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53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去问问那位小敬王是不是认识刺客啊?”
听到自己儿子已经到此,被绑着的完颜敬激烈的乱扭,想要挣脱了找自己的儿子搬救兵。
马车外面立刻阴暗一片,是魁梧的大汉堵在那里,他伸手进来——活像是摸进笼子里抓出一头待宰的猪,该死的猪不认命的在挣扎!
“动什么动!阉了你个丫的!宙堂主抓来的……嘿嘿嘿!当你的什么刺客,拆了你骨头。”
把猪拖出来了,路大汉力气大,一个过肩的抗,肩头狠狠撞在大敬王油水肥流的肚子上,呕得他唷……啧啧,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放开本王!放开本王!
被堵着嘴巴关在柴房的人狼狈不堪,发冠歪了,束发散了,嘴里的破布堵得他难受。享尽荣华富贵的大敬王,出出入入尽是旁人簇拥的威风,可眼下……比那街头乞讨的乞丐还不如!!
没了光环不说,他就是最简单的凡人一个。
至少街边的小乞丐还能说话,他现在是呻吟支吾都没半个声儿。
人家小乞丐饿了还能偷个包子吃吧,他现在只能舔一舔嘴里的破布,耳边是肚子在咕噜噜的抱怨!银耳、燕窝……那些他吃腻了的东西,像冤魂一样在他眼前飘着,还有一阵阵的小金星。
不单饿了,随着窗户外面的日光慢慢转变成月光,他在柴房里扭捏身子!
不行了……熬不住了……
不行了!快来放开他!
他内急!他需要去解手——
越是挣扎越是无果,想叫叫不出,想逃逃不掉,此时此刻,一把年纪的完颜敬终于领教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着来气,气得越多越是无法排泄。
寒风从洞开的木窗里穿过,刺在他身上,寒颤敌不过身下的那一通热流。
我们高傲自负、我们自命不凡的大敬王在悲愤中“疑似银河落九天”,流出瘪了一天的尿尿……悲苦无从说起!
☆、把猪王爷拖出来(3)
他恨,恨得牙痒痒!
那个长得像鬼一样的男人!还有那个红阁该死的女人!
别落到他手里!
一个一个都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身下热乎乎的……教大敬王体验到了小孩子不懂事的尿床!
他更是心惊胆战:一把尿泄了,那么另一泡尴尬怎么办!!
最悲愤最愤怒的时候,有人在松柴房门上的大锁,铁链子的声音,吓得大敬王想挖开地缝往下钻!有人来了!有人来开门了?
还有人的说话声:“快!快点!快把门打开!”
大敬王无处躲藏,他猜到又是红阁的人来了——想把他弄得生不如死!总不见得是来放走他吧?
那说话声又响起:“会不会是红阁的人骗我们的?我们王爷在上京,只让小王爷来此,王爷怎么会被抓?王爷身边的高手都是死的吗?”
“你管那么多,先开门要紧!”
疑惑不解,他们心不在焉的开锁,不敢确定老王爷会被关着,等他们开了门,发霉腐臭的柴房里散出奇怪的味道,他们捂着鼻子,借着月光真就看见了一个在动着的身影!
“谁?谁在那里?”
“唔唔唔……”大敬王倒在地上死死挣扎,他听到他们的谈话了,是他敬王府的人,是他府上的侍卫!是跟着亮儿来的几人!
两位侍卫不敢走近,他们扶着自己的佩剑,眯眼打量,困惑道:“就他?就他?他怎么会是我们的王爷?”
披头散发,难看死了。
“不会是红阁的骗我们吧?”其中一个侍卫拿起刀鞘去捅地上挣扎求救又不能说话的人。
挣扎中,王爷大人贴身的玉佩掉了出来,剔透的宝玉,两个侍卫傻眼了。
“这是王爷的贴身之物,呀……真是王爷啊!”两个侍卫惊呼着,忙不迭的蹲下身帮完颜敬除去身上累赘的绳子,还有叼在嘴里的破布:“王爷!!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
瞎子吗?他都狼狈成这样了,还问“没事”!
“废物!废物!”一得解脱,完颜敬甩手就给两个笨蛋一个一个耳刮子!手被束缚麻了,甩出去的力气不够力气,两个侍卫沉默的低下头……救人的是他们,挨打的也是他们,早知道不来了!什么东西!
☆、把猪王爷拖出来(4)
抖着两手,完颜敬气不打一处来!
手麻了、脚麻了,裤裆里湿了!肚子饿扁了!这是什么鬼日子!
“怎么只有你们!亮儿呢!阿却呢!”
说起他们的可怜侍卫长,两个小喽啰一阵的哆嗦!
他们拜倒在大敬王面前,讲述前天发生的恐怖事情:“王爷——侍卫长死了!是被一破树枝桠刺破喉咙死的……他们说、说……是小王妃杀的……”
多恐怖,那个疯子!不杀红阁的敌人,反而弄死自己人……偏偏小王爷不怪罪呢!
“完颜少迦——”他恶狠狠的咒着那个名字!
对,这一切都是那个小贱人引起的!!
“世子在哪里!”
“小王爷……小王爷守着小王妃呢……”
实话实说吧,大敬王又是吹胡子瞪眼的生气,劈手又打两个侍卫,这次脚下也在蹬着!
“混账!难道他不知道本王被红阁的人抓了?”
俩侍卫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知道,不不……是不确定,方才红阁有侍卫来告知小王爷,说是抓了一个很像老王爷的男人,就关在柴房,小王爷恐防有诈,就差遣我们兄弟过来看看……我等真是不知道王爷落难在这里……”
“没用的东西!”他抬手又想打人,肚子不争气的发出“锣鼓喧天”的动静!
两个侍卫深深的埋下头,不敢笑。
完颜敬吼他们:“楞着做什么!快扶本王起来!”
他要快点离开湘江!他要回敬王府——那些该死的捉弄他的人,都该死!等他回去调兵遣将,将红阁这个风尘地方夷为平地!!
侍卫们搀着他,踏在雪地里的脚步没有延伸很远,楼宇环绕的红阁迷宫,他们不知哪里是哪里,架着狼狈得快虚脱的大敬王,他们没地方去。
几个红阁的当家侍卫像是等了他们很久,揽手给他们指方向:“上京来的客人,深更半夜怎么在外面乱晃?这里可都是我家阁主布下的奇门暗道,走不好就中了暗器,还是别乱走了,从这里直走,往前堂大院去,有人会接应你们,送你们回小敬王那屋子。”
完颜敬本就一座濒临喷发的大火山,他的吼声震天:“本王不要在这里多呆片刻!本王要回府!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本王不屑!!”
☆、枕边爱妃,女魔头(1)
月色下,红阁的侍卫威风凛凛,柔柔的月光打在精致的脸颊上。
“唷,王爷,这可不是您说了算的,阁主还未请宴您这位贵客,你怎么可以走了呢?还是留下吃顿便饭再走。”
“给本王备马车去!”完颜敬命令左右的侍卫。
侍卫颤了颤,他们被红阁的侍卫吓到了,他们实话实说:“王爷,他们说得有理,红阁这里到处都是机关,跟着小王爷来的几个兄弟就是误闯了机关,死了一个伤了两个……我等、我等不敢拿王爷金贵的身子开玩笑。”
另一个也说:“为了王爷的安全,属下还是送王爷去小王爷的住处。”
说着,不管完颜敬是不是大呼小叫的,两人架着腿脚发麻的大敬王往歌舞升平的那地方去。
站在雪地里的侍卫们看着这一行背影,忍不住笑了。
带头的年轻侍卫问:“去招呼一声告诉阿闻,鱼上钩了。”
身边的人忍不住的嗤笑:“何止闻侍卫在,阁主叫了好些人在堂上看歌舞,还说今日有特别的助兴节目,那些达官贵人们都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呢!”
是啊——好多人等着看好戏。
也有人硬是被拉来的,萧剑仁在堂上冷着一张脸,入口的酒是不知道个中滋味。
台上的歌舞,那些比宫里华丽的排场,还有……这满堂的宾客,从富贾的商人到医术非凡的药师,从文人墨客到琴师画师,还有暗处随时待命的“红魔使者”。
整个红阁,远远超出他的预想:谁说……少主看上的女人只是个风尘女子?那个女人的强悍远远超出他的所料,这一刻,他不是嫌弃她的身世,而是不敢要人。
“少主不怕吗?”
就在萧剑仁身边饮酒的男人,面上异常的平静,红锦说,带你的亚父去前堂坐坐,有好戏看呢。
而她……她的病床上多了一个棘手的病人,红锦在医治的那人……是当朝的皇上。
躲不掉的,终是来了。
她像是早就预见了,暴风雨之后的彩虹,到了唇边的酒杯没有马上灌下,沈云独的冷漠的脸上有着一丝释怀的笑意,让冰霜中的帅脸蒙上了阳光。
☆、枕边爱妃,女魔头(2)
“怕什么?”他明知故问。
“那个女人的可怕。”萧剑仁握着手里的酒杯,美酒是美酒,可他咽不下!
少主不光酒杯见底,还迷上了酒的滋味,一而再再而三的吞下!
萧剑仁再一次提醒他,不厌其烦的教导:“那个女人是祸水,她有能力做大这番势力,像她这样高傲自负的女人,少主无法驾驭,还不如尽早斩草除根!”
不能……驾驭……
是,这一点沈云独无从否认。
“没错……红锦做什么,本王没办法驾驭她,很多事情她比我们想得更多——并且更透彻。本王只需相信她即可。”
萧剑仁眉头一皱!不对不对,他不是这意思!
不是让少主你夸她啊!
萧剑仁压低了声音,他恶狠狠的道:“老夫的意思……趁着少主能接近她,尽早杀了干净!”
沈云独睇他一眼:“亚父的意思是……本王有机会和她同床,就是最好的机会?”
见鬼去吧!
自从来了那个“迦儿”,红锦的心思都在救人上面,救了完颜少迦,再去救完颜老皇上——他好几天没碰美人了,没玩只能哄着眼泪汪汪想要娘亲的娅娅睡觉。他这深闺怨夫,只有和孩子同床共枕的份儿!
这样的处境……何时是个尽头?
“少主!此事莫不可迟疑!她若是玩腻了少主,再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岂不是坏了大事?”
入嘴的一口,沈云独狼狈的喷了出来!
亚父也会说这词儿啊?
他被红锦玩腻?他不担心她会跟着别的男人跑,只怕——别的男人打红锦的歪主意!
纵然没有倾城绝色,那个女人……还是在闪烁无尽的光芒!迷人心扉!摄人心魂!
萧剑仁几次谏言,换来的只有沈云独罕见的笑脸:自从在红阁有了女人,少主的脸上笑容多了!这不是他萧剑仁想要的!
沉迷女色不对,拥有一个亦正亦邪的“女魔头”,他为少主的未来担忧!死也不瞑目!
想着要说什么别的抨击“小妖女”,热闹的殿堂开了门扉,那一阵夹着零星雪花的寒风,像是被施了魔咒的,从前头一阵阵的冷下了热闹和喧嚣!
那些坐着的宾客,停杯、停笑——
☆、枕边爱妃,女魔头(3)
他们看着两个侍卫架着狼狈的人进来,那个男人衣衫褴褛、头发披散;用两手捂着脸,不断的吩咐身边的侍卫:快点、快点!走快点!
客人们以为这又是什么好戏:哪个不知死活的又惹了红阁?准备丢上舞台一顿奚落么?满心期待的目光,他们确实看到了红阁的大侍卫长走上前。
敬王府的两个侍卫想躲躲不掉,直接被阿闻挡住了!
“哟!敬王府的两位兄弟——坐下喝杯酒怎么样?”阿闻把他们手里保护的男人当空气!
两侍卫面面相觑……红阁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阿闻低下头,好不容易看到了这位:“啊……你们看我这记性!刚刚让你们去后边柴房把大敬王请出来的……王爷!王爷大人!对不住啊!让您在柴房受苦了,阁主说备了酒菜好好款待您的——先回房沐浴更衣——王爷!敬王爷!”阿闻很卖力的吼着那个名讳!
在金国的地界,无人不知上京那个嚣张跋扈的大敬王!
桀骜如他,自负如他!
敬王府里的勾当,高高在上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裤裆里湿漉漉的?
闻侍卫长的一番话,比灌进门的寒风更猛烈!
从中间不断向外扩散……扩散!
宾客们窃窃私语:什么?那是敬王爷?敬王府的大敬王?怎么这副模样?
周围的宾客无不发怔,连台上的舞姬也停下了舞步,乐师纷纷停下弹奏——近处的人诧异,远一点的宾客则是纷纷站起身,他们踮起脚尖站到台上去看狼狈不堪的人!
阿闻当然知道女主子的夫君坐哪里,还有那个不给郡主好脸色看的老爷子。
他悄悄看去:当年和他同在王府共事的侍卫,如今高高在上的遵王爷光芒万丈——沈云独微微扬起手,敬酒的一个浅显动作,仰头将手里的美酒佳酿饮尽!
而鬓角花白的老人,一个寒颤,他在近处,站起身诧异的盯着狼狈的身影。
完颜敬被耳边的质疑弄得恼羞成怒!
他捂着脸,恨道:“废物!还不带本王离开这里!”
阿闻让步了,可其他客人好奇心满满的!
“哎呀,真是上京的敬王爷?”
“怎么别人来红阁风风光光的,敬王爷造访好奇怪——”
“还能说什么,八成是惹了红阁的谁,被捉弄的!”
“咦,这裤子还湿漉漉的……”
☆、惹怒阁主,苦逼啊(1)
走一步,被围得水泄不通;
走两步,招来更多的人围观;
气得素来要面子的完颜敬苦不堪言——恨不得就此死掉!恨不得不要这张老脸!恨不得挖了地缝永远不出来!
红阁!这个该死的地方和那个该死的女人!
阿闻走近了那桌,和沈云独一个眼神的交汇,再看看萧大人惊大的嘴巴,阿闻来此作揖:“遵王、萧大人。阁主问——可还需要美酒佳酿?”
沈云独眸子里的光冷冷的:“本王想要她——问她何时能抽身陪本王。”
赤果果的诱惑,让附近几桌的客人又是一阵多米诺骨牌的效应,一个一个接着倒下,今天在大殿上,好多吓死人的人啊!金国的这些王爷这是吹的什么风??
沈云独不以为然,他忽然觉得这样明目张胆的占有……很有威风。
那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是他这一生无限的骄傲和自豪!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段红锦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所有。
宾客人又纷纷把目光调来这位俊气非凡的男人身上,窃窃私语又起:
“就是他?他就是上京的遵王?”
“还能有谁,杵那里看着就是气宇轩昂的——”
“听这口气,还真和阁主有一腿啊!”
“这要是阁主有意下嫁,遵王又是个王爷……阁主岂不是做王妃。”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他要娶了阁主,遵王府可就今非昔比了——”
夸赞的不绝于耳,唾骂的点滴也有!
“我呸!是他长得好看还是本公子长得好看!是他在红阁长久还是本公子在红阁长久!本公子未见阁主真容,他倒好,半死不活的来红阁,还滚上阁主的床!”
“不就是那副好皮囊么!不就是遵王的身份么!你怎么不说是他诱惑阁主的?死不要脸的!”
“就如你说的,勾搭阁主,还不是吃女人的软饭壮大自己遵王府的势力!敬王府和遵王府素来势不两立——你看看今天大敬王的惨样就知道了。”
“原来是出卖自己的身子让女人办事?”
“嘘嘘——少说两句!被他听去了,去枕边给阁主吹吹风,下一个弄你在这里丢脸!”
一半的好听一半的不好听!
沈云独没有觉得不自在——反而是阿闻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惹怒阁主,苦逼啊(2)
那些局外人不会懂,锦王府的三年,他们都是看着这一双璧人苦苦煎熬的——谁说郡主和遵王的结合是利益关系?!那是你们不懂的随便想想那么简单!
阿闻气不过,他朗声道:“遵王言重了,您可是红阁的上宾,阁主那里,您想什么时候过去都成。”
俨然,坐着品酒的这位是红阁男主子的身份。
沈云独不笑:阿闻这么说,可红锦无法脱身……她在医治那位重要的病人。
只是遵王的冷然处事,让附近说闲话的人等有些毛骨悚然:要么他是个聋子,都这么说你坏话了,你还巍然不动,搞什么啊?
一搭一唱的,萧剑仁看不下去,尤其——那些评论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红阁的女人有能耐把大敬王折磨成那样,她还有活头?
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惹了完颜敬,遵王府不会张开羽翼保护她——爱死死她的去!
遵王府不稀罕沾她的光彩,她别把祸水引到少主身上,他已是谢天谢地了!
老爷子站着,他坐不下去,公然问起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少主!既然你的伤势已经无碍,是时候回上京了!”
沈云独瞟起目光——
萧剑仁丝毫不退让:“老夫说错了吗?到底是女人重要,还是大业重要!”
堂堂金国的王爷——更别忘了,您是辽国的契丹太子!流恋烟花之地,千不该万不该——萧剑仁心里多少的担心,怕眼前的年轻人……走上像他父皇一样的毁灭道路!
被……一个女人所拖累!
阿闻忍着一口气:“萧大人,阁主可没说放遵王走——治病的诊金没付呢!”
沈云独淡淡的点头:“是……本王的诊金尚未付出,亚父不急着拽本王离开,他日传出去——说本王不懂行医治病的礼数。”
“你留在这里无非是为了那个女人!”萧剑仁狠狠的拍案!
四周的目光微微眯起,他们准备看看阁主听到这话怎么收拾这个老头儿——
沈云独放下手里的酒盅,他道:“是!本王就是为了她,她的脸是因我而毁,她的心是因我而伤——此生我能给她的就是相守!还请亚父高抬贵手,放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生……亚父的恩德他是懂的,亚父是为了他好,真的不想顶撞……只是再这么下去,苦的是他,痛的是红锦!
究竟,还要经历多少的三年分离才够数?!
☆、惹怒阁主,苦逼啊(3)
一腔热血,一腔肺腑之言——直把萧剑仁震得倒退了两步!!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男人说这番话!
四周静静看着他们的宾客,呼吸都变得浅浅的——
角落里的那一桌,有钱庄主们骰子又起,嘟噜嘟噜的响声,带起了那个汉子的喊声:“他奶奶的熊,年轻人谈情说爱的,你个死老头子站里头做什么,红阁阁主喜欢的,你有几个脑袋去拦着她不给她?一道道红魔令,将你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宾客们无不发笑——笑的是谁,心知肚明。
她要夜明珠,她要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她要红阁的繁华——无不手到擒来,要个男人,算什么?
萧剑仁浑身不自在,他拍案,撂下狠话:“少主执意要那女人,老夫只有一死谢罪!”
果然,沈云独的脸色微微一颤,随之发白。
“这位大人言重了。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说话的男人走到了过道上,萧剑仁回眸看,是个顶着黑眼圈的家伙,长得模样怪怪的!
萧剑仁正在气头上:“你是个什么东西!”
唐宙:“……”
他不是东西——啊呸!他是人——是唐门敏堂的堂主,是输给沈云独这个男人的……唉唉,不说这个伤心事!
“这是遵王府的家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滚!滚!都滚!”萧剑仁怒着要找自己的侍卫拔剑!
这个举动惊起了沈云独,好在唐宙反应很快,快一步压住了老人家的手,连连摇头:“老遵王仙逝了吧?这遵王娶亲和爱不爱谁的,您这位武官为何管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遵王是您的儿子?”
萧剑仁瞪大了眼睛:“你!你放肆!”
握着剑柄的大掌拔不出长剑!这只黑眼圈的怪人一股离奇的巧力将他压制着,不能动弹!
唐宙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就是喜欢看到这位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
怪你这老头不会教,怪你又把沈云独放出来拐走了绵芯!
本堂主不能和她在一起,又不能对着沈云独撒野,那就和您玩一玩——
“当然,这是说说的嘛,您对遵王管束太多,不免让人怀疑……你是何居心?”
命中要害的发问,萧剑仁自己懵了!
☆、公主错位,皇上认定(1)
是……平日他对少主太过关心,太多的关心太招人眼球,万一……万一有人去调查少主的身世,那岂不是功亏一篑?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见老家伙手上没力气了,唐宙放手拿出一块东西,在萧剑仁面前晃一晃。
一块黄金的令牌……
“不好意思,劳烦萧大人去见一见那位主人。”
“你、你、你们……”他看到的是什么啊?
皇上的令牌……金国皇宫里的东西……居然在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手里!
那个女人不止惹了大敬王,连皇上也一起搬来了红阁?!
和我一起站在床边的不是别人——迦儿冷眼看着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她眼里,除去了龙袍,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人家,一具苟延残喘呼吸的身子。
“迦儿?”我看着她脸色不好……
知道我把她的父皇弄来了,她和完颜亮闹着非要我为她“治病”,有个这个借口,她在这里看着我下针医治她的老父亲……恍恍惚惚的,她忘了自己也是个病人。
我以为她心里难受,伸手过去拉住了她冷冰冰的手心。
“没事的,有我在,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父皇。”
她侧首,怪异的看我一眼,蓝紫色的眼瞳没有像是被冰封的湖面,千年不化的冰霜。
她抓住我想逃开的手,紧紧握着,汲取一点点的温暖。
“果然是忘了,我再告诉你——绵芯,我从未说过我喜欢做这个公主,我更讨厌这个做皇上的爹。”
“啊?”我呐呐的像只鸭子……
“是他把我培养成了杀手,表面做他风风光光的雪溯公主,背后——我就是他铲除异己的工具,因为他,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他要巩固王位,是踩着我的性命才能站在最高点,你觉得……我希望他活到长命百岁吗?”
我抿了抿唇……
分不清迦儿是不是在说笑:你要说不关心吧?那你这两天顶着伤痛在床前的守候是什么?你不希望皇上爹爹活着,你大可以阻止我下针救他,或者在我的汤药里给老家伙下药,毒死了一了百了嘛。
☆、公主错位,皇上认定(2)
看着老人家脱离危险,你却说恨不得他就此死掉?!
好矛盾的你……
迦儿握着我的手,她在回忆山上的日子:“这种亲爹,不要也罢!爹爹和娘亲对我最好,绵芯你对我最好——除了你们,其他人都是在利用我!朝中那些冲着我笑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在大理的日子,才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我宁可不回皇宫,我宁可不做什么公主!”
被她握着的手……隐约传来疼痛。
迦儿慢慢才放开,她暗含笑意望着我:“真好,小时候说笑的那些都能变成真的了——绵芯,你来变成我,也来尝尝做雪溯公主的滋味,倒是让我看看,是我做公主出色,还是你做公主威风?”
我道:“我才不稀罕做什么公主。”
一醒来做郡主,威风的时候做阁主……猪猪猪,一辈子猪到底吗?
身边软软的女体欺身靠了过来,迦儿伏在我的肩头,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摸上了我的脸颊,她还是心疼我脸上的伤痕。
“不用稀罕,因为爹爹以前就是威风的锦王爷,他若不是为了娘亲隐居,靠他一手毒杀天下的手段,做个帝王亦是绰绰有余的,绵芯命中富贵,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公主。”
我颤了颤,笑着拉下她的手,尽可能忽略迦儿摸在我身上的感觉:“不,我是说,我不抢你的公主位子,我只是借用。”
“我的就是绵芯的,绵芯想要的我都能给你。记得,你就是我……”
“我是我自己,你才是你。你的生活习惯……雪溯公主的行为举止,你还要教我呢……”
她睇我一眼,半笑不笑的:“你失忆了,需要教什么?我好想看看绵芯变成我是怎样的。”
我们的说话声,惊破了老人家的梦魇,呻吟一声,老人从梦中悠悠转醒:“人呢……人呢……”嘶哑的声音,沧桑的声音,他还以为他自己在皇宫里,“给朕倒水……朕渴了……来人啊……”
我才想动,迦儿快我一步,她按住我的手,眼神流转着嘲讽。
她道:“好好做你的公主,好好说话。”
她自己去了桌边,倒了一杯凉了的茶水——
一勺的水,解了老人的渴,眉宇间都是花白的,他渐渐睁开了眼睑,看清了床上的幔帐,小小的床榻,不及他的龙床,目光扫视着陌生的地方,最后他看清了床边坐着的女人。
☆、公主错位,皇上认定(3)
“你、你……”苍老的手,指着我,惊讶了半晌,红衣的女人还是破了面相的,玉嫩的肌肤映衬出蓝紫色的眼瞳,他认定了这双眼睛,伸手想要触及,“少迦……少迦……朕的公主。”
我浅浅的笑:“皇上醒了?”
“少迦……少迦……”老皇帝很想伸手够到我,仿佛在梦境中看到的……每一次都触及不到。
“皇上认得我?”
“认得,认得!你……你怎么喊朕皇上?朕是你的父皇啊……”
迦儿以侍女的身份冷冰冰的回答他:“皇上莫怪,公主在大理的那段日子失了记忆。”
循声,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看了看她,同样的惊讶,他指着两双同样美丽的眼睛:一个温热如火,一个冷冰冰的。
“你……你是……”
迦儿说:“民女是山野中人,当年救了奄奄一息的公主,蒙公主不弃。公主依稀记得自己来过北国,在此地经营红阁招揽侠士,公主一番苦心——都是为了早日和皇上团聚。”
漫天大谎,迦儿说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到底是心机城府颇深的人,说得头头是道,她向自己的亲爹娓娓道来,硬是把我这个不相干的镶嵌进了“雪溯公主”的空缺里。
老头儿八成也晕了方向,他知道是我救了她的性命,还知道我是红阁的主人,没有半丝半点的疑虑,老人家抓住了我的手,欣喜极了:“朕的公主,朕的少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给朕看看……当年你离开皇宫,朕都不曾去送你啊……一眨眼,当年的小丫头这么大了,这么漂亮了……”
论起漂亮,他的手刮在我的脸颊上,这碍眼的伤口,反而让老爷子深信不疑!
他还以为这是我做杀手受伤的疤痕。
“苦了你了,孩子——回宫吧?朕带你回宫,莫去和大敬王赌什么约定,你不在的几年,他处处都和父皇作对!父皇想你啊……咳咳咳……”
说到情深处,老爷子激动起来。
毕竟不是血呈一脉的亲人,我习以为常的说着:“皇上还是好好躺着养病……”背后,迦儿重重的推了我一下!
“公主,怎么那么生疏,当年民女的爹娘救下公主,公主在梦里念着自己身世的,如今不记得了,再怎么说皇上也是您的父皇。”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1)
老手也紧紧握着我的手,老皇帝在自责:“少迦……你一定在怪父皇,是父皇害你在宫外受苦,父皇请你回宫,把这些年缺了你的全部补上。”
我笑了笑,只一个笑脸,老人家也跟着舒心。
我说:“一切听父皇的。只是……迦儿在民间多年,有自己的名字。抚养迦儿长大的爹娘,给了一个新名字,我叫红锦。”
“红锦……好名字,好名字……不管什么名字,你都是朕的公主……”想着有什么不对,老人家突然侧身想坐起来。
“父皇怎么了?”
“这里……这里不是宫里,这是哪里?”
迦儿说:“这里是公主的红阁。是公主请皇上来湘江治病,也好和皇上相认。”
老皇上点头:“对对……他们说红阁的阁主,大有能耐……二十左右的年纪……和朕的雪溯相仿的年纪,生得漂亮,还有一双蓝紫色的眼睛,世间……只有朕的少迦才有这样的眼睛。”
他在夸我,而迦儿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的亲爹,她也是和我一样的瞳色,近在咫尺,居然不入老皇帝的眼睛。
老皇上念着念着,他紧张的握紧了我的手:“少迦——朕遇上刺客了!那些匪类想刺杀朕!”
我安抚着老头儿,现在才想起有刺客啊?真要死,你早死了。
“父皇不怕,红阁多的是侍卫,会保护父皇安全。”
迦儿也跟着附和:“皇上病重,多亏了公主不眠不休的救治,真是血肉至亲,将皇上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皇上洪福齐天。”
我忽然觉得,我和身边的迦儿,真像苏妲己和胡喜媚、真像赵飞燕和赵合德——狼狈为j啊!!
老皇帝真就爱较真,他拍着自己沉甸甸的脑子,死命回忆之前的一些片段。
想不起来呢,听见那房门开了,有人走进来,不是一个人,一前一后三人,有两位直接跪下请安:“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不至于老眼昏花,他呐呐的看着,笑了:“是遵王和萧爱卿啊……平身、快平身……”
萧剑仁闷着眉头起来,私下瞟来看我,那眼光狠毒的责备着,仿佛在说:你怎么和皇上扯上了关系?你怎么又给少主添乱?
“萧爱卿怎么也在这地方?”
“啊……这个……嗯……那个……”被点名的“小贱人”混乱起来,问他怎么在这里?他还想问皇上怎么会在这里?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2)
唐宙至始至终都抱着双臂,倚着屋子里的大柱子。
老皇帝先从下往上看,嗯……威风倜傥的年轻人,等看清了那张脸,皇上激动了:“啊——啊——”
萧剑仁走近两步,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去,他自作主张:“皇上——他怎么了?他对皇上不敬了?”
“不不不……是他,是他——这只——救了朕啊!”
唐宙脸上的神情更黑:这只?!哪只!!!
他笑不出来,但是台词是我教他的:“皇上过奖,能救皇上是在下的荣幸,在下是遵王爷的朋友,是遵王吩咐在下前去接迎皇上,不想赶巧刚好赶跑那些刺客!”
萧剑仁一再眨眼睛!!
有这种事情吗?他怎不知道?
皇上自然高兴:“好好好——遵王救驾有功!待回宫后,朕要赏你!好好的赏你!”
“谢皇上。”冷酷如他,沈云独一个跪礼,随即目光瞟在我的身上,才一天半天的离别,他眸中酸溜溜的相思尽在不言中。
萧剑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挡在了中间。
萧大人就是见不得有情人!
他呵斥我:“你——知道这位是谁!谁许你和皇上靠那么近的!还不滚出去!”
“萧爱卿,不得无礼……这位是……”
“微臣知道,她是红阁的阁主,也是她救了皇上——”萧大人彬彬有礼的回复,还自以为说得很有道理,“皇上身份尊贵,她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哪能和皇上如此亲近。”说着,鬓角白发的萧大人暗地里冲我使眼色,恨不得用一个钩子的眼神把我丢出屋外。
我不自觉的笑了,皇上皱眉了,他纠正一个天大的错误:“不对不对,萧爱卿错了,她可不是什么风尘女子,她是朕的公主,是朕遗落在民间受苦受难的雪溯公主。”
“啊?什么?!”屋子里回荡这萧剑仁震惊的大叫,可笑的失态。
老皇帝说:“她是完颜少迦,朕的小公主少迦,往后爱卿见了她,如同见了朕,不可无礼。”
“不不,皇上错了吧?她本是大理的假郡主,怎么会……”
老皇帝冷下脸,咳嗽两声!
君臣之间,最忌讳的是臣子说君王“错”——那是要掉脑袋的!
“朕自己的女儿,岂会不认识!”老皇上好不容易有点好气色,这会儿又生气了,这些人是不是见不得他安康?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3)
老皇帝就是信了,“当年少迦去了中原,她是去为了金国铲除大理的段九王爷,如今那边的人死了,朕的公主安然而归,谁敢说她不是!萧爱卿,您也说少迦是大理的假郡主,那是雪溯公主忍辱负重,不可诋毁质疑她!”
萧剑仁张着嘴巴,这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他痴痴的看着我,脑袋上冒出一连串的问号,他已然晕了方向:
——你是谁?
——金国公主?
——大理郡主?
——红阁女主?
这一连串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纠结在一起,他诧异的看着我,而他身边守护的少主,一甩华贵的锦袍,沈云独单膝着地,不等皇上再解释,他已经帮着我承认:“微臣恭喜皇上寻回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跪礼是给我的,一番铿锵有力的恭贺,把男人烘托得一塌糊涂。
我情不自禁的笑。
老皇上更高兴,人的精神百倍,那些病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他由卧着变为坐着,金国皇上痛快的大呼:“好!遵王说得好!朕的公主回来了!朕的雪溯回来了……哈哈哈哈!”
唐宙抱着手臂不语,只是唇边的一抹笑容也是送给我的。
恐怕这个屋子里,最难以接受事实的,是萧剑仁——
呃,貌似还说漏了一个。
另一处的屋子里,中年男人正在屏风后面沐浴,哗啦啦的水声,还是洗不去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耻辱!
“该死的贱人!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红阁!本王要一把火烧了这个风尘之地!本王要宰了她凌迟处死!”
水墨荷花的屏风后面,透出少年的身影,淡淡的蓝衣,他背着双手不断的走来走去!
“她把迦儿骗走了!公主姐姐只知道跟着她!我要公主姐姐!”
“闭嘴!!”恼羞成怒的大敬王咆哮着,“就知道女人!那个女人迟早是个祸害!”
“我不管!父王你答应我不伤公主姐姐的!我只要她回我身边!”
“这时候你还想着她!”
“我只要她!我只要她!至于红阁,当初怎么烧了迷屯山上的屋子,今日,我也要一把火烧了湘江红阁——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抢走公主姐姐!”
☆、朕的公主,谁说不是(4)
大敬王浸身在水盆里,双手紧紧扶着浴桶的边缘,指甲抠着木板,发出刺儿的声音!
“那些都不重要,还是先把老皇帝找出来,杀了干净!”
“什么?皇上在红阁?”小敬王停住了脚步,他只等来蓬头垢面的父王,还知道父王被红阁的女人当“刺客”关押,难道……
他低呼:“父王,你……你行刺皇上?”
“哼!功亏一篑!险些就要得手了,半道上杀出来一个长得什么似的男人,把老皇帝救了不说,还把本王绑了!该死的东西!”
“那就是没有得手!皇上知道是父王您……行刺吗?”
大敬王登时无语,那时候场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