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第7部分阅读
穿越新月格格之鸿雁于飞 作者:肉书屋
什么误会了,什么自愿的!”努达海大叫道,“你别再这样善良的替她遮掩,我全都看到了,她居然让你在这么多下人面前,在克善面前给她叩头不止,她这是在羞辱你啊,也是在羞辱你的阿玛,羞辱克善,你何必再为一个这样恶毒的女人开脱!”
“不是的,不是的……”新月继续重复着解释。
努达海却全然不听,依然怒吼着道:“新月,你不要这么善良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直到凌雁忍不住笑出声来,轻声的说:“哈哈,真好笑。”
珞琳和骥远早已气昏了头,见凌雁这样笑了,珞琳忍不住道:“额娘……”
凌雁却连忙制止她,笑着说:“珞琳,你先别生气。你不觉得这像一场很好笑的戏么,咱们也别说话,就当看戏。你瞧着,瞧你那英明神武的阿玛,还能再想出什么、说出什么来。多有趣啊!”
第四章边城暮雨雁飞低(上)
新月自己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被努达海误会了,便拼命的去拉扯努达海。可暴怒的努达海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边紧紧的拥着她一个劲的心疼她,同时还不忘咒骂着凌雁。
凌雁这边看戏一样听着努达海的指责,珞琳和骥远却被气得七窍生烟,他们现在对原来自己心目中那个“伟大”的阿玛的感想,早已不是简单的失望透顶,而是已经上升为绝望了。
别说那些明白一切的府中下人了,现在就连站在不远处的莽古泰、云娃以及不甚懂事的克善都对努达海的言辞不满了。克善奇怪的跟莽古泰说:“莽古泰,你说努达海为什么对雁姬那么凶,雁姬根本没有叫姐姐给她磕头啊。”
云娃搂着克善,和莽古泰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心里也在暗自想着自家格格怎么只知道哭,不赶快说出真相,但是嘴上却还是不能说出自家格格不好,于是只是各自愁着,连回答克善都忘了。
努达海只顾自己发怒,自然是没有听到克善的话,仍在抱着哭哭啼啼的新月演着他们的戏,最后他终于停下了怒吼,新月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他的衣襟哭哭啼啼道:“努达海,你真的误会雁姬了……”
努达海很快接话:“你不用说了,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真是卑鄙无耻!”
突然一声娇斥从府中围观的下人群中传了出来,声音清亮,吐字清晰,令场上所有人都安静了三秒钟。
努达海立刻瞪着眼看向发出声音的那边,厉声道:“谁?”
一群下人面面相觑着,仿佛谁也不知道那话是谁说的,而是窃窃私语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清晰,渐渐的“卑鄙无耻”、“j夫滛妇”、“陷害夫人”、“大人糊涂”等等词语不时清晰而响亮的响起,人群外的人们却是谁也看不清是谁在说。
努达海气得狂吼一番:“反了反了!你们都不知道谁是主子了吗?”
下人们却是丝毫没被努达海吓到,交头接耳的评头论足声越发的响。
努达海待要再发怒,新月终于回了神拉住努达海道:“你快不要生气了,你真的误会雁姬了,她什么话都没说,是我在求她,是我自己要跪的。我只是求她不要因为我而恨克善,求她和珞琳继续与克善做朋友而已!真的真的,是我自己要叩头的!”
努达海终于愣住了,却还是不相信的问新月:“你说的都是真的?”
新月深深的点头:“真的真的,没有一丝半缕的假,求求你不要再发怒了。”
努达海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悔意,但很快又怜惜的拥着新月,痛心道:“你又何苦这样求她,何苦这样作践自己,你是高贵的和硕格格,为什么这样给人叩头不止呢?她怎么任由你这样也不阻止你呢?”
新月哭着摇头道:“是我要求她,当然要诚心诚意啊。克善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能让他因为我犯的错而受到惩罚呢?”
“但是……”
努达海还想说什么,新月却连忙摇着头制止他:“求你,求你不要再说了,请你让我去求雁姬吧,求求你了!”
努达海心痛的不得了,却不忍心不答应新月的请求,只得艰难得撇开头不看她,倒也没有再阻止她。
新月见努达海终于不再说什么,欣喜的擦擦眼泪,转身对克善招手道:“克善,你来。”
克善犹豫了一下,才走到新月身边,仰着头很不解的问道:“姐姐,你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你了呢,为什么雁姬、骥远和珞琳都这样对你?”
新月闻言,伤心的俯下身将克善抱进怀里,哽咽道:“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做错了事情,害你也不能和大家做朋友了。”
努达海闻言却横眉看着克善,沉声道:“不,克善,你姐姐没有错,两个人真心相爱有什么错!”
克善仍旧不解,转头看着努达海问道:“但是所有人都说你们错了啊!大家说你们对不起雁姬,对不起珞琳,也对不起骥远,害的珞琳姐姐老哭。珞琳姐姐那么好,你为什么把她弄哭呢?雁姬也很好,你为什么把她说得那么坏呢?”
“我——”被克善这样一问,努达海反而不知怎么回答了。
克善继续说着:“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和雁姬吵架,也不要对雁姬这么凶呢?雁姬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欺负我姐姐嘛,也没有说过姐姐不好啊!你老这么凶她,怪她欺负我姐姐,她以后都不愿意给我讲故事听怎么办啊!”
努达海被克善的话问住,无言以对,呆在了那里。
新月没注意到背后努达海的情形,擦干泪起身牵着克善向前走到了凌雁几人面前,再次无比真挚的恳求道:“雁姬,求你看在克善年幼的份上,看在他真心喜欢你和珞琳的份上,不要阻止他和珞琳玩耍,不要让他被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波及吧!”
克善也期待着看着凌雁。
珞琳和骥远都有话想说,凌雁一概拦住,又狠狠心不去看克善的眼神,而是朝着不远处的努达海道:“努达海,你刚刚说你答应和离,不会再反悔了吧?”努达海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了,而且听他的话语,之前恐怕是不想答应和离的,现在他因为心忧新月发怒说了同意,她自然要赶快抓紧这个机会。
努达海不料凌雁此时还记挂着和离的事情,愤愤的瞪着凌雁,半天才终于不甘不愿答道:“我答应!”
听到这短短的三个字,凌雁只觉得从穿越以来就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全身也如释重负。她露出一个最发自内心的笑容,清声对努达海道:“好!”
这一笑,是那样的优美迷人,几乎每个人,看着这样的笑容,就不自觉的心情舒畅起来。
“额娘……”珞琳感慨不已,既有如愿以偿的高兴,亦有些从此要与生活了十七年的将军府以及努达海分开的不舍。千言万语,她不知如何说起,便只是紧紧抓着凌雁的手,依偎到了她怀里。
骥远闻言则是看了看凌雁,又呆呆得看向努达海,眼底都是不相信和愤恨。狠狠一跺脚,欲言又止的他走到了旁边,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青筋毕现,可见他正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在凌雁跟骥远说要同他阿玛和离时,他很快赞成,但毕竟现在这个结果才真正意味着从此他们原来那个和睦美好的家不在了,四分五裂了。所以,对于能狠心做出最终决定的努达海,骥远心底的怒和恨又多了一分。
除了这母子三人,一众更加喧哗的下人,同时听到这一切的新月此时是最震惊的。她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看努达海,又看回凌雁,睁大双眸怀疑得问道:“雁姬,你,你要和努达海和离?”
凌雁这时心情大好,也无丝毫不悦的冲新月点点头,温柔笑道:“是呀,以后你可以和努达海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了,恭喜你。”
新月闻言,连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没想过要逼走你,从没想过拆散你和努达海,也从没想过要抢走他。你根本不需要同他和离的,如果你们的家庭因为我而破裂了,我怎么能原谅自己!而努达海,他也一定会很痛苦的。我是真的没有想要独占努达海,我只是想和大家共有他而已!”
凌雁这时心情无比的好,无一丝不开心得答复新月道:“你愿意,我却不愿意。我不仅不想和你共有他,而且,我也根本不想再拥有他。”
凌雁这番话一说,深情无限、真挚无限的新月也愣住了。
第四章边城暮雨雁飞低(中上)
克善见姐姐不说话,自己则开口问雁姬:“雁姬,我以后还能听你讲故事吗?珞琳,咱们还是好朋友吗?”
凌雁愣了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克善好,其实她和珞琳马上就要离开将军府了,克善自然也听不到故事、也见不到珞琳了。只是若仍旧答应了克善,她怕将来离开之后克善会去找珞琳,到时她们依然会与努达海和新月纠缠不清;但直接拒绝这么一个天真的孩子,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就在她这样犹豫的时候,之前走到远处一直隐忍沉默的骥远突然回身冷冰冰的开了口:“还听什么故事,做什么朋友?你姐姐害我们家还不够吗,你还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嘛!”克善被骥远冷冷的声音一吓,问了一句,大哭了起来。
新月立刻抱住克善安慰他,克善却始终哭个不停,莽古泰和云娃也连忙上前安慰克善。
新月得了闲,便回身楚楚可怜的望着骥远道:“骥远,我求你!求你仁慈的对待克善吧!他没有做错任何事,都是我的错,你要生气就生我的气吧,千万不要怪克善……”
新月说话的同时,凌雁也在看着骥远的反应。感觉到他还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失控,凌雁便没有制止他,毕竟骥远内心的压抑也需要适当发泄些的。
骥远看到新月求他,继续站在离她有段距离的地方瞧着她,冷冷道:“你现在求我来原谅克善,善待克善?那我问你,若是那些杀了你阿玛的敌人,来求你和他的亲人做朋友,求你和他好好的相处,你会答应吗?那些敌人害的你家破人亡,如今你也害的我们家破人亡。你现在不仅要求我们原谅你,接纳你,还要我们和你弟弟做朋友?你也未免太残忍、太自私了吧!”
“我没有!我没有!”新月听着骥远的指责,早已泪流满面不住的摇头否认了。梨花带雨的她此刻脆弱的捂着胸口,面色煞白,站也站不稳了,却依然摇着头道:“那怎么可以比,怎么可以比,我阿玛和额娘都牺牲了啊!”
“为什么不可以比?”骥远开始一步步逼近新月,脸色阴沉,一手指着她大声道,“我额娘和妹妹生不如死,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克星,走到哪就把灾难带到了哪里!”
“不!不是!绝对不是!”新月哭得更狠了,只能拼命的反驳。
一旁的努达海看到新月脆弱的样子,心疼得再次暴怒起来,大声冲骥远喊着:“住口,住口!你这样对待新月,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玛!”
“不要再拿你阿玛的身份压我了!”骥远回身又冲努达海大声道,“你要让我服气你就做出点有理有据的事情来,不要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却用阿玛的身份逼我们接受!有本事你就把这个女人从我们家里赶出去,而不是逼额娘和妹妹离开!”
骥远越发的狂躁,凌雁突然感到有些不安,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努达海居然目眦崩裂的冲向了骥远,口里吼着“你这个逆子!”拳头朝着骥远的下巴就挥舞了过去!骥远被打得连退了好几步,还没站稳,努达海又追上去挥舞着拳头对骥远拳打脚踢起来,嘴里还怒吼着:“你简直就不把我这个阿玛放在眼里,你这个混蛋!畜生!”
“骥远!”
场面情况变化迅速,凌雁和珞琳都惊叫了起来,连忙冲了上去,想要阻止这一切。可还没到近前,却见骥远也不再任努达海修理,反而振臂一呼,震得努达海也退了好几步。
努达海立刻狂怒:“你居然还敢还手!”
骥远这时也发狂了:“我受够了!你欺负背叛我额娘,朝珞琳狂吼,和新月不清不白,我都不能说什么!就是因为你是我阿玛,你薄情寡义、不负责任、自私自利,却还理直气壮!我今天非要和你打一架不可!”说着,他便冲上去和努达海扭打起来。
两个人谁都没有留手,你一拳我一脚的就打了起来,从院子一边打到另一边,一边打还一边吵着。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架的凌雁简直惊呆了,也吓坏了,她和珞琳、新月,都在拼命的劝那两个人停手,那两个人却什么都听不到。眼看着骥远被努达海打得鼻青脸肿,努达海也被骥远踹得嘴里出了血。
场面越来越混乱,怒骂声,惊叫声,珞琳和新月的哭泣声,乱作了一团。凌雁甚至想奋不顾身得冲上去拉开那二人,却被珞琳和甘珠死死拽住,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冲上去也不过是给二人一拳便得打出来。
眼见这二人越打越狠,凌雁也不知如何解决了,却终于有一声大喝震住了这二人。
“努达海、骥远,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住手!”
人群自动让开一个缺口,风尘仆仆的老夫人被巴图总管搀扶着站在那里,急得大喊。
那二人听到这个声音,终于愣了一愣,停下了手。凌雁连忙抓住时机,冲上去,紧紧握住骥远的手,把他拉离了努达海身边。新月也冲到了努达海旁边,泪如雨下的紧张地检查着他的伤口。
一场闹剧终于停了下来,凌雁却感觉不到丝毫庆幸,因为,老夫人竟然回来了。
老夫人见打斗终止,立刻收起严肃,紧张的上来看看儿子,又望着孙子,焦急问:“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巴图,你快去教场请鲁大夫来,给他们父子二人好好瞧瞧!”
“不用了!”努达海瞪了骥远一眼,回头看着老夫人道,“额娘,我没事,您别担心了!”
“怎么会没事呢?”老夫人心疼得看着努达海嘴角的血丝,急着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我才一会儿不在,你们父子两个居然打成一团,真是我一辈子也闻所未闻的事!这要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再说,你们两个不论是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一个老人家怎么办?”
努达海终于有了一丝悔意,愧疚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额娘,对不起,儿子让你失望了。”
老夫人见他愧悔,也终于松口道:“好了好了,这事就暂且这样了,你们两个以后再也不许大打出手,听到没有?”
“是!”努达海应道。
“是,奶奶。”骥远也轻声应道。
老夫人点头微笑道:“对,这才对。好,解决了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
老夫人说完这句,转头对乌苏嬷嬷道:“乌苏嬷嬷!叫大家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于是,下人们都走了,只剩了几个当事人在场。
第四章边城暮雨雁飞低(中下)
老夫人环视着几人,最终目光定在了凌雁身上,满含慈爱道:“雁姬,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凌雁暗自蹙眉,心道老夫人果然已经知道了家里的事情,虽不知她到底了解了有多少,但和离的事情恐怕也难办了。凌雁心里一番思量,面上依然微微一笑,平静道:“额娘言重了。”
老夫人似乎没想到凌雁这般平静,微微一愣,又和蔼的笑起来,走上前去拉着凌雁的手:“雁姬,你放心,额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说罢,老夫人又转过去看着努达海道:“努达海,我绝不许你娶新月格格为侧室!”
努达海闻言,立刻瞪大了眼,大声道:“额娘,为什么!新月有什么不好,她年轻温柔,高贵美丽,您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是谁叫您这样做的,是雁姬吗,是她在挑拨离间吗?”
“住口!”老夫人被努达海这几句话气得立刻浑身颤抖起来。
老夫人在得知努达海想要娶新月这事的时候,本以为不过是努达海贪恋新月年轻美貌,一时糊涂而已,劝劝也罢,并未太多着急。可回了家来,竟然见到努达海和骥远大打出手,想起骥远也对新月有情,老夫人才发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父子二人显然已因这个女子而有了嫌隙。后来再看到凌雁的平静之后,老夫人才终于有了一丝安慰,好在努达海有一个贤妻,这家里的事情才没有闹出门去,若是这事情压不住,传去了宫里,她要面对的该是多么可怕的后果。
想到这里,老夫人也不敢再往下想了,立刻怒气冲冲的指着努达海骂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就这样怀疑你结发二十年的妻子吗?我还没老,这家里的种种事情,想要瞒过我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用得着雁姬向我通风报信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在我寿辰那天宣布娶新月做侧室,是不是?你是想气死我吗!我看你分明是想在那天把全家人都推到火坑里去!”
“额娘,我没有!”努达海辩解道,“我和新月是真心相爱的,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
老夫气得不行:“真心相爱?努达海啊努达海,你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吗,你做事情怎么这样不考虑后果?你和谁真心相爱不成,你要和和硕格格真心相爱,还要娶和硕格格做妾!你想把我们全家都害死,都给你陪葬啊!我告诉,你想娶新月,除非我先死了,否则我绝不同意!”
“额娘!”努达海被老夫人的威胁吓到了,立刻跪在地上,深深的俯下身去,痛苦得请求道,“额娘,儿子与新月深爱着彼此,您非要拆散我们,这叫儿子情何以堪啊!”
老夫人见努达海还不肯罢休,怒斥道:“情何以堪?你这样为了一个别的女人来求我,你叫雁姬情何以堪?你对得起雁姬吗?你和新月格格真心相爱,那雁姬呢?过去我叫你纳妾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和雁姬真心相爱,不想要别的女人,如今,你怎么又爱上了别的女人?你对雁姬二十年来的情意呢,一丝也不剩了吗?”
努达海愣住了,似乎他早已忘记自己也曾那样深爱过雁姬,抬起头看看冷静淡然的雁姬,又看看听到老夫人这些话而震惊得睁大了双眼、伤心欲绝的新月,心里顿时如同一团乱麻。但看到新月又带着伤痛、绝望,泪流满面的用眼神质问他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向老夫人道:“请额娘原谅儿子,儿子自从遇到了新月,才知道真爱是什么,才对爱情一词,有了全新的从未有过的体验。如果您问我对雁姬的爱情,儿子不能骗您!儿子不可能同时爱许多人,儿子现在只爱新月,对雁姬的则是亲情,是责任,是道义之情……”
“努达海!”骥远听到这里,再次暴跳如雷,甚至连阿玛也不喊,直接喊着他的名字想要冲过去,凌雁和珞琳好不容易才摁住了他。
这时,老夫人也被气得不能言语了,指着努达海咳嗽着喊着:“你!你!……”甘珠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
而被努达海感动得无以复加的新月,这时也冲上来跪在了努达海旁边,恳切的望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求求您,成全我和努达海吧。我的心里如今只有努达海,再也容纳不了别人了。我第一次见到努达海的时候,他从天而降救了我,那时我就爱上他了。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主宰,是我的神明。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我别无选择,我早已以心相许,所以也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可以两情相悦,让我可以成为您的家人,可以同努达海一起孝顺您,伺候您,我一定会努力让您对我满意的!”
新月声嘶力竭,老夫人却完全没有被她感动,她缓住了气,冷淡的看着新月道:“和硕格格请起,老身可当不起格格这一跪。和硕格格身份尊贵,努达海他根本配不上格格,还请格格看在老身年迈,膝下唯有一子一孙的情形下,放过老身一家吧!”
老夫人的话音一落,新月立刻如遭受无比沉重的打击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夫人,悲凄道:“老夫人,我不想做什么和硕格格,也不想要什么尊贵的身份,我只想要和努达海在一起,想和他相知相守的度过每一天。上天恩赐我让我遇到了他,求您也恩赐我,允许我和他在一起吧!”
努达海见新月心碎的模样,立刻感同身受的痛苦着,皱着眉质问老夫人说:“额娘,您为什么不能成全儿子呢?”
老夫人气得厉声道:“你再一意孤行,我们全家都得被你害得杀头!”
“不会的!”努达海还不死心,“太后那么疼新月,她老人家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正因为太后疼爱新月格格,太后才绝对不会允许新月格格嫁给你做侧室!”
努达海急忙道:“那可以让新月做正妻,做正妻就好了!”
“你!”老夫人气得说不话来了。
努达海给老夫人磕了个头道:“额娘,雁姬要求与我和离,我已经答应她了。我和雁姬和离之后,就可以娶新月做正妻了。”
“你这个逆子!”老夫人恨得一把抓过甘珠之前拿过来的一瓶跌打药,猛力向努达海扔去,“雁姬这样贤惠的媳妇,你居然要与她和离,你真是要气死我不成!”
努达海仍不屈服道:“额娘,是雁姬自请和离的!求您成全我们吧!”
老夫人的动作定住了,慢慢转回身看着凌雁,不敢相信道:“雁姬,你自请和离?”
凌雁看了这许久的戏,发现再也不能当看客了,只得点点头,回答老夫人:“是的,额娘,雁姬也让您失望了。努达海已答应同雁姬和离,希望您能放雁姬离去。”
凌雁虽然还是把和离说出了口,但是她此时已经料道,这件事单靠自己是绝对不行的了。从老夫人回来便对她和颜悦色,并坚决反对努达海娶新月开始,她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所以她也并没有在老夫人气头上再去提和离的事情,可是努达海却帮她说了出来,她不便否认,便也大方承认,希冀着能有奇迹。
而老夫人听到凌雁说的话之后,果然很是生气,愤怒直接上升到对在场的每一个人的不满。凌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她厉声道:“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听着,有我在一天,谁也不准分了这个家去!努达海,我不许你娶新月,也不许你和雁姬和离,你们谁要是想让这个家四分五裂,那就是要我的命!”
众人都被老夫人这句话震住了。
老夫人很满意这个效果,又接着道:“努达海,你若是还顾虑你这个额娘,顾虑你这个家,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雁影阁,不要再踏入望月小筑一步。新月格格,你的吃穿用度,咱们家一概不会少了你的,还会比以往更好,咱们会继续好好照顾你们姐弟,直到太后为你指婚。就当老身求你了,求你不要再与努达海见面了,给我们这个家留点安宁吧!还有你,雁姬,额娘今日也帮你训斥了努达海了,从此你再也不许提和离的事情!甘珠、乌苏嬷嬷,你们两个也听好了,把这府里的下人都给我看好了,今天的事要是谁传了出去,就给我打断他的腿!好,这事就这样定了,大家都散了吧!”
老夫人一席话,让凌雁轻松愉快的心情骤然降到了冰点,心里不停的后悔为什么没在努达海答应之后就立刻让他签了和离书,现在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没了心情的凌雁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带着骥远回了珞琳的房间。骥远受得伤不轻,凌雁心疼的检查着他的伤口,骥远为了不让凌雁担心,忍着脸上的痛咧开嘴笑了笑,却不小心扯痛了脸颊上的肿胀,又疼得抽起气来。
珞琳忍不住抱怨骥远:“你干嘛和阿玛打架嘛,你看看,伤成这样,让额娘和我担心死了。”
骥远却又笑了笑:“珞琳,你听阿玛说得那些话,难道你不生气吗?我和他打了一架,心里舒畅多了,觉得总算帮额娘出了一口气了!”
凌雁听骥远这样说,感动得鼻子一酸,帮骥远擦药的手顿了顿:“骥远,谢谢你帮额娘出气,可是额娘更担心爱惜你,更加不愿看到你受伤。下次莫要这样了。”
“知道了,额娘。”骥远点点头,“我不会再冲动再让你担心了。”也许是看了这一场戏,又打了一架,骥远心中的某些心结终于解开了,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凌雁有种感觉,骥远这次真的想通了。这也算是唯一的收获了。
凌雁心里暗叹一声,继续帮骥远擦药,想着以后的打算。这时,乌苏嬷嬷进来禀报说:“夫人,二公子来了。”
凌雁这才想起,她早晨已派人告知索额图,今日要与努达海和离,并且和离之后就回索尼府去,看来索额图是来接她了。只是,如今她却走不了了。
凌雁想了想,便道:“我去和索额图说一声吧。珞琳,你在这照顾骥远。”
凌雁把药递给珞琳,刚起了身,老夫人却来到了他们的房门口,沉声道:“等等!”
第四章边城暮雨雁飞低(下)
“额娘?”凌雁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抬眼看向老夫人,却见她也正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凌雁心里越发担心,但还是连忙向老夫人请安行礼。
老夫人没有继续对凌雁说什么,而是先走到骥远身边查看了他的伤势,又对乌苏嬷嬷道:“乌苏嬷嬷,你去回索公子,就说骥远受伤,雁姬正照顾他,脱不开身,请他先回吧。”
乌苏嬷嬷看了凌雁一眼,才连忙冲老夫人俯首称“是”,退下了。
凌雁还不太想与老夫人起冲突,只是不解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这时也再次看着凌雁,示意她与她一同坐下,又主动开口:“雁姬,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凌雁心里其实还是挺尊敬这个婆婆的,无论怎样说,她也是她的长辈,便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是的,额娘。”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也别怨我。你这次受了委屈,我也都知道了,都是努达海他太糊涂,竟然被新月给迷得是非不分,处处诬陷你不说,还到你的房里去……总之,现在有额娘在,我一定会好好训斥他,惩罚他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新月进门的,这些,你一定要相信额娘。”
凌雁不说话,垂着头继续等老夫人的下文。
老夫人又道:“我不让你见索公子,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虽然你一向很识大体,但是看到娘家人,你一委屈,说不定就会把咱们家里的事情说给他听了。这将军奉旨抚孤却看上了和硕格格,要纳她为妾的事情若是传将出去,咱们全家恐怕都得大祸临头啊!我也不是不相信索公子,只是索公子若是将这事禀报了你阿玛,难保你们府里的下人不会听到……就算索公子不对别人说,他听了这事,总是要生努达海的气,若是他将来在朝堂上为难努达海,你也不愿看到吧?”
凌雁不语,静静听着,珞琳则插嘴道:“阿玛做了对不起额娘的事情,难道就让额娘这么忍气吞声的受着吗?我看,就是小舅舅教训教训阿玛也不为过!”
“够了。”老夫人回首瞪了珞琳一眼,“你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好不好?你阿玛和额娘闹别扭,你们不帮着和解,反而帮着和离,有你们这样的儿女吗?非得看到你阿玛和额娘劳燕分飞才开心不是?”
“我……”珞琳气不过,还想说话,骥远却很识时势的拉住珞琳,示意她什么也不要多说。
凌雁很满意,偷偷在老夫人背后给了骥远一记赞赏的眼神。珞琳也看到了,虽然还是气鼓鼓的,却也听话的随着骥远重新坐回了座位。
老夫人再次转回身看着凌雁道:“额娘知道你这次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再委屈也不该跟努达海和离啊!努达海喜欢新月,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你都跟他二十多年的情意了,怎能这般轻言放弃呢?再则,虽说他一意孤行要娶新月,可他也是一直都是想要纳她为妾,从未想过要让新月取代你,可见他对你的尊重、对你的那份情意是一直都在的啊,你怎能说和离就和离呢?你现在是将军府的夫人,将来也永远都是将军府的夫人,这个位子这辈子也跑不掉的,你又何必去和一个撼动不了你地位的女子争风吃醋,争到要和离的地步呢?”
凌雁听到这里,微微蹙起了眉,此时她已然对老夫人的话起了厌烦之意,只因碍于对长辈的尊敬,才没有反驳。同时也因为察觉到老夫人对和离的坚决反对,她决定先什么也不说,以免让老夫人对她起了防范之心。
老夫人自然不知道凌雁的想法,见凌雁什么话也不说,以为她还在生气,便继续劝着:“其实说句不好听的,雁姬,到了你这个年纪,也不必想丈夫了,还是多想想儿女实在。要是儿子争气,你下半辈子的尊荣,不是胜过男人的宠爱百倍么?更别说努达海他没有一个侍妾,二十年来心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你这二十年也算是值了。可你若是执意和离,你一个人,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又怎么过下去呢?”
凌雁实在不想再听老夫人说下去,便垂下眼不带表情的点点头:“是,额娘说的是。”
老夫人见凌雁终于开口,松了口气,笑道:“对,这样才对嘛。这些日子,我一定会看住努达海的,等他冷静下来,自然也就想起你的好来了。到时候,丈夫还是你的丈夫,儿子还是你的儿子,咱们一家还像原来一样和睦,多好啊!我老人家辛苦大半辈子,别的不求,就求全家能平平安安、共享天伦啊!”
凌雁点头称是。她并不怨恨老夫人,老夫人也只是一个期待家庭和美的老人家,其实老夫人做到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她不是雁姬,她对努达海没有感情,她也不相信努达海这样就会死心,原著中努达海参战,新月私奔的时间还没到,不管到时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她都不愿意再不自由的留在这个家里。就算老夫人到时会伤心,她也没办法再顾及得那么全面了。
凌雁不是冲动如努达海那种人,盲目的向老夫人提出一定要和离,不仅会遭到抵制,还可能会因为冲撞长辈等原因失去现在的优势立场。所以她决定先忍一时,伺机想办法让阿玛出面,解决现在的困局。考虑完了这些,凌雁作虚心接受状道:“额娘,您说的这些,雁姬都明白,只是心里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想通的。这段时日,努达海需要冷静,我想我也需要,所以,我想带着珞琳回娘家去。”
“不行!”老夫人立刻严肃起来,“绝对不行。”
凌雁这般忍让服软,老夫人依然严词拒绝,令凌雁有些始料未及。
老夫人很快对凌雁道:“额娘知道你委屈,可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你还是心有不甘,同额娘述说便好,你阿玛那里,就不要去打扰了。”
凌雁见老夫人心意已决,只得点点头:“是,额娘。”试试在百度搜索书包网。
老夫人对凌雁的教育结束,得到了她的回应,又变相的限制了她的出入之后,终于离开了珞琳的住处。
凌雁想到不能和娘家获得联系,不由得有些发愁。沉默片刻,她又想起一些事,便对骥远和珞琳道:“骥远,珞琳,即使你们奶奶现在不许新月进门,但是我还是一定要与你们阿玛和离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额娘。”
骥远点点头,珞琳则迅速接口道:“当然要和离。我真是已经受够阿玛了,就算他不娶新月,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弄个什么明月、弯月、如月的来。”
骥远也开口问凌雁:“可是额娘,现在该怎么办呢?奶奶既不许你和阿玛和离,也不许你见小舅舅,还不许你去外公那,这真是毫无头绪啊。”
凌雁闻言,也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一旁的甘珠看了看三人,上前开口道:“夫人,我想乌苏嬷嬷应该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公子的!”
凌雁眼睛一亮,又很快怀疑道:“老夫人不是说了不许说的,乌苏嬷嬷她……”
甘珠答道:“乌苏嬷嬷自然是站在夫人这边的,她又是夫人娘家来的,肯定会跟二公子说实情的。”
正说着,乌苏嬷嬷恰好回来了。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先回身关上了房门,到凌雁面前低声道:“夫人,二公子回府了,但是咱们府里的事情,我已全数告诉二公子了。二公子说要回去同老爷商量对策,一切就请您放心吧。”
珞琳惊喜道:“这就好了,也不怕没人能帮额娘了。”
凌雁终于松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自己奋斗了这么久都没能成功和离,着实有些失败,不过好在一双儿女都已从伤痛中走出,也算是最大的成功了。如今,就只等着阿玛的救援了,等真正脱离了努达海,她就能自由的奔向新生活了!
第五章雁飞残月天(上)
老夫人回来的两三天里,将军府继续沉浸在诡异的气氛里。凌雁仍旧与珞琳同住,对于努达海和新月的状况丝毫不去关心,除了准备老夫人寿辰的一些事宜,也基本不去管其它的事情。
这日早饭过后,老夫人照旧来凌雁住处同她闲谈,却忽然有下人来报,道承泽亲王府遣人送来帖子,和硕公主摆宴,邀请凌雁、骥远和珞琳参加。这位和硕公主凌雁是知道的,这是硕塞与他逝去的福晋的女儿,今年12岁,因被顺治收为养女,所以封为和硕和顺公主。
凌雁听到承泽亲王府来人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索尼和索额图,待听到和硕公主召见,又只叫她母子三人,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果然因为是公主召见,老夫人也无法阻拦,凌雁终于能带着骥远、珞琳和甘珠出了将军府。
到了硕塞府上之后,凌雁才发现和硕公主召见竟然一点不假,并非索额图为了见她的谎报军情。
在硕塞府上,凌雁几人不仅真的见到了硕塞的女儿,和硕和顺公主岚烟,还见到另一位稍大些的和硕柔嘉公主娴语。娴语本是安亲王岳乐的女儿,现在与岚烟同为顺治的养女。除此之外,令骥远和珞琳很惊讶的是,固山格格塞雅也在硕塞府上。塞雅见到了骥远,亦是很惊喜。
因为塞雅两边都认识,几个年轻人不消硕塞介绍,便很快互相认识,并迅速热络了起来。硕塞在一旁向凌雁介绍后,凌雁便也仔细观察了一下:年纪较小的岚烟比较活泼单纯,和塞雅性格比较相像;而年纪和塞雅差不多大的娴语则比较娴静,气质同她的名字很配,面目秀美,举止优雅,温柔有度,同安静时的新月的气质有几分相像,但却比新月多了很多的修养和气度。
几名年轻人得了硕塞的允许之后,便一同离开去玩耍了,硕塞和凌雁都看着他们交谈着离开了花厅,才收回了眼神。
硕塞对凌雁笑笑,温和道:“姨父和索额图在书房,我们一同过去吧。”
凌雁感激的冲硕塞笑了笑:“表哥,谢谢你了。”
“跟我还说什么谢呢。”硕塞轻叹了口气,伸手指了个方向,示意凌雁跟上他,又接着道,“雁姬,你的事情,索额图全数告诉我了。”
凌雁并不意外,因为索额图对硕塞的信任她也是知道的,既然如今硕塞都出面请他们母子来访了,自然应该是什么都说过的。凌雁笑了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