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红楼梦之我是薛蟠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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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之我是薛蟠 作者:肉书屋

    我只盼着他,能够出息些,孝顺父母,光耀门楣,也就算全替我进了孝了。”

    又看着依然在抹泪的翠儿,方笑着说道:“你我主仆一场,我向来不把你当外人,咱们在这宫里,也算是知心,翠儿,难为你如今还如此仔细地伺候我,这份心,我领了。”说着,从枕边拿出一小盒子,才说道:“本来,我是想要给你找个好人家,体体面面地出嫁,如今看来是不能了,这些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你就收着添妆吧,也算是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

    翠儿看着一盒子首饰,看到虚弱地贾元春,还想着她,更是感动异常,泣不成声。

    “娘娘,翠儿何德何能,让娘娘如此看重。娘娘,切不可说这些丧气话,娘娘是千金之躯,上天也不会亏待了您的,只要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定能痊愈,再生下几个皇子公主才是。”

    想起自己的孩子,又想起如今的处境,贾元春不是傻子,她心里清清楚楚,难为身边还有如此忠心的翠儿,也算是没有白来世上一遭,终了寂寞。

    自生病以来,她什么都已经看透了,人之将死,更能体会前尘种种。

    抬起手,为翠儿抹去脸颊的泪痕,才勉强笑着说道:“好翠儿,别哭,让我把话说完,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你要细细听了才是。”

    翠儿本想要再劝说,但是也知道,贾妃如此说,定是些要紧的话,又怕万一贾妃真的时日不多,也只能拼命地点头,把哽咽压了回去。

    长长地舒了口气,贾元春才说道:“自我省亲回来,每每想起当日的奢华,心里很是不安,当时只想着争一口气,也没有细想,本想要劝解家人一番,无奈,当日一直有礼官跟随,也就作罢了。母亲来时,也想要告诫,可是看到母亲高兴的样子,这话,无论如何也就说不出口了。那时想着,只要我一直受圣上宠爱,再能生得一男半女,定能保家人平安,现在想来,却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痴人说梦了。

    如今想要提醒,却是无门,伴君如伴虎,果是如此。想我荣国府,世袭公爵,何等荣宠富贵,可是纵观历朝历代,又有哪家能够真正长久富贵下去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尊贵也好,富贵也罢,说到底,不过都是圣上的奴才,皇家的仆人罢了。

    现在想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这也是府里祸根的开始。”

    说到此,贾元春的眼神复杂,长长地叹了口气。

    翠儿虽不能明白娘娘为什么如此说,但是还是细细的听着。

    一段时间的寂静之后,贾元春才又说道:“若是你能见到夫人和老爷,就转告他们,就说是我的话,盛极必衰,谨慎做人。这天下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圣上,而我们贾府,永远只是圣上的奴才。”

    说到此,贾元春的眼神越发深邃起来,见着翠儿点头,才叹息地说道:“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娘娘放心,奴婢定把娘娘的话带到。”

    贾元春看着翠儿,眼中才有了些喜悦,又说道:“另有,你告诉夫人,就说,既然圣上已经赐婚,就善待林家妹妹吧,这,这也算是还了欠林家的债。人在做天在看,就请母亲为弟弟积些德。”

    正待要说些什么,就听得远处隐约传来了丝竹之声,还有爆竹的声响,贾元春奇怪的问道:“咳咳~~~,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翠儿擦干了泪,才说道:“娘娘怕是忘了,今日是上元灯节,宫里可热闹了,等娘娘好了,明年我们也去热闹一番,圣上定也是高兴。本来圣上说要来的,只是今日怕是不得空了。”

    贾元春看着翠儿,眼中有着苦涩,她知道翠儿是在编瞎话骗她,让她有求生的意志,也就不忍心拆穿她。

    淡淡地说道:“是啊,都已经到了上元节了。”

    寂静的宫殿之中,无人声响,外面传来的热闹,就似乎是最大的讽刺,更是衬得此地如冷宫一般。

    看着贾元春沉寂在悲伤之中,翠儿忙笑着大声说道:“看我,尽是把正事给忘了,娘娘,该喝药了。太医吩咐了,让您好生喝药,这几帖喝完了,定是会药到病除。幸好奴婢想起来,现在正好,娘娘就乘热喝了吧,这可是奴婢熬了一个下午才好的。”

    勉强抬起了身子,贾元春也不忍心拂了翠儿的意,就着她的手,喝了些。

    才没有几口,就觉得喉头奇痒,忍不住就咳嗽起来,反把药吐了个七七八八。

    翠儿忙拿过痰盂,伺候着贾元春,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好受些。在贾元春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把眼泪逝去。

    好不容易把药喝了,翠儿才退了出去。开门的时候,一股子冷风吹了进来,虽然翠儿动作很快,但是贾元春还是感受到了寒意。

    毕竟偌大的宫殿,仅靠一个炉子,也是暖和不到哪里去的。

    看着已经关上的门,贾元春心思莫名。

    她如今失宠,宫里又向来是捧高踩低,这里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对于家里的情况,贾元春也不是不知道,母亲做的一些事情,她亦是知道一些。不过作为女儿,她还能说些什么,况且母亲如此,向来只为了她和宝玉。

    若是家里有钱拿来打点,怕她这宫里也不至于如此凄惨,看来家里是真的穷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一切都只看天意了。

    贾元春看着层层叠叠的纱幔,在眼前渲染出不同的黄,那么炫目,就似当时,圣上的千般恩爱荣宠。那日,她穿着正品大妆,华美的礼服,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那凤,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风华绝代,在众人眼里,她是最美丽绝代的女人,跪在殿前,听着执事太监颁旨,然后接受嫔妃的祝贺,何等风光。

    当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第一次见到了天子,那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就那么款款地走来,衣袖翻飞,贵气逼人,那一步步,就像走在了她的心里。

    每当圣上招她侍寝,躺在那英俊尊贵的男人身边,倚着他,就像倚着全世界。享受着他的呵护和爱抚,那种激|情,贾元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看着圣上对她的紧张爱护,感受着别人的嫉妒,那小小的虚荣心,迅速膨胀起来,是那么喜悦欢快,窃喜异常。

    抚摸着自己凸显的肚子,那是圣上的骨肉,尊贵的皇子,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那么真切,为圣上孕育生命,是那么幸福,那时的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往事历历在目,如在往昔,涨的贾元春满满的幸福和酸楚。

    听着隐约传来的爆竹声声,贾元春似乎看到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在向她招手,喊着母妃,那稚嫩的声音,勾起了贾元春最深的悸动。

    一滴泪,从贾元春的眼角滑落,眼睛却渐渐失去了神采,这也为她的一生划下了最后的休止符,荣宠也好,凄凉也罢,是是非非,对也好,错也罢,都已经随风消散。

    贤德妃贾氏元春,正月十五,谥。

    这也拉开了贾府灭亡的序幕。

    始

    贾元春死了,带着上元节最后的一抹余晖而逝,可怜这样一个芳华绝代的女子,最后却落得如此的下场。因着在过节,发现的太监也只能瞒报了此事,只等明日再通报消息。富贵的时候,多少人巴结着伺候,如今只叹人心易变。

    寂静的宫殿,越发像是冷宫一般凄冷,地是凉的,各种名贵的古玩器具是凉的,贾元春那曾今温润的身子也是凉的,连人心也是凉的。

    翠儿跪在贾元春的床榻前,仔细地为她擦拭身子,换上品妆华服,也算是为主子做最后一件事,让她能够风光地离开。

    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翠儿无法相信,刚才还和她说话的娘娘,已经仙逝而去。

    想起才贾元春交代的事情,翠儿在心里默默地记下,只待时机。

    穿堂的风,肆虐而来,外面的热闹,无法感染此地的冰冷,翠儿跪在冰凉的地上,曾今华贵的地毯,如今也是黯淡陈旧,似乎也在感叹其主人的消逝。

    “娘娘,您放心,您交代的话,奴婢定会带到,娘娘,您安心地走吧。”

    滴滴的泪水滑落,翠儿却是毫无所觉,只顾着为贾元春上妆。

    待一切都已经妥当,翠儿才抬起水盆,走了出去。

    双手冻地通红,但是却无法温热心中的冷意。转头看着花园中那些名贵的花种,无人搭理,变得破败,想着昔日的繁华,恍如隔世。

    冬日里的寒风,像是调皮的孩子,又像是欺软怕硬的无赖,总是往受冻之人的袖口领口里钻,冻得翠儿不住地打寒颤,翠儿也不再多想多看,急步往外走去,却是忽视了转角的一抹淡绿的裙角和一双窥探的眼睛。

    真正是天意如此,贾府当有此劫。

    对于李皇后而言,未能保住贾元春的孩子,那么,这位曾今的棋子也就失去了其本身的意义,听到贾元春死的消息,除了叹息一声,也就无甚感觉了。人前,她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贾元春的死是凄凉的,但是她的葬礼却无一不体现出了作为贵妃的尊崇和宠爱,浩浩荡荡的行程,做足了面子,让外人看到了贾府依然受圣上眷顾,也让贾府众人从丧女之痛中走了出来,又好好地风光了一把。

    贾赦等人,也徒然抖了起来,感受着作为皇亲的优势和荣耀,却是越发的奢华放荡。

    谁也没有发现,昔日伺候贾元春的宫女翠儿,却是一直没有露面,是生是死,就连王夫人也是没有过问一二,可见是贾府气数将尽了。

    等忙过了贾元春的葬礼,外有贾赦等人手段尽出想要石呆子的折扇,内有贾母筹划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婚事,王夫人点算甄家财务,王熙凤笑看秋桐斗法,当真是热闹非凡。

    贾府最后的辉煌,薛蟠却是毫无所觉,一路而来,倒也是体会了颇多风土人情,往日里在京城的郁结和谨慎也消散了许多,人这心情一开阔,就越发地显出了潇洒倜傥,儒雅英俊,又是京官,身上带着爵位,又是郡马,少年显贵,多少人想要把女儿弄上他的床,若是得了他的青睐,也算是有了个大靠山。

    薛蟠和三儿等为此倒也是头疼了一阵,薛蟠是没有这个心思,三儿是怕若真多了几个姨奶奶,回去后郡主和太太还指不定如何怪罪。

    虽然出发点不同,但主仆二人倒是一致对外了,而乌景天虽然不知道上头为何,但是还是执行了命令,帮着三儿赶走薛蟠身边的苍蝇,这上下齐心,就是不同反响,这效率那叫一个快,把薛蟠身边防地像是铜墙铁壁一般,让一路而来的官员乡绅无处使力,倒让薛蟠轻松惬意不少。

    下榻在富源县的驿馆内,就着油灯,薛蟠拆开了由薛家商号传来的母亲的信,不过是淡淡的几句问候的话,却让薛蟠心里温暖了许多,也很是缓解了思念家人的心情。

    看着信中母亲叙述的事情,这贾元春表姐还是死了,叹了口气。虽然在薛蟠眼里,和这位表姐并无多少交集,但是好歹有着一些血缘的联系,也不妨碍薛蟠感叹一番。

    而进入了二月,尤二姐就早产,为琏二哥诞下了一个儿子,也算是承继了贾琏这一脉的香火,只是可惜,尤二姐难产而死,孩子也是过继到了凤姐的名下将养。

    对于尤二姐,说实话,薛蟠是看不起的,也许是因为前世的缘故,薛蟠最不喜的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而尤二姐所处的位置,又正好是这样的性质,薛蟠是怎么也不会怜悯起来。

    也许是因为和凤姐交往颇多,母亲也很是喜欢爱护这位侄女,所以连带薛蟠对凤姐也多了份亲近。况且凤姐爽朗的性子,颇具现代的作风,也是薛蟠喜欢她的原因之一。比起尤二姐的死,薛蟠更是庆幸凤姐膝下终于有了一个哥儿,也算是以后有了保障。

    对于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婚事,薛蟠是不怎么关心的,只要没有像书上一般,和薛宝钗搅合在一起,他爱娶谁,薛蟠也不会过问。

    反倒是另一件事情,让薛蟠更加上心一点。

    过了一月,薛蝌和宝琴就都出了孝,两人也都大了,母亲和婶娘都已经在商量着给他们两办婚事。毕竟是弟弟妹妹,又都自小就在一起,薛蟠这个做大哥的,自也不能怠慢了,现在人虽不能到,但是一些筹谋意见还是要的。况且,他现在正好在江南,要什么做什么,也是方便,亲自督办着,也显示诚意。

    想起小时候,薛蝌和宝琴还是小豆丁的样子,粉粉嫩嫩地叫他大哥,薛蟠的嘴角就不觉地弯了起来。

    宝琴和梅翰林家的公子,婚事是堂叔早就说好的,如今两家又都已经达成了意向,况且那公子也已经过了成婚的年龄,这婚事还是要加紧办才是了。

    虽然宝琴的婚事,薛蟠不用像宝钗那会子一般,但是总是要多送些嫁妆首饰等,好给宝琴添妆,也算是全了做哥哥的礼数,也不能让梅家小瞧了她去。怎么说,宝琴也是二等男爵,郡马薛蟠的嫡亲堂妹,薛家的小姐。

    看着母亲的信,安儿也已经过了一岁,如今长了开来,活泼可爱的很,母亲字里行间,透出对安儿无限的喜爱,倒是让他这做父亲的又是嫉妒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妻子生产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如今孩子都已经一岁了(虚岁),却是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过,薛蟠想着也是难过。怕是等他回去,孩子还只当他是个陌生人。

    长长地叹了口气,思索着这些时日,朝廷的人事变动,舅舅王子腾一家也已经被诏回京,薛蟠却是隐约觉得透出些不寻常的气氛来。这倒不是薛蟠政治上有多敏感,只是结合自己本身的预知,再联合所见所闻,才让他能够看出些来。

    能够在江南四处走走,又免除了朝廷上的波及,想着老师和张大人等对他的照顾提点,对于安儿和家人的思念,才生出快些回去的想法,也就淡了许多。

    薛蟠在江南巡视督察账目,而京城中却是风云突变的开始。

    贾府 怡红院 二月初七

    “袭人,麝月,快来啊。”

    贾宝玉这段日子,从来没有这般舒心惬意过,父亲因着贾母的交代,又是在他成亲的时候,姐姐元春又刚谥了,贾政也是实在顾不上他,倒是让他快活了不少。明天,就是他和林妹妹成亲的日子,他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能和心上人在一起,然后永远在一起。

    袭人笑着撩开了帘子,看着屋中一团乱,柜子都打开着,东西翻地到处都是,忙收拾着,边娇嗔道:“我的好二爷,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府里里里外外都为着你的婚事忙活,大家都已经脚不沾地了,你还来给我们添乱。”

    贾宝玉也不恼,忙上前来赔罪,笑着说道:“好袭人,你帮我找找,那紫金冠放哪里去了,前次我还看见,今日就怎么也找不到了。我昨儿想了一宿,还是这个好,比那明珠雕蝠盘龙冠要衬礼服,你说呢?快帮我想想,放哪里了。”

    心中微酸,袭人仍笑着说道:“那些都是我帮着收好的,你一个大爷,哪找得到这些。”说着从最里头的箱柜中取出了一个匣子,宝玉忙接过打开,正是紫金盘龙冠,放在朱红色的锦布上,更显华贵。

    贾宝玉开心地笑道:“正是的,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放这儿了。”

    嗔了一样眼,袭人心思一转,接过匣子,“我能为二爷收拾这些,伺候在二爷身边,那是我的福分。如今二爷也大了,明日等宝二奶奶过了门,也就轮不到我伺候了。”顿了顿,又说道:“二爷还有什么要找的问的,今日乘着我还在,都问了吧,以后也就不能了。”

    宝玉看着袭人,也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好端端地,又说这些话,咱们和林妹妹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她,她虽然有时闹个小脾气,可是性情却是顶好的,怎么会难为了你。况且。”说到此,却是想起了袭人和母亲,心中一叹,又说道:“况且,母亲早就吩咐过,等我娶了妻,过段日子,你开了脸,身份过了明路,岂没有你的地方。”

    袭人想起王夫人的保证,心绪又好了许多。她哪是真的要离开,要和贾宝玉闹,不过是要时时提醒着,也让贾宝玉记得的意思。

    “好了,”袭人笑着打断了这个话题,毕竟是聪明人,有些事,只要点到为止就是了。转身收拾起屋里的杂乱来,该放的东西又都从新归置起来。

    贾宝玉看着她忙活,在椅子上一坐,又叹道:“不知道林妹妹怎么样了,我都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她了。”

    麝月这时正巧进了来,一听此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以前听人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只当是文人书生们,空自嗟叹,说那些话来哄着小姐姑娘们开心罢了,如今看了二爷,才知道,古人的话,也是颇有道理的。”说到此,却是又转头偷笑起来。

    宝玉一抬脖子,倒是来了性子,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尚有诗句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既然有憔悴如斯,还不后悔的感情,这一日如隔三秋,也就见怪不怪了。”

    袭人忙打住话头,睨了眼麝月,方笑着说道:“好了,你就别招他了,我们这些文墨不通之人,哪是说得过他的,只等咱们宝二奶奶来了,再为我们搬回一局就是了。”

    此话一说,倒是让贾宝玉心花怒放起来。麝月一看,也不辩驳,撩帘子出去了。

    潇湘馆

    林黛玉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地方,看着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已经和她的生活息息相关,如今就要搬了出去,倒是生出了许多的不舍来。

    雪雁看着依窗而立的林黛玉,忙走过去关了窗,嗔道:“姑娘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明日就是成亲的好日子,也不知道避讳着些。姑娘本就身子不好,如今若是招了风,明日起不来,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岂不是要责罚我们。”

    说着抚着林黛玉在暖炕上坐了,把手炉给林黛玉暖着,才又说道:“姑娘好不容易全了心愿,当要保重自己,养好了身子,为贾府添个哥儿,这样就算是王夫人有什么说头,也都不能了。”

    紫鹃进了来,一听,更是点头道:“雪雁说的倒是有理。”

    林黛玉腼腆一笑,毕竟是个姑娘家,虽然知道雪雁她们说的都是为她好,但是难为情也是有的。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也是为我着想,这份心我记着了,刚才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就是了。”又一叹,方说道:“只是,在这里也住了好些年,这一草一木,都是有感情的,如今就这样走了,倒是怪舍不得的。”想到聚散随缘,终是要离开的,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也是如此,强留不得,倒是满眼泪花起来。

    紫鹃忙递上帕子,急着劝道:“我的好姑娘,这大喜的日子,怎就流起泪来了。咱们不过是搬到怡红院去罢了,和潇湘馆也是近的很,姑娘想着了,随时可来逛逛。若是实在舍不得,回了老太太,和二爷来这里小住一段也是可以的,何必如此,反倒掉起金豆子来了。”

    擦了眼泪,感激地看了眼紫鹃,林黛玉方收了泪。

    二月初八

    不管王夫人心里多么不舒服,大伙在贾母积极运作之下,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婚事倒是办得热热闹闹,气派非凡。

    林黛玉虽然是孤女,但是贾母却拿出了许多体己,给林黛玉添妆,而皇上水澈,亦是赏下了诸多物品,也算是大大地表现了对故去老臣遗孤的照抚,仕林之人,无不称赞感激。

    皇上带头,再加上众多亲眷府衙的捧场,这婚礼更是办得热闹,贾母看在眼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贾府众人,迎来送往,看着许多达官显贵,一扫之前贾元春故去的低迷,贾赦、贾琏等人,满场周旋应酬,杯盏交错之间,更显得豪气。

    薛母随着王夫人说笑,虽然也看出姐姐眼中的郁结,但是毕竟是自己唯一儿子的婚礼,又有那么多命妇在,也是笑脸迎人,举止高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心中一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希望贾宝玉和林黛玉这对能够真的如意,也算是没有白让老夫人操碎了心。

    初晓

    清冷初春的早上,平儿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吵醒,忙起身披了夹袄,穿了绣鞋,匆匆地走到了隔间的耳房。这个才出生不满六天,还没有名字的小豆丁,却已经显现了其独特的活力和精力,总是能把他身边的一切搞得人仰马翻。再者,他是目前荣国公贾赦唯一的孙子,众人就更是宝贝非常。

    在火盆边烤着火,平儿才问奶娘道:“这又是怎么了,可是尿布湿了?”

    奶娘周氏不过是个乡下找来的妇女,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却是个照顾孩子的好手,她自己也已经养了四个孩子,人又忠厚温顺,最主要的是,相貌也是一般,王熙凤才选了她来奶哥儿。

    憨厚地笑了笑,周氏才回道:“无事,不过是哥儿饿了。”说着把孩子抱了起来,摇晃着哄,边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小家伙果是饿了,嘴中一接触到那果实,就拼命地吸吮起来。额前一撮胎毛,小小的巴掌脸,因着早产的缘故,还未能显现出粉嫩的肌肤,眼睛闭着,但是在平儿眼中,却是无与伦比的可爱。

    等自己身上暖和了,平儿才走到了近前,看着小家伙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好像是全天下最美的美味一般。

    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平儿的眼中散发着柔光。

    周氏看着微亮的窗外,转头对平儿说道:“姑娘还是去睡会吧,这儿有我呢。”

    平儿双眼哪还容得下别人,看着小家伙,那么小小的身子,从襁褓里露出一只手,还没有一颗草莓大,上面四个凹槽,软软地,让人不由得想要去咬一口,逗逗他。

    摇了摇头,“算了,都已经醒了,哪还睡得着,还不如陪着说说话,咱们一起照看一会子哥儿。”

    周氏看着如此喜欢孩子的平儿,也不懂得人情世故,便说道:“姑娘既然如此喜欢孩子,怎么自个儿不生一个。”平儿眼睛一闪,周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一笑,便转身专心喂起孩子来了。

    一时间,房间中寂静无声,只有暖盆中偶然的火星爆破声。

    过了好一会子,孩子吃饱了,吐出了好些个奶,周氏才接过平儿递过来的帕子仔细地擦拭着,双手还不停地给孩子后背拍着。想是吃饱喝足了,小家伙也不再闹了,打了个哈欠,渐渐地睡了过去。

    平儿才又笑着说道:“这下子好了,哥儿终于睡了。昨晚闹了一晚上,也让你不得安宁,你也睡会子,这里有我呢。”

    周氏也实在是累地不行,这孩子白日里总是爱睡觉,到了晚上却是精神头十足,一不抱着哄,就哭声震天,又是金贵的小少爷,周氏更是不敢怠慢,只得一刻不停地抱着哄,那可是比照顾自己的娃子要累多了。

    才周氏实在是手麻地很,看孩子似乎睡了,就放下了一会,就又是哭了一场,才把平儿招了来。

    强忍着不打哈气,周氏腼腆一笑,“这,那就劳烦姑娘了。”

    平儿看着孩子,转头笑着说道:“你安心去睡吧,才喝过奶,一时也不会醒来。我在这看一会儿,看时辰,丫头婆子也该来了,出不了事。”

    周氏见平儿保证,才告退到了隔壁去歇息了。

    见周氏走了出去,平儿才看着摇篮中的孩子,轻轻地摇晃着摇篮,想着已经逝世的尤二姐,心情复杂。

    尤二姐的死,这次确实不是王熙凤所为,但是,间接的还是有一些的。

    自从大夫诊断出尤二姐怀了孩子,贾琏确实是收敛了一段时间,对于新欢秋桐处也是不去了,就更不用提王熙凤处。

    王熙凤算准了秋桐的性子,却是不发作,默默忍了几天,果然,秋桐见往日里泼辣狠厉的琏二奶奶,这次却是贤惠忍让起来,她却是忍不住了。常日里找尤二姐麻烦,那言语,冷嘲热讽,没有不作践尤二姐的。更是提到这孩子,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就更是每每闹得尤二姐掉泪伤心。这时王熙凤才出来劝几句,倒是让贾琏受了她的好。

    尤二姐本就是个懦弱性子,哪是秋桐的对手,没几回合就只有丢盔卸甲的份。开始秋桐还束手束脚,碍着王熙凤的手段。后来见王熙凤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就更是壮了胆子。

    贾琏常日里在外头,哪还真管内院的事情,尤二姐又是个闷葫芦,没有尤三姐出主意,就更是没有能耐。贾琏虽然稀罕那孩子,不过这兴头一过,又固态萌生,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说,又重新被秋桐勾了去,就更是少去尤二姐处。

    王熙凤这招隔岸观火果真是妙招,不过数月,尤二姐就在秋桐处吃尽苦头,郁结于心,哪有好的。

    这次,秋桐又是在她那大闹一场,尤二姐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才动了胎气,导致难产。

    贾琏听了王熙凤的话,才知道秋桐所为。可是又不好向王熙凤发作,因为以前王熙凤也劝过他少去秋桐那里,惯得秋桐无法无天,那时他以为是王熙凤醋性子又发了,哪还真理会,如今就更是理亏,只能暗自懊恼。还好孩子是保住了,贾琏总算是有了后,才算是让他宽慰了许多。秋桐自然是没有好下场,一顿乱棍,才被赶出了贾府。

    平儿看着睡的正香的孩子,想起前日邢夫人来,言语中的意思就是要把孩子抱到她那屋里将养。王熙凤岂会肯的,她等了那么久,不就是要这男丁,又怎么会让给别人的道理。好在王熙凤得贾母的宠,又是这孩子的嫡母,人又强势,言语又犀利稳妥,条条在理,邢夫人才没有要成,讪讪地回了去。

    其实有时候平儿也是同情邢夫人的,娘家没有什么势力,嫁来了这贾府,给大老爷做继室,又不得宠,在这贾府,也不得老太太的喜欢,自己也无儿无女,处境之艰难也是可想而知。

    邢夫人这个正房太太尚且如此,又想到自己,不过是个还没有过明路的妾室,就更是伤心,眼泪不由地掉了下来。

    想着心事,突然听到外面院子的清扫脚步声,忙拿帕子擦了眼角的眼泪。

    这时红儿撩开帘子探头进来,一看到平儿在此,忙轻声说道:“我才才一猜平姐姐就在这,二奶奶正姑娘姐姐呢。”

    平儿一笑,正要说什么,就见两个照顾孩子的丫头婆子进了来,才收拾了一下衣衫,和红儿一起出了去。

    到了王熙凤的正房,贾琏和王熙凤都已经起了来,王熙凤正伺候着贾琏穿戴,平儿忙上前。

    王熙凤看了眼平儿,才笑着说道:“我一听说你不在屋子,就知道你去了哥儿那。今日宝玉和咱们的新宝二奶奶要进茶,咱们还是早些去的好,你快点把帮着收拾妥当了。”

    平儿忙上前帮忙,边问道:“奶奶今日倒是好精神,昨日忙了一宿,才没睡多久,想是也没睡足吧。”

    掩下了眼底的疲色,王熙凤兴头倒是十足,哈哈笑了起来,“咱们家难得的喜事,我自是高兴。”

    平儿笑了一声,也不拆穿。如今林黛玉做了宝二奶奶,王熙凤岂有不高兴的道理。旁的缘由尚不去说,只林黛玉的身子,又从来没有接触过家务,本身又不得王夫人喜欢,又怎么能做得了这里的主。

    王熙凤虽然不是这房的媳妇,但是谁让荣国府一直是王夫人做主理事,邢夫人这个正牌的荣国公夫人不过是个摆设,贾母这位老太太又不待见她,王熙凤看不起她也是正常。

    虽然荣国公贾赦只有贾琏这个哥儿,可惜贾琏不是嫡出公子,根据本朝继承权,贾琏是没有权利继承爵位,荣国公这房的爵位,早晚要落到贾宝玉身上,也难怪贾母对贾宝玉和王夫人另眼相看了。

    如今林黛玉不能理事,在王熙凤眼里,像林黛玉这样纸糊的灯笼,是只能供着。再说依林黛玉的身子,贾母短时间内也不会让她管家。

    这倒不是说现在王熙凤还贪恋这些权利,而是她和邢夫人的状况,自孩子的事情,矛盾已经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若是失去了这个权利,她只能搬回贾赦这房,成日里在邢夫人下面受她的管束,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在王熙凤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她需要继续留在贾母处。

    另有,她在这边管事,好歹还能照应着些林黛玉。这倒不是她和林黛玉感情有多么深厚,王熙凤向来是恩怨分明,她拿了林黛玉家的钱,虽然如今林黛玉真的已经嫁进了贾府,可是在王熙凤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些愧疚的。

    无论王熙凤心中有多少心思,贾府却是已经迎来了新的早晨。

    贾母 荣庆堂

    一大早,贾母就由着鸳鸯服侍着起了来。这长久以来的心愿,这次她终于完成了,也算是对得起早逝的女儿和女婿。

    这两个玉儿从小在她膝下长大,看着从孩子长到了如此这般大,模样才华都是俱佳,真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又是情投意合,贾母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边梳着头,鸳鸯笑着对贾母说道:“老太太,你看这发式如何?”

    贾母揽镜相看,镜中映出一个慈祥的老妇人,简单的发式,却是另有种雍容之态,朴素中又透出了高雅,笑眯眯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还是你的手巧,我这老婆子可是一天都离不开你了。”说道此,却是一叹,转过头对着鸳鸯说道:“如今两个玉儿的事情已经解决,我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只你,从小跟在我身边伺候,又是这般大了,若我去了,那个孽畜定是不放过你,你要怎么办才好?”

    鸳鸯听着贾母的话,心中微酸,又是感动,笑着说道:“老太太别操心这些事,左右也就这样了。我也已经看透了,这世上,也只老太太对我好,老太太活着,我伺候老太太,若是哪一日,老太太去了,我就出了家做姑子,日夜为老太太祈福,也算是一个好去处。”

    看着鸳鸯坚定的样子,贾母拍了拍鸳鸯的手,愧疚地说道:“只怪我这老婆子,生了个孽障,才让你受委屈了。你一个大姑娘,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岂能因为这些而耽误了。”

    鸳鸯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只听得外面丫头说道:“琏二奶奶来了。”

    贾母收了话,心中却想着,以后定要给鸳鸯打算好了,才不负她伺候一场。

    婆媳战

    王夫人和众人坐在贾母的荣庆堂中,真是百般滋味在心中。女儿去世,让她对于未来的希望瞬间瓦解,她的金孙也就随之东流。现在,她所有的寄托,都已经压在了宝玉身上,可是想着自己的儿媳妇,却真正让她牙根痒痒,暗恨心头。

    转头看着主位上贾母喜气洋洋的样子,王夫人心中冷笑。这儿媳妇是她的,就算老太太也不能干涉她婆婆管媳妇,想到此,王夫人倒也是高兴起来。既然她自个儿乐意让她教训,也就怪不了她了。

    王夫人心中千思百转,贾母等人却是伸长了脖子等着新人来进茶。

    “宝二爷,宝二奶奶来了。”

    随着外面丫头这么一喊,屋中众人都停止了笑闹,巴巴地看着门口。

    贾宝玉搀着林黛玉,两人身着大红喜妆,袅袅而来。林黛玉此时在众人眼中,当真是面若粉黛,眼含秋水,姿态婀娜,好一个美貌俏佳人。

    羞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因着那一声宝二奶奶,还是想到了昨晚的潋滟风光,林黛玉此情此景,倒是把扶着她的宝玉看了个呆愣。

    王熙凤等人,自是过来人,看了宝玉如此,都捂着嘴偷笑起来。探春姐妹,看着平日里的宝二哥,如今越发是痴傻了,也是笑了起来。

    林黛玉着众人笑话他们,忙嗔了一眼宝玉,挣扎着放开了贾宝玉的手,才让他缓过神来。

    反正贾宝玉痴傻惯了,看着别人笑他,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林黛玉,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贾母看着二人的郎情妾意,更是心中欢喜,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宝玉,还不扶你媳妇给我们磕头,我还等着你们小两口的茶呢,也别让你母亲久等了。”

    宝玉朝贾母一笑,才又扶着林黛玉进了跟前。自有丫头放好了垫子,准备妥当了茶水。

    王熙凤在旁边看着,贾宝玉和林黛玉恭恭敬敬地给贾母磕了头,进了茶,才心中舒畅起来。

    新妇又给大太太小姑子嫂子磕头,大家打趣说笑一番,直闹得林黛玉脸色羞红,才算作罢。

    鸳鸯引着林黛玉和宝玉到了贾母跟前,两人在贾母两边做了,贾母握着二人的手,笑着说道:“如今你们成了亲,可不许向以前一般吵吵闹闹。”对着贾宝玉说道:“你娶了你林妹妹,就要好生待她,可不许欺负了她去,让我知道了,可不绕你。”

    贾宝玉正在幸福的当头,哪有不依的,忙拉着贾母撒娇保证,定会好好对待林妹妹,就差指天发誓了。

    贾母得了满意的答案,才又对林黛玉语重心长地说道:“玉儿也是,这成了人家的媳妇,可不许像做姑娘那时候,成日里地闹小性子,要相夫教子,孝顺公婆,友爱姑嫂。”

    林黛玉羞涩地点了点头。

    贾母一笑,又看了眼王夫人,才又说道:“玉儿我是不担心的,你本就是我们贾家的表小姐,你公公婆婆的外甥女,又是圣上亲自赐婚,岂有待你不好的道理。”又指着王夫人说道:“你婆婆也是世上少有的慈善人,从来待你就是没话说好的。”顿了顿,太高声音,对着一屋子丫头婆子说道:“玉儿是咱们贾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未来府中的女主人,若是让我知道哪个下人刁蛮怠慢了你,你也切不可手软,改打该罚都可。再者就算我不罚他们,你公公婆婆定也是会为你做主的。只你以后,要照顾好宝玉,孝顺公婆才是正理。”

    贾母这一番敲打,倒是让王夫人憋屈了不少,又不好发作,只得笑着说道:“正是的,老夫人说的是。”

    王熙凤在旁看着,贾母说了这些话,为林黛玉和贾宝玉做到这份上,也算是把他们疼到骨子里了。能为他们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是要看他们自己,是过的幸福美满,还是阴云密布,就全看个人造化了。

    眼睛一转,王熙凤笑着说道:“我的老祖宗,这成日里见着还有说不完的话,还是我们宝二爷和宝二奶奶有造化,哪像我们这些,整日里在您跟前转悠的,也不见得您给个脸。”她这一说,倒是把贾母逗笑了,指着王熙凤,贾母笑骂道:“就你这泼皮爱挑嘴,整日里说我偏心,岂不知,我这心就是偏的。你们越说,它越偏的厉害。”

    贾母一说,更是惹得众人笑了起来,连贾母自己也是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若是大家仔细看,就会发现,贾母说话时,那眼色,总是时不时地扫过王夫人,此话却是颇具有深意了。

    众人是听出来装不懂,还是没有听出来,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一屋之中,倒是气氛活跃了许多。

    “老祖宗还是快点放他们两个走吧,老爷和二太太定是等急了,好不容易有了媳妇,还让您老霸占着。”无奈一耸肩,王熙凤又说道:“老爷太太好性子,随着老太太高兴,也只好我这没脸没皮地再做回罪人了。”说着又受了王夫人一个满意的眼神。

    贾母听了此话,又是笑了起来,才对王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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