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14部分阅读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心里所想的他都懂……
耳边他的低语一声声飘渺着,似近还远,依稀似出现在梦中。
“……说实话,过去我一直不明白你的心。对我来说,你就像雾中花、水中月,让人难以捉摸。我曾气过你、也曾恼过你,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想着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交到你手中,而你却偏偏不屑一顾、弃若敝帚?那天在掬月宫,你告诉我说,你要的东西我给不起,这句话让我挫败而抓狂,我真的想不通,你到底要什么?”
她张开嘴,却被他用食指轻轻按住了唇:“听我说,今天在蚕花镇上见了那对老夫妻,看到他们挥汗如雨,为生计奔忙劳累,偶尔的眼神交汇,却是那样的默契而知足。再看你,不知不觉地停下筷子,充满艳羡地望着他们,当时你眼中闪烁的光华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的霁儿要的不过是如此平凡的幸福,但恰恰这份平凡,却是我给不起的……”
温热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涌出,濡湿了耳畔的衾枕。他轻叹着俯下头来,用舌尖吸干了她眼角的咸涩。
“你知道吗,你让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卑。自卑自己身为帝王,无法给你最纯净、最简单的爱。我的身份成了我的羁绊,让我不能随心所欲,做我想做的事情……”他说着,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目光在她的眉眼间流连,“但是霁儿,虽然我的过去配不上你的纯洁,但是我却愿意用今生唯一的爱来补偿……所以,可不可以从你口中听到一句话?”
“什么?”她睁大泪水迷蒙眼睛看着他。
他皱眉,好像在犹豫着如何开口:“告诉我,你不是不爱齐云灏,你不爱的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我……”她震惊又感动,心头滚过千言万语,却哽塞在喉间无法出声。
他微笑,眼里掠过一丝挫败的晦涩:“罢了,眼下就算逼你勉强出口又能如何?霁儿,我有耐心,只要你在我身边,终有一天……”
“不,”梅雪霁打断他,支身从床上坐起,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臂膀,“你不用逼,也不用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爱你,云灏!”
他不语,脸上依旧是那副深沉黯然的表情。
满腔柔情霎时如同泼在九重云雾里,没了回音。她大窘,泪水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
芳心对人娇欲说(三)
呵呵,事先申明:凡十八岁以下的弟弟妹妹们请自觉跳过此章
嗯,还有,不许笑话我,违者停更!!!!!
“你……”她扭过头,狠狠地用衣袖抹了一把泪。
他这才仿佛如梦初醒,双目一点点地亮了起来,感动和狂喜若狂涛般在眉宇间奔流。
“霁儿!”他一把拥住她,紧紧地在胸前揉着:“你……我没有听错吧?”
她被他搂得几乎窒息,只得奋力推开他,喘息着笑道:“是的,你听错了,我也说错了。”
“你敢!”他得意地大笑:“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你休想收回!”
“霸道……”她娇嗔地横他一眼,话音未落,却见他已然俯身过来,低头噙住了她的樱唇……好一个冗长而灼热的吻。她瘫软在他的怀抱中,思绪陷入一片混沌,他的唇好热,从她的眼、唇、颈……一寸寸地印下去,仿佛一簇簇小小的火苗,点燃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霁儿,”他沉沉地喘息着,指尖顺着她的衣襟漫入,在她敏感的身体上到处游走,引发一次又一次的轻颤。侧过头,他口中喷吐的热气轻搔着她的耳侧,“我要你!”
她不语,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呼吸急促,伸手捧起她的脸:“好吗……好吗?”
一连串的急问催红了她的双颊,她咬住唇转过头去,眼中却是含着一湾清水般的笑意。
她的笑让他欢喜莫名,喉间低低地哦吟一声,再次用双臂将她抱紧。
梅雪霁闭起双眼,朦胧中感到有一双大手解开了她的衣襟,薄凉的空气罩住了她的双肩,胸前最后的一角鹅黄|色肚兜也在他灵动的手指下飘然落地。她情不自禁地蹙起娥眉,以往不快的经验让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别怕,”他读懂了她眼中闪烁的惧意,忍不住笑着轻吻她的眉心:“我会怜惜的,宝贝……”
衣衫褪尽、玉体横陈,她不胜羞怯地闭上了眼睛,酥胸前两朵粉红的蓓蕾随着呼吸急促地起伏着,他急喘了一声,俯下身去含住了其中的一朵,轻吮着花间的芬芳。
“再说一遍,好吗?”他埋首于她的胸前,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
她迷乱地闭着双眼,口中娇喘微微:“什么?”
他支起胳膊,定定地望着她:“刚才你对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好吗?”
她脸红许久,终于畏羞地笑了:“云灏,我爱……”
一个“你”字尚未出口,却被他整个吞噬了。他狂热地吻她,唇舌交缠、激|情四溢。身下的人儿柔若无骨,在他的爱抚下喘息娇吟,星眸如水、樱唇似火,一层层粉色的红晕仿佛涟漪,荡起在她玉也似的娇躯上,妩媚如雨中的蔷薇。他凝望她如烟花般灿烂绽放的美丽,一时间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胸臆间激|情澎湃,再也收刹不住。身下缓缓地滑入,在她体内有力地律动着。她几乎耐受不住,“嘤咛”一声弓腰而起,却被他用臂搂住了脖子,叹息着吻遍了她的眉眼。
“霁儿,谢谢你……”
往事堪嗟莫回首(一)
翊坤宫寝殿。
齐昭成忽地推桌而起,忿然将手中握着的紫毫扔在地上:“不写了!”
宜妃简若尘放下手中的绣花绷抬起头来:“怎么啦,昭儿?”
“天天让我临帖、背书,真是乏味得紧!”齐昭成小脸上依旧带着懊恼。
宜妃摇头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齐昭成面前柔声道:“临帖、背书可都是必做的功课啊,若要学有所成,就应该……”
齐昭成一偏脑袋:“哼,谁说的?霁姨就从不让我死背。”
宜妃愣了一下,脸上拂过一层阴霾——三天前,皇帝忽然离宫,宫内上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与他同时消失的,还有掬月宫的梅雪霁。
这些天,宫中猜测四起,有人说陛下带着梅小主一起去了京郊的淩碧行宫避暑;也有人说陛下微服出巡,命梅小主一路随侍伴驾;更有一种说法是陛下怕梅小主不耐宫中寂寞,特特地带了她出宫散心……
各种说法之后,每每带着艳羡的叹息:“唉,看来整个宫中最得宠的,还是梅小主啊……”
“母妃,母妃?”齐昭成的小手轻扯她的衣襟。
宜妃回过神来,伸出手轻抚齐昭成的头发柔声地叹:“昭儿,现在母妃就指望你了,不管怎样,你都要替母妃争气。每日多花些精力在学业上,别让你父皇对你失望。”
“唉,知道了。”齐昭成垂下眼帘,小小的胸臆间发出了一声叹息:“昭儿想念霁姨,只有她教的东西我才记得住。”他抬起眼望向母亲,“母妃,父皇和霁姨什么时候才回宫?”
宜妃的脸色微变,冷冷地转过身去道:“这事我哪里知道?”
齐昭成正待再问,忽见宜妃的奶娘郑嬷嬷走了过来,笑着携起他的手道:“殿下就别缠着娘娘了,临了半日的帖,想必饿了吧?来,跟郑嬷嬷去西厢吃点心去。”
齐昭成含笑点头,回过脸来问母亲:“母妃,你也一起去吗?”
宜妃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母妃不饿,想出去走走,你随着郑嬷嬷去吧。”
郑嬷嬷望着她郁郁不欢的神情,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低头带着齐昭成跨出寝殿的大门。
宜妃默然伫立片刻,带着侍女红袖缓步出了翊坤宫。
上林苑中骄阳似火,烤得人心中一阵烦躁。宜妃用手中的美人团扇遮着脸,在绿柳如烟的石径间穿行着,腰间系着的绣金石榴裙随着她的步履款款轻摆,远远望去,仿若太液池中盛开的红莲一般。
“呵呵呵……”远处传来隐约的笑声。
宜妃抬起头来,却见柳林之外的疏影桥头,缓缓地走过来一群人。
当中一位绿衣美人,宽袍广袖、珠翠盈头,娇美如新月般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不是瑾妃又是谁?
宜妃微蹙了眉,回首向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会意,扶着她避身于路侧的假山之后。
唉,郁闷啊
为什么我写的文文每天老老实实地上传,我追的文文却杳如黄鹤,不见片字更新?
枯燥没有美文滋润!
往事堪嗟莫回首(二)
渐渐的,那笑声近了。
“娘娘慢走,小心苍苔湿滑。”
“哎呀,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小心搀扶着些。如今咱们娘娘可是万金之躯阿,千万错不得!没准,天启的太子爷就在娘娘腹中呢。”
“什么没准?我看娘娘怀的就是太子爷!”
“不许胡说!”瑾妃的喝斥声传来,听来却仿佛带着笑:“一会儿被旁人听见了,又要嚼舌根说本宫轻浮了……”
人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红袖回过头,却发现自己的主子立在假山的阴影里,凝眸望着眼前的一株兰草,脸上淡淡地挂着笑。
“主子,他们走远了。”红袖轻扯她的衣袖。
宜妃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吧,咱们继续往前走。”
主仆二人刚转出假山,忽听得身后有人低笑一声:“哦?想不到宜妃娘娘也在这里。”
宜妃身子一震,缓缓地回过身来。却见万重碧绦之间,伫立着一位锦袍男子。银冠玉带,满面春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她不放。
“哦,是禄王殿下。”宜妃微笑着与他见礼。
禄王齐云渺眼神一荡,躬身道:“宜妃娘娘好。”
宜妃道:“王爷好兴致,大热的天尚不忘来苑中闲步。”
齐云渺唇角含笑:“恐怕有雅兴的不止小王一人。”说着,抬眼望了望方才瑾妃远去的方向。
宜妃微变了色,轻轻转过身去道:“本宫正要回去,这就告辞了。”说着,欠了欠身便要离去。
“娘娘留步。”齐云渺唤住她,“可巧,小王正有一件新鲜事要说与娘娘听。”
宜妃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本宫对与己无关的事情并无好奇。”
“怎么就说是无关?偏生这件事情发生在娘娘的故里山南县,不知娘娘可有兴致一闻?”
宜妃慢慢回过头来,却见眼前的男子目光闪烁,脸上依旧带着莫测的笑意。
“红袖,”她回头嘱咐自己的侍女,“本宫有些渴了,你速回宫里为我取一壶凉茶来。”红袖裣衽领命而去。
宜妃朝齐云渺微微点头:“王爷请说吧。”
“前阵子,小王奉了皇兄之命去山南一带办差,碰巧听到了一件奇事。说是不久前有一个年轻女子来到山南县简家庄,口口声声说自己就是已故简员外的独生女儿,十年前受了别人的银两,命她远走塞外,至死不得回乡。怎奈她思乡心切,故而拼着一死回来了……”他说着,抬眼细观宜妃的面色。但见宜妃神情淡漠,一双眼睛盯着地面,正微微出神。
“呵呵,”齐云渺轻笑一声,“奇怪的是,第二天那女子果然莫名其妙地投河死了,简家庄里人人都道她是个疯子,那简员外的女儿另有其人,如今早已大富大贵,岂是她这样的人可以假冒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投河的女子与那位贵人倒真有几分相似……”
宜妃将团扇的丝坠在手中飞速绞着,半晌方浅浅地一笑道:“王爷将这件事告知本宫,不知是何用意?”
往事堪嗟莫回首(三)
齐云渺微偏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小王从来觉得,皇兄的粉黛三千之中,唯有娘娘是最知理晓事的,今后还承望娘娘多多照拂。”
宜妃“嗤”地发出一声轻笑:“岂敢?若尘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妃子罢了。”
齐云渺疏眉一挑:“娘娘何必妄自菲薄?娘娘是王子殿下的母亲,就凭这一点,宫中诸妃谁人能及?”说着他又含笑一瞥瑾妃走过的方向:“有些事情,娘娘也太淡漠了些,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王子殿下筹谋一下吧?”
宜妃回过身去,淡淡地道:“本宫不是精于筹谋的人。”
齐云渺微微点头道:“小王明白了,娘娘心中自有娘娘的打算。当初娘娘从山南进宫,想必也是费了一番苦心的,如今岂肯轻言放弃?呵呵,看来是小王多虑了。”
宜妃蓦地回过头来盯着他,双眸中的光亮一闪而过。片刻之后,她嫣然一笑:“王爷的话太深奥了些,本宫一个妇道人家恐怕领会不了。”
青帷马车嘎然而止,车前传来钟启恭敬的声音。
“启禀主子,涪县到了。”
齐云灏轻轻地“嗯”了一声,低头凝望伏在他怀中睡得酣甜的梅雪霁,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爱怜——这几天,想必累坏了她。
此时的她秀目微闭,黝黑的长睫轻颤着,仿佛蝶的双翼。樱唇翕张,喷吐着幽兰般的清香。
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那晚在翁府销魂荡魄的一幕,他的心禁不住再次澎湃如潮。唉,这个让他爱入骨髓的小女子啊……多少个夜晚,他在掬月宫的寝殿中偷偷地搂紧她,呆望她清纯如百合的睡颜,心却在低徊慨叹——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地拥有她,看到她情意绵绵地对着他笑、看到她回应他的爱意、听到她亲口对他说爱他……
终于,所有的隔阂都于那晚烟消云散,他真正地得到了她,得到了她身心的全部!一想到此,喜悦便如同泉水般从心头喷涌而出,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笑,抑制不住地微笑,俯下身去轻吻她柔嫩如花瓣的双唇。他的霁儿气息香甜,总是能让他陷入迷醉……
“主子,要不要下车看看?”钟启在车外低声催促着,口气中隐约带了几分不安。
齐云灏将怀中的女子轻轻平放在座位上,抓起一旁的丝绒斗篷盖在她的肩头,伸手一掀车帘走下马车。
“耿飙,你留在马车旁守着夫人,钟启跟我去前面看看。”他一边吩咐着,一边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远方。
放眼过处,是一大片田野,田野的尽头连绵着高低起伏的山脉。视线中仿佛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无边无际的焦黑。此时正值盛夏,本应该是草木最隆盛的季节,然而周围却望不见一丝绿意。没有树木、没有庄稼、甚至连野草都看不到……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仿佛已经死去的村落,到处是沉寂与落寞,令人感受不到一点生机。
羽翼已就功难施(一)
齐云灏的神情顿时变得沉重,来涪县之前,他已然做好了思想准备,准备接受蝗灾过后满目萧条的景象。然而此时面对这一番死寂,还是让他陷入了无比的震惊之中。
他迈开大步沿着田间阡陌径直向前,钟启则紧紧地跟随在他的身侧。乌靴过处,不时传来细脆的“吱嘎”声。齐云灏低头一看,却见田间埂上到处爬满了灰褐色的蝗虫,被脚底踩过,留下数行扁平的尸体。转瞬之间,又有更多的蝗虫蜂拥而上,密密麻麻地在眼前蠕动着。
忍住胸臆间忽然涌起的恶心之感,齐云灏掉过头,透过身旁一棵小树光秃的枝杈向前凝望。但见在数排田埂之后,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此时在炎炎的烈日下,池中微微地泛着波。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那荡漾的水色看上去却是黑的。
齐云灏心头一沉,回首向钟启说了一句:“去那里看看。”便大步流星地朝池塘走去。待走得近了方才发现,发黑的哪里是池水?分明是水面上密密漂浮着的一片蝗虫的尸体!
“主子,这……”钟启回过头来,饶是平时喜怒不行于色的他,此时脸上也分明写满了震撼与忧虑。
齐云灏凝视着池水沉默无语。中书省上的灾情折子上只写了涪县一带受灾颇重,几近颗粒无收。然而此时据他亲眼看来,蝗灾的危害远远不只如此!如果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蝗群势必迅速繁衍、四处飞窜,届时,距此百里之遥的江熟、镇宁一带也必会深受其害,那可是天启的粮仓啊……
一只温热的小手塞进了他的手心,他心头一暖,忙回过身去,却见梅雪霁正站在他身后,对他柔情而笑。
“霁儿,”他攥紧她的手,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不在车上休息,下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呆的地方。”说着他略带责备地瞥了一眼耿飙。
耿飙垂首道:“夫人执意要来,属下劝阻不住。”
梅雪霁笑道:“你可以来,我怎么就不可以?放心,不过是几只虫子,我不怕。”
“不过是几只虫子?”齐云灏无奈地笑了:“你哪里知道蝗灾的可怕。”
梅雪霁收起笑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好好一个山明水秀的村落,转瞬之间竟成了地狱,这里的百姓一定苦不堪言吧?”
齐云灏垂下眼,声音变得沉重:“是的,就怕灾情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届时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梅雪霁轻叹着转过头,把目光投向周围焦黑一片的田野。
“奇怪,”钟启道:“为何至今还看不见一个人影?莫非这里的人已经往别处迁徙了?”
忽然,梅雪霁手指前方低呼道:“啊,我看见了一个人!好像还是一个小女孩,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她!”说着,她提了裙子,飞快地踏过田埂朝前奔去。
“霁儿,别跑!”齐云灏一脸的紧张,带着钟启和耿飙跟在她的身后。
羽翼已就功难施(二)
远处的一个小土坡后,蹲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看上去大约七、八岁年纪,衣衫破旧、头发枯黄,正奋力地用手中的小铲在土里铲着什么。忽然看到有几个陌生人朝她大步跑来,一下子惊呆了,手里的小铲“当啷”一声滑落在地。
梅雪霁走近她,俯身捡起小铲交还到她的手里,柔声道:“别怕,小妹妹,你是这里的人吗?”
小女孩抬头望着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目光中露出了一点痴迷:“是的。姐姐,你是谁,是天上的仙女吗?”
梅雪霁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姐姐是过路的,想向你打听一点事。”
小女孩咧开嘴:“你问吧。”
“你家的大人们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走了半天,只看见你一个人在这里?”
小女孩道:“我爹、我娘还有全村的人都去村口的蝗神庙给蝗神献祭了。求蝗神保佑,早早地收了这些天兵天将。”说着,她蹙起眉,指了指满地的蝗虫。
“那你为什么不去?”
“我家快断粮了,娘让我趁着没人,来这里挖一些红薯。”她天真地一笑,有些神秘兮兮地抓过身边的一只麻袋,打开袋口递到梅雪霁的面前。梅雪霁凑目向内一看,果然看见里面躺着大大小小十几只沾满泥污的红薯。
她抬起头,与身后的齐云灏对视了一眼。齐云灏俯下身,也蹲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小妹妹,你知道村子里像你们这样断粮的人家多吗?”他问。
小女孩思索了一下道:“有好多家呢,我娘说,靠红薯大概还可以支撑几日,再以后,就只能指望朝廷的救济了。”
“放心,”齐云灏郑重地点头:“朝廷的救济马上就来,不会让你们挨饿的。”
小女孩清亮的眸子流转在他们中间,忽然笑了:“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朝廷派来的大官吧?”
齐云灏不答,伸手扶起了梅雪霁:“霁儿,咱们先回车上去吧,一会儿赶去镇上看看。”
梅雪霁点点头,任他拖着手慢慢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所见之处,无非是肃杀与萧条。风拂过光秃秃的树梢,发出“呜呜”的低咽,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梅雪霁忽地站住了,齐云灏感觉到牵着的手一滞,顿时也停下了脚步。
“霁儿,怎么啦?”他凝视她沉吟的双目。
梅雪霁环视周围:“云灏,你不觉得这里仿佛……少了点什么吗?”
“少了什么?”齐云灏微愣。
“鸟声!”梅雪霁的眼睛拂过一抹光亮,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乡间应该到处是鸟语花香才对!眼下花草树木被蝗虫吃了个精光,但是鸟儿呢?它们去了哪里?”
羽翼已就功难施(三)
齐云灏笑着轻点她的鼻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真是孩子气!”
梅雪霁急忙摇头道:“这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知道吗?蝗虫的天敌就是鸟儿啊。自然界中食物链环环相扣……”
“食物链?”齐云灏打断她,眼里露出了几许迷惑,“食物链是什么东西?”
“呃………”梅雪霁语塞——该死,一激动又乱说话了!
“……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就像虫儿吃草、鸟儿吃虫;鸟儿又被狐狸吃了;狐狸后来又被虎吃了;虎最终死去,尸体腐烂成泥,又成了草肥,这就是食物链。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鸟儿多了,自然可以抑制虫害。”她绞尽脑汁,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话语向他解释。
齐云灏听了她的解释,偏过头思索了一阵,然后缓缓地点头:“嗯,你的话的确有一些道理。”
梅雪霁勾唇一笑:“呵呵,果然颖悟,孺子可教啊。”
话一出口,她便自觉不妥。偷眼向一旁望去,钟启倒还没什么,只是微蹙了眉;而他身旁的耿飙却毫不掩饰地瞪直了双目。
她悄然一吐舌头——每回她一得意就会忘形,难怪耿飙脸上一副被雷击倒了的表情。想必他自入宫伴驾以来,还从未见过谁敢在皇帝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老三老四吧……
好在,身侧的齐云灏倒是对她的话并未在意,他一直低着头,好像还沉浸在关于食物链的思索之中。
“霁儿,”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此地蝗灾泛滥与鸟类绝迹有关?”
“说不准,但多少会有些影响吧。”她抿了抿嘴。
“嗯。”他点头,一把抓起她的手,“走吧,咱们再去问一问那个小女孩。”
她笑着拽住他:“等我一下。”
他愕然,却见她快步走到马车前,一掀帘子跨上车去。片刻之后,手里多了一个纸包。
“这是?”
她莞尔一笑:“是我早晨在集市买的糕点,送给那个小姑娘吧。”
他笑着揽紧了她,俯下头在她鬓间轻吻:“还是我的霁儿想得周到。”
小姑娘沾泥的小手轻颤着打开了纸包,立刻,糕点的甜香扑鼻而来,她愣怔着,忍不住“咕噜”咽了一口口水,双眸中轻燃起贪婪的小火苗。
“这个,是给我的?”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是的。”梅雪霁对着她微笑,“你饿吗?要不先尝一块?”
小姑娘在把手在身侧擦了一擦,正要抓起一块,想了想忽又停住了:“还是,等爹娘和弟弟一起吃吧。”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梅雪霁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小秋,你在和谁说话呢?”远远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今天要出门去玩,早早地传上两章,免得各位亲们苦等。
晚上回来还有一更。
乐意相关禽对语(一)
梅雪霁抬头望去,却见前方的田埂上,有两个人正向他们急急走来。待走得近了,方才看清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庄户人,女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孩,那孩子看上去三岁上下,眉眼与小秋颇有几分相似。
小秋笑着迎上去,将手里的糕点举到他们面前:“爹娘快看,仙女姐姐给了我这个!”
小秋爹望着糕点发了一会楞,满脸憨厚地用手挠了挠头,抬起眼来对梅雪霁他们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个点心应该很贵吧?”
“没事,”梅雪霁笑着拍了拍小秋的面颊,“这个小妹妹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几块点心就当是谢仪吧。”
“哦?”小秋爹吃惊地回头望向自己的女儿:“你帮了他们什么忙?”
小秋得意地一笑:“哥哥姐姐他们是朝廷派来的大官,向我打听虫灾的事。”
齐云灏赶紧上前一步,笑着解释道:“不是,小妹妹误会了,我们只是过路的客商,看见村子里铺天盖地的蝗虫颇为心惊,故而下车打听。”
他的解释让小秋父母绷紧的神情顿时释然,正在这时,被抱在怀中的小弟弟忽然扁了扁小嘴,大哭了起来:“我要吃糕糕!”
小秋娘的脸霎时红了,她偷眼瞥了梅雪霁,伸手在儿子屁股上轻轻一拍,口中斥道:“哭什么?真丢人……”
梅雪霁笑吟吟地从纸袋中取了一块红豆糕,塞进他嘴里道:“乖,别哭了,姐姐给你吃糕。”
小男孩尝到了红豆糕的香甜,不由含着泪咧嘴笑了。
齐云灏转过脸,向小秋爹正色道:“麻烦再打听一件事,为何我们在此地看不见一只飞鸟?”
小秋爹愣怔了一下,顿时展开了恍然大悟的笑:“哦,我明白了!各位一定是京城来的鸟商吧?哎呀,你们可是来晚了一步,如今我们涪县的玉翎雀几乎被捕尽了,哪里还找得到?”
齐云灏回头与梅雪霁对视一眼,又急忙问道:“那其他的鸟儿呢?”
小秋插嘴道:“那些捕鸟的人张了大网在林子里,收网的时候只留下玉翎雀,其它的鸟儿要不被烤着吃了,要不就被当场摔死,嫌它们碍事。”
齐云灏的面色黯淡,自言自语道:“玉翎雀,莫非就是栩宁显贵们用来斗彩的那种战鸟?听说一只上好的战鸟最高可以卖到上万两银子……”
小秋爹不住地点头:“是啊,是啊,那就是我们涪县的玉翎雀!镇上有个朝凤楼专收这种鸟儿,各村各庄的青壮汉子都无心务农,满山地捕鸟儿卖………”
“原来如此!”齐云灏和梅雪霁同时发出一声低叹,彼此攥紧了相握的手。
乐意相关禽对语(二)
涪县的清流镇依旧热闹繁华。
梅雪霁站在朝凤楼前,望着眼前熙攘的人群,听着耳畔喧闹的市声,不禁心生迷惑——这里,是饱受虫灾的涪县吗?
“主子,您看。”钟启轻扯同样默立无语的齐云灏的衣袖。
顺着钟启指点的方向,他们看见在不远处城楼的一侧,聚集了大群衣衫褴褛的人,不管男女老幼,个个神情萎顿、形容枯槁,与繁华富庶的清流镇格格不入。
齐云灏神色一紧,低声道:“莫非,各乡的灾民已经开始四散流离了?”
正在这时,人群却轰然马蚤动起来,人堆里有人兴奋地高嚷:“快去、快去,朝凤楼又要施粥了!”
与此同时,只见从朝凤楼的大门里走出来七八个精壮汉子,一色的青布包头、黑衣皂靴,三三两两地抬着粥桶、桌椅来到临街的石阶下,手脚麻利地搭好台子,开始大声朝城楼下的人群吆喝:“施粥了,人人有份,一个个排好队,不许争抢!”
那群人果然哄闹着各拿着破碗跑过来,转眼之间排成了长龙。
梅雪霁咬着唇呆看了半晌,方回头向齐云灏打趣道:“真是默契啊,想必这施粥也不是一两日了吧?”
齐云灏不语,皱着眉仿佛在思忖着什么。许久,他拉起梅雪霁的手道:“走,咱们进朝凤楼里看看。”
与门外的喧闹相反,朝凤楼中简直可以用“鸦雀无声”四个字来形容。对门高大的紫檀书架前,摆着一对乌木圈椅,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削男子一边啜着香茶,一边悠闲地翻看手中的古籍。那时不时“哗啦”一记的翻书声,是耳边唯一的响动。
“这里…是书铺吗?”梅雪霁忍了良久,终于憋不住发出了询问。
她的声音不大,却惊扰了那个读书的男子,他蹙了眉,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卷。待看清面前站着的四位男女,他的双目中极快地流过了一丝讶异。
“几位是?”
齐云灏上前一步,含笑答道:“我们是京城来的鸟商,听说这里方圆几百里所有的战鸟都集聚朝凤楼,故而特来求购。”
那男子抬起眼来,又仔仔细细地将齐云灏打量了一遍道:“请恕在下冒昧,尊驾面生得紧,该不会新入行未久吧?”
齐云灏展开手中的洒金折扇,在胸前轻摇着:“老板如何得知?”
那男子笑道:“天启境内大小鸟商,在下不敢夸口个个相熟,但至少皆曾谋面。陆某虽老迈,但却还未到昏聩之时,但凡见过的客商,多少还有些印象。”
齐云灏挑眉淡笑:“那我就算是新入行的吧,不过,新入行未必就没有财力,望陆老板切莫小视。”
陆老板朗笑着点头:“公子好气魄,真是后生可畏啊!不知,此番前来预备购入多少只战鸟?”他边说边用眼斜睨着齐云灏,目光中里犹自闪烁着一丝怀疑。
齐云灏含笑与他对视,口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很多。”
陆老板闻言微愣,垂目思忖了片刻复又笑着抬起眼道:“甚好。如此,请各位随我去后院选购。”
声声催文,声声入耳。无奈,只得再传一章以祈过关。呵呵,影月是心软的人,听不得央告的。
方才读了留言,回头翻阅自己的文章,的确觉得近来几章有些幼稚——嘿嘿,写得有些像科普读物
但是,各位不是让影月突出女主新新人类的优势吗?不这样写,又哪里找得到机会?难不成让她满口英文单词?只怕天启的人民听不懂。影月奉求中庸之道,力求不偏激、不枯燥、不清高、不庸俗总之几处踩着平衡,唉,也难啊,亲们凑合着看吧,嘻嘻
乐意相关禽对语(三)
从朝凤楼的内堂出去,穿过朱漆回廊和一个小巧精致的庭院,眼前豁然开朗。却见诺大的场院上,整齐地排列着数座粉墙黑瓦的小屋,不时有身着窄袖短衫的年轻女子拎着提篮水桶忙碌地穿行其间。
“请进。”陆老板满脸带笑地将他们引入一间小屋。屋门方启,立时有“啾啾喳喳”的鸟鸣声扑面而来,纷纭嘈杂,仿佛是汇集了几百人的合唱。
小屋的东西两面皆开了窗户,窗格上蒙着淡绿的薄纱。阳光透过窗纱洒落进来,落在一排排顶天落地的木架上。那架上摆满了金丝鸟笼,一只只褐色浅斑的小鸟在笼中扑腾跳跃。
梅雪霁摇了摇齐云灏的手:“这就是玉翎雀吗?怎么是褐色的?”
齐云灏回过头来,含笑向她摆手。
陆老板把目光凝在梅雪霁的脸上,唇边微牵起一笑:“这位小姐以前从未见过玉翎雀吗?”
梅雪霁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了声“是”,脸上不禁一阵飞红。
陆老板点点头,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立时有侍立一旁的短衣女子举了长长的铁叉,从木架上勾下一个鸟笼,递到了梅雪霁的面前。梅雪霁低低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鸟笼。
但见笼中的玉翎雀长喙、修尾,全身的斑纹如同未融的春雪一般洁白莹亮。发现有人正看着它,它也调皮地偏了头,浑圆的双目宛如含着一汪清水,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瞧。
“好可爱!”梅雪霁的腮边绽开两点梨涡,她试探着伸出食指,穿过鸟笼,轻轻地抚向玉翎雀的头顶。
笼中忽地一阵扑腾声起,眼花缭乱中却见玉翎雀羽翅急拍,梅雪霁这才看清,它翅膀内侧的羽毛竟然是浅碧如玉的颜色。
梅雪霁的脑海中闪过一道光——怪不得名唤玉翎雀呢,原来秘密藏在翅膀里……
正在这时,却见玉翎雀狠狠地伸出头来,用长喙啄向梅雪霁的指尖,梅雪霁惊叫一声忙缩回了手,然而却已迟了,指尖上早已被啄了一个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霁儿!”齐云灏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地一把抓过她的手,将流血的手指放在口中轻吮。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边心疼地抱怨着,一边抬起头来,却见梅雪霁正睁着一双晶莹如玛瑙般的眼睛望着他,目光中蕴着的柔情如同秋月的倒影在碧波间荡漾。
“知道了,卖面的老伯。”她娇俏地对他吐舌,唇边抑制不住地扬起笑意。
齐云灏心头一荡,立时领会了她话中的含义,眉目间不由也漾满了笑。两人的目光柔柔地交缠在一起,一时间只觉得甜蜜与幸福充满了胸臆。
“嗯,嗯,”陆老板几声干咳打断了两人间的默默柔情,“对不住,这玉翎雀生性易怒好斗,加之在我朝凤楼中每日皆有专人训练其功斗之技,故而越发凶猛。刚才是陆某疏忽,未曾事先严明厉害,致使伤到了小姐。”
影月在休息天在家一般不上q,今天偶尔去了一趟公司,呵呵,我的低音炮一阵急响,仿佛机关枪似的,原来是好多朋友申请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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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香盈恼回眸(一)
梅雪霁的脸上掠过一丝羞愧:“是我不好,不该招惹它。”
陆老板轻笑一声,将目光投向齐云灏:“不知公子看了朝凤楼的战鸟可否满意?”
齐云灏镇定地一笑:“不错。”
“那么,公子打算……”
齐云灏回头望了一眼静立身后的钟启和耿飙,沉吟了片刻,将手中的折扇慢慢收拢:“我都要了。”
“都要?”陆老板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退。
“正是。”
陆老板恢复了镇定:“公子可知我朝凤楼共有多少只玉翎雀?”
齐云灏淡淡地微笑:“多少?”
“三千五百只!”陆老板伸出了三根手指。
齐云灏与梅雪霁惊喜地对视一眼,含笑道:“太好了,就这些吗?”
陆老板挑起眉:“我朝凤楼在周边各府县皆有分号,加起来约达近六千只。”
“嗯,”齐云灏点头,“我都要了。”
陆老板难以置信地盯视他许久,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在下算是明白了,公子来我朝凤楼,想必是为了寻陆某的开心吧?”
齐云灏气定神闲,口气依旧温和:“陆老板何出此言?”
陆老板一挑门帘顾自走出屋外,边走边头也不回地道:“涪县玉翎雀价格不菲,普天下恐怕无人不知。其中上品者,可谓万金不换。公子可知,我朝凤楼各号六千只战鸟中上品者可占十之一二?剩下的虽然稍逊,却也身价过千。公子即便富可敌国,想必也买不起我号中所有的鸟儿!”
“如此说来,我倒真的买不起。”齐云灏笑着用食指搔了搔自己的脸庞,目光中带着一丝讥嘲的闪亮:“嗯……不知陆老板可否卖个薄面,只收一点成本价?”
“成本价?”陆老板蓦地回过头来,仿佛看一个怪物似地盯着他:“陆某耳力不好,想必听错了吧?天底下哪里有白做的生意?”
齐云灏一笑:“生意都是人做的嘛,陆老板不妨考虑一下。在下买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