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59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这么不光彩的……需要老实交待吗?
眼睛哭得红润的兰皇后忍不住抬袖掩嘴笑——
我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酱汁在我脸上也擦了一把,我讪笑:“那个……很好吃……”给你们调解悲苦的气氛算不算?
“本来就是吃的。独儿喜欢的菜肴……公主也喜欢,你们果然是有缘的。”兰皇后这么说。
沈云独过来一把抱起自己的女儿,娅娅更像猫,额前的小软发上都有酱汁,被爹爹拽起来,她相当兴奋的笑着。
男人横我一眼,自己没抹去的眼泪,他在逞强掩盖,拿出大男人主义的凶悍,难得命令我:“像什么话!快端出去——自己躲着吃什么!”
“……”
宫廊下的宫灯在微风中摇曳——
列队走在前头,宫奴们手里的宫灯照亮了前行的路,其后,是老人动不动的咳嗽,还有年轻男子关切的询问:“皇上无碍吧,前面就是永福宫。公主殿下想必没睡下,皇上还是身子要紧,让公主诊脉一番,可保龙体无恙。”
老皇帝的气息喘着,他摆摆手,捏住了身边年轻人的手臂。
皇上夸赞着:“还是国师想得周到……少迦进了宫,只管朕的药膳,很少来探望朕,听说是永福宫的访客不少,朕要去看看朕的好女儿得了什么好礼,也顺路让少迦诊脉……劳烦平南陪着朕这把老骨头了……”
“能陪着皇上,这是微臣的荣幸。”一晃一晃的灯火下,掠过男人阴险得意的笑脸。
换了平时,他不会如此刻意陪着皇上夜游,谁让段红锦冥顽不灵,今晚又把沈云独唤去了永福宫!
j夫滛妇——你这个假公主,被皇上捉j在床,那也是逃不掉的一顿责罚!
他暗自得意的想象:就是不想看到她活得快乐!
红锦的笑容……只有他才可以给!
当黎巷成为大片火海,当他家破人亡的时候——她却在锦王府抱着荣华富贵快乐着!
越想越不甘心,他要段红锦也尝到苦果!再也笑不出来!
架在他手臂上的苍老手背不自然的握紧了,快到永福宫了,老皇上看着自己赏给公主的宫殿,看着门面上迎接新主子的红缎子,他遥遥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出……
☆、偷偷吃肉不对的(3)
“宁雅死了有四年吧?”
贺子奚漠然无声,心里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点头:“是的,皇上。”
“宁雅没给平南驸马留下一儿半女的,那么早就去了。苦了平南你为了朕的朝廷奔波……”不知道是不是晚风太刺骨,在老皇帝的脑海里凝结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点子,“平南觉得少迦如何?”
“……”贺子奚更是无语。
少迦……这里的完颜少迦是假的。
那是红锦……他在山中捡来的孤女。
完颜老皇帝一份自豪感洋溢着:“朕的这位公主啊,那是什么都会,生来就不是普通的女子,不像她的那些皇姐,只懂女工,有时候,朕觉得她是男儿投错了身世,好端端的成了女儿身,少迦可比朕的那些不争气的儿子们能干,你是没见她小时候咄咄相逼的气势……朕喜欢!朕有这样的公主真是莫大的福气。”再握紧身侧年轻人的手。
他夸耀着贺子奚:“平南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少雅相貌不堪,年纪颇大了尚未出嫁,好在平南你不嫌弃。朕本想着找回了少迦,把这么好的公主许配给平南你——可惜,你先娶了少雅。如今驸马没了贤妻,少迦回朝又没有夫婿,真是老天爷注定的好事……”
贺子奚面色微微发怵:他明白皇上的意思,老皇帝是想把现在宫里的“雪溯公主”许配给他。
却不想……他的才识被老皇帝看中,这就是老天爷捉弄人,当初是他执意娶少雅那个丑公主,而远在南国的红锦……也没有了最初的美貌!
老皇上碎碎叨叨的念着,似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迟不迟……若是平南有这个意思,朕给你们做主,只是少迦那孩子,未婚先孕,生的孩子虽是漂亮,毕竟不知道其父是谁,把少迦许给国师……呵呵,朕觉得还是委屈了国师……”
贺子奚讪讪的笑,想着要说的话。
老皇子呐呐的抬头,他们已经迈进了永福宫,守宫的奴婢仰声传着:“皇上驾到——国师驾到——”
传唤的声音里,夹杂着空气中焦呼呼的味道。
走在前面的太监们掌着宫灯抬袖掩着鼻子:这是什么味儿,焦了……
“这、这……不是走火了吧?”老皇上慌了神,他唤人,“去……快去取水——快去取水来!”
☆、偷偷吃肉不对的(4)
他的公主,刚刚回宫的少迦,他很清楚,那个孩子一回来,是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有人来宫里放火……有人来行刺他的雪溯公主!
贺子奚扶着黄袍的老人家:“皇上莫急,先去看看。”
烟的来势,不是那么猛烈的火灼木头,他经历过火海,那些浓烟和火舌屡屡在梦中折磨他,看到了烟尘,再看寝宫里透出光亮的屋子,贺子奚的脑海里嗡一下的震响!
火……带走了爹爹……
火……带走了少雅……
火……又将带走……她吗?
一下子涌出来的震撼,他收不住!
放开了摇摇晃晃走不开的老皇帝,他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那里……
每一次走近,他都不给红锦好脸色!
完颜敬想杀她……
段红锦!你不在你的大理做你荣华富贵的郡主,你不在你的红阁做你威风凛凛的阁主——段红锦!你何苦背负雪溯公主的身份,进这罪恶如地狱的深宫王朝!!
越是靠近,那烟尘越大。
贺子奚抬袖掩着鼻子靠了过去,奔跑着,他叫喊着:“红锦!红锦——你在哪里!红锦!”
空旷的地方,徘徊着他的声音,焦急中,他看到了前面的身影,屈身跪在夜露里,臆想中的大火没有,只有一扇窗户里传来大片大片的烟灰。
“怎么是你?!”贺子奚瞪大了眼睛等着跪在石板台阶上的男人——
还能有谁,那个比他俊气尊贵的遵王爷,那个武功盖世的武将沈云独。
人家遵王不屑的哼了哼:“国师大人……又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他们一家私下团聚的和睦中,唐庆从外面闯了进来——姑娘家遥手指着外面,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皇上来了,还有那个国师!
是你贺子奚在破坏人家的天伦之乐,最该质问反驳的是他沈云独。
“更深露重,国师大人是来永福宫取奏折么?真是一天比一天早——”
贺子奚脸色扭曲,他看了看跪着的人,后面是一队宫奴扶着心急火燎的皇上赶来此地,没有什么大火,手里的水桶白白浪费了,他们只看到烟尘从窗户里钻出来。
好多人到来的动静,紧锁的宫门开了,冒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黑影,原本好好的脸——炭得灰蒙蒙!
☆、国师也想跪寝宫?(1)
我弯身喘着在那里咳……
呼,好险!
可惜浪费了兰皇后一个下午的心思,那么多的美味佳肴全进了热炉的肚子,那些属于“辽人”的美味佳肴,都贴上了热炭变烧烤,还烤出一屋子的糊味。
我还没尝个味道呢,暴殄天物了。
台阶下,老皇上的黄袍在夜色里格外醒目,他瞠目结舌指着冒出来的“灰熊”——
“你……少迦!你这是做什么!你想烧了自己的宫殿么?”
我和唐庆连忙迎下去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奴婢拜见皇上。”唐庆私底下“呸”了一口,情势所逼,她这位唐门的千金小姐才不是宫里的奴婢呢!
“平身!你——你给朕说说!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儿臣饿了,想起护送父皇回宫里的路上,遵王给儿臣烤了一顿鹿肉好吃,这才拿着宫里的炭炉也烤一下,没想到肉没吃成……惹来一屋子的浓烟。吓到了父皇——儿臣有愧。”
老皇帝指着我,这手在发颤:“你你你……”
你了个半天,老皇帝收了手,他仰起头,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流落民间倒是多了歪点子,这宫里能烤肉吃么?想吃什么去找御厨,让厨子给你弄去——自己一通胡闹,想把宫殿也一并烧了?”
说笑着,老皇帝一扬手,“起身起身,真是吓到了朕……也只有朕的少迦会做这样的傻事,有胆子,哈哈哈哈……”有着自豪感的夸耀。
贺子奚垂着手,瞪着眼。我起身的那一刻,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眸光……
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子奚哥哥你也和我来“宫斗”的这一套!
你是想害死我?还是害死沈云独?
说话间,只有沈云独一人矮了半截,老皇上看看这跪着的人是……一看吓一跳:“遵王?遵王怎么会在此处?”
贺子奚正要张嘴帮着皇上埋汰某人,身前被我的身子一挡,我扶上了老皇帝撒娇。
“这不罚他在这里跪着反省,昨日是奏折写不好叫儿臣关在屋里骂了一通,今日再看遵王的奏折,想让他给儿臣烤一顿好吃的,他愣是不愿意,才让他跪在这里受罚。”
☆、国师也想跪寝宫?(2)
老皇帝横我一眼,嗔道:“少迦——遵王好歹是个王爷,你让他这么跪着成何体统。遵王快起——”
“谢皇上。”沈云独起身,和我浅浅对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让贺子奚看到了眼红不已!
“深更半夜,再者宫门已关,遵王‘又’想在公主的寝宫过夜了?”
扎人不见血的话,贺子奚——今日的国师大人“字字珠玑”,一只猪的猪,一只鸡的鸡!
我回身看着他笑,“国师大人想来本宫殿前跪着也可以,您也弄一手不会写奏折,让本宫奚落一顿,同样也可以在永福宫跪着,本宫亦是很欢迎的……”
贺子奚的眼波微动,若是皇上不在,他一句“你不要脸”又将迸出来!
与我对峙的目光,闪过一丝犀利——贺子奚得意的微笑,又有邪恶的点子飘了上来,他吩咐随行的太监们去寝宫帮我收拾烟灰的炭炉。
“都愣着做什么,公主寝宫糊成这样不用收拾么?”
“不可以!你们——”唐庆紧张着想要阻止。
贺子奚趁机讽刺:“怎么,屋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说……公主的寝宫里藏了其他的‘客人’?”
“谁说的,她是怕你们弄坏本宫的东西!”我临危不乱,一甩手吩咐唐庆,“还不跟进去好好守着,少了什么值钱的宝贝,本宫拿你问罪。”
唐庆埋头撤退,她要回去帮着掩护皇后娘娘和娅娅。
今天在这里,云独藏不住,但是必须把皇后娘娘藏住——贺子奚和我们过不去,不能因为这事,再把无辜的皇后娘娘拉下水。
老皇帝轻声咳着,屋外的春风微寒,这是他的后宫,还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吗?
“少迦,过来扶朕。国师说多日不见你,朕也不知道身子的病况如何……”
“既然是诊脉,请人唤儿臣过去就好,劳驾父皇亲临,这就是国师大人您的不是。”我走去扶上老人家,顺便冷嘲热讽还给贺子奚。
国师大人看了看我们,他笑着:“这若是不来,公主就把永福宫给烧了,还让我等看到遵王在这里罚跪,收获不小。”
叫人听不懂的来来回回,也只有我们懂——彼此在暗地里较劲儿,这样的冷战——到何时才是一个尽头?
☆、趁机提亲娶王妃(1)
老皇帝精心坐着,他的目光在两位年轻男人身上来来回回的飘……
贺子奚进谗道:“皇上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奇怪?”
“不错,遵王夜半三更跪在公主的寝宫外面,昨夜还是留宿在公主的宫里,微臣来取奏折之时,就看到遵王和公主……躺在一起……”
“贺子奚!你舌头太长了是不是!”我才放定把脉的垫枕,他冷不防的给老皇帝来一剂吓死人的强心针!
老皇帝眉头紧皱:“哦?朕怎么不知道此事?”
我瞪着青年男子,贺子奚浑然不觉得,他愈发说得厉害,“那是怕影响了皇上的病情,事实就是这样,遵王和公主走得太近,不免有对公主不敬的流言蜚语满天飞,还请皇上定夺……这宫里容不下这样乱七八糟的歪风邪气。”
老皇帝移过目光,冷冰冰的看向我:“少迦,国师说的……可有此事?”
“……”我不答,现在是骑虎难下。
对付完颜敬吧,我把故事添油加醋描绘得赤果果——对付贺子奚吧,又无法抹去故事的浓重情节。
保了一头保不住另一头!
我瞟起目光瞪着贺子奚:我以为我在宫里唯一的敌人是完颜敬,没想到……最亲近的“亲人”,是我最大的敌人。
金国的皇宫里危机重重,处处都是陷阱!
沈云独在冷冰冰的气氛里走近了一步,他坦承道:“启禀皇上,是微臣昨日不慎写错了奏折,惹怒了公主,公主招微臣进宫叱骂,岂料被国师大人撞见了,误以为……微臣罪该万死,坏了公主的名声。其实……”
“其实……在微臣受伤去湘江红阁求医的日子里,微臣已对公主倾心,公主是皇上的至爱,微臣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提亲——如今宫里流言四起,皇上若是觉得杀了微臣可以解气,微臣死不足惜;若是皇上觉得……微臣可以将功补过娶了公主,保全公主的名声,微臣斗胆在此和皇上提这门亲事……”
说着,高大的身子就此跪下,那半分的微距离,是对着我的。
“臣沈云独……愿意娶公主殿下,此生不渝。往皇上成全——”
☆、趁机提亲娶王妃(2)
我瞪大了眼,贺子奚亦是一样的表情。
我和他万万没想到,往日里沉默像死人的男人……会在强千疮百孔的机会里,钻足了空隙,见缝插针的本事吓死人,这是一个绝对的两全其美,成亲了,早睡一起和晚睡一起都一样,流言也就不能成为流言。
老皇帝眨眼半晌,他呐呐的抬头问我:“少迦的意思呢?”
“我……愿意……”废话,当然愿意!
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微臣不答应!!”贺子奚冷着脸,没想到他给的难堪,竟是成全了一对“狗男女”!他貌似说得很有理由,“公主殿下刚刚回朝,成亲之事不宜操之过急!再者公主还有一个孩子,怎么可以许配给遵王,这是给遵王脸上抹羞!”
说着,单单站着的贺子奚也跪下了……
沈云独一个锋芒毕露的眼神睇过去,他只差再上报:娅娅是他的孩子,是他的骨血——只是,委屈了孩子找不到“之前的生父”。
老皇帝琢磨了片刻,老人家留给我把脉的手指轻轻敲着琢磨,他在琢磨。
琢磨着,琢磨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国师说得很有理呢……少迦不像平常姑娘家,她是朕最了不起的公主,活在民间不懂礼数,野性子了,未婚却先有了孩子,这样跟着遵王,确实不妥呢……遵王,你觉得公主嫁给你,是不是委屈你了?”
“不,微臣喜欢公主,公主的孩子——就是微臣的孩子,微臣可以视如己出,绝不亏待了皇上的皇孙女。”
遵王爷这么坦坦荡荡的说了,娅娅是他的骨肉,他能不喜欢么!
老人的手掌一拍案:“好——朕许了!就把朕的少迦许配给你——只是,遵王不是自家的皇亲国戚,朕有一个要求,不是你娶公主,公主请你入赘宫中做个驸马,你这遵王的爵位还是有的——遵王你的意思……怎么说?”
“愿意!微臣愿意!”他深深埋着的头,肩头在哆嗦,或者……沈云独已经太高兴了。
总说着许给我的东西,还不一定实现——今夜被贺子奚从中做了催化剂,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正中老皇帝的下怀,老人家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相对的,罪魁祸首的肩头也在发颤!!
贺子奚那个气……他想借机给我们难堪,怎会让我们如愿以偿呢?
☆、趁机提亲娶王妃(3)
“皇上!您如此草率答应公主的婚事,这……您方才说起的……”
“闭嘴!朕决定的事情,是朕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方才朕说什么了?孰轻孰重,国师也分不清吗?莫非也要在公主这里跪到天亮受罚?”
“父皇,您许给国师什么事了?”
老皇帝摆摆手:“不谈不谈,少迦还是给朕把脉——朕要快些好起来,好看着少迦风风光光娶个驸马回来。”
我笑了笑:“父皇说笑呢,如国师所言……这样定下亲事才草率了……”
“可是你一回朝,多少的皇孙公子都来找朕谋婚事,朕对他们不放心,他们念着你还有一个孩子,哪一个真心给你做驸马,你想出外游历,朕一放就放了你十多年,这是你的终生大事,朕说了算!就这样,朕选遵王给你做驸马,就是他了。”
“谢皇上成全!”
男人洪亮的声音,迎着难以言喻的喜气。
最不服气的是贺子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巧成拙——就是这样的!
沈云独在天堂,他却在地狱!!
瞪我的眼神愈发的凶狠,恨意迎着我平淡无奇的诧异……我和云独都不曾想:今晚是他和娘亲冰释前嫌的好日子,老天爷……不不,是不是他死去的辽王父亲泉下有知?还把我们的婚事凑在一起,好事成双?
“皇上……若不……等天亮了交给诸位王爷和朝臣们决定?”
“少迦是朕的公主,朕嫁女儿,你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想过问吗?”他的平南国师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次,皇上有些恼怒,他恍惚想起了当年和雪溯公主作对的敬王爷,老皇帝喃喃自语,“对……他肯定不会同意朕嫁了少迦……被他知晓了,定是找个让少迦受苦的男人……朕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那个……遵王……”
老皇上腾出一手招呼他:“给朕研磨……给朕写诏书——你们婚嫁的媒书圣谕,朕这就写给你们!”
云独痴痴的看向我……
我的脸颊在抽搐:别看了……这不是你我的计划啊,口说无凭的巴望着,这会儿喜事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而来。
贺子奚还想再找借口阻止,可惜老皇上挥手不闻。
☆、两男吃醋,打起来了(1)
“平南,你还是帮着公主处理奏章吧,大事小事你有分寸,需要商议的再来给公主定夺。出了什么差错——朕唯你是问!”
“是……皇上……”轻飘飘的应。
我看到了……烛火下贺子奚苍白的指节突兀的爆了出来。
亲眼所见:皇上口述,贺子奚代笔,哪怕他有再多的不愿意,皇上口谕,他不能忤逆——不能和自己的项上脑袋开玩笑,写妥当了,老皇上自己过目,又交给遵王爷过目,最后拿出他的私印妥当的敲下一块!
嘴上说说的玩笑话,成了名副其实的“圣旨”。
皇上示意他的平南国师去把此诏放去奏折那边,方便在明日早朝时宣读。
子时将近,老人家在喝过一碗药膳以后蹒跚回他的寝宫。
留下贺子奚,冷着脸,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苟延残喘的挣扎!!
他俯瞰身前的奏折,尤其是他自己“锦上添花”的一笔,很难想象……他在做什么?
不……不对,不是他的错……
我抱着手臂靠近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咋咋嘴,弯身拿起绵帛,娟秀的字体,清爽洒脱——
“我以为……为我和云独牵线搭桥的是谦王哥哥。可真正算是媒人下媒书的那位……却是子奚哥哥你……”绕了一圈,还是在你的指尖促成了我的幸福,可有想过这人世间千丝万缕的变化是这般玄妙?
男人勃然大怒,挤压起来的恼羞成怒瞬间崩溃,他欲伸手抓上我的衣襟。
指尖只是掠过,沈云独的身手比文质彬彬的男人更快!
凶悍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着警告:“贺子奚!本王不许你动她!”
“凭什么!像她这样十恶不赦的妖女——遵王,你被她一身的毒迷了心智!你难道没看到么?”夜幕下的子奚哥哥,他反手指向老皇上离去的宫门大道!
屋里昏暗的烛光将他的身影在墙上拉住了扭曲的影子!
“就是她!段红锦!你用你的毒——控制皇上的心智,来永福宫之前,皇上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是……到了你面前,皇上为何一下子就变了!那是因为你身上的有毒味道!你才是祸乱人心的根源!!妖女!妖女!!”
☆、两男吃醋,打起来了(2)
温文儒雅的国师大人,咆哮一声,他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金黄|色的,一本一本狼狈地跌在我们面前!
“你这个妖女!但凡你在的地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会因你而改变!段红锦!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
我抓紧了手里的媒书,听着贺子奚这样的指控。
圈着我肩头的手臂粗壮,云独紧紧抱着我……冷眼看着疯了一样的男人,正宫里的动静把侍卫们都惊动了,不一会儿,有好多带刀的侍卫出现在门口,他们怔怔地看到国师和遵王形成的势力:黑与白,不能交融的势均力敌!
沈云独冷冷的迎着他:“贺子奚,不是红锦在变,是你变了。身为国师,你再这样闹下去……”
“怎么样!把你自以为是的那些告诉众人吗?谁信你——谁信一个外姓的王爷,你是别人的养子都能做王爷,而我一个小小的药师不能做国师?!”
“别闹了……”
我握着手里的东西,里面都是你的字迹……字迹没变,心却变了,人也变了!!
是啊,我宁可你变回当年小小的药师大夫,贺子奚……今日的你,看着让人心疼!
屋外看得人多了,他发出清冷的笑:“遵王说得对……你是段红锦,你是大理谦王的妹妹……你怎么会是少迦公主!你的身份是假的!你的脸也是假的!段红锦!沈云独!我和完颜少雅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未来!像你这样的贱人,根本不配得到情爱和幸福!我、诅咒你……和谦王一样!与挚爱分离,这辈子都没有幸福和归属!!”
一时间的虚脱,我腿软无可依。
拢在肩头的结实胳膊,云独在那一瞬间撤走了……众目睽睽之下,遵王挥手给了国师一个耳刮子,把没有武功的国师大人打翻在地!
如此出言不逊……就不能当什么国师……
而男人,是真的怒了!
“本王不许你这么说她!!该死的那个人是你!得不到幸福的那个人也是你!是你贺子奚!”
“沈云独,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做这王爷是名正言顺的吗?难道不是你害死了老遵王蓄谋世袭吗?你可以这样攀附权贵,段红锦也为了权贵利益弃我而去,我就不能学你们一样放弃脸面平步青云往上爬吗!!”
☆、两男吃醋,打起来了(3)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对峙之间,我的身影横在了他们中间——
贺子奚一看到我就怒火中烧:“妖女!滚开!每一次遇见你……我总在受伤挨打,你满意吗?你活着就是来祸害我的吗?”
“我不会和你费口舌之争。”我扬手,吩咐侍卫们进来将他们的国师大人带下去,包括我冷冰冰的旨意,“拖下去……重打……三十刑杖!”
三十这个数字,还是我在掂量着的……
三十……能打伤你的皮肉,也能让你对我的恨更深更深——什么时候,你可以痊愈的伤口,可以把真相大白一起包容进去?
你的心,是不是也黑了?!
贺子奚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我会下令打他。
“段红锦!段红锦!你不是公主!你是我在山中捡来的孤女——你没权利这么对我!有种你打死我!”
我倏的凑过去,紧紧掐着男人的嘴巴,指尖探到了贺子奚的舌尖,看着黄|色的小小粉末在他的味蕾上扩散开!
放手时,他的眼睛瞪得充血,张嘴,却不能发声了。
——这也是我给你的惩罚!
别说了,我不怕死……只怕再连累你!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衣袖一扬,赫然下令:“给本宫拉下去打!!”
“是!公主!”
耳畔,只听得侍卫们架着贺子奚的身子匆匆离开的脚步声,沈云独的气息靠近了我,他几度想开口,思前想后,外面传来刑杖的声响,吞没贺子奚被打时的有口难开。
从后而来的双臂罩住我,给了一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温暖。
我勉强笑着,仰头看他:“真好……我们能成亲了。”手里的媒书,墨汁的黑色……像是变成了外面从贺子奚身上打出来的皮肉之血。
三十刑杖不多不少,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男人来说,皮开肉绽是肯定的。
我把圣旨塞给云独:“等天亮了,早朝的时候……给你的亚父……”让萧剑仁读,他最满意了。
说这话,我的鼻音很重,只差大声哭出来。
男人的指尖摁在我的眼睑上,揉着,似乎想揉出正常的眼泪!
直到外面静了……我知道,那些侍卫行刑之后把贺子奚抬走了……
云独问着:“你的金创药还在不在?我去给他送去……”
☆、两男吃醋,打起来了(4)
“不必了,他不会领情的。”
“但是你想送。”
知我心者,只有你。
侧过头的一个吻,掠在我的唇上,他拿着圣旨——我们的婚约——还有我的心,都在他的掌心里。
“我去拿药给他,不管他要不要。你……好生照顾自己,帮我照顾母后和娅娅。”
眼睫一眨,沾了温润的泪滴。
我点头:“嗯……”
从另一侧偏门绕来的女人们——兰皇后和唐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们看到有人在外面被罚。
唐庆纳闷:“那个……是国师吗?你把国师打了?”庆姑娘难以置信,“你这是要把朝堂里的人得罪光了——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红阁啊!”她始终惦记着自家熊猫叔叔的叮嘱,“唐宙让你处处小心,你倒好,处处惹事!”
“唐庆!少说两句!”沈云独粗着喉咙反驳回去。
她哼了哼,把小丫头往她爹的怀里塞:“本姑娘才懒得管你们——我睡觉去!”
是,她本就不是宫里的婢女,凭什么站在这里看你们的脸色!
娅娅揉着惺忪的眼睛:你们这些大人最折腾了,平时这时候她早就安寝了……现在好困。
我抱过了孩子,沈云独望着我:“红锦……”
“没事,忙你的去……我去哄娅娅睡觉。”
兰皇后左右为难,她望着我离开的背影,她选择先和儿子说说话。
夜深人静了,我却坐在床边无法入睡。
娅娅一个人躺在大床上,享受高床暖枕——做小孩子真舒服,没有烦忧,没有顾虑,不用去担心人心险恶。我摸着孩子的小手……
等娅娅长大了……可不能学着钻牛尖儿变坏……
眼睛可以瞎,但这心……绝对不能瞎了。
房门口有动静,守候在外的婢女轻轻的福身:“皇后娘娘——公主已经安寝了。”
我快步走去,开了门,在兰皇后转身的刹那,拦住了正欲离去的女人。
她进屋,坐在床边看着漂亮的小孙女。
“方才发生的事情……独儿都告诉我了。”兰皇后轻轻给孩子掖好被子,“原来独儿、公主和国师认得……在大理的那时候?国师大人……对公主有些成见?”
☆、两男吃醋,打起来了(5)
我冷笑,抱着双臂在床前轻轻踱步。
“不是‘有些’,是‘很多’——是很广!”已经把以前的贺子奚彻底淹死了。
说话间,兰皇后伸着脖子,像是要说什么……
思量了片刻,绝色的妇人问着:“那个……国师喜欢的……就是公主你吗?”
“谁说的?”我绝对不承认,“他和他爹救了我一命,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他们在照顾我,他对我像对自己妹妹一样。一场误会,那些血债他认定了,是他自己冥顽不灵。”
“可公主为何不想想……国师这样处处针对你,其实他心里是喜欢你的……”
我一直挥手:“不可能!不可能!”
我说婆婆……你这样算不算鼓舞自己的儿媳妇做一支出墙红杏?
“公主……国师是喜欢你的,若不然……他不会那样对少雅……原来平男驸马喜欢的人是你……而少雅做了你的替身,才会被那样对待……”兰皇后轻声的说着,一吸鼻子,哽咽了。
烦躁的脚步不知不觉被冻住,我转去目光,兰皇后的背影……似乎她的话里,还有一个故事?!
对,贺子奚不仅是国师,他还是皇上的驸马。
那是萧剑仁在红阁时就告诉了我的,贺子奚娶的是公主少雅……也就是迦儿的姐姐?
“那个少雅公主呢?”
我不经意的问起,兰皇后直摇头……眼泪跟着掉!
唉,哭哭哭,就知道哭!
“我可以去问别人。”不会是贺子奚做了泯灭人性的什么事情吧?
“不……少雅公主她……公主你还是别问了,独儿也说此事不宜让你知道,那是宫里的陈年往事,问了也未必有人知晓。”兰皇后抹着眼眶,她强颜欢笑,她诉说起独儿手里那份沉甸甸的东西,“独儿说皇上答应你们的婚事了……真好,独儿可以娶公主了,陛下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
本是喜事,高高兴兴的事情,一眨眼被贺子奚破坏了,心里总不是滋味。
就在这个清冷的夜里,就在这个贺子奚被打的月色里,有一抹白色的影子在这座宫闱里穿梭游走……绕过宫中的大红廊柱,素色的袖口擦在红木上,反衬出不一样的颜色。
守宫的侍女和太监们提着昏暗的宫灯,他们看到了那抹影子。
胆小的宫奴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惊叫!
划破夜空——
“鬼!有鬼!!”
“女鬼……有女鬼啊!!”
☆、恭喜王爷,嫁了吧(1)
早朝,连国师大人都不出席了。
萧剑仁萧大人作为武将,在朝臣们面前宣读皇上的圣谕:将雪溯公主下嫁遵王——招遵王进宫为婿。
喜讯之后,是朝臣们的议论纷纷,有的在质疑这门婚事的真假,有的在讨论昨夜宫里发生的大事情:
“这是皇上下的圣旨?不是吧?”
“应该不假,是国师送皇上去永福宫请公主诊脉,皇上大喜写下的——”
“我怎么听说是国师大人亲笔写的,就因为国师大人帮着皇上嫁女,让公主很生气,于是公主下令责打了平南国师,唉,这不是妄作媒人吗?”
“这就要问问遵王是怎么回事了,国师和遵王闹僵了,公主帮着遵王出气,挨打的就是国师,可怜哦。”
……
质疑声四起,沈云独不动声色,他已经在自己的女人身边学会了处事不惊,那些闲言碎语,就那么一回事。
萧剑仁站在高一处的台阶上,仰起手里的金黄绵帛:“这上面有皇上的印鉴,有谁不信,可以自己来看看——皇上嫁女,公主没有出言悔婚,这门婚事就是真的,谁敢质疑皇上的圣旨?!”
质疑皇上的圣意,那是掉脑袋的事。
萧剑仁放眼看下去,那些交头接耳的身影之外,他的少主镇定自若,而势均力敌的敬王府……完颜敬也正抱着双臂站在最前。
他们估摸着,敬王会第一个站不来阻止,没想到……
今日平静的,也有完颜敬的一份。
不只是平静,他还转过身去,振臂给诸位说理:“皇上的圣旨,谁敢说不,算算年纪,皇上众多的子女中,雪溯公主最小,这小公主如今也是年方二十的年纪,再不觅个好夫婿,倒是皇上和诸位皇叔臣子不懂事。”
说着,中年男人走近威风洒脱的年轻人,虚伪的作揖:“敬王府在此给遵王道喜了,嫁娶都一样,反正遵王和公主在湘江红阁早有些浑浑噩噩的传言,注定了要成婚的,以前乱七八糟就算了。不过委屈了遵王捡个现成的爹爹,帮着公主养孩子,这份气度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有的。”
说话间隐晦的讽刺,沈云独一个眸光横过去!
☆、恭喜王爷,嫁了吧(2)
又拿娅娅来说!
完颜敬这是明里暗里骂娅娅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
完颜敬一仰头,他忽的倒吸一口,拍着胸口,颤巍巍的说:“哎哟……遵王的目光吓死本王了,真是和公主睡多了,连这般煞气也像公主。”
老狐狸掩嘴,也算是掩住笑:“本王不能多嘴,上一回不知轻重说错话,害公主生气。遵王驸马您不会在公主的枕边吹风说本王的不是吧?”
中年男人忍不住讽刺的笑了,跟着旁边的几个亲信——
朝中的大臣不敢左右衡量,以前是完全站在敬王爷身后,可如今的局势不一样,公主回朝,那位公主随时都能给你一个爬不起身子的下马威。
臣子之中,有看不顺眼敬王府的,那人的声音提醒道:“敬王爷给公主和遵王道喜无妨,这要是……变成和国师那样,恐怕您明儿只能爬着哼哼呻吟,笑不出了。”
完颜敬一个闷哼,对,他今早进宫听说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平南国师都被贱人丫头下令行刑!
那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那是国师自己不懂事,触怒了公主!本王可是好心好意给遵王道喜,娶了这样的公主,真是遵王祖上积德了!”说着,男人一甩金边的广袖,豪气澎湃,“皇上不上朝!国师不上朝!公主等着大婚!这国成这样子了——还上什么朝!散了散了!”
说着,他领头先走……
有些臣子也跟着走。
剩下一些,他们看着萧剑仁从上头下来,收着手里的圣谕,他们悄悄靠近沈云独和萧剑仁——
这些为着国家社稷着想的老臣们是来给忠告的。
“遵王,看敬王这样,像是极力鼓动您和公主大婚——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没准是在绸缪什么针对公主的阴谋损事。遵王务必和公主多加提防,以免让不良之人有机可乘。”
“微臣先给王爷道喜了,虽然平日里王爷不怎么说话,又常年在外练兵,微臣清楚遵王有着一身的好本事,陪在公主身边,完全可以保护公主,公主和金国的社稷以后需要仰仗遵王劳神费力了。”
“还有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人摸着下颚的白须,上了年纪的大臣提醒沈云独。
☆、恭喜王爷,嫁了吧(3)
“国师大人昨儿被打……宫里有人见到了白衣女鬼在廊下飘。都说这女鬼和喜事犯冲。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人想破坏公主和王爷的大婚可以安排的……”
男人不禁皱眉,身边的亚父也是握紧了手里的圣旨,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女鬼?宫里的?像我这样的漂亮女鬼?”
我撩起垂着的青丝,暗阁上,我在桌前摆弄他送来的药材,顺便把一张清单递过去,“还缺了些药材,麻烦王爷下次进宫给我一块儿补全了。”
“我在和你说正事!”
“嗯嗯……我也在做正事。”方才调制了对伤口愈合很好的金创药,现在手里的……是对于罂粟那东西毒瘾的解药。
狗屁的极乐丹,让你们全部变成华华丹!
沈云独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