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神雕耶律齐第6部分阅读
穿越神雕耶律齐 作者:肉书屋
,利芒自眼底一闪而过。
“你们下去。”
那几人当即起身,再也不看耶律齐一眼,飞身跃起,即刻消失在了天幕之下,此间未有半点犹豫。
被那几人一打扰,公子聿似乎也没了跟耶律齐继续往下的心思,只道,“你是可造之才,将来成就必在我之上。到那时,你再来找我为你大哥报仇。”说罢,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隔空丢向耶律齐,转身飞向了密林深处。
耶律齐还来不及再问其它,就见那人已消失不见,看着手中的菱花佩玉,不觉心中气恼。
还有好多话想问他,结果就让他这么走了,下次再见,只怕是难上加难。
翠玉在阳光下反射出粼粼彩光,翻过雕着菱花的正面,只见上面镂着一个“宗”字。
宗……宗主……
刚才分明听得清楚,那几个人就是这么喊的公子聿。
宗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听起来来头不小,但连郭靖也不认识,究竟是谁?
小妹在他手上……小妹真的在他手上吗?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救她回来。这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耶律齐握紧佩玉,身子往后仰倒在地,目光直视天空。
此时天已大亮,丝丝云絮在辽远的蓝天中绵延,漫天阳光流转而下,天地万物也在这金光中闪耀着流光溢彩。
耶律齐一手遮上眼帘,奔波了一个晚上的心累至极点,再也想不起别的什么,不过顷刻间便觉意识模糊,昏昏沉沉睡死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有多久,耶律齐只觉睡梦中,似乎有只手温柔抚上自己脸庞,宛如羽毛般轻柔,撩拨人心。
模模糊糊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随即射入眼底。反射性闭上双眼,等眼睛逐渐适应这强烈的光线后,耶律齐再度睁眼。一张巨大的鸟嘴随即映入眼帘。
耶律齐心一惊,随即回神。
眼前站立着的,是比一人还高的大雕,羽毛丰满成棕黑色,鸣叫时声音尖锐高扬,直入云霄。可见此雕早已成年。
“雕兄!”耶律齐当即大喜过望。要知道,他可是众里寻雕千百度啊,如今机缘巧合遇上,怎么不惊喜!
耶律齐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欲要将大雕一把抱住,可惜雕身太大,耶律齐双手圈上也未能抱满,只得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激动道,“雕兄,我找了你好久了啊!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雕也极为通人性,见耶律齐这般又搂又抱的跟自己说话,也不觉惊奇,竟仿如听懂了般,张开双翼扇动了几下,低低鸣叫了两声后,抬嘴朝不远处的地上示意。
耶律齐转过头看去,只见七步之远的草面上躺着一条蟒蛇,约莫已僵硬多时。即便如此,耶律齐也不觉吓了一跳,心脏霎时漏跳了两拍。
好大一条蛇,要是给它咬上一口,不死也残废了。
“雕兄,这蛇可是死与你的嘴下?”耶律齐试探性笑问,“莫不是刚才这蛇想要偷袭我?”
大雕点了点头,硕大的脑袋晃动时连带着身子也跟着一同摇动,显得笨拙却又可爱。
“多谢雕兄!”耶律齐也不欺它是禽类,依旧态度恭敬地朝它鞠躬抱拳行了一礼。那雕居然也堂而皇之的受了下来。
只见那大雕等耶律齐起身后,摇摇晃晃走到那蛇的面前,拿嘴在蛇身上啄了几下后,取出蛇胆递给耶律齐。
耶律齐嘴角禁不住抽动了两下。
这场景也太过熟悉了。这蛇胆要再保存个几年,就是杨过的囊中物,如今却落在了自己手上。看来这雕还有送人蛇胆做礼物的癖好啊!
耶律齐尴尬起笑,盯着那蛇胆看了半晌,僵着嘴角道,“雕兄,这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个蛇胆,我还是不吃了。我对这个过敏……”
大雕也不管耶律齐如何婉拒,只管嘴叼着蛇胆一步步朝他走去,直到逼得他不得不伸手接下,才低了头不住拱着耶律齐的身子,示意他赶紧吞下。
耶律齐憋着嘴,脸色比手中蛇胆还要难看几分。
雕哥,我真情愿你把这蛇胆留给杨过,那小子百毒不侵,就算是几百个蛇胆下肚,对他也绝对没有丝毫影响的。
一想到杨过,耶律齐心思不觉走远,也不知昔日好友现今怎样?是一直呆在全真教,还是已经随剧情走向进入古墓了?
但转念一想,依杨过的性子,全真教对他那么不好,他怎么可能会继续留在那里?如今只怕多半已不在终南山上了。
思绪正在胡乱飞转,大雕的翅膀已经挥了过来,打在耶律齐的背上,惊得他差一点将手中蛇胆给飞出去。
见大雕不住低声鸣叫,头朝自己手中微微点动,耶律齐索性眼一闭心一横,豁出去道,“好好好,我吃了。雕兄你别催了。”说罢,头一仰将蛇胆放入口中,一股黏稠的腥味随着那半个拳头大小的一团从喉管一路往下滑去,只把耶律齐恶心得几乎给吐出来。
这大雕对耶律齐倒也非同寻常,不过初次见面,便取了珍贵蛇胆非逼他吞下,等他死命咽了几口口水顺过气后,又摇晃着硕大的身子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见耶律齐站在原地未动,便低声鸣叫,示意他跟上前来。
大雕友好的态度令耶律齐也颇为惊奇和疑惑。
虽说这雕确实是通人性,有几分灵性,但也不至于对初次相见之人这般友好。耶律齐原以为和大雕相识、相交必要经过一番什么,却未想这般轻易。
见那雕已经走前,耶律齐心底闪过一丝犹豫,暗道,本该先找到秘籍去救小妹,但好不容易找到了雕,也该学点武功在身才是。这样低微的武功就出去行走江湖,别说是救人,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思右想后,耶律齐还是决定先去学武。何况那公子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大j打恶之人……也可能是因为他那像极了耶律晋的气息,令耶律齐感觉此人尚算可信,因此耶律燕在他手上也不至于受苦。
几步追上大雕的背影,耶律齐一路与它并肩前行,并不时说些江湖上近来发生的事给它听,原本是想着借此打发时间和调和气氛,却不想大雕听得煞是认真,似乎对江湖之事既感兴趣,时不时晃动着脑袋表示心情的愉悦。
那时的耶律齐并不明白,直到很久以后才懂,大雕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出的友好,邀请他上山,并对江湖琐事的感兴趣,不过是因为它独自生活太久、太过寂寞,而耶律齐的出现,则令它想到了从前独孤求败还活着的日子,也是每日絮絮叨叨说些江湖琐事。
一人一兽走了许久,耶律齐心算至少是走了一个时辰,那大雕也丝毫不觉着急,身子看似笨重却仍旧一步步往前走去,也不许耶律齐用轻功。又走了一段后,才在一处峭壁前停步。
大雕仰天长啸,尖锐的鸣声划破长空,在峭壁四周来回旋宕,甚是震耳欲聋。
耶律齐抬头看了一眼直入云霄的山顶,心道,它不会是要我爬上去吧?别耍我了,我又不是攀岩专家,哪懂爬山啊!但这雕貌似也是个不能飞的主……
似乎感觉到了耶律齐的心中所想,那雕张开双翼在他背上轻轻拍动了几下,沿着峭壁径直往前,走到尽头后从一面壁镜转入,只见一条羊肠小道就藏在山后。若非有神雕引路,寻常人想要找到这路,实为难事。
耶律齐跟在大雕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想着,奇怪,难道神雕剧情里,杨过也是从这个路上山的?
只因耶律齐来的日子太过久远,又加上剧情早已被打乱,因此很多细节地方也记不清楚。如今,虽心有疑惑,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 18 章
也不知是不是那蛇胆真这般有效,耶律齐跟着一路往上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气息却未有一丝的紊乱,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里仿佛有股热流在来回窜动。
耶律齐摸了摸胸口,待那股热气平息少许后,复才继续往前。又走了一段,只见路的尽头有处山洞,洞口生了不少杂草,几乎将大半个洞口遮住。
大雕虽翅短不能飞,但走得却是极快,几步就已经奔到了洞门口,朝耶律齐嘶声长叫。耶律齐猜想这便是埋着独孤求败尸骨的那个洞口了,跟着走上前,拨开洞口的杂草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划了火折子点燃,只见洞内摆设甚是简陋,除了一副竹简做的桌椅外,再也不见其它之物。
耶律齐将四壁上的几支蜡烛点亮,伸手在桌面上抚过,指尖随即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这儿已经荒废很久了。想是平日大雕也不进来这儿,否则洞门口怎有那么多的杂草?
目光转向一边,一座石坟就在旁边,趁着这石洞略显凄凉。石坟也未有立碑刻字,若非耶律齐一早便知可在此看到独孤求败的墓,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乱石堆成的丘包竟是一座孤坟。
耶律齐就着烛光在洞内来回打量了一番,见壁上还刻着几行字,便快速浏览了一遍。写的都是独孤求败生平欲求一败而不得的遗憾、凄婉之心。
耶律齐也不知怎地,只觉那几行字气势磅礴,凄凉中又仿佛透着一种无形的霸气,心底不由得萌生出一股崇敬之心,当即挽袍跪下,朝那孤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心道,独孤老前辈,晚辈不得已前来求取前辈的武功秘籍学习,特在此向前辈磕头以示感激之心。
那雕倒也真有灵性,只等耶律齐磕完头后起身,才拍打着翅膀转身,似乎是要带他去何处。
耶律齐忙跟上前去,还以为那雕是要带自己前往剑冢,谁想出了山洞后只是转了个弯往下山方向而去,耶律齐不解其意,只好一路跟随下山。
一日下来,大雕只管反复上山下山,带着耶律齐绕了好几遍。每当耶律齐气喘吁吁想要放弃时,大雕便停下让他休息片刻,再度迈步前行,却不许他萌生放弃的念头。
耶律齐也摸不准大雕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也没有过多的去反抗,心知它出发点必是为自己好,遂也未曾多言,只管按照它示意的做去就是。
夜幕降下,大雕出外叼了两只野兔回来交给耶律齐,等他烤了后跟着吃了一只,然后在山洞入睡。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又叫了耶律齐起身沿着上下山的羊肠小道来回奔走。只是这日的速度相比昨日要更快一些。
就这样连过几日,大雕也不曾带耶律齐去剑冢,只每日督促他沿着道路重复上下山,速度一日快过一日。并在每日夜幕降临之际从外弄回蛇胆交给耶律齐,让他吞下。
耶律齐对蛇胆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不感冒的。何况那味道黏稠苦涩不说,还腥味十足,每每卡在喉间总觉难以下咽,令人作呕。但又不好拒绝大雕的好意,只得每日捏着鼻子强行吞下。
几日后,耶律齐能感觉自己脚力比从前更为有劲,上下山的时辰也不断缩短。再加上大雕日日/逼他服用蛇胆,身体里总觉有一股暖流随着血液四下流淌,来回奔走一趟后,那热流在身体里窜动得愈发激烈,只引得全身仿佛刚才温泉里走出一般,由身至心倍觉舒畅。
也不知是否真是那连日来的奔波有效,这日,等耶律齐再度飞奔下山时,只觉轻功似比从前有所提升,身子宛如腾云驾雾般轻了不少。正当耶律齐大喜过望扭头就想告诉大雕这好消息,却见背后那巨翼飞扇而来,呼上自己头顶。耶律齐反射性躲过,脚下猛地一个踉跄,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施展轻功而摔倒在地。
“雕兄?”耶律齐才刚来得及疑惑出声,大雕已挥动着两扇巨大双翼飞扑而来,不由分说就要挥上耶律齐后背。来不及多想多问,耶律齐只得便以轻功后退便闪躲着。
起初耶律齐还有些纳闷,但总归心里清楚,无论如何大雕也是不会伤害自己分毫的,便也放下心来,与它比划着招式。
过不多久后,耶律齐也在这对招中逐渐反应回神——这一来一往之中,不但轻功愈发纯熟,应变能力也相对更加敏捷。当下心中着实感激大雕,抽空开口道,“雕兄,多谢你了!”
那雕也不客气,低声鸣叫了一声后微微点头,硕大的翅膀却不忘朝耶律齐骤地一下扇了过去,见他陡然闪身避开,不觉再度点头,似在赞许。
此后几日,大雕也总是不辞辛苦陪着耶律齐上山下山,白天一人一雕一起练武,晚间就去捉了兔子来让耶律齐烤了吃。
耶律齐也由最初战战兢兢扒兔皮洗内脏,到后面三五两下就将一只兔子给弄得干干净净,烤上。又想着,这山上哪来的这么多兔子给它捉?只怕整个山头的兔子都给它抓得差不多了。便开玩笑道,“雕兄,我看以后这山上的兔子见了你,都要绕道走了。”
大雕拍了拍翅膀,身子不住摆动了两下。
耶律齐伸手在它翼上拍拍以示平抚,笑道,“我知道了。雕兄,难为你了,为了咱俩每天的饭食,你要跑这么远。”
大雕低低嘶叫了一声,声音里却隐着一丝喜悦之情。
入夜,耶律齐在山洞中歇息。大雕在洞门口平躺,巨大的身子将洞口给堵得严严实实。耶律齐也曾想过为何它不入洞休息,但转念一想,或许是跟着独孤求败时养成的习惯,便也不再多问。
这日,耶律齐累了一日正睡得昏沉,模糊间只觉有道气息由远至近,随即一道疾风迎面扑来,耶律齐一个翻身跃起跳开,黑夜中隐约可见一道影子从自己方才所睡之地掠过。耶律齐迅速取出火折子点上,火光中只见那雕就站在不远处。若刚才自己没能及时避开,可能这个时候多半已经在吐血了。
“雕兄……”
耶律齐才刚张口,大雕双翼已急速迎头挥来,只得步步退去,闪身避开。然则此次大雕却仿佛是有备而来,竟不给耶律齐喘息的机会,疾步追上前再度进攻。
别看大雕只有双翼,但真那么一扇一挥,力道也着实不小,耶律齐好几次躲闪不及,都差点被拍到。
耶律齐暗想,莫不是雕兄想试试我的应对能力?自古习武之人睡觉都属浅眠,即便是睡梦中也保持着一份警惕之心,看来雕兄是想助我练就这份警惕之心。
心里这么想,倒也把那份玩闹的心思一并收起,认真与大雕对招。
不知不觉,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直至凌晨,一人一雕才累得大眼瞪小眼的倒地沉沉睡去。
这一觉耶律齐整整睡了有一天一夜,等过了一日醒来时,大雕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枚蛇胆递给他,不住点头。
耶律齐心中苦笑接过,笑道,“雕兄,你这么早就去弄来蛇胆,只怕附近的蛇都被你捉得差不多了吧!”
大雕晃了晃脑袋,算是回答了耶律齐的问话,朝他啄了啄嘴。
耶律齐心知它是在催自己吞下蛇胆,也不想拂了它好意,又想着连月来每日都吞服蛇胆,自己的胃应该也已经磨练出来了。便将那蛇胆整个吞下肚。
自耶律齐上山以来,能明显感觉自己轻功和内力比以前提升不少,同时也学成了自己从前不会的闻声辩位。耶律齐将这一切都归功于有神雕相助。自己与它不过萍水相逢,它就能这般诚心教导,还每日不辞辛苦地去弄来蛇胆给自己,心里着实感激,也不将它视作禽类,一如好友般对待。
这日,大雕随耶律齐再度上下山一趟后回来,以嘴啄着他的衣角拽着他朝山洞旁边的小道走去。
耶律齐心中隐隐想着,莫不是要去剑冢了?
果不其然,大雕往前行了一段距离,转眼从山洞一旁转后,步入一大片树林之中。
耶律齐未想到这后面居然还别有洞天,只见树林深不见边,阳光透过叶缝挥洒而下,给丛林笼上一层迷蒙的金光。林子格外幽静,偶有几声虫鸣鸟叫,增添了几分林间活力。
林子入口处,正正立着一块已见腐朽之色的木碑,上面刻着端正刻着两个黑色的大字:剑冢。
耶律齐心情竟是万分激动,自己朝朝暮暮想的,不就是要借学独孤求败的奇妙剑术么?现在终于得偿所愿,如何不心中欣喜难耐?
那雕在木碑前停步,朝耶律齐长声鸣叫,双翼不断拍动,似在示意他挖开木碑。
耶律齐耐住心底那股汹涌澎湃,找来一可掘土之物沿着木碑的正下端方向挖了去。
第 19 章
这次,倒是耶律齐想多了,那剑埋得并不深,不过掘了两下,便可见石块下三把长剑并列而放。
第一把剑是紫薇软剑,耶律齐不过拿起随意看了看,也未放在心上。第二把则是日后杨过成为神雕大侠时日日佩戴在身的玄铁重剑,尽管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伸手去握剑柄时,仍觉沉得十分厉害,双手卯足了劲道才将那剑抬起,剑尖却依旧靠地未能将整个剑身提起。
耶律齐放下重剑,又去取了第三把木剑端详半晌,不觉心中暗道,独孤求败不愧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三把剑,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当真是世间仅无。
耶律齐倒也并非贪心之辈,能来此学武也不过是想明哲保身,能救出小妹。因此也不想练就重剑的功夫,以免对杨过日后造成不便。但不想那大雕却衔起中间那把玄铁朝耶律齐扔了过去,耶律齐慌忙伸出双手接下,沉重的分量仍让他整个身子忍不住往后趔趄了几步。
耶律齐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哪里读不懂大雕的心思。心知它是要自己以这把重剑与它过招,不觉微有犹豫。转念一想,杨过日后不但会学玉/女/心/经、打狗棒法、九阴真经、弹指神通,还可自创出无人能敌的黯然销魂掌,自己借学这玄铁剑法的一招半式,等将来报了父兄大仇再想他明言便是。
这般一想后,把那歉疚心也平淡了两分,右手聚集内力,将重剑猛地一下抬起,朝大雕刺去。
那大雕从前日夜陪伴独孤求败,闲暇无聊时独孤求败也常常将它视作过招对象,因此双翼挥动之间也隐隐透着武学家数。只是日前见耶律齐武功平常,担心他抵挡不住,便也未曾出尽全力,只是以双翼驱动他施展轻功。
如今耶律齐重剑在手,大雕本就天生神力,展翅扫来时疾风劲力,仿如数位绝世高手一同施以掌风般,耶律齐只觉虎口一震,重剑脱手而出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一块石板上溅出潋潋火花。耶律齐右手一阵麻木的颤动,低头去看时,虎口处和掌心裂开渗出丝丝血迹。
耶律齐才想着要休息片刻,大雕已嘴叼重剑再度抛来。耶律齐无法,只得双手接下,一人一雕互相对招。
又斗了一个时辰,见耶律齐实在累到不行,右手也有血丝不住流下,大雕才收起双翼,低低鸣叫一声,转身朝回山洞的方向走去。
耶律齐随手撕下袍子的一角将右手缠上,等回山洞吃了大雕送来的蛇胆后,也不及再等它弄来兔子,倒地便睡死过去。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发亮,大雕将耶律齐叫醒,一人一雕沿着昨日的小道上去,在靠近悬崖的空地上来回对招。
那重剑原本就是玄铁所造,耶律齐生平未握过此等沉重之剑,又加上昨日掌心裂开疼痛难忍,重剑在手仿佛有千斤之重。大雕却如视而未见,依旧展翅扫来,携以强劲风道,逼得耶律齐抬剑抵挡节节后退,从前所学过的全真武功竟是半招也用不上,只能狼狈抵挡。
一人一雕接连对招了数日,耶律齐逐渐感觉,相较从前,内力似又提升了一个层次。再过几日时,竟也能勉强和大雕对上几招。
过了几日,耶律齐已能脱开左手相助,只以单手提起重剑。右手掌心那裂痕也在不断的裂开重合中结成一层厚厚的茧,再度提剑时已觉轻松不少。
数月下来,耶律齐不但轻功大进,内力也增进不少,再等大雕衔来重剑相扔时,耶律齐也能跳起单手接下,不如从前那般踉跄后退。
耶律齐来这儿许多,外面世间已发展成何种状态一概不知,心里除了惦记着要去找到秘籍救回小妹外,其它事情也一并不放在心上。
这日,大雕下山取蛇胆未归,耶律齐持剑在后山独自习武,日光直射而下照在对面山头的一点上,发出耀眼的金光。
耶律齐被那金光吸引,提步上前,见那闪烁光点的地方离地面相隔甚远,又在悬崖之上,若非没有一定的轻功和胆识,寻常人只怕也不敢前去一探究竟。
耶律齐将剑立于土中,纵身跳起攀上一处藤蔓,一手抓着藤条慢慢往上攀爬而去,等手指可触摸到那团金光后,也不管是什么,且先握在了手中,才松开藤条往下跃去,身子稳稳降落在地。低头看去,才见拿着的是一本金皮包裹着的书。多半是阳光折射在那层书皮上,因此才有光点闪耀,惹人注目。
耶律齐撕开那书皮,里面竟是破旧不堪,页面还微微泛黄,俨然是年代过久所致。翻开一页页看去,只见上面谱着武学招式图解,并在每个招式的下方标记了详细的注解。耶律齐一看便知这些招式皆为上层武学,当下便痴了,一页页往下翻看,不多一会儿便看完了大半本。
正看得入神,大雕回来,将口中的蛇胆递给耶律齐,又见他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书籍,拍打着翅膀长声鸣叫,眼中大有赞许之意。
耶律齐看它那反应,似乎也是才得知有这秘籍,因在心中猜想,莫不是当时孤独求败时,连神雕也未告诉?耶律齐也未曾深想,仔细对着上面的图和注解一一研究起来。
自有了这本武功秘籍,耶律齐当真是入了魔一般,每日都拿在手中,照着上面的方法一层层循序渐进的练着,不出几日,便能明显感觉自己武功大有精进,那重剑扬起来时竟如普通长剑般轻盈,丝毫不觉沉重。
耶律齐心中大喜,想着离为父兄报仇的目标又更近一步,又着实感激大雕连月来对自己的训练,悉心教导武功,自己才有今天这般成就。便想要好好感谢它一番。
这日,大雕出去许久未回,耶律齐练完武功后沿着悬崖边走了一程,借以山间的清新空气来暗下吐纳,不经意间见远处的峭壁脚下长着一簇簇的红色果子,在阳光的盈耀下发出潋滟红光,不觉走过去摘下一颗。
只见那红如饮血的果子在掌心晶莹透亮,掰开后一股类似于酒香的淡淡气味随风飘散开来。耶律齐也不知这果子是否有毒,但想着如今内力颇深,又每日服用蛇胆,便尝了一颗。那酒香随着咽喉一路滑下,直至心脾,全身也仿佛在顷刻间变得清新。
等了片刻,感觉这果子无毒,耶律齐又多摘了一些,想着晚上等大雕回来也可一同品尝。
等耶律齐回山洞之际,大雕正好叼着蛇胆从外归来,见了耶律齐便将口中蛇胆递了过去。耶律齐道,“这些日子,辛苦雕兄每日与我找来蛇胆。小弟感激在心,实在无以为报,今日在后山偶摘几枚野果,就借花献佛请雕兄品尝一二,也权当聊表我敬谢之心。”
大雕轻轻拍打着翅膀,硕大的脑袋不住点了两下后,低头啄起石桌上的一枚果子,却衔在嘴中不曾咽下。
耶律齐笑道,“雕兄只管放心,此果小弟已经服过,无毒,雕兄但用无妨。”
那大雕将果子整个吞下,半晌后满是兴奋地长鸣了一声,似乎是觉那果子味道极好,又低头去啄桌上的果子。不到片刻功夫,就将所有红果全部吞入肚中。
耶律齐也未想到大雕对这野果有着如此喜好,见它全部吃完,心里甚觉高兴。
少时,大雕似有些醉意般,不住拍打着翅膀,在山洞内来回奔走,并不时高声长鸣,激起洞内尘土飞扬。
耶律齐也知这果子虽有些酒香,但不至于真有喝醉的感觉。却不想这雕却如此“不胜酒力”,不过几个红果下肚,便开始有些兴奋起来。
只见那雕奋力挥动双翼在洞内来回奔走,那翅膀本就强劲有力,又带着些许武学招式在里,这一奔一扇之间,洞内那几张竹做的桌椅早已被震飞撞在石壁上摔得粉碎,整个洞里面也是满天尘土,风卷着沙尘令人无法睁眼。
耶律齐正在犹豫着是否该任由大雕继续这般奔下去,还是先安抚了它的情绪,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那雕居然整个倒地,闭了眼睛不再起来。
耶律齐心中大惊,急忙抢上前喊道,“雕兄!雕兄?”
大雕平躺在地,鸟喙微张,双翼也耷拉在地。耶律齐伸手覆上大雕心脏所在,感觉到强有力的跳动,再见它呼吸平稳,并不像是有中毒或是其它什么不详征兆……仔细看下来,倒有几分像是醉酒睡着了。
耶律齐一颗急速跳动的心这才缓缓平静,一屁/股坐到地上,长吁出一口气道,“雕兄,你吓死我了!早知你如此不胜酒力,就该拦着你不让你吃那么多果子了。”
大雕沉睡不醒,耶律齐也干脆不去吵醒它,拿了武功秘籍去洞外学习,入夜时又自己去捉了野兔来吃,在山腰的林子里见到了数十条金色大蛇的尸身,皆都被利器划开,除蛇胆外其它之物皆在。耶律齐当即反应回神,看来大雕每每送来的蛇胆,就是取自这些金蛇体内。
想来自己已经来了半年,每日大雕都送来蛇胆,这堆金蛇尸身应该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金蛇当属世间罕见之物,其蛇胆更是珍贵无比,大雕日日寻金蛇蛇胆取来送与自己服用,耶律齐心中着实感激。
夜间回去后,见大雕还在酣睡,也不打扰它,就在一旁胡乱找了处地方睡了。
一连过去数日,耶律齐白日练剑,夜晚入山洞陪伴大雕一同入睡,大雕却始终未有见醒的迹象。耶律齐起初也未曾理会,未想半月过去,大雕依旧还在酣睡不醒,耶律齐这才紧张起来。几次三番去探它心跳,仍是强劲有力,呼吸也甚是平稳,完全一副睡着的模样。
耶律齐也不知道大雕到底要睡多久,想着自己已来此地大半年,也该是时候下山去办正事了。本想着临行前向大雕辞行,它却一睡不醒。耶律齐每日过去看它一回,等确定它确实身无大碍,只是睡着不醒,才算放心。
转眼不觉过去一月,耶律齐日日去探大雕。这日,耶律齐将大雕挪了个位置,靠近山洞里面,又弄了些干粮放在石桌上,才走出山洞,折了大捆藤条将洞口给遮严实了,才低声自语道,“雕兄,小弟下山去报父兄大仇,救回小妹,就立马上山来探你。你这一觉睡得着实过久,也不知何时才醒,只盼雕兄谅解我的不辞而别。它日大事所成后,定会上山来向雕兄当面谢罪。”
说罢,掬身朝洞口深深做了一揖,转身往下山的方向走去了。
第 20 章
耶律齐也不知如今外面的世界究竟已进展到那一步?杨过是否现在还在古墓?
之前只为专心习武,想着为报父兄大仇而努力,如今终于练成一身好本事下山而来,却不由得愈发想念起杨过来。
想这世上,除了耶律燕以外,他也就和杨过最亲最近了。现耶律燕人在公子聿那里,天高皇帝远的,他唯一的寄托,也只剩下杨过了。
耶律齐想了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京都的旧府找到公子聿口中所说的那本武功秘籍,然后好救回自己的小妹。
从此处回往京都,途中若绕上一圈也可经过终南山,倒不如顺道去看看杨过罢了。
这般一想后,便买了一匹马先往终南山的方向去了。
一别分开数载,耶律齐许久未见杨过,如今打定了心思要去见他,心里那想要即刻见到的念头就愈发强烈,一路飞奔,白日马不停蹄,夜间少少休息片刻,竟只花了不到十日时间便策马停在了终南山脚下。
耶律齐本不想惊动全真教众人,无奈刚到山脚,便见两名小道士拦住了去路,手提长剑问道,“来者何人,敢擅闯我全真教,报上名来!”
耶律齐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原想着不过数年,变化应该也不大才是,但在见到身上那早已破损不堪的衣服后,才顿时醒悟。自从和大雕一起隐居山上后,对于这外在的形象也不如从前那般在意,久而久之,便也忽视了这些生活细节。以至于下山来后,还是一身的尘土,满面尘垢,也忘了要将自己弄得整洁一些。
耶律齐自然还有一点未曾想到,常言道年近十八变三变,耶律齐当年来全真教时才十三、四岁,如今过去这么好几年,自然身高、面相都有了改变,又加上全真教每年都有新弟子进入,认不出耶律齐,也在情理之中。
耶律齐抱拳笑道,“我乃耶律齐,是全真七子的师弟,路经此地,特上山探望。”
那两个小道士见耶律齐一身邋遢,相貌看上去也未及弱冠,如此年纪轻轻,居然自称是全真七子的师弟,当下嗤笑道,“瞧瞧,一个臭小子,居然也敢称是师祖爷的师弟,也不怕说大话闪掉牙。”微微一顿,不等耶律齐回答,接着啐道,“呸!哪里来的黄毛臭小子,就凭你,也敢自称师祖爷的师弟,还不赶紧滚,否则让你知道道爷的厉害!”
耶律齐虽心中知晓全真教多有底下弟子在外耀武扬威,却不想已到这等嚣张跋扈的地步,遂摇了摇头,道,“是与不是,等我上了山见过几位师兄,只有分晓。”说罢,牵着马缰抬脚就要走。
那两个小道士见耶律齐居然无视自己,又仗着是在全真教的地面上,顿时恼羞成怒喝道,“想上山,先问过道爷手上的剑吧!”
两名小道士提剑就杀了过来,怎奈本就不是教中武功出众之辈,不过两、三招的功夫就被耶律齐夺了剑在手,朝他二人抱拳笑道,“我无意与你们相斗,长剑奉还。”
小道士面面相觑,想着此人果然功夫了得,也不想再次纠缠,但心中无论如何也是不肯相信,这么年轻的小子是全真七子的师弟,又碍于脸上颜面丢尽,便开口道,“你等着,小子!道爷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说完,两人一把抢过剑转身朝上山的方向奔去。
耶律齐目送那两人背影远去,暗下摇头道,全真教的弟子一届不如一届,这样下去,只怕往后弟子当中,也再难现当年全真七子之威风了。
耶律齐将马拴在一棵树下,起步上山,刚走到山腰,只见尹志平和赵志敬带领众名从对面匆忙迎了来,朝耶律齐笑着行礼,“听闻师叔到来,师父等人特命弟子前来迎师叔上山。”
耶律齐嘴角不自主抽了两下。
这规矩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再说了,我是来找杨过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客气了几句。和尹志平、赵志敬一同往山上走去,随意询问了几句近年来全真教的情况,才委婉问道,“怎么不见杨过跟你们一起来接我?”
耶律齐此言也不过是试探之意,想知道究竟杨过此时是否还在全真教内。哪知耶律齐此言一出,就见尹志平和赵志敬脸色均变。尤其是赵志敬,脸色铁青,眼底盛载着浓浓怒气。
见他们这般神色,即便是不说,耶律齐也已明白了大半——看来,杨过已经叛出全真教了。只是不知,他是否真去了古墓。想到这里,也顾不得上到重阳宫,抓住尹志平便问,“你见到小龙女了吗?”
尹志平顿时脸色微窘,竟有些许红潮浮现双颊。一旁的赵志敬眼底也略有不屑与讥讽之光。
耶律齐眉头一下蹙紧,心道,一直以为剧情整个提前,没想到,已经快到了这种地步。难道尹志平已经把小龙女……
想到这里,耶律齐心口顿觉有股难以遮掩的怒火和嫌恶挥之不去,一把揪住尹志平的衣襟狠狠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对小龙女……对她……”
但当着赵志敬和其他弟子的面,耶律齐也有些问不出口。就算不顾及尹志平和全真教,也要顾忌小龙女这姑娘家的颜面啊!
尹志平只被耶律齐问得一头雾水,莫名道,“师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和龙姑娘也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罢了,您问的这话,弟子实在不知其意。”
耶律齐见他眼眸清明并非像在说谎,心中一块大石陡然坠地。也顾不上解释什么,撒开腿便往后山古墓方向奔了去。尹志平和赵志敬不解其意,忙跟在后面追了过去,口中不住喊道,“师叔您去哪里啊?师父他们几个老人家还在重阳宫等着您呢……”
耶律齐哪里还听得到尹志平几个人的喊声,此刻心底竟无比想见到杨过,半刻耽搁的功夫也容不下。
好容易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后林的石碑界限前,尹志平飞奔上前一把拦住耶律齐道,“师叔,不可再过去。那边是古墓禁地,全真弟子皆不可越过。”
耶律齐甩开他的手,回头直视他道,“你在此地等候,我去去便回。”
语落,纵身跳起,施展轻功往林子下草丛密集之处飞了去。
等到古墓前时,耶律齐看着门口巨大的断龙石已放下,只觉后颈一阵发凉。难道李莫愁已经来过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耶律齐站在断龙石前,伸手触摸了一下石壁表面,心道,我不知道古墓的另一条水路,这个时候,杨过应该跟小龙女出古墓了吧?我该不该去找他?他们现在,会在哪里?
一道光如闪电般在脑中一掠而过,耶律齐猛地想到,杨过和小龙女若是出了古墓,必是要现在终南山山脚的一处荒废小屋中渡过一段时间的。
思索至此,也不等和尹志平等人打过招呼,转身便往下山的方向飞了去。
从古墓往山脚,这一去一回就花了近大半个时辰,又加上耶律齐还在山脚寻了许久,等他黯然回到山上时,已见夜幕时分。尹志平倒真诚,还在后山林子处等候,赵志敬已然不见人影。
“师叔。”
见耶律齐回来,尹志平忙迎上前,“您去哪里了?去了这么久。”
耶律齐掩去眼底失望,勾唇笑笑,“没什么。咱们走吧,去前殿见见师兄他们。”
原来,耶律齐方才下山,几乎将整个山脚寻了一个遍,好不容易在一处极为荒僻的地方找到了茅屋,等进去看时,只见已是人去楼空,小龙女和杨过皆都不在。
看着屋中央那条小龙女用来睡觉之用的绳索,耶律齐不觉低声叹息。
不该这么早才是……难道是我的出现,打乱了剧情?那现在,杨过是去了华山,还是别的地方?若尹志平没有玷污小龙女,她还会要求杨过娶她吗?
杨过若是不娶小龙女,这剧情……还能叫《神雕侠侣》吗?
耶律齐愣愣走神,直到耳边传来尹志平的呼声,才骤然回神,转头看着他认真问道,“尹志平,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你对小龙女,是否心存异念?又是否凭借这异念对她做过不恭之事?”
这话已经问得十分直白。
尹志平一怔,虽不明白耶律齐从何得知这事,但也坦荡回答,“弟子对龙姑娘之心,在乎心,在乎礼,万死不敢对她存有半分不恭之念。”
耶律齐盯着他双眼看了片刻,除了一片水月清明,再也瞧不出其它什么。
“好。”耶律齐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心中却有几分迷茫,“好。”
好什么呢?这样,对将来剧情的发展,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自己也不清楚。
等到前殿见过丘处机、王处一等人,他们也并未责备耶律齐迟来,只是甚为高兴地握了他的手,先是问他这几年过得如何,可有吃苦?后说到耶律一家亡故之事时,皆都叹息。
入夜,耶律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