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60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悉这味道,曾经在音阁,他被我追着服下新药,俨然就是一只试药的小白鼠。
“你……是给母后做的?”
“嗯……”
男人突然靠近了,四下里没有人,健硕的手臂圈了上来,紧紧的抱着娇躯,他低头埋在我的颈子里嗅着这些日子近在咫尺又不敢放肆采撷的香味。
我笑着回礼给他:“大婚在即,忍一忍吧,反正都不稀罕碰了。”
“谁说的……”沉沉的声音,喘喘的粗气,他摩挲了一阵,陪着我一起看手里的药材,“你……就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最懂我心思了,唯有你送的才合我的心意。”
“认识你真好……拔去了我身上的毒性,又能帮着母后。”
“好似有人之前对我学毒很不屑的。”
男人哼了哼,仿佛在说:肯定不是他。
我动了动身子,“行了,当心毒液溅到你,出去,陪娅娅玩——”不经意的一动,似有如无的摩擦在他身下的尴尬处,那里从平静——变成了一团篝火。
掠过耳鬓的气息又来了……
男人粗糙的指尖慢慢捋了我手里的工作,捧起我的脸颊吻上……再去寻思念了多日的蜜源!
一点点的啄吻,变成勾魂的野鬼在肆虐!
充满药香的暗阁,小小的地方,愈发激起男人邪恶又霸道的占//有欲,潺潺的雨淋,从一点点慢慢溅起……变大……
长桌上的药物呆呆的摆着、倚着,顺便看着干柴烈火的一双男女。
☆、恭喜王爷,嫁了吧(4)
“尚未成亲就做这档子事……会天打雷劈的……”
男人一个翻身,把狭隘空间的一部分顶得狭窄无处藏身,他满意的听到自己酿出的美妙旋律,低头吻着我额角沁出的汗水,到了他唇边……都是甜甜的滋味。
“哪个该死的说的!”
“母后啊……”掐着他健硕的手臂,凶猛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去咬他的手,堵住那么娇滴滴的吟唱,身子……愈发敏感了……
从红阁来到上京……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男人哼了哼,每次被我耍着玩,他就是不甘心,到了水||乳|交融的时候,还敢说些乱七八糟的分心!
“天打雷劈……也要你……你就是那个女鬼……那个妖精……”
“唔……”
拜托……不要那么用力……
水滢滢的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肌肤落到了我的颈上,很快被他吮去吞了,看不清天色的阁楼里,我们只能听到彼此的放肆大胆,还有楼下……唐庆陪着娅娅的嬉闹。
淹没河堤的冲撞,沈云独附耳哑声问我:“何时……给娅娅添个弟弟?”
“她又……没说……”
“那本王代孩子问你……”有力的掌心捧着我的脸颊,抵着鼻梁的喘息交错在一起,“那时候……在唐门,你有了娅娅……从红阁回来……本王要了你那么多次……是不是……可以再多一个孩子?”
我忍不住的笑:“你又不喜欢小孩子。”
“本王喜欢……你生的……本王都喜欢。”错过了娅娅的成长,他更想看着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大一回肚子,沈云独更是语出惊人,“在唐门……唐茂都能给他的女人接生……我也想亲手迎着你我的孩子出世……”
我一身的寒颤……你说笑呢,你这个没半点医学常识的武夫,做我和孩子的保镖奶爸就行了!
“这孕事,又不是你说了算的——不想要的时候偏偏来,想要的时候偏偏不来。你以为耕耘卖力就能很快有果子吃么?”
有了也不告诉你,让你干瞪着眼看着我大肚子!
彼此的搂抱,男人不服气的哼了哼:“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是得理不饶人……男人都越不过这般有能耐的你……”
“你不喜欢?”
“喜欢——只喜欢你,红锦、红锦……”
☆、深夜桀骜,抓女鬼(1)
我忽然想起唐宙的那句至理名言:“唐宙说……这世上,只有你受得了我,只有你愿意要我,换了别人,谁敢要呢?”
“可他也喜欢你,唐宙一个……贺子奚一个,连同红阁的那些男人。”
“喜欢和长相厮守不一样,单恋和两厢情愿也不一样——傻子。”
对上他清澈有犀利的眼瞳,我抬手摸着他额头上的那道褐色的疤痕……不痛了,但是印下了我们相视的最初,无论时间再怎么变化,你还是你。
他及时打住,不提那些揪心的事情,只是再度重申他一开始的那番话,颇有责怪的意思:“明明怕冷,昨夜为何穿着单衣在宫里扮鬼,会冻坏身子的。”
“嗯……嗯???”
谁在宫里跑?
我摸着他额头的手,变成试探他温度的手背——你烧糊涂了啊,王爷大人。
“谁告诉你我在宫里扮鬼了。”
“好让完颜敬知难而退——今日早朝朝臣们都在议论这事。”他低头,忙着收拾一汪碧滢滢的清泉,“今晚莫再出去了,春寒容易冻着。完颜敬那边……没有说什么难堪的阻碍我们的婚事。”
我抓着他的臂膀,一波热潮未退,现在身子里莫名其妙燃起的火,是诧异!!
“什么女鬼?我昨晚就在自己的宫里,哪里的女鬼?”
我呐呐的问,呐呐的坦白自己很乖,我没有出去拈花惹草,也没有耍小阴谋。
沈云独也傻了:“不是你?”
“不是,皇后娘娘陪着我说话——我怎么有闲功夫跑出去?”我摸着自己的手臂,那层鸡皮疙瘩……催着我快快想起那位。
“是……迦儿吗?”以她的身手……扮鬼绰绰有余。
好久未见,她不好好养伤,还在宫里扮鬼帮我?
“不可能……”云独帮我算着,“皇上下旨的媒书今早才宣读,她在远处的别院,怎么可能在那个瞬间就知晓这事?”
下半夜出来的鬼,去偷看云独带出宫的圣旨,不可能啊。
“那……那是谁?”我颤颤的问,还有呢,“你说完颜敬知道了我们的婚事不阻止?他怎么说的?”
“他说恭喜,还有一番不上台面的羞辱之辞,说得含蓄——听他的言下之意,是想我们快些成亲?”
敬王爷这老匹夫脑袋秀逗了吗?
☆、深夜桀骜,抓女鬼(2)
“支持我们快些成亲?!我们成亲——他敬王府还能能力逆转政局?肯定是有后招的阴谋鬼主意!”
“嗯……亚父也说,不可不防。”
他帮我整理了衣衫,“那女鬼真不是你?”
“不是!”当然不是!
这……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迦儿……
我们俩俩相望,那个离奇的念头在彼此眼神中飘啊飘……
那个鬼……是谁?!
是夜,寝宫里的轻纱微微飘着,扬起诡异的气氛……
黑影晃动,在这座冷清的深宫里。
寝宫的宫门被推开了,女子长裙及地,迈出的脚步,是赤/裸的脚丫,赤足前行,她走近,靠近床边睡着的一大一小……
我猛然间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同样的蓝紫色眼瞳在床前璀璨地亮着!
迦儿?
尚未开口,那女人突然凄厉的一声叫喊,她伸出清瘦的双臂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没力气反抗,我看到了那双哀怨的眼睛!
——绵芯,你背叛我!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成亲!不可以!你答应我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空灵的话,从虚无缥缈的内心深处传来!
疼痛和窒息感只在一瞬间!
床头的“女鬼”身形突然一晃,她倾倒在地,瘫着……难以挣扎再爬起……
我捂着自己的脖子坐起,身侧睡着娅娅,孩子没事,一点点的动静娅娅像是要醒来!我伸去手指轻碰孩子的脸颊,一点点的睡粉,能让娅娅继续安稳的睡觉!
与此同时,隐身在梁上的男人倏的跳了下来!
沈云独冲到床前,他先来察看我:“红锦!你到底在做什么!”和我们说好的计划不一样!
我们等着女鬼现身,我竟然没反抗,沈云独在梁上看着……眼睁睁的看着白衣的女人披头散发正在行凶,如果不是我身上暗藏的毒物和麻药,我还能有小命继续坐着喘气吗?
“迦儿……迦儿想杀我……”
我心惊胆战,那么凶狠的她……
素衣白装,她难以爬起身,“女鬼”低低的笑着:“你该死……你该死……少迦……原来你就是‘段红锦’,你就是他心里念着的女人……你非但不好好拥有他,你害他受苦受伤,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给驸马报仇……”
☆、深夜桀骜,抓女鬼(3)
她仰起手,瘦弱的指骨指向我——
不一样的声音,沈云独也听出来了:“她不是完颜少迦……”男人扶着我起身,带着我一起走近不能反抗的弱质女流。
昏暗的屋子里,素衣白裙,我取了罩着的烛火照过去……
女人也在那一刻抬起脸来瞪我!
披散的头发下,那是一张凹凸不平的丑陋,我禁不住大叫,手里的烛火丢开了好远,倾倒的火苗在纸质的罩面上炭出了一圈黑色。
“呕……”忍不住的捂嘴作呕!
如果我在自卑自己被划伤的脸,那么……面前这位就是名副其实的“破相”!
那些皱起的皮肤,看一眼就恶心!
我受不了,向来看惯美人的沈云独更是皱眉,他顾不得地上的女鬼,回到我身上不住的拍着我的背!倾覆的酸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跌在另一头的烛火烧着了起来,一串的亮光灼起,我们不觉得可怕。
中毒没了力气的女人颤巍巍的叫着:“火……着火了……好大的火……啊啊啊啊——”惊叫过后就是昏厥!
“她怎么处置?丢下地牢?”
我抚着闷了一口郁气的胸口,一阵的不平静。
听到惊呼赶来的唐庆撞开了门:“怎么了?怎么了?咦,她是谁?”唐庆对于地上跌着的这位也好奇,我才想阻止她别看,庆姑娘已经把侧身晕倒的女鬼翻了个正面,那副丑态顿时又进了我们的眼里!
“啊啊啊啊——”这下换来唐庆的惊呼,绕着梁,她连忙捂上自己的眼睛!
“这什么东西啊!吓死人了!鬼!鬼啊!”
瞧瞧,把唐门胆大的庆姑娘都下成这样。
扶着我的温暖离开了一下,沈云独大着胆子,忍下那么丑陋的模样,他伸手碰了碰,确定道:“她的脸……是真的。火灼的。”
“你说的女鬼……就是她?”
不是我,不是迦儿——
敬王府出的“女鬼”吗?
唐庆也指着瘦弱的女人,质问:“宫里传的流言蜚语,是她吗?那个女鬼?你确定不是易容的?她毁容的——靠的,大半夜的跑来红锦房里做什么?”
沈云独与我俩俩对望,我们尤记得她昏厥前骂的……
——驸马、驸马?
哪个驸马?贺子奚吗?
和贺子奚有关的女人……
☆、深夜桀骜,抓女鬼(4)
虚掩着的门扉又进来了一个人,是兰皇后,她没有唐庆那样的好身手,近日住在永福宫名正言顺在我这里“治病”又“监视”,永福宫里的动静,逃不开她的眼睛!
迈进屋子的刹那,她看到唐庆在床边抱起熟睡的孩子,兰皇后焦急的问着:“是不是刺客?公主没事么?娅娅呢?”
“没事!红锦这里有遵王呢,他们捉了个女鬼!”唐庆抱着孩子又想拦住兰皇后靠近,“别看别看,吓死我了,那脸烧糊了一样,模样真可怕!”唐庆哆嗦着,是啊,和他们刑堂里皮开肉绽的几个差不多!不堪入目!
“女、女鬼……”兰皇后转眼看到自己儿子蹲身在那里,再看看掩嘴刚刚吐完消停的我,她突然倒吸一口气,不顾唐庆的阻拦,她闯了过来!
原以为纤纤弱质的皇后娘娘看到毁容的“女鬼”会惊叫着晕倒,不料她瞠目结舌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倒在地上晕厥的女人她认识啊!
扶着儿子的手,她急道:“独儿——她怎么了?她还活着吗?就是她来行刺公主?”
“呃……”沈云独对于自己母后有如此的镇定,颇为意外,“她确实想掐死红锦,只是……红锦身上有毒,她碰触了……”毒不至于毒死,毒晕也没那么快。
望向那个纸篓子烧成的灰屑,这个女鬼是看到火光才吓晕的!
兰皇后急着伏在女鬼的身上,连连唤着:“少雅!少雅你醒醒!你不能有事——公主!公主!她不是有意伤害公主的!”兰皇后转向我,她来不及站起,直接扯上我的裙摆求情,“少雅肯定是为了受伤的驸马才想来…………她不会武功,她身子弱,公主念在她身世可怜,给她解药吧——给她解药吧?”
“少雅?!”沈云独惊呼出声?
唐庆抱着睡得踏实的小丫头,她也惊呼着:“什么?那个完颜少雅?”
“完颜少雅……那个死了的公主?贺子奚……不,是平南国师娶的丑公主?那个……少雅公主?”
我颤巍巍的反问。
剩下兰皇后极为肯定的点头:“是……就是少雅……”
她是知道这一切的,只是昨夜没说——没想到,一夜之后,国师被打,把藏在冷宫里的少雅激怒了,她应该提前去看看少雅的。
☆、有了驸马的骨肉(1)
“她不是在那场大火死了吗?为何……还活着?”
站在床前,沈云独陪着我。
素衣的女人正躺在我的床上,为她把脉一看——亦是一具虚弱的身子骨,偏瘦的身子,是长久的营养不良和情绪多变。
我吩咐唐庆去弄些盐糖水过来,娅娅留给兰皇后抱着。
她坐在那里,拥着怀里小小的身子,兰皇后内疚道:“其实……昨夜就该告诉你们的,我怕被少雅知道了不高兴,我想问过少雅她的意思,再来告诉公主……其实,少雅没死,她还活着,就住在偏殿冷宫里。”
“所有人都说少雅公主死了。”
沈云独回眸,质问自己的娘亲——这死人还能起死回生?
兰皇后抿了抿唇,道:“是……是我救了她……我看着少雅可怜,是我把这个孩子救了出来,独儿你也看到了……少雅的脸被大火灼成了这样,活着和死了……也一样。那段日子,她在我的宫里躺了好几个月才醒来,侥幸不死……已是万幸了。”
“她没有死……为什么不回到贺子奚的身边?”
我坐在床边,不敢多看那张丑陋的脸,摸着女人偏冷的手心,打从心里心疼少雅公主。
怎么金国的公主,都是受苦受难的命吗?
“这个……是因为……”皇后娘娘想说,提起了一口气,但看到自己儿子使的一个眼神,她顿住了。
不偏不巧的,我看到了,踹了一下直挺挺站着的威武男人!
我叱道:“眼睛怎么了?溜溜转什么东西?”
“别问!”
“那就你来说?”
沈云独冷嗤一声,退开脚步,倚着窗柩端看外面的动静——
兰皇后还在犹豫:独儿似乎不让她说……这说了会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皇后娘娘?”
“啊……嗯……”兰皇后看着我,笑而不语。
瞧瞧,被自己儿子吓得……
我道:“这个秘密就你一个人藏着,我怎知躺着的这位是不是少雅公主,她想杀我,这等罪过丢去地牢关个十年八载的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不不……不要啊!公主关了少雅,谁去冷宫照顾孩子?”
☆、有了驸马的骨肉(2)
“孩子?!”窗柩前的男人和我一样惊讶!
这……活着的不只是少雅?还有孩子?
“贺子奚的种?”
兰皇后羞涩的埋头……我问得太赤果果……叫她怎么答复?
“少雅醒来后……她的脸已经那样好不了了,她想自寻短见,可腹中……已经有了驸马的骨肉,十月怀胎,她在冷宫里也生下了一个女孩儿……”兰皇后摸着怀里的娅娅,比较着,“比娅娅大了一岁,那孩子随她爹,长得也漂亮。”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活着吗?”
兰皇后很肯定的点头:“平日,我借口去冷宫给那些嫔妃送吃的,顺道……照顾少雅和孩子。”
我回头,沈云独看我一眼,不用我开口说话,他心领神会往外面去。
少雅公主在外面做“女鬼杀人”,那么孩子肯定在冷宫里,一个人孤零零的怪可怜的。
沈云独一走,兰皇后没了那番顾虑,她悠悠的向我诉说这座深宫里另一个不幸的女人:
“少雅是宫里最后一个未出嫁的公主,因为生的丑陋,皇上多次指婚,都被少雅自己拒绝……后来国师来了,国师娶了少雅,不知是不是宿命的缘分,少雅没有排斥……她是高高兴兴出嫁的。”
“一两年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静,朝中大臣都说平南驸马是踩着公主的身份攀龙附凤之辈,这样的话,驸马都是一耳掠过——可不知怎么的,少雅的寝宫发了一次大火,是驸马奋不顾身闯进火海救了少雅。”
“那场火……像是有魔咒,非要烧个透彻,没两天,少雅的身子才刚刚好——在驸马出门之际,宫殿又烧了起来,我是在废墟里把少雅救出来的,看着她还有一口气,我怕大火是有人刻意要烧死少雅,这才把她救回了我的宫里……后来……”
后来,醒来后的完颜少雅发现自己的容貌更丑了,老天爷又和她开玩笑,想解脱,却发现自己有了驸马的孩子,为了生下孩子,她苟延残喘的活着,宁可活在冷宫,宁可不回到贺子奚的身边。
火不会莫名其妙的自己烧起来……
少雅在前一刻看到灯笼起火,她在恐惧——这么说来,她是看着那场火烧起来的,成了她记忆中的恐惧,而……那个放火想烧死了少雅的人……
是……
你吗?
☆、有了驸马的骨肉(3)
烙印在自己心坎上的名字,我不敢说出来!
那个“你”真的是泯灭了人性?!
你的公主,你的妻子……怀了你的骨肉,你竟想一把火烧了干净!我捻着手指,矛盾中,心里麻麻的磨合,痛死了!
你嫌弃少雅公主丑?那为什么还娶人家,娶了不好好珍惜……难道说,你如他们所言,娶了公主做了驸马,只是为了无尚的权利和地位!
那么……你可曾想过,无论你再怎么坏,无论经历多久,那位丑姑娘的心里还是有你!在你伤重的时候,她不惜涉足人前,她想帮你报仇……
贺子奚!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云独接来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是褪了色的小宫女的衣裤,兰皇后说,是她悄悄给孩子送去的,衣服不贴身,三岁大的孩子穿着松松垮垮,长长的头发披着……生活在冷宫里,能怎么指望毁容的少雅公主好好照顾孩子,孩子的面色不自然的苍白。
我心疼的摸了摸……
娅娅和她比起来,太幸福了,吃好的、穿好的、还玩好的。看看子奚哥哥的骨肉,落魄成了这样……这算不算老天爷给那个男人的惩罚?
大人的罪过,却让个孩子来承受报应?
“我去的时候,她一个人睡着,冷宫那里很简陋——”云独说着,他看出我的意思,示意我抬手接过孩子,一点点的动静,睡着的女孩子没有被吵醒,唇上白花花的干裂,像是很久没有沾水。
我抱她在桌前,瞧着比娅娅大一点的小姐姐,还没娅娅的身子骨壮实。
“娅娅的衣服,她应该也能穿。”
唐庆也懂事,她一口就应了:“我去拿!我再去吩咐侍女打水,这么脏,好好洗洗才是——对了,还要一些点心,她看着很饿了。”
我笑着点头,她做娅娅的奶妈做得很称职。
兰皇后抱着娅娅,她那般看着我,宽慰的笑着:“我就知道……公主会愿意照顾少雅的孩子,只是……国师和宫里的人不知道少雅还活着,也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公主……”
“贺子奚不配做孩子的爹。”
少雅公主的那场大火,我怎么琢磨就觉得蹊跷——
☆、有了驸马的骨肉(4)
最好,贺子奚你和这场大火没有关系!若不然……
云独问我:“你打算……收养她?”
“不然呢?呆在冷宫那种地方,你瞧瞧,怎么长身子骨——”养的像一只饥寒交迫的小猫,还没你的女儿结实,我看着……为人母了,对别家的孩子也特别上心。
大人们在说话,小丫头没醒来,沾在唇上的甘露,她在梦里迫不及待的吮着。
好半晌了,我才想起:“这孩子叫什么名字?”看向兰皇后,她应该是知道的,“这么大了,应该有名字的吧?”
“这……这个……”本来还是笑眯眯的皇后娘娘身子一怔,她为难的看着我们!
“没名字?”
她摇摇头,又支支吾吾的点点头:“不……那个……是有的。”
“很难听的名字?”我执意想问了,兰皇后越是不想说——越是神秘不是吗?
她望着自己的儿子,又低下头来看看抱孩子的我,尴尬的一笑……
我隐约会意了,抬手指了指自己?
“不是……我的名字吧?”
兰皇后的笑,伴着她的点头:“听独儿喊你的名字……我才恍悟……国师和公主有过节,其实……国师是喜欢公主的,他惦记着公主——少雅也知道了,所以……她才会给自己的女儿取名红锦……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快了……就在昨日,我来不及说……少雅就出现了……”兰皇后很是自责自己的犹豫,应该一开始就说清的。
“……”
又是一个“红锦”!
又是一个带着父母悲剧出生的可怜孩子。
沈云独的手握上我的,他淡淡的笑:“红锦是个好名字。”
我瞪他,嘴巴抹了蜜糖么?
这么说来……难怪少雅公主那一手掐的……充满恨意!
这是怎样一条执迷不悟的链子?
我与贺子奚之言算什么?贺子奚与我与少雅公主之言又算什么?少雅公主对着男人的死心塌地……一个不成方圆的践踏,伤了好多无辜的人。
“红锦才不是什么好名字。”我抬手摸摸孩子的小脸,比不上娅娅初显的绝色,但好歹是像子奚哥哥的,眉骨间的英气十足,是个俊丫头。
“那就……换一个吧?”兰皇后也这么说。
换——当然要换。
换什么名字好听又能有深意呢?
☆、帮人家养孩子(1)
我想起在白桦林里沐浴的男人:那时候的溪水,怎么没把贺子奚你一身的污秽冲走?你能洗干净身子,却洗不净你的心!
“溪儿……就叫溪儿吧。”
红锦这名字,充满坎坷,我可不喜欢下一代的孩子们重复我们这些做爹娘的痛苦!
希望你不会像你的爹那样冥顽不灵,你会做个清澈如溪水的纯洁孩子。
兰皇后帮着孩子沐浴,动静大了,溪儿睁开了眼睛——
孩子看到好多人围在她身边,冷宫里的孤僻,孩子怕生,她怯生生的扫过众人,在人群里看到兰皇后,这位是她熟悉的,小丫头瘦弱的身子攀上了兰皇后的手臂,想借着大人快点逃开。
兰皇后抱住她:“红锦不怕……不不、不对,以后我们红锦改个名儿,公主说,你就叫‘溪儿’,喜欢这个名字吗?”
懵懵懂懂的孩子,眨着眼睛。
冷宫那种地方,少雅又是个自卑自闭的病人,孩子不接触外界的人,怕生——还不会说话。
对于换名字,她更说不出好坏,只顾挣扎逃跑。
兰皇后一个人来拉不住,直到我们退去,孩子才肯安静下来接受洗礼,好久没泡在,偶尔还能听到孩子玩水的笑声。
我们在门口悄悄看着,云独问我:“她也不会说话?”
“可以教。”
娅娅也是,我确定我的药没问题,我确定孩子的声带有所恢复,可你的懒丫头就是不开口说话,好似发音简单能省下好多金银珠宝。
“你不是说娅娅一个人很孤单么?看,一下子多了一个姐姐,她们两个有伴儿,学话也快一些。”
“你想得真容易,你想帮着人家养孩子,人家愿意把孩子交给你养吗?”
王爷大人的意思是:他想要咱们自己的,不稀罕抱养别人家现成的——尤其是贺子奚的。
贺子奚骂他的娅娅是来历不明的,他还想反叽,这下你贺子奚也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了!
说起少雅公主,我往回走。
寝宫的床榻留给她睡——
丑陋的一张脸,高床暖枕她睡着不舒坦,噩梦里,她喊着一个人:她的驸马,她的平南驸马贺子奚。
☆、帮人家养孩子(2)
“他现在呢?”
我不禁想问,宫里见鬼……应该是少雅公主往贺子奚那里去探望,她一定看到了被杖刑的驸马。
沈云独说:“趴着养伤,听说请了御医过去看,发寒发热,都是受了伤的正常现象,御医说没有大碍,你的金创药下去十天半个月就能爬起来走。”
我默默点头,之前还犹豫自己的心狠,不料一顿打,打出了意外的两个人,可以说……都是贺子奚生命中的:女人和女儿。
我在琢磨:少雅公主和溪儿的存在,需要坦白相告吗?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抱上自己的男人,寒冷中在云独的怀里找温暖,“不许骗我,你不许你母后说的,你肯定知道得比她更多……告诉我……”
“那些……不是什么好事。”
“贺子奚做的,我不想他继续错下去……说嘛……”肉麻兮兮的哄着,难得的撒娇,我都能觉得自己身上鸡皮疙瘩掉满地。
“就是母后告诉你的那些。”他很有恼火的意思,大掌搭在我的肩头,舍不得推开……那就是,我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以多问问他。
“说,说了给你生儿子!”
“……”
“不说不给你生!你找床上那个给你生!”
“……”
“我去找贺子奚给我弄个儿子出来!”
话音刚落,翻了醋缸的人大掌一揽,强硬地摁着我坐上了他的腿,犯人软了:“你……想知道什么?”
“那场火……”
沈云独的唇角微微上扬,他猜到了我会这么问。
“应该是贺子奚放的。”
“应该?”这么不确定的回答,问了等于白问!我冷笑,“他娶了少雅公主,他不喜欢这个丑公主,他何必等上两三年再放火烧人家,等时机成熟么?都和丑女有孩子了,就是做过你喜欢的那种事情!”我双手掐着云独的两腮,挤压帅气的脸!
他横我一个眸光,微微一仰下颚,似在暗示什么。
我还不停手,“瞅什么瞅!我说错了么?我以前那么漂亮你不喜欢,等我丑了,你捧在手心当宝贝,贺子奚那个混球和和你一样是吧?熄了烛火,床上的女人都一样是吧?做完了发现不对自己的口味,就放火烧人家,和你个没出息的当初丢下我和娅娅一样——你去和贺子奚拜把子吧!你去和贺子奚做夫妻也成!”
☆、帮人家养孩子(3)
沈云独眉头紧皱,这说着说着,又把他最不堪最懊恼的往事扯出来。
怕再嘀嘀咕咕下去,睡着的人会被我们吵醒。
男人圈着我腰际的手臂紧了一份,他只问:“你……准备管这闲事?”
闲事?
是挺“闲”的——我不禁淡笑——
“贺子奚那么对你,你还想帮他?”
“就算……是我欠了他们家的。”正如贺子奚自己说的——那时候,如果不是贺家父子带我离开深山进城,我的宿命会变成怎样?总不是像现在幸福知足。
沈云独的手碰上了我的脸颊,他沉甸甸的叹着:“不准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又没怨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陪在你身边……我想看着你笑……”他也算开明,“不仅是你欠了贺家的,也算本王欠了他们贺家的……没有贺子奚,我便不会遇见你。”
大理街头的邂逅,分崩离析、强取豪夺就从那一刻开始。
我顶着他的额头,暗地里和他较劲儿……
没有贺子奚,就没有你——也不会遇见谦王哥哥和茂哥哥,还有那么多陪在我身边的朋友。
只是苦了贺子奚,他走上的不归路,也是在模仿当年的“我”。
清晨,鸟儿在枝头上停歇,叽叽喳喳的叫着。
有人推开了门,唐庆抱着睡醒的娅娅进屋,她最先看到伏案的我——
“红锦,怎么睡在这里?”
唐庆放下孩子,进屋去取披风,乍看一眼床上剩下的小女孩,她抱着披风惊呼着出来推醒我:“不好了!不好了!别睡了!那个鬼不见了!不对——是那个少雅公主不见了!”
风风火火的庆姑娘,把小小的娅娅吓懵了一下,她蹒跚摇晃着往里面去看动静,这里是她的地盘嘛。
我揉着眼睛醒来,回忆自己之前和云独抱在一起说话。
说着要帮子奚哥哥,黎明时分,云独说去把我们的婚事交给萧剑仁妥当安排。
我只是伏案小睡,没想到小睡变成了太阳晒屁股,再醒来,唐庆嚷着:“少雅公主不见了!你睡那么死!这要是在睡梦里在掐你,你早没命了!”
“少雅不见了?!”
我估摸着药性也差不多了,怎么……
她走了?
☆、得不到的,越想要(1)
匆匆往寝屋里看,娅娅正在努力的往床上怕,不懈努力的小身子终于翻了上去,踩着自己的小绣鞋,在上好的缎面锦被上糟蹋,床上睡着的溪儿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等她看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娅娅,两个女孩儿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没有声音。
我过去了,没去扯下娅娅,只确定床上没有大人。
溪儿很怕生,她不起身,反而往被窝里钻。
娅娅觉着好玩,居然也钻了进去。
唐庆察看了四下里,说:“看来……是真的走了?”
药效未退,拖着尚未康复的身子……那个女人真的像鬼一样,惧怕白日里的光芒吗?她的孩子也睡在这张床上,她没有抱走孩子……是放心把溪儿托付给我了?
心里猛的一沉,一个趔趄。
难不成……我昨晚和云独说话的时候,少雅公主醒着?
她发现找我报仇是她的误会?
她留下孩子又去了冷宫?
我嘱咐唐庆:“在宫里守着两个孩子,不要往外去。”
“嗯,知道。”
我想着少雅会去的地方——她的心里有那个男人,只要贺子奚还病着,她不会再回到冰冷的地方才对。
换过了衣裳,宫婢领着曹公公匆匆忙忙进来。
“老奴拜见公主殿下千岁——”
“行了,什么事情?皇上找本宫?”
曹公公摇摇头,他先是把宫里一些不打紧的事情说了一通,等看我收拾好了衣服,几位宫婢退下之后,曹公公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他是来做他分内事的,附耳悄声告诉我:“公主……敬王府进宫了。”
“他来找皇后?”
“不……他直接去了国师的寝宫,明里是去探望国师的病情……暗里……老奴是怕他们俩联合起来整什么幺蛾子对付公主。”
我不禁冷笑:“真好,本宫最近正闲着无趣,来,你也陪本宫去探望国师大人。”
“啊啊啊……啊……老奴……老奴去……”
他这株墙头草……倒来倒去的,被完颜敬看到了,他没胆子面对啊!
“怕什么?你怕本宫还是怕他?”
这么一想,曹公公的狗胆大了!
“老奴当然是跟着公主的!”说着,曹公公很熟练的走来横手,送我摆驾。好比……他经常伺候皇上那样。
☆、得不到的,越想要(2)
卧在床第,一身的乏,一身的痛。
贺子奚伏在床头,看着敬王爷送来的奏折——翻着,再回忆那个男人的“计划”:
——她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责打国师,再这般放纵下去,恐怕这个女人会无法无天!
——本王知道国师受了委屈,不,是国师正邪分明,不愿与那妖女同流合污,才会挨了打。
——本王这里有个一石二鸟的计划,做与不做,不用国师您亲自动手,您只当不知晓此事,你看如何?
——本王只想从她手里拿回大权,只要她犯了错,本王就有借口将她推下大位,不会伤她性命。
——事成之后,少不了国师的好处。
完颜敬的声音屡屡在耳边响彻!
削了红锦的权势,金国的朝政本就和她没关系,想方设法逼她回到红阁,或者回到大理,不再涉足金国——这是他和完颜敬不谋而合的想法!
还能……让沈云独死无葬身之地。
他伏在那里,恍惚地看着手里的奏折,手在抖,眼神在晃,那个计划里的血腥厮杀、生离死别,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一瞬间,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再有负累,那样……就是他要的!
耳畔忽然想起一个声音,撞破他的笑脸!
“想什么那么高兴?口水都笑下来了。”
我倚身坐下,国师大人的寝屋和我的不相上下,金碧辉煌,大床也大……从驸马变成国师,这里的荣华富贵属于他一个人。
听到我的问话,贺子奚猛然抬首!
迎着我的目光,他皱眉颇感意外:“是你?!”
“是我——”
来得真不巧,老狐狸早走了一步。
我拨着手上的银铃,漫不经心的问起:“国师人缘真广,听说……敬王爷也来‘探望’你了。”
贺子奚微微侧身子,忍着下半身的撕裂痛,那些没有愈合的血肉——他记忆深刻,那是我所赐的!当年因为我,他挨了一顿鞭子,如今……又是被打的耻辱。
“公主殿下是来责问微臣吗?想问问敬王爷与微臣说了些什么?”
他瞄了一下手里的奏折,伸手递给我:“公主想看么?”
这么乖,难道我多虑了?
我笑而不接。
☆、得不到的,越想要(3)
“今日不和国师谈国事,我们聊一些陈年往事。”说着,我一掸手,曹公公机警地赶着屋里伺候的奴才们出去,空留下我和贺子奚两人。
面面相觑,贺子奚讽刺的笑了起来!
“雪溯公主即将大婚,你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怕坏了你的名声?”
“名声那种东西能吃?”
“你和谦王段绵爱一样不知廉耻没有理智!滚!段红锦!我和你无话可说!”
“我有话想问。”
“我要休息,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贺子奚,你喜欢我?”一语命中他的软肋,男人苍白的手掐紧了手里的奏本,金黄|色的……他恨不得那是我的脖子,掐断之后可以叫我从今往后闭嘴!
不给他说话机会,我抢着比他先开口: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我是个小丑女的时候——你我在同一屋檐下住了那么久,也没见你对我怎样的舍不得。倒是我变了模样在你家院子里坐一坐,你变了心思?那……就是喜欢?”
他斜着眼眸瞪我。
我逐一数给他:“还是说……那只是你幻觉里的‘喜欢’?因为得不到,越是想得到。谦王哥哥羞辱你,你不能带我走——你愈发不甘心,不能自控的喜欢,宁可作践自己娶一个丑公主,然后做驸马、做国师,放弃做个‘清风堂’的小小药师,再忘记黎巷家破人亡的痛苦,这些就是你的‘复仇’,对不对?贺子奚?”
男人的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