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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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肉书屋

    了电话,像个刚出社会的小伙子一样冲上了楼。

    老何在一边糊涂地看着,转眼又见自家小少爷咚咚咚地下楼来。

    “小少爷,您怎么这么急要出门?吃了晚饭再出去不成么?”老何在自家主子奔出门前,叫住了他,看着那歪了的领子,叹气地上前给他整理好。

    “抱歉,老何——我今晚不在家里吃了,三、三叔请我去他那里一起吃顿饭,对、对了……”

    任祺日在老何面前转了转,“我这么穿会不会太失礼,要不要再打条领带还是……对了,带点水果去吧,或者是——”

    老何拍了拍自家小少爷的肩头,摆手:“很帅了很帅了,去吧去吧。”

    “等等……还是带点什么去吧?你说带什么才——”

    总算把主子送走后,管家扶了扶眼镜,摇了摇头,笑着把大门关上。

    xxxxxxxxxx

    附赠短小番外:

    那是个微微起风的傍晚。

    任祺日这一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没怎么睡好,这一天得闲便又来拜访任三爷,把自家三叔扶进院子里,独个儿坐在对头的长椅上,原来还会说几句话,终究是累得睡着了。

    他往后仰头睡着,暖风拂过,看过去睡得很是舒坦。

    任三爷已经不用一直坐在轮椅上,偶尔也能靠着杖子自己四处走动。

    不过,任三爷实在不是个怎么好动的人,一般上也只有在任祺日来的时候,才会主动走几步路——兴许是因为不希望在任祺日面前显得无力病态,他也知道,终日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不算小的院子里只有他们叔侄两人,任三爷注视着对头睡得香甜的任祺日,像是满足地微微扬起笑容,然后,主动地拿起旁边的雕花木杖,颇为吃力地站了起来,晃了晃,差点又跌坐回去。

    他轻轻叹了口气。

    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只不过是常人几步的距离,他这般走来,也要耗去十几分钟。

    等到好容易在任祺日身边坐下的时候,那光洁的额起了薄汗,脸颊也因为吃力的挪动而泛着红潮,不再是那毫无血色的白,人似乎也跟着健康了点。

    任三爷抬起袖子擦了擦汗,看了看旁边,又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往任祺日靠得更近些。

    好容易觉着满意了,才稍停下来,沉默满足地看着旁边。

    傍晚风起得强一些,任三爷又怕任祺日不小心着凉了,把身上披着的毯子拿了下来,有些艰难地张开,轻轻地盖到了任祺日身上——他倒是忘了自个儿才是容易病着的那一个。

    任三爷原来还只是静静看着,后来也渐渐地伸手握了握那比自己还小一些的掌心,或是轻轻碰一碰任祺日的脸颊,偏着头替他慢慢地梳理散乱的刘海,过程都是极其小心留意的,任祺日甚至舒服地吟咛一声。

    其实也不知怎么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地发生。

    从脸颊,慢慢地移到嘴角。

    他也知道自己的唇是冰冷的,所以碰触的时候,也只是轻轻点着,似乎一点重力也没有。

    他扶着任祺日肩膀的手微微抖颤着,心里不断地喃着——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秉持着这种念想,捧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吻肆无忌弹地落下,仿佛这么做就可以传达些什么,或者只要这么做,那快要淹没自己的窒息感就能透过这些零零碎碎的吻稍微褪去。

    当他们唇齿相贴的时候,却临来了一股强烈的空虚感。

    任三爷慢慢地从任祺日身上稍稍退开,最后终究还是控制不住似的,双手缓缓地环着他的腰,头侧靠在沉睡之人的颈窝。

    轻轻地吸口气,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

    祺祺……

    低不可闻的呢喃,随着微风远去。

    那是个微微起风的傍晚,也是任三爷原本想永远保存的秘密。

    只是,在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之后的结局会是那副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大家一个小小的坏消息。

    我要停更一个星期tvt,要陪爸爸。

    因为大家都在思念三叔,所以把他放出来透透气,

    冷藏室也不好待,他老人家是该出来走动走动。

    希望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大家不要把我忘了tat,

    看在我终于好好把jq写了点的份儿上,给我留个言吧=3=

    第四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四回(下)

    凯萨琳将我手头原来零零碎碎的案件全数交给其他人处理,带着我频频出入拘留室,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向我们的当事人—— 一个名叫戴斯的先生,询问一些额外的消息和资料。杜亦捷却是意外地次次陪同,凯萨琳是很懂得交际沟通的人,也非常有自信,言语中皆向杜亦捷保证能够为戴斯争取最轻的判决。

    坦白说,当第一次见到这一位涉嫌运送毒品的先生,我心底还是有些讶异的,估计是因为他长得不太像为了钱而奔波的毒贩,反而给我一种白嫩斯文的印象,只是在眉宇间透漏着一丝丝的不安。当他第一眼瞧见我们的时候,先是有些不快,后来瞥见从后跟上的杜亦捷,才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先生,请您坐下。”凯萨琳是个擅于沟通的人,“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帮助您。”

    戴斯的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流转,杜亦捷摘下了墨镜,笑了一声,说:“看样子过得还不错。”

    戴斯的脸像是吞了苍蝇一样地难看,颓丧地跌回椅子上,唇动了动,哑声说:“为什么不是菲利普?这不是开玩笑的。”菲利普是界内名气顶尖的大律师,一般上要请他出庭不太容易,只是没想到,他竟会是杜亦捷的专属律师,这一点我也是和凯萨琳私下交谈才知道的事情。

    “不,先生,请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准,您好,我是凯萨琳李,这位是我的助手,任。”

    “任祺日。”

    凯萨琳在外头一贯只称呼我的姓,杜亦捷突然道出了我的全名,让在座的人都微微一顿。此刻,杜亦捷坐在我旁边的座位,坐姿看去随意轻松,带着淡笑又补充一句:“戴斯,你记住这名字,这一位任先生日后会是我们重要的伙伴。”

    我顿了顿,凯萨琳对杜亦捷我奇高的信任似乎感到讶异,脸色先是一变,后又不着痕迹地笑说:“谢谢您杜先生,不过为了戴斯先生,我觉得我们必须先询问当事人几个问题。”

    戴斯却还是睁大眼上下打量我,复又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地说:“朋友,这是在说笑话么?你现在的意思是在为你这位未来的伙伴,拿我来赌一把了?你最好要记得,你今天的位置可是我——”

    “戴斯。”杜亦捷猛地出声,语气冷然,“或许我应该提醒你,先不管我今天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捅出事本来就应该自己承担,再说,现在能救你的……”杜亦捷嗤笑一声,往后靠了靠,说:“只有我。”

    戴斯蓦地一顿,咬牙垂头,哑声说:“亦捷,你……不能这么对我。”

    杜亦捷拍了拍我的肩,附耳轻声说:“我出去抽个烟,不妨碍你们工作。”

    我点了点头,敛了敛心情,转过头去对我的当事人扬起笑。

    “那好,戴斯先生,现在我们必须厘清事情的经过……”

    说起来,戴斯?金的父亲弗雷德?金是美国s洲有名的黑道人物,不过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戴斯原来只是个只需要享福的公子哥儿,后来弗雷德被袭击而失智后,基本上这名噪一时的黑道世家确实是没落了,以至于原来连枪也拿不稳的独子戴斯面临了家族地盘被瓜分的局面,为了要振兴之前的风光便需要盘大的资金,而着手一些下作的贸易。

    先前早听说过警方早就锁定戴斯?金,他早应该避避风头,却又这般大张旗鼓从d市地运送千克的海洛因。

    “你们听我说,我是被冤枉的,被人利用的。我根本不知道后车厢里有什么!”戴斯有些颓废地抓着头。

    “汽车司机雷德?曼若是为你们家族服务了将近二十多年的老员工,他供出说是听取您的指示,并且提供了其他的买卖交易资料,他现在已经转为这个案子的污点证人。”凯萨琳叹了一声:“先生,请您说实话,这样我们才能帮助您,您应该要明白——”

    “天杀的!你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了!我说了多少次,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被人陷害的!”

    “先生,您认为是谁陷害了您?”

    戴斯抬起头,一脸凶狠地看着凯萨琳,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将他大卸八块,你说我认为是谁?”

    凯萨琳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估计没想到这件案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得多,而且主要是因为当事人不愿意配合。

    我原来的工作就是记录资料,当下看了看胶着的二人,又瞧了眼那叫戴斯的大孩子,放下钢笔,放软语气说:“戴斯先生,所以照您这么说,您的司机似乎被人收买了,并且背叛了您?”

    戴斯怔了怔,然后咬着下唇,轻轻颔首。

    “您和您的司机感情怎么样?唔,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可有什么私仇之类的。”

    戴斯垂了垂头,似乎在思考,过了半晌才道:“还好,其实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不过那是小时候,之后我们没有多大的交流,也谈不上结怨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

    戴斯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之后也只稍微问了一些话就作罢了。

    凯萨琳私下对我说:“任,你应该知道,这位戴斯?金先生的背景,现在如果往脱罪的方向去辩护并不太有利,他们这些人都是很好的演艺家,而且证人并无亲属,且无受他人勒索的可能性。”

    事后杜亦捷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向凯萨琳了解案情。饭后,杜亦捷先送凯萨琳回去,两个人相谈甚欢,我原来想先坐德士回去,却又让杜亦捷三两句阻止了,只好摸着鼻子又坐回车内。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总是有些僵着的。后来还是杜亦捷先开口道:“别太累了,尽力就好。”

    我“啊”了一声,只听杜亦捷浅笑一声,伸手来揉我的脑袋,语气比之方才亲切柔和不少:“看你刚才坐在后面,眉头都皱在一起,跟个小老头似的。”说起来,杜亦捷只有在那天看过去有些怪异,这几天相处下来,感觉还是和当年没差多少。

    “没事,就是想、想些事情。”我漾开笑容,杜亦捷斜眼看了一眼,突然将车停在路边。

    我有些惊异地侧头看他。

    杜亦捷熄了车,回头说:“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帮你。”

    我顿了顿,当下正要摆手拒绝。

    杜亦捷从车座边的烟盒拿出一根烟,抬了抬头,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问:“你不信我?”

    我顿时语塞。

    杜亦捷又抬手,将我原来被揉乱的发丝用手随意梳理,指尖轻轻穿过我的发丝,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摸了舒服。”

    我有些脸红地侧了侧头,总有股被当成孩子哄的错觉。仔细想来,杜亦捷这般觉得也没什么奇怪,先不说我们两个身高差了有多少,外表年龄上也确实有点小距离,他估计是把我当成小弟来看待了,举止难免亲昵了点。

    我哈哈干笑一声,说:“老大,你再摸就要秃了。”

    杜亦捷挑了挑眉,我这才想起来,笑了笑说:“这声老大好歹当年也叫惯了,一时间也改不了口。”

    杜亦捷含笑摇了摇头。

    我看了看他,垂了垂眸子,想了片刻,方说:“这件案子,我感觉有点不对……戴斯先生看过去,不像在说谎。”

    “李小姐并不这么觉得。”杜亦捷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我只好老实说:“我想去查查看雷德?曼若这个人,有些方面,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杜亦捷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低声笑道:“好。”

    最近程辰不见踪影,这天突然出现在事务所,却拉着我鬼鬼祟祟地说:“胖仔,今天下班和我去个地方!你一定要和我去!”

    我终于明白为何早上的时候,我的眼皮直跳了。

    当我心里闪过千百个坏打算,程辰却拉着我到了一家甜品店。一推开门就闻到浓浓的香气和可可甜味,这是个可以让客人自己制作巧克力或是饼干的地方,店里多是小女孩还有一些情侣,我们两个大男人出现在这里,还挺引人侧目。

    程辰凑近我耳边说:“胖仔,我今天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了。”

    我狐疑地回望他,哪里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见程辰不断四处张望,又看了看腕表。

    咖啡都凉了,却还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一直等到天黑了,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程辰突然用力地拍了拍我,小声急促地说:“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我揉了揉眼,把眼镜戴上。

    “别这么大声——看那里!我的女神!”

    我无语地含笑摇头,看了看柜台那个方向,还没看清,程辰就把我拉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柜台。

    “哎,你别这么拉着……”

    耳边响起一把甜美的声音,“先生,请问您要些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目光对上那双晶莹的眸子——霍地如同遭雷击。

    “先生?先生?请问……”

    “胖仔!”程辰在我耳边小声道:“你怎么用那色迷迷的眼神,对着我的女神发什么呆?”

    我有些不稳地扶着柜台,一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前头。

    那绑着马尾的女孩,脸上带着精神的笑容,看去机灵可爱。

    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哑声哽咽唤道:“李、李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陪爸爸检查好了回来。

    情况还算稳定,于是爬上来更新。

    这几天尽量日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第五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五回(上)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哭红鼻子,这画面不太好看。

    再者,我心里又明白,自己严格算起来,都能过六十大寿了,还抓着一个未嫁姑娘的手死也不放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唉,老实说,我自己也觉得挺扫面子的。

    不过哭也哭过了,想把擦掉的眼泪收回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关键是,我终于遇到了李玲。

    那个还在念大学,为了生活还有学费而奔波的爽朗女孩。

    先前我并不是没去找过李玲,曾经几次到那所我和李玲曾经一起上过的大学打听打听,得到的结果却都是没有名叫李玲的华裔学生。

    当看到那张照片里和李玲有些相像的陪酒女郎时,心底着实凉了大半截,现在总算让我遇见了她。

    我心里一直都清楚,如果说我得到这便宜的一生,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那就是——

    这一世,我定要让李玲幸福。

    因为如此,当时决定留学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同样的城市,虽然大学不同,可终究在同一个地方,要找起来也有个方向。只是,我和李玲认识了这么多年,却甚少听她提起家里的事情,只能傻乎乎地从大学方面着手。

    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她。

    只是这对我而言的重逢,就李玲而言却是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我先是哭得一塌糊涂,又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最后还把店长给闹了出来,让李玲和程辰两个人把我拖到店内不起眼的一角安抚。

    一直到我顺过气来,程辰才强掰开我拉着李玲的手,霸道地拉着我离开。

    只是没想到,一出店门,程辰就揽过我的肩,睁大眼说:“胖仔,你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我用袖子擦着眼泪,眼角被磨得生疼,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哎,胖仔,你别装了,啧——好哥儿,你行,一年份的蛋糕礼券就归你了。”

    我吸了吸鼻子,口音颇重地问:“什么啊?”

    “切,你还装!”程辰拉着我压低声量道:“我的女神只能远观不可亵渎,胖仔,多亏你这么一哭,我终于看到了女神充满母性、爱与光辉的一面——”

    我终于悟了——程将军的暴力因子,原来就是这般被激发出来的。

    隔天是休假,我早早就到店铺守着,翘首盼着,一直待到中午李玲的值班时间,才从椅子上惊奇,蹑手蹑脚地走到柜台。李玲扬起一贯的职业笑容,自然是认得出我,两手不着痕迹地放至身后。

    我看着有些惆怅,心里挺难受——毕竟是我昨天太唐突,也难为人家吓到了。

    我讪讪地又点了份热可可,有些丧气地回到位置,看着不远处李玲的笑脸,不自觉有些神游起来。

    我想,那种做父亲的却不能和女儿相认还要被排斥的感觉,兴许就是我此刻的心境。

    很是惆怅、很是悲凉、很是寂寞。

    这么一寂寞,我就直接寂寞到了傍晚,等到我回神的时候,还是因为肚子传来微饿的感觉,突然有人在我耳边问:“先生,抱歉,能和你一块儿坐么?”

    “哦、啊,不,我……”我腾地站了起来,转头一看,只见李玲已经换下员工制服,穿着一身浅蓝花边的连身裙,把马尾放了下来,冲着我灿烂一笑。

    “先生,你怎么啦?”李玲负手站立,如同记忆中常有的可爱动作,扬了扬下巴,说:“昨天你可是拉着我哭了一个下午,以后别在抓着我了,我还打算嫁人的。”

    我愣愣点了点头,又急急道:“对、对不……起……”

    李玲“唔”了一声,而后道:“那看在你这么有诚意和我道歉的份儿上,请我吃顿晚饭,我原谅你。”

    我急急点头。

    李玲轻笑出声——那笑声悠远得如同梦境,让我的眼眶又不禁湿润起来。

    十几年后,李玲和我说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给我的评价很是——眼睛眨巴眨巴的时候,简直就是巨型犬类,看过去聪明,其实傻傻、笨笨的。

    李玲拉着我去中华餐厅,她这方面的喜好多数和我差不多,久违重逢,我心情难免激动了一点,特意点了李玲爱吃的几道菜。弄得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问:“我说,任祺日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我的心漏跳一拍,赶紧摆手说:“是、是么——哈哈,我也喜欢……”

    “哦哦,甚好甚好。”李玲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对着服务员道:“那再来这道最贵的——对,就是它。”

    ……爱敲我竹杠的性子,倒还是一样。

    “看你小气的,我开开玩笑而已,我今晚可是因为你没去工作,你当然要请我吃回本。”

    我闻言微顿,思索片刻,小心地问:“妳还在念书吧?打……打这么多工没问题么?是不是生活很拮据……?”

    李玲看了看我,像是想了想,然后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说:“其实,我今晚本来是打算去抢劫的美食街的,后来我改变计划了,觉得敲诈那个哭得我满手是泪的傻大个比较符合我的美学。”

    我笑了笑。

    李玲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容易相处,为人也和气开朗,不论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不说。

    “看我——夹!哇哈哈,最大块的牛肉是——我——的——!”

    或许是因为理解她的个性,只一个晚上,我们的话就聊开了许多。原来李玲这一世考上了其他的大学,学的也是其他领域,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一手赚来的。

    以前我或许能了解那种辛苦,而现在,我却完全能够体会。

    虽说是我一厢情愿地脱离了任家,一开始的时候身边总还是有程辰帮忙,日子再苦也苦不到哪儿去——李玲不一样。她终究是一个人在现实中挣扎,吃的苦头又比我多出了许多。我记得,李玲的家里状况不太好,父母没有美国护照,做什么都辛苦,后来大一些父亲因为工伤瘸了一条腿,没几年就过世了。她的继父,对她和几个弟妹并不是很好,她还是强撑了过来,并没有以为生活而扭曲,却依旧保有美好的心理。

    这样的她,我只觉得心疼,说不出的心疼。

    程辰要追求李玲这回事,在我拉着程辰语带威胁地说:“你这次是不是认真的?你要是不是真心的,就别去招惹别人。”

    程辰先是“哎”了一声,挠了挠头,脸上泛着红晕,笑笑不语,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程辰整个人跳窜起来,抓着我的肩摇动:“是不是我的女神打来了?快接快接!啊啊啊——给我听吧给我听吧——”

    说起来,程辰也算是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家世又是极好的,在大学追女孩的时候,几乎是无往不利,没一次失手。

    但是这次似乎真是碰到了铁板,先不说李玲对他的态度只属于亲切这个范畴,对他的约也多是推脱,程辰唯有拉着我一起去,李玲多半才会答应。

    根据程辰的解释,那是因为他的女神矜持害臊,需要多个人做伴,再加上我又曾经激发她的母性等等的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看得明白,李玲对程辰,确实没那方面的意思。

    可是谁知道呢?

    说实话,我希望李玲这一世能有个好归宿,程辰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总归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或许这种事情总得要慢慢熬,才能熬出味儿也说不定。

    情情爱爱什么的,是年轻人的事,我一个都能做寿的老人家这是在搅和什么呢?

    这般胡闹了一小段时间,杜亦捷在一个下午来了电话,说是查到了关于雷德?曼若的一些事情。

    有鉴于戴斯?金的案子没有什么可观的进展,我和凯萨琳商谈之后,决定还是从雷德?曼若这个可疑人物下手,虽然凯萨琳本身并不抱着乐观的态度,毕竟戴斯?金本身的背景就有相当大的问题。

    虽说美国的法律是就事论事,然而难保陪审团不会因为戴斯?金黑道背景而影响最终判决,如果能证明雷德?曼若不可信,对戴斯?金能否轻判或是脱罪有绝对的影响力。

    其实,我协助戴斯?金,为他辩护的这件事情,程辰并不知道。

    他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又对杜亦捷存了点芥蒂。至于我,只能说,那是作为师父的凯萨琳亲自钦点的工作,另外,则是戴斯?金本人,以这个案子来看,他的确有可能是冤枉的,即便他确实有点问题,但是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也有辩护的权利。

    再来,就是杜亦捷。

    对他,我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就像程辰说的,他或许是变了不少,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当年那个伸手环抱着我的腰,像个孩子一样地靠在我的颈窝的少年。

    杜亦捷说是有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实在是让陷入死角的凯萨琳惊喜万分,但是她还有另一个大案子缠身,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去赴约。

    在餐馆包厢内,杜亦捷将一叠资料递给了我。

    我稍微翻了翻,不由得感叹杜亦捷的情报网,感激地抬头对着他道了声谢。杜亦捷为我倒了杯葡萄酒,说:“小祺,你不用向我道谢,毕竟戴斯要是出什么事,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抬头看了看他,在灯光下,他的左脸眼角的疤痕更加明显,不知那是否是我的错觉,连带着他的左眼颜色,感觉也有些轻浅。

    “小祺,我脸上有什么?”杜亦捷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顿了顿,忙说:“没、没事,那个……到后来还是得麻烦你,我——”

    杜亦捷摆手示意我打住,垂头轻笑一声,两眼直至看着我,一言不发。

    那目光有些锐利,我下意识地移开眼神,杜亦捷突然道:“其实,我这么做,也不是没有要求回报的。”

    “呃……啊?”

    杜亦捷含笑转了转酒杯。

    “呃……什、什么回报?”

    杜亦捷不做正面回应,只卖关子地说:“你慢点就知道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就是江湖。

    貌似在九十年代的港台黑道剧听见到类似的话。

    咳,当我已经换下不知第几套的西装,这句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从更衣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的那身久违的高档西装,杜亦捷坐在沙发上,女店员领着我又到杜亦捷面前转了转。

    “杜先生,您看这一套——”

    杜亦捷站起来上下打量我,神色严峻得仿佛在鉴赏一个价值名贵的艺术品。

    “嗯……还行,袖子这里,似乎不是很合称。”

    “您放心,我们这里还有这一套,是意大利的名设计师拉斯维托所设计裁缝的——”

    不夸张地说一句,我零零总总好歹也试了将近三十来件,也不知是杜亦捷的眼光刁钻,还是我这个人真没有有钱人的样儿。

    “后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酒会,我打算让你陪我出席。”

    我惊异地看着他。

    杜亦捷笑了笑,亲自替我整了整领结,不等我拒绝,便笑说:“很好,这些……全都要了。”

    来人,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亦捷带我来的这间服饰店极具名气,不过看店员熟悉亲切的模样,杜亦捷想来是这里的常客,他身上的西装做工和这里头的其他衣服相似。杜亦捷身材高挑几近魁梧,能把西装穿得笔挺,人也更加好看帅气。

    我很是纠结地看着杜亦捷败家,心里默默盘算着这要我吃多少年的泡面才足够还他这一大笔的置装费,眼光一转,却瞧见大门有一双人走了进来——

    哈里路亚,阿门。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上帝,我昨晚忘了做睡前祷告,我跟袮忏悔。

    舒媛亲昵地勾着王筝的手臂,微笑着走了进来,我正打算别过头的时候,却听见舒媛在后头唤了一声:“etace,那个是不是……”

    不是不是,这一切都是错觉、错觉……

    “任哥哥。”

    杜亦捷听到了叫唤,垂头问我:“小祺,那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吐出一口气,舒媛已经微笑着款款走了过来,“任哥哥,我们真巧,你也来置办衣服?”

    她又换了个发型,将头发都盘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成熟而有魅力。

    我让她灿烂的笑脸弄得整个人一晃一晃,强撑起笑容,却在看到她身边的王筝的时候,扯起的嘴角终究是不甚自然地僵在脸上。

    他只浅浅地瞥了我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我这是在紧张什么啊……啊哈。

    任祺日,看你窝囊的。

    “小祺。”杜亦捷走了过来,揽过我的肩,语气温和地笑说:“怎么不介绍介绍你的朋友?”

    我立马回神,难免有些口吃地说:“这、这是……呐,以前我们——还一起念过一间学校的,这、这是王筝……”

    杜亦捷点了点头,想来已经是不大记得他了,我抿了抿唇,“这是王筝的未婚妻,舒媛。”

    杜亦捷闻言,向舒媛笑道:“恭喜。”

    舒媛脸红地微微一笑,幸福的神色全数坦露在脸上。

    王筝却在这时候抬了抬眼,一双眼瞧着我,微张了张唇,却暗哑道了一声:“……失陪。”他单手捂着嘴,回头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舒媛有些担忧地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说:“etace最近因为订婚的事情搞得身体都坏了,我让他去看看医生,他就是不听。”

    王筝的气色确实不太好,我说:“妳一定要多多看着他,王筝的个性就是爱逞强。”

    杜亦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扔下一句:“我去听个电话。”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就只剩下我和舒媛两个人。

    舒媛叹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翻了翻衣架上的衣服,抽出一件,对着我说:“任哥哥,你说这件etace穿好不好看?”

    是件淡蓝色的衬衫,我点了点头,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这个其实挺适合王筝的,不过他比较喜欢穿白色的,妳可以问问他。”

    舒媛“哦”了一声,偏头说:“任哥哥,你和etace感情真的很好吧?”

    我笑了笑,“还行,小时候玩在一起。”

    舒媛点了点头,又走了几圈,语气淡然地说:“其实,etace这个人是很重感情的,任哥哥,你别看他这样不冷不热的……”

    我看着鞋尖,我记得这双鞋是前年生日的时候,程辰送给我当礼物的。

    “我从第一次见到etace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了,后来知道etace在英国,不管爹地怎么反对,我还是要去英国。”

    “etace和我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们真的很相爱。”舒媛突然手边不稳,衣架子从手里跌在地上,放出脆响。

    我一惊,舒媛也顿了顿,服务员急急上来将衣架子捡了起来。

    舒媛甩了甩发,扬着魅惑美丽的微笑,对着我问道:“任哥哥,你会祝福我们的,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三叔即将从出关,

    八人大轿速速前来迎接~

    ps:王筝乃捂着脸跑去厕所莫不是害喜了么xdddd

    另,明天无更新。

    第五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五回(下)

    杜亦捷提供的资料里,包括雷德?曼若的生平以及在金家任职前曾经的工作,以及雷德?曼若和金家成员的关系,详细程度甚至连雷德抱着还是几岁孩儿的戴斯?金的照片都有。

    照片上的那个褐发黑眸的中年老汉,单看样子,就是个忠厚温和的先生,且就像戴斯?金所说的那样,他和雷德的关系曾经可说是十分融洽的,即便到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是足以让这个合该是“忠心耿耿”的老仆人突然背叛自己的主人。

    凯萨琳一开始对戴斯就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在雷德?曼若身上着手也是在无计可施之下——戴斯?金毫不配合且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态度,根本不愿意认罪,从这点来看,我们根本无法向法官要求从轻发落。

    “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对他完全不利吗?雷德?曼若可是提出了足够的证据。”凯萨琳就算耐性再好,再过不久就要开庭,现下一点进展也没有,她也难免着急起来。

    “雷德是用什么为理由而对警方如此坦然地供出服侍了二十多年的主人?警方难道不会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么?”我递给了凯萨琳一杯咖啡。

    凯萨琳甩了甩头发,带着微微嘲讽的语气说:“听说是雷德?曼若在偶然的机会下接触了上帝与圣经,深深感悟自己如果包庇主人就只会让他的主人下地狱,所以选择——那句话,就是中国人常说的,为了大义而——那是?”

    “大义灭亲。”我替她回答。凯萨琳用笔头指了指,频频点头,笑说:“没错,任,就是大义灭亲。”

    我摇头笑笑。

    资料里也有几份雷德?曼若年轻时的照片,旁边和他合影的应该是戴斯?金如今已经失智被安置在疗养院的父亲——罗勃?金。这个曾经势力遍布整个北美的黑道前辈,最后的下场却也不得善终,雷德作为他的好友,心里总该是惋惜的吧。

    只是,按照资料看来,雷德?曼若和金家的每个成员一样,都是无神论者,又怎么会突然转为虔诚的基督教徒呢?

    凯萨琳对我的疑问摊了摊手,道:“这可是有证据的,检方曾经去拜访雷德常去的一间教堂,教堂的神父可以为他作证,这一年来,雷德?曼若确实天天都到教堂,虔诚地敬拜上帝。”

    “你知道的,如果运用宗教的立场,这绝对会是很好的借口。”

    只可惜雷德?曼若作为受保护的污点证人,我们是无法去拜访他的了。我轻叹一声,突然想起了老何和芳嫂——和上一世的记忆一样,芳嫂年头生了一对龙凤胎,只可惜我没陪在他们身边。

    前阵子,芳嫂打了通越洋电话,说是孩子的名字取了——儿子取名叫何阳、女儿叫何馨。

    我听着的时候还有些讶异,上一世,老何的这双儿女名字还是我给取的,没想到这一世的名字居然还是一样的。

    兴许是冥冥之中真有注定吧?我都能诈尸……不对,是重生了,这世上也合该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让我大惊小怪的了。

    坦白说,我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有些东西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要和任家完完整整地断绝所有来往,和老何他们的联系也难免断断续续起来。

    芳嫂在电话里谈着谈着就掉下泪来,我还记得她那会儿泪声俱下地说——小少爷,您也不能这么狠心,一走就是走个六七年,过年了也不会来看一眼,真的有这么忙么?

    唉。

    后来还是老何夺了电话,电话的另一头只听他说——

    小少爷,您别听那婆娘乱说,您好好在外面努力,别担心我们,都好好的。

    连着上一世来说,我也和老何相处了将近大半辈子,又怎么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有多么地口不对心,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是如何,也不想回去了。

    老何在电话那头沉寂了好半晌,就在我以为他挂了电话的时候,那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少爷。

    您心里苦我们也明白,小少爷……我和阿芳也实在把您当成亲生儿子。

    小少爷,您不回来没关系,我和阿芳今年过年,带着老大老二去看看您,您说……这,成不?

    ……

    戴斯?金的案子还没理出个头绪,杜亦捷倒是提醒了我必须给他的“回报”。

    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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