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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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作者:肉书屋

    的空间问,“你知道他们会来?还是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既然能将你引来,也不会落下他们。”闷油瓶点头,“我们从他们进来的地方出去。”

    果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黑眼镜、胖子和小春三个人就分别前后从角落的黑影里滚了出来。

    闷油瓶将矿灯照过去,胖子没能受住那突如其来的光一下子喊了起来,“我草,小哥你是想瞎了我这对招子吗?胖爷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黑瞎子。”

    黑眼镜丝毫不生气胖子拿他来打趣,笑嘻嘻的道,“胖爷这话可说岔了,比起睁眼的我这眼睛更加好使。胖爷要不信可以试试。”

    胖子刚想回他,扭头看见我,立刻惊喜地喊了起来,“我就说有小哥在,天真准保四肢健全不会出半点事。”

    我也懒得去管他话里的调侃,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小春回答是被人脸的狐狸引着往这里过来,走到附近的时候摔了一跤,就进来了。

    黑眼镜提着矿灯打量了一圈四周后晃悠着回答,啧啧摇头,“看来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我诧异了一下。

    “我看那些狐狸好像没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把我们聚到一起了。”

    胖子一下子叫了起来,“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狐狸都长人脸了你还当他们是小猫不成?”

    闷油瓶走到角落的那团黑色阴影前蹲下,伸出奇长的两根手指一点点摸了上去。我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也想跟着去摸一摸那黑影里到底有什么,怎么矿灯将整个空间照亮却照不到这团影子里,闷油瓶却头也不回地道,“吴邪,站在那里别动。”

    我心想这闷油瓶子后脑上还长了眼睛不成。心里虽然这么想,人却老实地没有继续往前。

    但被闷油瓶这么一说,胖子和黑眼镜的注意力也给吸引过来。黑眼镜几步走到闷油瓶身边蹲下,伸出食指戳进那黑影中,看着自己半头指头被吞噬进去,笑嘻嘻的道,“有意思。”

    我有点无语,不知道是该佩服黑眼镜的胆大还是头疼他的粗神经。

    闷油瓶没有搭理他,手指往上慢慢探了半晌后突然说,“这里有机关。”然后似乎用了很大力气去扣了一下,就听见四周空寂的空气里传来“咔”的一响,脚下猛地摇晃了一下,我只来得及听见耳边传来闷油瓶很急的喊了一声“吴邪”,整个身体往下坠了去。

    我胡乱挥动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阻止这疯狂的下坠趋势,就感觉手腕被死死扣住往上提了一下,身体被揽入一个人的怀里,护着我一起往下掉去。

    甬道长而狭窄,我们两个人往下滑去时不断的左右跌撞,但我被那人死死扣在他的身体上方,也没有被擦撞出太多的伤口。反倒是他下坠时身体不断传来的撞击声让我感到心惊,想着黑漆漆的看不清下降的地方到底通到哪里,他不会就这么给撞死在半路上吧?

    正在想着,脚下猛地顿了一下,两人身体停了下来在一块平地上躺下。

    看来是已经到底了。

    那人躺在我身下半晌没有说话,我忙起身掏出手电打开放在一旁,朝他低头看去。居然是黑眼镜!

    他身上的衣服被挂出大大小小许多划痕,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有着一些擦红,但好在没有破皮出血。不过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么大强度的下滑速度,他的那副墨色眼镜居然还牢牢架在鼻梁上没有松动。

    我喊了他一声,听见他微微哼了一声后扭过头看向我,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小三爷,你压到我的胃了。”

    我一下子回神,脸上一热,忙不迭地爬起来看着他问,“你没事吧?”

    他伸手一脸痛苦地揉了揉前胸,另一只手朝我递了过来,“没有被你压死应该就是没事了。小三爷拉我一把。”

    我一听他都满身是伤了居然还有心情说笑,皱着眉头将他拽了起来。岂料他刚坐起上半身就捂着胸口哼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心想不会真的被我压得内出血了吧?忙凑上前去看,他却一下子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朝我摆手,“没事。”

    见他一惊一乍的我也有点无语,问他怎么也跟着下来了。他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神情看上去有点像是无奈又有点像是申诉,“我被你拽下的你不知道吗?”

    我顿时愣住了。

    难道我刚才下坠前自己胡乱抓的那一下,居然抓到了黑眼镜的身上?

    黑眼镜也不再看我,拿起手电对着头顶漆黑的洞口打量了半晌后,用手电的末端在墙壁上敲了几下。随即,洞里深处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敲击声,像是在回应黑眼镜。

    黑眼镜回头看了我一眼,朝那洞口吼了一嗓子,“哑巴,下来。”

    我听见洞里立刻传来了风声,片刻后,闷油瓶滑了下来稳稳落地,眼睛立刻扫视着四周,在找到我的那一刻几步走了过来,“吴邪?”

    “我没事。”我忙回答。

    黑眼镜“扑哧”一笑,随即苦着脸揉着胸口道,“哎哟小三爷,你刚才压得我内脏都要吐出来了。你没事,我可有事。”

    我看着他道,“你能站在那里理直气壮的指责我压得你内出血,可见问题不大。”

    黑眼镜啧啧道,“都说小三爷有情有义,我看不过如此啊。用完就甩,哑巴你要小心了。”

    闷油瓶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矿灯打开。

    我瞪了黑眼镜一记,心想这货跟胖子越来越像了,都是一样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身后胖子和小春也跟着滑了下来,落地时第一句就是“我草,这地宫也太好找了点”。我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墓室,四根参天大柱高高耸立撑住室内,四周并无其它摆设,只在正中央的阶梯上端正放着一古檀雕花棺木。

    我一下子疑惑了。

    难道……这就是苏妲己的陵墓?

    (二十九)

    胖子几步就往那棺木跑去。我的注意力被四壁上刻着的壁画给吸引,走过去看。

    上面画着一些衣着极为远古的人物,看着倒像是商纣时期的。再看内容,不像是随手作的画,更像是在用画传达什么意思。

    第一幅画上是一群人正沿着一条急促而广阔的河流举族迁移。有男有女,也有老人小孩,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些东西,后面跟着的是拖着极重物件的马匹和骡子。

    光凭这么一幅画,我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跟着那画的走势往前看去。

    第二幅画刻得有点乱,有点像是战场,两群衣着截然不同的人正高举武器往对方身上厮杀去,血流成河,满地横尸。

    这第二幅画雕刻得极为简单,不过寥寥数笔却将一场战争刻画得栩栩如生,就好像我现在正站在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上,看着千军万马踏着尸体而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忙挪开步子去看下一幅画。

    第三幅画是一垂暮男人端坐高台,底下满满跪了一地的人。而通往高台的阶梯上,一身形袅娜的女子缓缓往上走着。

    我当下有点想通了。

    从这前三副画来看,莫不是就是当年苏妲己入宫时的情况?

    我记得曾经看过资料上记载,苏妲本是东夷族,帝辛大举进军征伐东夷,东夷奋起反抗后大败,年年朝贡,献上苏妲己。看来这三幅画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再去看后面的画,好像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那壁上刻着苏妲己站在后宫凭栏望月,美丽的脸上是淡然的平静。再看帝辛对她的态度,虽也是恩宠有加,但看着却完全不像是会为了她去制造炮烙酷刑的样子。

    越往后看去,我心中的疑虑更加多了起来。

    其中有副壁画上刻着,某部族派遣使者前往朝歌朝觐,觊觎苏妲己的美色而展开热烈追求,惹怒帝辛将其剁成肉酱。

    我心惊了一下,这不就是封神榜里演的,苏妲己和伯邑考相恋,情郎却被纣王斩杀后做成肉丸子赐给其父姬昌吃下的故事吗?但看这里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照壁画来看,倒像是伯邑考主动追求的苏妲己,阶梯上苏妲己一脸的冷淡,视线越过伯邑考看向更远的远方。

    我心想难道这壁画上刻画的才是真正的历史?就见后面的壁画上刻着帝辛后期沉迷酒色,四方诸侯大肆起义。但迫于殷商百年根基稳固,帝辛尽管年岁已高却仍骁勇善战,起义之士苦于借口,便放出谣言,只说是“殷纣王好酒滛乐,嬖于妇人,于妲己言听计从。苏氏妲己骄奢滛逸,心肠毒辣,为九尾妖狐转世,祸殃与天下。”

    有了这一层的幌子,再要揭竿起义便有了极佳的理由。于是众部族纷纷以周部族马首是瞻,打响了伐纣的战役。

    但壁画刻到这里,后面便没了。

    我疑惑了一下,心想怎么这么虎头蛇尾的?难道是周部族赢了,杀了苏妲己,把她葬到这里,所以后面就没有继续刻完?

    转念一想,这种解释疑点实在太多,但一时间我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好摇了摇头将那些壁画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回头去找闷油瓶他们。

    闷油瓶跟在我身后不远处神情认真的看着那些壁画,胖子和小春站在棺木前研究怎么去撬开它,黑眼镜正伸手摸着那柱子不知在琢磨什么。

    我等闷油瓶走近后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脸庞都未动一下,眼睛依旧盯着那壁画,“跟你一样。”

    我道,“这画没刻完,到周部族伐纣的地方就没了。难道真的跟封神榜里演的一样?”

    这么一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回笨蛋。

    如果那苏妲己真的被砍了头,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个海市蜃楼的地下陵墓出现?这个矛盾点的冲突正好说明了,那画后隐藏没有刻上去的部分,是整个事件的真相和关键。

    “不是。”闷油瓶很久后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即刻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忙问他,“你有什么看法?”

    闷油瓶看向我,问道,“你还记得在衣冠冢看到的碑文吗?”

    我一下想到了在武王的衣冠冢里,那块记载着武王平生事迹的碑文上,中间某段被硬生生插进去一句“……旷日久战,商纣征伐东夷,降服一众,虏上万,大胜,东夷朝贡,献妲己。”

    这明明是商纣的事,却被刻在了武王的碑文上。当时没有多想,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头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难道,这个苏妲己是被武王葬在这里?”我试探性问着。不然来海市蜃楼的地图怎么会被放在周武王的衣冠冢里?

    “不知道。”闷油瓶摇头,回答得极为坦白,见我脸上流露出一些失望,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应该是有些关联的。”

    虽然这句话说的有点空,但好过他那句“不知道”,我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想着既然连闷油瓶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必要纠结想不通的事,干脆招呼他往胖子那边走去,问他棺木开得怎么样了。

    胖子难得的有些垂头丧气回答我,“说来还真他娘的奇怪,胖爷围着这个棺材找了几十圈,就是找不到盖。”

    “既然找不到盖,不如来这里看看。”黑眼镜也开口招呼我们过去。

    我拽了一下一脸丧气劲的胖子,几个人走到黑眼镜旁边站定。

    黑眼镜指着柱子上刻着的狐狸雕像问我们,“跟我们开始看的沙狐和人面狐狸有什么不同?”

    我定睛看去,这蔓延了整个柱子的狐狸雕像栩栩如生,细长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人心深处,让人无端发渗。再一琢磨,果然跟沙狐和人面狐狸不同,只因这些狐狸的身后,姿势撩人的收着九条尾巴。

    “九尾青狐。”我听见自己喃喃开口。

    这些九尾青狐的雕像跟武王衣冠冢里看到的那两只极为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

    这些狐狸并不像衣冠冢的那两只端坐,相反身姿更加妖娆多姿,细长的眼睛好像还透着慑人的妖媚之光,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往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我心里的不舒服,闷油瓶过来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一起去看看那阶梯上的棺木。

    胖子还盯着那些狐狸研究,我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考古学家了,一脚踹上去踢在他的屁股上让他跟上,胖子回头骂了一句“我草”,但还是跟了过来。

    等我和胖子走过去时,闷油瓶已经绕着那棺木看了一圈。

    “怎么样小哥?”胖子凑上前问。我知道他是想从闷油瓶那里获得开启棺木的方法。

    闷油瓶瞟了他一眼,蜷曲起两根奇长的手指在棺木上敲了两下,“这个就是盖。”

    “什么?”

    胖子忙上去学着闷油瓶的样子拿手细细摸了一遍,“没有接缝口,哪里来的盖?”

    我一看得了,胖子还自称摸金校尉里的老手,居然连闷油瓶的言下之意都没反应过来。

    “这里,”我恨铁不成钢的拿食指敲击着那棺木,“这整个就是盖。胖子你刚才摔那么一下把脑门磕傻了不成?”

    胖子骂骂咧咧的顺着最下面那一层摸了去,果然顺利摸到了一条极细微的缝隙。

    胖子忙招呼小春和黑眼镜过来帮忙抬棺盖。又见四个边还少了一个人,便让我也凑上。我一看这雕着花的古檀木棺材看上去极沉,估计就是两个我上去抬一边也不一定能移动它。但显然胖子是不敢招呼小哥才拿我顶上凑数的。

    我心想即便是我跟闷油瓶已经坦诚了感情,也不好说让他去帮我抬棺材,这也太他妈的不人道了。便硬着头皮上去,刚要弯腰伸手去抠那缝隙,就见闷油瓶伸手过来将我挡住,将背包取了下来递给我,让我站到了一边。

    胖子一看小哥亲自出马,一个顶两个,哪里还肯让我杵在那里,忙笑嘻嘻的朝我眨眼睛,“既然小哥舍不得天真干这体力活,天真你就去一旁歇着吧,别辜负了小哥的一片心意。”

    我当即骂道,“死胖子闭上你的臭嘴。抬棺盖用的是手不是嘴,你叽歪个什么劲。”

    见我恼羞成怒,胖子也丝毫不觉畏惧,还是笑得一脸暧昧地看着我。连带着黑眼镜也一脸挂笑地朝我看了来。我心想真是跟这群人凑不到一起,干脆拎了闷油瓶的包走到一旁去了。

    闷油瓶取下龙鳞将刀刃从缝隙里插了进去,借力将棺盖微微撬起后,跟黑眼镜等四个人同时发力,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那棺盖被往上抬起。起盖的地方蔓开一层烟土。

    我不知道这棺盖到底有多重,但看着他们几个都咬着牙关手指发白的将棺盖小心翼翼挪到一旁放下,又击起一阵尘土飞扬,心知这盖肯定是重如千斤的。

    放下棺盖后,胖子第一时间喜滋滋地奔了过去,探头一看,“我靠!”

    小春纳闷了一下,也奔了过去,随即跟上一句,“我靠!”

    黑眼镜乐了,也凑上前看了一眼,倒没有骂人,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等闷油瓶去看时,他的脸色已经有些发沉,不像是有什么正面情绪的迹象,反而觉得好像整张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我忙过去一看,顿时骂了一句,“我草,这是什么?”

    那棺木里躺着的,居然是只狐狸。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这狐狸的姿势居然还是人模人样的平躺,两只前肢搭在胸口上,后肢伸得直直的平坦着,若不是它这动物的躯干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个正常人,还有它底下的九条尾巴,就光看它的人脸和动作,我还真以为躺这里的是个人类。

    “妈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苏妲己?”胖子骂着。我知道他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这里,好不容易打开了棺盖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具狐狸尸体,心情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难道封神榜里演的苏妲己,真的是九尾妖狐变的?”小春也在一旁咋舌。

    闷油瓶皱着眉头看着那狐狸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我走近了几步,腰靠在棺木的一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兄弟节哀。”

    胖子呸了我几口,伸手就朝那狐狸抓了去,“就是没有明器胖爷我也要抓了这只狐狸回去做件裘皮大衣。”

    我眼睁睁看着胖子的手往下伸去,心里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想叫住胖子别乱动。就见那狐狸尖锐的指甲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耳边传来闷油瓶带着一丝焦急的喝止声,“别动!”我看着闷油瓶拔腿往我这里跑来,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原本躺在棺木里的那狐狸迅速跳起朝我扑了来,在我肩头停了一下后动作飞快地往后跳去,顷刻消失在了黑暗里。

    这一变故只在瞬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闷油瓶跑进我身边时,我才突然感觉脖子上有些刺痛,伸手摸了一下,上面居然被咬了一个口子,血从里面涓涓流出。

    (三十)

    闷油瓶的眉头皱得死紧,伸手在我的伤口上轻轻按了两下,朝站在一旁以眼神询问的黑眼镜道,“没毒。”又看着我问道,“痛吗?”

    我摇了摇头,道,“怪就怪在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只要没毒就好,包一包就没事了。”

    闷油瓶的眉头还是那样皱着,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阴沉。

    胖子刚才那失误的一下让我无辜受伤,现在也嚷不起来,在一旁嘴不停的道歉,非要帮忙上药。闷油瓶冷着脸让他去一旁,拿了药粉在我伤口上洒了一些后,用绷带一圈圈的绕上。

    等弄好这一切,我摸了摸僵硬的脖子,一下子笑了起来,“这围脖不错,带久了说不定还可以预防颈椎病。”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心想怎么看着倒像这伤咬在他脖子上一样?

    黑眼镜确定了一下我没事,伸手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指着封闭的四周道,“哑巴,你怎么看?”

    四周完全被封闭,唯一的出路就是最初我们滑下来的小洞口,但那洞口连接着的通道不但甬长还是垂直往上,壁上虽有摩擦之物却根本无法用来着力,想要从下面毫无攀登物借助地爬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闷油瓶和黑眼镜绕着墓室走了一圈,两人目光对上时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看得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且不说这里是不是真的全封闭式,光看那只有一只狐狸的棺木就让我心里舒服不起来。

    难道被道上传得神乎其神的海市蜃楼就是这样一个模样?这似乎也太过简单空旷了一点。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走到那洞口下抬头看去,伸手在洞口的边沿上摸了一阵子,突然纵身往上一跳,身子腾空一下窜进了那窄长的洞里。

    我心一惊,几乎是立刻跑了过去,刚想仰起脖子往上去看,拉扯到伤口立马传来一阵刺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见眼前一道身影一闪,闷油瓶已经跳了下来稳稳站在我面前。

    “怎么了?”闷油瓶皱着眉头手指触上我脖子上的绷带上,“很痛?”

    我摇头问他,“能上去吗?”心里却想着依着闷油瓶那柔韧的腰和爆发力,估计要是一个人也能往上爬出去。当初那个西王母玉陨看上去攀爬难度比这个还大,他都能稳稳当当的钻进去一下子不见了人影,这个想必是更没有难度的。

    意外的,闷油瓶只是看了我一眼,收回手指没有说话。

    黑眼镜带着一副了然的笑朝我走了过来,仰起头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洞口,啧啧摇头。

    我没搭理他,只对闷油瓶道,“我觉得这个不像是真正的墓。”

    黑眼镜“哦”了一声,脸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小三爷依什么判断的?”

    我心想我这也只是直觉下的猜测,能拿什么来判断,便道,“你们不是来找玉的吗?玉呢?”

    黑眼镜似乎没有意料到我会以这个来做判断,一下子笑了起来,回答我的同时眼睛却是看着闷油瓶的,“下面。”他伸手指了指我们脚下。闷油瓶瞥了他一眼点头。

    “怪不得这墓看上去这么一干二净一穷二白,原来不是真的墓。”胖子一下子反应回神,脸上扬起兴奋的光。

    我狐疑地看了黑眼镜一眼,被他逮个正着,道,“小三爷想什么尽管问。”

    我本来只是心里疑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如今他突然这么一开口,我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了。难道我自己看不明白的事,就不许人家也不明白?

    “也没什么,”我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你怎么知道底下还有乾坤?”

    “我不知道。”黑眼镜耸肩,在我错愕的神情下朝闷油瓶努嘴,“哑巴告诉我的。”

    我更是诧异了。

    刚才并没有看见黑眼镜和闷油瓶交谈,难道他们两个的默契已经他娘的到了一个眼神交汇就能知道彼此心里话的地步了?

    闷油瓶正抚摸着壁上的刻画一点点往前探去,听见黑眼镜的话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点头。

    我走过去,他空出的手将我握住,捏了捏我的手心。

    “刚才抬棺盖时听到的。”他淡淡解释,握着我的手并没有放开,“声音打在地面并不实。”

    我扭头盯着那棺木看了半晌,见闷油瓶思绪又回到了那些壁画上,便松了手走到棺木旁边仔细察看,伸手沿着周边摸了一圈,问道,“你说入口会不会在这下面?”

    “不会。”回答我的是黑眼镜,“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下面什么都没有。”

    我靠!

    我忍不住的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除去抬棺盖发出的响声后,这里一直就静的吓人。这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去察看了棺木底下?居然还能这么不动声色。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黑眼镜,心里不知道是该敬佩他还是防备他。但想想既然连闷油瓶都信任他,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感觉到我的目光,黑眼镜扭头看向我,咧嘴朝我笑了起来,“小三爷是不是考虑清楚,终于发现我比哑巴好,所以决定弃暗投明了?”

    我站直身子道,“把你的墨镜摘下来让小爷我看看,再考虑你弃暗投明的问题。”

    黑眼镜饶有兴味的反问,“这是为什么?”

    我冷笑了一下,“万一你是白内障青光眼,小爷岂不是亏大了。”

    黑眼镜一下没忍住的笑了起来,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让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在我脸上扫过。那淡而意味深长的视线让我心里有点发虚,挪开步子往旁边站了站,拉开了一点跟黑眼镜的距离。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没用,人家闷油瓶还没说什么,我就去避嫌,岂不是显得我心虚?但步子已经挪开,我也不好再多做什么,免得回头更加尴尬,干脆也四处走走摸摸看看能不能找到入口。

    胖子和小春也加入到寻找入口的队伍中。

    我见壁画已经有闷油瓶和黑眼镜研究,胖子和小春也已经霸着棺木仔细打量,整个墓室里剩下的就是那四根柱子了,便走到其中一根面前盯着那上面的狐狸雕像看着。

    这些狐狸看上去雕刻得极为精细,尽管数目之多已经爬满了整个柱身,但每一只显然都是精心雕出来的。每一只狐狸的神情看上去相似却又不太一样,而且也是一只一个动作,这么上百只狐狸盘旋而上,居然没有一只的动作是重复的。

    我心里暗暗惊讶能耗时耗力雕刻出这四个柱子的人,看了那些狐狸半晌后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尽管它们动作千姿百态,但眼睛却都看着同一个方向。

    我顺着那些狐狸的视线看过去,在其中一个柱子上发现有一只狐狸跟其它的并不太相同。

    这只狐狸的体积要比其它的小了一些,以至于被其它狐狸遮挡住根本就看不出来。我疑惑了一下,目光再往上挪一些,发现它的尾巴居然只有八条。我一愣,不敢确定的再度数了数,确实是八条。

    八尾青狐?

    我张口就想喊闷油瓶他们过来看看,目光不经意对上那狐狸细长的眼睛时却一下子被怔住了,视线仿佛被粘上了一般怎么也挪不开了。

    我的意识很清楚,还能听见不远处胖子不耐烦的叫嚷声,但目光却牢牢锁定在那细长的眼睛上怎么也无法移开,双脚好像被钉在了地上般整个身子都动不了。

    那八尾青狐的眼睛极为细长,瞳仁好像带着魔力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进去,我张了张口,嗓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这样愣愣地看着八尾青狐诡异的眼睛以及那张好像带着阴鸷笑容的人脸。

    看着看着,就好像觉得柱子上的狐狸全部变得立体,从上面一跃而下,狰狞着一张张诡异的人脸朝我扑了过来。我无法闭眼,只能看着那些狐狸张牙舞爪地从我身体里穿过,视线逐渐变得迷蒙……

    “吴邪!”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昏沉的意识猛地一下震醒,我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回神,扭头。然而接踵而来的却是眼前一黑,闷油瓶那张带着焦急的脸在我视线里晃了一下,随即变得清楚。

    我眨了眨眼睛,将眼睛里那团黑暗赶走。

    “吴邪,看着我。”闷油瓶双手钳制上我的肩头,迫我视线与他对视。

    对上闷油瓶那对黝黑清亮的眸子,我的思绪一下子静了下来,就好像三伏天被人突然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意识瞬间沉淀与平静。

    我很清楚刚才自己怎么了。那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些狐狸从我身体穿过时,我甚至能真实的听见它们在我身体里发出的诡谲笑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扭头又要去看柱子上的雕刻。闷油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了过来,对着他,“别看,吴邪。”

    “哎哟我的天真同志,真是一分钟不看着你你就要出状况。”胖子也跑过来,见我没事,才嚷着嗓子调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斗里的那些鬼怪玩意儿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你不好好跟在小哥身边瞎搅和什么事。”

    我骂了他一句,道,“我以为鬼怪跟喜欢你这种肉多的,不用下锅肉都是松软的,好入口。”

    胖子一反常态的没有回我,挤出一脸的笑看着我道,“你有小哥护着,胖爷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见胖子不再插科打诨,我也转入正题,“我发现这柱子有古怪。”伸手指了指那上面的八尾青狐道,“这只只有八条尾巴。”

    胖子凑上前去看了一眼,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雕刻的时候忘了,再要不就是被挡住了一条。”

    我摇头,“不是忘了,也不是挡住了,是真正只有八条。”

    闷油瓶上前盯着那狐狸看了许久,我拽了他一把他也没有回应我,我心想难不成他也被那些狐狸魔障了?刚想要不要小爷我也吼一嗓子给他回回神的时候,就见闷油瓶回头看着我道,“是八条尾巴。”

    他的眼睛一派清明,哪里有半点被魔障的样子。

    黑眼镜也站在底下看了许久,最后点头附和,看样子也是没什么事发生。就连小春和胖子看了,也照样说笑。我心里一下子泛起嘀咕起来,怎么偏偏就小爷一个人中招?也忒他妈的邪门了一点。

    这么想着,就禁不住地偷偷抬眼去看了看那八尾青狐,却正好对上它瞟过来的视线,我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被闷油瓶扶住。

    “吴邪,你别看。”他将我拽了一把,让我背对着那柱子,“你的伤口能让你跟它们有感应,很容易陷进去。”

    我心跳停了一下,忙问什么叫“有感应”,就听见黑眼镜摸着那狐狸的八条尾巴低声道,“难道是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黑眼镜一拳砸在了那八尾青狐的身上,刹那间整个墓室晃动了一下,柱子从那狐狸的身体之处开始龟裂,头顶不断的掉下碎石。

    (三十一)

    “我草,黑爷你一拳把这墓室打塌了。”胖子护着头往旁边跑去。

    可这偌大的空间根本没有可躲避的地方。

    闷油瓶一把拽住我,张口就欲说话,头顶猛地砸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我发射性将他往我站的方向拉了一把,他身体跟随摇晃不断的墓室踉跄了一下朝我跌过来,但很快便站稳抱着我在坠落的石雨中闪躲。

    四根柱子已经全部裂开,上面数百只雕刻精细的狐狸被龟裂成不规则的图案,在墓室猛地一个晃动后全部碎开,“哐”地一声垮了下来。

    闷油瓶拽着我飞奔到一处角落,一把按住我的肩头让我靠墙蹲下,自己却双手撑着墙壁背朝外为我挡下无数的大小石块。

    我一看他娘的是要拿自己当肉盾,心里一股火冒了上来,猛地一起身将他狠狠抱在怀里。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起身抱他,怔了一下后伸手极快的拍了拍我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我并让我蹲下去。

    我趁他分神之际将他抱住身子用力转了一下,顾不得腰能不能承受这巨大的扭转力,将满眼惊诧的他护在了身下。

    他皱了下眉头,眼底有些薄怒。几乎是瞬间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将我抱得更紧。

    我心里疑惑了一下,他这个动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他会反着又将我护回去。但不管怎么样,他没有这么做,我安心了一下。

    很快我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我们站的地方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两个人脚下一空,身体往下坠了去。

    闷油瓶在我的下方,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身体不断在什么东西上撞过,力大到即便是隔着一个他也能清楚感觉到那撞击力让我一阵头昏眼花。

    我趴在闷油瓶的身上,被他护着并没有擦出太多的伤口,除了偶有一些石块掉下砸在我的脸上、身上,其它所有的撞击都被闷油瓶独自承受了去。

    我的心剧烈一痛,挣扎着抽出手将闷油瓶抱住,双臂揽上他的手背和腰,将他下面的一些撞击力转移到我的手上。

    抱住他的地方很快便感觉到湿漉漉的一片,不用想我也知道他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

    感觉到我的动作,闷油瓶动了一下要将我的手抽回去,但我咬着牙齿把他抱得死紧,闷油瓶本已半阖的眼睛突然一下睁开,瞪着我无声说了一句“把手拿开”。

    我将他抱得更紧,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任凭他怎么去拽我的手,我也死不撒手。

    下坠的趋势还在持续着,我的手上不断传来摩挲和被不知名物体划破的剧痛。很快两只手就从疼痛难忍开始变得麻木,直到最后再有新的伤口添上去时我也感觉不到痛了。

    心却在瞬间松了一下,有些淡淡泛酸着。

    只是这么一会儿我的手就已经受不了了,闷油瓶的背挺了那么久,说不定都已经烂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闷油瓶的身体摔在什么东西上弹了一下,两个人顺势滚到了一旁,这才停止了下坠。

    我只觉手臂好像已经断了般,不像是自己的。从地上撑着起来时,两只手已经痛得在微微抖动。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忙上前去查看闷油瓶的情况。

    他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身上到处都是点点血迹,翻过他的身子去看背面,我只觉心跳停止了一般,大脑“嗡”地一响,随之眼睛就被湿润模糊了。

    闷油瓶整个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挂烂,背上血肉模糊成糜烂的一片,狰狞的伤口里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不过就是这么一小会的时间,他躺过的地方就已经血流了一片。

    我咬了一下牙关,伸手拍了拍闷油瓶的脸道,“小哥,小哥醒醒。”

    闷油瓶睁了一下眼睛,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最后停在我的手臂上,眼光一敛就要坐起来。

    “别动。”我按住他,“你伤的很重,背后插满了石头,我要清理一下,有点痛,你忍忍。”

    闷油瓶一把抓住我的手,目光异常清冷,“先处理你的伤口。”

    我看着他,态度十分坚定,“伤有轻重缓急,先弄你的。”

    闷油瓶不肯,坚持一定要先包扎我的双手。他握着我的肩头不让我动弹,伸手就去摸背包,这才发现包在下坠的时候不知道掉去了哪里。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皱着眉头,带着一点生气的说道,“你听我一次,以后要怎么样随便你。这样犟下去你的伤不弄好,拖着我的伤也包扎不了。你想废了我的胳膊吗?”说完也顾不上他略显惊讶的目光,一把按住他转身,动作轻柔而极为迅速的去清理他伤口里的碎片。

    背包丢了,至少在药上面有了短缺。我突然想起自己出发前在口袋里放了一些药板和绷带,忙取出来把为数不多的药全部抠下来,一把放到口里咀嚼碎了,然后一点点洒在闷油瓶的伤口上。

    酸苦的味道在我嘴里一下蔓延开,我不敢乱吐。药不多,能用得上的我一点也不想浪费。

    将所有的药全部嚼碎了给闷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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