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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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 作者:肉书屋

    白底一左一右半趴在他跟前,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纪浩然毕竟不是真的没皮没脸,被这么“深情”凝望,到底坚持不住那个厚脸皮,吭吭哧哧的说道:“这是不怪我啊,谁叫你们俩……黑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到后面声音陡然升起来八度,难怪他一直觉的帐篷里黑的快赶上晚上,感情是硕大一匹黑地在门口堵着,能不黑吗?

    纪浩然恼羞成怒,一个两个都看我笑话!结果一不留神,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身后去的白底拱了个大马趴!

    纪浩然当场怒了,上个厕所你们都来玩我,叔可忍婶也不可忍了,刚刚是人有三急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还想玩,爷爷不陪了!

    纪浩然想的好好地,可是一转身,愣住了。

    白底的大头严严实实的趴在地上,在他面前,哪里有纪浩然那恶臭熏天的排泄物,一个手指粗细长短的肉呼呼小虫子,正挓挲着没爪的爪子,颤巍巍在地上捣腾它那小身子。

    帐篷里根本就没有刚刚被有机肥荼毒过的气味,而纪浩然万分确定他蹲的那地方在几分钟前还是他的睡床,这么小而脆弱的东西,万分不可能在他滚过之后还保持完好。

    于是,丫的这玩意是哪来的?!

    纪浩然愣眉愣眼的瞅,他看见白底非常有耐性的目光“慈蔼”的看着那只肉虫子,甚至伸出舌头去舔那个小玩意的身体,纪浩然莫名其妙的觉得鼻头有点酸,紧接着,他发现那个小不点不仅不害怕白底“血盆大口”,相反,它似乎非常有冒险精神的憋足劲然后往白底舌头上爬?!

    混乱了。不是说动物天生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吗?宝宝贝贝从被送来的第一天起就对金鬃白底黑地肉肉敬若神明。这只这是怎么回事,太小了大脑不发达还是……

    这一刻纪浩然福至心灵,他忽然想起来了,难怪这小东西看着眼熟,能不熟么,当初肉肉还装在摇篮里的时候,可不就是披着这一身粉嘟嘟都能看见青色血管的油皮?一窍通百窍通,年前的金鬃和此刻的白底神气的融汇在了一起,纪浩然这下子不光是鼻头酸了,他恍惚的觉着,怎么这空气里都漂浮着醋酸味啊……

    透过覆盖在眼睛上的那层泪光做的膜,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初为人父的白底耐性十足陪着他儿子玩耍,白底会用舌头去给它清理身体,也会用他那熊掌似的大爪子背面小心翼翼的轻托着它助它爬行,有一种感情不论是人还是兽都是共通的,那种感情叫舐犊。

    纪浩然脑袋里的道理一套一套,可落实到白底身上就总让他接受无能。说起来自打开春食物重新富足,每次金鬃进入森林消失在纪浩然视线中再回来,浩然的视线总忍不住往金鬃的下三路瞄,可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爬墙的不是金鬃,居然是白底!

    纪浩然用雄性天生执着于血脉延续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这是应该的,毕竟金鬃和白底都只是把孩子带回来没顺带脚的连孩他妈一起领回来就不错啦,然而纪浩然的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冒出来:其实就算人把孩他妈领回来,你有脾气么?!

    的确……没有!

    凭什么有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干点投机倒把的取巧活儿,真要动起真格的来,森林里独自走上半圈就要了亲命了,报废到这个程度,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白底守身如玉?!

    不管纪浩然怎么纠结,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心里有事的时候都会失眠,从白底带回“儿子”之后,纪浩然发现他的困觉症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而且诡异的口味变化也渐趋正常。这本来是好事,纪浩然又可以投入全部精力在储存食物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前阵子睡得太狠了,有点浑然忘我,盐湖对岸的绿翎鸟还有剑龙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迁走了,也没来跟他要宝宝贝贝,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他”的白底居然给他有外遇!!!

    这个念头时时刻刻横亘在他心头,占据他全部心思,像根刺时时刻刻在他心上扎上一下,让他吃不好睡不香,采集植物的时候常常不自觉的发呆,回过神来就发现手底下的东西都被蹂躏成渣。当初知道金鬃给他爬墙的时候,纪浩虽然难过了一会,但是并没有难过很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错过了最初发飙的时候,又因为误打误撞跟肉肉培养出了真正的感情,到最后接受的时候心里也没多过不去,纪浩然不只一次这么安慰自己,人家就是想要个儿子,你又不能给人生,还不许人找个代孕的妈,对吗?

    肉肉又跑了过来,咬着纪浩然的肩膀把他往前拖,纪浩然叹了口气,“别闹,肉肉,我忙着呢。”

    他觉着手上一大捧碗碗花植株给肉肉看,花根上面还沾着土,示意肉肉他真的有事在忙,肉肉松开他,偏头打量他,纪浩然无声的又叹了口气,抱着他的活计去湖边洗根。

    碗碗花整株都是酸的,而且是从上往下渐次的越来越酸,花瓣微酸中带着花朵特有的清香,花根膨大看起来就像马铃薯,洗净捣碎再滤渣之后得到的液体简直就是天然的醋精。

    间歇湖边的小水坑后来又经过白底的深挖,已经成了个小水潭,纪浩然都在那洗洗涮涮,洗完了要换水的时候把上游的进水口堵了,把另一侧的出水口打开,污水就自己流了出去,非常方便。

    纪浩然一边干活一边叹气,他在想白底是真的贴心,又体贴又能干,所以,是不是他自己站错队了?

    肉肉站在家门口,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老妈,这个姿势既是戒备也是保护,以前他们只要保护老妈一个就好了,现在家里还有个小弟,所以现在三位家长都不在家,他就必须得把里外都兼顾好。

    可是,肉肉偏着头往院子里看看,又往老妈那看看,他先不明白为什么老妈从来没抱过弟弟呢?!

    是嫌弃弟弟跟他不一样只是一只普通的野兽?!

    肉肉盯着纪浩然的背影脑袋想到打结,也没想出该怎么让老妈接受不一样的弟弟,闲闲一回头——

    啊!!!

    肉肉撒开四蹄奔回院子里,抢在那个不懂事的小崽子把自己搞出一只烤兽爪之前从篝火前把他拯救下来:“呜——”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命了么?

    肉肉呲牙咧嘴极尽凶狠,脖子上的鬃毛都炸了起来,他的小弟没有继承到父亲与叔叔们的能力,只是一只普通的野兽,所以他的成长也没有继承肉肉的三段式爆米花膨胀法,就跟一只普通的野兽一样,生下来三天睁开眼睛,七天的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肉嘟嘟的毛球。

    胆敢以身试火的小毛球在发狠的肉肉面前翘着小尾巴撅屁股一抖一抖的往后退,口里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它此时已经有了身为普通野兽的自觉了,当肉肉不发威,一切都好,但是一发狠,它也会跟宝宝贝贝一样浑身发抖。

    确定这小东西有一段日子不会主动靠近篝火了,肉肉才最后横了它一眼转身往外跑,然而没等他跑出去,一阵熟悉的隆隆巨响从地底深处传上来,肉肉差点被吓了个魂飞魄散,他老妈!!!

    冲出去一眼果然看不到间歇湖波光粼粼的水面,连同他老妈的身影全都不见,水坑边的碗碗花乱七八糟一地狼籍,间歇湖水打着旋快速下泄,一只陆鲨在漩涡中若隐若现。

    肉肉在岸边急的浑身冒汗,左右张望都没有他老妈的身影,湖水已经泻下了一半了,时间刻不容缓,他一抖身上继承金鬃的漂亮金毛,后退蓄力微曲——

    跳!

    “肉肉,你要干什么?!”纪浩然撕心裂肺的吼,他看见了什么,肉肉居然要往间歇湖里跳!

    他连滚带爬的跑回来,肉肉刚刚已经前爪离地了,猛然听见这一声喊,在千钧一发之际于半空中硬生生扭回上半身,浩然赶过去的时候他大半个身子都掉在湖水退去后露出的“峭壁”上了,只剩两只前爪和下颌还紧紧扒着岸边的土地。

    “别出声,抓,抓稳了……”纪浩然跑过去话都说不利索了,肉肉的身体大半个吊在峭壁上,硕大的脑袋卡在岸边,跟上吊似的,但也就是那个硕大的脑袋卡住了地面,才能支持住他那个庞大的身体,浩然瞥到他要开口,赶紧阻止他,“别,别怕,老爸……老爸想办法,你,别乱动啊!”

    肉肉想说老妈我没事,我自己能爬上去,但是纪浩然一看到他的嘴巴蠕动,脸色就白上一层,脑门上的冷汗清晰可见,肉肉就干脆闭嘴了,只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呼噜声。

    “你,你别乱动啊,我,我回去拿东西。”纪浩然撒腿往回跑,眼泪迷了眼也顾不过来,那什么救肉肉,拿什么拿什么?!他那一身肉起码有一吨,要是剑龙还在,还能拉上来,可是现在怎么办?!

    纪浩然在心里愤愤的怨恨自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就是那废物啊废物啊!!

    肉肉看到纪浩然跟头把式的跑进院子里,才屏着气慢慢往上爬,湖底被间歇湖水常年下泄冲刷的光不留手,而且坚硬异常,但这并不能阻碍使出吃奶得劲求生的肉肉,他把爪上的利甲张开到极致,恶狠狠扣进石壁里,几步就爬了上来,摊在湖边喘气。

    等纪浩然抱着一大捆藤柳枝条吃力的跑出院子,看到的就是肉肉四脚朝天在湖边粗喘的狼狈样子,他嗷的一声扔下藤条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肉肉全身完整无缺,只有肚子拼命起伏,纪浩然趴下去抱着他抱头痛哭,回院子的时候纪浩然敏感的发现肉肉走路一颠一颠的。到了晚上,纪浩然借着火光才发现,肉肉后爪的利齿全都劈了,斑驳的血块凝固满爪缝。

    他拎了一桶水,把天暖后就舍不得穿的牛仔裤翻出来,把两个内兜衬布扯下来,蘸水给肉肉擦脚掌,完了有用兽皮给他包起来。做这些的时候纪浩然一直掉眼泪,他心里想算了算了,想要孩子就让他们要去吧,金鬃,白底,还有黑子,以后还有肉肉,还有那个小东西,命都是你的,你还想要多少?!

    肉肉无视他亲爹锋利的眼刀,一个劲的舔去纪浩然眼角的泪水,他把老妈惹哭了,老爹要修理他也是应该的,可是老妈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多眼泪啊……

    肉肉舔了一会觉得这么舔下去也不是个事,他眼珠一转,趁着纪浩然哭得专心致志无暇他顾,一翻身爬起来跑到帐篷外,不大一会,叼着一个东西回来。

    他轻手轻脚的那东西塞到纪浩然怀里,纪浩然的专心被打断,打了个嗝,呃?

    怀里的东西黑漆漆圆滚滚,还带着一丝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上面挑着一个拎把,可不就是他早之前他用泥糊的那个先当肉肉的摇篮后来装蛋的篮子?!

    篮子里还有东西,浩然伸手进去掏了掏,毛渣渣还热乎乎,似乎还有点起伏。

    纪浩然疑疑惑惑的伸手捞出来,小猫似的一团睡的正香,陡然被纪浩然抓出来有点不舒服,扭来扭去的乱动,嘴里还不断哼哼唧唧,可不就是那长的花里胡哨的白底私生子?!

    第63章

    纪浩然把发霉的树叶收起来,埋到院子外的土坑里。这已经是第四个兽皮袋子里的树叶了,他还得继续去检查其他的口袋。最后一次看到太阳当空是半个月前,当时一点异常也没有,可是转过天来,黑压压的乌云就遮盖了天空,经久不散,空气也变得潮湿闷热起来。

    冷得让人活不下去的冬天,野火燎原的秋季,再加上只有一颗星星还三天打渔两天哂网的不正经星空,纪浩然后知后觉想起,把天阴上个十几天,然后集中到一起下他个十天半个月的雨季也来必会没有。

    他原本己经有些放弃搬家的念头了,那个地方太危险,可是如果雨季真的如同他想象的那样下起来就没完,不搬家,日子可怎么过?尤其,现在是一家五口还带着三个娃。

    这些天,金鬃白底黑地变得非常忙,常常三两天的见不到身影,纪浩然一共哂了十四个口袋的各种植物干菜,天气刚刚开始转阴的那几天,每次金鬃他们离家出走,储备粮也会跟着失踪一两袋,由不得浩然不往搬家这样的行为上联想。

    春天来了,森林里的动物只会多不会少,选在这样的时候搬家,动机跟纪浩然对天气变化的想象不谋而合,由不得他不揪心以对。

    把最后一袋发霉的食物扔到院子外,肉肉早早挖好了坑,纪浩然把东西倒进去,他就用爪子飞快的刨土,几下子就把那些东西埋进土壤中,完了还上去团团转着踩上几脚。

    纪浩然惋惜的叹了口气,抬手摸摸他的脑门,直起腰一转身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大马趴。

    脚尖前毛茸茸一只加菲猫,此刻一本正经的端坐着,葡萄粒儿大的琥珀色眼珠涌溜溜乱转,甩着小尾巴,全然不知就在几秒钟前,他差点成了纪浩然的足下冤魂。

    说起来,纪浩然错过了这小东西前七天的成长,那天肉肉把他装在篮子里交过来,浩然是在第二天才看到这小家伙居然不是纯白的,新生的绒毛软乎乎的,跟它的小身子一样柔软,可是浩然明明记得它是黑白相间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长了十几天之后的现在,褪去奶毛之后它居然变成了黑黄相间的……

    这是白底的种吗?别是黑地背地里给他二哥带的绿帽子吧,纪浩然不无阴暗的在心里腹诽着。

    低头,伸手,纪浩然一气呵成的揪着小家伙后脖颈那的软皮把这小东西提了起来,安安稳稳脚踏实地的安全处境被破坏,甚至被提到四脚不着地的半空中,这小东西终于无辜不下去了,挥舞着四肢拼命挣扎,嘴里还不断发出“咝——咝——”的还不成型的威胁声。

    “知道怕了吧,活该!”纪浩然一点都不同情它,而且欺负一只未成年猛兽也极具成就感,“让你吓唬我,知道怕了吗,嗯,哼哼,晚啦!”

    拎在半空原地做了个旋转木马合并海盗船,接转体七百二,再接一个托马斯全旋转倒立,基本上落地之后小欧迪就只剩两眼死命转蚊香圈的份了,纪浩然心情大好,哈哈哈大笑三声,转头把狮豹版的欧迪往地下一放,心情大好去进院子去干活了。

    但其实这种天气也没有什么能做的,纪浩然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只能坐回地灶边,看着火焰上的篮筐式陶锅发呆。这个内嵌藤柳枝条的篮改锅是纪浩然目前为止唯一成功的陶制品,早当时把它做出来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后来又找到了新的替代石锅,纪浩然都把这东西忘到脑后去了,还是二十几天前肉肉把他叼过来,才让纪浩然记起还有这么个前情提要的事。

    当初烧制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心思,纪浩然想得脑仁都疼了才想起他曾经看过的《走近科学》里曾经演过一期的傣族土制烧陶,于是浩然尝试着在地下挖了个坑,把柴火一层层仔细堆叠进去,篮筐放中问,之后再用晒干的树叶干草密密实实的塞满坑内柴火与坑壁,柴火跟筐子之间的所有缝隙,点火之后盖土,焖。

    所以确切的说,纪浩然的陶锅不是烧出来的,它是红焖出来的……orz……

    出锅的时候纪浩然还是很忐忑的,但是可能是捏坯子的时候运气实在是太坏了,所以苦尽甘来,这个陶锅焖得非常的恰到好处,不仅是浩然,连金鬃和白底都非常高兴,大晚上的在外面守着锅哈气,要不是爪子不适合做捧托举之类的动作,纪浩然觉得他们简直要上演爱不释手的动作版了。

    成功的喜悦驱使纪浩然迫不及待的又想捏泥坯,大半夜赶白底出去取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底早上空手而回。不能乘兴而为,纪浩然感觉非常的郁闷,但是天气就是从那天开始变坏的,纪浩然的兴趣在生存面前,就只能无限期押后了。

    傍晚的时候金鬃带着白底黑地一起出现在院子里,这么整齐的现身在这个时间可算是个稀罕事,纪浩然站起身打算给辛劳数日的家长们一个欢迎的拥抱,没留神脚边一溜黄烟滚滚从身边一卷而过,把家长们堵在家门口。纪浩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欧迪一顿口齿不清的呜呜,时不时扭头瞧上他一眼,琥珀色的小眼珠里亮晶晶的全是得瑟,又短又细的小尾巴在身后摇成了钟摆。

    这丫的绝对是在告状!还是小人得志式的恶人先告状。

    纪浩然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白底,心想这崽子又飘又轻浮,真的不是黑地背着白底跟那雌兽搞出来的崽儿吗?看看肉肉,从表到里从行为到个性,哪点不写着金光灿灿的“金”字招牌,这才叫儿子啊。

    他腹诽不休,收回视线正好看到金鬃抬爪一记巴掌,把小事儿精扒拉得仰天一个戽斗。

    大快人心!纪浩然抿嘴忍着没乐出来。

    少了堵门的欧迪,黑地马上冲到纪浩然眼前来,浩然有所控制的把抿紧的嘴打开一点,极力克制的摸了把他脑门。黑地瞬间生龙活虎,马力十足。

    纪浩然裂开的嘴角不知不觉又收了回来,有点发愁。说心里话黑地太没心没肺直肠子了点,金鬃和白底都还知道给自己的血脉传递下去,所以偷偷在外面养了母兽,生了小崽,可是黑地……浩然真怕他傻乎乎的连这个都不知道。

    金鬃他们只带回一只猎物,还是很小的那种,只够纪浩然自己吃一天的,这说明他们晚点还要出去,这段日子一直是这样,回家就像做客,出门倒是正常,浩然把猎物扔到一边,自有肉肉去给他开膛破肚,这段时间肉肉跟着他看家学会的最新本领就是用爪子和獠牙帮纪浩然收拾猎物,开膛破肚扒度一气呵成,效率高超。

    本来浩然是打算晚点金鬃他们走了,他再收拾野兽吃饭的,那样可以分给肉肉和小欧迪一些,现在当着他们面收拾,肉肉和小欧迪就别想吃到嘴里了,但是金鬃好像看出了他的打算,肉肉把猎物初步处理完,金鬃就夺过食物直接扔到了火里。

    新鲜的血水被烧到,一阵咝啦啦的响动伴着一股焦昧一起传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啊?”纪浩然赶紧过去过去抢救他的食物。看金鬃这个意思,想要大公无私看来是有点难了,纪浩然只能认命的去找合适的粗树枝回来给小兽穿枝好架上火烤。

    当纪浩然坐在火边开始烤肉的时候,金鬃和白底就开始一趟趟的把他们存储在帐篷里的兽度拖拽出来,他们三个这阵子已经把不少家当搬走了,一大半冬春积攒下的兽皮,还有前阵子浩然采回来哂干的“脱水蔬菜”,浩然一边烤肉一边打量被金鬃和白底集中到一起的剩余家当,东西还是不少的,整整一石锅盐,因为这两天天气潮湿,己经有板结的征兆,十几张浩然用来铺在帐篷里的兽皮,四个水桶的碗碗花花枝干根等等部位榨出来的汁,因为酸的程度各有差别,浩然是把它们分门别类放的。

    黑地甚至还打算把搭在帐篷外最上面用来压分量的藤柳树枝条毯子扯下来打包带走,浩然赶紧阻止了他。那东西经过一冬的冰雪侵压,又经过一个春天的暴哂,己经彻底脱水定形了,硬扯只能拉坏,根本没法带走。

    收拾的这么彻底,又让他早早做了吃饭,浩然估摸着,这是要拔营出发了,浩然一边转动烤肉一边抬头看了看天,黑压压的,也许雨季真的要来了。

    吃完饭金鬃他们呆然过来催促浩然上路了,兽皮全部上了黑地的身,让他的身形一下子魁梧了不少。浩然前阵子已经准备了几根藤条搓出来的绳子,并一个网兜,现在正好拿出来用,把两两相连的水桶挂在肉肉身上,把石锅装袋吊在白底脖子上,没想到白底脖子一摇躲了开去,浩然愣了一下神,黑地自己主动把脑袋伸了过来。好吧,有人不嫌累坚持能者多劳,那也实在没有办法。

    这么一通收拾,纪浩然自己都佩服自己搬家的能力非常,往日里拥挤的小院里一下子空了不少,他把篮筐自己挎上身,里面照例塞了小欧迪进去,只是现在欧迪毕竟不是刚出生那会,装进陶篮筐之后挤得够呛,一个劲的想外爬,被浩然按着脑门又塞了回去,“给我老实点,”纪浩然威胁,“敢拉尿在里面我就把你做成烤加菲!”

    欧迪转了转眼珠,小眼睛里一片茫然,肉肉在旁边呜呜了几声,小东西瞬间缩着脖子安份了。

    浩然满意点头,然后爬上肉肉的脊背。

    真的要走了,才知道不舍得,临近森林的最后一小段路,暮色四合,浩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大半年的地方,恍然间湖岸边空空荡荡的,只有三角帐篷的侧身孤零零的落入眼帘,纪浩然愣了下神,眨了下眼又揉了揉,再抬头夜色已经完全笼罩,背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定是眼花了,浩然心道,不然帐篷怎么能尽收眼底,还有花墙挡着外圈呢,能看见个顶尖就不错了。不过这一下眼花惊吓,倒是把他那恋家的情意缠绵也给花了。

    进入森林里,四周围看不见,但是各种声音熙熙攘攘纷繁而来,本来浩然还纳闷为什么两个全负重两个全轻装,现在一听见这些熟悉的声音,浩然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果然到他们天亮时从森林里走出来,黑地背上又添了好些物件,而金鬃嘴里咬着一只陆鲨。

    纪浩然赶紧扭过头。

    如果不看正脸只看背影的话,陆鲨跟人类是很像的,圆圆的后脑壳,细细的脖子,宽肩细腰长腿,最可怖的是陆鲨春天的时候会褪毛,不是换上一身短毛或者毛变稀疏了之类的,完全不是,是完全的褪毛,褪掉一身冬天里的梅蓝色华丽皮毛,露出光裸的原色兽身,再加上被金鬃咬断了脖子之后的身体软绵绵的,真的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浩然看见白底往前走了两步,金鬃便放开嘴里的陆鲨,连黑地都停下了脚步。

    肉肉视若无睹的越过他们,一步一步平稳的往前走,他身上还背着四桶醋呢,行走不平稳不行,浩然对他的自觉和谨慎真是无话可说。

    背后响起低低的呜呜声,一会和鸣一会独唱,这是商量什么呢?浩然扭着脖子往后看。

    会谈结果很快就见分晓了,黑地走到被金鬃放下的陆鲨跟前,一低头衔了起来,然后撇开四蹄向前飞奔,超大量的负重显然拖累了他的速度,浩然就听见前路上一阵叮铃恍榔的乱响,黑地跑得摇摇晃晃。

    先回家,放下东西再回来接他们,这么干很符合黑地多动症一样的一贯行为,但是浩然还是心疼了,这黑地,怎么总是傻x傻x的……

    第64章

    雨季真的来了。

    整个天地被遮天蔽日的雨幕所连接,半米之外就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崖顶的雨水汇聚成瀑布拉起一道匹帘在洞口前,活生生把他们的新家渲染成花果山福地。

    纪浩然坐在洞口前撕咬手里的烤肉,雨季里无事可做,他无聊到只能把一日三餐当成零食来吃,以此消磨时间。还在老家的时候,纪浩然就听说过,暴雨下不长,长下不暴雨,可是浩然把洞外的天空望了又望,完全找不到这个祖祖辈辈经过多少代人总结下来的常识的用武之地。

    只能说他们运气非常,能赶在雨点落下来之前最后一秒冲进山洞,不然就按现在这个瀑布的水流按这个雨点狂砸地面抵得上冰雹落地的声势,他们大概只能望着山崖兴叹而爬不上来了。

    一想到这个,浩然就不能拍着胸口默念阿弥陀佛,上一次因为死亡喷泉广场的震撼,他都役顾得上打量山谷里的环境,这一趟在山崖下才第一次看到本土生的竹子,当时把他兴奋坏了,跳下肉肉的脊背要奔过去,结果被金鬃咬着头发硬给他拉了回来,这个粗暴的举动当时惹来浩然的一顿埋怨,但是现在,纪浩然不知道有多感激金鬃。

    浩然估摸着,就算是最敬业的气象观察站也做不到金鬃这么精准的预测雨滴落下来的时间,他们进入山洞和雨滴落地的时间是真正的分秒不差。聪明似人,精得过鬼,所以纪浩然平心而论,金鬃这样的要真绝了后,那也是挺可惜的。

    山腹上的阁楼,浩然原本还担心会有倒灌水的危机,不过后来他发现那个天窗开得特别巧妙,瀑布倾泻而下,一个水星都进不来,不仅如此,浩然山壁的天然窗框上看到了半截断骨,虽然没有对比,但是跟他去年在树洞里看到的那半截完全一致,浩然觉得这不是巧合,俗话说,虎死威不倒,没准这两截断骨就是两个空间都不招虫不惹兽的关键呢,浩然打算天晴的时候带出去试一下,要真是有这个功效,那以后就不用总做别人的跟屁虫了。

    感慨完了,饭也吃完了,纪浩然打算回到山洞内部的那个涵洞里去,他这趟过来又奇迹般的不畏高了,倒是欧迪,每次让它过桥都跟要宰他吃肉似的,吱哇乱叫的好像屠刀驾到了脖子上。

    经过黑地身边的时候,浩然主动伸手抱了抱他,不是以往敷衍似的那种摸摸脑门摸摸鼻头,而是双手扣着脖子在脖颈后面交扣手指的拥抱,这四天来黑地不断奔波往返于山洞和路上慢吞吞行进的他们之间,不断来分流肉肉的负重以及运送白底和金鬃顺路打下来的猎物,一刻不停的奔跑,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浩然知道他累坏了。

    喷泉广场在雨季奇迹般的偃旗息鼓了,纪浩然在经过的时候只看偌大一个广场平平坦坦,只有正当中一个温泉水池翻滚着水泡咕嘟作响,平静的人畜无害范儿,还真是被惊到了,但是看金鬃他们的样子似乎早知道会如此,纪浩然也不好意思大惊小怪了。就是不知道广场上的死亡喷泉是临到要下雨了才这样,还是从阴天开始就这样,但是有这么大的雨下着,山崖下的小谷里倒是不用担心又有猛兽闯进来。

    回到涵洞里,这里已经被纪浩然布置的相对舒适了些,辟出大概三十来个平方的地面铺了很厚的兽皮,浩然把阁楼里那些也都搬下来了,它们硝制的技术很明显比纪浩然高超,铺在最上面柔软非常,浩然能感觉到金鬃白底黑地非常喜欢这样,他们不像纪浩然在以前的人与自然动物世界里看到的野生动物那样随便找个草磕就能钻进去当窝,石头地面当然能睡,但是当有更舒适的选择时,他们也绝不将就,浩然觉得他们是真的像家养出来的金毛巡回犬,萨摩耶,还有啥士奇……好吧,不知道啥士奇有没有全黑的。

    石床因为欧迪超级怕靠近那个石涧,被浩然联合金鬃他们一起动手给推到石涧边上去了,草草起个遮挡的作用,警告意义大于实际拦阻效果,浩然还琢磨着天晴之后再想办法从崖上崖下整点圆木下来,干脆把石涧铺平了,但是说心里话,浩然十分的不以为然,一只恐高的狮豹……它的人生将来可真是不怎么亮堂。

    来来注定坎坷的小兽,吭哧着又蹭到正腹诽它的纪浩然眼前了。这绝对不是示好,浩然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怎么费力就看到正龙行虎步的慢吞吞走过来的金鬃。这小崽子只有在找挡箭牌的时候才会主动靠近纪浩然,其他时候都离得远远的。

    虚伪,小人,无耻之徒!浩然在心底默默评价,然后打定主意两眼望天袖手旁观。

    有句话叫下雨天打藩子,闲着也是闲着,还有句话,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浩然是真心诚意的觉着这两句话都适合雨季不得不蛰伏下来的金鬃,人正牌老爹白底都什么也没嫌弃呢,偏偏金鬃非常有一家之主风范的主动挑起了教导欧迪客服恐高症的高难度复健工作,具体做法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用嘴叼着欧迪的后脖颈软毛,然后走到石涧边往断壁前一趴,脖子伸出虚空外。

    欧迪的叫声凄惨的都没边了,浩然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山洞底,顺着石隙孔道慢慢爬上山腹深处的阁楼。

    经他手开膛破肚的生物没有一千也快八百了,还会因为惨叫而心生不忍,浩然觉得自个这行为真挺矫情的,可是他心里也知道金鬃这么做是对的,啥士奇能恐高,那是因为它是家养的,主人会迁就它的一切大小毛病,可是一只野生动物恐高,只怕它的人生就只剩四个字可言了:成年既死!

    这么想实在凉薄了点,浩然把自个的良心拎出来抖了又抖,一个儿子是金鬃的,一个是白底的,按这关系,怎么说都是继子,可是纪浩然这一碗水不管他自己怎么努力也就是端不齐,想想看肉肉像欧迪这么大的时候己经会跟在黑地屁股后去偷鸟蛋回来给他吃了,欧迪会干什么,就会鼻孔朝天的看他。不被金鬃调教狠了,这小王八蛋都不靠他边。喂他吃块肉,一不留神还会被它咬到手指头。

    个混账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纪浩然倒抽一口凉气,猛捂住嘴,阁楼里没有旁人,他也不用介意他大受打击的模样给人看到:他记得肉肉刚刚被金鬃带回来的时候的确跟欧迪很相像,都是肉色的泛出青色细小血管的油皮,可是浩然记得那时候白底花了大力气给他做了个白色葫芦的保育袋,后来金鬃他们还把装在摇篮里油皮似的没毛肉肉偷走,放进鱼鳔里挂在一棵树上,浩然清楚的记得,肉肉从鱼鳔里挣扎出来之后,一下子就变成了浑身带毛的黄|色小兽。

    可是欧迪,没有保育袋的鱼鳔这个就不说了,纪浩然清楚的记得,虽然刚刚带回来那一个礼拜浩然没抱过它也没亲热过,可是它也从来没被偷走过就是了。

    它身上的被毛是慢慢长出来的,吃肉,长身体,它是以一种非常正常的方式长到现在这么大的一天涨一点。

    到底是金鬃和白底不一样,还是白底和欧迪不一样?

    纪浩然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熬过两个小时的调教时间,浩然迫不及待的冲下石隙,回到涵洞里。

    受刑完毕的欧迪半死不活的趴在兽度地铺上,小小声哼哼唧唧,平时非常生气盎然的小尾巴灰溜溜的塌着,两只琥珀色的眼珠含着大泡的可疑液体,显得水蒙蒙,可怜兮兮的,偶尔眨巴一下,就有两滴液体吧嗒落下来,一对一双,煞是可爱。

    纪浩然一下子哑了。

    发现这样一个秘密,要怎么说出来?自然界信奉的是物竞天择,没有人类那套道德底限的观念,如果被白底知道了那是外面的“母兽”给他带了绿帽生出来的种,这小家伙一定死定了吧?就算白底金鬃不会杀死他,金鬃只要不再调教他克服恐高症,这小东西也死定了。

    白底闷闷的解开脚上的兽皮鞋子跟绑腿,走上地毯,白底一直两眼眯眯着,好像对发生在他跟前的金鬃训子事件完全没关注,但是纪浩然能看见他的眼皮一直在颤动,所以其实,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下不了手,所以才交付给金鬃的吗?

    浩然趴过去,一骨碌蹭进他怀里,父亲就是这么伟大,可是要怎么跟白底说,这其实不是你儿子你被耍了?!

    想得头都大了,纪浩然还是没法做出决定,这小崽子流着眼泪的时候是真的很可爱很荫啊,可是帮别人养儿子的白底也很冤枉很可怜啊。纪浩然愤愤的起身,趁着欧迪被折腾的三魂不见了七魄正虚弱,拎着脖颈的软毛提了起来,光脚一路拎到石涧另一边的开阔地。

    浩然招手把肉肉叫过来,指着地上张牙舞爪的欧迪说,“看着它,不许过去啊!”

    肉肉很懂事的在欧迪身边趴下来,抬爪轻轻一扒拉,就把欧迪放倒了。

    看着别个瞬间变身翻不了天的小王八,浩然有种阿q式的大快人心之感,不过这种快感,很快就消散了,他又看了一眼还不知道始末自顾自理直气壮的耍小皇帝脾气的欧迪,转身回到涵洞这里。

    白底因为他倏然问钻过来,又没征兆的跳走,已经装不下去淡定了,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浩然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笔笔直的走过去,蹲下来跪在白底跟前,“好久没干了,有点憋得慌啊,闲着也是闲着,咱要不,打一炮?”

    这话一说完,白底一直没精打采耷拉的耳朵啪的一下在脑门上绷直了,浩然有种心尖尖上被最后的狼毫毛笔抚了一把的感觉,眼角余光瞄到身边两侧各欺上来一片黑影,浩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金鬃和黑地。

    好吧,要死就死透,浩然深呼吸闭上一眼站起来,一鼓作气把自己扒的光披出溜的,“谁先来老子今天舍命陪……小滛!”

    high到最高的时候,浩然恍然觉得真要能出一个怪物来也是不错的,不能长着他的样子,人类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活不下来,但是一定要有白底他们那样强健的身体,这样就算他不是人,起码也会流着他的血,证明他曾经存在于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

    第65章

    纪浩然等白底一从他身体里抽出去,马上翻了个身仰脸朝天垂死换气。

    “不行了,这回真不行了,再这么玩下去我非被你们给弄死不可!没有下次了,三天,不行,七天,”纪浩然把两只手都举起才拼够七数,结呆自己砰摔了回去,“七天之内不许再来折腾我,推倒压倒打倒一律不许!!!谁敢违规,谁敢违规我就……就……离家出走!!!”

    一口气气喘吁吁的强调完,纪浩然再次翻了个,把被戳得又酸又涨的屁屁晾出来,不过这次他学乖了,翻身的同时也顺手把身下的“地毯”掀起来一块盖在身上,彻底杜绝主动色诱之嫌。

    但是很明显,最近被喂得食髓知味的金白黑三色组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浩然只消停了不到三分钟,就感觉到后背上的兽度正自己长脚慢吞吞的往怠工了爬。

    纪浩然是真的困了,又累又困,他把兽度上边在胳膊上缠了两道,然后两手交叉枕在脸下,拽吧,拽吧,看你们敢不敢跟老子明抢。

    然而事实证明,小看三色组,是要付出代价的。

    “毛”被又往下串了一点,就被纪浩然的胳膊拉住了,黑地试了两试没扯动,干脆脑袋一沉一送再一掀……

    “啊啊啊啊啊啊!!!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黑地你要死啊!”睡意都被掀走了,纪浩然勃然大怒,把蒙头蒙脸卷了刃的兽皮连扯带拉的拽下来。

    黑地满眼无辜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真的,让人无力。浩然沧桑叹气转眼珠,金鬃早在浩然跟翻翘兽皮做斗争的时候就一骨碌起身了,浩然的眼珠正好看到他一跃跳过横亘在石涧前石床的矫健背影,而白底一副昏昏欲睡的德行,在他身边趴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多么老实可靠的淡定帝啊——

    呸!

    个个都会这么老实就有鬼了!

    所有跟纪浩然的主管意愿有关的事,也就是违逆,如果只是一只的自作主张,那么必然会招致另外两个的群起攻之,现在金鬃和白底这么淡定,根本就是默许之后拿黑地当枪使。

    自从雨季初期他因为欧迪的事对白底心怀愧疚主动献身,同样的一幕己经上演很多次了。说不干不干了过来死缠烂打的一定是黑地,做得激烈了伺候烤肉食水的也是黑地,做得半身不遂只能靠两只爪子又掐又拧贡献出一身皮毛的还是黑地。更别说做到一半突然发现之前添了柴的篝火又光速烧得塌架需要添新柴,转头去干活回来就被抢了胜利果实,只能眼巴巴戳在一边亲亲舔舔纪浩然的胳膊脊背油皮,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啊,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没有脑子啊?”纪浩然伸手戳黑地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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