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57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又当女人。”
真是自作孽的,有个妇道人家帮你打点事情多好,您也不用累了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让你说女人都是祸水,你当男人也算当傻了的。
☆、许你做皇后的约定(2)
唐庆哧哧的笑:“你啊,每次说话得理不饶人。喂,还有一个对你来说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就昨日半天的功夫,我听说那老头儿把遵王府里的女人都赶跑了,遵王府上下现在想找个女眷都难哦——你说他这么殷勤帮着沈云独情场,在打什么主意?
我笑……这意思,不仅是云独的意思,恐怕……也是萧剑仁的意思!
萧大人,还有他身后帮忙搬东西的太监进了永福宫的大殿。
他见我正抱着孩子,萧剑仁做出了让我震惊的举动:衣摆一撇,屈下了腿——主动下跪行礼。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千岁。”
“……”唐庆拿着点心吃不下。
“……”娅娅泪眼汪汪的看着这一幕,这位鬓角白花花的老爷爷,她见过,怎么这次比她挨了呢?
“……”我的脸颊在抽搐。
您老这么恭恭敬敬的待我……
好不习惯哦……
您是不是又在酝酿什么见不得人的惊天阴谋?
娅娅突然弯下了身子,在我身上摸索着红罂粟的雪纱,我不给她玩好玩的,她把我最喜欢的捂在怀里了!
“萧大人……平身……”
萧剑仁威风地站起,他示意我看他带来的东西,一个匣子里的金银珠宝,镶嵌了玛瑙翡翠,还有送给孩子的金色长命锁。
“这是给公主和孩子的一点薄礼。”
薄礼……不薄了,我拍了拍娅娅的小屁股:“你要什么亚父爷爷就送你什么。”我毫不客气的接下萧剑仁送给我们母女的,全部给娅娅玩。
小丫头怕我又骂她,她光看着,不敢碰,小手揉着我的雪纱。
唐庆过来抱她,顺便接了我手里的盒子,她冲我神秘的一笑:“娅娅乖,这些都是你的——”
萧剑仁有些无语,我这妖女半点客套话都没有?之前收了好多的珠宝,怎么……好似饿狼一样直接吞了他的礼?
我踱步过去,抱着双臂打量被太监们抬上来的大箱子,这是我收到的最大的礼。
“遵王送的?”
我已经闻到了盒子里散出来的味道。
一回上京,没有粘着我——沈云独去做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比方说——这一箱子里都是他的心思。
☆、许你做皇后的约定(3)
萧剑仁点了点头,他脸上的表情不好,仿佛他对这箱子里的东西不满意,费尽唇舌,沈云独偏偏要送这些。萧大人还没开口说话,只见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笑着夸赞:“好——都是上好的药材。看来……还是遵王最懂我的心。”
唐庆也闻到了:“哈,还真是。沈云独才算最有心的,只有他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让你在宫里也弄个制毒的药房?”
萧剑仁出乎意料的看了看我们,他几度张嘴,话在嘴边,可是……碍着人多。
当初在红阁对我冷嘲热讽的萧大人,此时此刻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处处谨慎,深怕做错一点。
我吩咐人把大箱子里的药材搬去我房里,再吩咐庆儿照顾娅娅,我呢,我则问亚父大人:“初到宫里,很多地方不认识,比方说这永福宫也没走个遍儿,萧大人可愿意陪我走一走?”
萧剑仁马上露出的笑脸,点头只道:“成!成!”
我给找的借口,允许他有机会可以私底下和我说话。
偏北的角落,找不到阳光的阴暗,这里的积雪没来得及跟着同伴一起化成雪水流走,白色——残留在茵茵的枯黄草地上,很快,这片枯黄将被茵茵的绿色取代。
我在花园的石径上停步,摸着枝头微微露出来的嫩芽——
萧剑仁适时的开口说话:“少主打算近日向皇上提亲……”
“哦?遵王要成亲了,娶哪家的千金小姐?想必是萧大人看上的,能帮着云独撑起大场面又要有家世背景的千金之躯——”
萧剑仁的神色被冻住了,他尴尬地抽着脸颊,笑得……很困难。
“阁主说笑了……少主喜欢的,是阁主你。”
“他一直想着娶我,只是萧大人不许我们在一起。”
“阁主这么说,不是折煞老夫么?”他清了清嗓子负手站着,亦如他张嘴闭嘴的“阁主”,在他萧剑仁眼里,我还是湘江红阁的女人,公主这一身份,只是披在外面的衣服,本质还是本质的。这一段日子,萧剑仁在背地里观察了很久,这才放心云独接受我这样的“女人”。
☆、王爷复国,自找死路(1)
他用少见的口吻夸着:“恕老夫眼拙,不知阁主的能耐——在皇上众多的子女中,皇上最器重的就是公主少迦,不管您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阁主有魄力,能一肩扛下男人所不能之事,像您这样的姑娘……做少主的皇后,当之无愧。”
我回眸望他,这一时一刻说一套做一套的,您老人家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忍不住笑:“萧大人真是抬举我了,像我这样没身家地位的女人,一会儿做郡主,一会儿做阁主,现在做个公主也不知道多久就腻歪,你给我做皇后,你不怕把沈云独弄掉……自己登基做女王?”
萧剑仁的脸色就没舒展过,这样的未来……他的确担心,可眼下只有靠我。
他亲眼所见,有我在的一天,金国的天是不一样的,完颜敬不敢明目张胆的造次,遵王府也跟着“雪溯公主”沾光,这是他梦寐以求看到的,而沈云独正需要这样的女人。
萧剑仁嘴巴动了半天,他就纳闷了,不都说女人以夫为天呢,而站在他眼前的……叛逆无常,不能用正常人思考。
他想不出说什么,呐呐道:“不管怎么说,少主喜欢阁主,阁主也是喜欢少主的,阁主抱着的孩子……也应该是少主的吧?您不为了男人,也该为了孩子想想,他日复国了,您是皇后,孩子是公主,有何不好,您是六宫之主……”
瑰丽的衣袍凑近了他!
萧剑仁一怔,他看到女人的凑近,我一再警告他:“这里是金国,契丹王朝不复存在了,我不会帮着沈云独复国,我不稀罕做他的皇后,我只想做他的女人,做他孩子的娘亲——萧大人真是为了你的少主前程,忘了辽国的一切,不然……重蹈覆辙,你死你们的,别拉着我的男人去送死。”
说来说去,萧剑仁是看我势力做大——还是想利用我的手,帮着云独去复国。
沈云独和我在一起,他不曾提过他想要做皇帝,他留在金国想复仇,或者……他是想陪着在宫里受困的母亲,他不是那种贪慕荣华富贵的权势主意者,如果你们非要把他弄成皇帝,非要把他弄成历史长河的野史里出现的炮灰皇帝,休怪我不给你们好脸色!
☆、王爷复国,自找死路(2)
我的立场很明白,萧剑仁恨恨的看我:“辽国的勇士还在,少主不是一个人涉险。”
“他在金国做个王爷更好,如今我是‘完颜少迦’,我可以给他保他富贵平安,还有萧大人你无限的财富和权贵。”
这样还不知足,那就是你们……活得不耐烦。
话不投机,我的身份摆在他面前,萧剑仁不敢像之前那样对着我发火,他低声问我:“阁主不能……再考虑考虑?”
“那萧大人可有考虑考虑——我的话很明白了,放弃复国,我保你们有好日子,想跟着那些执迷不悟的……我可以很肯定,能不能有个全尸都成问题。”
萧剑仁不这么认为:“你是女人,你怕死没勇气和胆识,少主不一样。”
“沈云独敢不听我的?”
我立马抱着娅娅再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三年一个教训,他已然很清楚自己心里想要的。
我摸着枝头残留余香的腊梅,我承认自己有胆识有谋略,但我怕死。
好好的日子不过,没事找事。
萧剑仁是辽国的残余势力,他觉得自己在金国混得不错了,狗胆变成了熊胆,好似事事都能在他的预想中心想事成,复国谋反在他的意识里不用流血死人就能达成似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总不能告诉他:千百年后的史书里,没有沈云独复国做辽王,也没有段红锦做皇后,用不了多久,北宋变南宋,西夏大理都将被金国吞了,而蒙古大军很快将入主中原取代金国……千年的历史长河,就是如此演变的,没有人可以逆天而行。
萧剑仁眯着眼睛看我,看来此行的目的不成功,他只是笑了笑:“这是‘公主殿下’此时此刻的想法,保不准多久,您会觉得做公主不满足,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和少主提起此事的,皇后之位,老夫今日许了你,往后绝不动摇。”
我毅然决然的笑:“萧大人放心,没有这一天。”
穿越的重生,我不在架空世界,这里是历史的一部分,我不会做对不起自己小命的傻事。
六年来……我有自己的原则,我在做我自己。
腊梅花瓣在指尖掠过,我叹着:“说着说着又和萧大人撕破了脸……您会不会又阻止我和云独的婚事了?”
我向来有话说话。
☆、王爷复国,自找死路(3)
此般爽快,萧剑仁笑了,他一反常态的摇头:“老夫成全你们就是,就怕朝中有人反对,还请公主殿下给老夫提点提点,好让老夫在皇上面前帮着少主和阁主美言几句撮合了大好婚事。”
松开的指尖,枝头的梅花还在绽放最后的余香。
“那就谢萧大人成全。”
绕着永福宫,和萧剑仁说了一会儿话,快要回去的时候,我和萧剑仁被永福宫里出来的一抹色彩拉去了目光。
一个女人、一个侍婢,单薄的身影,和那些前簇后拥的妃子贵妇不一样,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单调的绛紫,朴素中透出属于妇人自身的雍容华贵,远远的,我看到她的侧脸,说不出那样的惊艳。
“这宫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哪个妃子?”我自言自语的问着。
萧剑仁也跟着惊叹:“是皇后?”
“皇后?”我木讷的反应,猛然的清醒!
啊……皇后?不就是……
“你是说云独的娘?”
那位……多灾多难的女人,那位……也有着倾城容貌的女人——偏偏命运捉弄了她,两朝皇后,家破人亡,亲子离散。
我轻轻的叹着,远远看去就觉得侧脸漂亮……这要走近了和她面对面,没准我会自惭形愧。
只是,我好奇:“你说……她也是来给我送礼的?”这位皇后婆婆好奇怪,我还没回去呢,你就匆匆跑了,不会是放下礼物就走吧?
萧剑仁琢磨了,他不禁冷笑:“也许……皇后此行是帮着完颜敬来的。”
那个女人……受制敬王府,她成为皇后不是她自愿的——这一点萧剑仁比我更清楚。
我摸着脸颊上的伤痕,琢磨着:“完颜敬还在想方设法扳倒本宫……自己没能耐,就让云独的亲娘来……好一双借刀杀人的黑手。”
萧剑仁在我面前行礼,他道:“这一点阁主放心,皇后还是念着少主的,老夫这就去和她说,以免皇后夹在其中,误了少主和阁主的大事。”说完了,萧剑仁匆匆追着离开的背影。
我的手指还在摩挲自己的脸颊……
这自卑啊……想当初,自己也有的美丽,被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红颜祸水……”默默念着云独当初最恨的,又不禁为那位皇后婆婆感到心酸和怜悯——我自己呢,漂亮没有了,至少男人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还能有什么不知足?
☆、红颜祸水,皇后娘娘(1)
自己一个人回宫的,唐庆守着娅娅玩,小丫头把萧剑仁送的一盒珠宝摆在面前玩,这孩子也懂得知足,多的没了,少的也能将就。玩得兴致高,她都不知娘亲回来。
唐庆见我回到暖炉那边搓手,她跟过来,说:“红锦,刚才宫里的皇后娘娘来了,前一脚刚走。”
我点头:“看到了,我和萧剑仁都看到了——她来做什么?送礼吗?”
唐庆摇头,她就指着桌上的一个盒子说:“芙蓉糕,她自己做的,说是送给你的。”
皇后娘娘还会做芙蓉糕啊?
果然是和云独母子有心灵感应,送礼偏偏就和别人不一样:金银珠宝太老土,一个送有用的,一个送好吃的。
我走去看,盒子一开,几朵粉色逼真的花儿跃入眼睛,很漂亮的糕点,我顺手拿起尝着,味道……很不错,不甜不腻,很爽口。
漂亮的妇人,还是一个会做点心的好女人……
谁说女人都是红颜祸水来着,也不知道萧剑仁追着皇后婆婆过去说道理,会不会给皇后难堪?萧大人的刀子嘴厉得伤人。
我回味着嘴里的清香滋味,总觉得……能做出这种好吃点心的女人不是云独说的无情无义的女人,在这深宫里,作为亡国的耶律一脉,那位皇后……更多的是要保护云独吧?
也因此……她不认云独,没有了交谈,也就断了儿子的念想,活在思念深渊里的,永远是做母亲的女人在受苦。
“嗯啊……嗯啊!”娅娅吧嗒吧嗒着嘴巴喊我,玩够的小丫头才发现我回来了,还吃着点心一个人发呆,她也想吃嘛。
我把糯糯的糕点喂到孩子嘴边,我不在的时候,唐庆不敢给娅娅乱喂吃的,以免吃出事情。
娅娅咬了一口,感觉很好,眯着眼睛晃脑袋。
这孩子,就知道吃好东西、玩好东西。
我问唐庆:“既然是来送点心的,怎么不让皇后多坐一会儿?”
“我有说啊,她一开始也是坐的,还问你人在何处,我说你和萧剑仁在说话,很快就回来。她又问娅娅的名字,还问这个是不是你的孩子。”唐庆描述我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红颜祸水,皇后娘娘(2)
“本来说得好好的,她还笑着夸娅娅漂亮,可不知怎么的,她吓得站了起来——整个人还在那里哆嗦,跟着她来的小宫女扶着,那位皇后直说快走快走……”
唐庆看了看周围,她指着萧剑仁送来的礼物,找不出吓人的地方:“娅娅玩的就是这些,吓人吗?孩子都不怕,她怕什么呢?”
娅娅正抓着我的手啃芙蓉糕,咬一口,再听我们说话,小脸红彤彤的洋溢幸福感。
她有好多好多的金银珠宝,还有好好吃的点心。
娅娅仿佛也在说:我没有吓人,是那位自己吓跑的。
我摸摸她的头,顺着唐庆走的方向看过去——确实都是普通的东西,唯一醒目的,是唐庆捡起来的雪纱,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清楚这东西对于我的重要性。
“喏,你的。刚刚被娅娅玩着——沈云独给你的定情信物吧,收收好。”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诡异,把庆姑娘吓了一跳!
“这……怎么了?”
她翻着手里的东西,“没坏啊……”
“是没坏。”我接过,摸着上面娇艳欲滴的红罂粟——我知道皇后为什么会被吓到了。
当年她遗落的雪纱……一直被云独藏在身上视作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失去了,再也不可能找回来,偏偏……她又看到了。
那种震撼——经历了亡国耻辱,身为母亲的她最能体会,仿若战火硝烟中重生的希望,还在依稀燃着不灭。
唐庆瞅着我的神情,这笑的真恐怖。
她问我:“我和娅娅得罪皇后了?她会不会找你麻烦?”
我摇头,继续喂娅娅吃她家奶奶做的好点心。
我道:“不会,她还会再来的。看来……我需要费点心思,帮她脱离魔爪——”
我住永福宫,迦儿却在另外的地方——她的身边有小敬王。
迦儿说她不用那些礼物,她说那些都是我的,她想要的,就是我给一个允诺,允许完颜亮住在宫里,不回敬王府。
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的那些皇兄都是一群庸才,论才识、论大气,都是完颜亮这位年轻的小王爷最有出息!
☆、罚王爷跪床第(1)
她在用她自己的办法,掳获那个男人的身子,再掳获那个男人的心,断了大敬王的羽翼,把这双翅膀安插在我们的势力下……
好在,完颜亮宠她,迦儿说什么,他便愿意做什么。
红阁中短短的离别,还有那一瞬间的相救,完颜亮对迦儿的感情更难割舍了。
不就是许个男人在后宫么,我吩咐曹公公安置别院给迦儿他们——好几日没见她,好几日没见云独。我这里也忙着应酬大盒小盒的礼物,哦……还有,贺子奚,也就是平南国师给我的“见面礼”。
黄|色的、黄|色的、金黄|色的……奏折一沓接着一沓垒起。
国师大人锦袍在身,一身的荣华富贵无从说起,他脸上的笑容里,夹杂了蔑视的笑。
“这是什么意思?”
我摸着奏折的面,丝滑的质地……可里面密密麻麻的字,想让我眼花致死是吧?
贺子奚笑里藏刀:“皇上的意思,公主回朝了,这些繁琐的奏章和国事,皇上说了,都由公主殿下您代劳。”
我笔划了一下这个高度,你丫的混蛋,这里的三叠加起来,比我家娅娅都高了,你让我看到猴年马月去?
贺子奚讽刺地问着:“公主怎么了?是不懂金国的文字,还是嫌奏折太多批阅不完?”悠然的话,微风不起浪的平淡。
我仰头看他,他则笑着自言自语:“公主多年在南国大理,你连大理文都不识得,只懂睡到日上三杆,不洗衣不做饭,微臣以为公主活着——您的这双手就是为了批阅奏章而存在的。”
笑里藏刀,话里也藏刀!
如今的贺子奚,就算身上不插满刀,那也是一只刺猬,一只背着锋利针芒的臭刺猬!!
我摸着我的白嫩手指,银铃的天籁声把他讽刺的话盖住了。
我笑吟吟的反叽:“搁着吧,本宫会好好批阅的。国师大人还真贴心,本宫懂不懂金国的文字,您都了然于心,看来……是当年的记忆太深刻了,有人根本忘不去。”
他敛起笑容,唇角从笑变成下坠的弯度。
“不是忘不了——是恨、刻骨铭心的恨,恨到骨子里。”
“是吗?”我抬起腿,肌肤又从裙缝里露出来,坦坦荡荡又风流不羁。
☆、罚王爷跪床第(2)
贺子奚看了,他的君子姿态逼着他的眼睛从我腿上移走,活色生香的……他不看。
他冷笑:“六年,你变得真多——贪慕荣华富贵不说,还自甘堕落放荡成性!”
“我的男人都没说这样不好,国师怎么生气了?别这样,本宫会以为……您是爱不成,因爱成恨?”
他古怪的瞪我一眼,终是受不了我这么不要脸的说法。
“段红锦!你怎么这样!”
永福宫里四下无人,他暴露出怒火,指着我骂出口。
“我怎么了?”
“我如此羞辱你,你还能嬉皮笑脸的说话?!”
“不然呢?”我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着,再瞄瞄贺子奚气呼呼的表情……这副僵硬堆笑的脸太虚伪了,你已经不是那么自然的在笑,是不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惹你生气?是不是……好久都没做真正的你了?
我顺着他的意思说话:“国师大人是不是想,你这六年来过得痛苦,所以也把我拉下水,逼着我和你共饮苦水,非要把我逼得不高兴了,你就有复仇的快乐感觉么?”
被我一语言中,贺子奚的眉头微微发颤。
我把手里的奏折摆回去,一摊手:“你想逼着我哭给你看是吗?我哭不出来呢,怎么……国师大人?还想拿我怎么样?”
贺子奚一掌拍下!重重的击打在桌案上的奏折堆,这力道,他手心下的那堆没倒,一旁的两堆都倾斜滑下。
“明日天亮,也就是早朝之前,这些奏本必须全部改好!劳烦公主殿下认真一些!微臣告退!”
“啊?啊喂……啊喂!现在都傍晚了,你让我几个时辰里改好?你是不是人?你还把我当人吗?”我问着,只是把贺子奚的背影越送越远。
冷漠的人丢下狠心的话:“那是你的问题,少迦公主!”
我呸的!
你拿我当机器?
刚刚放下的奏本又拿起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多半我认得,少数不认得,这真要认真批阅,我一个人怎么行!
宫门口,有宫婢在走动,远远的,我看到曹公公的身影与贺子奚擦肩而过,曹公公憨笑着来给我送点心,人没到门口,一本金黄的奏折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砸在他一只脚上。
吓得曹公公慌忙跪下:“公主、公主……老奴这是哪里错了?”
☆、罚王爷跪床第(3)
“错的不是你!错的是遵王!玛丽隔壁的写的是什么鬼东西!他会写奏本吗?”
曹公公两眼汪汪,这遵王不懂事写了“玛丽隔壁”让公主生气了,关他什么事嘛。
“公主息怒……那遵王只懂练兵,一介武夫,很少上朝,他当然不会写奏本……”曹公公还在琢磨“玛丽隔壁”是什么意思?
我撩着袖子谩骂:“不会写就乱写吗?让他给本宫滚进宫里来!”
“啊?这个……”曹公公看看天色,“公主,这天色晚了,宫门都要关上了……”
切,不关宫门,我就不用发火了!
“他耽误国事,你也要耽误国事吗?他有几个脑袋!你有几个脑袋!”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曹公公放下手里的点心,还是自己的脑袋重要啊,他连连退出去,“老奴这就去宣遵王进宫,老奴马上去喊他来给公主赔罪!”
曹公公吓得不轻,他永远不会知道,刚刚砸在他脚边的奏折……
咳咳,是哪位一品大员的。
残阳还有一缕……
男人的背影被拉得狭长,偌大的一座宫殿,他落地的脚步声,回荡着飘上了房梁。脚下的影子在慢慢消失,身后的大门在慢慢关上。
沈云独不动声色,他听到背后宫门的掩合,还有细微的脚步、细微的……落上门闩。
细微的呼气和他熟悉的沁香从背后漫了过来,银铃的清脆响声,跟着玉嫩的手指在他衣襟前游移摇摆,他低头看着,任由不听话的小手钻进他的衣襟里,摸过了一层又一层,穿得体面的衣服宽松了,肌肤上的伤疤在女人的指尖滑滑的,连同胸口的敏感都被一起摸着。
他闭了闭眼睛,淡笑:“公主殿下请本王‘滚’过来……所谓何事?”
何事你妹啊,都这么摸你了,你说做什么?
“来请你……滚床单啊……王爷陪不陪本宫一起脱光光了滚?”
“这是宫里。”他哑着嗓子,强行按住了不断点火的小魔爪。
回宫路上在士兵的视线范围里不敢做——进了宫、关了宫门,你还别扭什么!
☆、大灰狼吃肉不吃素(1)
我这里有充分的借口:“遵王爷上表的奏折不合本宫的心意,本宫罚你,不是天经地义么?”
不是罚你跪搓衣板,罚你跪床第啊。
这样的好事,多罚你几次,你应该很高兴才是——
“本王根本就没有奏折上表。”
“当然,我找的借口嘛。”
“明日宫里会有闲言碎语……”
瞧瞧——又来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不对不对……宫里保不准有完颜敬的眼线,你不用脱上面的,脱裤子就行。”
我靠着他宽阔的背脊……去调戏他的腰带。
要命的大掌一路追着我,摁住了不许我胡闹——
我怒了:“你自己躺下还是等我推倒你?”
“再过两天皇上设宴,亚父同我说了,他会帮着我说话,我娶你……”
“废话,你不娶我还想娶别人?”
“大婚之前……你再忍忍。”
“……”把我说得好猴急一样,他在拉我手,我在拼命收紧。
老娘就不相信你这只食肉动物改吃素了——你见过吃草的大灰狼么!下岗的大灰狼都会去舔肉啊!
“红锦……”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离开红阁……我吻你你都会躲开,我不得不怀疑,“你这里是不是不行了?”不用解开裤带,我的手直接隔着裤子去捂那一块。
男人吓到了,一挣扎,把我甩倒了……
呜……痛啊……你力气大,怎么不在我身上来强的。
趴在地上不起,身子硬是被他抱起丢上软塌,欺身上来的伟岸身子,我刚捧住他的脸想吻……却发现他的神色不对。
“怎么了?不开心?谁欺负你了?”
他个闷葫芦,如野狼一般犀利的眼神盯着我……
我皱眉,忍不住唾骂:“完颜敬那老匹夫又给你小鞋穿?几圈下来还没学乖?”
沈云独一摇头:“不是他!”
“那就是你的亚父?”
“也不是!”
“遵王府的侍妾都走光——你不爽了?还想晒肉舔舔腥是吧?”
这眉头倒八字:“不是!!”他吼着!
“倒是谁惹你不爽了,说出来会掉块肉吗?”
他抿嘴:“会。”
“谁啊?这么不知死活?!”
“你!!”犀利的眼中,把我全部圈了进去。
☆、大灰狼吃肉不吃素(2)
“啊?什么?我?”我怪叫着想起身,可被他在上面压着,身下被他膝盖在摩挲……那么敏感的,是沈云独在邪恶的撩拨!
我哭笑不得了:“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你心里还有别人。”男人一身不是酸味,而是苦涩滋味。
“别人?你说子奚哥哥啊?”我摸着男人的帅脸,你这份干醋吃得真不值得,“他拿我当仇人一样,好似当年烧了黎巷的不是段绵爱,而是我段红锦。”说着,我指给他看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本,“他丢给我的,他想累死我——你说,我和他还有没有j情?”
沈云独的目光还是那样,他反驳:“不是贺子奚。”
“不是?”这可就难住我了,我身边的男人就你们几个,你不会以为我和你的亚父有什么苟且之事吧?
我不说,他不说。大眼瞪小眼的,宫外的余晖散得更快,很快被浅茫茫的夜色所取代。
“我回府了,你照顾自己,照顾娅娅。”
“不许走!不把话说清楚,今天别出这个门。”妒夫啊,你要说我和谁那个那个,你指名道姓的说啊!
“我不会给你难堪……”沈云独抬手摸上我的脸颊,盯着我的眼,他似乎在找寻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不是你明知故问,是红锦你的心里不愿意承认。或者……在你们小时候,在林中相依为命,那就是你们最自然的表现,你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你,你会喜欢她……是因为你爹娘在山中隐居,是你不懂人情世故……”
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我自己松了手……
木讷地盯着他,云独难以启齿的事情,是说……我和迦儿?
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他不想看到,也就急着想抹去!
“我没有怪你,起初我也不觉得……可这一路看得太多了,你和完颜少迦太亲密,岂是亲如姐妹那样的简单!”
“我……”我真的不觉得……
唐庆也提醒过我的,迦儿和我靠得太近,现在连云独也这么说——内心深处,我不排斥迦儿的靠近,我只把她当失散的自己,那种感觉,是没有影子的人找全了自己,有一份安定,有一份寄托。太过亲密……不是我们失散多年的感情汇聚……而是……我和迦儿曾经有过那样的“感情”。
☆、大灰狼吃肉不吃素(3)
不知不觉的,脸色顿时苍白。
男人本想快点回去,转眼看到我这样,沈云独不敢走了,抓着我冰冷的手捂在他的手心里。
“红锦!”
我笑不出:“你是说……我和迦儿……”
换了未来,你直接点说我们是gl吧?古时候的女女厮磨——连男人都看不下去了!
抓上他厚实的大掌,我应声否认:“我只是觉得对不住她……我只是想补偿她……她有伤,也许她活不了多久,所以……她想靠在我身边,我就允许她接触我的身子……只是亲近靠近碰一碰,我没有和她做更过分的事情!”
我至始至终喜欢的……是你沈云独!
半点开叉的情愫都没有!
我抬手,捂着紧致的胸口,呼吸困难,好难受……
是不是这身子的本尊没有死透?是不是原来的段绵芯还“活在”某个角落?她的心思……转移到了我的思想中,她不许我做我自己,不许我反抗,她还想和迦儿……继续那么荒诞的感情?
身子落在他的怀里,他急了……一直隐忍的话被逼出来,他就说这样的“表白”太难堪!
“本不该说的,你偏要问!”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能不能按上来帮我舒解心头的郁气……我抬手勾上他的脖子,紧紧相依相偎在一起。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云独不喜欢看到我和她在一起……我懂了。我们是我们……迦儿是迦儿,她还有完颜亮,她也是喜欢你弟弟的,你娶我,我嫁你——各自婚嫁。沈云独……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他闷闷的笑,默默地坐着拥紧我……
“今晚别走了——陪着我说说话,这里宫里好冷清。”
他不答,低下头吻在我的额头:“很快……我带你离开这座深宫。”
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渐渐平复的心情,我忽然想起一些东西,从他怀里坐起身,我去拿了那盘子。
沈云独看着里面的芙蓉糕——
“吃——娅娅和我吃剩下的。”
“……”他对着我翻白眼,你们娘俩吃剩的,让他来清尾是吧?
你娘亲手做的!
“来,王爷,妾身亲嘴喂你吃……”媚眼一扇,我咬着糕点往那唇上凑……
☆、遵王您,吃软饭(1)
月色破晓,东边的天空才翻出鱼肚白的一丝,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来到永福宫——
守门的侍卫恭恭敬敬的行礼,道一声:国师大人。
贺子奚应了一声,他抬手就推开门。
约定的时间,他来取堆积如山的奏折……
一夜未睡,一夜忧愁。
总觉得自己……对她太过份了,事后……那样的心软和疼惜总会冒上来。就是这丫头的硬脾气,和他对对撞,撞出来的冰冷,也撞出藕断丝连的感情……始终是在乎她的。
贺子奚……是你在自欺欺人骗自己。
六年了……你还是留着那份感情。
——在药堂上,受伤的自己看到血色罂粟下的绝美容颜,他忘不了那一刻的心跳,那么美丽的女人,脑海里轰鸣着,他可以确定,漂亮的少女……就是红锦!
进到内堂,他刻意放轻的脚步被冰霜冻住了,软榻上女人合衣睡着,长发顺着肩头泄下。而榻前,听到了动静的遵王爷正在整理衣裳,对于平南国师不请自入的放肆,沈云独低声讽刺:“国师真是很早……进公主的寝宫,不用请安问候,直接带着人闯进来吗?”
他顺手扯了一旁的披肩,盖在熟睡中的女人身上,遮盖诱人的背影娇躯。
贺子奚愣在那里,他万万没想到:
给段红锦的难堪让她批阅奏折,她偏偏和他对着来,把遵王召在寝宫里,两人显然是合衣睡了一夜,就算不干什么越轨的事情,这名声……传去早臭了!
回眸看到同样痴痴楞楞的侍卫,贺子奚低声训斥他们:“出去守着!”
“是……国师大人。”两个跟班来的年轻人恨不得自己没长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以雪溯公主的性子,不挖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如获大赦,连忙钻去安全地方,留下国师大人和“j夫王爷”对峙。
贺子奚几步过来,随手拿了几本皱折,翻着瞄了两眼,字迹清晰,簿面清爽!!
昨天怎么送来的,今天还是老样子!
段红锦根本没看!
他咬牙切齿,手里的东西很快就要拍出去砸上软塌上的娇躯!!
凌空的手臂被沈云独控住了,他被遵王拉到了另一侧的屋子,连门一起关上!
☆、遵王您,吃软饭(2)
“你做什么?”
“你又做什么?”
一问加一问,想当初都是矮人一截的身份,如今在金国的朝野混得风生水起,能站在高处俯瞰别人,能用高高在上的荣耀压制别人,这就是贺子奚尝到的“权贵”滋味。
他冷蔑的看着身材魁梧的男人,哼了一声:
“遵王义子……世袭的王爷,当初亏你有骨气放下一身的荣华富贵跟着段红锦!做他锦王府的一条狗——你早知她的身份,你的如意算盘可真是厉害,把红锦骗在手掌心里玩弄,一步一步看着她往歧途上走,她做了假公主,想来最得势的是你遵王府,不知廉耻,还敢在夜间留宿后宫!你这是滛y乱后宫之罪!”
“贺子奚,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她本就是我名正言顺要娶的王妃!何来滛y乱一说!”
“好,那本国师说得好听些,你——遵王是靠着女人吃软饭的骨头,算什么男人?!”
沈云独的眉头微蹙:“驸马爷才是吃了软饭才坐上国师之位的吧?本王还不及你的心狠手辣!”
“你——”温润之后,是被揭穿的恼羞成怒。
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宫斗厉害,做到嘴上不饶人!
“贺子奚,红锦没有变,变的人是你自己!从你离开之后,是我守护在她的身边,恨过、爱过……我以为她原本是喜欢你的,是你自己走上了不归路,她在大理学会坚强和长大,而你……你在北国学会了趋炎附势,你才是踩着少雅公主站到高处的小人。”
“不许你提她的名字!”
沈云独淡笑:“你吼得大声,是想吵醒红锦吗?好让她亲口问问?在我们担心你的那些年,是你先忘记了她,你是哪一年和完颜少雅成亲的?少雅公主又是何时命丧火海,你……又是在什么时候做上国师的?”
说起这些,冷酷的男人毅然决然的铿锵镇定,“我和红锦,我们问心无愧,因缘际会,很多事情由不得我们选择,风风雨雨都是一步一步自己闯过的!那么你呢……你在短短几年里的变化,是你的宿命姻缘……还是你的刻意谋划。”
俊朗的青年男人,他抽搐着唇角……贺子奚在不自然的笑。
☆、遵王您,吃软饭(3)
关在心里的那些阴暗,竟是被当年那个甘愿做侍卫的沈云独全部破开了!
是……在沈云独和段红锦苦苦熬着的时候,他已经来到金国,已经开始谋划自己的未来……他走得每一步,都是计划之中的,少雅的死……也是他计划之中的!
贺子奚清冷的笑,他的身子因为冷笑而微微发颤,那声音……像午夜的恶鬼飘渺恐怖。
“遵王好本事……连我的把柄都握在了手里。是不是想换今早我看到的不堪场面?”
沈云独冷冷睇了一眼:“本王只是陪她一夜谈心,一个时辰前她才睡下,清清白白的,随你怎么想!”
阴险的俊脸倏的走近他。
贺子奚在笑:“清清白白?清清白白的人她抱着的孩子是谁的?不是她生的?不是你的骨肉?是别的男人的野种?你爱她吗?她爱你吗?红阁那种地方,她孤身一人做那些的时候,你人在她身边?天衣无缝的感情——为何要分离那些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