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爱镜缘(女尊)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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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镜缘(女尊) 作者:肉书屋

    毒,我不敢将你大姐给轻易杀了,怕到时弄错了反而害了她们性命。”

    真的是如他所说么?难道我对他的种种猜测都是错的?!可不知为何,我心里觉得他这次说的是实话,不过有时间还是要去套套步丫头的话。“那她们现在人呢,你昨日既然已经打算杀她了,想来这些孩子该已经救了出来了吧。”

    “是,我把她们暂时安置在了分坛,等你好了就带你去看她们。”

    ……

    “言郎……是不是我中的迷|药还没彻底解了啊?……”

    ____________

    身边之人没有出声。

    “我怎觉得一夜之间你从一个坏人变成了个挺伟大的好人了呢?”

    ……依旧没有声音,但他的身体有些僵直。

    “可是你这好人现在已真成了众矢之的了,你可想过如何处理?母亲对你恨极了,你毁了她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女儿啊,若非你现在还要为她清余毒才暂时不把你拿去宰了,否则早已把你大卸八块了!你的逍遥门更是让她又爱又恨,想收为己用又怕被你反噬……”话说到这里,猛然想起母亲她这次在这样大的动静下依旧把沈言楷给放了、还带回了府中,会不会在朝里引来什么麻烦?若有人以此为由弹劾她,怕是难以撇清关系。她愿意为这事担这么大的干系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沈言楷是我的夫郎吧,毕竟这个女婿目前是这里最大的黑势力头子,怎么都会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那还会有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呢?或者这一切不过是她的拖延,先好言以待、一边解毒一边安排其他的手段,只等一切就绪便拿沈言楷和逍遥门开刀?这种可能性不可谓不大,甚至应该说是很大。尤其我这女儿若真能以自己力量控制住整个逍遥门,那沈言楷就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了,到时候余毒清尽再将他除去,母亲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取得这个庞大势力的所有支持。这样的结果怕才是她最终想要获得的吧。

    想到这里,我心脏猛地抽紧,将嘴凑到他的耳边:“言郎,此地你还是不能久留,这几日我先装作毒性未除,竟然将你认作了他人,你万分恼怒之下抛下解药就不辞而别。”

    他的眼睛依旧闭着,但身体已明显紧绷,许久才抬头望着我说:“夏儿打算把我认作是谁?萧临云?秦无伤?或是其他什么人?”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

    我顿时无语,心中哀叹,怎就忘记了他那臭脾气了呢!怕是要了他的命都不会同意我如此做的。那可如何是好?

    “小姐,您再不起来,午膳可要成晚膳了。”门外传来林林略带笑意的声音。

    怎么办?心里焦急万分,若要象我刚才说的那样做就得马上装腔作势了,否则开口后万难再改。可小沈同学那倔强又带着威胁的眼神紧紧锁住了我,无奈间只能先冲他使个眼色用唇形告诉他:你自己处理。

    “都端进来吧,再去准备洗澡水。”他披上衣服沉声答着,语气里尤带着怒意。

    房门打开,泻了一地阳光,林林指挥着几个小仆端了七七八八的碗、盘入内,才在桌上放妥就又被沈言楷请了出去,只由他自己端了碗、夹了菜过来喂我。

    我忍不住戏谑心起,在他耳边轻念:“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正端着粥的手顿时停了住,黑亮的眼眸闪过一簇火焰,“子都?”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念了下去:“……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手指骨节也泛出白色。哈哈,这两句话的表面意思他定是听懂了,不过他气愤的应该不是我暗指他是个滑头、狂徒,该是恼怒我说想见“子都、子充”吧,毕竟诗经里的内容和典故可不是这个时空里有的。

    “子都和子充可是很有名的美男子呢,那风采、那人品,啧啧……很多人对他们朝思慕想。”在他耳边轻轻吹着气,“你不愿意我说你是萧临云或是秦无伤,那我就认你是他们吧。”斜眼见那碗粥似要被泼了出去,心里大乐,终于将最后那句加了上去:“你总不会为了几百年前的人物吃醋吧。”

    心声

    说罢,也不理他的脸色由青转红,正色道:“今晚你一定得走!”

    “不!”

    “你想在这里等着人家来杀你么?!”

    “我不怕。”

    “……”气极、无语。

    “……言楷,就当是我怕了好不好?”

    “……一起走。”

    “要都走了更会被人追杀!”

    “那就干脆一起在这里等着好了。”

    看来得好好和他理论一番了,“言郎,你先离开一会儿,把逍遥门的事处理一下,该转移的转移、该处置的处置,我这里的事一完就会去寻你的。”

    “不行。”

    “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不行?!”我顿时怒了。

    “……”

    “你说呀!”

    “先吃饭。”

    “先说!不说我就不吃!”我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僵持片刻,他终于将粥放了下来,“好吧,你说经过昨日之事,现在天下还有几人不知你我是夫妻的?”稍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这知道的人中又还有多少不知道你是我沈言楷最大的弱点,只要你王心然一句话便可让我生、让我死?”

    “停!……这个我就不知道。”喊停的时候,我倒还是挺有气势的,可一碰到他那要杀人般的眼神、这后面半句话已成了喃喃自语,只不过还是能让人听见而已。

    “是!你不知道,所以你将我的真心当做儿戏!你不知道,所以你答应了我半年之约却又和别人跑了!……”

    “停,停!我没当儿戏好吧,我也不是和人跑了……”说了一半却又觉得不对,呃,好象当时我是和人、走了,“我是和人一起离开了……”唔~“离开”好象和“跑了”意思差不多的……“我是就没答应半年内一直在那里呆着等你……!”总算是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了,当时的确没答应守在那里啊,是他自己那么强迫我这么想而已,不过一抬眼见他已怒得青筋直跳、下唇也已因隐忍而咬出了血来便不敢再说。

    “好!既然你一定说不知道,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是的,你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沈言楷生、让我沈言楷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唔……这些话自他这样一个不怎么愿意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人口中说出,感觉真是极度震撼的……怎么好象我在掉眼泪呢?唔……一定是那迷幻药药效没过,否则今日怎么老是被他弄的神魂颠倒呢。

    “所以,你现在牵着的是两条人命,一条你的、一条我的。这世界上能称得上是我沈言楷敌人的虽不多,但也绝对不会是你母亲一个,你母亲也不会是只有我一个敌人。对于这些不论是我的敌人还是你母亲的敌人,我都不怕!因为就算他们凭本事将我杀了、那也不过是我一条人命而已。但若他们稍微聪明一点、投机一点甚至是偷懒一点,他们就会不直接来找我而是先来找你,你想、那时会是什么结果?那时你还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我离开你是最安全、最好的安排么?你母亲虽然野心很大、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她毕竟是你母亲,对你还会心慈手软、还会不赶尽杀绝,但是你认为她不杀你就有能力一定保你周全么?这一点无论任何时候、我都赌不起也绝对不会去赌。你若真是为我考虑,那么请你一定时刻保护好你自己,因为你的命现在、很重!”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神诚挚没有丝毫的扭捏、闪避,静静地、柔柔地用他的眸光绕着我,渐渐竟让我无法呼吸。半天,我才听见自己有些喑哑的声音:“若母亲逼我与他人成亲呢?怎么办?”

    “……左右不过是我一条命罢了。”

    他的每个字都撞击着我的心,昨晚我认他、救他或许还带着些其他的心思,但现在我真的是为此庆幸、又不禁后怕,他的确是抱着送死的心思去的,若非我及时赶到都城见到了他拦住了他,恐怕他已不在人世。

    其实他心里始终都很清楚当时的半年之约不过是我的敷衍之词,我并没答应半年内会在哪个地方一直等他,也没答应半年后一定还会继续和他在一起,他早已估计到最终他将会失去我,所以那晚他给了我地契、令牌还有帐册,不过是在告诉我:无论我怎么决定,他已把命给了我,若我一定要离开,那么他便不再活了。

    “傻瓜,”我圈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入他的肩窝里,任由眼泪、鼻涕将他弄得湿漉粘滑,“以后有话要先和我说清楚,不要再象上次那样一言不发地扔下个箱子就走了,看到你留在里面的那么东西,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性命危在旦夕,所以提前和我分家当呢。又见秦无伤许久没什么动静,我更以为、以为你为了这危险的事情拿我和他打赌、交易,再加上皇榜上的内容处处于你不利……我怎能不多想、不猜疑?又气你拿我打赌下注还自己一人跑了,所以当时萧临云来的时候我才和他一起走了,其实那时心里是想来找母亲让她不要那么针对逍遥门而已。”

    轻叹一声,我抬眼望着他说,“答应我,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你若伤了、怎还能保护好我呢?”

    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没等到他的回答、头又被压回了他的肩膀上,想是不愿意让我看见他的眼泪。

    背后的手揽得我越来越紧,指间微微地颤着,隔衣料传来他炽热的体温,心知此时他必定心情激动。唉,应该没想到过我会如此好言好语、如此认真地回应他的感情吧。刚想提醒他还未答应我的要求呢,门外传来林林的声音,“小姐、公子,洗澡水准备好了,可要抬进屋子?”

    这声音顿时叫“醒”了他,紧搂的手终于松开了些但依旧环在我的腰上,“送进来吧,另外将桌上的饭菜再去换热的来。”我知道自己已错过一次哄他答应我的好机会,罢了,以后再找吧,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应承下来不会再自己伤害自己不可。

    青花

    接下来的两天很是悠闲清静,从早到晚都只和沈言楷在自己院子里闲闲待着,享受着已有段日子没过的两人生活,想来也是母亲大人正在忙着应付各项善后工作暂时无暇顾及我这里的缘故。当然,每天总有那么些个时候沈言楷会脸色一沉随手甩出些什么到远处某个角落或树梢屋檐,我知道他是在赶闲杂人等了,猜想这闲杂人等多数是秦无伤的手下,倒也乐得他去打发了。

    只是萧临云现在如何了?看他来找我时的意思,是不想让外界知道他还活着,所以他如今对外的身份应该不会是以前的那个,恐怕就算是在他亲生母亲的宰相府里也是隐姓埋名的,但昨日我的母亲大人在军前又一直直呼其名,又是什么缘故呢?本想拉着林林仔细问清楚了,可沈同学时刻守在身边让我无法开口,为避免见他一脸阴骛的神色,这迷团也就暂时放在心里。

    只等到第三日,母亲大人让我去见她,我才在自家的厅堂里看到了萧临云。“临云也挂念你好些时候了,但又怕你毒物未除不敢来扰你,我听说你这两天精神已不错便让他过来了,你们聊聊吧,言楷同我到书房里给把把脉,看看母亲的余毒清得如何了。”说着就站起身,我忙看一眼身边的沈言楷,果然脸色难看,但他犹豫了下还是随着母亲大人走了。

    此时单独面对萧临云,我还是有些不安的,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对不起他。当时我同意和他一起离开杭州,他高兴万分,可没想到最终我只顾着沈言楷,现在也又是和沈言楷在一起……

    “对不起。”虽然这声对不起我说得很艰难,也未必有任何作用,但我还是应该说的。

    “……不用对不起。”他粲然地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夺目,又那么……让见者都想落泪,“大雪那晚、你已给过我机会,我知道若那晚与你有了……夫妻之实,以你的性格必定不会再逃避,只是我……唉……!”一声长叹,多少落寞,“……我终是不及他果断、强势,我不想因为那晚上的某些举动让你始终难安,此后虽与我牵手却又后悔不甘……可是今日我却是万分后悔,为什么我没如同他那样先牵到了你的手再尽力来解除你的心结呢?这点上我就不如他……”

    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在这时和他说些什么,脑子里想的全是那晚若他真那样做了,我会拒绝么?只知道若是现在,我是定会拒绝的。

    “……我本以为还有机会,……或许其实是自己内心一直还有其他牵挂而已。你与他成亲那晚我也可以留下但我还是走了,想查清楚真相是一点,但心里多少还是念着母子情、君臣义的,我无法做到他那样的洒脱、那样的毫无顾忌……”

    唉,归根结底沈言楷就是一无赖而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他可以无赖到不顾一切拿他自己的命来作筹码,赌的不过是我对他的一丝感情、一丝留恋。只要我对他有那么一点在乎、一点关心,必定不愿意他为我丧命,这样他就一直会有机会、有时间可以将这一点在乎、一点关心慢慢放大……而对于你来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如此逼我的,所以你和他又怎能分得出谁高谁低呢。

    只是如今,无论他曾经使的手段如何狡诈、卑鄙,我还是如他所愿地为他担心、为他挂怀,他其实和秦无伤骨子里是一样的人,秦无伤想用镯子禁锢住我再来获取爱情和真心,而他却用了更加“高明”的法子,用他的感情、他的性命将我无形地困了住。

    “知道么,然儿,今天我来、最怕的是什么?”沉默片刻,他伸手轻轻抬起我的脸,依旧带着笑、轻柔地说着话,而他那忽明又暗的眼睛里却是深藏的痛楚和苦涩,“我最怕的就是听到你对我说‘对不起’……”

    说着,他收回手转身走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竟然自始至终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一瞬、他的伤心和悲痛让我怀疑自己在这时空的某些坚持是否是错的。

    “人已走远了……”耳边突然传来沈言楷清冷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唉,又想什么呢,左也是伤心、右也是伤心,这情若再纠缠不清的下去怕真要几败俱伤了,来到这时空里似乎自己正事一件没干过,就忙着谈情说爱还惹得欠了一身债。

    定了下神、脸上堆起个笑脸转过头去,“母亲找你去说了什么没?”

    “现在还没说什么,” 他看着萧临云远去的方向眸光一闪,“不过应该快了。”说着一手搂过我的肩膀往回走,另一只手则有意无意地轻轻擦过我的下巴……走出几步我才反应过来,顿时两眼向上翻去,不至于如今连人家对我轻轻的触碰他都已难以忍受了吧,那我和萧临云离开了两天一晚……嘶,不知道他当时想哪里去了。

    赶紧转换话题:“言郎,既然这么快把好脉,那母亲身上的毒应该没事了吧?”

    “很快么?”

    “……呃,还好。”低眉、垂眼,正视自己的错误——怎么能在这时说出“很快”两字呢,真是的。

    “嗯,言郎,今儿天那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如何?可不想再闷在这府里了。不过,你可不能象以前那样,陪我逛个街人就不见了……”斜眼偷瞧他的脸色,呵,果然红了一下。

    “不行,你身子里的药性虽然去了,但还是损及元气,不适宜现在外出。”

    “言郎……你若今天陪我去呢,回来我就唱歌给你听,你从来还没听过我唱歌吧?”这样的利诱还不行的话,就只有考虑威逼了。

    好在这个“利诱”似很是有效,某人立时双眼灼灼,嘴角微掀,“夏儿先唱了来听听?”

    眼睛一转,先唱就先唱,反正这脑子里前世的歌可是多得很,没准听了一首,某人就从此上瘾了。轻轻哼出《青花瓷》,不过把歌词改了些,让它更适合拿来唱给这时空的这个男人听。

    ……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千山碧翠如初见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 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浅绛 山水韵味被私藏

    而你月下的清影起舞弄翩翩

    你转眼如雾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 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

    “好听么?言郎,还有一段的哦,想听就赶紧陪我出门……”

    陪客

    坐在客来居的雅间里,看着眼前这人依旧有些朦胧的眼神,心里暗自过瘾也不禁感慨平日里自己太习惯了接受他付出的一切而主动去为他做的却是微乎其微,如今一首目的并不太单纯的歌竟能让他感动如此,他要的真的不算多。

    “唉,”握住他的手轻叹,“言郎,点些什么来呢?这里最有名的听说……”话说到一半,门外一阵“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嘭”的一声响,雅座门已被人一脚踢开,那刚走过去想看看发生什么事的小二顿时给撞到了一边,捂着脸直呼痛。

    “这个雅间立刻给本小姐清出来,整个客来居也就这间看出去的景致最合眼!今日里好不容易请到贵客,可不能怠慢了!”一个年轻的女声在那里叫嚣着,每说一句都有人在边上忙不迭地答应着,迅即就有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作揖:“这位小姐,真是抱歉,今日林小姐有贵客宴请,可否请两位屈尊到隔壁雅间用餐?今日餐费对折可好?”

    呵呵,难得出来吃顿饭,还会有不识相的跑来抢座,真要怀疑这都城的馆子和我是不是都犯着冲,似乎就出来过那么两次,而每次总会生点什么事出来。

    斜一眼这长揖到底还有些发抖的老儿一眼,嗯,这人态度倒算不错、该也是怕了那什么林小姐才不得不如此,于是轻拍沈言楷的手笑道:“对折么?店家这次的折扣倒也不算小了,那么咱们就挪挪吧。”说着拉了沈同学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慢着!”一声“娇叱”在我们走到门口同那所谓的林小姐相错而过的时候响了起来,“你,抬起头来让小姐我看看!”我愕然抬头向着这声音望去只见一双十年华、颇有点姿色的女子正翘着兰花指对准了我的小沈同学。咦?难道这林小姐眼力如此之好,已认出他是逍遥门的要犯不成?可母亲大人好象已经将原先贴的榜文都揭掉了的,而且若真的认出他是逍遥门要犯,她又怎敢如此胆大只带着四个人就伸手拦阻,难道还有伏兵?上下左右地看了看,也不象啊……捏了捏沈同学的手安抚了一下他的怒气,正打算不理她向外走,这女子却已等得很不耐烦:“看你长得不错,哪家的少爷?今日你便留在这里伺候贵客!”

    “咳……咳……”我顿时被自己口水呛到,哈哈……竟然沈同学在都城还会被人当众调戏……哈哈哈哈……忙用力死拽住他的手,“咳……这位林小姐,他是……咳……他是在下的夫郎,小姐若想留他在此……咳……怕是不太妥当。”

    “是你夫郎?”她双眉立起、两眼瞪圆,“你夫郎又如何了?本小姐看得起他让他留下,自是少不了你家的好处,你且先回家去候着吧。”

    嘿,这真是奇了,还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大白天强抢男人,看架势还是平日里做惯了的。何况今天我们两人虽没穿金佩玉但好歹这身衣料也不便宜,又是吃得起这都城第一名店最好雅间的主,她竟一点顾忌都没有,看来她的贵客身份真的是很“贵”了。再说,沈同学样貌很俊但从上到下丝毫不带柔美之气,能被人一眼瞧出他的好来还真是眼光“毒”到,心里不禁更是好奇那贵客究竟会是什么人。

    “啊,如此的话敢问小姐究竟是怎样的好处、多少银两呢?”我眉开眼笑地问。“可是现在就能取了走的么?”

    顿时周围静了下来,那林小姐似也呆住,两根眉毛立在那里微颤,估计至今还没谁会这么回答她的。

    “哎呀,”我牵着沈言楷的那只手猛地传来一阵热气,顿时让我烫地大叫出声,转脸见他低着头、混身似已怒地在抖,只能撇撇嘴心里暗骂他小气,“不过在下……还是有件事得先说明了的,呃……我家夫郎自小得了个病,见了陌生的‘美貌‘女子在他面前说话便会闭气晕厥过去,不知小姐的贵客可会接受否?” 说完,我用万分诚恳地眼光瞧着这林小姐,可惜没等到她回答,只听她身后的仆人一阵低呼……果然, 我的言郎已满脸铁青、“晕”了过去。我忙扶住了他、连声呼唤,“相公、相公……”

    “罢了罢了,这样子怎见得了贵客,还不快快给我送了出去!”林小姐终于清醒过来,微恼地说着。

    强忍着慢慢走到楼梯下就被沈言楷一把甩脱了手,可我却再控制不住自己,在走道上就捂着肚子狂笑,可惜笑没几声便被耳朵边冷冷的声音吹得打了个寒战:“真的那么好笑?为夫都晕倒了,也不见娘子来关心,娘子不怕就这么穿帮了?”

    “咳……咳……对不起……相公,难为你能配合地如此默契,根据你一贯的本事和表现,为妻当然知道你一定没事的……”

    “难道娘子不认为是真的晕过去了么?……”更冰凉的寒风吹了过来,我顿时僵愣了住,不会吧,真晕了?

    “给娘子气晕的!”这咬牙切齿的声音已是自远处传来。

    “啊!”我回过神,忙直起身子快步追了上去,“等等我么。”一探手抓住他的衣袖,立刻整个人倚了过去,顺势挽住他的一条胳膊。“真生气了?我只是想能借这机会好好探听探听罢了。你不觉得这林小姐和她的贵客都很……奇怪么?”

    “唉,夏儿,想知道一件事情其实有很多种方法的,不用非得把自己‘卖’了。”他无力地翻着眼。

    只是“卖”你比较新鲜好玩么,从来还没想过你会被调戏的说,不知这伎院的后台大老板被人点出了台会是个什么样子……当然这些想法是打死都不能说出来的。脸面上么,我自然是顿时显得兴奋无比,“是哦,以相公的背景身份,定然有更好的办法,不如赶紧拿出来让夏儿我看看?”说完暗自鄙视一下自己。

    试探

    “真的要看?”乌溜溜亮闪闪的美目望着我,我马上一个劲地点头。

    “一定要看?”我呆呆地又点了点头,只觉得沈同学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有些古怪,似乎和平日的语音语调不同,但到底不同在哪里倒是一时说不出来,感觉、感觉好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是性感,正自疑惑呢,那盯着我的一双美目似突然散出迷朦的光晕,魅惑而……荡魂……我的脸和鼻子猛地一热,天!这是什么状况?不是要流鼻血吧,小沈同学何时变得如此妖魅诱人?

    不对,很不对!定是有古怪!虽然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可真要转开眼去却是怎么都不行,无奈间用力拿指甲掐了下自己的掌心,微弱的疼痛传来、终于让自己的一只手能慢慢抬起、移到自己眼前,挡住这摄人心魄的目光。

    闭上眼,深吸口气定了定神,确保自己已从非常状态中恢复了正常,立刻翻脸:“你、你、你竟会这些个邪魅功夫!……还敢对自己的老婆大人用!今晚回去举瓦片!”但吼归吼,眼睛是再不敢正视他了,心里哀叹:完了,完了……本来光他那又臭又硬的脾气我就已制不住,没想到他还留了那么一手,这种“勾魂大法”若平日里冷不丁地拿出来对我使,我还不是什么都答应了他?自己被他卖到爪哇国去恐怕还会帮他数钱,呜……太可怕了……日后家中的地位怕更是不用提了。顿时发狠咬牙:“沈郎瞒着为妻的东西可真是不少,今日若不即刻立下重誓再不使用此邪功,我、我……”

    狠话还没说完,挡在眼前的手已被某人拉了下去,赶紧闭眼。“夏儿刚才想让为夫留下,难道不是为了看这些?”清冷的声音已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但我觉得自己的脸顿时更红了。

    死小沈,该聪敏的时候不聪敏,该装傻的时候又精明无比,刚想张口训他,就听他又开了口:“我沈言楷对天立誓,自今往后若再使用夏儿所说的邪魅功夫,天打雷劈。”他的嘴贴着我的脸颊微微开合着,声音虽然很轻但已足够我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即刻乐开了花,嗯,这还差不多。不过转念一想他竟然会这等功夫、回家后还是要罚!难怪当时那大小姐说他手下把皇帝都迷得分不清方向……想到那女人心里又不禁涌起点火来。两眼猛地张开正想把这火都抛了出去,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到了一间极其雅致的房间里。

    屋子四面满墙都是华丽细腻的月牙白缎子,上面洋洋洒洒地绣了整整一幅这时空的“清明上河图”,排针细密、针法多变,让人一眼望去便有强烈的浮雕感,啧啧,这可算得上是我所见过的最奢华的墙“纸”了。走到屋子中间,双脚所触之处一片柔软,低头仔细看去却是铺的这时非常少见的整张波斯手织地毯(呃,那时候好象也没机织的),一张古朴的镂花桌案、围放着三五个香草编成的厚圆蒲垫……唉,可真是个享福的好地方。

    正自为这房间的布置叫好呢,小沈同学已就地坐了下来,“夏儿不觉得饿么?”说着顺手拉了一下桌案上方悬着的金丝绳。

    “你把我带到哪里了?”我依样坐下,顺势将两腿平放又往前用力地伸了伸。

    “……自己的地方。”

    哎?好象某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小白了我一眼?……难道是我该知道的么?

    外边传来轻轻地叩门声、三下即止,歇了片刻、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带着两个小仆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只是这三人的一步一行都是谨慎之极。等这一行终于走到跟前,最先之人弯腰长揖,望着他那微颤地背影、我猛地想了起来,这不是刚才给我行礼请我挪地方的掌柜么?!

    “主子,主母!”他的称呼一出口,我顿时翻眼——敢情是到了小沈同学的地盘上了!难怪某人刚才那眼神……估计是在怪我他的什么小册子之类都给了我,也不见我上心去看看的。而且这掌柜的之前作揖发抖、多半怕的也不是那什么林小姐了。

    呃,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刚才所有在场的手下都见识了他们的主子被调戏又被“出卖”晕倒的全经过……?他该不会因此而杀人灭口吧,人随心动、迅速拿眼瞥一眼身边的沈同学,还好、他正专心地给我斟茶,神色间并没什么特别。

    好容易等这三人把八小碟十大盘在桌案上一一放妥,又耐着性子看他们小心地将陶罐里的蜡烛点燃以便于茶水保温,又行礼半会才终于见到他们恭身退了下去。我忙拽着沈言楷说:“没你命令,即便知道了是你也只能当作不认识么?”

    他轻轻点头,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到我的碗里。

    “你平时不是常易容的么,应该认识你真面目的人不多,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就被人认了出来?”我追着他问道,“是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记印或是有特殊的手势?”说着又吸了几下鼻子贴在他身上细细闻了一圈,嗯,也没什么特别的香味么。

    见我如此、他不禁微微苦笑,“夏儿,我身上并没什么御香的。”

    “哦?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夏儿。本来不认识我的人很多,但我们不能保证他们就必定会一直不认识我。何况如今皇榜也下过、事情也已闹了一些,真不认识我们的怕是少数。”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说我和他现在已成了公众人物?不会吧!那目标实在是太大了些,我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别人看在眼里,连忙关照小沈下次出门时一定要记得易容。

    说完,心里又一个念头闪现:既然如今不认得我们的人已是少数,那刚才的林小姐又怎会认不出来呢?如果她仅仅是不在意倒也罢了,问题就在于她还刻意要求小沈抬起头过,难道是她其实已怀疑我们两个的身份而让沈言楷留下也不过是一种试探?

    秘谈

    我侧着脸望住沈言楷,若真如此、只怕他先前就已经知道了,不自觉地抿抿嘴,“说吧,怎么回事?”

    “看来夏儿总是不习惯先吃饭再思考啊,这样可是会伤胃、伤神最后伤身……”天,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罗嗦了!那人的声音略略有些无奈,但看到我依旧固执地望着他、也就只能中断了他自己的养身常识课,“说起来这林小姐本来应该是夏儿的亲戚,夏儿真的不知道么?”

    我的嘴顿时张大了,亲戚?林?难道是曾和大小姐订了亲却又没成的那个林家?兴奋地抓住他的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才发现自己嘴里已被沈言楷趁机塞满了菜,只能先奋力咀嚼顺便嗔了他一眼。

    “他们应该是亲姐弟。”见我如此,他才又不痛不痒地加了一句话。

    终于咽下了满口的菜肴,可是已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些什么了。

    “她想留我下来,的确是已怀疑我们的身份所以才开口试探,只不过……”他故意顿了一顿,我侧目看去,他嘴角竟带了一丝笑意……啊,怎么他笑起来竟是如此好看呢,可以瞬间将他满身的冷意给化解了去,犹如、犹如一株……不经意瞥见他的笑容越来越浓,打住、打住!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被他的笑容迷惑了呢?以前怎么就从来没这种感觉?定是之前中了他的什么勾魂大法,现在还有后遗症。定定神,眨巴一下眼,故意冷冷地说:“只不过如何了?”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被她怀疑成高贵的王家二小姐的人……竟然是如此……如此……出人意料的一个人。”声音里听不出调侃,但我的脸却是烧了起来,哼,不就是想说我无赖小人么,那不也是被你熏陶的?!

    “咳……若非如此怎能这么快地打消她的念头呢,我又不清楚她的底细。”嘴上逞着强,可声音却低微地毫无底气可言,不过沈言楷听了倒是意外地点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咦,这倒是有点奇怪了,眼睛一转,嘴已经凑到了他脸旁:“倒是言郎,交游广阔,只需要一眼便能认出跟前的是哪家的千金、什么来历。”呼,可能是我的气量真的有点小,凡是牵扯到那大小姐的事我总会心里不舒服。不过话说回来也难怪自己,避开她与沈同学的过往不说,就只论那女人几次的骗我、伤我,又差点杀了我,结尾还让我不能舒舒坦坦地向她报仇,这窝着的那口气总会有点顺不过来。

    沈言楷柔柔地看着我,张口说出的三个字让我又一次地气血翻涌:“吃醋了?”

    看来今天不仅仅是我不对了,连沈言楷也变了。原先但凡我说些这样的话出来激他,他都是严肃地讲事实、摆道理再加各种保证来扫除我的这些想法,每次都表现出万分紧张,可现在不知怎么开窍了、懂得对我以攻为守了,轻巧地一句话顿时止住了一切。难道是他觉得我已被他掌控,不需要再做那些无聊的解释了?

    心里的火窜得更猛了,握了握拳头、但最终还是没拍桌子,只是人往后靠了一些、淡淡地笑着说:“呵,言郎总是那么知情识趣,只是夏儿却一直觉得看不清楚你呢。”哼,想激我,也没这么容易,现在懒得去思考为什么你会这样、等回去后再好好研究研究。

    “夏儿不也一直有很多东西是我看不清的么。”他凑近了盯着我,眼波流动、闪烁着些与往日不太相同的光芒。

    我心里一动,他是在指看不清我的心意还是看不清我的来历呢?若说我的来历,他的确是有理由怀疑的,当时我给沈氏一族的那些个“秘密”都是这时空里完全没有的,若我硬说是从家里藏书中瞧来的,骗外人可以、骗他却是万万不能,可他一直以来都不问不提,我也权当是他不知道。可今日,沈言楷却耐不住暗暗点了出来,是在我母亲大人那里听了什么话还是因为刚才在林小姐那里我的表现刺激了他?

    空气中暗流涌动,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喧哗声,那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空洞,肯定不是从外面传来的,倒象是、象是从地底下来的。

    我惊愕地顺着声音找去,终于在桌案两角的花朵镂空里发现了蹊跷——那声音居然是从花蕊的细孔中传了出来的。

    “这……这是?”我站了起来指着桌子、瞪着眼睛问沈言楷。

    “是从先前那雅间里传上来的,现在我们在她们楼上。”他拉过我的手让我重新坐下,“继续吃东西吧,她们不会注意到我们的,这屋子全都用特殊的棉料隔离了声音。”

    慢慢坐了下来,心里却更是忐忑,这沈言楷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这样的他、真是那个我以为已很了解的人么?

    楼下的喧哗片刻后便轻了,些微清脆的杯盘和低语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先前嚣张的林小姐:“殿下……”我一惊,来的贵客竟然是皇亲,不知是位公主还是哪位王爷?真没想到无意间出来闲逛,还能碰到个皇亲国戚。不过,的确也只有皇家的人在背后撑腰,那林小姐才能当众如此地胆大妄为吧。

    “此次皇上怎如此轻易地放过逍遥一门?听说昨日紫辕伯曾与皇上在勤政阁内秘谈大半个时辰,可是因为此事?”

    听到她提及了母亲大人以及逍遥门,我不由屏住了呼吸、停了手中的筷子。

    “嗯,应该是有点关联,但肯定不全是为此。”一个女子接了话去,听起来声音偏中性,倒是有些威严,该是林小姐口中那个“殿下”了,不过此女声音显得年纪很轻,而此时朝中的女王爷都已年过四旬,难道楼下坐的是位公主?朝中倒是有两位公主,都是当今皇帝的亲生女儿,若真是公主,今日来的不知是哪一个了。

    “哦?殿下可愿意为琴语讲讲?”这林小姐在公主面前倒是声音小了不少,礼貌也全了。

    四美

    “是呀,殿下,萼儿也好奇的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原本皇上对逍遥门怨恨之极,怎会突然撤了原先的搜捕命令呢?”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柔缓地插了进来,我花了好大劲才想明白“e、er”两个音节应该是她的名字,鉴于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悦耳,我就暂且定为“花萼”的“萼”吧。

    “皇上不会真的是因为逍遥门主是紫辕伯女儿的夫郎才同意放过了他们的吧。”见她的贵客没有及时回答,性急的林小姐忙又跟了一句,倒是让我对她们的话题更加地感兴趣了。

    “唉,此事的细节其实我也并不很清楚,”沉默片刻的殿下终于轻叹开口,“不过仔细推想,这次应该是有些为了逍遥门门主沈言楷的。”

    我忙瞥了身边这人一眼,呵,你厉害,还能让皇帝为了你又杀又不杀地忙半天。可惜,沈同学自顾自品着杯中茶水,表情淡漠、头都没抬一下。

    “不会是皇上她又看上……”林小姐的话冲口而出却立马又止了住,可还是换来了萼儿的一声轻叱,“琴姐姐!”呃?筷子差点脱手,什、什么呀,皇帝看上谁了?难道林琴语是想说看上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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