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39部分阅读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卖命杀人,杀惯了是吧?”
小黑哥早知陆宇不讨厌他的阴森手段,便把这戏谑当成夸奖,扯着嘴角笑得有点小得意。阳刚而敦厚的帅气男人面庞,哪有半点阴森的样子?
他这种罕有得意的微笑,险些让陆宇再上他一次。
“那行,刘阿军什么时候暂离孙云芳身边,我倒知道。”
陆宇沉心收敛了下情绪,轻声说,“刘阿军是半途退下来的武警,本来是有妻室的,后来被孙云芳看上,他才火速离婚,成了孙云芳的姘头,整天装作对孙云芳的痴情模样,其实还不是野心狂妄?”
小黑哥听得皱眉,眼眸森然地沉声轻道:“只凭这一点,这个人就该杀。”
陆宇无声笑了笑,继续说,“但他没想到——或许本就在他计算之中——他离婚时妻子竟已有孕,瞒着他没说,大抵是那女人痴情,心里还存着盼他回来的幻想。”
他眼底闪过一丝同病相怜的自嘲,继而垂眸抚着小黑哥精壮厚实的胸肌,心底安稳,又道,“结果那女人把儿子生下来,被刘阿军知道,就在出去买奶粉时‘意外’遭遇车祸,把命都搭上了。儿子也被刘阿军接过来送回他老父老母那里养。”
说完翻身躺到小黑哥身侧,叹了口气道,“算一算年龄,他儿子这会儿大概有五六了岁吧。”
小黑哥听得沉默,侧身伸胳膊抱住他,摇摇头说:“世上这种太阴毒无情的人,毕竟只是少数,不是所有人一狠就会无情的。”
陆宇笑,由着他搂抱,双臂枕到脑后,轻语戳破他的心思:“知道你绝不会是这种人,不必拐弯抹角地表现。而且刘阿军相对而言还算有基本的人性,没舍得动自己儿子,有的人,单单为了外遇,就能把自己妻女硬生生用水溺死呢。”
他不扯远,转回来又说,“我当年为了研究金箔法门,翻看搜集了不少古书,对人身体经脉、|岤位了解甚深,再有金箔功法做底子,才对医道有些能耐,自有法子让刘阿军的儿子‘昏死’……”
他故意加重了“昏死”二字的音调,果然感觉小黑哥的手臂极其轻微的一紧。
他转头淡淡地看小黑哥,有些冷漠地道,“我像是对无辜者下狠手的人么?有仇报仇,杀我的人是刘阿军,他那年幼儿子还不至于让我‘斩草除根’。我是说,我能轻而易举、谁都检查不出毛病地让那小子昏死不醒,外表看起来面皮发青,其实只是熟睡。”
说着,隐约不悦地拨开小黑哥的膀子,眯了眯眼道,“刘阿军既然无情,他就该无情到底,既然还残留着人性,那他这点人性就会是他的致命伤,到时刘阿军势必会暂离孙云芳。最后我再使法子让那小娃儿安然无恙地苏醒,那时,刘阿军的理由就成了借口。”
小黑哥沉静听完,“唔”了一声,又伸膀子去抱陆宇。
陆宇暗笑,却不理他,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睡觉。
107、第一百零七章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传说修炼成仙的吕洞宾;有至今仍然偶尔现世的茅山秘术;有隐匿易容善于施毒的神秘者;有年过百岁至今活蹦乱跳,并且在之后的十三年中还会继续赖着不死的木先生……
还有陆宇和小黑哥这两个因某人奇遇重生而修炼传说中的极致内家功法,并因山中红鲤而当真练出内气的男人。他们修炼神妙金箔法门,隐居修身了三年,如今终于出山,将有多大的能量?
《大唐双龙传》告诉我们,两个有毅力的小混混能因奇遇而搅乱整个世界。
单论个人杀伤力,如今的陆宇和小黑哥,一个飞针一个飞刀灵活如臂指使,十米之内内气透体而出即可伤人,短距离内突然刺杀,可谓无人能敌!即便长远距离,他们也各有不错的枪法。
更何况,他们各自内气充盈,巅峰状态感知敏锐到极点,对危机的到来能够洞察秋毫,只要不是最信任的人暗算,还有谁能轻易害得了他们?他们完全可称来去自如、笑傲江湖的双侠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自傲,陆宇上辈子不就是练出内气后遭遇暗算身亡的么?
虽然其中另有隐情,但人都是肉体凡胎,能力再强,终究有一个限度。
所以,他们隐居以来,都是修身第一,武艺第二,只看他们两人如此实力,要杀孙云芳这个凡俗浪荡女子,还要事先踩点商量,便可知他们行事也都是稳妥谨慎为上。
那么毫无疑问的,孙云芳在劫难逃了。
但孙云芳不知怎的,常去的地方居然一个都不去了,这让陆宇和小黑哥之前的踩点成了无用功,除非继续等下去,但陆宇想要尽快赶回x市看顾许秧,实在不愿再做无谓的耽搁。
于是,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直接去孙云芳的别墅吧!
孙云芳所在的别墅防护严密,机关重重,但是她掌权不久,老巢比起郑老龙的郑家老窝还差了一筹,那个被她攀上关系的使毒人又不是贴身保护她,她仅凭电子监控和保镖壮汉,可防不住陆宇和小黑哥二人的入侵。
而可笑又可巧的是,当刘阿军接到老父电话,得知儿子突患重疾生死不知而暂时离开后,当陆宇和小黑哥优哉游哉,好整以暇地避开监控和巡查走进孙云芳所在的别墅时,孙云芳竟在和女儿孙慧儿商议郑家孙家的联姻。
“……你爸爸去世后,其它亲族谁没有自己见不得人的打算?唉,妈妈接受大权之后,也有诸多为难,咱们孙家嫡脉只有你弟弟,你弟弟还不到六岁,即便他聪颖有加,也至少要等十年才能出来帮我,让你和郑家联姻,实在情非得已。”
孙云芳和女儿说话,把女儿往别的男人床上推,偏生推得这么温柔无奈,当真好一个贤淑的慈母。
她却不知道,她的好女儿孙慧儿,虽然最初极其反感世家联姻,甚至上次和郑毅相处时,险些被正因陆宇的“死”而疯狂的郑毅一顿猛揍,现在却当真对郑毅本人上了心。
尤其三年来,郑毅越来越彻底地醒悟前生,本身的浮夸跋扈表相逐渐内敛,睿智深沉的魄力层层显出,成熟英俊,挺拔刚强,又带上漫不经心雅痞气度……
如此终将权势在握的男子汉,魅力何其大也?看到他对他动心的人,只需一想,如果能让他这样漫不经心的强大男人对自己倾心依顺,当真什么都满足了。
人心情怀都是盲目,本就不分甲方乙方。
孙云芳见女儿不吱声,自以为明白她厌恶什么,柔然笑道,“郑毅本来并无同性恶习,更何况那小杂种必定已死,水果刀的剧毒还是我随身带过去,顺手赠给郑老龙几个属下使用的,其中利害你也亲眼见识过,他哪有活命的可能?”
她眼眸闪了闪,又说,“即便他不死,也上不得台面,连个妾都算不上的下贱男宠罢了,你若与郑毅结婚,便是一家主母,十个八个男宠都不用放在心上,看谁不顺眼,不有的是法子光明正大地收拾?万事有我为你做主,那些贱命算的什么?你看你爸当年情人,到后来还剩下哪一个活着?”
她越说越深,也越说越真,在她看来,这是对闺女推心置腹。
孙慧儿本来表面上还维持着清雅淡泊的矜持,她年已十九岁,一年前高中毕业后没有读国内大学,据说是要出国进修金融经济专业的,却用照顾爷爷做理由而迟迟拖延,为的还不是早日能与郑毅订婚?
现在听母亲旧事重提,还说得这么“贴心”,她轻舒一口气,终于轻启粉唇,淡淡地说了自己的态度:“不必安慰我了,我挺喜欢他。只可惜我们相识晚了一步,否则,他这样重情的人,怎会被一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勾引上?”
此时旁边无人,她既然开口,又是对母亲说话,自然毫无顾忌,而如此直白侮辱的话在她说出来,竟也有几分淡雅的味道,如同她的追求者对她的印象,山谷中与世无争的兰花。
但她这朵看似无争的兰花,却是生长在带毒的土地中,内里本质也是至阴至毒的。
她起身理了理雪纺厚裙,体态优美的曲线宛如天鹅,她素手轻伸,把碎发往而后理顺,极其低柔地说着并不优美的话,“他本来便是喜欢女人的男子汉,不知被那姓陆的贱人如何恶心勾引,才落得如此可怜可恨;但我孙慧儿也不是没有手段的,以后即便再来第二个贱人,我也……”
话到这里,她突然浑身剧烈一震,喉咙发出难听而短促地惊呼:“呃——”
她转眼间脸皮陡然惨白,张口,瞪眼,舌头伸出,面庞一下子扭曲如恶鬼!她抽搐着倒地乱扑腾,本能拼命地掐抓自己的脖子,像吊死鬼一样狰狞可怖。
前后反差也忒大!
她刚才还是优雅的淑女模样,转瞬变成如此挣命的厉鬼,把心理素质向来极强的孙云芳都吓得一个激灵。
——有毒?有人对我们下毒?
孙云芳以己度人,转瞬间“醒悟”过来,急忙张口要叫,却突然心口一痛,落得和孙慧儿同样下场,像被人掐住脖子,心窝胸肺和颈项几处要|岤堵得生疼,肺里面的空气都被瞬间排出,半点氧气也呼吸不得,眨眼就憋得如同将要溺死的人!
她们母女刚才还好整以暇地憧憬以后,还胸有成竹地谈笑算计,她们为自己铺了那么长远的道路,又可曾想过自己转眼之间就要成为别人灭杀的对象?
她们本来势必会大有作为,终会成为人人仰望的风云人物,可现在就这么突然倒地挣命!
生和死,何尝不是世上最巨大最突兀的反差?
陆宇推开房门,从容温和地踱步而入,双手随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室内两人,笑了一下,轻语道:“上辈子,最初你们防范不严,我也内气未成;后来我内气小成,你也有高人护佑;可叹,我早就数次想要杀你而不得法。如今,在你初掌大权,地位还未彻底巩固时,我就已经比上辈子功力还要深厚,你说,你如何能逃得命去?”
他悠然走进,如在闲庭家院,身后紧随着面皮铁青、随手轻轻关门的小黑哥。
小黑哥刚才和他一起呆在隔壁,早想杀人,只是被他在耳边吹气轻吻着低声说“让她们得意,再突然出手才有报仇的快感,这点道理你都不懂?现在且当在听笑话吧”,才硬生生忍住。
然而小黑哥把孙云芳母女的谈话听了个真切,再一想她们“憧憬”的内容,分明是陆宇上辈子实打实地遭遇过的屈辱,他心头的杀机就不可抑制地疯狂汹涌,再也忍耐不住,直接变了脸色掏出与刘阿军惯用的同型号的枪来。
陆宇看他不能容忍,才率先出门,听声辩位,十米内气透体而出,什么凭借都不用,直接以气劲伤人——孙云芳和女儿“谈心”,门外近处没有保镖,倒省了他们再做什么手脚。
“嗬嗬……”
孙云芳和孙慧儿两人嘶吼低微难听,她们生死关头才见秉性,哪有半点从容不迫、视死如归的优雅风度?都是如癫如狂的扑腾挣命模样,双眼瞪得牛大,布满不甘心和怨毒的血丝。
她们都看到了陆宇和小黑哥,小黑哥变化不大,她们自然一眼认出,再看陆宇,她们迷迷瞪瞪挣命之余,只剩剧烈的痛苦和不敢置信——毒先生的毒无色无味,防不胜防,七步即死,他怎可能还活着?怎可能会突然用诡异的法子害我们?
孙云芳被陆宇内气索命,一时竟临死清明,脑中蓦然闪现无数不知来由的画面,转瞬间骇得魂飞天外,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长大了嘴巴,瞪着陆宇发出极其低微的惶恐尖叫:“你——是你——”
陆宇嘴角勾起,幽黑双眸冰寒入骨,扭扭脖子靠近,突然大力飞起一脚,狠狠将她踢远!
像是踢开昨日的烦恼,踢飞心头的报复,踢出一脚时甚至用上了内气。
然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呵呵地低笑出声:“早就想这么做了,终于如愿。”
小黑哥却皱眉:“不要脏了脚。让她们多活一秒都是在浪费空气。”
他不是在说冷笑话,上前一步,手中握紧手枪,瞄准被陆宇踢得直蹬腿的孙云芳,手指有力地扣下扳机,继而是孙慧儿,他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对她们母女两人,每人心口“砰”“砰”“砰”三枪。
带上消音器的枪口,发出的声音与子弹入肉的声音相衬,让人毛骨悚然。
血腥气弥漫开来,两个剧烈挣扎的身体变成了两具还在抽搐的尸体。
陆宇一向不对女人动手,踢孙云芳一脚已经发泄足够,见小黑哥这么辣手干脆,再看看孙云芳条件反射地抽搐着扩散瞳孔的狰狞面庞,忍不住冷血地扯起嘴角轻笑:“我刚才就以内气断了她们的性命本源,神仙也难以救治,只让她们在临死前再吃点苦头罢了,你反而给她们一个痛快。”
他说话这么轻松随意,好像只不过是宰了两只野鸡,“得,你也对刘阿军的习惯习性有些了解,后面的现场你自己布置吧。”顿了顿,又莫名不知意味地低语,“她们若有灵魂,那么也会被我内气击散了吧?魂飞魄散,才叫个彻底……”
g省黑道中新女王和小公主在这个新旧更替的节骨眼儿上亡命,孙家老爷子又早已放权,更是时常昏迷,只在苟延残喘,看来势必会乱一大阵子了。
陆宇心情大好,和小黑哥行无影去无踪地安然开车远走,直奔x市。
“报仇了恨,丢开包袱,原来如此简单。”
车上,陆宇畅快之下,低低地哼起小调,然后伸个懒腰清朗地笑,“她们俩原本会活得长久,并且风风光光地‘大展宏图’,那么有发展能力的‘女强人’,却被我这个仍旧无权无势的小子简简单单地一手掐断了,哈哈,真逗啊这命运。”
他轻松至极,紧接着又在心里笑:这俩女人如果没有权势,连屁都不是,即便有权有势,又怎生害得了我?郑毅,你这混蛋,老子再也不爱你了!
小黑哥见他开心,也心头舒畅,轻声说:“你要自在随性,就过得自在随性,有我在,谁都不能强迫你什么了。”他神色沉稳,声音浑厚,带着些许阳刚的温柔。
陆宇靠着椅背歪头看他,然后点点头,拉长音低低缓缓地笑:“有理,有理。”
话未落音却伸手去抓他的裤裆。
小黑哥被他闹惯了,也不夹上双腿,坐得端正如钟,只由着他胡闹,直到被他摸硬了,又见他在拉自己裤链,才略微扭了一下,稍显严肃地沉声道:“别乱动,在开车呢。”
陆宇点头连声回应:“知道知道,普通人开车调情乃是大忌,容易发生交通事故,但你小黑哥可不是普通的,你自制力强着呢,我来验证一下。”
一面一本正经地调情,一面倚着副驾驶座,歪着头,单手伸过去拉开小黑哥的裤链,又伸进去从他内裤中掏摸,一把抓出来,手指夹着根部晃悠两下,抬眼凝眸,认真而低哑地说:“你看,都硬成这模样了,你不也面不改色么?”
小黑哥无奈地微叹,他下方被那么摆活,刚毅的面庞的确不动声色,但呼吸却时不时控制不住地一紧。
108、第一百零八章
他和陆宇在一起后,陆宇的旺盛x欲让他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后来不知是他被陆宇“调教”了,还是自己慢慢“习惯”了,逐渐地,竟有些爽在其中,甚至有时陆宇练功不碰他,他还会有点浑身不自在的别扭和渴望。
直至如今,他们哪怕开车,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是一路行,一路性。
好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这个愿挨也不能太露骨了,他小黑哥也是要面子的汉子。
所以此时他听陆宇调笑,立即微微皱起浓眉,沉眸商量道:“陆宇,先别闹,这次不像上回,天还没黑,路上有人能看到。这也快要到傍晚了,晚上睡下你再弄,行不?”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低声道,“今晚,我不憋着你,你想上几次,就来几次。”
他的声腔浑厚,显得铿锵有力。
陆宇听得眼眸一亮,得寸进尺地更加用力地攥紧他的下方端头,撸动几下,把他弄得压不住的粗喘,才很有“讨价还价”味道地眯眼说:“那,你用我上次说的姿势。”
小黑哥浓眉一跳,嘴角抽搐了一下,面皮微微发红,不知是命根子被攥得太紧所致,还是想起了曾经的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却又似乎在说:甭想!没那好事儿!
他没答应,陆宇暗笑果然。
于是,沉默无声地小黑哥,不躲不避,不迎不叫,憋紧了喘息,抿住了嘴巴,任由陆宇闹了他大半路,直到傍晚驶入路过的城市时,他才红着面庞,似乎无奈却宠溺地看了陆宇一眼,低头擦干自己下半身满是||乳|白的硬物,又擦了擦裤子,才拉上裤链。
陆宇自己没发泄,却也微有满足,擦了擦手,看着车外远天的晚霞,“明天,就能到x市了。”
小黑哥低着头停车,似乎没听见,心头却是一晃,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但是那预感一闪而过,让他无从琢磨,只感觉像是他往日里不安的加深,加深到,让他刹那间以为,好像三年来这么幸福的幸福,只是命运在刻意捉弄的捉弄,等的就是在某日亲手打碎的那一刻。
一只飞鸟在云下鸣唱飞翔,它不知道那看似洁白的香云,什么时候会突然变脸为狂暴的风雨。
他转头看陆宇,陆宇轻松依旧,在轻哼小调检查钱包,嘴角带着性感的微笑。
陆宇什么都没感觉到。
像最初来x市的路上邂逅吴叔一样,小黑哥开车,陆宇练功睡觉,高速公路边缘遇到一抛锚的轿车,车主穿着西裤皮鞋和洁白衬衫,带着金丝框的眼睛,遇到路过的车就礼貌地试图拦一拦,但没人理他。
小黑哥也没打算理他,然而陆宇好似能预知似的凑巧睁眼,打了个哈欠,看看外面的天色,问:“几点了?还没到x市?”
就这么一转眼,便看到了刚刚错过的那个试图拦车的满脸焦急的男人。
——吴叔?
陆宇微微错愕,继而从车外收回目光,轻轻蹙眉,没有说话。
小黑哥转头瞥他一眼,坚毅沉静的面庞闪过一丝郁闷,但还是看了看车后镜,缓缓停下车来,再倒回去,一面倒车一面沉声低道:“你别下去,我去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陆宇知道他醋劲儿极大,也有些理解他爱得越深反而越不安的心态,只看自己往常在网络上看到模特图片时目光停留几眼,都能被他接下来牵住手不放松,就可知这老实人在情感方面有多么单纯。
他没有调笑,轻声道:“以前没有许秧姐家的变故,我们一辈子不回来就是,可现在,既然回来了,又碰巧在路上遇到,难道还要当没看见?太过了些。而且,时隔三年,吴叔即便曾经对我错爱过,到如今也必定淡了下去,谁离了谁不能过日子?”
说到这里突见小黑哥脸色微变,他醒悟过来,连忙伸手抓住他,略显无奈地蹙眉道,“当然,我离了你不能过,行了吧……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连恢复前世记忆的郑毅都扔了,每天缠着你吃不够,看你变脸就心疼,还能被吴叔勾引走?”
小黑哥抿嘴不吭声,停下车,探头就吻他,吻一下松开,才低声说:“陪你来这里,我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我以前盗墓就有两次依凭直觉逃命成功。”他对陆宇向来什么都不隐瞒,又道,“以后,你不要离开我太远。”
说完也无从解释,转身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迎着面带惊喜走过来、看到他后却突然变色的吴叔,声音平淡无波而简短地问:“你出了什么麻烦?陆宇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
吴叔对陆宇的感情的确在三年的音讯全无中平淡了不少,但老房子着火不容易灭,他风流惯了,突然一颗心控制不住地扑过去,哪是说收回就能一点不剩地收回如初?他不由自主地急切,连忙问:“是小宇在车里?”
小黑哥听他称呼“小宇”就想起以前他和陆宇的亲热,火气陡然上来,眼眸凌厉地低喝:“‘小宇’也是你叫的?他是我的爱人!”
他精壮的身体挺拔而立,手插裤兜,拳头握得咔吧作响,压住莫名的火气,沉声又问,“再问你一次,你有什么麻烦,需不需要帮助?陆宇还在车里等我,他累了,要休息。”
吴叔面对他森然深沉的气势本能地有些畏缩,这是人之常情,不过他见人无数,表面上只显得怔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怯懦的姿态,继而别开眼不看他,勉强恢复从容儒雅,看了看陆宇所在的方向。
车没有放下车窗,吴叔不知道陆宇是不是在看他,但他还是扬胳膊挥了挥手,沉默了一下,压下剧烈波动的心绪,眼也不转地露出微笑,低语说:“你带他回去休息吧,我这没什么事儿。”
小黑哥像铁柱子似的站住没动,只阴寒嗜血地盯了他一眼,铿锵有力的声调有着罕见的咄咄逼人:“警告你一句,以后别想着缠上来,否则,我弄死你。”他带上毫不做假的杀机说完,转身就走,上车后霸占般的看着陆宇,毫不心虚地平静道,“他没事儿,我们走吧。”
陆宇看着车外风度翩翩,款款有礼的吴叔,稍有犹豫,还是放下车窗,道:“总归是熟人,现在我见他却连个面都不敢露,这不是为防藕断丝连了,而是纯粹的矫情,还是那句,太过火了。”
车窗完全放下,他被小黑哥大手抓住,也不挣脱,反而用力掐摸他的拇指腹,右手则摘下大檐帽和太阳镜,微微向外探头,疏离却有礼地平静问:“吴叔,真不需要帮忙?”
吴叔终于看到他,心头砰然一震。
……
最终,小黑哥浑身汽油味地坐回车内,载着和吴叔平淡闲聊过的陆宇,重新赶回x市。
吴叔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的车子。
前方车内,陆宇神色沉沉:“幸亏遇到吴叔,否则我还不知道,星航娱乐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这在网络上都是查不到的,许秧姐很明显怕我担心她,电话里虽没骗我,可也没对我细说实话。”
他闭了闭眼,揉揉眉心,“本来还想着,只轻无声息地去看看许秧姐,帮她做点事,为她施针疗养,再陪她挺过难关就行的。现在这么看……”他微叹一声,没有继续说。
吴叔常年为星航娱乐提供各类道具,也偶尔能和许秧见到面,对许秧和星航娱乐的现状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没有修饰的客观的描述,算是最真实的讯息资料。
小黑哥刚才在给吴叔修车,也躺在车下听了个大概,他和陆宇默契十足,此时立即明白了陆宇的意思,不禁皱起浓眉,沉静的心底也积蓄起莫名不安的烦躁。
他想了想,压下心绪,平缓却毫无商量余地地说:“陆宇,你拍戏,我不反对,可是,你绝绝对对,不能脱衣服,不能吻别人,更不能和谁有床戏!如果真要演,就和我演,我也去进修演绎课程,我陪你演。”
说完顿了顿,感觉自己有些过激和强硬,便放低了声音,看着车挡风玻璃外的远处x市轮廓,深舒一口气,说,“陆宇,答应我好不?越是靠近这儿,我心里头就越是有点不妥当,我也不清楚哪里不妥,你这阵子顺着我点吧,我,以后晚上,在家里你怎么着,我都乐意。你什么要求我都满足,行不?”
陆宇见他神色凝重,并不知道他的预感是什么,他们再心有灵犀,也毕竟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何况小黑哥自己也懵懵懂懂,分辨不清,所以此刻只能当小黑哥是在担心郑毅这个“情敌”。
不能怪陆宇往这方面理解,他深刻地知道,x市是郑毅的天下,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如果不刻意躲闪有心人的眼线,都难免被郑毅抓住细致行踪。原本他甚至打算乔装躲过郑毅绝对会有的纠缠,幕后陪着许秧就好的,麻烦事,能少就少。
不过现在……他已经想过,如果实在没法子,他不是不能投身演艺,帮助许秧支撑起她视为己任的家业,那么他势必躲不开郑毅的目光了,如此一来,他何不大大方方地牵着小黑哥的手站到太阳底下?
现在的他,早不是最初重生时没有实力,被强势力迫得低头的半大小子了!
他和郑毅也早就分手,他和小黑哥活得潇洒自在,再见郑毅,莫非郑毅还想拼个鱼死网破?二十岁的郑毅可能会犯傻地去冲动拼命,三十三岁的郑毅可不会把拼命的架势用到这方面来。再说,即便郑毅想拼,他也得有这个机会。
陆宇想罢,无声地抓住小黑哥的手,什么都没说,足够表达自己的心意。
沉默良久,车子开进了x市的公路,他才轻道:“听吴叔讲,星航娱乐明天要召开记者招待会。那么,我们明天再现身吧,直接去那里,亲眼看一看许秧姐面临的是什么境遇,也算是给许秧姐一个惊喜。”
g省的风波在动荡后短暂地沉寂,两日后又像是深潜的地雷陡然炸开。
孙云芳可不是白庆,她的死,不可能在亲友的哭几声后,再找警察查办一番,就能这么了事的,她是g省最大的暗势力新任女王,她的死,势必要弄个所谓的“清楚明白”!
刘阿军险些自投罗网,好在他逃了,连儿子和父母都不顾,逃得远远的,他至今不明白自己只是出去看看儿子,又在儿子突然病好后耽搁了两天,就急急火火地回去了,怎么一回去就突然听到这个被隐瞒下来的爆炸性消息?
那个被他干得呻吟浪叫,对他完全信任,并在一点点对他放权的风马蚤女人,野心那么大,铺的路那么长,计划得那么好,居然一下子死了,还是被他刘阿军枪杀的?
荒谬!太扯淡了!
他面色铁青阴狠,心里连连猜测是谁在害他,是毒先生?还是孙云芳的同族势力?他一面猜测一面逃远,没有孙云芳的青睐和庇护,现在的他,即便没有被栽上黑锅,在g省也是个人人喊打的土耗子。
同样被惊动的,还有郑家郑老龙,以及以前一直都平淡泰然,仿佛天下万事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木先生。
“孙云芳和她女儿,被枪杀在老家卧室,保镖监控安然无恙,都没有发现不妥,凶手不可能是刘阿军,何方高手会有这种本事,木先生,您指点一下?”
郑老龙面色阴寒,他只觉自己也被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一口咬死毒死。
木先生听到消息后也脸色连变,旱烟袋也不顾不得抽了,只自掐着长长的干枯指甲,算来算去越来越乱,干枯的声音像是树枝的刮擦:“不对,不对,从你派人了断二小子那场孽缘开始就不对,二小子不对,奈个孽缘小子也不对,孙家就更不对,咋弄的这?”
他一面说一面起身,倒提着旱烟袋就走,说要去闭关静思。
郑老龙没有留住他,只得按捺下心里头的其它请教,礼貌而不卑不亢地起身亲自送他离开。
木先生一离开,立马变色,回头望着郑家老宅,心道:老头儿我和郑家牵扯太深,算计太多,有人要报仇了,可这么多人都在局中,到底会是谁?谁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想罢,那皱纹遍布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个狠辣无情的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哪管他是谁,老头儿我还没活够呐!
他之前的确是越算越糊涂,却不像他对郑老龙说的那样天机混乱,没头没脑,他能计算出来,这些事情的漩涡根源所在,就在郑家!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腹左侧的部位,那块“千机叶”还好端端地贴在那里没变样,他只要保养好这宝叶,就还能活几十年,没问题,没事儿。
但是,他也要闭关推演推演,之前还是大意了,他木老怪活了一百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有人要牵扯到他身上,他不先下手为强,就不是曾经杀人如麻的木老怪!
109、第一百零九章
陆宇和小黑哥回来,当晚并没有住进小别墅,这是小黑哥的要求:住旅馆吧,清净。
陆宇知道他在防范郑毅,也由着他,只要有这个老实人在,哪里不是住呢。他们既然没打算一直隐匿行踪,那么寻找旅馆,只需靠近星航娱乐公司就好,不必挑剔旅馆门前是不是安装了安全监控,住一天而已,明天就去星航娱乐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但小黑哥坚持寻到没有监控的旅馆才走进来。
而他们一回x市,好像以前稍有关联的人都被无形的大手牵扯着应运而生似的冒头,之前路上巧遇吴叔不说,进了距离星航娱乐不远的安居旅馆,竟碰上同样在这里住着的孟欣源。
陆宇都险些忘记他是谁。
小黑哥在用自己的几张身份证之一填写旅客备案,交过押金,转头注意到他墨镜后微怔的眼神,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一楼角落坐着看电视的、很有点帅气的消瘦青年。
他记忆力极强,隐约记得曾在“夜为非”酒吧听陆宇唱歌时,看到过孟欣源的钢琴独奏,此时浓眉紧皱一下,过来语调平静却不掩酸味地沉声低问:“陆宇,你还‘认识’他?”
也不知他哪来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忐忑沉闷。
陆宇被他逗得低笑一声,边走边说:“的确认识,他以前太狂妄,不知发什么疯,找俩混混开车撞我,被我收拾得不轻,后来听说他‘病情恶化’成了植物人,没想到还能醒过来。不必理他。”
小黑哥心底一松一紧,蓦地沉脸转头,却被陆宇拉了拉,上了楼去。
他们没理睬孟欣源,孟欣源却在他们上楼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疑惑地蹙蹙眉,想了想,还是出去打了个电话,小心翼翼地,带着卑微谄媚地说:“林先生,您吩咐让我最近几天盯紧旅馆来客,我一直……”
电话那头话语干练:“说重点。”
孟欣源也不敢生气,连忙笑说:“是是,刚才,我发现两个人,有点像,可他们都戴着帽子和墨镜,我没看清。我也不太熟悉陆少,三年了,陆少只怕也长变样——当然一定是更帅气……我,只看看照片,还真不容易再认出他来。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
……
孟欣源正是郑毅安排的人。
之前,g省的人线传回孙云芳和孙慧儿遇刺身亡的消息时,郑毅立马知道陆宇动手了,然而他在g省撒了那么大的网,凭他对陆宇那么深刻的熟悉,竟连陆宇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捕捉到。
他太阳|岤直跳,咬牙失望至谷底,但没有意外,以陆宇的本事,当真要躲着他,他是绝难寻找到的——所以他当年才那么害怕陆宇离开,以致头脑发热,在房中偷偷装了隔绝电子波动的遥控致昏雾气弹,最终却……
他深吸一口气,没让失望和愧恨的心绪停留太久,转眼冷静下来,当即收缩包围圈,一条条密令层次分明地下达:
“以星航娱乐公司为中心,扩散记录所有酒店旅馆。”
“分类有无监控摄像,有则为一,无则为二,第一类交由阿海负责;第二类林勇统筹。”
“之前安排的人,全都提出来,他们是阿宇的熟人,由他们去才不会引起阿宇的疑心。”
……
林勇和阿海已经被他调教得大可独当一面,除此之外,他的可用之人也早不是三年前那么少,他很轻易便无声无息地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
他让包括孟欣源和塞岩在内的其他人,分散在以星航娱乐公司为中心的诸多并无监控摄像的清静旅馆内,由林勇亲自统筹;其余门前装有安全监控的酒店旅社则由阿海负责监视。
他自己则一刻不停地注视着陆宇住惯了的小别墅,以及许秧的家和公司。
他知道陆宇报仇后,必定会回来看望许秧;但他更知道陆宇的警惕性有多高,他不敢让陌生人去惊动,只能安排下陆宇的“熟人”去不经意地巧遇,这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同一个道理。
他在郑老龙的审视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下一切,表面上一如三年来的深沉平淡,内心里却斩不断理还乱地情恨焦灼!
三年了,他马上就能见到因自己而死的爱人,他想想都有些没出息想流眼泪的颤抖!他每天活在思念和煎熬中,就这么一天天承受失望和愧恨地等了三年,就这么一日日独守空床想着爱人在和别的男人亲热地等了三年!
有时他愧恨之余,也不无感觉自己才是被背叛的那个。
但他每每闪过这个念头,总又忍不住失神:当年我结婚,阿宇那样除了我之外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在周围嘲弄讥讽的环境中,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陆宇和小黑哥在客房内锁着门洗澡。
陆宇本来有些心事,一面往自己身上打香皂,一面想着许秧现在如何心力交瘁,想着以后要面对的种种事情,甚至想着恢复前世记忆的郑毅的反应……他本没打算再折腾小黑哥。
小黑哥却不愿他此时沉思什么,把沐浴露往他身前的案台上一放。
“别再想了,你帮我洗。”
他皱眉有些不高兴地说。
沉声说完,他探手关上水蓬头,结实的臂膀高举,抓住头上的不锈钢晾衣横杆,做了个轻松标准地引体向上,把精壮的麦色身躯拉抻出性感厚重的线条。他身上本就满是光滑的沐浴露泡沫,泡沫有的浓,有的薄,此时更有些若隐若现的诱惑。
陆宇回过神来,单挑浓眉,盯着他直接问:“在勾引我?”
小黑哥仍抓着晾衣横杆,双脚踮着脚尖直立地面,劲实的腰腹下面是男人的私密物事,此时面对陆宇,一览无余,他转头回视陆宇,微微扯了扯嘴角,凝眸道:“被你看出来了?”
如此平静而浑厚的声调,带着一些调情的味道,把男人的沉稳和魅力在不经意间展现了个透彻,诱得陆宇哈的一笑,扔开香皂:“行,你勾引成功。”
他正要抱过去,敲门声突然传来,他停住,示意小黑哥:“你去还是我去?”
小黑哥转头看向敲门声不断传来的方向,心头莫名地一跳,皱眉道:“不用理他,让他敲去,你先帮我洗澡。”说着,随手把自己胸肌和腹肌上的洗浴液泡沫抹掉,健壮的肌肉轮廓彻底展现出来。
他早知陆宇钟爱他身体的哪个部位,别看他平时恍若不知,可每每磨练力量的健身时候,他都会刻意对胸肌、腹肌和臂膀肱二头肌塑形,他觉得自己当真没啥魅力,要想让陆宇对他一直有情,那么至少要把陆宇喜欢的东西保持住。
不得不说,他保持得极好。
陆宇眯眼看他,嘴角勾起莫测的笑意,仿佛不知他的心思,只低笑说:“这么等不及?”
笑着抱过去,伸手便在他厚实的胸肌上抓摸,在洗浴液的润滑下,小黑哥原本便温暖弹性的胸肌越发显得精壮滑腻,陆宇摸得上兴,不顾泡沫,揽住他的腰,伏下头就在他胸肌上用力地咬。
一下子太滑,咬偏了,咬到他的||乳|头。
小黑哥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咬的,冷不丁一个激灵,仰头低呼一声,喉中发出浑厚阳刚的嘀咕:“轻点儿,再用力就咬掉了。”
陆宇闷笑不停。
他们激|情上演,敲门人仿佛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似的,也配合地把门敲得越发有力:“砰砰砰!”这近乎是砸门了。
陆宇笑容收敛,他刚才还没太怀疑,这时却猜到来者可能是谁,他闭了闭眼,睁开时眼眸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