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第18部分阅读
穿越洪荒之丛林之王 作者:肉书屋
黑地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浩然觉得如果他能发出人的声音,现在一定是在嘿嘿傻笑呢。
能傻x到这份上,也怪不得被金鬃白底折腾了。
无可奈何顿时变成恨铁不成钢,纪浩然改戳脑门为呼撸,狠狠撸乱黑地被毛整齐的脑门。
不能一鼓作气睡翻过去,让清理善后都进行得眼不见心不羞,纪浩然只能扶着黑地宣自颤巍巍站起来,螃蟹步挪去兑水给自己冲个澡。
说起来,得提一句,浩然现在终于有一个大水缸了。不是易消耗的气根桶,是真正意义上的水缸呃,虽然就形状来说,可能叫它浴缸更确切。
就是涵洞里原来的那个石床。
床这种东西也算是人类脱离幕天席地的原始生活的一个重要标志吧,本来浩然当初还真打算过搬进山洞以后就睡床了,后来发现单人床啊,那真是很单人,纪浩然自己躺上面刚刚好,再想多蹲一个欧迪都能让浩然睡梦中一个王八拳给扫下地,正好那时候了解到欧迪怕高,浩然就干脆跟金鬃他们一起,把石床挪过去当了个临时栏杆。
挪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东西的重量远远没有它看起来那么笨重,浩然就伸手下去摸了摸,发现床底下,它居然是空的。翻过来一看,浩然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看来当初把石床从山洞外运进来的人也知道实心的石床太沉了,所以把里面都给掏空了,结果就搞成了正过来是床,翻过来就是缸的那么一个东西,当然,浩然一直觉得下个冬天再来临的时候,在以前的床面现在的水缸底下烧伤一把火,当成煮肉的大锅用的话,好像也行得通。
其实纪浩然倒是真挺想把石床当浴缸用的,在这样“狠狠”畅快过了之后,能痛痛快快的泡个热水澡简直是想想都让人垂涎三尺,但是考虑到到了冬天的时候把石床给金鬃他们当煮肉锅肯定自己也得在这同一口锅里摸勺子,浩然就只能把这个奢侈的念头掐死在肚子里了,他的生活标准己经回归原始了,可不能连最后的小膈应底限也突破下去。
用木头碗舀水浇身洗了个囫囵澡,其间黑地一直在旁边趴着,大眼睛一眨不眨水水润润地盯着他看,盯到最后,纪浩然还是没控制住心太软,又在洞口边玩了把高难度的骑乘,彻底出清耗光身体里那点能量,让黑地驮货似的驮回地铺床。
“我他妈再可怜你我就是猪!”
拼着最后一口气,纪浩然在昏睡过去之前最后一秒信誓旦旦。至于接下来,他身体里剩余的某个禽兽的体液的清理工作,纪浩然己经懒得去管具体过程了,反正他睡死了不知道,也就无所谓难为情不难为情了。
醒过来的时候,纪浩然连打了三四个阿嚏。
他第一个想法是,老子是不是又感冒了?但是很快的他就反应过来了,他不是因为醒来,才打阿嚏,而是因为阿嚏,活生生把他从梦里震起来。
欧迪就像只遇袭的剌猬,蜷成一小团缩在浩然刚刚趴卧之处的颈窝位置,软乎乎的胎毛正好戳了浩然一鼻孔,不打阿嚏就怪了。
这小崽子无缘无故是绝对不会亲热他的,浩然打眼一扫,就看到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金鬃。
果然。
这一觉睡得还算舒服,纪浩然心情大好,伸手在可怜兮兮打哆嗦的小家伙背上抚了一记,“小可怜又要上刑……哎呀!”纪浩然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可是到底没有欧迪的小牙尖,中指前段两对牙印整整齐齐,鲜血很清晰的浸上来,转眼滴答落地。
闯了祸的欧迪很明显愣住了,纪浩然后知后觉想起这小家伙这两天开始长獠牙了,它本来就爱拿他磨牙,今天这一口,挨得简直就是活该,谁让你自己去撩闲呢。
然而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就完全出乎纪浩然的预料了。
那大概是纪浩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见识到的金鬃最大的怒火,也或许是纪浩然此生见识到的金鬃最后的绝对暴力,曾有过的那次金鬃与他之间的对峙,因为纪浩然的初来乍到,他是事情过了才反应过来的,但是完全没感觉到鬼门关近在咫尺,然而这一次……
纪浩然眼睁睁看着比一只小猫大不了多少的欧迪括生生被金鬃一尾巴抽飞撞到石壁上,发出好大一声砰响,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一刻,纪浩然清晰的感觉到,金鬃要杀死欧迪。
没有犹豫,绝不手软这个举动太狂暴了,完全超出纪浩然的想象,他刚要做出反应,一股大力从背后扑上来,把他压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股极强的威压从金鬃的方向辐射出来,让纪浩然情不自禁的腿脚发软,上下牙咔哒作响。
背上压着他阻止他去看欧迪的是黑地,而白底就蹲坐一隅,完全没有阻止金鬃的打算,不仅如此他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欧迪一眼,浩然的脑筋完全错乱了。
金鬃一步一步慢曼腾腾的走近欧迪,那样子好像要把欧迪生吞活剥了,浩然急的直冒汗,一个劲扒拉身上的黑地,“放开我,起开……”
然而平时最听话的黑地完全没有执行命令的意思,他甚至爪下又加了点力气,让纪浩然扑腾半天离了地的那点成就距离瞬间归零,浩然无法,只能又叫,“肉肉——”
可是肉肉只在远处探头探脑,浩然叫他一声,就快速扭个头,但是转脸又不错眼珠的盯上欧迪。
浩然只能哆嗦着喊金鬃,你快点回来,你给我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句话里夹了一连串的咔咔咔咔声让金鬃吓到了还是怎么样,金鬃停下走向欧迪的脚步,扭回头看向纪浩然。
“你过来,快点!”浩然连叫带招手,一俟金鬃来到跟前,纪浩然马上死死抱住金鬃一条腿,“行了行了,我没事,我没事没事……”
这条腿绷得僵直,就算没有语言,纪浩然也能感觉得出金鬃的暴怒,越发的不敢放手,死死拘着他不敢放松。
那天之后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浩然都不敢撒手,唯恐他这边一放开,金鬃就又去找欧迪的麻烦。对于欧迪咬伤他的事,其实浩然倒是有自己的理解,那崽子还太小,长牙的日子逮到什么东西就咬一气磨磨牙,解解痒,浩然都理解,只是它自己不知道它的獠牙有多锋利,才会误伤浩然见了血,只看它见了浩然的血手指头僵了那一瞬,浩然就断定它不是故意的。可是金鬃的反应,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而且,还有白底,那是浩然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他怎么能……完完全全的袖手旁观?!
等到浩然终于能腾出手去看欧迪,那小家伙己经能歪歪扭扭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了。就是舌头不知道是歪在一边的时间太久了,还是真的被金鬃打坏了,总是收不回嘴里去,搞得它走到哪,口水就滴滴答答落到哪。
绊着金鬃的时候,浩然看见黑地从他之前存下来的干菜里翻出一些,嚼碎了吐进篝火边之前扒拉出来的小灰里,搅拌之后涂墙似的抹了欧迪一身。
七天之后,欧迪的舌头终于能完全收回它自个的嘴里去不在外面招摇了,就是走起路来慢吞吞的,而且总会往左边不自觉的掰道,非要偏上几步,才能扭回来,之后继续剑走偏锋。浩然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它一下午,越看越觉得它眼睛有点照挨打前偏了半分,浩然默默为它发起了愁,这要是落下个终身残疾可怎么办?
不过,就算如此,浩然还是松了口气的,金鬃在这场暴怒中是有留手的认知让浩然很欣慰,不然那么小只的欧迪,怎么可能扛得下金鬃开碑裂石的一抽?想到这里,他偷眼去喵白底,发现白底坐在一旁犹如老僧入定,对从他眼皮子底下路过的欧迪完全视若无睹。
误伤事件之后,狂欢派对的狂热气息阵温不少,与此同时,欧迪被隔离了。
金鬃用一张兽度在山洞口往里几步的一个石壁内洼的地方给欧迪垫了个简易窝,反正欧迪怕高,不用担心他自己爬回来。而且,不知道该不该用因祸得福来形容,那天之后,畏高特训就彻底太监了,少了每天吱哇乱叫的好像杀猪似的声音,浩然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再同时就是,浩然发现金鬃又添了一桩新毛病,他没事的时候喜欢叼着浩然一只胳膊,用嘴包了牙齿之后的叼着,一点点韧劲就能让浩然成为独臂人,然后他那灵活的舌头就在嘴里那方寸之地可着劲的调戏纪浩然,好几次,细痒的浩然笑软成一根面条。有次浩然被刺激很了,恶向胆边伸直接把爪子塞进金鬃喉咙里,结果那一天,浩然发现哎呀,原来金鬃会打阿嚏啊。可是过后,金鬃照样死性不改,纪浩然完全败给他了。后来有一天,浩然灵机一动,发明了另一种玩法,金鬃一过来有那要叼的意思的时候,浩然就先下手为强的改直插为横放,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教会了金鬃上下领左右互反向移动,如此一来,金鬃单方面的玩耍就变成了彼此双方面的享受,金鬃享受爱抚纪浩然的胳膊儿腿儿,纪浩然享受金鬃的“无齿”按摩,虽然彼此享受的焦点各不一样,但是好歹结果是皆大欢喜的。
至于后来这事演变成一人三兽群魔乱舞时候的一个集体游戏,让纪浩然吃尽不上不下的苦头,浩然当时是真的没想到,所以,有时候你得承认,邪恶与乐享绝对不是人类社会行为发展到一定程度才出现的衍生品,它是根植在生物体内的原装货。
不过这个时候,浩然享受到的还是挺纯粹的金氏按摩法,尤其在某些运动之后,四肢挨着个的享受一遍,第二天一觉起来绝对生龙活虎,浩然终于脱离了玩一次残一天的悲惨境地。
雨一天一天的下,不见小也不曾大,山洞外的瀑布水量也没见有什么变化,但就是这样的不愠不火,才让人闹心,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可能下一秒,也可能下个世纪,谁知道呢?纪浩然把黑地的爪子摁住了不让他动,趴在石壁上去看从下雨的那天起,刻在石壁上的那些“正”字,己经有五个完整的和一个还差了一笔的,他让黑地把那一笔填上,正好三十天。
石涧边上还堆着差不多是他们来时候三分之一的猎物,以他们的消耗速度,这些东西差不多够十到十四天的口粮,浩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相信金鬃的判断上,他领着兄弟们存储了一个半月的口粮,也就是说,雨会下四十五天。
这些猎物都是纪浩然他当天一进入山洞就看到的,除了猎物之外,还有堆积在洞口那边占了半个过道的柴火垛,很明显这都是之前那十来天阴天的日子里,金鬃他们三个整天忙得都不着家,就是在忙活这些,并且还要运送到这里来保存。石涧底部一直往上面涌凉气,到了这上面又有来自山洞内部的风吹着改变方向,向山洞外面逸散,这么一涌一吹,石涧边靠近山洞口的那侧就成了个天然的冰箱,还是冷藏部的,鲜肉堆积在那里一直都保存的很好。
但是三天前,金鬃给欧迪搬了家,那之后剩余的肉类就全被转移到石涧这一侧,而现在只经过这么两天,一股隐约的臭味就飘到纪浩然的鼻间。
果然,下雨天也不能懈怠的。浩然静了一会,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然后就行动了起来。
他指挥黑地去拖柴,指使白底去打水,指挥肉肉去给猎物开膛扒皮,轮到金鬃浩然一下子就哑了,闲没事指使金鬃“嘿,咱们去森林吧”他骑狮豹骑得一点都不腿软,可是正八景的给金鬃派点工作,浩然还真是有点说不出口,最后吭哧了一会,浩然只能说,算了你还是待着吧,金鬃就真的在地铺上双眼微合的待着了。
!¥%&……
这他玛的也太没眼力件了,要是黑地早就主动找活干了,你大爷的一家之主。
腹诽归腹诽的,有了三个壮劳力帮忙,石床底下的火很快就生了起来,两桶水注入其问,浩然翻出一块干净的兽皮,蘸着水擦拭石床内部。
这东西当初既然不是按照锅子的标准炮制的,内凹部位凹凸不平,浩然也不怎么在意,这地界想掂个马勺煎个蛋皮那都是扯淡,除了炖就是煮,倒是雨后下山去掘根竹子劈了还有机会编个盖帘,可以再多开发一个蒸肉菜谱。
擦完这些天当水缸沉积在锅底的水垢,浩然把脏水掏出去,重新倒里七八桶水,然后把肉肉剃完皮开完膛的大块肉接二连三扔进水里去煮,随着血沫从肉里被煮出来,浩然又拿着木碗往外撇,撇了一会里边煮肉的水又少了,浩然又指挥黑地再出去取水回来加,这样一边加水一边撇沫,忙了整整一个下午,所有肉都用水紧过一遍,大石头锅里还剩下一浴缸子的肉汤,除了有点石头的土腥昧,浩然吧唧吧唧嘴,其实也……还算鲜……
好吧,臭味是选择性忽略不计了的。
把肉一块一块的用盐卤上,延长保存时间的工序差不多就做完了,这时候,浩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呃……他没有晾肉的架子。只能让黑地白底肉肉齐上阵,从石涧那边再拿些木柴回来,浩然把肉搭在木头上,心里默默盘算,雨停之后他要干的活。
忙了一下午,终于干完活,浩然擦擦脑门上的汗,撇到四位大神都充满期待地看着,浩然得意一笑,从存货里挑出两条大块的黄羚貘后腿,和肉肉合作撕成一半斤的小块扔进石锅里,至于他自己的,浩然也准备了,他架上篮改锅给自己另做了一份,里面当然是碗碗花汁干莱叶子一样不少。
粗制的时候就有肉昧被风吹着从山洞口那边流出去,现在细烹,那味道自然更香,欧迪在离开石涧边十来步的地方急的上蹿下跳,浩然想给它送过去一块,结果被金鬃半途拦劫下了,浩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抢侄子肉吃抢得毫无愧色的厚脸皮家伙,半响无语,只能再拿一块,但是这次被白底抢了,再拿,黑地抢,再再拿肉肉兴致勃勃的凑上来……老妈喂我喂我喂我啦。
后来欧迪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不窜不跳不叫的,纪浩然就不知道了,他这阵子难得一天里做了这么多活计,吃过饭就困得迷糊了,什么时候睡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时候他一直以为就算他睡了,金鬃还是他给欧迪送吃的过去,所以当他每次做出食物想给欧迪点吃的,都被金鬃白底黑地肉肉以各种方式坑蒙拐骗了去,纪浩然都没怎么在意。
一直到五天之后,纪浩然从午睡中醒来,睡眼惺忪中就看到前方山墙前,一小团黑影上上下下的蠕动着。
浩然大喊一声,“什么人?!”
叫完他自己醒了,哪有人啊,这世界除了他就没第二个人了,而且那黑影太小了,跟只博美似的,浩然几步窜过去,揪着脖子把“小贼”拎起来。
居然是欧迪!
浩然一手拎着欧迪,一边扭头去看石涧,石涧上只有一个独木桥,他绝对没有眼花,于是这崽子是怎么过来的?浩然用另只手摸了欧迪一把,发现这小家伙被踢出窝这几天,居然从之前圆滚滚的小毛团瘦得皮包骨了,黑金色交叉的华丽斑纹松垮垮的搭在一副小骨架上,好像埃塞俄比亚的难民……好吧,纪浩然对挨饿的极限想象也只能到从非洲流过来的那些二维照片的程度了。
欧迪在纪浩然手指间玩命翻腾,我的肉我的肉我的肉……当然他还是可以调头给纪浩然一口狠的,可是他不敢。就只能徒劳的挣扎。纪浩然敏锐的察觉到欧迪的翻腾充满了有气无力的感觉,他一下子想起之前金鬃白底黑地肉肉不约而同的拦截下他给欧迪的食物。
做法很残忍,但是效果很明显。
他慢慢放下了欧迪,由着它一落地就扑上一块就浩然的肉眼目测也能看出是这一圈晾着的成肉里最大的肉块上,小家伙四个爪子齐使劲,恨不得整个身体都钻进肉里去。
第66章
要下雨的时候连阴了十几天,就像在心尖上悬了把牛毛针,跳一下就得让它扎一把,总得惦记着它,可是要放晴的时候却全无征兆,纪浩然甚至都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停的,是昨天,前天,还是今天?他是被山洞外不知名的动物濒死挣扎的惨叫声给惊动的,雨停了,喷泉广场的黄泉接引之旅又开始不定时发车。
他呆了一会,觉得心上那把偃旗息鼓小两月的牛毛针瞬间鸟枪换炮成铁钎子了。
雨停等于捕猎等于穿越喷泉广场等于跟死神共舞。
山洞外的瀑布水流己经小了不少,但是从崖顶倾泻而下的高度落差摆在那里,水声变化并不大,这是浩然没意识到雨季结束的主要原因。金鬃他们也没有要出山洞的打算,于是纪浩然也就全无意识。
听见不知名动物的惨叫的时候他一口气跑到洞口,现在瀑布还挂着,他什么都看不到,就只能站在山洞口发了会呆,然后扭头再回到洞里趴到金鬃身边,“没有别的地方能住了吗?这里……不好,咱们再搬个地方吧。”
金鬃的回答是一爪把他囫囵倒,然后骑在他身上劈头盖脸的舔。这样的玩耍纪浩然并不反感,只要金鬃别把口水倒灌进他的鼻孔里,浩然很乐意享受这个,柔软,滚烫,力道适中,是很舒服的享受。被伺候的飘飘欲仙的时候感觉到金鬃离开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有新丁过来填空,浩然很快就把金鬃干什么去了的问题扔在一边,只模模糊糊的听到山洞口附近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
等到浩然再想起这茬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浩然弄好了金鬃他们的口粮,数来数去发现抢肉吃的身影少了一个。
开始浩然还以为是欧迪人小力单被哪只体型牛叉的叔伯哥哥压在身下了,浩然还撅着屁股趴地上拭了半天,最后发现,欧迪,的确是不见了。
浩然心里咯噔一下,欧迪虽然在饥饿的驱使下战胜了畏高,但其实它还是很害怕过独木桥,每次看它战战兢兢过完桥,眼里都含着两泡水要掉不掉或者干脆大雨滂沱的样子,浩然都忍不住心软,想干脆给它送过去,可是只要他一有动作,金鬃都像长了三只眼似的准之又准的看过来盯住他,让他迈不出步,浩然也知道这是为了欧迪好,所以始终忍着。
拭了山洞口金鬃给絮的窝,没有。
浩然在山洞里急得团团转,他都不敢抬头去看白底,金鬃是因为他才把欧迪孤零零扔到山洞口的,这种做法那个位置,简直跟一户人家,在院子里给看门狗搭了个窝,一样一样滴,可那是白底的崽儿,那就是白底的儿子,虽然在明面上看来,金鬃对欧迪的处置是经过了白底的默许的,可是浩然没法不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因为丢的不是一个钥匙一块钱,那是人“儿子”。
山洞里能藏人的地方浩然都看了,连那个一直没用被浩然废置在一边的石头灶台,里面的炉膛他都伸着脖子进去瞅了一圈,没有就是没有,倒是帖了他自个一脑门的灰。
转来转去又回到石涧边,浩然神经质的沿着石涧边来来回回的走,蹲着撅着趴着来回看,他只能寄望欧迪也能像肉肉当时在间歇湖边那样用前爪和下颏卡住地面,他身子那么小一定能坚持住……
结果,当然不可能别是过桥的时候爪子一个哆嗦,掉下去了吧?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浩然自己先感觉到心脏狠狠的缩了一下,疼得他上不来气。
正在吃饭的金鬃白底黑的好像有心电感应一样,齐刷刷停下嘴里的进食,一起抬头看他,浩然还困在那阵激痛里缓不过劲,看到这个情形,只能逼着自己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
他自己也知道这种笑容根本骗不过三兄弟,可偏偏纪浩然现在连开口说话都不能,喘口气都疼得他脸上更白一分,金鬃白底黑地连同反应最慢的肉肉,统统扔下食物,掉头把他围了起来。
浩然一手按着胸口,运了半天气,才终于倚上没抢上好位置只能在浩然身后滴溜乱转最后因祸得福的肉肉,慢慢坐下来。
这时候再说我没事,也没人相信了。而且纪浩然也忘了之前找欧迪的茬。
浩然家里没有遗传病史,他自然不知道心脏病发作是个什么样的疼法,但是刚刚那一下子,让他很容易就联想的那方面去,这也是他脸色一层层白下去的另一个原因,他还不到二十五岁,在这么个地方摊上这么个毛病,怎么能不怕?!
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这回不是泪腺神经自发做主的无意识流泪,浩然是真的害怕了。
那之后的日子,浩然的精神都很低落,时时捂着胸口待在地铺上一动不动的坐上整天,但幸好之前那么激烈的疼痛没有再出现过,浩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人终于开始慢慢恢复,到了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这三天来,金鬃白底黑地肉肉,几乎是一时一刻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他回忆起那些担心的,害怕的,忧愁的,痛苦的眼神,所有说不出来的关心全都写在里面,很真很诚挚。
此时,洞口前的瀑布也已经从声势浩大慢慢减弱到涓涓细流,这天一大早,浩然振作起精神,在黑地的帮助下,把山洞里还剩下的肉食全部没入大缸锅中。雨季的最后二十来天他们过得很拮据,纪浩然高估了金鬃做食物预算的能力,导致他们最后几天一天比一天吃得少,就怕雨还没停他们洞里就先断了炊。
在这样的拮据下,只有纪浩然自己的饮食保持着正常的三餐频率。
纪浩然想起了从前所谓的“月光族”,发了工资前十五天大鱼大肉,后十天康师傅红烧(三包料),最后五天连方便面都得算计着买,进超市只选华丰三鲜(就一个盐包)……总以为金鬃很聪明很厉害,又能干,但其实……也不过如此啊,纪浩然不厚道的笑了,冲着金鬃挤眉弄眼贼兮兮的。
彼时纪浩然刚刚忙活完金鬃他们的早餐,正盘腿坐在地铺边拾看着金鬃他们大快朵颐,不知道是笑容里嘲讽的意味太厚了还是浩然现在的精神肉让这三天担足心事的金鬃终于放下了心事,反正浩然就看见金鬃吃着吃着就把肉扔在一边不吃了,扭过头盯着他不错眼珠,纪浩然瞥到他看过来,反省一秒淡定咳嗽一声佯装无事,没想到不淡定还好,这么一伪装,金鬃连咬在嘴里的肉都吐出来了,走过来一爪子就把浩然掀了个仰八叉……
事后浩然一直觉得金鬃绝对是秋后算账恼羞成怒双罪并罚了,他之后又持之以恒的观察了几天,可惜一只狮脸上除了发怒其他时候都是面无表情,浩然也研究不出来个所以然。
不过,既然存了金鬃也会有力所不逮时候的心思,浩然自己就没法再干吃饭不耗脑细胞了。
这个世界的冬天特别冷,雨季特别长,还只是春天就如此,谁知道夏天会热成什么样?不过想到秋天纪浩然倒是挺美的,他一想起那时候黑地每天带回来的那些不重样的果子,口水就开始滴答,滴答了一会,浩然又怒了,当时真是傻x到家了,怎么就没多存上一些呢?维生素abcdrfg就算了,可是冬天里当粮食吃也不错啊。
想到就干,浩然打算晚上等金鬃回来,好好教育他一下什么叫储蓄,别在食物丰足的时候吃得三个饱一个倒,只晚上给他带一条貘腿了事,所谓居安思危,绝对不是在有事的日子突击打猎,存货吃光最后几天就饿肚子蹭日那么简单的。
教育金鬃并不困难,纪浩然有这样的把握,可是肉类毕竟不是植物,晒干了回头泡泡水就行,敢把肉放到太阳底下就只有臭掉一途,他得好好想想,肉应该怎么储存。
盐卤当然是最简单快捷有效的方法,但是浩然觉得他有义务再开发点别的口味,吃肉的这些都是他的家人,一年四季一种口昧,太不……兽道了。
就在这时,纪浩然察觉到,山洞摇晃了一下。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间歇湖又干了?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他已经不住在湖边了,这里是山谷,他正坐在山洞里。
这一反应过来了不得,地面这么强的撼动感,这不是地震了吗?浩然一个猛子扎起来,正好看到肉肉也在抬头看他,地动起来,肉肉有比浩然清晰得多的感觉,他的耳朵己经直愣愣的翘起来了。浩然急忙忙冲过去,揪着他的脖翎毛就往起提,“看什么看,地震了,看我干嘛,快跑啊,傻儿子……”
浩然当然拎不起来肉肉,但是肉肉有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他老妈发话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只有怕反应不及时,而没有消极怠工的,所以浩然一揪他就站起来了,看起来就好像浩然力大无比似的,单手就能提起一吨多的一只活物。
不过这光景,纪浩然也没心思感叹这天衣无缝的配合,他扯着肉肉也没放开就领先的往外跑,没看到肉肉两眼问号的跟他跟的一头露水珠珠。
到了洞口,瞧见了外面的朗朗乾坤,纪浩然一拍脑门,转身嗜急忙慌的对肉肉说,“你待在这,别回来,看情况不好赶紧往外跳……”浩然还担心他分不清里外,拼命把手伸出洞外,“那边啊,要是再晃就赶紧跑啊。”
说完,他扭头自己冲进山洞,打火的家伙什是一定要拿的,浩然拎起来抱在怀中,路过篝火的时候,浩然也顾不来烫手的问题了,提起篮筐的就往外冲。
刚跑过了独木桥,整个山腹又晃动了一下,纪浩然踉跄一步差点摔倒,扶着胸口暗道好险。
肉肉还站在洞口,浩然怒,“你还怎么还不跑啊,我不是告诉你再晃就赶紧跑吗……算了,你快快快快,背我,咱们赶紧下去……”
于是晚上金鬃白底黑地回来的时候,山谷内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景象:一团桔红的篝火在暗沉沉的暮色中跳跃涌动,纪浩然双手抱肩的站在火堆后,跳动的火苗在他脸上留下晦暗不明的阴影,让他整个人凭空阴郁了三分。
肉肉趴在他脚边,听见家长们回来的声音,半抬着头打量了一眼,又歪着头瞟了一眼老妈,小心谨慎的样子让他的整个身体都散射出“老妈心情很不好,你们自求多福”的信息。
金鬃从上往下看,浩然脚边趴着肉肉,肉肉脚边趴着欧迪,小家伙雨季结束的当天就被金鬃扔进山谷自生自灭了,这些天没天敌活动场地又大,还没有日日要经过的深不见底的石涧折腾身劳心,蹦踺多了吃得多,个头又窜起来一脑袋了,正没心没肺睡得香甜。
冷眼看着三色军团在面前站定,纪浩然阴测测的开口,“都回来啦……”声音阴阳怪气。
三色军团各自的脑袋幅度极小的凝定一下,在浩然看来这个姿势简直就是一起干了亏心事被人当面揭穿时的集体面面相觑,这让纪浩然越发的委屈同时也得瑟起来,想他这些天,为了欧迪可能就因为他尸骨不存的事,内疚的他连心脏病都郁出来了(你要理解然姐的智商,目前还想不到母子连心上面去,所以内疚憋出来的毛病是他能找到的最合理解释了),折腾的七死八活,可是结果呢,以为死了的,在山洞外逍遥着呢,又涨膘来又窜个;而知道内情的,一个个端着绷着不说,不仅不说,还摆出一副关心爱护你的死样子,这简直是耍猴也没耍得这么高明的啊。
“今晚就在这睡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进山洞!”浩然拍拍肉肉让他站起来,又伸手抱起欧迪,之后七手八脚的爬上肉肉的脊背,“儿子,咱回家。”
浩然神气活现的说完,一扭头,面对金鬃白底黑地又变得恶狠狠的:“难道欧迪就不是我儿子嘛?凭什么不经过我就被赶出来?我告诉你们,今晚你们也尝尝风餐露宿的滋味,胆敢半夜趁我睡着上来,我……我就睡阁楼去,哼!”
撩完了狠话,浩然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好像这几天梗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终于吐出去了,以至于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曾经风靡大江南北的一首歌的歌词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
竟花光所有运气
到这日才发现
曾呼吸过。。。空气”
有点酸,但是纪浩然真心觉得,尤其是最后一句,太他玛对了。
最后看了一眼因为他的话,瞬间乱了箭头形标准阵型的三色军团,浩然拍拍肉肉,“走啊,儿子咱回家。”
肉肉为难的往他老爹方向看了一眼,脚下像生了钉子,不动。
浩然,“怎么了?走啊,咱们回家,今晚不管他们。”
肉肉还是不动,过了一会,他前爪忽然力气,以此同时后腿完全,整个脊背笔直的立了起来,纪浩然完全没提放,手里又抱着欧迪不能撒开,整个人就只能跟坐了滑梯似的从肉肉背上窜了下来。
呃?
浩然一屁墩坐在地上,他倒是没摔疼,可是肉肉居然违逆他,不仅违逆还暴力执法,浩然完全愣住了,做不出接下来的反应。
却见肉肉转过头了对着他一拜到地,好像在歉疚他把浩然甩了下来,然后紧接着,他转身,加速冲剌,起跳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窜上上崖必经之路的第一个落脚平台……
动作到此,都很完美,如果肉肉不是收脚的时候没刹住车,直接从台子上又窜了出去的话纪浩然痛苦的捂住脑门,感情,这回家还是个技术活。
最后,送浩然回家这趟行程还是着落在金鬃身上,等肉肉的话,估计他们得直接在崖底下仰脖瞻仰一宿肉肉的各种窜过头,各种踩空摔,姿势千奇八怪,落地铿锵有声。
晚上躺在地铺上,借着微弱的荧光,浩然一下一下的点着睡在他身边,已经有一只成年版加菲猫身形的欧迪的鼻头,“你不能再咬我了知道吗?虽然你是白底的儿子,可我也是他的……嗯,老公,丈夫,你懂吗?你小子是在我们圈外头的,敢不老实,他们会收拾你的,你都不知道,金鬃发起火来连我都想吃,你算老几啊……”
因为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始的那些日子,浩然最后就是在一点想家的失落中慢慢入睡的。
但是第二天一早,发生了一件大事,纪浩然立马就把那些伤春悲秋的东西扔到爪哇去了,肉肉的獠牙,没了……而且不是没了一个,而是俩,全没了!!!
野兽的獠牙是他们的嘴能成为攻击猎物时有利的武器的重要功臣,它们能在兽口咬住猎物之后直接扎穿猎物的脖颈大动脉,让猎物在极短的时间内因为缺血休克而致死,可是现在没了牙的肉肉?!
纪浩然心疼的肝都颤了,他小小年纪的儿子,这就要提前过上古稀老人的日子了吗?
肉肉站在他身旁,很亲呢很没心没肺的蹭了蹭他的脸。
浩然把手心里两个还带着牙龈上的碎肉的牙齿看了又看,这是他下崖之后了解完情况打天摸地全家总动员才找回来的东西,不抱希望的掰开肉肉的嘴,打量着,盘算着:不知道现在把这俩牙再塞回那俩牙洞里,还有没有机会自己长上去啊。
肉肉仿佛看出了他的心里,紧紧闭上嘴把脑袋收了回来。
纪浩然还不死心,“儿子,咱试试,爸帮你塞回去,行不,你忍忍,就几天,我给你做红焖肉吃不是零食,爸爸给你做够吃到饱的,我保证!你乖啊……”
肉肉没法乖,闭着嘴巴呜呜出声,眼神求教似的一径往金鬃那瞥。
浩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复杂。
他当然知道肉肉是怎么受伤的,他早上到洞口的时候,黑地正四肢缠紧在肉肉的肚子上,肉肉就是背着那一吨多的活物在山崖上纵跳攀爬。浩然是知道肉肉自己上崖完全没问题的,他见过肉肉爬进山洞两次,虽然动作慢了点,偶尔有失误,但绝对不至于一整夜都上不来,肉肉是在练习,如何背着一个活人上崖。那跟自己一气呵成的跳上来,当然不同。也跟背着不怕被摔死摔活的猎物,迥然有异。所以他现在练习了一整夜,还不能成功,不仅没成功,还搭上了两颗牙,浩然敢打赌,肉肉身上摔伤磕伤一定不计其数。
那么背着他也能行云流水的潇洒,一次失误也不出甚至在他走神的时候也能稳稳护着他周全跳进山洞的金鬃呢?!
他暴力,他野蛮,他脾气上来怒鬃乍起威势散发能活活吓死人,可他也是一家之主,养家糊口的工作之外,他又要学习多少有用没用的东西才护着他全须全尾到现在?!
他握紧拳头把那两颗牙紧紧攥在手心里,牙尖扎破了手也不放开,他拍拍肉肉的脑袋,然后走到金鬃身边,“我跟你一起去捕猎,”然后他扭头,对肉肉说,“把家看好,哦,还有,照顾好你弟弟……”
67、老三
那两颗牙齿,纪浩然攥在手里很是踌躇了几天。他第一时间有过在牙齿上钻两个洞然后拧根绳子串了挂在脖子上,做成山腹中阁楼里那些石壁上的项链的想法。记得过去看探索发现之类的电视节目,他知道原始人把猛兽牙齿攒成项链是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一种荣耀,纪浩然倒是没打算给自己摊这么个虚名,但是儿子的牙齿么,做成项链挂脖子上也算是个纪念,就像现代社会盛行的胎发笔脚印石膏模那样。但是后来他又想起了一些只记得只言片语的科普知识,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他最后让金鬃驮着他出了山谷,在附近寻了个小山包,在山顶寻了棵树,在树干上掏了个洞,把肉肉的牙齿——塞了进去。
下牙扔房顶,下牙埋进坑。
小时候的记忆很多都模糊了,但是七岁时候换牙,纪妈的郑重其事纪浩然还是有印象的。
做完这些事,纪浩然回到山洞里的家又按捺了两天,到底还是没忍住,扒开肉肉的嘴细细摸了一遍,感觉露了风的牙床底下依稀又冒出两个尖,浩然这才松了口气,放下一桩心事。
雨季结束之后,天气的变化越发明显。有时候中午到下午的那段时间,即使待在山洞里,也能热得人坐立不安,到了这种时候,纪浩然总算知道为什么山腹中会有一个阁楼布置得那么舒适的原因了,按说天热的时候热空气往上飘,冷空气往下沉,山腹中的阁楼只会更热,但是规则到了这里,楞是改了个道。相比山腰的涵洞,山腹中阁楼通风居然更加顺畅,连带着温度也变得宜人。浩然在午后最难熬的时间,偶尔也会跑到上面去偷个闲,睡个午觉。但是这样的偷闲时间也并不是那么好找,只有肉肉在家的时候才行得通,如果是金鬃,白底,或者黑地,他们三个任何一个在家,到了那个时间就会牢牢的堵在石缝前,把通往阁楼的唯一通道堵得死死的,让纪浩然上蹿下跳而不得,最后只能热得一身臭汗。
苦夏,在哪个世界都是不能留白的一段艰难日子,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只能一天天的硬熬着,过得一天是一天。有时候后半夜里热得太狠了,浩然就把兽皮浸了水在拧干,然后搭在身上才勉强睡得着,但是他也不敢总这么干,怕万一捞个风湿之类的毛病,在这个连风湿止痛膏都没有的世界,苦的可是自个。
日子就这么在每天晚上颠来倒去睡不着的苦闷中慢腾腾熬走,纪浩然也渐渐习惯第二天一大早不睡到十来点起不来床的懒虫生涯。
这天,纪浩然又睡到太阳直射进山洞才起床,顶着惺忪睡眼例行公事晃到涵洞内的石壁前,捡起壁角前的石子在墙上刻下一条线。这是一个“正”字的最后一笔,纪浩然刻完了才发现,于是习惯性的数了数,赫然发现这是雨季之后的第三十个整“正”字。
三十个“正”字,那就是一百五十天了,浩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