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61部分阅读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 作者:肉书屋
了过来,猛力的一下,他扯裂了我的衣袖,半截破了的在他的五指缝里。
贺子奚狰狞地望着我:“别把自己当圣人!段红锦!这一切还不是你害的!”
“害了你什么?娶少雅、做驸马,是我逼你的?离开大理城,离开那么多关心你的人……是我逼你的?烧死少雅公主,从丑女的身边解脱做个国师也是我逼你的?”
一次次的反问,贺子奚从起初的不屑,一下子身子发怵。
他埋头笑着:“沈云独……遵王……哼,我就知道他那张狗嘴不会说什么好话。”
“我只问你是真是假?不关云独的事情!”
云独没说,只是我的猜测,仅此而已,吊出了你的真话和那一年的真相!
☆、得不到的,越想要(4)
贺子奚沉声承认:“是——是我放火烧她!我恨不得她死了干净!我只是想做官,只想平步青云尝尝什么是位高权重的滋味!像谦王那样高高在上的拥有你!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娶她!她算什么……那么丑的女人,半点比不上红锦!一年两年,我们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是她,是她自己不知足,在我的酒里下药!她用卑劣的手段让我们圆房!你可知道我那一早醒来是什么感受!!我把那种丑陋又有心计的女人当成是你了——你会甘心吗?!”
他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绕上房梁的不仅是大喊,还有他埋在心里的委屈!
“我是她的驸马,活该被她摆弄是吧?我不甘!我更讨厌像她那样的女人为我怀孕生子!我恨——我在她寝宫里放了火!看着大火烧起来……我却反悔了!我拼命的喊人,拼命地救火!”
“我是心虚了……可宫里人……却把我当圣人一样,高高的把我捧着,说我如何如何疼爱少雅,可笑……表面说一套,背地里又说一套,他们在取笑我对和丑陋的女人动心,他们讽刺少雅还在讽刺我!就如当年……那些欺负红锦说你丑陋的人一样!”
他埋头在那里,纠结着的痛着!
第一把火……是他放下的,也是他自己灭的。
就在短短的几天里,同样的大火又起——偏偏在他不在的时候,寝宫烧没了,少雅也没了,皇上念在他之前对少雅公主的恩惠,提拔他做了国师。
“那……第二把火,是谁放的?”
想彻底烧死少雅……索性,被兰皇后撞见,机缘巧合救了怀着身孕的丑公主。
贺子奚全然不知。
他已经把这段不堪的往事渐渐淡忘了——他钟爱枕边的半边银色面具,遮盖起另一半的自己,不是怕见光,而是……他也想像他生命中的两位丑姑娘一样,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红锦、红锦……这个名字,我只有在梦里念起,我常在夜半梦醒,害怕自己一时失态会让少雅知道我心里有别人!我就是喜欢你!不管得到还是得不到!只有我自己的心里明白!你没资格质疑我喜欢你的心!你和你的男人双宿双栖了,你跑来看我这个孤家寡人的笑话吗?!有什么好看的!滚!滚!都滚!”
☆、强取豪夺,爱就爱(1)
大吼大叫,贺子奚的挣扎乱动,眼见着他的浅色被面上隐约泛出血色!
我只能起身:“你不是孤家寡人,是你自己不要的,你怪谁!黎巷清风堂的匾额一直都在亚维将军那里!我们都在等你回去!是你自己走上不归路——你有没有想过,你无心烧死少雅,你帮她救火,你还有一丝的人性理智,别把自己当什么了不起的魔鬼恶魔,你和我哥哥比——半个指头都比不上!”
段绵爱那是为爱而生、为爱而狂,而你贺子奚呢,魔鬼只能是魔鬼!
他怒着抓床上可以丢的东西往我身上猛掷:奏本、枕头、创伤药——
“滚!带着你的金创药和你的哥哥一起滚!!!我恨你!我恨谦王!我恨遵王——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恨不得毁了干净!滚!给我滚!!”
切,什么东西!
冥顽不灵——
连曹公公也说:“这国师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对着公主殿下大呼小叫的,看来三十板子太轻,多打一些才会吸取教训。公主,下一次可别心软,一百大板下去,老奴帮您打。”
我笑着看他,曹公公抖了抖,也笑嘻嘻的阿谀奉承:“老奴多嘴了……”
“没事,其实打国师那种细皮嫩肉的不合适,不出五十大板就晕了,有什么好打的呢,只有那些做王爷的,吃好的喝好的,打起来才有份量——论资格最老的,是不是敬王府的当家的才能叫本宫打个痛快?”
曹公公只管傻笑,整个宫里都知道:完颜敬老匹夫和我的鸿沟越来越大。
我现在明目张胆把皇后都拉在自己身边,老狐狸无处发力,只能另辟途径,他来找贺子奚……一定是拉着贺子奚入伙——只怕到时候,我要铲除的不仅是敬王府的势力,还有你……国师大人。
我说我想去看看少雅公主当年烧了的寝宫。
就在贺子奚的寝宫偏南不远,园林里很漂亮,像是常常有人修剪,但是焦炭中的破屋子,还残留当年的凄惨。
“这里没人收拾?”
“国师不许收拾——这位驸马还是听惦念少雅公主的。”曹公公也这么说,说着就叹。
☆、强取豪夺,爱就爱(2)
“叹什么?”
“老奴……不敢说。”
“说,说得好赏你,说不好也赏你。说给本宫听听,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是怎样看这一对儿的?”
曹公公讪讪笑,他点头:扶着我走过石子路。
“国师娶公主的时候,众人都说他是个贪慕荣华富贵的小子,要说实话,皇上的那些皇子也没几个比国师俊的,这么好的一位少年郎,真是瞎了自己的狗眼才会倒插在一坨牛粪上——少雅公主那是丑的离谱的女子,跟着她的公主都吓死过两个,公主您来评评理,这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谁娶这么个娘们睡枕边?”
我许曹公公的特权,还真逼出了他的真心话,一个太监都懂美丑之分。
我笑着:“我也挺丑的,遵王也愿意娶,他算不算攀龙附凤?”
曹公公摆手又摇头:“公主算是美的,这么点点的伤口碍着公主的美了么?公主您这是有才华的,能帮着皇上处理朝中大小事务。不想那少雅公主,女工不会,识字不多,整天坐吃等死守在宫里,有了这样的好夫婿,还是没福气享受。”
“还记得那一夜的火是怎么起的?”我比划上头的残垣断壁,多半是黑漆漆的焦灰。
“记得,那火好大——老奴陪着皇上远远看着,国师那时候还是驸马,闷着头就往火海里冲,熏得自己黑乎乎的才救出了公主,那场面还真是感人,因为那一场火,大家都说驸马是真心对少雅公主。没想到才几日功夫,这里的天火又来了……”曹公公不敢回忆下去,接二连三的大火,还有这座寝宫里烧死的冤魂。
扑不灭的火,一而再再而三的冒起,那就是老天爷丢下来的!
曹公公一手刚好扯在我断了绢纱的袖子,他猛的觉得邪乎。
曹公公劝我:“公主,还是不要往上面去了,都说烧死的孤魂野鬼最可怕,打从国师受了伤,有人看到附近有女鬼在飘,公主虽和少雅公主是姐妹,可公主您是最金贵的身子,莫再这里沾了晦气。”
忽寒忽暖的风掠了过来,冲起曹公公的白发,伴随一个悠悠的声音劝道:
“散吧,散吧……莫过来了……”
☆、强取豪夺,爱就爱(3)
随着风,带着春泥的滋味和花香。
弄皱寝宫前一潭池塘,去年的荷叶还是焦黄无力的飘着。
曹公公浑身发抖:“谁、谁……谁在说话啊……”
眼前一转,只见焦黑的宫殿里,立着一个身影,素装、披头散发、灼烧了皱巴巴的一张脸!
“啊啊啊——”曹公公怪叫着,一口气提上来、过不去,身子一转,掉在我脚边——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我踢了两脚,人没反应。
上面的人慢慢走下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她先问,叠加我的好奇,我笔划着往回指,“你……应该在别处守着你的驸马吧?”
难看的脸,她仰起来望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吓退我的。
是挺恶心,可看多了也就这样。
“身子好多了么?你的孩子还在我宫里,能不能……”
“你给孩子改了名字,你给孩子换了新衣……我第一次看到我的孩子那么漂亮……”她低幽的说着,充满了感恩,和昨夜想要来索命的邪恶不一样。
“你是少迦吗……我已经不认得你了……小时候,你最讨厌我的。”
女人低下头,她与我错肩而过,她说起……她是跟着我来的,原本她在寝宫里看着贺子奚,看着完颜敬来拜访,等完颜敬走了,她看到我来——看到我惹怒她的驸马。
站在池塘边上,她用最丑的脸,迎着黑乎乎的潭水。
“以前这里的荷花好漂亮。”
“那个……你都听到了?”说正事呢,你说什么荷花不荷花的。
她点点头,留给我的背影很美。
老天爷就是此般不公平,把最丑的给了你,最漂亮的分别了别人,为何……不能平均一下?
“你不生气吗?”我问着,当年放火的是贺子奚,是你爱的驸马……
她的青丝随风扬起:“不生气……也不怪……驸马生气,是因为我把他抢走了、弄碎了……他不是完整的他,他平日待我很好的,那日,我看到他放下的火,我本想就此死了算了……放火的人,又变成救我的人……我好高兴,我以为驸马还是在乎我的……”
☆、强取豪夺,爱就爱(4)
她握着自己的双手,冷冰冰的,和这座深宫一样:冷若冰霜,黑暗……如泥潭!
瘦弱的身子,不断的绞着她的手指!
恨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我听到了……宫里那些在取笑他,说他爱上一个丑陋的女人,原来我想要的驸马,会给他带来别样的灾难,那些人只能看到所谓的攀龙附凤,其实……驸马是有能力治国的,我懂……可是,他没办法做到,只要我活着,驸马的光彩会被我遮去,再去忍受别人的目光……”
我回味她的话,外面丑陋的女人,心里……爱得很纯洁!
她越是为贺子奚付出,越是……会走向极端?!
“你——你可别告诉我!第二次的火,是你自己放的!”
临着池塘的女人,身姿漂亮,她不敢回头,背影已然默默点了一下——
“是皇后娘娘救了我,我太任性……我的报应,脸更难看了,还险些毁了驸马的骨肉……”说起自己的牵挂,她释怀的笑了,“那个孩子……好像本就不属于我,她看着我都害怕,住在冷宫里不好……以后,少迦会代我好好照顾孩子吧?”
“呃……当然。”
我看着娅娅很喜欢溪儿……
“你呢……我带走你的孩子,你怎么办?”
她摇摇头,远眺另一边的宫殿:“等驸马痊愈了,我回冷宫——少迦,答应我,别告诉他那是他的孩子,往后……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再伤了驸马。你我都是父皇的女儿,你得到父皇的宠爱……比我们任何人都多,整个皇宫……乃至父皇的一切都是你的,别再争抢了……都是你的……别再伤害任何人了。”
我站着,心里涌出的酸溜溜,变成了很多的疑惑。
“父皇宠我?他不是拿我当杀手养吗?”毫无底气的说着……
迦儿告诉我的那些,有多少可以相信?
她的姐姐,丑陋的少雅公主微微瞥过头,她怯生生的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她轻笑:
“还不够嘛……得父皇万般宠爱的是你完颜少迦,像哥哥们那样练武,甚至更高……你养自己的杀手,你帮父皇杀人……宫里好多的人都怕你,连父皇也渐渐害怕你,你想要的……都会想方设法得到……这些,你都忘了吗?”
☆、大红嫁衣为谁穿戴(1)
我尴尬的笑了笑……
忘了,忘了。
因为我不是完颜少迦——迦儿她骗我,不是她的父皇逼她做杀手,是她自己做得太过分,众叛亲离……到底,她还骗了我什么?
“可是……老天爷那么不公平……少迦你选的男人,那位遵王爷……对你很好呢……”
她很羡慕,那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明明你的脸上也有伤……明明你有那么多的心机城府叫人害怕,却还是有人会喜欢你——好不公平。”
公平不公平,不是我们自己说的。
你尚且不知道,我为了我的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
我试着走近她,对于一个心死的女人,我怕少雅公主说着这些似在交待的后事,等说完了她就会往脚下的池子里跳。
“你做什么?”听到我走来的动静,她心惊。
我道:“你下来……”
“不……我的脸……会吓到你。”她抬袖掩住自己,想着要躲开。
我已经拉住了她的袖子:“我帮你治好你的脸,或许会痛一些——你可愿意?”
她的眼神一亮,很快又摇头:“不……不可能的……”
已经那么丑了,已经面目全非了……怎么可能再回去?
可惜我不是整容大夫,也不是什么盖世无双的神医——我只会我的那套。
“我用毒医你,可以变得漂亮……毒那种东西,好比你用剩下无几的年华换短暂的美丽。你不是想守在贺子奚的身边吗?换个婢女的身份,换一张脸——就可以陪着他,你不愿意吗?”
与其捂着脸活着追悔一生,不如……我给你别样的解脱。
“你……你说什么?”
完颜少雅难以置信的盯着我——
我递去手:“给你解脱,这不是你要的吗?或者……你不信啊?”
她摇摇头,用那样怪异的目光审视我:“不……”
那么天方夜谭的设想……她只是盼着来世啊!
可以……梦想成真吗?
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只要陪伴在他身边,她也是愿意的。
有那么一段日子,眨眼过得很快,云独他们在忙着筹备大婚,我在药房里给少雅公主“治脸”。
当永福宫里挂上喜气的红绸,当大红的喜服端到我面前,我愣了半晌——
唐庆捧着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
☆、大红嫁衣为谁穿戴(2)
她高兴地拉起衣裙给我看:“好漂亮!金色的凤凰!这些都是孔雀的羽毛啊……”她都不敢摸一下,生怕坏了,“你在唐门嫁给唐度穿的那叫什么嫁衣,就一匹红布,看现在的……沈云独还真是个男人,找了能工巧匠给你赶制金光闪闪的红嫁衣……啧啧啧——”
看到她咂舌,连当年不恰当的比喻都拿出来说。
兰皇后正在一旁看着,听唐庆这么说,她呆了一下:“什么?公主也穿过嫁衣?什么嫁衣?”
“啊……那个……”唐庆自己捂嘴,她怪不好意思的。
我笑着帮她圆场:“她随口乱说的——我看,庆姑娘成亲的时候,也想要漂亮的嫁衣,我会转告阿木的。”想在唐门那会儿我们还是看不顺眼对方的死对头呢。
她脸色一红,嗤道:“谁嫁那个死木头!送衣裳来,也不和我多说句话,转过屁股就走人!那么高兴的劲儿,好似要成亲娶你的是他!”
阿木那是在为云独奔波,累一点也高兴。
不然怎么叫患难与共的兄弟?
娅娅颠着小脚步走来,她拉着红艳艳的喜服,抓在手里不放——红色最灼人眼球,最醒目的红艳艳,小丫头也喜欢!
“娅娅别动,这是你娘亲的!”
“唔……”小身子扑过去,贯着喜服贴在唐庆的腿上摩挲。
一个人还不够,她还回头招呼溪儿。
两个孩子有伴了,溪儿也渐渐喜欢了守护在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娅娅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小孩子很快放下了芥蒂,跟着娅娅到处玩、到处熟悉。
溪儿也抬手摸了摸,没有娅娅那么夸张的扑上去占有。
我抬手摸着孩子的脑袋:“喜欢啊?等你出嫁的时候,让你爹爹也给赶制这么漂亮的嫁衣——”
兰皇后掩嘴笑,唐庆横我一眼:“给女儿赶制嫁衣不是做娘的应该做的吗?”
“不一样么?”
唐庆冷笑:“真像你的风格,自己不喜欢的烦心事儿就丢给男人去做。喜服送来了,你试试吗?”她一边拉起衣裳,一边扯娅娅,小丫头是抱衣裳还是抱她的腿呢!
“不用了,先给娅娅玩吧。”
云独弄来的,我相信他给裁缝工匠的尺寸一定贴我的身。
倒是你此刻拨开娅娅,小丫头会闹得没完没了——
☆、大红嫁衣为谁穿戴(3)
“什么?还给她玩,我说你们也太宠她了吧?都把口水沾上头了——红锦!你确定不试试?”
“不用。”
我乐得在旁边喝茶,这几日累的——兰皇后来到我身边,她关切的问起:“少雅那边……如何了?”
“正在给她用药,还需要一段日子养着。”
我这宫里,比她的冷宫温暖——宫婢们只把她当成是个病患,一个毁了容的宫女,等着我医治,或者……再变成我的棋子归我所用。
“那会不会……”兰皇回头望溪儿的背影,没有少雅,溪儿正在渐渐习惯跟着娅娅一起在我身边撒娇,她正在潜移默化的认我做娘亲。
我道:“没事,少雅说她愿意把孩子托付给我,溪儿现在这样也很好——是不是唐庆在抱怨照顾两个孩子太累?”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兰皇后随着我一起坐,她比较担心,“真的……能把少雅的脸医好吗?”
原来是问这个呢?
“已经够丑了,不怕更丑。”
兰皇后淡淡一笑,她说:“眼见独儿和公主的婚事近了,公主还那么费心的照顾少雅和孩子……”她低头,从自己身上摸出那个我送她的药包,“这个……算是我送给公主……儿媳的……”
“嗯?没药了吗?”我一接手,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原本素面朝天的药包上多了栩栩如生的一朵红罂粟——
罂粟,又是罂粟……比起面纱上的花朵,更显雨后的娇艳……
“公主喜欢这花,我看公主还把这花纹在了自己身上——这个药包本就是公主给的,如今和公主换一个素面的,这个绣好的……就送给公主你……”兰皇后越说越没底气,怎么老半天了不见我接手?
我摆不正自己的心情:好一朵罂粟,是我和云独的媒人,从罂粟的毒开始,打打闹闹、恩怨纠葛,还是走在了一起,罂粟美丽,罂粟有毒,却义无反顾的扎进了有毒的天堂。
“喜欢……我当然喜欢……”
兰皇后亦是掩不住的喜悦,她的眼角沁出了眼泪,苦尽甘来,这就是她向往的日子,以后也可以在宫里看到自己的儿子。泪水忍不住的涌起……她转开头去擦拭,看看女孩子绕着唐庆揉嫁衣,她吸了一口气,有了借口起身——
☆、男女成亲,天经地义(1)
“娅娅、溪儿,不可以这样,都快把你们娘亲的喜服弄坏了。”
我摸着药包上的绣花:皇后婆婆不仅人美、又会厨艺又会女工,我真是望尘莫及——
宫婢怯生生的在宫门口停住,她拜倒行礼,声音轻飘飘的传来话:“公主,偏房的那位姑娘想要见公主。”
是少雅么?
我起身过去,宫婢站起来身子微微发颤,走出了一段路她才拦住我的路:“公主……不是在她的房里,是在公主的药房……那位姑娘说……在那里等您……”
药房?
我一时忘了该有的谨慎,只顾自己看嫁衣一腔的喜悦。居然忽视了少雅还在疼痛中变模样,她忍不住疼,自己先去了药房找药?
踏进昏暗的屋子,楼阁上面女人的轮廓被光影包围着——她在摆弄长桌上面的器皿。
送我进来之后,宫婢匆匆出去了,连着大门一起关上。
我仰头冲上面的人说:“别动那些,都有毒!你哪里痛了?我给你拿解药——”这里的药可不像御医那边的,闹不好沾了一点点,再毁了你的容!
冷冰冰的声音从上面掉下来!
“心痛了,你拿什么给我医?段!绵!芯!”
已经踏上阁楼台阶的脚步倏的冻住了!
这个声音是少迦……
下意识的想退步,下意识的想下楼——光影中,她的身子翻身下来,追着我挡住了去路!她还在执迷不悟催动内力!
阴柔冰冷的手指直接扣上我的下颚,逼着我连连退到了墙垣!
背抵着冷冰冰的墙面,我干笑,和她打招呼:“迦儿……你、你怎么来了……”
你在别院和完颜亮小王爷过日子……
酝酿在她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炸开了!
完颜少迦勃然大怒:“我不能来吗?!还是你希望我永远不出现!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破坏你的好日子?!”
她的猎物不听话,她可以杀!
她喜欢的想要占有——就绝不给任何机会脱逃!
“段绵芯!你躲我!你敢躲我!!”
“没……没有啊……”
下颚一阵的痛!
她不要命的催动内力,一次次超越、凌驾!只为一个答案!
☆、男女成亲,天经地义(2)
“你明明就有!你知道你自己背叛了我,怕得想逃!!说!给我解释!什么狗屁的婚事!我不许你和遵王成亲!你是我的!你爱的是我!那些男人只是我们满足自己的工具!用腻了就可以丢、可以换!谁许你动真情真的嫁给他!”
这就是你追来的目的,当你发现那个婚讯不是我的一个玩笑……当你发现那是一个事实!属于我们的“尴尬”也终于暴露了!
“我喜欢的本就是他!和一个男人成亲,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一句话,在她的怒火上火上浇油!
“什么天经地义!你实践你的诺言和我一生相伴才是天经地义!你骗我!段绵芯你想丢下我,不要我!”横着扫来的一臂膀,大力的把我打翻在地!
她本就是杀手……那么迅猛的速度,我都来不及反应,结实的一下打在了脸颊上,身子也应声跌下。
迦儿红着眼睛,她不敢想象自己真的打下了手……
“绵芯……绵芯……”她扑过来,紧紧扶住我的肩头,不许我站起,不许我后退,把我堵在了墙角,她慌乱的摸着我的脸颊,“痛不痛?我不是想伤害你……我是太喜欢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啊,绵芯!不要说那些让我生气的话,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她软软的央求,我却摇头。
“退了和遵王的婚事!你和他私下怎样都可以!你不能和任何人成婚!只是这么简单——你都不答应我吗?”
“你应该去找完颜亮——而不是我。”
我推开她的手,有些话,还是挑白了说的好——
“我不走!我们好不容易相逢——你却把以前在山中的一切都忘记了!段绵芯!你负我!”
女人的粗鲁,毫不逊色于男人!
扯在迦儿手里的衣料在瑟瑟发抖,发出即将破裂的呻0吟,肌肤从中显露,雪肤和红罂粟,她看着殷红的花朵激发了止不住的占有!
俯下身,她的唇覆上了我的肩头,吞着我的气味、我的肌肤!
吻着,倒不如说是啃噬!
我痛呼,和她争执起来:“够了!迦儿!适可而止吧!”
“不!不!!你全忘了!那些人不会给我的温暖……只有绵芯你愿意给我!别离开我……绵芯……别嫁任何男人……像爹爹那样疼爱娘亲的男人……世间都死绝了,只有我不会背叛你……我会保护你,绵芯,我们离开宫里,我们回到迷屯山去好不好?”
☆、男女成亲,天经地义(3)
冷冰冰的唇意外的袭来吻我……唇的抵触,还有不一样柔滑的舌尖卷起不一样的恐怖味道!
带着不一样的药味,逼着我咽下了什么东西,划过咽喉,入了腹中。
我宁可那是我能解的百毒……岂料,这东西比百毒来得更凶猛可怕!
里面的小东西开始往血脉里钻,忽冷忽热之后,麻麻的感觉变成了瘙痒,流窜去每一寸的血液里,啃噬、咬着……
根本就不是什么猛毒!!
这越来越热的……完颜少迦……你居然下那种药!!
我皱着眉头忍着身上的不适!
“回不去了……爹娘在哪里?你把他们还给我吗?”我的声音诱着她迷离了神志,“完颜少迦……以前的那些我都忘记了!我对你的好、你对我的好……全部不记得!在我醒来之后,我的世界里有了别人,我亲眼看到我的两个哥哥因为你的计划而痛苦!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
“你和我计较?”她冷蔑的笑,“是谁先喜欢谁的?!”
冷冰冰的指尖掐住我的下颚,她瞪着我的唇,上面沾染的血色是她带上去的……
“段绵芯!是你先勾引我的!你敢说那样的感情只是相依为命吗?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说这些话的人——是谁啊!忘了吗?我告诉你!是你!是你段绵芯!是你教我爱你的!”
少女和少女……谈什么爱!
我笑着,换来她恶毒的狠掐!
被嫉妒冲昏了理智,她垂眸看到红晕溅起在我的脸颊,连喘息都不一样了,她握着手里的匕首,俯下身,将彼此的青丝搅合在一起!
“不许笑!不许笑!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不是……那就是相依为命……那不是喜欢……”
是在山林里孤独长大的“段绵芯”的依赖,是你们两个错了……这样的错,到此为止吧!
“不许你这么说!我们才是最登对的……我教你的那些,你学得很快,你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仿佛预感到即将失去,她变得焦躁不安,紧紧压着我在颤抖的热乎身子。
“你想变成我……我已经让你做公主了。是不是……还想做女王?我帮你!我给你!我去杀了那个老不死的——金国的皇位就是你的!你做女王,我做你的皇后……天下是我们俩的!”
☆、女女之间,谈什么爱(1)
“我要沈云独做我的男人……不是你……”
迦儿面色苍白,是被气得!
“他……他……又是他!是他把你抢走的,是他让你变心的……我恨他!是不是……他死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是不是他死了你的心就会回来!说!说啊!”
我摇头:“不会!不会!不会!回不去了!完颜少迦,你明明有喜欢的人……”
“没有!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
变了调儿的呐喊,在隐晦充满药香的屋子里徘徊回荡!!
你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心魔,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失去了才追悔,恨着当初的不懂事——
她喜欢的药香,从“绵芯”的身上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只是“他”死了……再也回不来,迦儿又想到了我!
蓝紫色的美丽,变成了烈火燃烧的灼烫之色!
“你认定他了……非要跟着他去吗?”
“是……”
“我不会放你去的!和男人比翼双飞……那么完美的感情只是爹娘那样!段绵芯——你是我一个人的——”
被迦儿扯着的衣衫露得更多了,她不在乎自己吞食下的那些毒性,桌上的瓷瓶到了她的手里——迸裂成碎片,她就用那片带血的尖锐逼近我的脖子:“同生共死……这是段绵芯你自己说的!你休想跟着他去——我会先带你下黄泉,只有我们俩的相守!”
高举的手,正要落下。
迦儿犹豫了……
她的眼波在闪,她的心也在闪烁……
我困难的呼吸:宁可是那些该死的毒,这烈性春春的滋味……难受死了。
“杀……怎么不杀了?”烫红的脸颊,我仰头望她……
你是杀手,你没有任何凡人的感情,在你眼里的性命都是那么简单的——可你的手,会因为我而停步。
也是这么短促的瞬间,门口有了动静!
骗着我来的宫婢在门口吓得发颤,她听到屋里的推搡和争执,左右衡量之下,她又跑了回去喊救兵!
唐庆用她的力气撞开了门:“红锦!!”
只喊一声,凌驾在我身上的重量冲着来闹事的人一个猛踢,唐庆反应不及,整个身子撞在一边,磕倒在地,头撞破了,泊泊的流出血!
“不……不要……”
完颜少迦,不要杀人——
☆、女女之间,谈什么爱(2)
“你没资格命令我!你负我!是因为你身边有无数的人从我身边将你分割了!我要最完整的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所有的所有都是我完颜少迦的!这世上只有你是第一个愿意走近我的!你不能死!是这些人该死!”
威猛的倩影几步跨向唐庆,迦儿手里的利刃——对准了她眼中的掠夺者!
我无力爬过去……
那不仅是唐庆一个人,还有她在唐门的父母——还有阿木——迦儿,那一年开始,就是你夺走了我两个哥哥最好的人生!现在……不要再破坏任何人了……
“别再错下去了……迦儿……我求你!”
“不!!错的人是你!等他们都从你的生命里消失!你又是我一个人的!”
她咆哮着,一脚踩上了唐庆的手臂,凶狠的眼里正在打量怎样肢解脚下的敌人好泄愤!
远远近近,我听到了侍卫们赶来的脚步声,他们尚未走近,倒是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光亮将孩子们手牵手的背影扯到了迦儿的那个角度。
娅娅和溪儿,唐庆在照顾的孩子们,她们没有躲起来,孩子们的好奇心驱使她们站在门口看看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叫嚷、打斗……还有入目的惨烈。
我伏着,喘得厉害;而唐庆,额角破了的口子里不断渗出血色。
娅娅看在眼里,两个都是伴在她身边最亲的人,小孩子经不住吓,“哇”一声大哭起来——溪儿跟着她一起哭!
亦是她们的哭声,成了绊住迦儿的坎儿!
她浑浑噩噩的抬起头……
光影中的那双女孩子……牵扯出童年时代的那一段影像,那么相似!
“不许哭!不许哭!”她丢下手里的瓷片,歇斯底里的抱着头大叫!
“娅娅……”我看着,我的孩子哭得更凶,小丫头什么都不怕,大着胆子闯进来,直往伤了的唐庆那里去!她去给庆儿堵伤口,她和溪儿扑在唐庆身上嘤嘤大哭!
迦儿倒吸了一口气,她退身撞在了桌角。
闷哼的疼痛——不知在想什么,她忍不住笑了,笑得苦涩,笑得绝望。
“段绵芯……你狠……好狠的你……”
捂着胸口,她呕出了一口鲜血,睇来的眸子——说不清的情愫!
☆、不许反抗,只准倒下(1)
一个转身的间隙,等沈云独带着大队的侍卫赶来,药房的门扉大开!
“红锦!!”他最先冲进来,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我,心如刀绞!
迦儿走了!
像个得了失心疯的人那样,在我面前又哭又笑,最后夺门而出!
一出一进,幸好他们俩没撞上!
男人紧紧拉起掉在我手臂上的衣襟,垂眸就看见肌肤上印着不属于他造出来的红痕,他两眼充血!
“谁?完颜少迦?!”
“……”我咬着唇摇头,“带我回寝宫……”埋在他怀里,很想蜷缩成一团。
有了你,我的身边就是安全的。
看来,云独的顾虑不是孩子气的无聊——总有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会发生,就好比……除了毒药之外,此刻身上的毒……唯一的解药就是你!
不仅是他,连很少进宫的阿木也来了,不来的时候他的唐庆好好的……怎么难得的出现,撞进他眼里的就是血色,平日里木讷的男人一下子被吓醒了似的,从孩子们身边抱着唐庆就起身,慌着找东西给唐庆堵额头上的伤。
“唐庆!唐庆!喂!凶婆娘!你别吓我啊!你别吓我!睁开眼睛看看我——喂!喂!!”
“唔……我疼……”
好不容易醒过来,晕乎乎的,她的身子被晃的很厉害,疼上加疼了啊。
阿木吓白了脸色,泪滢滢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儿!
自己的衣袖上沾了女人的血,看到唐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心像是被人一整块的剜了走。
跟着庆儿一起流血,跟着她一起痛!
“我的头……嗷……那个女人真狠……好痛啊!”
她忍不住的抱怨,充斥在自己身边的……是别样的男人味道。
自己抬手捂着伤口,一道血丝又挂了下来,脚上很重,定睛看看一左一右,倚着自己两个小鬼都把眼睛哭得红红的!
“那人呢……红锦呢……”刚刚好像看到有人抱着谁走了,是沈云独么?等她再抬眼,忍不住推了一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男人,“你哭什么东西,谁许你抱我了——撒手!”
腾出一只手帮她捂伤口就好了。
可是,木柯非但不撒手,还抱得更紧了!
忘乎所以,在心底萌芽的种子冒出了尖儿,他脱口而出——腼腆着用大理的乡土音,埋在唐庆耳鬓嘀嘀咕咕!
反正——她是听不懂的!
☆、不许反抗,只准倒下(2)
第一次,唐庆是没听清,蚊子一样的声音,什么东西?
“说什么啊,呢啊呢啊的!”
他抱紧了,冷哼一声再道——
阿木倒是忘了,唐门的人走南闯北,什么乡音土话都会个半茬子。
唐庆姑娘回味过来这话的意思,她的脸蛋不禁跟着自己的血一样的……红艳艳、热乎乎!不行了,一下子脸充血,这伤口堵不住了!
寝宫的大门被他急匆匆的撞开——
床第间早已换上了喜庆的红被子,呈祥的龙凤,或是堆在一旁鸳鸯戏水的新被。
身子一着柔软的床褥,他急躁的去翻我的枕边:“解药呢?哪一种?!”他以为……我执意回来,是把解药放在了寝宫!沈云独恨恨地埋怨我的“不小心”,“往日里都把解毒丹带身上的!你怎么这般大意!”
玩玩闹闹——真在完颜少迦面前吃了亏,他后怕!
男人的大力道翻乱了我的枕头,甚至把外面大红的枕面撕开了寻找,一无所获。
柔似无骨的手爬上了他的大腿,像灵蛇一般往根处钻……
热乎乎的手,熟门熟路的扯他的腰带。
“解药……你……”
“别玩了!”
“真的……”我从后抱上了他,贴着男人硬梆梆的身子摩挲着,“她给我下药了……云独帮我解……我没有让她碰我……我说了我只喜欢你……”
沈云独的身子有半刻的发怔!
很快他意识到所谓的“毒药”是什么,热乎乎的……成了一团炙热的火,自己的分身在熟悉的抚摸中变得坚硬、昂起。(其素,我想写“勃”起……尼玛,偶怕编辑请我喝咖啡——捂脸!这素犯贱出来让你们打的“画外音”。)
热乎乎的掌心贴上他的俊脸,娇嫩的气息拂过他俊朗的脸。又不是一天两天的相视,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交欢,在他身下的女人,每一次都像妖精一样缠着他的身,再缠到深处去勾引他的灵魂。
身子为她所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