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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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松开小黑哥道:“我去开门,可能是送水的,你自己先洗,等我回来。”

    小黑哥连忙拦住他,面色微沉,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肌上按。

    他看着陆宇,有些突兀和没头没脑,却沉声而不容置疑地道:“陆宇,你以后,只能摸我。”话很短,这么说完,他松开陆宇的手,抽起浴巾围在胯间,一面往浴室外面走,一面又说,“你继续洗,不用出来。”

    陆宇微微地笑:“快去快回。”顺手在他膀子上摸了一把,才转回身拿起香皂继续。

    小黑哥浑身洗浴泡沫地开门。

    门外正是他最为憎恨和厌恶的人,郑毅。

    “果然是你!”

    小黑哥面色转瞬黑沉,短发浓眉下一双眼眸森黑如凶狼,他抱着膀子,精壮的身躯如钢柱子似的沉稳泰然,挺拔鼓起的袒裸胸肌上,展现着被陆宇咬出的牙印儿。

    “阿……”阿宇?

    郑毅张口,却瞬间顿住。

    他穿着浅灰色雅痞衬衫和深黑色西裤皮鞋,阳刚的体魄有着风雅和成熟的魅力。他本来期待着陆宇的开门——他和陆宇在一起的时候,来人敲门时,起身去开门的总会是陆宇——他已经想好了面对陆宇时如何措辞。

    但他陡然看到小黑哥只围浴巾的赤裸样子,尤其那令他熟悉至极的牙印儿——那是属于陆宇的牙印,本应该出现在他郑毅的胸膛和臂膀肩头,陆宇的一切本来都应该都是他郑毅一个人所有!可是现在竟然被另一个男人霸占了!

    他不禁眼眸一缩,以前尽管早知道事已至此,陆宇和这个青年必定早已上床无数次,但他没有亲眼看到,便有些阿q式的自我安慰,现在突然间目睹痕迹,他才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被这个名叫小黑哥的青年给戴了一顶无限大的绿帽子!

    他心头忍了三年的嫉恨怒火蓬然爆发,面色越沉越青: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然而他只念头一闪,转眼却又强忍着能憋死人的嫉恨,压下胸口一突一跳的闷疼,更敛去眼中凶戾的杀机,只缓缓勾起嘴角低笑。

    笑了两声,才淡淡然眯眼回道:“我是阿宇相恋十年的爱人,先前我们不小心错过,现在我自然要来找回,不是我,还能是谁?”

    紧接着不等小黑哥说话,他极其从容地手插裤兜,俯视般儒雅地继续道,“多谢你这些日子甘心充当我的替代品,也多谢你对阿宇照顾有加,现在我回来了,你也任务圆满了。哦对了,你叫小黑哥是吧?是个穷盗墓的?放心,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报酬……”

    “放屁!”

    小黑哥被他气得不轻,身体一紧,眼眸凌厉,刚强的面庞斧凿刀削,他几乎想握紧拳头直接出手,用内气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郑毅的灭了。

    但他也是个聪明的,现在更对陆宇的秉性了解极深,知道绝不能在陆宇身边动手迫害郑毅,否则,谁先动手,谁就大大退了一步——这不是什么心机算计,这是一目了然的事实,就连尚未醒悟前生的郑毅都懂得的道理,他小黑哥还能不知?

    这种感情的争斗,本就是不进则退,一退没影的事儿,谁敢冲动暴躁?

    所以,小黑哥转瞬冷静下来,刚毅的面庞更是极快地恢复沉着,只安安稳稳地道,“郑毅,你们的上辈子,陆宇早对我毫无保留地说过,他已经和你分手,你如果还要点脸,就立马离开,狗皮膏药都没你这么臭哄。”

    他说话估计是气死过人的,紧接着不等郑毅回应,他竟又面不改色地说,“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有话以后再说,现在我和陆宇正洗澡着,你想见他,先等我们洗完,他还在等我,你别再老是敲敲敲,打搅我们的雅兴。”

    说着,直接神情平静地一曲手,便要把门关上——他差点把“他正摸我呢,还没摸个尽兴”说出口,好在忍住了,这话虽然更能气到郑毅,却难免有失风度,说出来会像小孩儿。

    郑毅已经被他不紧不慢、大势在握的姿态给气得狠了,冰寒着深黑双眸道:“慢!”

    他一步跨出,屈着胳膊肘稳稳地挡住急关的门,厚重的声腔压得有些低,讥讽不屑地傲然冷笑道:“我和阿宇相爱十年,我先前做了错事,伤了他的心,你以为你趁虚而入,便可视我为无物?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故意引小黑哥发怒。

    小黑哥的确被他气得眼眸阴寒,却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你在引我发火?你想我揍你,你再对陆宇使苦肉计?你想得美。”

    他不动声色,但拳头把木门边沿都握得吱吱作响,臂膀和胸膛的肌肉绷紧如钢铁铸就。

    紧接着,他毫不示弱,铿锵有力地道,“我是陆宇的现任爱人,你,只是前任。咱们就是这个区别。现在,我有足够的理由,请你别来打搅我们,否则,当着陆宇的面,我也能对你不客气!”他眼眸森然一闪,阴冷如毒蛇般。

    他是实话实说,偏生如此实话才最动荡人心。

    但他知道自己不善于口才,不再与郑毅争执,只抓住郑毅被他说得面庞一滞的机会,蓦地用力,一股内气爆发,直接把郑毅这条大汉掀飞,再把门“砰”的一声关紧,“咔嚓”一声倒锁上。

    110、第一百一十章

    门外,郑毅虽然身强体健,枪法和武艺不凡,但也抵不住小黑哥内气的无形力道,被冲击的狼狈翻滚几圈,砰的一下撞到对面墙上,才头脑昏蒙地停住身形。

    他坐倒在地,抬手摸了把被撞得流鼻血的鼻子,咬牙眯了眯眼睛:阿宇竟然把金箔功法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还助他练成了?他竟有阿宇那样的资质!

    他心底惊疑暗恨,不声不响地爬起身靠墙站着,眼眸杀机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浓烈。

    但眼眸闪过杀机之后,又浮起悲哀的沉沉思念,他刚才说的话,陆宇肯定是听到了的,但是陆宇没有出来,说明仍然不想见他,仍然恨他恨到这种地步么?

    他无声地倚着墙,胸口难受得要命,但紧接着却又自我安慰地想:有恨即有爱,无痕亦无爱;阿宇不想见我,说明心里头还没有彻底把我放下,也是,阿宇重情重义,爱我十年,若是三年就彻底对我无心无情,那就不是当初的阿宇了……只是,在他心里,我还剩下几分?

    他闭上眼睛,继而蓦地睁眼,平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和鼻子,眼睛盯着陆宇所在客房,良久良久,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遥望爱人回归的雕塑。

    门内,小黑哥倒锁上门后,沉着脸庞,深吸一口气,继而评静转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回到浴室,对正在洗澡、显而易见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陆宇说:“陆宇,我们继续吧,我刚还没够。”

    一面说,一面拉着陆宇的手就往自己胸肌上摸。

    他感觉与其自己主动抓住陆宇的手,不如让陆宇迷恋地摸住他的胸肌更能让他安心。

    陆宇略有恍惚,此时抬头,扔掉香皂,眼底有着不明所以的邪火,那是身体的欲望本能和小黑哥的魅力吸引,还有隐隐约约一直没有消退的、在郑毅附近与新情人□的报复性冲动——你能背叛我去和女人结婚,我也能抛弃你找个新欢zuo爱!

    但是他忍住了,伸指捻住小黑哥的||乳|头,垂眸轻语道:“我的小黑哥,不是我泄欲和报复的工具,是我现在的爱人。你刚才说得没错。”

    小黑哥心头早有不安和不妥当,见到郑毅之后,更有一种巨大的危机感,现在见陆宇对他的献身竟是如此平静,他没来得及细看陆宇表情,便隐隐一慌。

    他沉脸咬牙,拉住陆宇的手从自己胸肌上滑下,滑到腰后臀间去摸,同时直接握住陆宇的胯间那根物事揉动,更探唇吻住陆宇的唇,麦色的健壮胸腔中发出低沉的男人声调:“可我现在想要……”

    陆宇微微一怔,明白自己的平静忍耐反而加重了这老实人的不安,心头没来由一暖,却有隐约酸涩,这么复杂的情感——妈的,太多愁善感了,多想什么?吃!

    他强硬性忘掉刚刚听到的郑毅那种让他熟悉的、雅痞而高高在上的浑厚声腔,强硬性忽略掉前世十年、爱到深刻入骨的情仇欢爱,手指一探,轻松探入小黑哥后方的甬道中,直直地用手指勾着后|岤那里润滑……

    小黑哥仍在吻他,喉中发出微微难忍的粗喘声,以及阳刚男人带着情欲的催促:“陆宇,早晨刚做过,这回不用再拓开,你进来……快……”

    陆宇被他诱惑得不行,下半身被他催促得硬涨,用力咬他下唇一下,一把翻过他的身提,将他紧贴着压到墙上,低喘道:“撅起点儿。”

    小黑哥也不顾害臊,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强健的双臂扶着墙趴着,双腿叉开,转头面色沉稳地看他,眼眸森黑明亮,满是灼灼的迷恋,和炯炯的深情。

    陆宇看他如此,心头大动,此时此刻,全部思维都抛到爪哇国去了,只剩下怀抱小黑哥精壮体魄时那种实实在在的爱意和欲火,哪还有什么杂念?最后的思想竟是轻笑:这老实人真够聪明的,这么能打动我。

    ……

    一场你侬我侬,不知三更五更。

    两人在浴室竟待了半夜,最后清洗相拥着上床时,小黑哥那么强悍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硬实有型的体魄瘫软成一汪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陆宇欲望消弭,人更清醒,虽然也感觉疲累,却一直睁着眼睛没有入睡。

    他在想着郑毅,并非思念和深情,只是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腔,知道就是那个醒悟前生、相爱十年的男人,明白那个男人正愧恨至极地等着他、深情更增地爱着他,甚至一直就在附近守望着他时……控制不住地,心绪复杂地悠悠然想了过去。

    “陆宇,站过来点……”

    小黑哥不知做了什么梦,浓眉紧蹙,肌肉结实的精壮体魄也时而绷紧,手抓着陆宇的胳膊不松,梦呓没头没脑的就这一句,却很清晰。

    陆宇听到他的声音,心底转瞬间感觉有些罪恶,连忙蹙眉抛弃思想,反手抱住他,把他拥在怀中,抚摸他宽厚的脊背:“我在,我一直在你身边。”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两人精健的身体,相拥的姿态,如此契合。

    ……

    内气一夜流转,次日醒来,身体疲乏尽去。

    小黑哥被陆宇抱在怀中睡得异常安稳,醒来还被陆宇抱着,他感觉自己大老爷们的,这么贪恋陆宇的胸怀,怎么也不知害臊,想是这么想,却还是沉静着面庞,勾着嘴角无声地看着陆宇的眉眼。

    直至陆宇也醒,他才从容安稳地坐起身,沉声平静道:“走吧,吃饭去,昨晚就没吃。”

    陆宇伸个懒腰,扑倒他亲啃几口,把他胸肌啃得通红,看他粗喘性起,才利落地离开他,低笑着开始穿衣:“饿极了我,去吃小笼包,再喝点素杂羹。”

    小黑哥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晨间欢爱,突然被他放开,心底本能的老大不舍,不禁皱眉看他,两条膀子枕在脑后,就这么挺着高高翘起的下半身,也无掩饰。

    陆宇转头瞥他一眼,嘴角一勾:越来越厚脸皮了这家伙,还等着我弄呐,“今早不做,走吧。”

    他们穿戴整齐,并肩出门时都是一愣。

    时间还很早,清新的空气带着夜的微凉,旅店门外的一侧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郑毅浅灰色衬衫和漆黑色西裤皮鞋,倚着车子安安静静地垂头抽烟,脚下已经扔了一小堆烟头。

    似是感觉到陆宇的目光,郑毅抽烟的动作一停,抬头疑惑地看过来,有些胡渣的下巴和微红的双眼,以及英俊面庞上的疲倦都说明他在外面等了一整夜。

    他看清是陆宇,蓦地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的站立笔直。

    “阿宇……”

    郑毅恍若身在梦中,恍惚痴痴地喊了一声,眼圈儿瞬间红了。

    他不是在做戏,他昨晚本想回去,再派人秘密保护,但是舍不得走,没怎么想,就在旅店外等着了。

    等着等着,自己沉浸在曾经那些欢乐的时光中,酸酸涩涩地怀念,想着不远处旅馆里就有他的爱人,他们都还活着,都还能见到对方,这不正是他曾经醉生梦死中,对苍天最卑微的奢望和乞求么?

    他醒悟前生,整个人的记忆早已不是二十岁那么简单,更不是他之前胡闹似的那么可笑,他的记忆,现在停留在陆宇上辈子死亡的那一刻,那是曾经的终止符,又是他们这辈子的开端。

    他不知不觉竟这么过了一整夜。

    太阳升起的时候他还愣了愣,这么快,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夜煎熬的。

    此时,骤然见陆宇出来,他直接彻底地忽略掉小黑哥,心头原本的嫉恨都不翼而飞,只盯着无论是俊朗轮廓,还是挺拔身材,还是从容气度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爱人,张口沙哑地呼唤出声。

    直至听到自己有些哽咽的声音,他才陡然醒悟回神。

    他不愿自己在陆宇跟前脆弱,立即握拳强忍住汹涌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缓缓勾起嘴角,扔掉烟头,一步步走过来。

    他走的很稳很有风度,挺拔强健的身躯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英俊的面庞勉强平静,歉意和爱意糅合眼底,看着陆宇低低地笑,有些哑哑地说:“阿宇,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

    陆宇看着如此熟悉的郑毅,心头不知来由地一酸,眼睛居然模糊一片。

    眼前的男人,一如当年曾有的宠溺和纵容。这才是他深爱了十年,临分手时尽管恨怒万分,都没舍得加以半点伤害,甚至到最终身死都没有真正憎恶起来的郑毅——而现在的郑毅却又比以前少了睿智的心机,更多了纯粹的深情。

    陆宇微有怔怔。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淡漠和忘却,但那情感比亲情更为诡异,空落落的一片中忽然没头没脑地灼烧过来,烧得他心头一颤,哪里控制得住?

    郑毅见他异样,心头又是悲酸又是欢喜,走到近处,并不贸然贴身,只是停住了伸出大手,稳稳当当地伸过来,泪花泛在眼角,却只是不疾不徐地,隐约带着孤注一掷的痞气地笑,“阿宇,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个机会行不?这回,我什么都听你的。”

    小黑哥一语不发,神色沉然,眼眸阴森,转头看着陆宇微湿的眼睛,突然握紧他的手,转而却又松开,双手插在裤兜,平静地低道:“陆宇。”

    他对陆宇的态度很不高兴,甚至有点小委屈。

    他胸中酸醋憋闷,却强自沉寂,只让陆宇自己选:如果陆宇不理睬郑毅,那么他们一切如常,他还是什么都听陆宇的,只做个“你指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的老实人;如果陆宇对郑毅真有半点软化,那么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抢了陆宇走人。

    他心头沉寂,默然无声,只看陆宇什么态度。

    陆宇被他呼唤回神,暗道一声惭愧,蓦地转身,一伸臂膀抱住他,当着郑毅的面,紧紧地抱住他咬住他的耳垂亲吻,然后大模大样地揽着他,深吸一口气,光明正大地擦了擦眼睛,转头向郑毅道:“郑毅,我记得,我已经和你分手了,对不起,你的厚爱,我无法接受。”

    转身再不理他,只扯起小黑哥地手,淡淡道,“去吃饭吧。有你在,我也不用怕会不会被人追杀了。”

    上车后才极其低微地笑,笑得自嘲而无奈,转头看小黑哥,说:“对不起,原来我竟对他没有彻底绝情,刚才没控制住,你别生气。”

    小黑哥虽然不高兴他被郑毅感动,却也能理解他的心态,一面开车,一面沉声道:“我没生气。”又道,“我从不生你的气。”心想:无论你选不选我,我们都会在一起,我生气做什么。

    陆宇笑了笑,强制性不去多想。

    他刚才离开时,注意到郑毅惨白却无意外的脸色。

    此时回头看车后,见郑毅当真没有死皮赖脸地跟来,他才叹了口气,对小黑哥说:“先吃饭,然后去星航娱乐公司吧。办正事儿要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正事儿办完,还是赶紧扔掉。不愿对自己狠,就对别人狠,我这么自私,让郑毅一个人难过去。”

    ……

    郑毅的确被陆宇一句话打得心脏破碎,却面无表情,只双手插在裤兜中握紧了拳头;他高大的身体站立笔直,目送陆宇离开,又在远处近处悄悄看热闹的人的目送下,不动声色地坐进车内。

    车里面是陪他呆坐一宿没敢睡觉的阿海,可怜见的。

    “去星航娱乐公司,”

    郑毅安然上车,声音低沉,眼眸也黑如夜空,让人看不出他是否有半点伤心失落,但很明显的没有丝毫颓废无奈的落败神色,的确如夜空般深邃不见底。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从车内的小皮箱中掏出夹心营养面包往嘴里塞,一面靠着副驾驶座吃东西,一面漠然淡淡地自语,“阿宇吃过饭,肯定会去那里。我们提前过去。”

    顿了顿,见阿海愣愣地看他,他浓眉一皱,微有不悦地沉声道,“开车。”

    阿海发愣,是因为他以前见惯了郑毅在被陆宇拒绝后伤心暴怒的可怕模样,现在见他期待激动中被拒绝,却平静到这种地步,不禁傻了眼。

    直到郑毅眯眼盯着他,又催促一声,他才一个激灵,心想:我怎么忘了,二少早变样了,能力气魄变了,原来对待这些子感情啥的也是能变的,真牛。

    他回神,刚才的困倦睡意不翼而飞,急忙发动车子,稳稳妥妥地往星航娱乐公司行驶。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招待会的地点在星航娱乐的六楼小礼堂。

    许秧成为星航娱乐公司的新任总裁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召开记者招待会,但这次很明显不仅仅是以往几次“本公司境况良好,请大家不要被外面舆论左右”的官方敷衍,而是“许秧式”有实有料的新闻发布会。

    记者蜂拥而至,陆宇和小黑哥轻轻松松地混迹其中。而郑毅,早就在礼堂角落里坐着了。

    许秧穿着洁白正装,雍雅从容地出场,后面跟着助理和公司其他管理人员,还有几位跟随前来的小股董事,照相机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起来,照得许秧本就略显苍白的脸上更无血色。

    许丛文没有跟来。

    “早上好。”

    许秧平平静静地对着镜头微笑,正装翻叠大领口上别着一枚晶白的玉花,衬得她消瘦成瓜子脸的面容,好似一朵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只宁然绽放在清湖上的莲朵。

    陆宇和小黑哥靠着后方角落,坐在一个瓷缸绿景后面,带着墨镜和遮沿帽,无视了另一角落里面色微白、频频深沉看过来的郑毅,只看着向下方记者打招呼的许秧。

    “我如果不是gay,肯定追求许秧姐,除了我妈,我还没见过有谁比她更‘美’。”

    陆宇眼眸净澈地看着许秧,低声感叹,他说的美,指的不仅仅是外表。

    小黑哥端正稳稳地坐在他身旁,沉静地戒备着不远处的郑毅,听他赞叹许秧美,不禁皱了皱眉,淡淡地“唔”了一声,道:“没看出来哪儿美,没你好看。”

    陆宇嗤的低笑,转头对他耳边嘀咕:“这都能吃醋?那我夸夸你?呶,你有型有味,帅得冒烟,两条眉毛跟黑毛虫似的,高不高兴?”

    小黑哥不吱声,坚毅的嘴角却微微扯起一个轻笑。

    ——他们这是在调情?阿宇,阿宇……当着我的面……当着我的面……

    另一角落里仰身倚在座位上的郑毅,表面上僵硬木然,显得深沉莫测,实则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他拳头握得发抖,额头青筋直跳,眼底潜伏着汹涌的杀机,周身低气压简直泼水成冰,把旁边的阿海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他们两个角落四人心境各不相同,前方的许秧却没有细看角落的几人,只依照计划,进行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正常流程。

    这次发布会,星航娱乐一是阐明本身的股份微小变化;二是宣布公司对目前境况的几项措施;三是对某几位见机跳槽,并发布自己委屈言论说的当红明星做出公开公正的、严谨严厉的批评和指责。

    以这三条为主,然后会有答记者问环节。

    开始还好,有序有秩,后来便有记者言辞犀利起来。

    一人突然提问道:“许总裁,我听说,从您公司内部传出‘资金欠缺’的消息,星航娱乐这么庞大的娱乐公司系统,竟然荒谬地遇到资金周转的问题,请问这有什么隐情吗?”

    许秧淡淡看他一眼,直接问:“我公司内部传出的消息?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听谁说的?”

    那记者立马紧跟:“是您公司一位姓冯的股东,请您解答一下好吗?如果资金周转不灵,那么接下来您刚才提到的《幽幽仙纪事》等作品又会不会拖延甚至取消?”

    许秧平静地微笑一下,没有理他。

    旁边的助理瞥了下她的脸色,拿过话筒道:“许总裁刚才那句已经是回答了,请抓住要点,不要盲目无头绪地重复提问,谢谢配合。如果没有其它问题,许总还有其它事情要忙。”

    她话音刚落,又有记者大声提出:“我们都很好奇,面对辉煌大道的强势崛起,星航娱乐要推出哪一位明星抵挡‘beautiful boy’组合的耀眼光芒?难道甘心落于‘beautiful boy’组合之后么?”

    许秧从容不迫,眼眸毫无躲闪:“之前说过,星航娱乐内部会有动作,另有秘密进行的作品和精心培养的演员,我期待大家到时的惊喜。”

    那记者纠缠不放,语速快速地又问是谁,能否透露;

    旁边更有人站起来质疑之前许秧那番对于“尤璋”等当红演员的批评的准确性;

    甚至有人指出星航娱乐是否已经被人秘密购买,并极其委婉地说是否与前任总裁许丛辉有关,继而又言之凿凿;

    ……

    几名刚才还礼貌有加,问题含蓄的记者,忽然大翻脸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一环扣一环,牵扯着人往他们布置的陷阱里面跳,分明是事先早有预谋的精心准备。

    面对这个变故,许秧的助理惊了一下,看着几个面不改色问着问题的熟悉脸庞,心里又惊又怒:他们怎么没有按照预先说好的问题来问?

    换个人面对这些问题,只怕早就满头包地疼大,但对于许秧来说,这些言辞机锋其实都是平平淡淡的小麻烦罢了,只犹如苍蝇,她早有心理准备。可如此一一应对解决,尤其牵扯到她逝亡的兄长,她本就强压伤痛的心也不免疲累难熬。

    别人看不出她的倦意,陆宇却怎会忽视?

    “这些人为谋私利而用言语迫害他人,是在找死。”

    陆宇看着许阳,微有心疼,不禁面色微沉地寒声低语。继而又蹙眉低道,“许丛文那欠揍的公狐狸怎么没来?怎么任由许秧姐一个人面对这种局面?”

    小黑哥也隐隐察觉出前方许秧的硬撑,想想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父兄皆亡、家中事业陷于危机的境遇,一个人站出来独掌大局,再面对那些看似没有丝毫冒犯、让人无从发火的咄咄逼人的问题,还不好中途离开,的确太不容易……

    他不禁想到一句话:龙游浅滩遭鱼戏。

    他心情缓和了些,之前由于噩梦而对许秧反感的心绪也淡下去,握了握陆宇的手,说:“我们上去吧。”他本就没打算只让陆宇一个人露面,他开车走进x市的时候,就下决心,从此以后,时时刻刻站在陆宇身边。

    陆宇坐着没动,浓眉仍是微微蹙着:“之前说光明正大地站出来给许秧姐一个惊喜,也只是一说罢了,许秧姐身为总裁,此时应该毫无破绽的坚强,就像她现在这样平静……”

    话没说完,见许秧面色微白,他登时沉脸起身,一面往前走,一面低声冷笑,“堂堂许总裁,怎能受这么几个小小记者围攻?这些牙尖嘴利、趁人之危的小跳蚤,在往常里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走得挺拔从容,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抓住小黑哥的手臂,昂扬而洒然。

    小黑哥神情沉稳,眼眸森黑,一手被他牵着,一手也是插在裤兜,和他并肩而行,无视前方喧嚣的记者和工作人员,仿佛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只是他和陆宇的二人世界。

    “对已逝者保留最基本的尊重,这是作为‘人’这种生物的最基本道德;对失去亲人的人拐弯抹角地戳中他们的伤痛,这是最无耻地做派。你们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口下留德?”

    陆宇淡淡开口,声音清朗而磁感,又稍显低沉,犹如大提琴的奏鸣,并不算太响亮,却偏偏压盖住所有人的声响,穿透到他们的耳中,甚至隐隐有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式魔力,让人忽略掉他说话的指责,不自禁地止声回头。

    内气完美的运用,所体现的不止是声音,还有无形却侵透人心的气度。

    ——竟有如此男子……

    有人瞬间被慑,脑中怔怔地闪过莫名其妙的念头,一如曾经教室里的某个场面。

    短发浓眉幽亮漆黑眼,白衣黑裤白色直板鞋;修长健实的男儿体魄,有力从容的优雅步伐,随着靠近时距离的缩短,隐约竟有春风扑面,又像是看到:冬日朝晖下,从云外一步步走来的少年郎。

    素洁不染尘埃,阳光而不刺眼。

    ——真的有如此男子。

    有人长舒一口气。

    许秧本来强忍着没有发火,这些变故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发布会之后的舆论方向她也早有安排——如果单单依靠一个记者招待会来解决公司的诸多问题,那也不是她许秧了,她只冷眼看这些人如何去闹。

    然而她是真的痛了累了,更何况,办公室里另一个突如其来的人还牵扯着她的心,她只觉心里已经千疮百孔,本能地想起父亲,想起大哥,想起远方的外婆,还想起那个让她莫名地感觉最为熟悉亲近的、早已远走他乡的男孩。

    于是当她听到陆宇的声音时,有一瞬间还当是幻听。

    陆宇说话间走到近处,松开小黑哥的胳膊,抬手摘下墨镜和遮沿帽,朝她阳光俊朗地咧嘴笑,两排整齐的牙齿笑得露出来,眨了下左眼:“许秧姐,我回来了。”

    许秧看到真的是他,心头突地一颤,急忙伸手捂住嘴巴,硬撑着没有出声,只看着他,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无尽的委屈和伤痛都好像有了突破口。

    陆宇只是笑,却看得心酸,曾几何时,那样坚强乐观开朗的许秧姐,竟也憔悴无助至斯?

    “咔嚓咔嚓!”

    记者们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回想和回应陆宇之前那句指责的话,急忙拿起照相机把这件大新闻记录下来——他们大都觉得陆宇面熟,隐约记得三年前红过一时的“少年皇帝拓跋征”的饰演者,似乎就是这个俊朗模样,但是,那个演员不是已经死了么?

    有人忽然挤过来,双眼放光地问:“请问您是许总的男朋友吗?”

    陆宇单凭这般外貌和气度,若与貌美羞花的女强人许秧许总裁相配,的确绰绰有余。

    这话一问,立马招人注目。

    但还没等陆宇回答,这话直接砸到了小黑哥的马腿。因收敛气息而存在感被陆宇遮掩掉的小黑哥不禁心里微怒,刚毅帅气的面庞一沉,凝眸盯了说话的记者一眼,伸手平稳地抓住陆宇的手,缓缓沉沉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声音如同他这么个人,阳刚硬朗,铿锵有力,低沉而带感。

    记者们哗然——哪个男人配得上那样的人……

    一转眼,这才注意到——耶?也是个帅男呐……

    就连想要赶紧把话题重新引回原来轨迹的有心人都愣了一下——同性恋啊!还这么光明正大?

    而后面看着他们的郑毅却是面庞一阵白一阵青——原本是他的位置,现在被别人取代了!

    郑毅心头痛苦难当,忍不住地简直想走过去把陆宇抢过来,但是他还得忍着,他拳头几乎都要握碎,眼眸不无悲恨地看着陆宇和小黑哥,胸口千万句吼声憋着压着,如何才能畅快淋漓地发泄出来?

    他深深呼吸,强自保持着平静,眼眸眯起,看不出里面神情。

    陆宇任由小黑哥抓着手,只是向许秧笑:“这个人醋劲儿大,刚才我夸你气质出众,他还嫉妒,愣让我夸了他一通。”他几句话把许秧剧烈波动的心绪抚平,然后掏出手帕递过去,“擦擦吧。梨花带雨可不如高贵莲花更衬你。”

    许秧心理素质够硬,勉强平静下来,起身向他微微一笑:“一来就逗我。”

    陆宇只是呵呵向她笑,看她擦干眼泪,才从桌前半侧身,敛去了笑容,嘴角淡淡地勾起一丝性感的弧度,对着不断拍照的记者们道:“刚才听你们中,某几位有心人问了那么多问题,无非一句话,他们想引着许秧姐帮他们烘托出‘星航娱乐是不是要垮台了?’的错觉。”

    他说话沉声缓缓,不容辩驳,神奇的内气流转于身体之中,目光幽黑晶亮地扫过场中,无人敢与他直直对视,他轻笑一声,淡淡道,“现在我来回答那几位:无论星航娱乐是不是有资金周转困难问题,它都不会垮,因为我陆宇回来了。”

    仿佛只是在说“天气还不错”“昨晚没吃饱”等等极其随便的小事儿。

    这也太狂了,太傲了!傲得没边儿了!

    这样的狂傲,极容易引人反感,若是换个人说出来,势必吊里吊气,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抽两巴掌,而且还一边打一边喊:我叫你傲,我叫你傲!

    但是陆宇如此宁然温雅地挺拔而立,这么平平静静地说出话来,声音穿透人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让人着魔似的直接相信——他能做到,他就应该这么说话才对!

    而且——陆宇?竟然真的是《太皇陵》中少年皇帝的饰演者,曾经众人都以为身亡而惋惜至极的俊美天才演员,直到现在网络上还有忠实粉丝追捧的“史上最帅小皇帝”陆宇?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一下,原本沉寂地静观其变着任凭几个有心人闹场的记者们,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知是不是有陆宇刻意使用内气的原因——立马斗志昂扬地提出问题:

    “请问您就是《太皇陵》中拓跋征的饰演者……”

    “您销声匿迹三年,现在突然现身,是准备复出吗?您当年的意外,您准备追究下去吗?”

    “这位真是您男朋友?您真的是同性恋者吗?”

    “这就是当初把您抱走的那位‘保镖’吗?你们是那时就已经相爱了,还是后来您受伤时被他感动……”

    诸多问题散发想象,一个接一个,略显喧嚣地问出来,再无刚才那般蓄谋,把一场有心人策划的、针对许家的“记者招待会变故”冲淡无形。

    郑毅抽出烟来,点燃,强制性忽略掉牵着陆宇的手的小黑哥,只是看着陆宇,吸一口烟,嘴角微微翘起一丝笑,带着刻骨铭心的深情:阿宇太他妈吊了,世界上那么多人,只有他一个,吊得这么帅……

    “他是谁?”

    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突然看到陆宇转回身和许秧说笑,许秧则温柔至宠溺地步地笑着看他,不禁面皮阴寒,转头立即不掩怒气地低声问。

    他的身边,有许丛文和刘珙相陪,许丛文皱眉盯着陆宇愣了一下——陆宇?他没死?难怪小妹三年前那阵子突然不悲伤了,小妹居然一直瞒着我。

    刘珙清秀的面容闪过错愕,继而笑了笑,为他解答:“郑少,他就是‘陆宇’……”

    一个“陆宇”,足够为郑蟠解答所有疑惑。

    郑蟠和郑毅身高相若,眼角一闪,突然转头,看到角落里盯着陆宇吸烟、面庞苍白却微微带着眷恋笑意的弟弟郑毅,不禁眼眸一缩,复又抬头看着对陆宇微笑说话的许秧,没好气地问:“那个祸害不是已经死了?又从哪儿冒出来的?”

    门内,几个有心人还想兴风作浪,却被小黑哥沉着脸暗中出手,内气无形,一一侵透他们筋脉骨髓,让他们个个不同程度、不同症状地体会到若有若无地胃痛、心口痛、脑门痛……

    而且这种痛楚最初还不显眼,日后却势必会越来越剧烈,偏还查不出病症,至少也持续三两个月,除非另有内气高人帮他们施以解救,否则,他们就等着痛个半死不活吧!

    陆宇感知到小黑哥的动作,暗笑一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向几个已经感觉出微有不适的人投去幸灾乐祸的快意一瞥,轻声说:“我素来信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各位的问题,只此一句话回答,至于其它,我会听从许秧姐的安排。”

    许秧不与他矫情,微微笑了笑,站在他身边,心底早莫名地轻松下来,眼光老辣地想:有小宇在,再不用愁“beautiful boy”组合的压力了。

    她竟已经开始重新构思曾经为陆宇精心策划过的发展蓝图。

    ……

    站在门外安静看着的郑蟠,眼见许秧和陆宇默契十足,哪怕他知道陆宇是个gay,也难以忍住,不动声色地走进来,大模大样地现身,平静地道:“记者会该结束了吧?”

    他只一句话,场中的喧嚣陡然静止。

    在场众人有谁不认识他?之前责难许秧的几个记者当即心头咯噔一下,连身体突如其来的不适都忽略掉了——郑大少和许秧,不是好几年前早就告吹了?莫非,竟是死灰复燃?

    郑蟠比起郑毅来要稍微瘦一点,也相对略显清秀,不像郑毅完全是男人爷们的刀削斧凿轮廓,他看上去有些文质彬彬,配上年轻却很是稳重的上位者气度,自有一番个性魅力。

    许秧见他出现,明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笑容收敛了下去,也不理他,转身吩咐工作人员一些事项,又宣布记者招待会至此结束,有条有理地利落忙完,才回头向陆宇笑:“小宇,我们走吧,三年了,电话那么少,也不上网让我跟你视频通话,忒狠心了你,陪我去说说话。”

    陆宇嘿的轻笑,转头看看站在一旁不语的郑蟠,心底暗叹一声。

    他对郑蟠倒不算厌恶,知道这个人一不算坏,二还算浓情,当年许秧骤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和带给他的悲痛,可都没有掺半点假,甚至后来连续几年都没听说他和谁好上,再后来他依照郑老龙的指派结婚,婚后的他也是淡淡的,再无当初浓情。

    只是,连郑毅那种性子当年都摆脱不了郑家和郑老爷子的桎梏,郑蟠这个有些优柔寡断的人,真的能因许秧的安然存世而孤注一掷,为爱而狂么?

    另一角的郑毅没有太多感慨,他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宇,深深抽了口烟,夹着烟头走过来,缓缓呼出肺中的烟雾,又看陆宇两眼,然后不动声色地转头道:“哥,咱们兄弟出去喝酒,他们姐弟好久没见面了,让他们聊聊……咳……咳咳……”

    他话没说完便感觉肺有点痒,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他连忙用拳头堵住嘴巴,状若无事地硬生生压制住。他知道这是从昨晚到现在抽烟太多,导致三年前被陆宇枪击后没有立即好生保养的旧患有些复发。

    但这点伤,他还不愿那么矫情而脆弱地表现出来。他不掩深情眷恋地、安静地看了看对他视若无睹的陆宇,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丝毫无顾忌的微带痞气的笑——至少不是现在这种场合。

    郑蟠听弟弟这么“体贴”地说话,心底更对陆宇厌恶,他站的位置堵住了许秧的去路,不仅没有动,反而从许秧脸上转开目光,皱眉扫了陆宇一眼,眯着眼睛,审视而质疑。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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