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红楼媚妃黛玉劫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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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媚妃黛玉劫 作者:肉书屋

    母的院子。也许并不只是担心正病着的贾母,更加不忍心看着高烧未退中的黛玉去受这样劳累。方才走时,她偶尔触到了她的指尖,烫的让她忍不住收回手去。

    “鸳鸯,林姑娘可走了?”

    躺在床上的贾母病怏怏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鸳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贾母见她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当时四下无人,贾母忽然开口问鸳鸯。

    “你说我这个外祖母是不是太狠心了些,毕竟她还病着。”

    眼中满是歉疚,却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鸳鸯看着贾母,第一次没有走上前去,而是怔怔地站在那里,想着那个仿佛要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的苍白的孩子,即使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吃力,但是她依旧稳稳的走完自己该走的每一步路。

    “我想,这也是她愿意的。”

    是啊,这是她愿意的。

    鸳鸯说完,走到了贾母的身旁,将放在那里还未动过的汤药送到贾母的唇边。

    “您该吃药了。”

    当黛玉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融入了这墨蓝色的宇宙中。听见紫鹃的呼唤,黛玉缓缓地睁开了眼,其中没有朦胧,有的仅仅只是清醒和坚定。下了车,在这样落雪的夜晚,北静王府的大门依旧洞开着,两边的红色灯笼照射出暖人的光芒,给这带着无边无际寒冷的雪夜,披上了一层温暖的气息。

    走上前去,黛玉转头示意紫鹃收起本已打开了的油纸伞,既然他本意就要自己前来,自是想看自己狼狈的模样,既然如此又何必打伞。紫鹃犹豫了一下,收起了伞,一同拿过黛玉递给的暖炉,让跟来的小丫头一同放入车里。

    这时,李嬷嬷赵嬷嬷皆已下了马车,这李嬷嬷是贾母派来照顾黛玉的,而与此同时王夫人也将赵嬷嬷派了来,不仅是监视黛玉的一举一动,到时即使是黛玉立了功也可以鸡蛋里挑骨头,而且还让赵嬷嬷在必要的时候抢了黛玉的那的一份功劳。

    见黛玉没有打伞,李嬷嬷已经听了贾母的吩咐,一切事情皆按着黛玉指示的去办,切不可坏了他的事情,于是也将油纸伞收了起来。只有赵嬷嬷不屑地从鼻子中冷哼出声。

    “我说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天上下的可是鹅毛大雪,您这样不是存心冻死我们?”

    黛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声的吩咐了紫鹃几句,自己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依旧高贵的立在雪地里。就好似一只在雪中的高傲的天鹅,将自己的身影与这皑皑的白雪融为一体。

    “我说姑娘,您这又是做什么?好好的屋檐下不去,反倒在这雪地里站着,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吗?”

    赵嬷嬷的声音尖利而刻薄,在这空旷冷寂的雪地里显得更是响亮,似乎能凝固在弥漫着冷气的空中,久久不散。黛玉还是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傲然的立在那里。李嬷嬷虽然也有所疑虑,但是想到贾母语重心长的话。

    “好好照顾着她,只有她知道怎么才能救我贾家。”

    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嚣张跋扈的赵嬷嬷,李嬷嬷毕竟是贾母身边的人,因而赵嬷嬷自然不敢得罪,只得低着头乖乖的闭了嘴。

    紫鹃将准备好的名帖递上,语气中透着一丝平淡,但却绝没有傲气,这是黛玉吩咐的,她虽然原也是这府中的人,这些人别说要对她恭敬,就是见也见不着她的。现在要她这样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困难,可是这是黛玉吩咐的,因而她做到了、

    这些看门的守卫却连撇都不撇她一眼,随手拿过那张名帖,冷笑着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贾府的林姑娘,怎么?老的来不行,派了个小的来,是想用美人计不是?让她走过来我看看,要不先讨好讨好爷!”

    这些刺耳的话一句不差的落到了黛玉的耳朵里,她隐忍着,双手慢慢地握成拳,尖利的指尖刺进掌心,痛她已经感觉不到了。这明显是已经吩咐过了的,否则,这些守卫虽然总是在调换,但总有人是认识她们的。更何况,王府的守卫,特别是他北静王府的守卫再不济也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在北静王府最高的那个摘星塔上,北静王正静静的俯瞰着府外的一切。这是北静王府里最高的一座塔,又位于王府外围些的地方,因而能看得见王府方圆百里内的一切。而今晚,似乎是那白雪将一切的嘈杂湮没在了厚厚的雪被下,王府门口的谈话,北静王竟然听得清清楚楚。

    好看的眉头紧蹙着,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黛玉在雪地中微微颤抖的身形,还是因为那侍卫粗俗鄙陋的言语,或者说两者兼而有之。北静王吩咐身边的莫言。

    “让她们在书房前的花淑等,还有不要本王再见到那个人。”

    明白了北静王的意思,莫言领命,一路小跑的前去安排。北静王却依旧站在塔上,看着在风雪中的黛玉,雪落在她的肩上不曾融化,而是积了厚厚的一层。心中一痛,似乎被一双铁手捏住了心脏一般,既然带了伞为什么不撑,就算知道我要惩罚的是你,但是至少让我安心。

    北静王自嘲地笑笑,似乎是在讽刺自己的软弱,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为什么当看到她时却会忽然心软。黛玉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知道怎样让我心软。但是,这一次决不让你得逞。

    赵嬷嬷生来便伺候在贾府中,贾府向来宽待仆役,自然不会受过这样的辛劳,竟也受不住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黛玉,口中的语气甚是狂妄。

    “我看你是诚心不想让我们或者回去伺候奶奶,才想出这样的狠招。这一扇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要你来有什么用处!成心来搅局的。”

    说着,扭着腰自恃风情万种的走上前去。紫鹃见对方并不理睬自己,其实黛玉早已告诉她会是这样,但是心中仍就一阵火气,苦于黛玉交待,此时见赵嬷嬷好像扭了腰似的走了上来,刚想开口,瞥见黛玉示意她回来,便也不理会她,直径向黛玉走去。

    “我说这位官爷,您看着天寒地冻的,我这一个女人家家的,在这雪地里也怪可怜的,您是个好心人,就这样可怜可怜我吧。让我们进去。”

    说着,还在暗地里将一袋沉甸甸的白银递到方才口出狂言的侍卫的手中,那个侍卫颠了颠手中钱袋的重量,随后冷哼一声,将那袋银子随手丢在了地上,冷哼道。

    “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满脸皱纹的老妖婆也敢来色诱大爷,你要是有刚才那个女人的一半,大爷就勉强要了你了。这银子嘛?你以为这北静王府是什么地方,给了这么点银子就可以进的吗?”

    黛玉在远处,看着赵嬷嬷的窘迫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此时,一个人出现在北静王府的门口,侍卫们看见了他,皆低头行礼,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黛玉远远地便知道那是莫言,没有想到这第一关这么快就过了。

    莫言先是瞪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侍卫,然后朝着黛玉的方向,用清楚却并不大的声音问道。

    “可是林黛玉林姑娘来了?”

    黛玉没有回答,也许是因为这砭人肌骨的冷风消耗掉了她太多的热量,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去说话了。紫鹃便替黛玉说了句“是”,而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向门口走去。

    “姑娘见谅,是弊门的这个侍卫太过狷狂,冒犯了姑娘,王爷吩咐过了让奴才处置他。至于您手下的这位嬷嬷,贿赂侍卫犯了王府的规矩,不知姑娘``````”

    黛玉原本并不想要如此决绝,但是,既然对方已经提出来的,自己若是不遵从恐怕这场交易是无法谈下去的了。因而,黛玉点点头。

    “全凭王爷处置。”

    莫言笑了笑,挥挥手,只说了句“带下去”,便从四周围上来一群白甲侍卫,将那个守卫和赵嬷嬷一块儿拖了下去,赵嬷嬷一边挣扎着,一边大骂着黛玉。

    “林黛玉,你这个小贱人,你本就想来害我的,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

    也许是因为她太吵了,架着她的一个白甲侍卫一伸手,在她的下颚处一扭,赵嬷嬷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黛玉知道,这是追捕犯人时常用的一种手法,让犯人的下颚脱臼,就可以防止他服毒自杀,又可以让他不能说话,也不至于伤其性命,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黛玉用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被架走的赵嬷嬷,难道她就不知道在这个贾府中任何人都无法说上一句话的地方,越是这样便死得越快。若是她不说这些话,如果顺利,她也许还能救她一命,可是现在她也无法了。王府自然有王府的规矩。

    “林姑娘,请吧。”

    黛玉点点头,跟着莫言的脚步走了进去。方才那么一站,融化了的雪早已浸透了她的的鞋,此时,她只觉得双脚就好像是被抛在油锅里一般,灼烧一样的疼。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迈着与平日里一样优雅的步子,朝着前方走去。

    莫言带着黛玉在花淑停下。语气中带着深深地歉意。腰弯的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了,因而黛玉并没有看见此时他脸上所浮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对不住林姑娘了,北静王爷他现在正在书房议事,劳烦林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

    黛玉点点头,莫言见此,便低垂着头退了出去。而此时,书房中一扇稀疏竹帘之下,有一个人影一直站在那里,凝视着在雪中微微颤抖着的人儿。身后的紫樱自以为体贴地递上一杯热茶,用着甜到发腻的身音对着北静王道。

    “王爷喝茶,您看这里冷得很,就让妾身为您把窗放下。”

    因为上回听了黛玉的“忠告”,紫樱竟然真的日日黏在北静王的身边,想方设法的想为自己某一个正经的身份。谁知,北静王却对她无动于衷。此时的紫樱已经来到了北静王的身边,日日贴身伺候。可是即使她的温柔体贴无一人能及,但是,北静王依旧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待她。一把握住了紫樱正想要去抽去支着窗扉的竹棍。

    “不必了,这样就好。”

    紫樱望了一眼,正站在风雪里的林黛玉,心中一阵醋意弥漫开来,即使在王爷生她起的时候他的眼神依旧在她的身上无法挪开。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生气,但是看着那日冲闯进来的贾宝玉,紫樱从北静王的脸上就能够看出,他似乎很是生气。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站在窗前,一个站在风雪中,一站便是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是夜晚最寒冷的时候了,即使在温暖的白狐大氅也无法遮蔽住这样凛冽的风和刺骨的雪。北静王站的地方刚好可以清楚地看见黛玉的身影,而她却无法看见他。

    “紫樱,可以回去了。”

    紫樱似乎并不想回去,北静王还没有睡,而她也还想在他的身边多陪他一会儿。但是,北静王那个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也许在这世间唯一违抗过他命令的人就是站在雪地中的林黛玉了吧。其余的,只不过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而已。

    怏怏地走出了书房,要回到紫樱休息的地方必然要路过花淑,因而两人相遇了,当两人擦肩而过时,只听见紫樱用极低的声音对着黛玉说。

    “原来你也有今天。”

    满含着深深的嘲讽,紫樱的脚步不敢有所停留,因为她不敢让北静王知道自己不敬黛玉,她已经听说了府门口侍卫的下场了。可是黛玉似乎是没有听见的一样,就这样挺直的站着,高贵的就像是冰雪中的皇后。

    黛玉伸出手,暗暗地拉住了正欲与紫樱较劲的紫鹃,紫鹃会意,不再有任何的动作。黛玉知道,此时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有一个人正在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自己的自尊,但是让他消气。

    有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在天未白夜未央,整个世界处于最绝望的深渊的时候,黛玉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其实,她脆弱的身体在这样的寒风中早已摇摇欲坠了,若不是紫鹃一直暗暗地扶着她,恐怕她早已跪倒在这雪地中了。

    “姑娘,姑娘······”

    紫鹃连叫了声,黛玉都没有应她,紫鹃有些着急,黛玉似乎快要坚持不下去了。终于,在紫鹃不知疲倦的不停地轻声呼唤中,黛玉微末地“嗯”了一声。紫鹃这才放下心来。

    而在竹窗之下站了整整一夜的北静王也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却逼迫着自己不想像黛玉此时的虚弱。最终,当他看见她犹如断翅的蝴蝶一般将要倒下去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的心理防线轰然倒塌,从窗中一跃而出,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看着怀中人紧阖着双目,纤长的睫毛颤动着,柳眉紧蹙似乎是在逼迫着自己醒来。北静王叹了口气,最终他还是输了。

    紫鹃和李嬷嬷皆吓了一跳,两人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之时,忙跪下在已经淹没了脚踝的深雪之中。

    “不必跪了。”

    两人起身,黛玉似乎是感觉到了抱着她的那个人的温度,迫着自己醒过来,离开了那想要拥抱她的温暖的黑暗。她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不能就这样睡去,否则醒来之后,将会变成她的劣势。

    “放开我。”

    只三个字,却让北静王再次回忆了一边那个如深沉的黑夜一般无望的夜晚。面对黛玉的坚定,北静王缓缓地放手,将她交到紫鹃的手中。赵嬷嬷此时终于懂得了贾母那句让人无法理解的话的意义。

    “好好照顾着她,只有她知道怎么才能救我贾家。”

    “莫言快去请太医。”

    放开她之时,无意间触碰她的手心,原本冰冷的脸上显现出一丝诧异,而后大声地叫道。莫言见北静王已然在花淑中,忙俯身称诺,而后快步离开。黛玉微微地抬了抬眼,努力地站直了身子。

    “民女见过北静王爷。”

    双膝未屈便已被扶起,北静王示意黛玉跟着自己先进书房去。但是,黛玉却依旧兀然地立在那里。

    “王爷,我想见见他。”

    此时的黛玉是北静王无法拒绝的,他知道若是他开口说“不”,她便会继续立在这花淑之中,原本对她的惩罚,却成了她威胁的最好方式,北静王不知道这叫不叫做自取其辱。点点头,亲自在前带路。

    即使是北静王已经故意放慢脚步,可是黛玉在后面依旧跟地吃力,但是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看不出是一个冻伤了双脚的人。北静王有些不忍,可他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执拗的女人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怜悯,哪怕他的怜悯出自于对她无法自拔的爱。

    终于到了一座地牢一般的地方,火把的跃动带给这里一阵暖意,北静王静静地站在那里,片刻之后,听见牢房里传来了贾宝玉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怒骂声,还有咆哮声。

    “这样多久了?”

    北静王似乎并不介意贾宝玉的辱骂,只是在问一件与自己并不相关的问题一般。牢头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始终不敢看北静王一眼。毕竟,直视皇家子嗣的权利,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的。

    “回王爷的话,自从进来之后,一直都这样,偶尔会歇歇,您吩咐过的不必管他,奴才们也不敢动刑。”

    北静王似乎是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愈发孱弱的黛玉。

    “这位姑娘要见他,去吧。”

    听见是一位姑娘,那牢头忍不住抬了抬眼,看见黛玉这般绝色的容颜,而她瓷白的脸色让她显得愈发的楚楚动人,那牢头一时间移不开眼神,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一喘气,便将这美人儿吹倒了。

    “看够了没有?”

    北静王的声音忽然响起,让那牢头差一点站不稳脚,连忙低下头去,猜测着这大概是王爷新的宠姬,哪里还敢在抬头复看一眼。

    “姑娘请。”

    说着,在前头带着路,黛玉一个人有些艰难地走着,似乎是因为累了,贾宝玉的声音渐渐地停了下来。终于,当黛玉走到关押着宝玉的牢房的时候,宝玉正面对着墙坐着,因而并没有看见黛玉。直到锁链打开的声音响起,与依旧没有回过头开看一眼。

    那个牢头战战兢兢地对着黛玉揖了揖手,而后垂着头退了下去。黛玉的走进了牢房之内,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贾宝玉冷冷的开口道。

    “你别做梦了,要不你就杀了我,若是想要我给你谢罪,下辈子吧!”

    黛玉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宝玉听见背后并没有什么声音,便转过身去,看见来的人竟然是黛玉,不由得有些诧异,而后是深深地愤怒。他对着她怒吼着,咆哮着。而这一切,站在原地的北静王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来了?他怎么会让你进来?你和他交换了什么?你答应了他什么?”

    霎时间,宝玉变得激动,在他心中就连贾母也进不来的地方,若是黛玉能进的来,理由只有一个,她一定答应了北静王什么额外的条件。可是,黛玉依旧静静地看着他,默然地摇摇头。贾宝玉不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告诉黛玉他不信,他不相信。于是,黛玉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和他交换什么,如果真的要交换什么我也绝不会答应什么。”

    宝玉似乎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深意,黛玉明明白白得在告诉他,她并不会为了他付出什么,也就是他并不值得她为之付出什么。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宝玉凌厉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那你来干什么?来看看一个男人为了你怎样的疯狂,来满足你永远填充不满的虚荣心?”

    这话中带着怎样的刻薄与尖利,但是黛玉似乎料到了会听到这样的狠话一般,依旧淡然地看着宝玉。伸出手,似乎是要将宝玉拉起来一样。

    “走吧,出去跟北静王请个罪,我带你回家。”

    宝玉听了黛玉的话,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个凛冽的弧度,那嘲讽比起昨夜的寒风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你也站在了他的那一边,是他找来的说客。”

    “他需要找说客吗?你应该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

    黛玉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锋利,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她的心有些冷,这个这么多人为之紧张,为之努力的人,却依旧这样的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其实并不该救他。

    “救我,救我出去又有什么用?我的心已经死了,别人的死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贾宝玉倒在稻草堆成的床铺之上,不顾一切的冷笑着,眼中显现出来的是无尽的颓废。黛玉听了他的话,一时间竟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忘记了自己脚上的疼痛,走到贾宝玉的面前,扬起手,重重地在他白皙的脸上,打下了一个烙印。

    “你打我?”

    贾宝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黛玉,随后发疯一样的吼叫着,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你竟然打我,你这个女人有什么这个打我?我为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不错,我就是要打你,我要打醒你这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老祖宗为了你在雪地里站了两天昏倒在北静王府的门口,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你的父亲母亲,叔伯婶娘在雪地里受着那寒风的侵蚀,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你竟然让他们为了你这样受苦受累。还说出这样天理不容的话来。”

    黛玉并没有被这样的怒吼所吓退,虽然她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依旧拼命地支撑着,冷汗渐渐地打湿了她的单衣,她依旧用泠泠的眼神怒视着宝玉。

    贾宝玉听了黛玉的话,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眼中弥漫上一层氤氲的水汽,他大概是想起了贾府里所有人对于他的好,哪怕是最严厉的父亲,总还是能想起他对他的好来的。而后,贾宝玉似乎依旧不能放弃似的问道。

    “你真的喜欢北静王吗?要嫁给他?”

    心连心互知心心意,夜后夜共度夜夜情[手打文字版]

    面对这样的问题,黛玉在自己的心中也曾反反复复问了自己几千几万遍,但是却从未有过什么结论,但是现在她却清清楚楚的用不洪亮的,甚至是因为病重而变得有些微弱的声音告诉贾宝玉。

    “是的,我爱他,虽然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或者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对于婚姻来说,却是关系到一群人,甚至是几个家族的问题,所以有时候即便是爱,但是两个人并不一定能够在一起。”

    黛玉此时已经站不住了,直直地向后倒去,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这样熟悉的气息,黛玉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但是依旧微笑着,用几近调侃的语气对着北静王道。

    “太过分了,你竟然偷听。”

    “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

    更紧得将黛玉扣在自己的怀中,将她拦腰抱起,转身离去,离去之前只留下一句话。

    “哪怕她亲口说了真正爱的人是本王,但是,她为了你,发着高烧却在站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夜的事,仍就让本王满心嫉妒。”

    贾宝玉听了这样的话,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原本早已想好的对于黛玉的,对于北静王的控诉在现在想来,竟是这样的苍白无力。他还能够做什么?他还能够说什么?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样被李嬷嬷扶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出了这个地牢的,他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北静王府门之前,身后是黛玉来时所乘坐的马车。但是,此时身边却未见到她的身影。

    “林妹妹呢?林妹妹去了哪里?”

    自她晕倒之后,他还没见过她此间未见她的人影不由得心中一紧,不知她的病怎么样了。李嬷嬷极力安抚宝玉,希望这次能够将宝玉安然地带回府中去,却不想宝玉跟本听不进她的一句话。

    “宝二爷,姑娘她还病着,王爷就先将她留了下来了,待到姑娘病好了,自然会有人送她回来的。”

    黛玉在这里也能得到极好的医治,这也是李嬷嬷所希望的,只是宝玉此间却不顾众人的阻拦,又冲回了北静王府里,这一次他并没有大喊大叫,辱骂什么。只是静静地跪在黛玉原本站了一夜的花淑之中,似乎是在祈求北静王的宽恕,又好像是想要在接受那些爱他的人曾经受过的苦楚中等待那个他一生至爱之人的醒来。

    “王爷,他还跪在门外。”

    莫言走进屋子,见北静王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黛玉的床边,心中有些不忍。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原来跟着黛玉一同来的李嬷嬷已经被送回了贾府,贾府中的人大概也已经知道这里的大致情况了,贾母等人久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只是没有看到贾宝玉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担心,更何况此时黛玉仍旧还在昏迷当中。

    “随他去吧。”

    北静王的双眼舍不得离开黛玉半分,她睡得很安详,如若不是发烫的身体,微红的双颊,总让他觉得她并不是在昏睡,只是沉浸在美好的酣梦之中。

    莫言有些不安的看了北静王一眼,深知自己以不便在这中久候,默默地退了出来。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悄悄地给了站在一旁的紫樱使了一个颜色。正巧此间紫鹃正端着汤药进来,却因太过在乎黛玉的病况,疏忽了四下。

    “王爷,黛玉姑娘就由妾身亲自伺候吧。您也累了,快些去歇着吧。”

    紫樱见机会以至,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忙迎上前去,想要接过紫鹃手中的药碗,谁知却早已被北静王端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将碗中深褐色的汤药含在口中,一手搂过黛玉的头,覆上她滚烫的唇,撬开她的贝齿,汤药缓缓流入黛玉的喉中。如此细谨。北静王深怕伤到此时病痛的人儿半分半毫。紫樱站在一旁,紧拧着唇,愤恨的神色溢于言表,却至始至终紧跟着北静王的身影。她梦想着有一天王爷也能够这样柔情万千的待她。不,不用全部,只要有一半,哪怕只有十中之一她便也就知足了。她与林黛玉万般不同,对于黛玉来说,爱一个男人她要的便是他的全部,而紫樱却只要一点点,哪怕只有像这样的一点,可是他却依旧不愿意赐予。

    “紫樱,手上沾了脏东西,下去洗洗。”

    听了这话,紫樱的颜色忽然一变,原本因情动而红润的脸色霎那间惨白。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那为什么不当场揭穿她的诡计,而要以这样的方式去为她遮掩,紫樱的心中一甜,娇声到。

    “是,妾身这就去。”

    面带着酽酽的笑意,转身走出屋去,原来她也不曾绝无希望。

    “王爷还想守着那个誓言多久?就算是为了紫兰,就算紫兰三次救过您的性命,是为了您而死的。就算紫樱也是柳大哥最爱的女人。可是紫樱犯的错,已经三条命都不够抵的了,万一她再``````”

    紫鹃站在一旁,知道此事并不是自己这样的身份的该开口的,只是为了黛玉的安危,即使是要被王爷责罚她依旧直言不讳,哪怕犯了以下犯上的大罪。

    “本王在紫兰死前曾答应过此生此世要好好照顾这个丫头。也在湘莲离开前承诺。”

    为了那时的两个承诺,北静王怔怔地看着依旧还在昏睡着的黛玉,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为此失去了眼前的这个人。他也答应过,会保护她的,绝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谁都不可以。

    “莫言,传本王的话,让紫樱即日起便住泻玉轩,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再到外边来。至于内府中的一切事宜,就由太妃身边的白芷,几个府中的嬷嬷一同处置吧。”

    听见了北静王有话吩咐,莫言忙走进里屋,在屏风脚下静听着,然而脸上的神情却渐渐僵硬起来,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上,当听见北静王似乎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退下。”

    北静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边,莫言默然的起身离开,没有想到北京玩那个竟然有这样犀利的鹰一样的眼神。其实很多东西并不是莫言所知道的那般,而他每日里兢兢业业伺候着的王爷,也并不是像他所想象的那样信任他。

    “王``````”

    紫鹃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床上的黛玉的睫毛微微的震颤了一下,似乎是要醒过来了。北静王的心中一阵狂喜,执起黛玉的柔荑,紧紧贴在自己的心口,似乎是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轻唤道。

    “玉儿,玉儿,快醒醒······玉儿······”

    北静王的手轻轻握住黛玉的一双柔荑,怀中的人儿仿佛有了知觉,但两弯柳眉紧紧地拧着却依旧不能睁开眼睛。

    “紫鹃,快传太医。”

    北静王焦急地看着痛苦的黛玉,她的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不自觉的发出一两点低绵的痛苦呻吟,口中却微声呢喃着,然而字字敲进北静王水溶的心中。

    “不要,不要离开我,水溶。”

    “本王在这里,不走,就在你身边。”

    只是这般紧执着她的手似已不能让她感到安心,北静王翻身上床,将黛玉无声揽在怀中,抱着这个柔若无骨的人儿,水溶阵阵心悸,一颗心抽痛着再也不能自己。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她究竟承受了多少的委屈与孤苦,竟将自己的身子拖成这样。

    算算这些年来,他所知道的事情便已不下百件,那还有他不曾只晓的又有多少,在这日日夜夜的焦急忧思之中,没有一个晚上她是能够安然入睡的。也没有一天能够完完全全的让她凭着自己的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凭着自己的喜恶去待人的。他一次次想要将她带出那个黑暗深渊,然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拒绝着他的那颗赤子之心。

    仿佛是感受到了北静王的存在,黛玉渐渐安静了下来,恬然睡去,只是那手却紧紧抓着北静王的衣袖不放。又不知过去了多久,北静王只是稳稳的将黛玉安置在自己的怀中,即使双臂因为重量早已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忽然间,北静王那个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轻微颤动,知晓她将要醒转,掩不住激动兴奋的神色。一直阖着的眼慢慢睁开,因畏惧瞬间的光亮而别过头去,将脸埋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黛玉撑起了虚弱的身子,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北静王的怀抱。为怀中的空落而感到一丝失望,却依旧保持着作为一个贵族最骄傲的理智,淡淡的询问。他们都是最骄傲的人,即使感到孤独惶惑,也拒绝互相拥抱,来汲取片刻的温存。

    “黛玉谢王爷救命之恩。”

    黛玉有些疲软的半倚在床上,并不想多什么,一句话却再次撕扯的彼此之间的隔阂。

    “本王去唤紫鹃。”

    北静王正想起身,却被黛玉牵住了衣角,动作一怔,转过身去,黛玉也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而感到窘迫,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似乎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用帕子掩着嘴清咳了几声。

    “黛玉是想请王爷代为转告,让紫鹃去准备车马,家中老祖宗怕是要担心了,黛玉即刻便走。”

    此话说得通,也说不通,自然这些事情该是下人准备的,只是此间是在王府之中,此时有事自然不用说与紫鹃。想到这里,黛玉抬头望见北静王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忽然又想起了那日在宝玉面前说的话,不由得脸上飞起一片红霞,耳朵微微发热,霎时间有些慌乱。

    北静王转身出门,在没说什么,他是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只要她有心,他便可以等,哪怕是到天荒地老亦可以等。自那以后,一直到紫鹃领着黛玉离开这里,北静王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失落,从而阻挡了她前进的脚步,而他也相信,他的心她是明白的,就像他同样明白着她的心一般。自此安心放她离开,就恍若那次她的离开,只是少了绝望,平添了几多希冀。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看出了紫鹃心中的疑惑,更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覆上她的手,温言笑道。从来都是将他当作自己的姐姐一般,将脑袋靠在紫鹃的腿上,像是累着了,阖了眼不再说什么。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许多,宝玉骑着马,跟在后方,已不再试图接近黛玉的车驾。

    “姑娘,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紫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黛玉撑起身子,却依旧有些摇晃地半靠着紫鹃。抬了抬眼,其中满是疲倦,不知道是因为正病着,还是因为命运的纠缠。紫鹃叹了口气,微微将黛玉搀起。

    “该下车了。”

    黛玉听后有些倦怠的点点头,一路上的沉睡并没有带给她什么轻松,反而那颠簸让她更加难受,紫鹃掀起了天鹅绒的帘子,一束阳光射入,照在黛玉如碎瓷般苍白的脸上,让黛玉显得更加虚弱。脚步有些虚浮,一个趔趄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紫鹃的身上。也许是她太过瘦弱了,竟然紫鹃感受不到这样的重量。

    “姑娘还能走吗?或是再坐一会儿?”

    紫鹃见黛玉这般,料定是烧还未退,热正慢慢的上来不免有些担忧。

    “不了,扶我下车吧。”

    伸出手,递给一手扶着帘子的紫鹃,紫鹃持着黛玉柔若无骨的柔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车。此时,宝玉已经下了马,停在一边并未率先进门,仿佛是在等候黛玉。紫鹃见此不禁皱起了眉,难道他还没有死心吗?若是这样,那这不仅是他的不幸,更加是黛玉的不幸。

    黛玉下了车,对着贾宝玉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安慰他。告诉他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这让紫鹃心中更是一阵忧虑。

    “一起去老太太那里请个安,也好让她平下心去。”

    黛玉对着满脸愧怍的贾宝玉柔声道。又轻轻捏了捏正欲开口的紫鹃,她也看到了方才她神情中的变化,更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她有她的打算,自不必让人插嘴。紫鹃懂了黛玉的意思,只得从命,甚没好气的对着侯在一旁听候吩咐的小厮道。

    “听见了没,还不快去准备轿子,还让主子们等你不成?”

    黛玉有些失笑的看着一脸愠怒的紫鹃,知是在心疼自己,也不好多做责怪,只等着那小厮找来两顶轿子,进了轿子去了贾母那里。贾母见了两人皆平安无事,自是喜极而泣,只抱着贾宝玉哭着心肝儿、肉儿。众人都围了上去,好容易才劝解住了。贾母又忙扶着黛玉坐了下来,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身子可好些了?”

    说着,用那老人特有的有些枯槁的打着皱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发现仍滚烫着,忙命人去将太医请了来,只听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黛玉忽然开口,对着正要去请太医的小丫头叫道。黛玉只不过想着北静王太妃还需人照顾,不想因为自己而麻烦了她。

    “去太医院请吧,不必找那什么王太医来。”

    那丫头站住了,看着贾母,似乎是在做最后的请示。贾母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奇异,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点点头,让她快去。又让紫鹃鸳鸯扶着黛玉去了里屋自己的床上躺下。免得老坐在外边即受了累又着了凉。

    “老祖宗,不碍事的,只是发了热,平日里也是常有的,喝点水躺一躺,自然就退下来了。”

    黛玉轻扶着贾母的手,想让她平静下来,看着这个已经年近花甲的老人,一瞬间有些怆然,毕竟,她已经老了,就算是怎样锋利的宝剑终还是抵不过有锈钝的那一天。可是她却还要为这些不肖的儿孙们日夜担忧着。也许,这中间还包括着自己。

    贾母停下坐在,坐在黛玉的床边,将洗净的是不敷在黛玉的额上。语气中显露出一丝深重的愧疚,黛玉知道这不仅是对于自己的,也是对于那个她最最喜爱的,却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女儿——她的母亲。

    “是我这老太婆不好,老眼昏花了,一心只想着那没良心的孽胎祸根,你还病着,我却这般狠心的让你去······”

    说到此处,贾母不免又落下泪来,黛玉忙安慰。她是他的外祖母,却真心待她,她不是看不出来的,虽然这泪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实的,否则那日她也不会这样急着让自己北静王府,在她的心中,外孙女终还是不如那个亲生的孙子来的亲。但是,她对她的爱却是真真实实让她感受得到的,因而她并不想让她伤心,也不想要让自己成为她的再一个担忧。所以一直隐忍着,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老太太,太医来了。”

    这是,鸳鸯走近贾母,轻声禀告道。一听太医来了,贾母连忙拭去眼角的泪水,整了整衣襟,吩咐鸳鸯请他进来。太医诊完了脉,写了药方,接着又吩咐了几句,贾母便吩咐鸳鸯带着下去领赏,又禀退了左右,看着黛玉,神情中有着的尽是严肃,似乎想从黛玉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老祖宗为何这样看着玉儿?”

    黛玉被贾母盯得有些不自在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贾母正色,语气中透着黛玉从未有见过的严正。

    “你和北静王爷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黛玉别过脸去,不敢正视贾母逼人的视线,她的眼中泛着精光,似乎是只要有一眼就能够穿透人的心灵。而贾母的问题正是此时她最不想去思考的问题。

    “说实话,为何宝玉会冲进北静王府去,又为何你都病成这般了才刚刚醒转,他竟不开口留你?”

    听了贾母的话,黛玉更显得局促,颇为不安的用手绞着被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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