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红楼同人之贾赦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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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同人之贾赦 作者:肉书屋

    ,便吩咐着身边的丫头道:“下去打听打听,赖大家的出去是做什么了?”

    见丫头去远了,凤姐方才噙着一抹冷笑,转身往自己院子去了。

    刚一进屋,便见着贾琏半靠在榻上,平儿正端了药,一勺一勺的喂贾琏喝着,凤姐瞧见,便禁不住讥讽道:“哎呦,这是伤了手还是断了臂呀,竟是连药碗都端不住了。丰儿,还不快去请大夫来看看,万一有个什么,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贾琏正喝着药,忽听得凤姐声音,竟被药呛住了,咳嗽了好几声,才无奈叹气道:“人是你留下的,我使唤一回,也成了错了?”

    凤姐冷哼一声,只斜眼看着贾琏道:“我让她留下照看着,可没说留下给你使唤,再说着,你先前还生龙活虎着,眼下装病秧子,是给谁看来着?”

    贾琏因那两个媳妇的事,很有几分理亏,也不好和凤姐计较,当下只带着几分不悦解释道:“我这臂膀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抬不起来了,方才让丫鬟服侍我用药。”

    凤姐听得贾琏这话,满心的醋意都烟消云散了,只忙放轻了手脚,挽起贾琏的衣袖,一边瞧看着,一边问道:“先前擦药时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下却抬不起来了?”

    贾琏仰了仰身子,往后靠了靠,只淡淡道:“我怎么知道,总是伤着哪儿罢!”

    凤姐一听,越发担心,只忙扶了贾琏起来,忙忙道:“把衣裳脱了我瞧瞧,别闹出什么暗伤来罢。老爷也是,怎么就下手那么狠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见凤姐伸手过来替自己解外衣,贾琏眼珠子一动,趁着凤姐不备,一把搂住凤姐的腰,便往后一仰,两人倒在榻上滚成一团,看得旁边的丫鬟窃笑不已。

    贾琏忍不住大笑道:“我不过说说,你连丫鬟都不舍得给我使,这般儿担心作什么……”

    凤姐听得脸红,当下只用力推开贾琏,伸手理着发鬓,侧眼看着贾琏没好气道:“我和你说正经事,你却这样儿……可见老爷还是下手轻了……我懒得理你。”

    作者有话要说:ps:同时写两本书的后果就是,这本不卡那本卡,那本不卡这本卡,就没那天是不卡文的,头痛啊~~~我佩服那些同时写几本书的人,个个都不是凡人。

    贾赦心惊凤姐闲话

    贾敬这一死,荣国府里的热闹气氛顿时散了一大半,底下的下人们也不禁埋怨贾敬死的不是时候,平白给荣国府添堵。

    有那素日口舌上不讲究的,更是在私下里嚷嚷道:“这东府大老爷,活着的时候万事不理,成天儿求仙访道,烧丹念经的,不知添了多少麻烦事出来。如今死了,也不消停,非上赶着死在这时候,真是晦气!”

    这些话儿一出,两府的下人个个称是,应付差事时也不觉散漫疏懒起来。

    再加上贾母和贾赦虽定计遮掩了贾珍气死贾敬的事儿,但事儿出的急,办的也仓促了些,难免漏了些许风声出去,好在无凭无据的,旁人也不怎么相信。

    只是各房族亲宗友,素知贾珍行事荒唐,听见风声之后,自添了几分不安,有心与宁国府那边划清了关系去。

    因这些个缘故,贾敬的丧事虽有荣国府帮忙,却是难免冷清,不说外头人如何,单族里的亲戚,便有不少礼到人不至的,只叫人叹气不已。

    贾珍也不管这些,他除了偶尔出面接待一下亲长,凡事都推给尤氏料理,对外说是悲痛难竭,但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贾珍哪是为贾珍悲痛,明明是犯愁到了道观里没得消遣,趁着如今起劲儿和姨娘丫头们胡闹着呢。

    荣国府这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两府毕竟不是一家,这事儿,管也没法管。贾赦倒敲打了贾珍几句,只是贾珍不过略收敛了一日,便又故态萌发了,贾赦也无可奈何,暗自忧心不已。

    直到贾敬停灵到了铁槛寺,贾珍一家子都过去守灵之后,贾赦才略放下心来,打定了主意,等贾敬的棺木一下葬,便找个清净严正的道观把贾珍塞进去,先关上三年再说。

    至于其他的,横竖贾蓉也快成|人了,三年过后,这宁国府有没有人念着贾珍还是个问题呢?

    贾赦想的倒是好,只是这世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日里贾赦正在衙门里整理着卷宗,外头却忙忙来了个下吏,一见贾赦便道:“贾大人,宫里来人诏你进宫面圣。”

    贾赦手一顿,禁不住便打了寒颤,该不是前儿他交进宫里的那些东西出了问题罢?

    贾赦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只是不知何故,这心里总有些心慌意乱。

    待得进了宫,贾赦被人直引入御书房,正欲上前行礼,可贾赦不经意的一抬眼,刚一瞅见皇帝的脸色,瞬间就被吓白了脸。

    过了好一会儿,贾赦才转回神来,只努力压住颤抖的嗓子,恭恭敬敬的上前行了礼。

    皇帝靠在龙椅上,手里拿着本奏折,头也不抬一下,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空旷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皇帝翻动奏折的声音,格外清楚,贾赦低着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满是花纹的地毯,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慌乱,只是身子却轻轻的颤抖着。

    过了半晌儿,贾赦跪的腿都麻了,才听见皇帝冷冷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贾赦身子晃了晃,很有些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过了好久,才觉得小腿恢复了知觉。

    屋里的气氛静谧的有些可怕,贾赦连大气也不敢出,只绞尽脑子的想着自己最近做错了什么事?

    正想着,皇帝却忽然开了口,肃声道:“听说近日礼部奏本请旨的贾敬,是贾大人的族人?”

    贾赦唬的六魂皆飞,当下也顾不得细想,只忙上前应了一声,口说道:“原是族亲,只是贾敬体弱,常年养静于道观之中,近日刚回府不久,便病故了。”

    皇帝神色一沉,只冷笑道:“病故?怎么这折子上奏的却不是这样,前有贾放后有贾珍,你们贾家倒真出不少能耐人啊!”

    说着,便将手上的折子扔到了贾赦面前,贾赦捡起来一看,顿时恨不能生吃了贾珍去,这上头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贾珍的不孝之举,什么忤逆,什么居父丧作乐,什么居丧不谨,贾赦什么话也不敢说,只磕头不已。

    皇帝瞧着贾赦这般模样,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案,开口又道:“前头贾放的事情你说不知道,金陵和京城山水相隔,你说不知,倒也不为过。可这次,二府相连,平日来往甚密的,你也说不知道,你自个说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意欺瞒于朕?”

    贾赦越发唬的厉害,冷汗将身上的官袍都浸湿了,心里咒了贾珍千百回,直道着这下子一族人都被贾珍给带累死了,早知今日,先前他便该狠下心,动些手脚,弄死了贾珍再说。

    瞧见贾赦这浑身发颤,冷汗直冒的模样,不知怎么,皇帝竟觉得贾赦可怜极了。

    一时再想想贾赦的功劳和平日的谨慎小心之处,皇帝倒有些不忍了。

    贾赦在宫里胆战心惊,府里头凤姐却也不得消停。

    虽说贾琏陪笑讨好了几日,让凤姐消了心中的那股子火气,但三个大活人住在府里,凤姐又管着这一家内宅里的事,哪有不听见风气儿的理儿。

    再者,里头还有个小孩儿,生的娇弱,虽有奶娘嬷嬷照看着,可实在耐不住底子差,今儿请医明儿问药,那一桩那一件是不经过凤姐点头便能了了的,成天儿教凤姐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心里不知添了多少不自在,只是不好为外人道罢了。

    今儿凤姐刚午睡了起来,正唤了平儿进来服侍着她梳妆,便听着外头丫鬟细声细气道:“王妈妈来了。”凤姐忙笑道:“快请她进来。”

    话儿未落,王善保家的便进了屋来,见凤姐正坐在镜前梳头,只忙笑道:“可是我来的不巧,扰了奶奶休息了?”

    凤姐转头一笑,只说道:“哪里扰着了,我正要过去给太太请安呢。”

    说着,便嗔着平儿道:“还不给王妈妈奉茶看座,竟是越发没规矩了。”

    王善保家的忙说道:“不劳平姑娘费心,我过来传个话儿,待会还要往老太太那边儿去一趟,改天儿再来讨奶奶的茶喝。”

    凤姐听见王善保家的如此说,忙笑道:“可不知是什么话儿,竟要劳动妈妈走这一趟儿。”

    王善保家的顿了顿,瞅了瞅凤姐的脸色,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今儿小哥儿的奶娘来回太太,说什么小哥儿如今夜里白天时常哭闹,难免有些扰人清静……太太听说了,便让我过来给奶奶说一声,看是不是让外头管事再挑些人手进来……”

    凤姐听了王善保家的这吞吞吐吐的话,倒明白了过来,一时只笑道:“原是为这事儿,我知道了。”

    王善保家的见凤姐面上带笑,这心里略松了一口气,禁不住又抱怨道:“奶奶是不知道,小哥儿也算是娇生惯养了,太太成天儿宠着溺着,容不得一星半点儿不好,底下人那些抱怨我都听得耳腻了。可如今见了那孩子,才知道什么是天生的娇性儿,且不说什么风吹不得,水沾不得,单那股子霸王脾气,便教人看得直咋舌。平日折腾奶娘丫头还罢了,昨儿不知他怎么了,竟一掌把小哥儿推下了床,幸而丫鬟奶娘在旁看着,没出什么事,但奶娘来回太太时,我在旁听说,便觉得心里直窜寒气儿。”

    听了王善保家的这话,凤姐笑的越发可亲起来,只惊讶道:“有这样的事儿!太太怎么不早说。今儿妈妈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事来了,前儿赵妈妈进来给老太太太太磕头时,顺路见了一回那孩子,后来一见我便说,那孩子定不是二爷的,说什么模样儿虽有几分像,可那精神气却不像,二爷小时候哪是那胡搅蛮缠的模样儿。我只当是赵妈妈宽慰我,也没多在意,毕竟这孩子说不准是样子朝爹性子朝娘,可如今细下想想,赵妈妈说的却是有理。她奶了二爷这么年,二爷的模样性情,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若说二爷小时候是什么样儿,除了二爷的生母,怕也只有赵妈妈最清楚不过了。”

    王善保家的听了,也禁不住点头称是,只附和道:“赵妈妈素来是最老成不过的,她既这么说了,也就不离十了。只是老太太老爷太太们不肯落人口舌,方才留了这些人在府里,待事情查明白了,自然是该打发的该打发,该送官的送官,不然岂不是便宜了这些心怀不轨的人。”

    说着,王善保家的往外头看了一眼,压低了嗓子悄声道:“奶奶不知道,那两个小蹄子是瘦马出身。我听外头人说了,但凡这样儿出身的,十有都被喂了药,不说生不出,就是运气好怀上了,也是留不住的。我听人这么一说,倒下细去打探了一番,不说远的,只说近的,咱们家大姑娘嫁的那缮国公府里,老缮国公以前便养了几个瘦马,起先还算得宠,后来得罪了那府里的老太太,被发落到庄上嫁了庄户,到死都没孵出个蛋来。”

    凤姐闻言大吃了一惊,只忙不迭追问道:“有这样的事儿,妈妈既知道,太太想必也是知道的。这样儿的话,请几个稳婆瞧瞧便知道了,何苦使人去金陵查探呢?”

    作者有话要说:ps:为毛我有大纲也卡文,好吧,我光荣的进入卡文党了。

    府中事不停凤姐笑

    王善保家的只是一笑,看着凤姐道:“奶奶素来精明伶俐,怎么就不解这其中的缘故了呢?那两个小蹄子既是瘦马出身,又常在那些人蛇混杂的地方出没,保不定就有什么秘方秘法,能瞒过了稳婆去。再说着,二爷回京已有两年了,那两个小蹄子为何这时候才找上门来,这里头的缘故,若不让人查个清清楚楚,老爷和太太也难以安心啊!”

    凤姐听说,一时正欲开口,外头却急慌慌的跑进来个婆子,只朝着凤姐道:“奶奶快去看看罢,赵姨娘和那两个金陵来的媳妇子打起来了。”

    屋里的人顿时一惊,凤姐忙问道:“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那婆子喘了几口气,忙回道:“听说是赵姨娘打园子里过,不知怎么和那两个金陵来的媳妇子拌起了口角,旁边人劝也劝不住,后来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

    凤姐听着便皱了眉,心想赵姨娘虽是个不着三四的,但好歹是贾政屋里的人,论起体面来,哪是两个娼妇粉头能比的,这金陵来的两个小蹄子,未免也太不知规矩了。

    只是想着想着,凤姐不免又想到,难怪底下有些管事媳妇常说赵姨娘不知体统,这府里的姨娘不少,怎么就只赵姨娘和人闹个不休?

    凤姐正欲说话,忽又想起,自从王夫人住进佛堂之后,倒也鲜少再听见赵姨娘有什么不尊重的举动了,可见赵姨娘这不成样的声名,却似值得人往深里寻思一番。

    这么一想,凤姐心里隐生几分不安,只是面色如故,看着平儿道:“你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平儿会意,当下便欲打起帘子出去,王善保家的却在旁笑了,对着凤姐说道:“还是我过去瞧瞧罢,赵姨娘素来是个心里没计算的,如今既是闹起来了,想必底下人是劝不住的。我日里常在府里走动,和赵姨娘也打过不少照面儿,我去劝几句话儿,纵是赵姨娘不肯听,但也不至于驳了我的体面去。”

    凤姐听了,也明白了过来,在这府里,长辈跟前的猫狗尚比寻常人有体面,更不论长辈的屋里人了,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如今且正时兴着,她出面劝说,怎么也比平儿过去要妥当一些。

    王善保家的既有心卖好,凤姐自是不会推却,只嫣然笑道:“那便有劳妈妈了。原该我亲自过去的,只是妈妈也知道,这事儿我不过去倒比过去稳妥些。”

    说着,又吩咐平儿道:“你陪着妈妈一并儿过去,若有什么,只管回我。”

    平儿忙不迭应下了,打起帘子,陪着王善保家的往园子去了。

    凤姐见两人出去了,方笑着坐回梳妆台前,正拿了胭脂出来上妆。

    忽听得帘子一动,凤姐的丫头丰儿进了屋来,眼珠子滴溜着瞧了一番屋里的人,方走到凤姐身边,小心道:“奶奶,前头那事有消息了。”

    凤姐脸色一沉,面上的笑意瞬间淡了去,当即使了个眼色,屋里的丫鬟们忙会意的退了下去。

    见屋里没人了,丰儿方悄声道:“外头守门的婆子都说那天里赖嫂子家并无人来找,倒是赖嫂子来的极迟,似是在家里有什么事耽搁了。我又问几个素日和赖嫂子相素的管事妈妈打听了一番,她们也说赖家哥儿一直好好的,这些天还时不时往东府里去陪珍大爷。”

    说着,丰儿见凤姐面上微露了几分不耐烦,忙又说道:“我还托人在外头打听了一番,倒是打听出了一件事来。前段时间,就是那两个金陵来的媳妇进府前,赖家便好似来了什么人,后来不知怎么又不见了,外头人只当是赖家来了什么远方亲戚也没多在意,可这金陵的媳妇一进门,这赖家的亲戚好像又来了,有人和赖大家的说笑时,也问过一两句,可赖大家的却说,家里并没来人。”

    凤姐听到这里,只冷笑道:“这会子倒是热闹了,一会儿来人一会儿没人,敢情咱们家成戏台子了,谁都想来唱一出,也不瞧瞧自己是不是个角儿。”

    话说贾赦正胆战心惊,搜肠刮肚也寻不出话来应对时,忽见得一个青色袍服的太监进来禀道:“圣上,通政使大人来了。”

    皇帝面色和缓了些,只不冷不淡道:“叫他进来。”

    一时通政使进了屋来,抬眼瞅见贾赦跪在地上,不禁投以同情的一瞥,而后上前行了礼,方问道:“不知圣上是因何而怒?”

    说着,又看了一眼贾赦,说道:“可是贾大人有什么事办的不妥当?”皇帝冷哼一声,只说道:“他倒妥当的很,只是眼聋耳瞎罢了。”

    通政使听得这话,不禁偷眼看了下贾赦手中的折子,一时只笑道:“我当什么事,原是这个。贾大人素习是什么人,圣上还有不知道的?不说这事儿他未必知道,单说贾大人的人品,他若是个告发亲友以避祸的,圣上也不会提拔他起来了。”

    皇帝想了想,心里的气倒顺了些,但想想贾珍做下的事,难免还有几分不舒服,只冷冷道:“这么说来,他倒是无辜得很了。”

    通政使瞧着皇帝的脸色,当下又笑道:“若说贾大人无辜,那是假话,毕竟是一族之人,少不了要担些干系。只是圣上想想,这荣宁二府虽连着亲,但到底是两家人,贾大人如何能管得别人家的事,顶天了说上两句,可旁人不听,贾大人也没奈何呀。再说着,这折子只是风闻奏事,并无真凭实据,圣上若依此治罪,是不是……”

    待得贾赦和通政使出了宫,贾赦抹了把冷汗,对着通政使稽首道:“多谢大人援手之恩,恩侯必不敢忘。”

    通政使一笑,只说道:“贾大人这话说的,我不过说了两句寻常话儿罢了。不过贾大人以后可得谨言慎行些为好。”

    贾赦听得这话,不觉一惊,只忙说道:“大人这话的意思是……”

    通政使拍了拍贾赦的肩膀,只笑道:“贾大人既知有些事是圣上家事,又何必开口招人埋怨呢。有些话,贾大人是说者无心,可耐不住听者有意呀。”

    贾赦顿时明白了过来,还是自己口无遮拦惹的祸,这立储之事,哪是他这样的小官能开口的,他想两不得罪,可没想反倒得罪了人去。

    这朝廷里的情势果然复杂的紧,他这样的小官……贾赦无力之余,再度生出了辞官的念头,只是这么一来,以后是不是又回到原路上了……

    贾赦正想着,通政使瞅了瞅贾赦的神色,却又笑说道:“贾大人也不必太过忧心了,依我看,这事儿圣上也没放在心上,那股子火气也不过是迁怒罢了。再着,那折子上一字一句皆扣着忤逆不孝作题,却并无什么实据,圣上又并非昏聩之君,想来先前是气恼于忤逆二字,如今再怎么也明白过来了,否则也不会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贾赦面露些许苦笑,只说道:“话虽如此,可圣上若记住了这些不奉规矩的地方,难保着日后不发落出来。”

    通政使听了,也是一叹,只说道:“两位贾大人都是实诚人,行事也规矩着,只记着以后多留心子侄辈罢。唉,谁家没几个纨绔呢?”

    贾赦不觉也叹了叹气,只说道:“大人说的极是。不过究竟是下官家中管教不严,才出了这事。”

    又叙了几句家常,贾赦方辞了通政使回去了。

    却说邢夫人正看着小哥儿在小罗汉床上爬来爬去,听得贾赦回来了,忙让小丫鬟拿了拨浪鼓,逗弄着小哥儿转了注意力,起身一边儿替贾赦更衣,一边儿说道:“老爷可回来了。先前外头闹哄哄的,一会儿说那府里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又说老爷进宫去了,我听得极不分明,心里又没个主意儿,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生怕一个不小心,好心办了坏事去。老太太打发人来问了两三回,我也没个话儿答,正担忧烦心呢,偏府里又闹了一出,真不知咱们家这些日子是怎么了,一点儿也不消停。”

    贾赦一把将小哥儿抱起来,蹭了蹭小哥儿嫩嫩的脸蛋儿,正抵着小哥儿的额头大眼望小眼,听得邢夫人这话,不觉皱起了眉,只望着邢夫人道:“老太太打发人来问什么?”

    邢夫人笑了一笑,只说道:“还不是外头的事情,我只说并无什么事,好容易才把人打发回去了。”

    说着,邢夫人不禁抱怨道:“也不知是谁成天儿在老太太跟前下舌头,好像老太太心里自在舒服了,就碍了她的眼似的。”

    贾赦闻言,将小哥儿交给奶妈子带了出去,又屏退了屋里的丫鬟,才对着邢夫人说道:“东府里珍哥儿闹的那些事,不知被谁奏上了上去,我今儿进宫便为的这事。”

    邢夫人一听,不觉大惊失色,只忙问道:“有这事,圣上是怎么说的,咱们家难不成也受了连累儿”

    贾赦叹了一叹,只说道:“原是脱不了干系的,不过今儿恰逢通政使大人进宫面圣,替我们家开脱了几句,总算不至于跟着受牵连,但是那府里怕是脱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本来是两天一更的,但是最近为什么老是停电再停电啊,我郁闷到死,昨天热的我狂吃冰糕解暑,于是今天半夜爬起来跑厕所,好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尤氏苦求平儿告状

    说着,贾赦又吩咐邢夫人道:“趁着如今旨意还没下来,你命人仔细整治一下咱们府里的下人,若有那长舌头的,爱惹事的,偷懒耍滑的,都一家子打发到庄子上,省的成天儿在府里搅风弄雨,白白招出些祸来。”

    邢夫人听了这话,只忙笑道:“这事儿哪还用老爷吩咐,我早前便吩咐下去。”

    说着,邢夫人见贾赦面有不解之色,忙分说道:“先前我不是说了吗,咱们府里今儿也不大太平。二房里的赵姨娘不知怎么犯了气性,竟在园子里和那两个金陵媳妇子争了起来,满园子的丫鬟婆子不气不管,反而在旁看热闹,若不是王妈妈过去劝住了赵姨娘,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去呢。”

    贾赦眉头紧锁,往椅子上一坐,看着邢夫人道:“这些内宅里的事我不管,倒是那两个金陵媳妇子,我不是让你看紧了她们,不让她们走动,怎么又闹到园子里去了?”

    邢夫人一听贾赦这话里有怪责之意,便不由得生出几分委屈来,一时只气说道:“老爷这话说的,我倒是命人看紧了,可下头人阳奉阴违,我又没个千里眼顺风耳的,如何知道?”

    说着,邢夫人便唠叨开了,只诉苦道:“老爷可别瞧着那两个媳妇子娇娇弱弱,不堪风吹,可论起手腕心计,咱们这府里只怕没人能比得过?这才进府了多久,看着她们的丫鬟婆子就收拢了一大半去,也不怪那些丫鬟婆子眼皮浅,谁让人替琏儿生了个孩子,出手又大方呢,纵是咱们家里,也没几个主子是拿金簪玉环赏人的,两个粉头出身的倒阔绰着。老爷道今儿赵姨娘气什么,还不是气那些丫鬟婆子口没遮拦,竟唤那两个媳妇子作姨娘,赵姨娘那性儿,平日没事还大吆小喝,如今撞见了这事,哪有不恼的,几句口角过后,便闹起来了。”

    贾赦听着,心里犯起愁来,如今宁国府出了事,保不定就有人盯着荣国府使坏,若闹起来,这两个金陵媳妇子就是活生生的靶子,纵是不碍旁的,也难免坏了家风去。

    这么一想,贾赦越觉苦恼,有心撵了那两个媳妇子出去,可一想那个孩子,又有些下不定决心。

    若打发这两个媳妇子去庄上,可心里隐生的不安,却又让贾赦打消了这个念头。

    贾赦摇头叹气,一时怪着贾琏不知事,一时又责着往金陵去的下人脚程慢,正自心慌意乱着。

    邢夫人却在旁又说道:“不是我说,这事儿虽是赵姨娘不尊重,可根子却在那两个金陵媳妇子身上,这京里的正经人家,有几个是纳粉头戏子作妾的,不说什么没脸见人的话,单那些肮瓒地方养出来的习性儿,便够人头疼了。老爷不知道,前儿小哥儿的奶娘一时图便利,把小哥儿和那孩子放在一起,结果刚一转身,那孩子便一掌把小哥儿给推下了床,生生叫我惊出一身冷汗。若说是打小教养的不好,我倒也不生气,可那孩子才多大,话都说不圆圜,纵是跟着旁人学,又能学进去多少,况且这些日子来,我也是眼看着奶娘嬷嬷怎么照顾他的,都是从头一条一条的仔细教着,论起费心细致来,比着小哥儿也不差,偏那孩子的性子是丝毫不改,可见是天生的性情……眼下便这样,日后大了,还能了得。再加上他那身世,如今尚不知真假,琏儿和凤丫头便拌了几回嘴了,以后若养在府里,他那母亲和姨娘又是这般心计……府里只怕是难得清净了。”

    贾赦听得小哥儿被推下了床,骤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后来想起,小哥儿屋里的地毯家具都是他亲自命人换过了,纵是跌下去也摔不疼。

    方宽下心来,继续听邢夫人念叨,只是越听,贾赦是越不自在,邢夫人这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分明,心里自也明白着。

    留下那孩子,绝对是没什么好处的,可是若要他放着不管,不论这是不是贾琏的亲生子,他都有些于心不忍。

    依贾赦本来的意思,若那孩子是真的,便在族里找个远方绝嗣的族人过继了去,给上些钱财田地,这样那孩子也有个立身之地。

    若是假的,贾赦便让人打听一下那孩子父母的情况如何,如能送回去,便送回去,如不能,便找个清白无子的人家收养了去,也算行善积德了,毕竟不管这事背后有多少阴谋算计,这呀呀学语的孩子总是无辜的。

    想着,贾赦叹了口气,只问着邢夫人道:“那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话刚落下,外头王善保家的便满头是汗的跑了进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老爷太太,那府里大奶奶和蓉哥儿来了,哭求着要见老爷和太太呢。”

    贾赦一听,便皱起眉头,只问道:“他们不在铁槛寺守灵,跑咱们府里来作什么?”王善保家的一愣,心里暗暗叫苦,不知尤氏如何得罪了贾赦去,嘴上却回道:“听说是为什么事来求老爷,大奶奶哭的极厉害,小的也没听清楚。”

    贾赦心知肚明,当下只瞥了王善保家的一眼,对着邢夫人道:“我到二弟那去一趟,这事儿你看着料理罢。”

    说了这话,贾赦整整衣裳,刚欲出去,便见着披麻戴孝的尤氏和贾蓉闯进了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叔叔婶娘,看在我们一家子骨肉的份上,救救我们家罢。”

    说着便拉了贾蓉给贾赦磕头,只苦求道:“叔叔,纵是不看死了的,也看看蓉哥儿罢,他才这般大,倘若没了父亲,该怎么活啊?”

    邢夫人听得心中不忍,一时只拉了拉贾赦的衣袖,目光里满是同情。

    贾赦却不为所动,只让王善保家的扶了尤氏起来,且说道:“哪里就到了那地步了,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往往夸大,你们也该知道才是。”

    尤氏不肯起来,只跪在地上,含泪磕头道:“叔叔不必再安慰我了,这事儿外头已传遍了,纵是夸大,也没有异口同声的理儿。我知道我们老爷不像样,可他到底是蓉哥儿的父亲,叔叔的侄子,叔叔且在看在祖上的情分,救一救我们老爷罢。”

    话说,这边尤氏苦求贾赦帮忙,那边凤姐也不得清静,她听了丰儿的话,正换了衣裳要往邢夫人这边过来。

    却听得帘子一动,锦绣端着盘茶果进了屋来,朝着凤姐禀道:“先前二爷使人回来说,这月二十七,是廊下芸哥儿的生辰,让奶奶备分礼儿,待他回来了,好写了帖子送去。”

    凤姐打量了锦绣一眼,只坐回椅子上笑道:“他这是要弄什么鬼,这府里外头里头养的多少清客相公,写个帖子哪还有让他动手的,别口上说是送人的寿礼,转头又散给外头哪个奶奶了罢。”

    锦绣一听,明白了过来,凤姐又在为那两个金陵来的媳妇子置气,一边儿在心中骂着底下那些管事媳妇不懂事,针大点的事儿也说给凤姐听,害得她们成天儿提心吊胆,生怕有一点半点不周到,碍了凤姐的眼,受了牵累不说,有怨也没处诉去;

    一边儿却笑盈盈的说道:“奶奶可是忘了,这芸哥儿是廊下五嫂子的儿子,太太以前还夸过,说这芸哥儿极懂事极争气,人伶俐机变不说,读书又有天分,将来必是有大出息的。素日二爷和这芸哥儿也算谈得来,如今逢着芸哥儿生辰,自然不比外头那些寻常人。”

    锦绣这话刚出口,凤姐脸上的笑便淡了去,只冷下脸儿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着,不愧是积年服侍二爷的人儿,旁人比不得半分。”

    锦绣听得凤姐这含沙色影的话,虽心知是凤姐拿她出气,但面上难免有些不好看,正僵着脸儿不知说什么才好,却听得帘子一响,平儿进了屋来。

    平儿一进屋,便觉得气氛不对,一时瞅了瞅凤姐的脸色,只笑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这般模样,可是方才外院的人来过了?”

    凤姐听得不解,柳眉一挑,看着平儿道:“什么外院的人?”

    平儿一笑,只撇嘴道:“不就是我们府里那些外院管事。前些日子,太太不吩咐说要放些人出去么,后来因为东府那边大老爷没了,便搁置下来了。也不知这事怎么被外头那些人知道了,一个个托了人四处送礼找门路,想要进府里来。这原也不是什么值得说嘴的事情,只是方才我送了王妈妈回来,却正好听见守园子的张婆子和人碎嘴闲话,说什么外院的那些人在外头明码标价,一个差事多少银子,保准了付了银子便能得差事,这回子不知捞了多少银钱去,一个个在外吃喝嫖赌不说,还置起了外室,等闲的爷们也比不过他们。我听见了,焉有不管的,便叫人领了张婆子过去认人问话,这会子见着奶奶气不对,我还以为是外院有什么人听到风声,先过来讨情了,所以奶奶才这般模样儿呢。”

    凤姐一听,倒把醋性儿抛开去了,只问着平儿道:“有这样的事儿,他们哪来的胆子,敢许这样的诺?”

    作者有话要说:ps:问一下,偶把这文的感情线写成开放式如何,贾赦五十了,黄昏恋什么的,我觉得压力有点大,暧昧型可以不,不然强扭在一起,我觉得很违和啊,我讨厌悲剧啊。

    凤姐暗计算人心

    平儿微微一笑,只分说道:“奶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如今咱们老爷任着官,二爷又常出去,除了见客倒不怎么往外院去,二老爷又是没脾气的,每日在外院也只和清客说话,哪知外头的情形。再说着,他们敢许这样的诺,自然也有几分底气,想必已是都串联好了,奶奶纵是安排了人去,他们排挤一番,将人挤走了,再递个名字上来,求人劝说一番,奶奶若不知内情,自然是要点头答应的。”

    凤姐冷哼一声,正欲动怒,忽然想起一事,眼珠子转了一转,只笑道:“他们倒是精明着,地缝里也能扣出银子来。我正想寻个事儿发落发落,他们就自寻上来了,也算是他们命里的劫数了。”

    说着,凤姐便屏退了屋里的丫鬟,压低了声音吩咐平儿道:“你带人去把外院那几个带头人都捆了,扔到马房里关起来,顺道儿告诉王信一声,让他领人去抄一抄带头那几个人的家底,然后你再让人放个风声儿出去,就说我这会是下了决心要整治一番,但凡是沾了边的就别想撇清。”

    平儿明白了过去,抿唇一笑,只笑说道:“这倒是一举几得的好法子,还是奶奶有主意儿。”

    凤姐得意的一笑,只说道:“横竖他们赚的钱不少,很该孝敬我一些,我也不是白拿他们的,反正银子送来了,该抬抬手我还是会抬的。”

    平儿也跟着笑了笑,后想起一事来,又带着几分担心道:“奶奶这主意虽好,但那些人要是求到了二爷跟前……”

    凤姐冷笑一声,只蛮不在乎的看了看染着红蔻丹的指甲,说道:“怕什么,横竖我自有主意。”

    正说着,外头丫鬟忙忙的报了声:“二爷回来了。”

    凤姐顿了一顿,只递了个眼色给平儿,口上却笑说道:“你拿了对牌出去,让库里的人取一套四色礼盒并一包状元及第的金锞子出来出来,二爷备着要用。”

    平儿会意的点了点头,刚拿了对牌欲转身,便见着贾琏进了屋来。

    凤姐忙迎了上去,放软了语气道:“二爷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我正吩咐了平儿出去备礼呢。”

    贾琏伸手解开身上的披风,递给凤姐,笑道:“本还有些事,不过我在外头听见了些闲言,好似跟咱们家有关,便提前回来了。”

    凤姐接了披风,只放在衣架子上,又亲手捧了杯茶递给贾琏,笑问道:“可不知是什么话儿,让二爷连正事也不顾了。”

    贾琏接了茶,略呷了一口,方说道:“我也没怎么听清楚,只听人说是和那府里有关,好像牵扯到咱们家里,我心里拿不定,方赶回来瞧瞧。”

    凤姐听了,低头沉思了一阵,方抬起头来,笑说道:“原是这样,许是外头人乱传罢了,若真有什么,家里的管事焉有不上报的?”

    贾琏摇了摇头,只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道:“你不知道,空|岤来风,未必无因,那府里珍大哥行事又荒唐惯了的……”

    凤姐想想也是,只是微微思忖片刻,又笑着转了话题道:“说起这空|岤来风,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前儿老爷进爵那天,府里乱糟糟的,管事的赖大家的却说儿子病了要家去,我这边刚看见她出去,那边便听见全哥儿说,赖大家的儿子活蹦乱跳着往东府里去了。我听了,心里难免起疑,便让人去查了一查,哪知今儿丫头来回报说……”

    话儿说了一半,凤姐又停住了,只偷眼看着贾琏的脸色,微微蹙着眉。

    贾琏心里隐约生出几分不安,只忙追问道:“丫鬟说了什么?”

    却说邢夫人见尤氏磕头不止,额头红肿一片,不觉心下同情,只忙上前扶了尤氏起来,劝道:“你也别太过担心了,虽说珍哥儿糊涂,但他总归是大老爷唯一的骨血,圣上又是念旧重情的,咱们家祖上又有功勋……”

    听着邢夫人这唠唠叨叨的话,尤氏越发垂泪而泣,只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婶娘不知道,若只是……我自是不敢上门来麻烦叔叔,可这回我们老爷是闯了大祸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没法子了……”

    “他闯了什么祸?”邢夫人惊问。

    尤氏低了低头,抽泣道:“今儿外头传了消息来,说我们老爷被人参了,当时老爷正在屋里和姨娘们喝酒,听得这消息,一时惊慌,推了杨姨娘一把,哪知杨姨娘一个没立住,竟把脖子给跌断了,当时就咽了气。偏当时又有个小和尚送了东西进去,见着那景象,哪有不囔囔的,我虽命人拿住了,可里里外外那么多人,只怕是……”

    贾赦听得尤氏这话,脸色越发难看,他虽然知道贾珍不像话,但没想到贾珍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失手杀人不是薛蟠的绝技么,这贾珍是从哪学来的?

    单忤逆不孝一个罪名就能让贾珍丢官坐牢了,如今再添上个失手杀人,这贾珍是不是嫌气死贾珍那事给宗族抹黑抹得不够,非要把全族一起拖下水,让满族的男丁都娶不到老婆,让满族的女子都嫁不出去,心里才痛快啊!

    贾赦越想越气,当下正欲发火,忽然觉得那杨姨娘的名字有点耳熟,只问着尤氏道:“那杨姨娘是……”

    尤氏闻言,瞬间便白了脸,缩了缩脖子,吞吞吐吐道:“那杨姨娘原是……原是……”

    话到嘴边,可尤氏就是说不下去,邢夫人在旁见了,细细思量了一遭,猛然松开手,捏紧了帕子,盯着尤氏道:“那杨姨娘,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珍哥儿他爹屋里那个罢,这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尤氏眼圈红的越发厉害,只拿帕子捂面哭道:“我也劝过,可是老爷就是不听,那杨姨娘也不是好的,早前便和老爷勾勾缠缠着……如今临到死了,还要害了我们一家子去……”

    贾?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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