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耽美 风过舞流云完结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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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美 风过舞流云完结 作者:肉书屋

    然神色一凛,骤见银芒剑光一闪,却是淬雪脱手飞出,挟破釜沉舟、惊鸿掠影之势飞穿射来!

    剑锋银色转青,在满目白雾之中更显刺目,七月越然举剑相挡,却已太迟

    “铮铮”两声巨响,淬雪跌落在地,青银光芒渐退。

    更远之处,一柄玄青古剑斜倒在白玉石板上,落了一地苍茫。七月越然半跪在地,一直惨白的手垂下,淋漓殷红的血蜿蜒滴落,四周的幻影早已消失。

    云消雾霁,夕阳晚霞染印天边。

    流云慢慢走近他,俯身拾起淬雪,淡淡笑道:“我赢了。”

    “流云,你没事罢?”其他人直奔过来,心中稍松一口气。

    流云摇摇头,淬雪没入腰间紫鞘,向七月越然道:“我一直不明白,玄敬给了你们兄弟二人什么恩惠,让你这样的人,也心甘卷进这趟浑水?”

    他扶着手臂缓缓起身,捡起穹渊剑抱在怀中,惨然一笑道:“七月一族,很久以前就没落了,祖祖辈辈的遗训便是振兴家族,我们兄弟二人是此辈仅剩的血脉,祖训一日不敢忘,无奈势单力孤,终难成气候,甚至连祖传之宝也无法保全当年,我和二弟流落街头,几乎要饿死,是王爷救了我们,没有王爷,也就不会有越然今日,更不会有无双堡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阁主可否告之,二弟是如何去的?”

    “服毒自杀。”

    他点点头,缓缓望向灵台下苍穹深处,道:“流霄庄主,御阁主,在下能否拜托二位一事?”

    流霄同流云对视一眼,道:“堡主请讲。”

    他立在灵台之巅“在下小儿少渊,自幼体弱多病,我将他寄住在善郡鬼医狄王阎处,请二位多加照顾。”

    流云点点头:“那你”

    “既时不我与,七月之人,没有苟活于世的——”他立在灵台之巅,仰天长啸,玉白衣袂迎风飞舞,仿佛幽魄一般飘渺虚无,流云话音未落,眼前白影一闪,他竟纵身跃下灵台!

    “七月堡主——”流霄飞奔上前,手中似抓到什么,却是那柄古剑穹渊。

    幽暗深渊中隐隐传来重重回音——

    “萧萧凌雪霜,浓翠异三湘,疏影月移壁,寒声风满堂”

    流霄一愣,终化怅然轻叹

    不久,灵台下的乱党也已被平息,玄敬万料不到潋寒竟亦在此,身边的死士全为他所杀,自己亦没能逃脱。

    玄煜重回扶摇殿执掌朝政,第一件事便是揭露玄敬的阴谋,念在叔侄一场,下令将他囚禁在敬王府,终生不得擅离。

    朝野上下一片希嘘,曾经玄敬的亲信日日提心吊胆,玄煜故意对此讳莫如深,朝中结党盘根错节,要清除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其后,他恢复了潋寒涵王的爵位,并钦赐一座涵王府,不过,据说涵王一次也未曾住过。『寒烟缥缈楼』的属下来找他们的主上,只熟门熟路地直奔云曦阁便是。

    慕容世家因慕容大公子的回归又重振旗鼓,中天之势更胜从前。暗部势力更是集权到慕容翎手中,开创了慕容世家前所未有的辉煌。

    既立业,自该成家,慕容老夫人早已开始积极寻找儿媳妇,却不料,慕容大公子二话不说,直接叫人将用度行礼一口气搬进了云曦阁,老夫人气的不轻,最后也拗不过儿子,只得老泪纵横长叹一句:“你要嫁也别做小啊”

    无双堡失了当家,其势渐不如御风山庄,但在江南依旧成名一方。

    其后不久,御风山庄重收一批子弟,流霄决定从中挑出几名拔萃之材继承山庄。

    继慕容小姐出阁,洛城又一大盛事便是祁门二门主与海岳派少小姐的婚礼。据说连云曦阁也曾前来祝贺。只不过,婚礼未完,人却同祁门家主一道不见了

    数月后,皇后诞下一双龙凤胎,煜帝立即立长子为太子,封长女为沄玥公主。此后煜帝竟与先皇一般再未纳过任一妃嫔。而煜帝每月总喜欢出宫“微服出巡”几日,也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

    十多年后,煜帝忽宣布退位,不知隐居那里去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灵台一战,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云曦阁主奇迹般的复出更是引起轩然大波,无数神秘的传闻被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不知是谁,将“剑痴”的名号更进一步,渐渐传出的“剑圣”之名。

    一时间,云曦阁门庭若市,来拜师求艺更是多如牛毛,甚至来一瞻“四大美人”风采的好色者也大有人在。 流云实在烦不胜烦,将魔羯等人挖来“看家护院”,从此立下三条规矩:一,模样不佳衣冠不整的不准入;二,过不了四座使的不准入;三阁主不喜欢的不准入。

    其后,流云陆续选拔了一批子弟,建起独力的势力,不久,云曦阁渐渐成为武林中地位尊贵的剑家圣地。而托家中几位“夫人”的福,云曦阁如此特殊的地位,若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亦决不为过。

    云曦阁。

    薄暮微拢,漫漫晚霞盈天,浅月一抹悬在天空之中。

    玄墨的黑子夹在修长的指间,湛蓝衣袖轻动,稳稳点在黑白相间的棋盘上。

    耀黑的凤目半张,笑道:“流霄,又是平局。”

    对面素衫男子,微微一笑,道:“也罢,再下也分不出胜负。”

    凤目一转,由夕阳黄昏移到男子清俊的脸上。

    “流霄,你可记得曾答应过陪我四处走走?”

    “自然记得,你想何时出发?”

    流云轻轻一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现在?”

    “嘘——小声点,让他们知道,就哪儿也别想去。”

    流霄眼眸一弯,含笑点点头。

    入夜,两道黑影,悄无声息从后门溜走。

    流霄轻笑道:“出自己家门,还要如此偷偷摸摸,实在——”

    流云轻轻掩上门,低声笑道:“不小心,怎么溜——呃,寒你怎么”

    不远处立在树下的颀长身影,不是潋寒是谁?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慕容翎一身月白长衫,自树后步出,铁骨折扇半遮微挑的眼尾,身后竟跟着走出逝辰和玄煜。

    “也罢,大家一道走好了”

    流云无奈望天,却见漆黑的天幕中,风过云动,繁星满天,浅勾一抹轻笑,也许,多年寻觅的东西不知不觉间已经找到。

    世事难料风无形,流云长天几时晴,当过往如云烟,香梦未断,只求明朝酒如仙,心似春水波澜,涟漪点点,化做无尽相思畔。

    红尘不灭,黄泉紫陌,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是否还能再唱一曲传奇凌歌

    番外(全)

    番外(一) 菡萏素心

    “劈哩啪啦”热闹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喜庆的朱红锦缎满绕祁门,各门各派来来往往,贺喜之声不断。

    大堂之中,艳红的双喜正悬于壁,红烛摇曳,明快而更添一丝喜悦。人生两件大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逝离一身朱红喜服,立在堂中,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眼角眉梢尽脱年少稚气,俊朗的脸庞同大哥逝辰一脉相承,早已不再是从前那缺心眼儿的小孩子了。

    门外忽有人报道:“云曦阁贺礼——墨玉一匹。”

    堂中静默片刻,忽然蓦的爆发出一阵议论之声。云曦阁主虽久负盛名却不常露面,大部分宾客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晚竟能有幸一见,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墨玉?”他没听错吧?逝离立时双目放光,却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清咳了一声,掩了过去。

    众人伸长脖子望着,等了很久,却半个人影也没见到。

    正在堂中焦急不已时,一袭墨黑青袍现在门边,男子身形高挑瘦削,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向逝离拱手道:

    “在下受阁主之命前来为二门主送上新婚贺礼,望二门主笑纳。”

    堂中又哗然一片。吊足了胃口却有满足不了,世上最痛苦莫过于此。

    逝离倒很高兴。那家伙不来最好,来了准没好事。

    不久,新娘的到来更是吸引了所有目光,无人注意一抹青白的身影悄悄溜出了大堂。

    夜色正浓,幽幽芬芳弥浸在空中,练月反照,云破月来花弄影,更添寂静。

    青衫男子随意坐在草地上,斟一杯清酒,笑道:“墨玉你是怎么弄到的?”

    “让小斑找找同类还不简单。”青青草丛中,紫衣男子半躺其中,流墨长发散开一地。

    “何不进去一坐?”

    “太麻烦了”他低头浅酌,鬓上几缕青丝滑落,沾了几滴清酒。

    逝辰淡笑摇首,靠过去撩起他的墨发,弹指挥掉沾湿的酒珠。

    正巧流云一抬头,薄唇轻轻擦过他的手指。

    流云顿了一下,再欲吻上去,手却早已抽回,让他扑个空。

    逝辰轻笑起身,道:“你没逛过洛城的夜市罢,我带你去可好?”

    洛城不愧是玄国第二大城,入夜,依旧灯火通明,棋盘式的道路宽阔而笔直,两旁鳞次栉比的列着酒楼、客栈、钱庄、当铺、珠宝行、绸缎庄、花柳巷

    夜市上,随处是灯笼玩意、古董字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其间,友人、爱侣携伴漫赏,好不热闹。

    流云和逝辰并排走在人群中,言笑晏晏的少女擦身而过,也忍不住回头多望几眼,不远处幽幽飘来甜甜的香气,勾引着游人的味觉。

    “什么东西,这么香?”

    逝辰笑道:“这是洛城的名产,‘菡萏素心糕’,没听过么?”

    “哦?那倒要试试。”

    小摊铺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糕点,红色的绸子铺在上面,香甜的气息幽幽扑鼻。

    “菡萏素心糕就是”

    “等等,”流云笑道,“我自己找找。”他顺次望过去,盘盘样色各异的点心,香气亦不同,另一边的矮桌上,一个个精致的小盒幽香与众不同。

    他伸手拿起一个嗅了嗅,回首笑道:“这个么?”

    却见青衣俊颜忍俊不禁笑望着自己。

    流云挑眉道:“错了?”

    那人摇首,忍不住笑道:“流云那是胭脂”

    “”

    卖胭脂的大娘凑上前来堆笑道:“公子买一盒送与娘子罢,这可是上等的玉凝脂。”

    流云若无其事的放下了胭脂盒,向她眨眼笑道:“我娘子不喜欢胭脂,‘她’喜欢喝酒。”

    “啊?”

    “咳”身边传来一声清咳,流云微微一笑,这才转首买下一盒“菡萏素心糕”。

    洛城夜市一直延伸至洛水堤岸。岸边微风舞细柳,纷纷暗香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石拱桥前两座石狮静坐,几个孩童在附近玩耍。

    懒月徐升,月华如练,天淡银河尽洒江面,几座豪船乐坊荡江中,极尽奢华,菱歌泛夜,吟赏烟霞。

    河岸之滨,一对对情侣放着河灯,似要将洛水点燃。

    素青衣袖扶在桥栏上,凉爽的晚风盈满衣袍。

    “如此好景,却无美酒,是在可惜。”

    流云忽忆起适才经过一处酒铺,道:“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紫衣轻动,瞬间飘过几丈远,消失在灯火阑珊之处。

    逝辰望着他的背影,勾起一丝安静的笑。

    片刻,流云提着酒壶回来,远远望着一抹颀长的青影立在桥头。

    桥上无灯,两岸的灯火浸着月色融在桥上,倒映在漆黑的眼眸中。逝辰微微侧过脸,眉峰青山,鬓发泼墨,远方的天际,星辰闪烁,似略有浮云飘过。

    像极了一幅淡墨山水画,他忽然想起一首词。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等久了么?”流云将酒壶递过去。

    逝辰摇首,轻抿一口,低笑道:“无碍反正,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回过脸直望着他,一时间,幽邃的瞳仁璀璨胜星辰。

    小咬一口雪白的菡萏素心糕,缓缓送入另一双柔软的唇,甜腻的味道环绕在口中。

    小瓷杯轻轻碰触,发出“叮”的一声。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流云望着满眼花灯,眼尾微挑起一抹轻笑,道:“来打个赌罢?”

    “什么赌?”

    “嗯输的人要听赢的人的,不许抵赖。”

    逝辰黑眸弯了弯,点头笑道:“好,怎么赌?”

    流云抬手指向江面道:“你可知道这有多少河灯?”

    逝辰望了一眼,笑道:“少说也有上百,这如何数得清?”

    “我知道,你认输我就告诉你。”的

    逝辰眸光流转,青袖负在背后,满目辉映着灿烂的灯火,自是一河花灯耳。

    他却笑道:“我认输。”

    “呵呵。”紫衣轻旋至身后,双手揽上腰间,薄唇凑近耳边,低笑道,“一河花灯。”

    流云轻笑道:“今晚你得听我的了”

    灼热的气息若有若无扫在耳廓,仿佛勾引着悸动的心。

    逝辰低声笑道:“云,我是个正常男人”

    夜深人初静,春意阑珊,淡月胧明,风不定,重重帘幕密遮灯。

    檀木书桌上,端放着一盒菡萏素心糕,香气袭人。一件青色外袍凌乱铺在桌边,另一件黑紫长袍垂落在地,檀黑色的桌角清晰的刻着几道近似指甲的爪痕。

    紫檀木雕花床微微的摇晃作响,层层纱帘垂地,依稀可闻低低的喘息。

    长长流墨般的黑发垂下,同散在被褥上的青丝缠在一起,修长的手臂扣在宽阔的肩膀上,掌心灼热的温度点起欲望的火焰

    逝辰精瘦的背脊渗着一层薄汗,紧紧贴在流云有力起伏的胸膛上。

    蝉鸣清脆而悠扬,在旖旎的夜中低吟浅唱。

    湿热的唇舌烈焰般滚烫的游走在颈间

    流云埋在他身体里,紧窒的包裹,让人无法呼吸的灼热,精韧的身体躬起,销魂的刺激渐渐取代了起初的痛苦

    忽忆起初次的邂逅,他不羁的身影,无所谓的淡漠笑意,仿佛天地都未曾放进眼里

    耳旁暧昧的呢喃,轻拂过脸颊,温柔的爱抚,如沐烟霞

    逝辰伏在他身上,激|情尚未退却。柔和的发丝搭在侧脸,耳鬓厮磨。

    “辰你会不会后悔?”

    “我已经后悔了。”

    “啊?”

    逝辰抬首撑在他两侧,低头盯着他耀黑的凤目,微笑道:“我后悔为何没有早些遇见你。”

    流云怔住,没有开口。

    他俯身下来,在眉峰轻轻印上一吻,沿着英挺的鼻梁,一路滑过嘴唇。

    流云低低的笑,淡淡的呼吸,却是蛊惑着情欲的味道。

    窗外阵阵蝉鸣,合着帘纱内,难以抑制的喘息和呻吟

    欢爱似是春风软丝,温柔却又激烈的深入,妖艳的蛊惑,令人颤抖的撞击,点点汗珠滚落,也是日和风暖的温柔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

    “为什么愿意让我抱?别告诉我你没猜出那个赌的答案。”

    逝辰笑的很轻,如羽毛般,轻抚人心:“那你会让我抱么?”

    “呃”

    “如若不然,就什么也别做了何况”他的嗓音低缓而微透着沙哑,愈说愈小,后面几字几乎不闻。

    “何况什么”流云有些犯困,侧过脸埋在他的颈项里,迷迷糊糊睡了。

    逝辰抬首望了望他的睡脸,在侧颈轻轻一啄,微笑闭上了眼。

    紫檀木上,雪白的菡萏素心袅袅散着幽香。

    那最后几字是何况来日方长

    番外(二) 收徒记

    善郡,烟雨湖。

    盛夏江南,烟波画船,云树绕堤纱,溪桥柳细,飞絮蒙蒙。

    路转堤斜,满目繁华。

    一柄油纸伞撑在细雨中,慢慢移向桥堤,伞下一袭碧纱翠裙,是江南女子独有的温润动人。

    青石桥上,亦有一柄青伞,伞下却站着两个修长挺拔的男子。浅紫的外袍绣着精致的菱格缀饰,宽大的长袖垂下,却露出一角湛蓝,连着另一只素袖。

    他身旁的蓝衣男子回过首来,淡淡的微笑。

    少女徐步经过,忍不住多望了两眼,见蓝衣男子少有的的俊雅,不由微红了脸。心中好奇,另一个该是怎样的相貌?盼着他若是能头望一眼她也好。可惜一直到青石桥的尽头也不见他侧一侧脸。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却不经意瞥见石桥下,碧波潋滟的清湖上,一张侧脸倒映着,忽然连天的山水似都失了色,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待回过神,青石桥上却哪里还有两人身影?

    交错的小巷,深深浅浅。

    细雨初霁,参差的瓦缝珠帘般滴落雨珠。凹凸不平的小路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正是孩童的乐园。

    几个男孩子踢踢踏踏地踩水,乐此不疲。

    一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蹲在路边,口中衔着根茅草,意兴阑珊地望着起兴的男孩子,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一张口,茅草却掉进了水里,溅了两滴泥在雪白的裤腿上。他轻轻“啧”了声,也不去理会。的cf67355a3333e6

    “阿七,过来一起完哪!”两个男孩终于注意到还有个同类,踩着水跑来,嘻笑着伸脚一铲,“哗啦啦”脏水溅了男孩一身。

    “哈哈——阿七变成落汤鸡咯”

    被唤做阿七的男孩蓦然直起身。

    “干嘛?想打架啊!”

    深吸口气,默然望着他们半晌,阿七忽然晃了晃脑袋,轻叹一声,翻个白眼,拍拍屁股走人。

    “喂!臭小子!站住!”男孩总是不服气的,一群人围了上来。

    阿七的个头不算最高,身子更显瘦弱,一丝好处也讨不到。黑眸微微一动,忽指着巷子口大嚷道:“警察来了!”

    其他男孩子下意识回头,突然后膝盖关节被猛地一踢,一个一个落骨牌般的摔作一团,这才发觉上当,回头揍人,却哪里还有人影?

    巷子角,两个颀长的人影一闪,没入小巷深处。

    阿七全力跑了一段,确信没人追来,才靠在一堵矮墙后,气喘吁吁抹了把汗。

    暗处忽传来一阵踢打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轻轻呼了几口气,蹑手蹑脚朝墙后望去,却见一群少年围着另一个只七八岁的男孩,拳打脚踢,口中还骂骂咧咧,在幽静的小巷格外刺耳。

    “靠!真不要脸!”刻意压低的嗓音忽然自墙后响起。打的正兴起的少年们吓了一跳,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什么人!滚出来!”其中一个个头大的跨了几步,叫道。

    依然没人。

    他又走了几步,刚一越过矮墙,突然侧颈一阵剧痛,双眼一翻,直挺挺昏了下去。

    “老大!”其他人吓了一跳,却不敢冲过去,也暂时忘了被打的浑身是伤的男孩。

    “哎呀妈呀,痛死我了!”突然墙外飞来一块石头从砸到了一个少年的脚,然后一个又一个。

    “真邪门!快跑!”一溜烟,夹着尾巴跑了。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歪歪倒倒地走到墙后,却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满身脏兮兮的孩子靠在墙角。

    他望着阿七愣了愣,道:“是你救了我?”

    阿七无奈瞥他一眼,道:“也许吧。”

    “也许?”

    阿七若无其事道:“我在练臂力。”又往墙外抛了块砖,“咚”地砸到地上,以示说明。

    “是么?”男孩认真的盯着他,良久,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阿七飞快答道:“阿七。”

    “阿七?没有姓?”

    他翻个白眼,道:“姓‘阿’呀。”

    “”男孩默然,片刻,点头道了声谢,“日后必当报答。”

    阿七摇了摇脑袋,道:“不是说了我在练臂力么,要你个小屁孩报答什么,管好你自己得了。”

    你不是小屁孩?男孩默,又望他一眼,一瘸一拐走了。

    待他走远,阿七抬抬眸,瞥一眼脏衣,叹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慢悠悠将脏兮兮的白衣往脸上抹了一把,本就够脏的脸,弄的黑一块白一块的。又慢悠悠拍拍屁股,慢悠悠向巷子深处踱去。

    不知何时,两个修长的身影现在拐角处。

    “是那个孩子么?”蓝衣男子蹙眉道。那孩子怎么看也不像“他”说的体弱多病吧只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竟有这般的聪明

    身旁的男子凤目半眯,微微笑道:“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小鬼”

    两人悄无声息地缀在男孩后,一路跟到一所小医铺前。

    “鬼医就住这儿?”

    “不错,我曾误打误撞来过一次”

    “跟皇上来的?”

    “呃”流云摸了抹鼻子,“先进去看看吧。”

    “吱嘎”一声,侧边的小门被轻轻拉开,小小的身影迅速闪进门去,熟练接住落下的门闩,轻声插上,动作一气呵成,熟稔得很。

    “站住。”的

    男孩身形一顿,慢动作一般一格一格转过脸去,正撞上一双鱼尾纹细密的眯眼。

    忽然,眯眼怒吼道:“小兔崽子!你掉炭堆里了?!”

    阿七反倒不慌不忙起来,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衫,道:“有么?”

    狄王阎拔高了音调,怒道:“没有么?!”

    “有么?”的

    “没有么?!!”

    “有么?”

    “”他怒了,花白胡子吹的一鼓一鼓的,“我说有就有!”

    “哦。”阿七习以为常的点点头,向里屋走了两步,忽又回首,挠了挠乱蓬蓬的半长头发,茫然道,“有什么?”

    良久,小四合院爆发出一阵平地惊雷的吼声:“死兔崽子子子子子子子——!!!”回声无限循环中

    立时惊起晴空乌鸦排云上。

    隐在树后的紫衣男子露出一抹轻笑,低声道:“这‘孩子’还有个优点嘛。”

    “什么优点?”

    “呵呵”凤目一闪,合起一抹邪气,笑道,“‘装傻’。”

    忽听身后传来狄王阎扬高的声音道:“咳咳,老夫这小院实在没什么宝贝,二位来了这么久,到底所谓何事?”

    正朝里屋走的阿七听了这话,蓦的转过头来,却见两个身形颀长的青年男子从树后从容步出。

    湛蓝云白素衫,眉峰若青山;紫衣负袖在后,幽邃的凤眸带着琢磨不明的深意正朝他望过来。不可否认,那的确是一张少有的俊美的脸,但泛在唇边的碍眼的笑意,让他结结实实地抖了一下。

    心底忽然不明所以地泛起一丝预感,这个男人会让他改变一生

    狄王阎眯眼望着他们,捋着胡须,道:“二位是来看病的么?”

    流云笑道:“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是专程来道谢的,‘河马老爹’。”

    “”

    阿七背过身去,肩膀却一耸一耸的,憋得辛苦。

    “原来是你这臭小子”狄王阎盯着流云半晌,说了句最不该说的话:

    “你那小情人呢?”

    流云摸了下鼻子。自从恢复云曦阁主身份后,摸鼻子几乎成了习惯了。

    流霄什么也没说,可当他朝前走了两步,露出石地上两个深深的、显是用内力踩出的脚印之时,流云又摸了一下鼻子。

    “晚辈御风山庄御流霄,久仰‘鬼医’大名。”

    狄王阎双目闪过一丝惊讶:“原是御庄主,老夫失礼了”那这小子难不成是

    “鬼医”?阿七脚下一顿,又继续朝房里走,进了门,迅速掩上,敛气竖起耳朵听。

    流云淡淡笑道:“在下御流云,见过鬼医前辈。”

    “御流云御流云这名字好熟”阿七心中奇怪,蓦然眸光一闪,“全球十强林氏集团继承人?!不会吧”

    “哈哈”狄王阎忽然捋着胡子笑起来,“早猜到你这小子决非池中物,没想到居然是武林中风云人物,唉年轻真好要是老夫再年轻个三十载”

    流霄清咳一声道:“前辈,晚辈前来打扰,是受故人之托,来寻一个人。”

    狄王阎忽住了嘴,敛笑道:“何人所托?”

    流霄没有回话,素袖垂下,一柄玄青古剑现在手中。

    狄王阎脸色一变,低声道:“二位进屋再说。”

    三人谈完早已入了夜。进到里屋,却见阿七正在床上酣睡,呼吸均匀而绵长,还伴着微鼾,想是睡得熟了。

    狄王阎轻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从小体质便弱,老夫和他父亲也算是莫逆之交,便一直寄在这儿调养几月前还生了场大病,没想到痊愈之后,倒慢慢变得健朗了日后倘有你们护着,自是在好也没有了我叫他阿七,普通点,免了不必要的麻烦。他真正的名字是——七月少渊”

    流云走近床边,俯身在男孩耳边,声音极轻,只他二人听得见:“装睡偷听的孩子可不乖哦。”

    男孩一动不动,依旧睡得安稳,丝毫看不出破绽。

    流云微微一笑,轻声道:“别装了,‘还魂过来的同乡’。”

    阿七倏的睁开眼,小小的瞳仁却不带一丝稚气,三分狡黠,七分成熟,情绪隐的很深,压低声音道:“你是谁?”

    流云却不答,直起身道:“让他去洗把脸罢,这孩子还没睡醒呢。”

    害的他又不得不立即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慢慢吞吞穿衣梳洗。

    他跨进主屋之时,流云正和流霄说什么。却见原本脏兮兮黑乎乎的男孩,换了件干净的衣衫,脸上的污渍也尽洗去,竟显出一张颇具俊气的小脸,显然传承了七月家族最优秀的血脉。

    流云望着他微微一笑,忽问道:“你想不想学武?”

    “当然。”

    “为什么?”

    阿七缓缓抬起眼帘,半认真道:“因为我要当个大侠”

    流霄一愣,继而微弯了嘴角。好小子

    “那好,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流云缓缓起身,宽大的菱格紫袖负在身后,微勾的凤目半挑一抹轻笑,语气放的极缓,却是敛去了轻浮,透着难得的认真和郑重。

    “我的名字是御、流、云,”他一字一顿道,“记住了,这会是你将来师父的名字!”

    喧嚣的街道上,轻纱薄衣来往环绕。

    “本来我打算将他带回御风山庄好好裁培,没想到你这般这般惫懒的人也会收徒弟上次那些来拜师不是都被你拒之门外了么?”流霄轻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敛敛你的脾气。”

    流云失笑道:“这样你就省心了,是吧?”

    “自然。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你现在想去哪里?”

    “唔四处走走,哪里都好,只要”流云凉凉回首,抽了抽嘴角,道,“只要别带着这小鬼”

    人群中,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大大方方跟在后面,小手插在裤兜里,笑的特欠抽:“师父,流霄大哥,咱们去哪里?”

    “”

    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乱了几人的对话。

    一辆奢华的马车横行而过,道路很窄,路旁的行人摊铺被撞的人仰马翻,眼看就要冲到三人面前。

    紫衣蓦然旋踵,阿七只觉身子一轻,竟整个人被轻轻松松提到一边。

    流云放下阿七,回首却不见流霄。忽然身后爆出一阵喝彩,大街对面,被众人包围着的高挑身影,却正是流霄。

    两人拨开人群,却见他怀中正抱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一身清粉纱裙,头上扎着两根活泼羊角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泪汪汪地望着流霄,大约是受了惊吓,流霄轻声安抚着她。

    流云和阿七心中几乎同时浮现出四个字

    阿七想的是:英雄救美。

    流云则是:以身相许。

    女孩正欲开口,忽然眼前紫袂翩然,遮住了视线。

    流云温和对她笑道:“小姑娘住哪里?哥哥带你回家可好?”

    女孩眨眼望了望流云和阿七,默然片刻然后抓紧了流霄的衣袖

    阿七撇了撇嘴角,轻声嘀咕:“小女生”

    “什么——?!”

    女孩耳力却出奇的好,跳了起来,杏眼圆瞪,纤指指在他鼻尖,哪里还有适才的柔弱?

    阿七翻了个白眼,挑眉笑了一下,毒舌道:“小~女~生~”

    “哇呜呜呜”

    “喂”傻眼他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好不?”

    “你骂回来好不?”

    “求你了,别哭啦”

    人群渐渐散了,空空的大道上,只剩下一个小男孩满脸黑线笨拙的安抚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女孩。

    谁也未曾留意,街角处,一蓝一紫的身影悄然而逝。

    “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管他们,这样好么?”

    手臂揽上腰间,流云侧过脸啄了啄他的眉心,笑道:“当然好,我才不要那两个小鬼来当电灯泡”

    “电什么?”

    “呃没什么”

    end

    番外(三)明年此刻

    暖日西斜,懒挂枝头。夏蝉始鸣,悠扬动听。

    洛城,慕容府。

    一柄白玉折扇旋在手中轻轻摇晃,泼墨长发束披在月白轻衫后,男子靠在貂裘椅上,意兴阑珊的同身旁几个商业巨贾说着无趣的外交辞令。

    “公子爷。”门外忽款款步入一朱衣女子,言笑晏晏,一袭火红的纱裙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大腹便便的老板直愣愣望着凤瑶走向慕容翎,俯身在他耳旁低语几句。

    桃花凤眼飞快的掠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恢复了一贯轻浮的微笑,向几人道:“本公子今日尚有要事,招待不周,还望几位见谅。”

    “哈哈,慕容公子想是赶着去会情人罢,不知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

    慕容翎只是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算是默认。

    “我们几个就不叨扰了,告辞。”

    “来人,送送几位老板。”

    “是。”

    待人走远,慕容翎回首道:“他来了?人呢?”

    凤瑶掩嘴轻笑道:“公子爷还怕人跑了不成?就在晚枫亭——公子爷?”话音未落,眼前白影早已飘过了老远。

    晚霞映天,辉映着暖日,彤烟似漫,焰火般跳跃在西天。

    晚枫亭,枫叶却不晚,高秋未到,枫林未染。

    亭内坐着一玄紫衣男子,凤目微合,薄唇擎着一抹浅笑。

    亭外响起一阵轻轻地脚步,男子缓缓睁开双目,回首笑道:“翎,你来——清妹?”

    眼前令人惊艳的佳人一袭绛红华裙,微风吹动轻丝薄纱幽幽垂在地上,原本缀散的秀发挽起一个髻,点缀翡翠银簪,更显成熟妩媚。

    姣美的脸庞上清浅的笑意,却如暮夏的睡莲残淡飘零。

    光阴似箭,本是不停踪。最悲年华如流水,还未绽放,却已陨落。

    许多年前,豆寇梢头,她笑着唤他:云二哥。

    许多年后,以为人妇,她淡笑唤他:云二哥

    流云忽然有些恍然,轻轻应了声。

    “二哥许久未曾来看过清儿了。”她缓缓步入亭中。

    流云笑道:“我还未曾向清妹贺喜邵鸿他,会是个好丈夫。”

    或可谓之幸福的笑容在脸上昙花一现,慕容清颔首道:“他的确清儿又一问,藏在心中多年,望二哥如实回答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流云向厅外淡望一眼,颔首。

    慕容清沉默良久,道:“我自幼便仰慕二哥,自幼便盼望长大以后,能成为你的妻子我直到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我只想问曾经哪怕一刻,你可有将我放在心上?”

    流云回首淡淡道:“现在提这些做什么呢?”

    “有没有?”她却执拗的再问。

    流云默然,轻声道:“我只当你是妹妹。”

    “”她偏过脸,眼尾隐隐闪光,“那么大哥呢?你可喜欢他?”

    流云愣了一愣。喜欢的话,他从未对他明明确确地说过,这种话哪里是个男人常挂嘴边的?

    “我喜欢他。”流云淡淡的笑了,抬眼,夕阳的余辉流转在他耀黑的双瞳中,凝着飞扬的神色,温柔的笑意。从未如此肯定过

    “这样”慕容清背过身,似有晶莹的珍珠滴落在绛红的纱裙上,浸染出层层浅晕。

    “对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稳,“可能二哥不知道,今日是大哥的生辰几年都未过了,说不定他自己也忘了为他庆祝一下罢”

    艳红的身影渐行渐远,流云轻叹一声,向不远处的假山瞥一眼,道:“你还要偷听到何时?”

    月白的颀长人影缓缓步出,折扇合负在袖后,眼眸微合一丝复杂。看着自幼宠溺的妹妹伤心难过,他除了沉默,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别担心,邵鸿是个好丈夫,你也听到了。”

    慕容翎垂眸,忽低低苦笑道:“担心又有何用?我总不能将你让给清儿”

    “七月初十今日是你生辰?”流云忽道。

    “嗯好些年未过,老早忘了”

    流云凤目一转,拉起他道:“跟我来。”

    清风呼在耳边,长衫飞扬而起,仿佛御风而行。

    身后沉悦的声音响起:“不会就是跟你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罢?”

    流云回首微笑道:“到了。”

    两人所在之处是整个慕容府最高之所,放眼望去,亭台高阁,流廊水榭,湖波莲花,尽收眼底。

    彤彤落日西斜,在云霭缭绕的天际明灭闪烁,灿烂的彩霞满天,红如唇、澄似练、紫若霞,紫蓝的浮云晕开了天幕,一直延伸到东方,漫漫的水蓝,迷迷的深蓝,光与影的缝隙中,似有无数星辰闪耀。

    浅月银波,似照玉眸。

    清风拂面,芙蓉暗香盈袖。

    额前青丝飞舞,露出一双彩霞辉映的眸子,桃花眼轻挑,嘴角不可抑制的笑意尽藏扇底。

    “好看么?”流云侧过脸,他的睫毛很长,弯着温柔的笑,凤目流转着紫玄的光,恍然间,好似沐浴着飞花迷濛,潋滟生情。

    慕容翎含笑,望着他清晰倒映着自己黑耀瞳仁,一字一字道:“天、下、无、双。”

    云起凌波,淡月披霞,更卷彩漪,浩淼天波暮阔,似是紫水沉烟,红曚笼夜。

    “流云”

    “什么?”

    “”折扇一拢,不自然的背在身后,慕容翎远望着只剩一丝红光的落日,道,“你适才说的再说一遍可好?”

    流云侧过脸,望着他闪烁不明的瞳仁,笑道:“哪一句?”的

    慕容翎回头瞪他一眼,道:“你明明知道!”

    “呵呵。”流云轻轻一笑,缓缓凑近他的耳畔,淡淡的呼吸拂过,带着丝丝麻痒,沁入心脾,时光都似静止下来,凝结在此刻。

    慕容翎清晰的听见两个有力跳动的心跳,耳旁响起低沉的声音却道:“明年此刻,我会再说一遍”

    明年此刻

    “流云,”他低低唤道,声音透着沙哑,是个男人都会明白此刻最想要什么。

    “今日是我生辰,你不送我些什么?”

    “你要什么?”

    月白的长袖环在腰上,指尖摩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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