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37部分阅读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和小黑哥携着寒风进门,玩了小半天,闻到香喷喷的薄饼味道,的确有点饿,但知道这老头是给他孙子准备的,便礼貌地回绝。不用陆宇说话,小黑哥出面惯了:“待会儿我带他出去吃,您忙着吧,呶,他刚买的鸟我还提着呢。”
“哦,是只八哥?怎么蔫儿蔫儿的?”
老头转头看掀起蒙布的鸟笼。
小黑哥一边牵着陆宇往上走,一边沉声轻道:“是只病鸟,这小子烂好心,就买了。”
陆宇无声地笑,自始至终都由着小黑哥说话,他只神情平和地跟着,进了屋,感觉有点口干,便倒杯热水,慢慢腾腾地吹着喝,轻轻翘着腿坐在旧沙发上的姿态,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小黑哥倒锁上门,把八哥鸟笼挂在衣架最下层,随手打开空调,再把羽绒服拉扯开,有点小舒心地仰身倒在另一张单人旧沙发上,转头凝眸看着安静如猫儿的陆宇,刚毅的面庞闪现一丝温柔:“累不?我懂得活血按摩。”
陆宇心道:不累,就是又饿了。
他低头又喝一口水,放下水杯脱衣服:“哦,那行,我睡一睡午觉,你给我按按。”
脱下羽绒服和保暖内衣,结实匀称的精健上半身就袒露出来,然后不脱裤子,把鞋子蹬掉,雍然宁静地趴到床上闭眼假寐,等了等,没等到小黑哥过来,他眼也不睁地催促:“按呐。”
小黑哥看他脱衣裳就愣了愣神。
他现在对陆宇的调情说笑越来越有抵抗力,不至于动不动就被闹个大红脸;但对于陆宇的身体和身体触摸,他却越来越抵抗不了,好像被陆宇把摸惯了,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情毒,上了欲瘾,此时看陆宇脱衣服,他下半身居然不受控制地硬了。
他心底隐现尴尬,不动声色地伸手拨了拨裤裆,“唔”了一声,先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才脱掉羽绒服,沉静安稳地走过来,脱鞋上床。
“坐我腰上,按按肩膀。”
陆宇仍不睁眼。
小黑哥心头一跳,继而对自己的“没出息”暗暗着咬牙大皱眉头,轻轻深呼吸,沉眸从容不迫地跨坐上陆宇的腰,伸手在陆宇光滑坚韧的脊背上认|岤揉按,但手下温暖的肌体触感,让他不自禁地记起先前的相拥交合,双手轻微一抖,下半身那物直直愣愣地撑了起来……
他立即转眸去看陆宇,见陆宇呼吸平静地睡觉,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他才心头微松。
陆宇何必看他,想一想也能知道,沉默不出声的小黑哥肯定微微脸红呢,不禁暗笑:说你脸皮厚你能厚得像城墙,怎么挑逗你,你都处之泰然;说你脸皮薄你能薄得像张纸,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能让你害臊到脸红……你也太有意思了点。
小黑哥手艺不错,想必是以前自己受伤惯了,自己给自己揉|岤练出来的。
陆宇被他按得身体慵懒,舒舒服服地长叹一声:“真有点累了,叫声哥听听。”
小黑哥微红着刚毅的面庞,安安稳稳地在他背上推拿,没有吭声,只把左膝抬高,掩饰住了下体的支楞异样。
陆宇微微蹙眉,的确有点儿困倦,嘟囔道:“我以前,还叫过你‘小黑大叔’呐,让你叫声哥来听,就这么难办?”
小黑哥听他说,不禁想起以前的相处,自己那时不懂情,分明已经心动,却还懵懵懂懂,幸好陆宇容忍,再想想现在的相处,幸运和幸福感油然而生——也是,不就是与爱人调情喊个称呼么?便沉沉缓缓地低呼了一声:“哥。”
呼出声来,登时脸臊得更红了,皱皱浓眉,感觉自己大老爷们的,喊这小子哥,跟老娘们喊小青年情哥哥似的,听起来陆宇也不嫌寒颤?
话都要人来听,别人听起来或许会感觉寒颤,但他的低呼在陆宇听来,不止没有别扭和怪异,反而显得浑厚而性感,仿佛是在求欢,听得陆宇嘴角都翘了起来,浑身都酸酸痒痒,随着他继续用功地推拿按摩,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又是这么快就睡着?
小黑哥挑了挑浓眉,手下不停,仍保持之前的频率,力道适中地推拿按摩了十多分钟,才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鞋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裤裆那处撑起来的地方,再转头看看睡得安详温雅的陆宇,森黑的眼眸闪了闪,微不可查地翘着嘴角嘀咕:这小子怎么这么帅呢?
他心满意足地暗暗舒了口气,轻轻为陆宇盖上被子,再斗志昂扬地坐到窗台前,拿起紫檀木和刀片,继续努力与半成品木雕奋斗。
他用别的木头练了无数次,终于有模有样了才再用紫檀木来试,但还是雕废了十几块小巧精紧的紫檀木料,这些木料他想扔掉,陆宇却拦住,笑说:“不如把它们真空密封,再埋起来?等以后我们都很老了,再扒拉出来看看。”
他想着陆宇的微笑,嘴角也翘起来,森黑的眼眸越发专注炯炯。
冬日接近中午的暖阳从玻璃窗户照射进来,他坐得端正如钟,微低头颅,只穿着健身背心,麦色的粗健膀子都袒露在外,宽厚的脊背在黑色背心下硬朗稳重,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这样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在战场上躲在壕沟里给情人写信的校尉或者将军。
陆宇本不困倦,午睡不到二十分钟就醒了,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不禁心头发软,感觉越活越回去了,下床来到小黑哥身后,伸手轻轻按到小黑哥双肩,然后缓缓往前滑,滑摸到背心下的精壮胸肌上,光滑温暖的弹性坚韧触感让他流连忘返,手指却熟门熟路地寻到小黑哥胸肌上的颗粒,极尽温柔的轻轻碰触和揉动。
小黑哥对他的碰触半点戒备都无,只是意外他醒得快,一面挺着胸肌由着他摸,一面转头,声音带上了控制不住的情欲音色:“不睡了?”
陆宇眼眸深暗地回视着他,一语双关地低语道:“饿醒的。”
说话间,抽出手来,俯身抓着他健身背心的下沿往上拽,低笑道,“没办法,谁叫你又引诱我来着。”
小黑哥心头一跳,有些莫名其妙:我哪里又引诱你了?
他知道陆宇要做什么,虽然也不无暗喜自己不知哪一点又引他动情,但总不能表现出“我很乐意,我很等不及让你上”的姿态吧,他小黑哥铁铮铮的硬汉,这点面子还是要维持的。
于是他皱皱浓眉,转回头,沉声低低地说了句:“别闹,我在给你雕木坠呢。”说得好不严肃,但他说是这么说,可还是放下刀片和木块,胳膊不情不愿似的双双举起来让他脱掉背心。
这也太言不由衷了些。
“不必脱下,这样就好,更显性感。”陆宇声音暗哑,舔了舔嘴唇,把他的背心套到他脖颈后便松开手,又从后面搂着他,抚着他平滑厚实的胸肌轻笑,“背心一勒,你肌肉更挺,嘿。”
小黑哥听他调笑,要找回面子似的,面庞沉静地转头低问:“我身材不够?你喜欢大块头?”
陆宇抓摸他健实匀称的胸肌,咬了咬他的肩头肌肉:“足够,刚好,再大就不好了。”双手去解他的腰带,声音越来越低哑,“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现在在我眼里,最帅,帅呆了,不然,我哪会这么忍不住?你说是不?抬一抬。”
小黑哥被他夸得嘴角直翘,微微挑了挑浓眉,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却不抬身。
陆宇又催促:“知道你硬了,躲什么呐?你也摸摸我硬没硬?”
小黑哥面皮更红,浓眉紧皱,这才双手撑着扶手,抬抬身体,让陆宇把他裤子和内裤都脱掉,露出他两腿之间那根又被陆宇摸硬的物事……
陆宇伸手直接抓了一把,抓得他闷声粗喘着一抖,才低笑着从他身后绕到前面,搂着他的脖颈,低语道:“吻一下。”凑过去后,直接把这个吻加深,同时伸手,抬起了他粗健结实的双腿。
小黑哥自己什么都露出来了,还装模作样个屁,又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他尽管面庞仍有褪不下的红意,却还是故作坦然大方地倚着大木椅,配合陆宇所有的动作,同时仰着头,闭着眼睛回应陆宇的深吻,更一声不吭地付诸行动,双手伸出来,在陆宇的胸腹脊背上爱恋地抚摸,怎么都舍不得停……
他这前后反差也忒大。
陆宇由着他摸,心底的笑意更浓,再一次想:老实人,他老实就老实在不知自己哪里是老实的。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陆宇还是从桌洞里掏出润滑油,前戏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然而前戏过后,陆宇却是要多生猛有多生猛!也亏得小黑哥体魄强悍,否则陆宇一天一天这么折腾下来,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住。
很快,阳刚男人的低呼粗喘便在房中弥漫起来,听得人面红耳热。
——我究竟又哪里勾引他了?
小黑哥迷迷糊糊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又诱惑到了陆宇,竟让陆宇把他按在大椅子上换着花样地折腾了近两个小时?
他被陆宇弄得精壮胸膛急剧起伏,随着陆宇一冲一撞而发出浑厚低沉、刚强沙哑的低吼……他被陆宇冲锋得射了三次,昨晚就折腾得不轻,今天中午还没吃饭就又来这次,他累到极点,索性也不去管什么男子汉气概了,由着陆宇抱着清洗,他只顾昏昏沉沉地睡。
陆宇看着他疲惫的面庞,心底有些后悔。
他前一阵子因为母亲忌日而忍住了欲望,又听着外面春节过年的炮仗声,的确有点异样强烈的渴望,这两天的确把这老实人折腾狠了。
——以后得注意节制,也不能疏忽了对他的保养,光是练功还不够……
陆宇在抱着小黑哥温存清洗时如是想。
……
小黑哥被洗身擦净后放到床上,一沾枕头,立马睡着,然后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他穿着黑色长袖t恤,坐在车里陪陆宇到“蓬仙会”试镜意大利导演阿道夫的七个同志公益短剧,陪着陆宇坐在后排的许秧抬头忽然说他:“喂,你就是小宇的情人?不怎么样呐。”
他一愣,随即就是一怒,抬眸森然嗜血地从后望镜盯视许秧,暗道:臭女人,找死!
然后转眸扫看陆宇,却见陆宇正冷淡地垂眸低笑,他心底咯噔一下,有点着慌,张了张嘴,试探着问:“陆宇?”
陆宇倚着车后座没理他,转头向许秧说:“让他走他偏不走,死赖着我,没办法,凑和着用吧。至少比吴叔和洪西洋好了点儿,算是个帅哥,我可是宁肯吃错,不能放过。”
他听得心头一凉,头脑就懵了:凑合着用?
102、第一百零二章
他兀自转着头看着陆宇,怔怔地不敢置信。
许秧指了指陆宇的额头,笑得很是优雅:“胡闹。”
然后转回头看他,根本不理会他回过神后悲怒至极,几乎想要见人就杀的阴森,只继续说,“你也别不甘心,你看看郑毅,小宇再不喜欢他,可他深情款款,有相貌,有家世,有风范,随便站在那儿,就像个明晃晃会发光的美雕玉,连我偏心他。”
她当着陆宇的面指着他数落,似乎是恨铁不成钢,又似是笑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看看你,小宇再喜欢你,可你相貌身高都比郑毅矮了一指,潇洒不起来,豪迈不起来,像块路边犄角旮旯里扔着的闷石头。我都不明白小宇到底喜欢上了你哪一点。”
小黑哥简直想扑过去揍她,但陆宇认她为姐,他只得保留尊重。
他本就不是口笨的人,只是他对无关紧要的人都懒得理会,所以才显得寡言少语,现在许秧这么说他,陆宇又竟是这种态度,他只觉心头闷疼,疼得恨不得拿刀子把自己胸膛剖开,再把心挖出来捧到陆宇眼前给他看。
他看了看陆宇,陆宇在笑他,他委屈气怒,悲愤莫名,却半点也舍不得对他发怒,只转回头看许秧,不知怎的,竟脱口而出:“我不沉默寡言,我能逗陆宇开心;我是没家世没派头,我是块不懂发光的石头,可石头能垫床,能当桌子,能砸核桃吃,遇到危险还能抡起来揍人,我实实在在就是陆宇的,要那块美雕玉做什么,捧在手心里,再怀璧其罪,被人杀了抢夺?陆宇上辈子就是……”
他话没说完,忽然画面莫名其妙地一转,换到陆宇被人拿枪指着要杀。
他骇得魂儿都飞了,立马把之前的悲怒扔到九霄云外,冲过去就要甩飞刀击杀那名枪手,但是手竟然怎么都抬不起来!
眼看陆宇被雾气迷昏,恍惚着俊脸坐在墙角等着受死,他情急之间,大吼一声:“陆宇!”狠狠一跃,飞身扑到陆宇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挡住。
枪声响起,砰砰砰三枪都打到他身上,他没感觉到疼,只是没有半分力气,他想低头看陆宇有没有受伤,却一动都动不了:我要死了?
……
“醒醒,醒醒,做恶梦了你?踢我做什么?”
陆宇睡眼朦胧,没好气儿地拍拍小黑哥的脸。
小黑哥一个激灵,蓦地惊醒,睁开眼来,室内明亮一片,刚到下午的太阳还是很温暖的。身上就是光着身体的陆宇——陆宇正压在他身上睡眼惺忪地揉眼角,把他身体和胳膊都压得死死的。
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梦。
于是立即笑了,罕见的笑得咧嘴发傻发愣,一扫往日里沉静安稳的模样,低哑地笑说:“没什么,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你接着睡吧。”
陆宇嗯了一声,皱皱眉,重新趴倒在他胸口,手掌抓摸住他的臂膀肱二头肌,迷迷糊糊地叹道:“就知道你做恶梦,还抬腿踢我一脚,梦到什么了?跟谁打架呐?”
小黑哥不说话,半点睡意倦意都没了,只是近乎霸占地盯着他,森黑的眼眸炯炯发亮,如有狼光。
陆宇问完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心无挂碍地又陷入梦乡。
小黑哥这才隐约心有余悸地低语,声音在经历一场情欲后还是沙哑的:“梦到你说只是玩玩我而已。”说着话,抽出被陆宇压住的臂膀,温柔地,轻轻地,把陆宇死死抱在怀中不放,他这辈子都不打算撒手了。
陆宇没有听到,他刚才午睡还不困,此时趴在小黑哥胸膛上,竟怎么都睡不醒。
x市,《太皇陵》在首映大获成功之后,受到媒体诸多好评,然后人们才知道,饰演少年皇帝拓跋征,把拓跋征的清傲俊美、冷峻威严、无情下的孤独哀伤……诠释得淋漓尽致的天才演员,居然是年前一阵子传得满城风雨的郑二少的男宠。
电影还没有正式上映,但影评和画报上早就贴满了“拓跋征”的俊美图像。
甚至有一张还是“拓跋征”取下带血纱布后,袒露上身的正面照!
雍雅静安的深沉眼眸、青春厚实的胸肌、线条分明的平坦腹肌、挺拔修长性感躯干尽显无疑……这是身怀绝技的少年皇帝,是电影中对小皇叔隐隐约约有着不伦恋情的少年。
人们惊异,甚至是“惊艳”之余,紧接着突然听到一个之前被封锁的消息:饰演“拓跋征”的演员陆宇,早在年前拍戏时就失踪了,被带着剧毒的水果刀深深刺伤之后,被一直暗恋着他的贴身保镖发疯一样地含泪抢走。
这是大爆料啊!
如此一来,《太皇陵》就是这位天才演员的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遗世之作。
于是,《太皇陵》正式上映之后,很多原本没打算去看电影的人,听着风风雨雨的舆论,都纷纷涌向电影院一睹为快,目的不是为了对两位当红主角的追星,而是要看看那位“二少男宠”到底怎么演的戏,又到底迷人在什么地方。
他们怀着看热闹的心态进去,却大都神色惋惜地怀着莫名的心绪走出。
甚至很多人在看过电影后,眼前浮现出“拓跋征”或是淡淡然悠闲仰卧,或是气势凌人地怒斥,或是似有情似无情地转眸拂袖,或是寂静孤绝地压抑抚琴……如此诸多神态举止,看过一遍,便记在脑海,每每想起都历历在目。
他们心底竟不约而同地产生这样的念头:怪不得郑二少宠爱,这样的男宠,谁不想要?
他们紧接着又怀疑又期待:“拓跋征”真的死了么?会不会是被郑二少藏起来了?又或者是躲在哪里解毒养伤?
如此大片做底,生死做疑,悲情三角恋做线,完完全全是一部现实中的激烈电影,人们津津乐道,赞叹着兴奋着惋惜着议论纷纷。
于是,陆宇在x市以及周边地区,成为了红极一时的“明星”。
应该庆幸中国现在的网络还十分不发达,否则他只怕连北方a市的老井巷小旅馆都住不下去了。
“真的是陆宇,上次……上次我就说像。”
有点高胖的女生打电话给密友,说话间又流下眼泪。
对方也是曾经喊着“古琴修士”,幻想过陆宇一阵的女生,当日也亲眼看到陆宇被水果刀穿胸而刺,此时听她哭,不禁也陪着流眼泪,哽咽道:“是够帅的,我都越来越迷他了。你说他怎么会是,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说的那样嘛!”
陆兆青这个年没过好,一是因为陆宇,二是因为老爸。
陆翔庚在第一时间得知陆宇极可能已经“身死”的时候就怔住了,他的确忽视了这个私生子,以前也没有让他入族谱的打算,甚至在得知他和郑毅有交往,还想着利用这层关系为家族生意谋福利。
但陆宇毕竟是他的亲骨肉,是他曾经抱在怀中和陆楚芬一起期待过宠溺过的亲儿子。
他阴沉着脸,也派人四处找寻,还有一次不知怎的,竟走到他曾经和陆楚芬甜蜜相拥的房子里,这才发现,那栋房子里早被陆宇收拾得空旷,沙发床铺都被蒙着,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像是以后都不会再回来的模样。
他突然不想走,掀开床铺,躺在上面发呆了半个晚上。
人孰无情。但这种情,就像之前陆宇和郑毅都看过的电影台词:三分情感,三分愧疚……人一死亡,情感才纷纷涌上,相叠相加,自己伤心了难过了——这又算个屁!
要说真正纯粹的受到打击,是因爱而伤的,恐怕,只有吴叔了吧。
可他却连伤心都无法表现,一个人偷偷地,拼命地给陆宇打电话,可是号码打不通;他再查看网页,再搜罗消息,妄图找出陆宇可能存活的一丁点儿希望,可是,那是“七步倒”剧毒……
他捂着脸痛哭一场,哭得肺疼抽筋儿,然后还得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家里还有妻儿,外头还有公司,老家还有父母……他半年没找床伴了,他当了个老老实实的好丈夫好爸爸,他压着忍着不去想那个突兀的让他爱上的男孩,除此之外,他还能怎样?
只恨生不逢时,只恨君生我已老,然而老天连这个让他偷偷爱着的男孩儿收了去,他还剩下什么?
陆宇一般打开笔记本电脑都只是使用sn与独狼交流,除此之外,顶多下载几首歌来听,其余时间都是和小黑哥一起练功过日子,这回一觉睡醒,和小黑哥一起吃过有些迟的午饭后,突然想起年前除夕日上映的《太皇陵》。
他懒懒地拿过笔记本电脑,打开电源,浏览网页搜索查看。
“先喝点水。”
小黑哥倒了杯水递过来,他步履沉稳如常,看不出有什么虚浮不定的模样,只是坐下时会侧歪着身体,显得很是我行我素而漫不经心。
陆宇没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咽下后道:“不渴。”
小黑哥嗯了一声,侧歪着坐到他旁边,自己喝了口,紧接着忽然眼眸一缩,急忙转头,口中的水“噗”的喷了出去,人也呛得干咳嗽。
“这么‘惊奇’做什么?我早料到自己会成为成‘网络红人’。”
陆宇无惊无怒地滑动着鼠标,看着满篇满页都是关于他的八卦和舆论,随手点开一个点击率前几位的,题目是“天妒英才,历数中国近代英年早逝的天才演员”,看了两眼,关上。
紧接着往下翻,看到“中国身材最好的男演员前十名”,下面缩影有“陆宇”二字。
陆宇“哈”的一笑,转头看面色不好的小黑哥,逗他道:“我这个身材前十的男演员,抛下那么多期待我、爱慕我的人,就天天陪你这莽汉睡觉,可当真便宜你了。”
小黑哥嘴角勉强一扯,却只眼眸森然盯着满页的“郑二少”三个字不吭声。
现在因为有心人的功劳,网络上很少出现陆宇与“男宠”二字相关的语句,但是与“郑二少”三个字却是密切不可分割的,处处都是他们两人的暧昧图片和猜度段落。
小黑哥心底酸怒却又发泄不得,之前的噩梦又浮现出来,让他心底一紧,恨不得把八卦者从网络里拽出来狠揍一顿,揍他个哭爹喊娘,打他个半身不遂。
陆宇转头看他,虽然不知他的噩梦,但也明了他的心思,探头亲他一口,微微笑了笑,“吃醋了?那不看就是,我们在这里住得够久了,再往北去吧,所谓的‘网络红人’,也就红那么几个月,都是昙花一现的笑料话柄而已,我想躲开,谁能找得到我?我们俩安安分分地过日子,理他们做什么?”
小黑哥嗯了声,握住他的手,沉下心来,问:“先前不是说,在这里住一阵子,就去g省复仇,了却心愿再往北去么?你不必顾忌我。”
陆宇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些:“再等等吧,风头过了再说。”顿了顿,又重新打开网页,道,“你看看这个。”
那是点击率最高的相关链接,题目赫然是“我为陆宇正名”。
文章的标题下,写着“梁逢”二字。
小黑哥微微一愣,细读内容,见其大意是:我曾经遭难,被陆宇搭救,陆宇心善人慈,当时正被郑二少请去针灸肩头旧枪伤,我亲眼所见,陆宇每天按时回家,从不夜不归宿。
这样的帖子虽然说话还算有料,但也本不应该排在第一位吧?
紧接着,下面就是一幅幅图片,都是郑毅和陆宇相处的画面,郑毅的面容照旧被模糊处理过了,只让观者专注到陆宇的神态上。
图片乍一看,与先前传得满城风雨的“男宠”事件那些图片一样,但细看才知,或许是拍照角度的不同,这些图片中,陆宇都很明显是若即若离的礼貌姿态,根本没有一丝一毫“亲密”“欣喜”“动情”的神色。
“郑毅记起前生,知道以前鲁莽得罪了我,所以故技重施,简简单单地弄出这番话来,只要宣传足够,不难达到‘欲扬先抑’的赞美效果。”
陆宇淡淡地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他们看到的都是太阳下的东西,而太阳底下的东西,哪一个不是有心人刻意展示给他们看的?你看着吧,我这个‘网络红人’,这阵子一定会越演越烈,烧得人人都能认出我来的时候,才会迅速熄灭。”
他在看到网页内容时就想起吴叔,此时想了想,还是转头,低声说,“吴叔对我,有我不能回报的情义,我想,我没有权利让他为我伤悲,我有义务让他知道我还活着。而且,许秧姐那里,许丛文肯定是瞒不住了……”
103、第一百零三章
高级私人侦探“独狼”基本完成了他对陆宇的承诺,把陆宇交代的事情,能查的全都查清,带着妻子准备回归老家,离开前,又诚恳地请求陆宇再为他妻子施针巩固。
陆宇自是答应,施针之后,还用内气将珍贵药力催散在他爱人体内,以增强其体制,然后请他帮忙隐瞒行踪,才七拐八绕地往x市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打给许秧,语带歉意地微笑说:“许秧姐,是我……别哭,我还活着,但要远走天涯,和我爱人一起,”他转头看看站在身边,因为听他称呼“爱人”而眼眸锃亮的小黑哥,笑了笑,伸出臂膀紧紧揽过他的健实的脊背,低语道,“来,给许秧姐打个招呼。”
另一个打给吴叔,叫了声“吴叔”,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沙哑而喜极变腔的声音:“小宇?你还活着!”
陆宇怔了怔,转眼看到小黑哥在沉眸皱眉,连忙礼貌有余地和吴叔说了几句辞别的话,接着果断地按下了挂断键,继而低声微叹着说:“我虽然自认有识人之能,可也不是万事透彻,以前没想到他那么风流成性的人,真会对我动情这么深、长情这么久……有些后悔,风流有罪。”
同时,控制不住地,又想起被他压着硬着刻意遗忘的郑毅,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小黑哥对他观察细致入微,又因噩梦而敏锐得深入骨髓,当即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沉声来了句不知是和谁比的话:“他不如我深,也没我长……”他是想说情话呢。
陆宇却听得恍然回神,低笑不止,双手都在他身上往下滑,一手摸着他结实的臀部,一手隔着裤裆抓住他那根物事,清朗磁性的声音,说话极其粗俗露骨:“真的?那我再来量一量,看你有多深有多长,行不……”
小黑哥面庞一滞:这都能扯上?
他张了张口,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却被陆宇探头吻住,当下心头一松,什么话都没了,反而轻轻伸舌头回应,下半身也在陆宇手中当真毫无抵抗力地长硬起来,被陆宇用力一拽,不禁闷呼出声。
x市,林勇亲自没日没夜地监听许秧的座机和手机,听到陆宇的声音后,他心中一震,急急忙忙打电话向郑毅禀报:“二少,二少,您说得对,陆少的确还活着,许小姐刚刚接到陆少的平安电话,内容属下已经录下来。”
郑毅听得头脑嗡的一下,猛地站起身,继而眼圈一热,张了张嘴,却哑着嗓子,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来。
他面皮通红,心跳如雷,双手有点发抖,半晌才强自平静,拿稳电话,沉着脸低缓有力地说:“把录音拿过来,立即用我之前的安排查出阿宇的方位,绝密,若有外泄,你提头来见罢!”
他之前日复一日地醒悟前生,现在尽管还残留一些本身属于二十岁的冲动鲁莽本性,有时甚至会感觉到自己的行为矛盾,但他预知十三年的记忆、生生死死铸就而成的能耐,还是轻而易举地彻底防范了父亲郑老龙。
然而,他竟没能查出陆宇的所在!
电话来源不是处于一层迷雾之后,而是根本就像是许秧自己在给自己打电话。
他愣住,这才记起陆宇曾经到处翻找古书,和盗墓者交流过一阵子,偶然结交了一个高手朋友,但是那个朋友的身份,陆宇对他讳莫如深,他曾经想查,却被陆宇怒而狠干了一顿:“爷留着他就是防你呢!你敢有什么背叛我的事儿,我第一时间就请他查到,你敢动他,爷干死你!”
他当时被陆宇用麻绳绑着干得七荤八素,爽得魂飞天外,叫得嗓子都哑了,最后只得不了了之,连那朋友的名字都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懊悔万分。
——当初怎么没有偷偷地继续查下去?顶多再被阿宇捆起来折腾几晚,这又算什么?折腾一辈子我都求之不得!
他闭上眼睛,无声地深深吸一口气,眉心直跳,悔恨得咬牙切齿。
但让他恨怒的还在后面。
当林勇亲自把电话录音送过来,他听到里面传来陆宇的声音,正恍如隔世,心底狂震着湿了眼眶时,突然又听到——“我还活着,但要远走天涯,和我爱人一起”,“来,给许秧姐打个招呼”……
——爱人?我在这儿啊……
他听到陆宇的声音就有些发懵,一瞬间怔怔的,没反应过来。
瞬即他听到了小黑哥略显低沉和轻快的声音——“许小姐,你好,我是,陆宇的爱人”……
他脸色骤然惨白,踉跄一下摔坐在沙发上,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陆宇已经和他分手了,他们的爱情早已是上辈子的往事。
他呆了半晌,胸口越来越沉闷,闷疼得喘不开气儿,他憋得慌,喘息有点急,便又咳嗽,又用拳头堵着嘴巴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面庞铁青,忍住眼底的湿热,仰着沙发静坐,强制性地把自己心绪理清,拳头握得青筋暴露,只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只是个考验,仅仅只是对我的考验而已,那么多生死磨难都经历过了,这点阻碍算什么?只要阿宇还活着,我就能抢过来!阿宇是我的,我郑毅的人,谁敢动,我要他的命!
他是了解陆宇的,知道以陆宇的性情,即便想要过上平静平凡的生活,也绝不可能忍着心头的疙瘩不复仇,也绝不可能一直忍耐着外面的舆论不露面。
所以,他哪怕毫无线索可查,也仍旧极快地培养心腹,一面暗暗腐蚀侵占郑家大权,一面到处撒网,守株待兔,只等陆宇露出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他立即就会第一时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亲自寻过去。
他郑毅爱了一世爱到死的爱人,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失去,现在有了重心追求的机会,他会放手?怎么可能!那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他这么潜伏不动着等待,一等,就等了三年。
时间一直都是相对的。
对郑毅来说,时间过得太慢,慢得简直已经耗尽了他的这一生,思念、恨怒和懊悔让他满头浓密黑发之中过早地混上了不起眼的白头发,让他恍惚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阿宇了?
对小黑哥来说,时间却过得太快,快得他还没来得及一点点在日记上写下他和陆宇的幸福生活,就突然发现:第三个春天又过去了,已经到了陆宇十八岁的生日。
三年时间不算短了,足以让婴儿学会说话走路跑步,足以让爱情经受人心世界的考验。
有的情人三年耗尽所有情感,甚至反目成仇;
有的情人三年越爱越深,越发无法自拔,也越发在梦回之时,战战兢兢地害怕着想:我居然会拥有这样的爱人,我居然会过得这么幸福,我会不会在有一天突然失去所有?
小黑哥很明显属于后者。
但哪怕他偶尔会感到不安,可他终究是个凡人,是人就不可能没有脾气,人这种生物太奇妙,自己还能跟自己生气呢,两个人相处,再深厚的感情,再超然的修养,三年时间中,又岂会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摩擦?
便像现在,已经二十六岁的小黑哥气得浓眉直竖,从洗手间冲出来,扣上裤腰带,握紧拳头,一声不吭地往外冲。
陆宇抱着膀子背靠窗台,幽黑的双眸深入夜色,压着不愉快,低沉地说:“你敢走出这门,明天就不止这些,老子立马去买贞操锁,锁着你干三天三夜!不信,你大可试一试。”
他本就发育得早,十五岁时已经发育成熟,现在十八岁,练功内气近乎大成,身体各个方面在内气的滋润下,都达到极其旺盛的巅峰,身高也如同上辈子一般停留在一米八二的个头,够高了,也不再长了,不知是他本身的体质缘故,还是因为金箔法门的功劳。
此刻,他光着线条硬朗的上半身,黑色牛仔裤的腰带半解着,平厚的胸肌、有力的腹肌流畅优美,衬着他彻底蜕去稚气的俊朗面庞,靠窗而立的姿态,安静优雅得像是一尊力量和美感相结合的玉石雕塑。
——臭小子!干你自己去吧!我小黑哥也是条汉子,你说干就干?想玩就玩?
小黑哥等闲不生气,生气起来的确有着牛脾气。
他沉静着面庞,忍着后方残留的不适,继续往外冲,咬牙不转头看陆宇,知道一转头看,自己铁定就会窝窝囊囊地软下去,他现在脾气就应当硬起来,硬得几头牛都拉不住,哪能那么简单软掉?他小黑哥大老爷们也不是个任人揉搓耍着玩还要不吭声的。
所以他狠了心地牛起来,“砰”的一下把门关上,闷头继续往院子外大步流星地走。
走了几步却舍不得走远,怕陆宇待会儿着急找不到他,便又转身回来,一矮身蹲坐到门边赌气,气得胸膛起伏,握得拳头咔吧作响,一拳一拳生猛有力地“砰砰”砸着泥土地面。
正是晚春时候,泥土还算松软,院子里几棵刚冒头的青草被他砸得稀烂。
“吱呀”一声屋门被打开。
小黑哥头也不抬,咬着牙关,刚毅的面庞气得通红,森黑的眼眸越发幽深。
他在等陆宇对他道歉,他潜意识地想,只需要陆宇对他简简单单说一个“对不起”,哪怕带着敷衍他的意味,他也不会再生气了。
但陆宇面无表情,一把抓住他的膀子就往屋里拖。
哪怕是做出这等粗鲁的动作,陆宇从容不迫的一举一动,衬着俊朗文雅的面庞,蜜色挺拔的结实身躯,修长合身的黑色牛仔和白色运动鞋,还是性感到骨子里。
小黑哥不经意地一眼扫过,森黑的眼眸竟不听话地往陆宇没扣紧的牛仔裤里钻,原本火上心头的心肠也马上就有软下去的迹象。
他更对这样窝囊的自己皱眉,蓦地冷漠下脸,甚至嘴角故意扯起一丝阴冷的笑,硬生生地偏过头,猛地挣扎了一下膀子,沉声干脆地隐怒道:“走开,别碰我。”
他不舍得对陆宇动手,只自狠狠抓着墙角,也不顾手指头是不是被抓破。
陆宇被他甩脱了手,眯了眯眼睛,声音一沉:“跟我横?行,老子不碰你,老子是变态,出去自找受虐狂碰去!”
说完嗤笑一声,松开他转身回屋,随手扯了一件洁白衬衫搭在精赤胸膛的肩头,也没像往常那样戴上男士遮沿帽乔装,一面扣着腰带,一面直接大步悠然地往院子外走。
他是说着闹,说得轻松悠哉,小黑哥却听得一怒。
眼看着他当真要开门走出的背影,小黑哥又气又急,突然喘着粗气,话不经大脑地森然说出:“你要出去,回来就给我收尸!”声音阴冷真切,没有虚假恐吓。
陆宇听得心底咯噔一下——这老实人被气急了也不是做不出傻事儿,只是,才这么点小事,至于闹大吗?他是不是称心日子过舒服了有点皮痒欠收拾啊他?
别的事他都可以容忍,服软道歉也不是没有过,但现在因性事花样过头而争吵,还闹出以死相逼的风气,可万万不能助长,否则万一以后小黑哥鬼蒙眼儿干出点什么蠢事来,他可就后悔莫及了。
他刹那间想了清楚,所以陡然寒着脸回头,硬着心肠,决绝无情地冷笑:“你要死?行,你头一刻死,我下一刻就把你埋了,然后直接回x市找郑毅去!”
他说得太狠,哪怕小黑哥理智地明白他只是在吓唬,可还是慌了一下,紧接着委屈憋怒一起涌上,刚才就又臊又气还没发泄出来,此时再被他狠狠刺激一下,全都堵在心窝里,竟然一下子气得憋红了眼圈。
“你去找他,你去……你……”
小黑哥浓眉黑眼都挂着怒火,阴白着脸看他,咬着牙红着眼圈,话不成声。
这下可好,陆宇立马心疼如刀割,懊悔得跟什么似的,也来不及跟他斗法,连忙皱着浓眉奔过来,沉声不愉道:“你也知道我在吓你,至于气成这样?虽说偶尔生生气有利于刺激身体健康,但也可能气坏身体不是?跟我进屋,别闹了。”
说着话,一把抓着他的臂膀就往屋里拽。
小黑哥自己也老大不好意思,但是他就是听不得陆宇说离开他找郑毅,所以,他继续阴着脸,低头不再吭声。
他不动,陆宇就拖不动他。
他资质超常,又有陆宇这个贴身老师毫无保留地指教,把金箔功夫练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早吃了庐山石室温泉中的红鲤鱼练出内气,甚至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