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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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肉书屋

    什么样的晚宴,杜亦捷老早就让我请了半天假,穿戴整齐了他又觉着不太满意,又是换鞋又是整理行头,折腾了大半天,他拉着我在镜前转了转,满意地笑了笑,双手按在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说:“真迷人。”

    我噗哧一笑,“杜大爷,这话应该要对女伴说。”

    “不,我说的是实话。”那神色看不出是认真还是戏谑,只听他叹息地说:“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我微微脸红地摆摆手,这孩子怎么几年不见,嘴甜得跟什么似的。

    呃,我暗爽个什么劲儿。

    杜亦捷没注意的时候,我暗暗扇了扇自己的老脸。

    看样子这晚宴应该是挺盛大的,杜亦捷整装之后,那外型确实和记忆中相去不远,远远看去威慑力十足,剑眉星目,纯白外衣合着黑色衬衫,头发梳至后头,用发蜡整齐地固定。

    等我们到酒宴会场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四处晶光闪耀,酒杯碰撞以及交谈轻笑的声音不绝于耳,杜亦捷揽着我的肩,入场前在我耳边轻声说:“不用太紧张,放轻松,我知道……你可以做的很好。”

    我笑了笑,原来微微缩回来的脚又硬生生踏了出去。

    我是觉着有些紧张,这种久违的陌生感觉,周围频频投来的目光,让我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杜先生。”几个人围了上来,看过去身份不低,纷纷来向杜亦捷招呼寒暄。杜亦捷应对自如,只是一个微举酒杯的动作,就能让在场不少女士脸红心跳。

    “杜先生,这是……”突然有人将话题转到我身上,我原来微垂头站在杜亦捷身边,听见声响也礼貌性地抬头笑了笑,眼前是个白人汉子,一身西装笔挺,也是事业有成的模样,看他和杜亦捷相谈甚欢的样子,想来也是和杜亦捷有些利益来往的人。

    “你好。”我伸出手向他问好,他走前来轻轻揽着我的肩,热情地想亲吻脸颊示好,只是还没碰到,我突然感觉到一个力道往后扯。

    那白人汉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从侍应生那里接过酒杯,道:“只是打声招呼。”

    杜亦捷双手按着我的肩,笑笑不语。白人汉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又说了一句:“抱歉……杜先生。”

    杜亦捷“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那白人汉子才脸色不佳地找了个借口走开。

    我干笑一声,杜亦捷拍了拍我的肩头,对着围观的人大方地介绍说:“这为是任律师,是我目前最重要的助手。”

    来人皆是睁大眼点了点头,而后纷纷向我问好递名片,我扯着笑都接下了塞进口袋里。

    “杜哥。”阿德突然从后头走了上来,瞧见我的时候友好地笑了笑,又转身对杜亦捷沉声不知说了什么。杜亦捷脸色不变,只是看去有些讶异地“哦”了一声,然后喃道:“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你代我去门口迎吧,这里我走不开,让随行的人小心点就是了。”

    阿德慎重地点了点头,却也没急着走,笑着看向我说:“没想到你也在美国,看过去变了挺多,帅了不少啊,有没有喜欢的妞?和哥哥说说。”他又看了看杜亦捷。

    阿德说话还带点痞子味,我看着这孩子的眼神,心里总还有些疙瘩,可人家都好声好气地和自个儿说话了,总不能摆谱,连忙摇手说:“现在的女孩眼睛精着,我这没钱没房没存款的,没份儿想这么多。”

    “说的也是。”阿德似是开玩笑地一笑。

    杜亦捷说:“快下去办事吧。”

    阿德点了点头,从口袋掏出手机走了出去。

    酒宴开始的时候,不少装扮俏丽的贵妇名媛向杜亦捷邀舞,我识像地退至一处,杜亦捷在舞池中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冲他轻轻摇了摇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知对共舞的女伴说了什么,弄得那娇美的金发女郎娇笑出声,眼神却是直直地盯着我,看过去……有些……

    嗯,妩媚……?

    我摸了摸鼻子,觉得脸上有些发红。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妖了。

    一曲结束的时候,所有人纷纷拍掌,然后互相交换舞伴。我垂头专注吃着点心,突然一个侍应生从转角走过来,估计是一时没注意到,他不小心碰到了我身上,盘子上的红酒在我身上洒了些。

    “啊!抱、抱歉!先生……”那侍应生吓白了脸,紧张地用自个儿的袖子去擦,我苦笑着安抚了他,说:“没事没事,能告诉我厕所在哪个方向么?”

    “先生,在那里,让我带你去吧。”

    “没关系,你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微笑着拒绝了他的好意,又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我没有动怒,才见那年轻的侍应生松了口气,一脸感激地向我鞠躬,我不好意思地急急往厕所的方向走去。在厕所稍微擦去了胸前的暗红污渍,好在不算明显,我在厕所透了透气,待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

    只是,没想到我一走进会场,灯光蓦地就暗了下来。

    不只是我,周围都发出一声惊呼。

    然而,在这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是一把有些俏皮的声音。

    “今晚我们来点余兴节目,请大家在黑暗之中,寻找一个伴侣并和他一起跳一支舞,或许,他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也说不定。”

    感觉上像是年轻人的游戏。

    四周都发出一声轻笑声,大家似乎都对这无伤大雅的游戏觉得有趣,当舞曲响起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场中的人都在走动——不过这游戏设想的似乎不太周到,这期间我不知道被多少人踩了多少次的脚,也让人无故抓了手或是碰了脸摸了胸膛。

    “抱歉、啊……抱歉抱歉……”

    我试图往有点光亮的会场大门走出——这游戏显然不太适合我,只是这路途实在渺茫,我没走几步就差点和人撞做一堆,似乎隐隐听见有人骂了声“shit”,看样子有人和我遭到了相同的命运……但是,似乎也是有人乐在其中的。

    我走到稍微宽敞的地方时,看去离大门近了些,我正要快步走上前去的时候,猛地撞上一个人。

    好在碰撞的力道不大,我们两人似乎都晃了晃,我摇了摇头,又急急对那人说了声“抱歉”,就要往旁边走去,却猛地让人拽住了手。

    “呃……先、先生?”

    那人抓着我,却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这么有力的手,不会是个女士吧?

    我轻轻挣了挣,那只手似乎更加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肘。我的脸上有些抽搐,难不成是得罪人了?

    “那个……先生,我和你都看不清楚,这么说来也都是无心的,所以请问您……”

    能不能放开我的手?

    突然有人往我身后一撞,我又往前倾去,好在那人及时扶住我,总算没整个人往地板栽去。

    我闷哼一声——究竟是哪个小姑娘提议玩这种要浪漫不要命的游戏?

    “谢谢……”我从那人怀里挣了挣。

    呃……这位先生,你会不会抱得……太紧了啊?

    我试探地推了推他,他的一只手放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大,总觉得这只手,凉得不像话。

    漫长的舞曲悠扬,我有些尴尬地顺着他的走了走——不由得苦笑一声,“先生,抱歉,或许让你失望了,不过我是个雄的。”

    我承认,这笑话挺冷。

    我想,我个子和其他人比起来确实是那么矮小了点,在这黑呜呜的场合下,兴许是让人错认成女人了。

    “先生?先生?”我又叫了叫他,他还是应也不应。

    我的眼皮跳了跳。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施力挣动,总算拉开了点距离,却不忘礼貌性地说:“抱歉,失陪了。”

    我正要走开的时候,那人突然缠了上来,我毫无防备地让他从后一拽,整个人落到了他怀里。

    鼻间传来一股香味儿。

    那是我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让人几乎窒息的味儿。

    是——

    是谁……?

    我整个人一跳,差点尖叫出声,只是疯狂地摆动双手,终于挣脱他的时候,跌跌撞撞地往前头跑去。

    一直到抓到门把,我用力地打开大门,头也不敢回地往外跑了出去,直接跑到了酒店大门外,拦了一部德士,逃命也似地坐进车内。

    “这位先生,您要去什么地方?”

    “先生、先生?”

    我“啊”了一声,语气还有些颤抖,脱口说出了地址,还不忘说:“麻烦你……开快一点。”

    头也不敢往回望。

    手脚,还在颤抖。

    我……

    我双手掩着脸。

    我到底,在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祺心里这么想

    ——nnd,见鬼了……

    三叔我终于把乃写出来了,

    憋得辛苦吧,把人吓到了吧,

    这就叫不期而遇,正色。

    第六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六回(上)

    还在念大学的时候,程辰晚上一睡不着,就会扭开disvery channel, 非要拉着我陪他一起看。

    我记得有一幕是一只灰溜溜的兔子被大蟒蛇咻地擒住,挣也没挣就没了影,看得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转个眼就把电源给拔掉了,弄得程辰在一边不断地嚎叫。

    ——你干嘛把电视关掉啊?

    我背对着他侧躺在沙发上。

    ——哈,胖仔,你发什么闷啊,物竞天择啊你听过没,不过那大肥蛇看过去懒洋洋的,没想到动作起来比什么都快都狠,瞧那兔子平时蹦得多高,还不是直接跳进蛇嘴巴去了。

    我拿起被子掩头。

    ——说到这个,胖仔,你好像是属兔的吧?

    ……

    我这几晚都没睡好。

    整张脸面目泛黄不说,眼下却还有着消不去的暗影,这脸色乍看之下实在难看得紧。

    先前在酒会没同杜亦捷知会了一声就自行离开,事后也拨了通电话向他赔罪,杜亦捷也没多说什么,听不出喜怒,感觉上像是有些忙碌。

    若要说这几天有什么振奋人心的事情,估计就是戴斯?金的案子浮现了转机,这事儿还要说到两天前我独自去找戴斯?金说起。

    戴斯?金对凯萨琳抱持着不信任的态度,或者说,他是个不太容易对他人抱持信心与信任的人,这应该是和他长期成长的环境有关,还有就是那个他自认为最忠诚的司机先生对他的背叛,让他整个人有些神经质起来。

    和前些时候相比,戴斯确实憔悴不少,原来还算整洁贵气的外观,现在下巴留了胡渣,头发看去也有些乱糟糟的,过得实在不太好。

    我扶了扶眼镜,戴斯端坐着——他受过高等教育,谈吐之间也能听出那良好的文化教养,只是情绪容易起伏,除了宣称自己是无辜的,仿佛就再也联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那个人没来?”戴斯看了看我,嗤笑一声。我疑惑地看着他,戴斯说:“杜亦捷,那个靠着我才有这天地位的混帐。”

    我知道戴斯?金和杜亦捷关系匪浅,只是那是他们的私人恩怨,我不好多嘴,只道:“老……杜先生最近比较忙,不过你别担心,他对这个案子也很关心。”

    戴斯哼了一声,别过了头,那神色像是在取笑我。

    我强作自然地扬起笑容,向他解释了目前的进展,并向他询问了关于雷德?曼若的其他事情。戴斯?金细想了一会儿,才坦然说:“在我接手之前,他有替爸爸处理过事情,不过并不多,他这人不错,就是顾虑多了点,有些胆小。”

    “这么说,雷德?曼若作为你父亲曾经的助手,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向警方提供有力的证据……”

    “都是狗屁,他这个忘恩负义的混帐,早知道当初他要寻死的时候我就应该补一枪。”

    我顿了顿,像是捕抓到了什么,问:“雷德?曼若曾经自杀?”

    “那个胆小鬼在首领被人攻击成了傻子之后,吓破了胆,跟个疯子一样,割了几次腕,不过……什么事也没有。”戴斯摊手冷笑说。

    我说:“你父亲和他似乎是很好的朋友。”

    戴斯?金点了点头,“相当好,非常——我就是可怜这个没用的家伙,才让他继续留下来当一个司机。”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是多久的事情?”我问。

    “一年之前。”

    我沉吟片刻,“那雷德?曼若信教的事情,戴斯先生知道么?”

    “哼。”他冷哼一声,“当然知道,那胆小鬼还曾经神经兮兮地告诉我,我必须为我犯的过错赎罪。”

    当下,我依着戴斯提供的讯息,亲自去拜访了曾经和雷德接触过的心理咨询师,不过那位面目和蔼的老先生并不愿意多透漏什么,他有权为病人保守秘密,只是对我说了一句“雷德?曼若的情况并不糟糕,不过这也需要观察”。

    其实按照戴斯?金现在的情况,还留有许多疑点,我思索了几个晚上,似乎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在脑海里形成。

    我整理了一份报告,在昨天递交给了凯萨琳,不出意外地,她今天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长谈。

    “任,我想说,这是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说法。”凯萨琳看过去觉得很是头疼,“从你的观点来看,雷德?曼若有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

    我抿了抿唇,向凯萨琳解释了所有的假设。

    雷德?曼若所有的转变是在戴斯?金的父亲出意外时候才开始的,而戴斯?金的父亲出事之时,他也在场,甚至因此也接受了短暂的心理咨询。虽然一切结果证明雷德?曼若只是心理压力过大,而紧接着,他便接触了宗教且信仰虔诚,甚至曾经向戴斯?金提过希望他自首的要求。

    “所以你认为雷德?曼若陷害他的主人,是为了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让他赎罪?任,这一点非常荒谬,千克的海洛因,最坏的结果会是终身监禁,这种法子太极端。”

    我说:“那如果站在一个宗教疯子的思维来看,终身监禁或者是让戴斯?金落到跟他父亲一样的下场,我觉得他应该会选者前者。”

    “你的意思是,雷德?曼若是为了戴斯?金好?所以宁愿让他关进牢里一辈子?”

    我点了点头,说:“凯萨琳,这种奇怪荒诞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妳应该清楚。”

    凯萨琳双手合握地思索了片刻,过了良久,语气平稳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在法庭提出对雷德?曼若的精神状况的质疑和可信度,这个很冒险。”

    “戴斯?金从头到尾坚持不认罪,而且当日,他从d市赶往b市,是因为他在b市的娱乐城让一群闹事的对手砸了,那可是戴斯?金名下最大的产业,在心急如焚的情况之下他有什么心情去运输毒品,而且在中途就被警方拦截下来,那就是犯罪未遂,雷德?曼若却在这时候转来指证戴斯?金,并握有犯罪证据。”

    再说,姑且不论雷德?曼若所提供的证据,他作为这起案件的主要证人,要是能够提出他所说的一切具有质疑空间,按照美国的律法来看,只要证人无法采信,那么戴斯?金或许就能当庭释放。

    另外,就如戴斯?金所说的,雷德?曼若是个个性较为胆小又容易受影响的人,或许幕后也有人在指示亦或是煽动他也说不定。

    我这般想了想,却也没说出来。

    “任?那你认为……”

    “任、任?”

    我顿了顿,立时抬起头,“哎”了一声。凯萨琳笑说:“你最近发呆的频率实在太高了,不过作为你努力向上工作的奖励,等会儿我请你。”

    我微微一愣,本能地想拒绝她——毕竟好事的人挺多,虽说一块儿吃饭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能避嫌总还是……

    “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凯萨琳把资料夹合上,语带威胁地说:“这是上司的命令,要是没有合理理由拒绝的话……”

    我下意识地问:“会怎么样?”

    只见凯萨琳拿着笔尖对我晃了晃,“扣你工资哟——”

    凯萨琳没直接带我到常去的餐厅,反倒是驱车到了市内的一所小学,然后扭头对我说:“要不要和我一起下车?”

    她不等我回答就打开了车门,我自然也急忙下车跟了过去。

    现在这时候刚好是下课时间,我尾随着凯萨琳走到学校大门处等候,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父母,陆陆续续有小孩子成群地走出校门。

    我看着穿着制服的小孩从眼前走过,眨也不眨地盯着,心里实在……喜欢得紧。

    凯萨琳调侃说:“任,你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拐带儿童的人口贩子。”

    我这才收回目光,微微脸红地笑着摸了摸鼻子,凯萨琳偏着头,问:“你喜欢小孩子?”

    “嗯……”

    先前,偶尔还能梦到乖仔,然而日子过到现在,不管怎么想,却是怎么也梦不到了。

    凯萨琳张了张嘴正要说下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唤:“妈咪——!!”

    凯萨琳急急回头,笑容是我鲜少见过的灿烂。

    她蹲下身敞开双手,只见一个梳着两个辫子,小脸红彤彤的女孩从不远处快跑而来,凯萨琳含笑着接住了她:“茱蒂。”凯萨琳抱着怀里的女孩又亲又唤,好一会儿才站起来,神色坦然地看着我,牵着茱蒂的手。

    “任。”她笑了笑,轻轻将茱蒂推至我的眼前,“这是我的女儿,茱蒂。”

    我原来还有些呆滞,愣愣地对着茱蒂瞧了瞧,然后傻傻地对着眼前的小女孩璀璨一笑。

    茱蒂先是偏着头看我,我弯下腰,与她平视,放轻语气柔和地说:“嗨,小公主。”我对她摇了摇手,她看了眼凯萨琳,又看了看我,抓着母亲的手,腼腆地冲我笑了笑。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凯萨琳说道。

    茱蒂欢呼一声,我下意识看了眼凯萨琳,只见她神色自然,含笑说了声“走吧” 。

    茱蒂是个很精神的孩子,就算是过时的笑话也会咯咯笑着,很是可爱。

    用过了餐,我们还去了逛了逛,我用一筒冰淇凌收买了小美人,当她扑进我的怀里喊道“叔叔真棒”——

    我整个人瞬间飘飘然起来。

    玩到最后,茱蒂累得走不动了,我只好背着她走着,凯萨琳一脸抱歉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我急急摇头,侧头看了看背后熟睡的小美人,说:“怎么会麻烦,茱蒂很听话很可爱,能有这样的女儿是福气。”

    “任,你看过去很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呵呵,当然。”我想也没想,便说:“和茱蒂比起来,我那个顽皮的儿……”

    凯萨琳眨了眨眼,我“呃”了一声,干笑道:“是我在新加坡的侄子,那才是混世大魔王,茱蒂和他比起来,听话又容易照顾。”乖仔啊,没见过比他更野的,又狡猾得跟什么似的,跟白……

    我顿了顿,摇了摇头。

    真是,我怎么又觉得儿子跟白君瑞像呢?

    我没急着回去,先到凯萨琳的公寓把熟睡的茱蒂放在床上,替她盖了被子,又调整了房内的温度,才小心放轻脚步地走出房门。

    凯萨琳冲了一杯咖啡给我,说:“今天谢谢你。”

    “不……别客气,是我谢谢妳才对。”

    凯萨琳坐在我对头的沙发上,含笑摇了摇头,“任,我没看错,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笑笑,饮了口咖啡,一时间两个人沉默下来。

    “我……”最后还是凯萨琳先打破沉静,问:“我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她是我中学的时候,没做好安全措施,和一个男人生下来的。”

    我看着凯萨琳,有些讶异她的坦白——现在单亲妈妈不少,凯萨琳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也十分懂得保护自己,她在如此年幼的时候不慎怀孕生子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这件事我并没有可以隐瞒,不过知道的人不多,茱蒂之前是和她的外婆一起住在w市,她的外婆一年前走了,才过来和我一起住。”

    “很抱歉……”我对她道,凯萨琳摆了摆手,坦然笑说:“没什么,我很高兴当年没做错决定把茱蒂留了下来,如你所见的,她是一个小天使。”

    我垂眸,赞同地点了点头。

    “任,冒昧问一句,你和charles……喔,我指的是白先生,最近似乎都没看见他,你们……”

    “哦。”我放下了杯子,“白大哥最近很忙,不过过了下个星期应该会好许多。”白君瑞这段时间几乎不见人影,也只有在每日留封讯息,或是打通电话,确实很忙的样子。不过,下星期王筝和舒媛的订婚宴过后,应该会好很多。

    凯萨琳“嗯”了一声,又像是怕我误会什么地急道:“任,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你对白先生有什么看法?”她看过去有些小心翼翼。

    我想了想,老实道:“白大哥是很好的朋友,也很照顾人。”不过一整起他人来,实在不是人。

    “是么……”凯萨琳扬起了笑,看过去却有些苦涩。

    我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天暗了下来,还下了大雨。

    这下雨又刮风的,我打了个寒颤,走廊上的灯泡之前老是一闪一闪地烦人,现下干脆是亮了不亮了,一路走来黑漆漆的,只能无奈地用手机充当照明灯。

    我习惯性地边在走廊上走边开始往公事包里掏钥匙,却在走到家门前时似乎踢到了什么。

    我眯了眯眼,用手机照了照,当下一惊。

    ——是个人。

    我急急弯下身摇了摇那坐在我门前的人,“这位先生?你、你怎么了?”怎么就坐在我家门前呢,这刮风打雷的,要有多惊悚啊。

    “你……”

    他似乎动了动,原来还维持着抱膝坐着的姿势,这会儿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

    惊悚啊,你已经不能形容我当下的心情。

    他带着一身湿气,看去很是狼狈,身上一件保暖的衣服一没有,只是在瞧见我的时候,睁了睁眸子。

    “你怎么会……?”我唤了唤他,他有些艰难地抬了抬头,双手猛地抓住我伸出的掌心。

    “王筝,你——”他的手传来了热度,我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扬声说:“你到底……”

    他发烧了。

    我将他扶进房里,急急拿了干净的浴巾将他整个人包得死紧,又去翻箱倒柜地把药箱找了出来,从里头拿出了退烧药片,倒了杯温水。回到房里的时候,王筝已经侧躺在床上,模样看去像是相当疲惫痛苦。

    “王筝,先起来把退烧药吃了。”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王筝动了动,眼神朦胧地看着我。我轻轻摇晃着他,嘱咐说:“先把药吃了,要是还不退烧,我就送你去医院。”

    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垂眸看了看我手里的药片,动作缓慢地拉过我的手,这时候也不好和病人计较,我顺着他的动作,慢慢将药片推进他的嘴里。王筝的唇贴着我的手心,微微闭了闭眸子,我将温水递了过去,“喝水吧。”慢慢地、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

    让王筝浑身湿漉漉地躺着也不是办法,我从柜子里翻出新的睡衣,半哄半劝地让他换上,在他脱下衣服的时候,下意识地别过眼。

    兴许是烧得头晕,他的动作很是不利索,衣扣扣了好半天也没扣上,我只好硬着头皮替他一个个扣上。王筝侧躺在床上,眼睛却是微微睁着瞧着我,我是怎么也没敢直接脱他裤子的,只得语气僵硬地道:“把裤子也换下来吧,这样睡着怎么能好。”

    王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智想来是不大清楚。

    上帝,我词穷了。

    我的心情已经复杂得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好容易折腾完了,我却出了一身薄汗。

    看了眼被王筝霸占的床,今晚估计又要睡沙发了。

    我摇头叹了叹,正打算往浴室走去,王筝猛地睁开眼,一双晶莹的眸子闪烁着,没等我迈出一步边抬手拉着我。

    其实……那只手,真的没什么力道。

    要甩开,真的——真的很容易、很容易、很容易……

    “祺、祺日……”

    可能是发烧的关系,他的嗓子有些哑。

    他将我的手拉近,像是无意识地,用脸颊摩挲着。

    “祺日……祺日……”

    ……

    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可能有二十几回= =+

    这一回够多吧,圣诞节快乐……

    另外,没看见番外六的亲,请往右看长评区……我掩面,说到底有几个人私藏了!

    第六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六回(下)

    那是久违的、仿佛处于梦境中。

    周围的景色朦胧飘幻,有种令人怀念的感觉。

    我环顾了很久,一直到远处渐渐走来一个身影。

    是个小孩儿。

    那精致漂亮的小脸蛋微微扬着,连走几步路都讲究姿态,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看着却觉得亲切,那小孩儿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着身后一团空气,冷然喊道——

    你怎么这么慢啊。

    但是,他后头什么人也没有。

    看那孩子的模样,却仿佛感觉真的有人跟了上来,只见那可爱的脸蛋漾起了满意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

    他是……孩童时期的王筝。

    王筝往前又走了几步,身形逐渐成长,慢慢地形成了少年时的模样。

    那张冷艳的面容,少了点孩提时期的稚嫩,眼里的高傲和不羁却是有增无减,只见他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往后沉默地看着,不知在看些什么。

    良久,王筝才冷哼一声,从嘴里溢出一句冷漠的话语。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烦不烦?

    少年模样的王筝用力地回过头,又往前走了几步,却在中途停顿,过了好半晌才又回头去看。

    ——我让你不跟你就不跟,这么听话装给谁看?快点过来。

    他负手站立着,像是真的在等身后的“人”走过来,而后才微扬着头面无表情地回过身,脚步却缓了许多。

    然而,王筝的脚步越来越慢,等到停顿下来的时候,呈现在我眼前已经是成年时期的样子。

    这时候的王筝,已经完全褪去少年时候的青涩,眉眼间尽是冷冽的气息,脸上似是无时无刻都挂着微带嘲讽地笑容。

    他站在我跟前,一双深不见底的暗眸紧紧瞅着我。

    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微微地侧过头,垂着眸子,猛地,仰起头看着我。

    ——我不会让你好过。

    ——绝对不会。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身影逐渐朦胧,缓缓地在我面前消逝。

    不管我如何挥动着手,却还是抓不住他。

    我呆怔地瞅着眼前的一片空白。

    ——祺日。

    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我微微喘着气,缓缓地回过头。

    那是——

    王筝看去一身狼狈,下巴长满了胡渣,曾经俊秀的脸庞凹瘦了下来,那布满血丝的眸子和我对视的时候,缓缓睁大。

    他突然一震,脚步颤抖地走了过来。

    ——祺日。

    他唤。

    ——祺日。

    他向我走来,颤抖的、缓慢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最后,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两手攀住我的手臂。

    ——祺日、祺日、祺日……

    他跪在我的眼前,哑声唤着。

    这是我永远也无法想象的画面。

    他仰头看着我。

    所有的话语集结成了泪水,从他的眼眶倾泻而下,落在我的掌心。

    那是如此真实的、滚烫的温度。

    不知是不是因为连着几天没睡好。

    一开始我只是坐在床沿,怎么睡着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王筝那张俊逸不失精致的容颜,那双暗眸冲我缓缓眨了眨。

    我腾地坐起。

    “呃,王、王筝……”

    我……我怎么会枕在他的腿上睡了?

    王筝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我心神未定地看了看他,目光扫了扫四周。

    对,这里是我的家。

    我回头看他,王筝动作缓慢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却又有些不稳地轻轻摇晃,估计是叫麻了,我脸色微涩:“你、你,抱歉,那个、我怎、怎么……”

    王筝侧头看我。

    沉默半晌,我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他道:“谢谢。”

    “啊?”我愣了愣,在那双眸子瞧过来的时候,硬是扯了扯笑容,“呃,哈哈,那、那……你好多了没?”

    王筝点了点头,目光转了转。

    我正好奇他在寻找什么,却见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然后目光转向我。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急忙摆手说:“你、你昨晚衣服都湿、湿透了,又发烧……所以我……”

    王筝“嗯”了一声,嘴角似有似无地扬起。

    我咽了咽口水。

    “那个……你饿了吧?”

    我的早餐一贯都是牛奶和白面包,不过若要这样招待客人未免随便了点,再加上这个客人的舌头不是普通的刁钻。

    王筝之前的那套衣服已经被我扔进洗衣机里,只好让他先委屈穿着我之前在商场上不小心买大了的衬衫,虽说对王筝而言,还是有些小。

    王家一个个都跟树干子似的,就连那三两天就得吊点滴吹不得一点冷风的任三爷,虽病却实在不弱,个子还能拔得比王筝还高出小半个脑袋,可见得基因强着呢。

    我没嫉妒,真的。

    熬了点粥水,放了点肉松,怕是有点寒酸,又回头煎了蛋。

    王筝没说什么,很是牢实乖巧地吃着,看了看被扫荡一空的碗盘,感觉上王大老爷还是满意的。

    早饭后我收拾了碗筷,王筝坐在客厅的沙发——就算要走,也得等衣服烘干了才能走。

    最可恨的是今日公休,我只能冲了茶,递给了王筝。王筝双手接过,我摸了摸鼻子,佯装忙碌地说:“招待不周,你随意啊,我还有点事要做。”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戴斯?金的报告和资料已经整理妥当,手头上暂时没有其他的案子,但是若对着王筝,也实在费神。

    在我迈出几步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那一声:“祺日。”

    我还挠着头,听见他那声叫唤,整个人一个激灵,回头“啊”了一声。

    王筝抿了抿唇,像是思虑良久,方脱口道:“你……”

    “祺日,你过得好不好?”

    “呃,啊……哦,”兴许是太久没有如此清晰地听见那把声音,我稍稍顿了顿,“还、还不错,现在还只是实习律师,和上司还有同事都处得不错,虽然很忙,做的事情也挺杂的,薪水也不高,不过……”

    总是我自己选择的道理,再怎么艰辛也不觉得有什么过不了的。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那你呢?”

    刚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

    只见,那双暗眸敛了敛,王筝往沙发里内坐了坐,不语。

    我干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佯装自然地道:“其、其实你也不错嘛,我听白大哥说,你在英国的成绩很优秀 ,回去新加坡之后也能帮上王伯伯的忙……”

    王筝闻言笑了笑,隐隐带着自嘲的意味。

    我舌头打结似地,再也说不出几句能听的话来,看了看他跟前的空杯子,顺势拿了起来,逃也似地说:“我、我去再给你冲……”

    “我……”王筝突然打断我。他的身影有些单薄,带着病后的苍白,“很好。”

    我愣了愣。

    王筝双手合握着,低垂着头,语气极轻,“我也……过的很好。”

    “哦。”我强扯起笑容,“是、是么?那很、很好啊……”

    王筝突然站了起来,身形微微摇晃,我忍着没上前,看着他站稳了,正要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从今天早上他的手机开机到现在,震动了不下数十次,却一次没见他接听。

    王筝看了看我,过了好半晌,才说:“我走了。”

    我送他到玄关,见他脚步还有些虚,不由得说:“要不要替你叫车,或者是叫谁来接你?”

    王筝沉默地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摩挲了身上那件衬衫,抬头看着我。

    只见他迟疑片刻,声音微扬:“我……能不能再来?”

    “我来拿衣服!”那语气似乎想掩饰什么。

    我微微一愣,下一刻便回神道,“呃嗯,行、行啊,你有时间的话,平时也可以常过来,我这里也没什么人……啊哈。”

    王筝抬起眼皮看了看我,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要不得的话。

    事实证明,我们的猜测部分是正确的。

    雷德?曼若的精神确实有极大的问题,在法庭上面对凯萨琳尖锐的问题,那个神色看过去比身在牢中的戴斯?金显得更加憔悴苍白。

    陪审团的意思很明显,表明希望通过医师提出证明,以确认雷德?曼若的精神确实正常,但结果却是极其出乎预料的。在休息之后一审结果即将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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