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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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 作者:肉书屋

    些好听的安慰的话,但却在云真心中留下沉沉的回音。

    眼前这个女孩子,明明心中已是一片慌乱,但还拼命安慰着自己。

    「娘娘,不要去和太后硬碰,你会吃亏。」云真低声忠告,他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季安妮,「你不用操心怎样救我出去,如果你想帮我……就帮我去看看宝儿……安慰她,照顾她……她才最需要你的关心。」

    季安妮含泪点了点头,「云真,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宝娘娘就少不了一个头发。」

    这是对云真、也是对自己立下的保证。

    虽然对方心中想的始终还是只有宝贵妃,但是没关系,因为自己喜欢的,也正是这样爱着宝贵妃的云真而已。

    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最适合云真的是宝贵妃,最应该和云真在一起的还是宝贵妃。

    自己只要看到他们两人幸福,也就满足了。

    在三个人的故事里,总有一个人要站出来当配角。

    其实只要故事最后是一个团圆的结局,是不是配角都没有关系。

    看着云真把所有饭菜全部吃完后,季安妮才回到偏右院。

    今天一天发生太多事,身体累了,心也累了,季安妮什么也不想做,早早躺上了床。本以为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但大概真的是太累了,刚把眼睛闭上,沉沉倦意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把季安妮淹没在昏睡之中。

    当季安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糟了,还没为云真准备饭菜。

    一边赶紧穿衣服,一边唤来花容。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花容早就去给云真送过饭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季安妮有些怪罪。

    「奴婢见娘娘睡得沉。」花容一边说,一边为季安妮准备着洗脸水。

    「太后她们还要审云真吗?」季安妮担心自己睡了大半天,出什么大事还不知道。

    花容摇头道:「太后没什么动作,这事儿好像都有些风平浪静了。虽然他们现在不肯释放国师,但却解了西宫殿的禁。不过……西宫殿虽然解禁,却不见有人进出。没什么人敢去看望宝娘娘,宝娘娘自己也更不会出门。」

    「小瑶呢?」

    「没见人影,大概还在西宫殿里面,不过肯定也不太好受。」

    向太后告密的人正是小瑶,她当了人证,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面对宝贵妃。出了这次的事,她大概在西宫殿里也呆不下去了吧。不知道太后什么时候调她离开。

    季安妮瞥见桌上当初宝贵妃送给她的那只桃花簪子,忽然决定道:「花容,我想去看宝娘娘。」

    本以为花容会像昨日那样阻拦,但谁知花容却早有准备似的道:「娘娘想去就去吧。既然这是娘娘昨日答应国师的事情,奴婢知道拦不住。不过娘娘,你是在自讨苦吃……你对国师越好,对宝娘娘越好,你自己就越痛苦……你陷入他们的故事陷得越深,你自己就越痛苦。」

    花容说出的话总好像把季安妮看透了一样。

    痛苦就痛苦吧,反正陷都陷下去了,再也无法轻易放下。

    如果用自己一个人的痛苦,可以换来云真和宝贵妃的幸福,自己痛苦一点也无所谓。

    只要最后不是三人一起痛苦就好……只要最后,还有人能够得到完美的结局,就够了。

    季安妮来到西宫殿,没有看到小瑶,为她们领路的是一个有些面生的宫女。

    季安妮问那宫女小瑶在哪里,那宫女也不愿多谈,但从神情上可以看出,她对小瑶充满了厌恶。恐怕不只这一个宫女,现在西宫殿中所有人都怨恨着背叛宝贵妃的小瑶。

    季安妮一直到现在还有些无法接受小瑶背叛宝贵妃的这一事实,因为她还记得那天小瑶在青澜河边追上她,跪着求她,让她想办法令云真离开。

    那个时候的小瑶,是一心一意想着宝贵妃的呀,为什么那样的小瑶,会突然变了呢?

    季安妮很想见一见小瑶,很想问一问她。

    来到里屋,掀开帘子,季安妮看见宝贵妃坐在窗边。

    「娘娘。」季安妮喊了一声。

    但宝贵妃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就连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双目无神地望着远处。

    「娘娘。」季安妮来到宝贵妃身边,这才发现宝贵妃的眼眶又红又黑。红是因为哭过,黑是因为没有睡好。她这憔悴的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螳臂当车

    淡淡的光从窗边透入,但却驱散不了笼罩在房间中的浓郁阴沉。

    宝贵妃的目光向季安妮转来,空洞的眼眸中失去了以往的全部神采,变得如同两颗嵌在眼眶中的石子一般,看不见半点活气。

    季安妮的喉咙哽了哽,说不出的心痛。

    如果让云真看到宝贵妃现在这样子,他该多难受啊。

    季安妮在宝贵妃身边坐下,手中紧紧攥着当初宝贵妃送给她的那只桃花玉簪,紧得就快把簪子攥断了。嘴唇紧紧抿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面对眼前憔悴伤心的宝贵妃,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真正安慰她,也许说什么都已无用。

    宝贵妃慢慢低下头去。

    从宝贵妃的这一动作,季安妮几乎可以预感到她的下一句话就是让自己离开。

    赶在宝贵妃开口之前,季安妮一把抓住宝贵妃的手,把那只攥出细汗的簪子交入宝贵妃手中。

    宝贵妃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季安妮。

    她根本没看一眼季安妮塞入她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因为根本不用看,光用手摸就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十年前她入宫时云真送给她的簪子,也是季安妮入宫的第一天,她当着云真的面转赠给季安妮的礼物。

    但她没有想到,季安妮会在这个时候把簪子还回来。

    季安妮捏紧宝贵妃的手,帮宝贵妃把簪子握紧。

    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无数的破碎的词句在脑中混乱盘旋,但就是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没有关系,她觉得宝贵妃应该会懂。

    即使什么也不说,当她感觉到宝贵妃双手传来的微微颤抖时,她知道宝贵妃懂了。

    那簪子是一句很轻的誓言,也是一段遥远而美好的回忆,更是一种对宫外的向往和抛不开的眷念。

    宝贵妃的双眼终于恢复神采,从两颗黑色无光的石子,渐渐变成一泓幽深的潭。

    潭水在眼眶中粼粼闪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泛滥。

    「娘娘……」季安妮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终于说出话来,「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云真一定能平安无事地渡过难关……你要好好待自己,不然等云真来看你时,看到你瘦了,他会难过的……」

    刚讲到这里,只见宝贵妃闭了闭眼,两行泪水滑落下来。

    不知道今天宝贵妃在这里坐了多久,身体仿佛都有些不会动了。只看到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却没有看到一点其它动作,就像一尊木像脸上淌水一样。

    季安妮刚想替宝贵妃拭去泪水,却忽然见宝贵妃别过脸去。

    「不需要了……」干涩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从宝贵妃口中发出的,就像用锯子锯木块一样粗糙,宝贵妃把簪子放到桌上,用软得像棉花一样的腿向床边走去,「我已经不需要了。」

    「娘娘,」望着她的背影,季安妮双眉皱得更紧,「你不要把自己关在屋里,外面阳光正好,要不我陪你到院子里面转转?」

    「不……」宝贵妃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把头埋入枕中道:「我不要出去……他们每个人都在看我……看着我的肚子,说我的孩子不是皇上的……我不要出去……」

    「娘娘。」季安妮听出这话苗头有些不对,急忙来到宝贵妃身后,扶住她的肩膀问道:「是不是昨天太后说了什么?」

    季安妮听花容说,昨天太后封了一天西宫殿,只有少数几个人见过宝贵妃的面。宝贵妃会这样胡思乱想,一定是他们说了些什么。

    「娘娘,别管他们,他们谁敢乱说,我就掌他们的嘴。」

    季安妮想把宝贵妃从床上扶起来,但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宝贵妃的身体很软,但却很重,她推开季安妮道:「昭妃,你不要管我……会把你也连累进来。小瑶,送昭妃回去……小瑶,小瑶?」

    喊了几声以后没人应答,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小瑶已经不在身旁,顿时眼泪流得更快。

    季安妮扑上去抱住她,眼看就要跟着哭出来了,嘶哑喊道:「娘娘,娘娘……你不要这样……云真会回来,小瑶也会回来……你不要太难过,你难过他们也不好受。」

    「不,我不要他们回来,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们……我谁也不想见,谁的声音也不想听。」

    「娘娘,你这样不行,你不可能谁都不见……」季安妮抓住宝贵妃的手下意识用了狠力,「我知道你怕见人,怕听别人说长道短,也知道你现在的难受……但是你不能逃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既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子,你就不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自欺欺人……谁说你的坏话你就反驳过去,你瞪你你就瞪回去。你这样躲在屋里不出门,外面的流言会越来越厉害的……如果连你自己都不为自己主持正义,自己就轻易认输了,你还指望谁来帮你说话?你还指望谁来同情你,帮你,可怜你!」

    「不……不……」宝贵妃根本什么也不想听,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

    季安妮说的每一个字对她来说都像锋利的刀,刺耳,她永远也无法像季安妮那样坚强。

    季安妮就像一块铁盾,面对什么兵戈箭矛都不知道痛似的敢站起来挡。但她却像一朵花,开起来好看,但放在手里捏几下就萎了,如果被扔在地上踩几脚,立刻就变成一堆泥巴。

    「娘娘,如果我是皇上,我马上下令保护你,下令谁也不准伤害你。但是我不是,我能帮你做的真的很少……如果你自己站不起来,谁扶都没用……我根本扶不起你,娘娘,我没有力量扶你呀,娘娘。」

    「够了,昭姬,够了……你出去,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不想见你……」

    「娘娘!」

    季安妮还想再说,但肩膀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回头一看,竟是花容。

    花容神色显得有些紧张,一边把季安妮往外拉,一边急促地道:「娘娘,安贵妃到了,快走。」

    「安贵妃?」季安妮一愣,那一刻脑中真的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娘娘,没有时间解释了,快走。」

    花容说这句话的时候,季安妮就已经听见隔着半个院子的对面廊道上传来了宫女向安贵妃问安的声音。

    花容拼了命把季安妮往相反的方向拉,但季安妮却挥手甩开花容向回冲。

    虽然不知道安贵妃此行有何目的,但遥遥望见安贵妃身后跟的那十多名凶神恶煞的宫女嬷嬷,就知道她们来者不善。

    现在的宝贵妃,怎么经得住安贵妃的挑衅?

    季安妮怕宝贵妃再被刺激几句,就真要悬梁自杀了。

    此时此刻,怎么能走?季安妮一路推开试图阻拦的花容,径直向安贵妃冲去。

    「娘娘!」花容怎么拉也拉不住,急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只能跟着追上去。

    ***

    在离宝贵妃房门大概二三十来步的地方,季安妮只身拦住安贵妃的去路。

    安贵妃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道:「哟,真巧,昭姬妹妹也来看望宝贵妃?」

    「安若宣,你来干什么!」

    季安妮早已顾不上什么礼节,直呼其名,抓住安贵妃的手往外拉。

    但安贵妃带来的那群宫女却堵上来把季安妮包围住。季安妮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了。一群人堵在廊道上,差点把廊道给挤爆。

    安贵妃仗着人多,跟本不把季安妮放在眼里,甩开手冷哼道:「怪了,难道只有妹妹来得,我却来不得?」

    季安妮指着安贵妃那张伪善的脸道:「安若宣,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不嫌恶心我嫌。我警告你识趣点,在我动手之前夹着尾巴滚。」

    「好你个昭妃,这就是皇妃对贵妃说话的态度?」安贵妃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季安妮道:「我从来没把你当贵妃,也从来没把自己当皇妃,你别用身份来压我,我不吃这套。狠话我先撂在前面,如果今天你敢再往前踏出半步,就别哭着说我欺负你。」

    季安妮的指头已经指到安贵妃的脸上,恨不得在那张虚伪的脸上戳出一个洞来。

    试差不多算是考完了,还有一点后续作业

    大概下个礼拜就彻底放假了吧,但我现在已经提前进入放假状态了~

    本来停了文想复习的,结果复习时间都看士兵突击去了

    28集的看了一遍觉得不过瘾,又把30集的找来看,还有一堆采访花絮v

    感觉那剧本确实挺好的,不拖戏,这很不容易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今非昔比

    长廊上的动静把原本西宫殿的宫女也都吸引过来,但她们大都畏惧安贵妃的身份,只敢远远望着,根本不敢走近。

    季安妮担心惊动宝贵妃,一心只想把安贵妃赶走。

    但对方人多势众,就像一个铁坨似的堵在路上,纹丝不动。

    「昭姬,我今天来是为了正事,你要敢挡在这里就休怪受罚。」安贵妃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冷静,低声发出警告。

    「罚?怎么罚?你想在这里动手打我不成?」季安妮也发出挑衅。其实她不怕安贵妃动手,就怕安贵妃不动手。因为只要等安贵妃先出手,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自卫反击。

    安贵妃冷笑道:「妹妹玉体娇贵,姐姐打不起……」

    安贵妃不上这个当。她把话的尾音拖得稍稍延长,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再加上那双寒芒毕现的眼睛冷冷一扫,不禁令季安妮打了一个冷颤。

    这女人,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只见安贵妃的目光慢慢转移到季安妮身后。

    季安妮身后只站着一个人,就是花容。

    花容的目光刚和安贵妃触上,就不禁向后退了半步,显得有些惊慌。花容一向非常冷静,很少在人前流露出这样惊慌失措的一面。似乎花容本能地畏惧着安贵妃,但不知道为什么。

    「娘娘,现在拦你的人是我,你犯不着拿其他人出气。」

    季安妮向后移了半步,把花容挡在身后。

    其实就连季安妮自己也没想到,她竟有挺身维护花容的一天。在这之前,她眼中所见到花容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倔强女子。但正因为这样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在刚才突然流露出一丝畏惧后,才令季安妮不得不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

    安贵妃又道:「妹妹,你现在身份娇贵了,我不敢罚你,但你身后那个卑微的婢女……我想打就打,想罚就罚。如果你识趣就乖乖让开,不然……」说到这里便向身旁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立刻便有三名满脸横肉的老宫女向花容走去。

    「你们谁敢动手!」季安妮不是没有看过容嬷嬷收拾小燕子,知道这些老嬷嬷下手超狠。

    被季安妮一威吓,嬷嬷们便停下脚步。大概她们也听过一些关于昭妃的传闻,知道这皇妃连太后和天宁公主都敢对着干,不是什么吃素的兔子,她们欺负不起。

    「昭姬,你今天是真的不想让路了?」安贵妃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封入寒冰,目光宛如利剑一般向季安妮刺去。

    「娘娘……」花容轻轻拽了拽季安妮,似乎想要劝阻。

    但她的这一微小动作却狠狠刺痛了安贵妃的眼睛,把安贵妃的注意力又吸引到她的身上。

    只见安贵妃指了一下花容,尖声嚷道:「花容,你现在好了,有个皇妃为你撑腰,连嬷嬷都打不得你了。当初让你伺候昭姬,就是为了让你随时随地提醒她宫中还有规矩,天下还有王法。但你看看,她现在还是这么不懂规矩,无法无天。这是你的失职,失职就该罚,你说你该不该罚?——今天嬷嬷打不了你,但你说自己该不该打?」

    一席话,训得花容垂下头去。

    过了好久,才听见花容低低的声音从被发丝挡住的口中发出:「该……奴婢该罚……」

    「花容?」季安妮回头瞪她,不相信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但更令季安妮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花容缓缓抬起了右手,然后「啪」的一下,自己抽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花容!」季安妮低喝,下意识扼住她的右腕。

    但又听「啪」的一声,花容抬起左手又打了她自己一耳光。

    季安妮已经愣得说不出话了,紧紧抓住花容的两只手,紧得想把那两只手都捏断。

    虽然花容的这两记耳光打在她自己脸上,但同时,季安妮的心口却也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就像自己也被花容狠狠掴了两大巴掌——当着安贵妃的面被抽了耳光。

    「呵……呵呵……」一阵阴沉的笑声断断续续从安贵妃口中发出,她似乎极力想忍,但却怎么也忍不住,肩膀微微耸动了几下后,便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大笑,「昭姬,你看到了?我没有打她,我的嬷嬷也没有打她,是她自己打的自己!……就为了你这种主子,她自己打了自己!哈哈……昭妃,你真该自豪。」

    听不见安贵妃的讥讽,季安妮耳边只盘旋回响着刚才花容的那两下掌掴声。

    她想不明白花容为什么自己打自己,以花容那样骄傲的性格,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刚才花容面对安贵妃目光时的惊慌并非偶然,难道在花容和安贵妃之间,还有什么更深的联系?

    没有时间细想,季安妮的肩膀被安贵妃狠狠推了一掌。

    毫不防备的季安妮身子一斜,肩膀撞上墙壁。

    而安贵妃则领着她带来的那一大群宫女嬷嬷向宝贵妃的房间走去。

    这时的季安妮已经没有力气追上去阻拦了,她的全部力气,仿佛都被刚才花容的那记两耳光打散。那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甚至就连一念之间她挺身想要保护的花容,也都站在安贵妃的那一方。

    「为什么……」季安妮盯着花容。

    其实她并非想要问出一个结果,而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完全不能理解。

    花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静静站着,甚至连头也没抬。

    「为什么……」季安妮又问了一遍。

    这次她不但不理解花容那两记耳光的含义,更不理解现在她沉默的含义。

    「花容……你能言善辩,不可能说不出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就像……」

    「就像」后面的话,季安妮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像什么,娘娘?」花容终于发出细小的声音,慢慢抬起了头,暗淡的双眸之中竟微微闪动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是麻木的,也是令人心痛的,心酸的。

    「奴才……就像奴才一样。」季安妮说出这两个她最不愿意说出的字,也是两个她最不愿意加诸在花容身上的字。

    但花容听后没有惊讶,没有委屈,只是笑了笑,又反问道:「娘娘,今非昔比……你以为我不是奴才还是什么呢?……娘娘,你问刚才『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一条被她养了三年的狗,这个理由够不够?」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关门放狗

    「够了,完全够了。」季安妮什么也不想多说,抬手指着院门道:「既然如此,你现在马上回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安贵妃的队伍早已进入宝贵妃的房间,宝贵妃一人应付肯定吃亏。

    站在廊外的季安妮隐约听见屋内安贵妃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什么,但光听那刁钻的语调,就知道她在找宝贵妃茬。

    「娘娘,花容可以回去,但花容要和你一起回去。娘娘,你不能和安贵妃硬碰,你赢不了她。况且她们现在找的是宝贵妃麻烦,与你无关呀。」花容想把季安妮拉走。

    「宝贵妃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季安妮甩开花容,向宝贵妃的房间走去。

    她没有忘记在地牢答应云真的事。

    在云真平安释放之前,她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宝娘娘。

    花容快跑几步,拦在季安妮身前道:「娘娘,宝贵妃在宫里十年了,她什么风浪没见过?你以为她当真不懂自己保护自己?娘娘,相信我,她应付得来,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子了。」

    季安妮望着花容脸上清晰的红印道:「花容,你刚才那一耳光已经让我对你失望透顶。你再拦在这里,就别怪我跟你翻脸。」

    「娘娘,你不能去。」花容坚定地说。

    「为什么不能?」

    「你知道安贵妃今日为何而来吗?」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娘娘,你刚才光顾着和安贵妃斗气,难道就没看到安贵妃身后,一个嬷嬷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汤?」

    「黑汤?她们想干什么?」季安妮一愣,怒色微敛,变得惊慌。

    「那恐怕是药,打胎的药——安贵妃这次是针对宝贵妃肚子里的小皇子而来。」

    「开什么玩笑!她们凭什么这么做!」

    「宝贵妃和国师闹出那样的事,小皇子的亲爹是谁根本说不清了。」

    「让开!」季安妮无暇多言,直接一掌推开花容,冲进房去。

    门间中围满了安贵妃带来的人。

    季安妮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喊了一声:「安贵妃,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一声落后,房间中静得只能听见季安妮一人的喘气声。

    安贵妃、宝贵妃,还有在场的宫女嬷嬷,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季安妮身上。

    季安妮吸了吸气,把四周环视一圈。

    只见宝贵妃坐在锦榻上,榻中央有张方形小案。

    案上放着她刚刚还给宝贵妃的桃花玉簪子,还有一碗安贵妃送来的黑色汤药。

    季安妮二话不说向药冲去,但还没有碰到碗沿,手腕就被安贵妃扼住。

    「妹妹,你再不回去我就找人送你。」安贵妃冷笑着发出威胁。

    「哼。」季安妮一声冷笑,拼力气,安贵妃还不是她的对手。

    她略一用劲就甩开了安贵妃的手,抓起碗来。「啪啦」一声,把药全都泼在地上。

    季安妮把空碗放回案上,用目光向安贵妃发出挑衅。

    本以为安贵妃会气得脸色发青,但谁知安贵妃却笑了笑,低声对身后嬷嬷道:「满上。」

    随后便有一名嬷嬷走了上来,手上提着一个青瓷小壶。

    小壶一斜,汤药倾出,空碗再次装满。

    「你有胆再泼。」安贵妃对季安妮挑了挑眉。

    季安妮气得不轻,伸手去抢嬷嬷手中药壶。

    嬷嬷尖叫着反抗,和季安妮扭成一团。

    但嬷嬷明显不是季安妮的对手,眼看药壶就要得手,却听宝贵妃喊出一声:「昭姬。」

    季安妮的动作立刻停止,愣愣地回头望着宝贵妃。

    她没想到宝贵妃会说话。

    宝贵妃的脸上泪痕未干,但眼神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脆弱。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锦榻上,就像一只傲雪的寒梅,端庄肃穆,背脊挺直。

    也许季安妮轻看了宝贵妃。

    虽然宝贵妃在云真,在季安妮面前会哭,会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是在安贵妃面前,她却不会轻易示弱。就像花容所说,宝贵妃已经入宫十年,服侍过两代君王。如果她当真不懂自己保护自己,早就变成一缕冤魂。

    「娘娘……」季安妮喉咙哽咽,听见宝娘娘说话,她既感动又激动。

    安贵妃也因宝娘娘的开口吓了一跳,冷笑道:「哟,好姐姐,我还当你今天不张嘴呢。既然你张嘴了,就把这碗药喝了。话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就不要多做无谓的挣扎。」

    说着端起了碗,向宝贵妃递去。

    但宝贵妃一动不动,根本不接。

    安贵妃自讨无趣,灰溜溜又把碗放下。碗虽然放下,但脸色却比刚才黑下一层。问道:「好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妹妹我都双手把碗捧上了,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宝贵妃把话题移开,轻声问道:「谁让你来的?」

    「太后。」安贵妃洋洋自得地把太后的名号搬出来压人。

    宝贵妃不为所动,轻声又问:「那太后人呢?」

    「太后忙着呢,还不是为了你和国师的那些丑事。」安贵妃讥笑。

    宝贵妃平静地说:「我要见太后。」

    安贵妃笑出声来,讽刺地反问道:「由本宫送药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想见太后?……是不是还想见见皇上?你还有脸见皇上吗?」

    面对安贵妃的讽刺,宝贵妃显得很冷静,反问道:「怎么没脸见?我倒很想当面问问他,是不是真想杀了他的亲生骨肉。」

    「哼。」安贵妃不屑地冷嗤道:「姐姐,你背着皇上做了些什么人尽皆知,你怀的是不是龙种大家心知肚明。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你腹中怀的是皇上的骨肉?」

    「孩子是谁的我比谁都清楚。虽然我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但孩子千真万确是皇上的骨肉。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该用自己的生命为娘犯下的错误赎罪。妹妹,你回去好生告诉太后,如果太后想让我死,就请十月之后赐我三丈白绫,到时候我决无二话。」

    「姐姐,你误会了,太后哪肯让你死?她只要乖乖把药喝了,你还是贵妃。」

    季安妮再也听不下去,掀开安贵妃道:「宝娘娘,还跟她废话什么?把她赶出去!」

    「昭姬!」宝贵妃一声喝断季安妮激动的闹嚷。

    季安妮被吼得呆若木鸡,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宝贵妃吸了吸气,恢复声音的平缓,第一次用训斥的语气对季安妮说道:「昭姬,你退下,我和安贵妃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虽然训得并不严厉,但却训得季安妮锥心刺骨。

    安贵妃得意地冷笑了两声。

    宝贵妃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第一次落到安贵妃脸上,说道:「妹妹,感谢你登门送药。今天药可以留下,但我暂且不喝。除非你去把太后、皇上、太医都请来,如果他们都让我喝我就喝。否则——恕难从命。」

    「姐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安贵妃撕破自己的笑脸。

    宝贵妃瞪着她道:「这里是西宫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姐姐,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灌你喝药!」安贵妃已经渐渐被宝贵妃不恼不愠的态度激怒。

    宝贵妃镇定地应答道:「看到你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我就知道你有此打算。」

    安贵妃冷笑着,向门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那几名宫女缓缓将门关死。

    不仅将门关死,还把四周窗户全都关了起来。

    而且还用身体挡在门边窗边,形成一道人墙。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宝贵妃、季安妮、安贵妃,以及安贵妃带来的那一大群打手一样的宫女嬷嬷,全都被关死在这一个小小的空间之中。

    新年快乐哈~久违的更新~

    上礼拜刚完结了一篇江湖小白文

    明后天准备开个15万字的非连载武侠坑

    所以这边的更新稍微慢点,可以体谅的哈~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六记耳光

    「姐姐,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喝是不喝。」安贵妃的身体挡在宝娘娘的面前,仿佛一片黑沉的乌云压来,房间中的光线顷刻暗了下去。

    宝贵妃仰头迎向对方那狰狞的目光,缓缓道:「要我喝药很简单,只要你把太后请来。」

    安贵妃嗤笑一声道:「看来姐姐今天是铁了心,要我灌你喝。」

    说罢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宝贵妃的肩膀。其他宫女也跟着围拢过来。

    宝贵妃的眼色微微一乱,掩饰不住心底陡然升起的惧意。对方人多势众,虽然这里是自己的宫殿,但真要动起手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你们不要乱来!」季安妮大吼。此时此地,只有她和宝贵妃站在同一战线。

    宝贵妃强装冷静地说道:「她们不敢乱来。」

    这既是在安慰季安妮,又是在对安贵妃发出警告。

    宝贵妃注视着安贵妃道:「如果这真是太后的命令,你怎么不敢请太后当面对峙?……你以为我的孩子没了,你就可以当皇后吗?……如果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你假传太后懿旨,难道你就不怕太后怪罪吗?」

    安贵妃丝毫不受威胁,冷笑道:「太后是我姑姑,她会怪罪我吗?」

    这句话,其实已经等于承认威逼宝贵妃喝药是她自己的主意,与太后无关。

    「安贵妃,趁现在事情没有闹大,你最好滚!」季安妮推了安贵妃一掌,挡在宝儿身前。

    「昭姬,你算什么东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安贵妃忍无可忍地指着季安妮怒骂。

    季安妮打开她指向自己的手道:「仗着有太后撑腰跑来这里撒野,我没说你得意忘形,你倒说起我来。」

    「你!」安贵妃骂不出声,顺手拔下头上一枚金钗向季安妮的脸刺去。

    季安妮反射性地抬手一挡,钗尖深深扎入手臂中。

    季安妮疼得一麻,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

    安贵妃趁机推去一掌,把季安妮推倒在地。接着又敏捷地拔出金钗,一小股血从季安妮手臂涌了出来。在迅速弥散开的血腥味中,安贵妃再次握住钗柄,高高举起。

    眼看金钗滴着血的尖端又要向季安妮的身上扎去,宝贵妃突然俯身扑在季安妮背上,用自己的身体挡去安贵妃的攻击。

    钗子扎在宝贵妃的肩膀上。

    宝贵妃发出一声悲惨的尖叫。

    这一声尖叫之后,所有人才仿佛突然回过神来。

    「娘娘!」季安妮赶紧扶住宝贵妃,宝贵妃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拉开她!」安贵妃指着季安妮大吼。

    一群嬷嬷涌了上来,拼命把季安妮和宝贵妃分开。

    季安妮手臂的伤口疼得厉害,加上又担心宝贵妃的伤势,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动作迟钝,没能挣脱嬷嬷们的擒缚。在激烈的挣扎中,她被五六个嬷嬷拉离宝贵妃,并被按倒在地。

    挣扎的声音,引来西宫殿本来的宫女。她们意识到自己的主子出事了,赶过来撞门撞窗。但门口窗口都被安贵妃带来的宫女牢牢堵住,双方人马发生激烈的冲突。房间四周顿时闹作一团,尖叫声,吵嚷声,拍打声,撞门声混乱响起,直吵得人眼冒金星。

    眼看门就要被西宫殿的宫女撞开,安贵妃揪起宝贵妃的头发,端起药碗强灌宝贵妃喝下。

    黑色的药汁顺着宝贵妃的唇角流出,宝贵妃呛得剧烈咳嗽。

    这时,房间的门终于被西宫殿的宫女撞开了。

    门已破,西宫殿的宫女决堤一般地往内涌,安贵妃带来的宫女只好拼命用身体去拦。

    两方的人很快打作一团。

    安贵妃见情势急迫,直接把宝贵妃按在地上,提起药壶往她嘴里灌药。

    药水倾泻而下,宝贵妃脸上全都被药汁和眼泪污花。

    混乱之中,季安妮向安贵妃扑了过去。由于双手还被嬷嬷们反剪在身后,情急之下就只好张嘴就向安贵妃的脖子咬去!

    咬得安贵妃一阵尖叫,直呼嬷嬷们快把这条疯狗拉开。

    季安妮一人难敌众手,被嬷嬷们七手八脚地拉到墙角。

    安贵妃一手捂着自己脖子上鲜红的牙印,一手指着季安妮尖嚷道:「给我打!」

    一个嬷嬷抬手便甩给季安妮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记耳光太响,响得令房间中所有声音全都停了下来。厮打中的宫女们全都停下动作,就连情绪最激动的安贵妃也都忘记怒骂,瞪着季安妮不停喘气。

    季安妮的头别向一旁,仿佛连颈骨都被刚才那一耳光打断了般,不自然地向身后扭曲着。

    四周沉默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季安妮身上。

    宝贵妃一边咳嗽着,一边向季安妮爬去,满脸眼泪地担心低唤着:「昭姬……昭姬……」

    季安妮一动不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再也抬不起头的时候,她忽然把头抬了起来。

    脸上清晰的红印就像快要渗出血来一般将她发红的目光衬托得格外恐怖。

    她吸了一口气,目光越过刚才那个亲手打她的嬷嬷,盯在两三步外的安贵妃身上。

    安贵妃竟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半步。

    季安妮对安贵妃道:「……我会加倍还给你。」

    「再给我打!」安贵妃厉声尖叫。

    但是这次,却没有嬷嬷再敢动手。

    安贵妃气得只好自己上前,又甩了季安妮一记耳光。

    季安妮也不还手,只是抬起头对她说:「两个……我会还你四个。」

    不等话音完全落下,安贵妃用尽全力,用几乎可以把墙壁拍碎的气势向季安妮脸上掴去。

    于是又只听「啪」的一声,季安妮被打得扑倒在地。

    瞬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一阵嗡嗡的轰鸣响个不停。

    四周仿佛也全都黑了下来,只有拼命睁眼,才能勉强维持最后的一点意识。

    房间中没人敢动,所有人都像石像一般定在原地。

    就连安贵妃也愣住了,除了自己手掌传来的炙热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知道刚才自己那一耳光打得极重,因为已经用尽全身力气。

    掌心还停留着火烧般的疼痛,甚至已经肿了一层。

    「……三个……我会还你六个……六个,你欠我六个……」季安妮低低地说,她已经再没有力气把身子坐直,只好斜斜地趴在地上,扭头对安贵妃说了第一遍。

    但这一遍说得太轻,轻得她轰鸣的耳中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只知道自己张开了嘴,知道自己说了话,但却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

    于是她说了第二遍:「……六个,我记清楚了,我会讨回来。」

    虽然这一遍已经努力加大音量,可惜还是听不清楚自己的声音。

    但从安贵妃发青的脸色上,季安妮知道她听见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第三遍,季安妮几乎是吼着说:「……六,」

    但这一个字后,她发出的不再是声音,而是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

    眼前已经全都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季安妮慢慢闭上眼睛,虽然她还想撑下去,但眼皮重得就像千斤巨鼎,再也抬不起来。

    「昭姬……昭姬……」

    在宝贵妃嘶哑的哭声中,季安妮的手背感到一丝冰冷。

    这一丝冰冷,是宝贵妃握住季安妮手背的手。

    有些奇怪,被宝贵妃那只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握住时,就快陷入昏迷的季安妮感到一阵微妙的温暖。对不起,宝娘娘,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宝娘娘,如果我还有一丝力气,我真的很想站起来,真的很想带你离开……对不起,宝娘娘,我恨无力的自己……

    就在季安妮的世界即将陷入绝对安静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从门外闯了起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向众人吼道:「都给我住手!这里是皇宫,你们以为是斗蟋蟀的笼子呀!打成这样很好看吗!出去,都给我出去!让开,都给我让开!」

    不用睁眼就知道,来人一定是天宁公主。

    不用睁眼就知道,天宁公主身后一定还站着花容。

    因为如果不是花容报信,天宁公主来得不会这么凑巧。

    太好了,宝娘娘,公主来了,安贵妃也该收敛了……让我稍稍休息一下,我保证我会很快醒来……娘娘,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就会好起来……

    就这样,季安妮的世界终于完全被黑暗吞噬。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女人天下

    阒静的黑暗之中,只有头顶传来淡淡的月光。

    光是红色的,带着一丝血的意味,和不详的预兆。

    努力睁开眼睛,前方不远的地方闪动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人影对自己回眸一笑,笑容惨淡得就像一片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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