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爹爹是夫君第5部分阅读
坏爹爹是夫君 作者:肉书屋
险笑意的脸正正地罩在我的上方。我一愣,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就想推开他。
“咝……”因为我的动作,七郎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猛的收回手,天哪!我竟然忘了他受了伤。
等……等等……他的伤在背后,我……
反应过来后,我正色着一张脸,瞪着他,耍我!
七郎坏笑着:“你这笨女人,对爹爹还真狠!”
我白了眼七郎,刚想伸手推开他,手却被他轻轻握住放在了身边,我被动地躺在那里,眨了眨眼睛,搞不清状况地看着浑小七。
我下意识地紧紧锁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温柔似水,几乎溺毙了人。
七郎忽然认真着一张脸,慢慢地俯下首来,我僵硬着脖子,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再这样下去,总要一天要被捉弄疯了!
我闭上了眼睛,天哪,我闭眼睛干嘛!
“娃娃这辈子……只有两件事不会做……这也不会做,那也不会做。”
预期的事没有发生,七郎覆在我耳边,调侃地说着,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惹得我不断缩着脑袋。
七郎忽然坏笑地松开我,翻身躺在旁边。
我气恼地爬起身,这混小子一定是躺了太久躺发霉了,总拿我寻开心。
人家一来是伤者,二来我这身子偏偏听他使唤变大变小,哪天要一不爽快,真让我和猫来场华尔兹,那岂不是小命危矣。
哎,人家有的是背景,而我有的是背影。我装过身,拿着抹布收拾着地上撒上水的地方,不再理会他。
“生气了?”七郎坐起身,看着我。
“没有。”我简单地回答着,不去看他。
七郎撇了撇嘴,走下床来,悠闲地蹲在我面前看着我努力收拾着地上的水滩:“母亲说不可小看了女子,如今看来,母亲说的是对的,娃娃的脾气一上来,还真有点拗呢。”
我……我发火了吗,我选择明哲保身不和他顶嘴都有错啊?
收拾完毕,我站起身,白了七郎一眼:“回你的床上去,不准乱动。”
七郎百无聊赖地耸了耸肩:“坐不住了,再休息下去,有损我杨七郎威名,人道是我细皮嫩肉,把小伤当大伤了。”
你就得意吧!我顺手拍在七郎背上,满意地看着七郎拧起了眉呻吟了声。
“恩,果然是好得差不多了。”我呵呵笑着,装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个小没良心的。”七郎抱怨了声,拎住我的领子将我拽了回来:“前些日子,我让副将大哥在镇里带只猫来陪娃娃玩,不知这时日是不是也快到了。”
我转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坏笑连连的杨七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爹爹真是善良啊,考虑得真周到。”
七郎呵呵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谁让你是娃娃呢,爹爹不疼你疼谁。”
我回以灿烂地笑容,不露痕迹地逃离了他的狼爪,喊了声:“五哥……救命……”
身后传来杨七郎肆无忌惮的笑声,跑至帐口,放下帘子,我恶狠狠朝里面瞪了眼,扬起头大摇大摆地离开。
没错,一切如常。
仇木易的伤虽重,但伤口并不多,执拗如他,不出几日就躺不住了,看着他带伤训练,眉头都不见皱一下,有时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感觉不到痛的?
杨七郎口口声声喊着不要再当伤员了,可他的伤确实严重,五郎下了令禁了七郎的步,要他安分地养伤,喏,就差在帐子里舞刀弄枪的浑小七就是这么捉弄我来打发时间的……
第二十五章 异样
“怎么样?”
我眼也不敢眨,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七郎,手里的碗跟着有些颤颤的。
偏偏那浑小子皱起了眉头,一脸为难地认真思考着。
叹了口气,我将碗重重地往案几上一放:“别勉强,吃坏了你杨家七公子,我可担不起。”
七郎忽然按住了我忙碌的手,我诧异地抬起头,这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招。
“居然咸淡适中!”七郎惊奇着一张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愣了愣,我眯起了眼睛,森森地笑着看着杨七郎:“去掉‘居然’二字,我会更感激你的。”
七郎呵呵笑着,伸出食指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十天半个月的,我可没少被他取笑,又想做什么。
……
傍晚,离军营最近的城镇里倒是繁华得很。
七郎得意地冲我挑了挑眉:“怎么样,爹爹没说错吧,杨七郎想去哪,哪有人能拦得住。”
“呵呵。”我应付地笑了笑:“也不知是谁躺了十天半个月,一步也没往外迈。”
七郎呵呵笑着,胡乱揉了揉我的头发:“娃娃的嘴巴可真厉害,走吧,作为这些天娃娃废寝忘食地照顾爹爹,爹爹送你礼物,随便挑。”
“谁废寝忘食了!”我咋咋呼呼地抗议着,杨七郎呵呵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抱怨着。
城外训练着精兵,城内却太平一片,真琢磨不透,这个时候到底是乱世还是太平盛世呢?
我抬起头,看着杨七郎的侧脸,神采奕奕,倒看不出身受重伤,脑海里忽然出现来这之前钱钱的解说词,七郎为什么没有葬在祖坟里呢?隐约记得,七郎死得很壮烈吧,否则钱钱为什么单独带游客去看七郎墓。
叹了口气,身为穿越人,我应该是最窝囊的一个吧。一来不知他人命运,二来不知自己命运。
“你的脑袋里成天在胡思乱想什么。”
七郎好奇地看着我,眯起眼睛审视着,似乎在窥探我的想法。
紧张地收回视线,我嘿嘿傻笑着:“没什么,在想着怎样捞回本。”
“哈哈……”七郎肆无忌惮地笑着,大大咧咧地将手臂搭在我肩上:“你个小家伙,爹爹还养得起。”
“呵呵。”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打住,别再想了,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就翘了,担心这浑小子干嘛,他惊人的恢复力我已经领教过了。
我尴尬地低下了头,下回盯谁也不能盯着七郎太久!
装模作样地停在一个小摊前,我这碰碰,那碰碰,心思却全不在那上面,七郎倒也没催,环着手看着我“挑剔”地看着这些饰物。
“还真是替爹爹省钱。”七郎调侃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呃?”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拿着的木质吊饰,方型的干木,上面雕刻着一个楔形文字,看不出写的是什么,这画的倒有点像武士。
“看着还不错。”我朝七郎笑了笑:“就要这个吧。”
我将吊饰放在掌心,伸到老板面前:“多少钱。”
手上忽然一空,一只胖手倒是利落地从我手中抢走了它,老板为难地看了看我,傻笑着,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一个胖女人粗声粗气地让随行的丫头掏钱来,也不问价钱,一个铜板象征性地丢在了老板手里,老板笑了笑,却不好多说什么。胖女人身后跟着七八个家丁哩。
我撇了撇嘴,鄙夷地打量了番胖女人,那胖女人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偏过头来,高傲地朝我哼了声。
“要不要教训教训她?”七郎皱了皱眉,一脸厌恶,用手肘推了推我。
“算了。”我故作老练地耸了耸肩:“她不让我替你省钱,那我挑个贵的就是。”
七郎呵呵笑着,调侃道:“那我和那胖女人倒是杆上了。”
我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着七郎:“喂,走,喝茶去。”
七郎上前几步追上我:“你掏钱还是我掏钱?”
恶狠狠白了浑小七一眼,这小子有那么抠吗?
“我请,我请还不成?”我抽了抽嘴角,刚刚还说养我……咳咳……
七郎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信:“你有钱吗?”
“呃……”我呵呵笑了笑:“爹爹有就行,先借我。”
“没见过你这样,借钱请客还能理直气壮的人。”
“现在不就见着了?”
“……”
坐在茶楼上,一览街面无余。
我抿了抿茶,在军营里哪有这么高雅的东西品尝。
“雨前龙井,你倒是会挑。”七郎笑着看着我,闻了闻手里的茶。
我呵呵笑着:“反正是爹爹掏钱。”
茶楼底下忽然乱哄哄起来,我好奇的探出脑袋,好家伙,地痞掀摊子,倒是比上阵杀敌的还要勇猛,不远处,刚才那个胖女人一脸看好戏地站在人群外,还真是臭味相投的都凑一块去了。
七郎皱起眉头,拳头紧紧握着,站起了身。
我不解地看着七郎,这小子要干什么?
“你在这等着,爹爹去去就来。”
我的额头冒起了汗,猛地拽出七郎的手不让他走,这小子上回教训教训潘豹就教训出人命人,要是让他出手,非得闹大了不可。
七郎咧嘴笑了,重重捏了捏我的脸:“我道是娃娃没心没肺,倒也会关心爹爹。放心,我有分寸。”
我揉了揉自己惨糟蹂躏的脸,白了眼浑小七:“是你在这等着!”
不顾七郎玩味的目光,我再次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往楼下跑去。
挤进人群,那几个地痞作完威便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我呵呵笑着,不动声色地挪到胖女人身边,朝着她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接着跟着地痞逃跑的方向追去,大声喊着:“大哥大哥,我在这,等等我啊。妈呀,那胖女人要追我!”
身子忽然一轻盈,七郎搂着我,带我逃回茶楼。
胖女人愣了愣前头忽然消失的小色鬼,凶神恶煞地把手朝前一挥,吩咐道:“抓不到小色鬼,给我追那几个流氓大哥。”
看着他们狗咬狗,我得意地朝七郎一笑。
“你个坏丫头。”七郎挑了挑眉,调侃道。
我嘿嘿傻笑着,就是算准了七郎在我才敢胡来啊。
四周忽然又恢复了安静,七郎忽然松开手来,往后退了两步,我腰上的力道骤然消失,跌坐在地上。
反应过来后,我的脸不自觉地烧红起来,屁股上的疼痛感并不大,我夸张地啊了声,委屈地皱起了眉头,我抬起头看着一脸无辜的七郎:“放手前能不能说一声啊!”
七郎呵呵笑着,把我拽了起来:“下次一定说。”
第二十五章 疑是四郎
转眼间,夏日便过去了,新兵营已经正式编为正规部队,年轻却多次大退辽军的五郎并不出乎人意料地成了将领,新兵中出众的兵士也一一有了军职。七郎位居左副统,仇木易受任右副统。
沙场秋点兵,烟雨林练兵场上,满地黄沙卷起,拍打在众人森冷的铠甲之上。点将台上的战鼓轰隆隆地响起。
马上搏斗,人人都尽全力地出手,淘汰是毫不留情的字眼,怪的是,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认为我不足为惧,这么多次搏斗训练下来,我既没获功,却也毫发无伤地混了过去……
鼓点越来越急,马蹄声响彻烟雨林,众将士手持长棍代枪剑,不时有被击中的将士落马,退到了场外。
我落在最后,四周无人攻击,倒也乐得自在。杨无敌杨大将军亲临,骑着坐骑侯在点将台上,等待着最终幸存到终点的强者,难怪今天大伙跟吃了火药似的拼命。
“上官,怎么不趁此机会夺得头彩?”
五郎一身戎装,头带玄色头盔,腰挂配剑,驾马而来,英姿飒爽,气概干云,眯着眼睛看着千方滚起的沙尘,依稀能看见马背上精彩的搏斗。
我嘿嘿傻笑了两声,支吾道:“五哥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官几斤几两……”
五郎哈哈大笑,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哎,那可不行,今日父亲亲临,瞧着你这浑水摸鱼的小兵,那就有好戏看了,走吧,上去热闹热闹。”
说着,五郎毫无预警地杨起马鞭抽在我身下的马上,那匹和我一样悠哉的马而忽然吃痛长啸了一声,没命似的往前跑。
“妈呀……五……五哥……救命!”我毫无风度地抱着马脖子。
身后的五郎一踢马肚赶了上来,抓过我的缰绳,控制住我的马,马虽被控制住了,可速度丝毫未减。
五郎眼里毫不隐藏笑意:“你不是早学会骑马了?”
我干咳了两声,坐正了身体,适应了速度,尴尬地笑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五郎大笑了几声,收到我怨愤的表情,倒也收敛了,轻咳了两声:“赶上他们了,上官,想不想试一试突破重围的感觉?”
我的脸煞白,想都没想地就拼命摇头:“免了,就凭我?”
“跟我来。”五郎笑着加快了马速,牵扯得我身下的马也跟着快了起来。
四周顿时混乱一片,沙尘呛得我难受,四周的将士显然有些错愕,犹豫着要不要向他们的将领出手,再看到将领旁边的我,表情可想而知。
“浑小子们,不想赢了?”
五郎大喝了一声,眼底满是笑意地回头看我:“越是有难度,越是有胜利的感觉。”
我头皮发麻地瞪了回去,亏我一直以为五郎温文儒雅呢,我不是落马落定了?
像是得到了鼓励,将士们越发生猛起来,竟然团结起来攻击五郎,无辜的我竟也成了矛头之一。
棍棒毫不客气地砸来,我手忙脚乱地抽起我身上基本没什么机会见到阳光的小匕首,本能地挡在头顶。五郎呵呵笑着,游刃有余地替我挡掉四周的攻势,在众矢之的的情况下,硬是带着我突破了重围。
总算见识到,这一向儒雅谦逊的杨五郎是如何驰骋沙场,无怪乎年纪轻轻,却也让辽人闻名便惧。
“感觉如何?”五郎笑着看着我,一脸的轻松:“前头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对手。”
顺着五郎的眼光望去,前头马背上潇洒的身影不就是七郎和仇木易,两人竟然并架齐驱,身后跟着三三两两身手不错的将士,看来胜负很明显了。
五郎再次抽了抽我身下的马,回过神来,我小心地驾御着马儿,身后传来五郎的笑声:“上官,在他们两之前到达点将台。”
一鼓定音,结局并不令人意外,若说唯一令人意外的,便是最末划入胜者范畴的竟然是我。
杨业面色威仪,身着黑色战甲,高坐在马背上:“你们都是军中佼佼者,大宋之栋梁。不久后,你们定能为大宋在战场上杀尽辽贼。”
杨业亲自将作为奖励的玄铁红婴枪授予我们,我低着头接过,心虚地不敢看这名震大宋的杨将军。
他行到七郎跟前,表示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七郎翻身下马,谢过之后接过枪,勾起唇角,仔细地抚着枪上的纹路。
我悄悄偏过头,只见七郎的目光忽地落在我身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无声地嘀咕了两句,只准你胜,不准我赢?
虽然……我苦笑着看向此刻在杨业身边的五郎,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五郎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一脸的自然,好似这胜利是我一人得来的似的。
“仇木易……仇木易……木易?”一直威风凛凛的杨将军杨业忽然失态地喃了两句,随后笑道:“好身手,着实让我杨业刮目相看。”
杨业欣赏地拍了拍仇木易的肩膀,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竟然看到他丝毫不掩饰地皱起眉头,向后退了一步,似是极不喜欢杨业的触碰。杨将军怔了怔,收回了手,眼里若有所思,竟然萌生出一丝无奈与悲凉。
一直以来,仇木易似乎对杨家人很反感,尤其对杨将军。
杨业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欲回回到点将台,破风的声音。五郎变了脸色,喊了声:“将军小心!”
只见七郎极其顺手地握着红婴枪,策马欲上前。
破风之声为何而来,很快便有了谜底,小山坳上竟然飞出一只箭,拖着长长的羽,精准地射向杨业的后背。
箭并未进入杨业的身体,仇木易皱了皱眉头,将手中接到的箭直直掷到地上,手掌被划出的那条血线渗着鲜血,一滴一滴顺着手指落入沙地中。
“岂有此理,沙场训兵之地竟有埋伏,五郎,务必拿到贼人!”杨业拧着眉,下了命令。
“是!”五郎的身影迅速朝箭矢所来的方向策马奔去。
全程仅仅在几秒之内,我翻身下马,顾不得下马的姿势有多难看,几步上前至仇木易面前:“木易大哥,你还好吧?”
“没事。”
仇木易依旧漠然着一张脸,回答依旧简短,但他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没理由啊,上次长箭入胸他都面不改色驾马回营,这回怎么可能受些轻伤便发出冷汗。
“箭头有毒。”七郎的声音响起,我错愕地看向他。
七郎冲我点了点头便不再看我,上前欲点住仇木易几处大|岤。
“我没事。”仇木易推开七郎的手,依旧我行我素地背过身去走向自己的马。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七郎却看也未看我。忽然感觉自己的位子太显眼了,正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回。
“打晕他。”杨业的命令很果断。
“什么?”七郎不解地看向下令的杨业。
“这是军令。”
“是。”
极快的速度,七郎晃眼间便来到仇木易身后,横起手击向仇木易的后颈,豪无防备的仇木易皱了皱眉头,却未多说什么便踉跄了几步。
七郎抗住仇木易的身体,看向杨业。
“回帐,宣军医,不,七郎,命人至宫中请名太医来。”
“父亲?”七郎有些不解地看着有些反常的杨业。
杨业叹了口气:“木易木易,杨啊……”
七郎的眼眸忽然光亮起来,似乎想通了些什么,神色复杂地看向仇木易,点了点头:“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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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四郎
不知为何,杨业竟然下令让七郎将仇木易送至天波府。
七郎看了看我,一脸的勉强:“走吧,你不想跟着回去?”
“我可以?”军营里还能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杨七郎忽然挑起眉,伸出食指砸在我的脑袋上,探究地将脸凑近我:“若说不可以,娃娃会乖乖留在这?”
咳,我尴尬地别开脸去,走向一旁笑眯眯看着我们的五郎,扯着他的袖子,转而看着七郎示威道:“你不乐意,我还可以求五哥呢。”
杨七郎站正了身子,环着手:“早知你巴不得跳上马跟着走,求爹爹不是更快?”
五郎呵呵笑了两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七弟,马车备好了,抓紧时间,得赶在天黑前回府。”
……
时隔数月,我再次回到了天波府,说不上熟悉,但这或许就是人的本质,总会将第一眼看到的地方当成自己的家。
那日偷袭的是混入宋人百姓的辽国义士,看来与辽军无关,纯粹是平民勇士自发的行为,五郎将他捉回后,便交由杨业亲自发落。
“上官小兄弟,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七郎的嫂嫂们笑呵呵的看着我,她们或多或少都见过我一两面,自然知道我是小兄弟还是小姑娘了,如今却拿我调侃,喊我小兄弟倒越喊越顺口了。
“娃娃的脑袋可经不起两用,嫂嫂们别拿她逗着玩了。”七郎懒懒地靠着椅子后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忽然看着我,补充了句:“母亲亲自照看木易兄,放心吧,就是他想死,我杨七郎还不让呢。”
我腾地一下找回了精神,反驳道:“什么叫我的脑袋经不起两用,你是变相说我很笨吗!”
七郎呵呵笑着,眼底满是笑意,很没诚意地否认道:“爹爹从来不变着相来说我们娃娃笨的。”
未等我开口,夫人们笑得越发起劲,愣是让站起来的我又悻悻地坐了回来,不敢多说一句。
“七弟从军中回来,倒是越发挺拔了,只是成天和小子们扎一堆,性子倒是越来越野了,得赶紧物色个可人儿管着才行。”调侃的虽是七郎,二夫人却是全程笑眯眯地看着我。
七郎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半皱着眉头道:“又来又来,老五老六你们不催,老拿我说事。”
扑哧一声,夫人们笑得更加畅快了,我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看来七郎对这个话题烦得很,偏偏他的嫂嫂们又时常拿这事消遣他。
七郎瞪了我一眼,大有事有再找我算帐的架势:“我倒宁可和兄弟们混一快,上战场杀敌去。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忽然意识到这番话说得不大恰当,得罪了嫂嫂们,七郎打着哈哈笑过:“嫂嫂们可都是裤子。”
顿了顿,夫人们指着七郎一副痞样,笑骂道:“你这小子,还是这么没个正经。上官小兄弟,七弟若是欺负你,告诉嫂嫂,嫂嫂代你教训他。”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七郎撇了撇嘴:“娃娃得叫嫂嫂们婶娘才是……”
正说话间,五郎陪着佘赛花将太医送了出来。
我站起身,欲上前询问,手腕上突如其来的力道,七郎拉住了我的手,命令道:“坐下。”
只见方才正笑闹着的夫人们也安静了下来,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多么的不礼貌。
送走了太医,舍赛花才慢慢道:“延辉中了西域之毒,好在这毒也不算稀罕,已无大碍。”
“延辉?”七郎站起了声,不解地看着佘赛花。
佘赛花点了点头,五郎微微一笑:“是四哥,母亲检查了四哥手臂上的胎记。”
“仇木易是杨四郎?”我诧异地抬起头,话已经不自觉地出了口。
“仇木易,仇恨杨家吗?看来四郎的心结甚深啊。”
……
七郎将药塞到我手里:“好累,爹爹要睡觉,四哥交给娃娃照顾了。”
“喂喂……”
七郎背对着我,挥了挥手。
这小子怎么怪怪的,这几天下来,不是让我给四郎送药,就是让我给四郎端茶送水,天波府有这么抠吗?全叫我一人干了。
进了四郎的房门,我将药轻轻放在一旁,背部有些炽热,蓦地回过身去,四郎已经醒了,正看着我。
“醒了?那好办了,乖乖喝下去吧,省得我动手给四郎灌药了。”我笑呵呵地想要将气氛弄得轻松,却不料杨四郎拧了拧眉,却不多说什么。
真想宰了自己,他那么反感杨家,我还好死不死喊他杨四郎。
“把药给我吧。”
“我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说着,我将药递给了四郎。
四郎对我轻轻一笑,仿佛刚刚拧眉的动作只是我的幻觉。
“这些天,你怎么没跟着杨七郎,反倒在我这了。”四郎将碗交到我手里,眼底似笑非笑。
“就算是爹爹,也不用成天绑在他身上吧。”我嘀咕了两句,草草收拾了番。
小乱不知好歹,不思悔改地又开了一坑……带上儿子做特工
欢迎大家支持
ps:这几章写四郎,所以有些闷吗?为啥收藏一直反复呢,大家不可以偏心嘛```四郎也很好啊
第二十七章 心结
不出几日,四郎身上的毒清得差不多了,全身也恢复了力气。
“你要走?”我紧张地拦在他的面前。
四郎自嘲地笑了笑:“寄人篱下,岂有长久之理。”
“可你是杨四郎,不是仇木易。还是不能释怀么。”我不知道他在坚持些什么,可拥有家人,不是很好的事么?
四郎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自然,小声地喊了声:“四郎?”
他轻轻一笑:“也总是要回军营的不是?”
我正欲多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四郎,醒了吗?我进来了。”是佘赛花的声音,我长长松了口气,正主开了,用不着我挖空心思想说辞了。
只见四郎敛起了笑,恢复了一脸的漠然,我叹了口气,不等四郎表态,率先将门打开了。
佘赛花看了我一眼,却未说什么,率先进了屋,他的身后跟着五郎和七郎。
五郎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七郎却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一头雾水地杵在那,我什么时候又得罪这浑小子了。
哎,人家的家务事,我还是出去吧。
正欲带上门出去,手臂上突然传来温热,七郎挑了挑眉:“娃娃又不是外人,乖乖在这站着。”
我茫然地看向佘赛花,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我只好将门关上,乖乖站在了七郎身旁。
“四郎,今日你爹会回天波府,随娘亲拜见你爹吧。”
四郎抿了抿嘴,却不回答。
佘赛花叹了口气:“方才的话,娘听到了。这是你的家,终于回家了,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杨四郎。”
我抬头看向七郎,他朝我勾起一抹笑,俯身凑到我耳边:“母亲可是一流的说客,看吧,从来没有失手过。”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爹娘不是有意为之,但确确实实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娘也年迈了,终于盼回了我的四子,你忍心让娘失而复得后,又得而复失吗?”
四郎叹了口气,那层漠然似乎也破冰:“母亲……至于他,请恕我还需要些时间。”
……
下午,我再次见到了杨业,四郎并没有喊他父亲,却也不似之前给他难堪,很难想象,一个铁面将军杨无敌,当时的神情快乐得就像一个孩子。
四郎擦拭着他的玄铁枪,抬起头看着我:“会使枪吗?”
我心虚地摇了摇头,别说使枪了,我连菜刀都用不清楚。
“枪太重了,用得不顺手。”要知道,当初在伙头军那,我连锅铲都用不顺手呢。
四郎眼底噙着笑意,唇边也出现了好看的弧度,其实他笑起来多好看啊。
“如七弟所说,果然是笨蛋。”
“什么!”我跳了起来,若说小七那家伙成天拿我取笑也就算了,四郎竟然也笑起我了,该死的浑小七,我就算不笨也被他说笨了。
“没什么。”四郎轻轻一笑,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很精致,精致得就像装饰品:“小时候,我拿着它在荒凉的大漠斩杀狼,吃肉喝血,终于活了下来。送你。”
斩……斩杀狼?看来我小看了这把匕首,还削铁如泥呢。
“真的送我?”我讷讷地接过,仔细地抚过它身上的纹路。
“总不能一直浑水摸鱼下去,女儿家上不了战场,至少也要自保。”
“呃……”
四郎笑了起来:“行了,笨丫头,你也照顾了我那么多天,休息去吧。”
看来他今天心情很好嘛,是不是心情一好就拿我取笑啊。
手揣着那把匕首,走着走着,我竟然忘记走回佘赛花为我安排的客房,该死的,我竟然来到了七郎的房间。
推开了那扇门,我便后悔了,硬着头皮扫了扫屋内,还好不在,悻悻地收回脚,欲带上门。
“你在这做什么。”
吓!我僵硬着脖子,转回身去,看着七郎,傻笑着:“没什么……走错地方,现在就走。”
七郎挑起眉,不怀好意地坏笑着:“谁说娃娃走错地方了,回家回家。”七郎揽住我的肩,把我往房间里带:“娃娃从前可是一直和爹爹住一个房间。”
我手舞足蹈地捂住他的嘴,瞪着他:“不要胡说!”
七郎笑呵呵地扯下我的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哪里胡说了。”
关上了门,回到这个房间,还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啊!
“恩?你手上拿着什么。”
我本能地将手往后一藏,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七郎挑起眉,眼里透着危险地笑意:“做贼心虚?小飞贼,来,让爹爹看看你得到了什么宝贝。”
七郎说着便移到我身后,我怪叫了一声便往反方向跑。
“呵呵,抓到了。”七郎拽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探向我身后。
我乱动地躲过他的魔抓,让他看到了,还不得被“爹爹”没收了。
七郎笑呵呵着抓到了我手中的匕首,我用力往回一收,却没想到七郎只是开玩笑,手中并未用力,反是我这一用力,身体失去了平衡,本能地拽住七郎,兴许是突如其来地力道,七郎一时没站稳,竟然和我一起倒下去。
砰!
我在底下啊,好疼……
“你……你起来。”我的脸不自觉地烧红了,尴尬地将手悬在半空,推他也不是,不推也不是,透着衣服,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很有规律
地跳动着。
该死的杨小七居然坏笑地看着我,还真把我当垫子了,头埋在我肩上,就像睡着了般,喃喃低语:“好累,不起来了,我要睡觉。”
我用力推了推他:“你这无赖,起来拉!”
七郎顺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吵死了,笨蛋,不准吵。”
“喂……你……”我无奈地推了推他:“可是地上好冷……”
七郎撑起脑袋,坏笑着看着我:“突然觉得,娃娃笨些挺好的。”
我抽了抽嘴角:“谁说我笨了,说我笨的就只有你好不好。”
“四哥没说你笨吗?”
“没……没有。”
“真的?”
“煮的!”
七郎大笑了起来,重重地捏在我的脸上:“我仔细想了想,决定……”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七郎:“决定什么?”
好神奇,笙笙都还没出场就偷了大家那么多票,看来笙笙出现时人气很有可能超过小七哦
第二十七章 霸道小七
七郎撑着脑袋看着我,我重重地吞了口唾沫,这小子今天抽什么风。
“没什么。”七郎坏笑地站起身,无辜地回头看着我:“娃娃不是嫌地上冷吗?怎么,现在又不冷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起来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哼道:“成天没个正经,就是该找个凶女人治一治你。”
没有预料中的反驳,七郎平时不是烦这个话题吗,今天转性了?
我抬起眼,瞄了回去:“你……你看着我干嘛!”
七郎呵呵笑着,上前几步拍了拍我的脑袋,俯下身来与我平视着:“娃娃好凶。不过……”他顿了顿,笑道:“凶得挺有趣的。”
我猛地后退了一步,结巴道:“你……你吃错药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猖狂:“闲来没事,逗一逗娃娃真有趣。爹爹真是捡到宝了。”
“神经病!”我愤愤地欲走出门,身后传来了七郎调侃的声音。
“那把匕首,四哥送你的?”
“你怎么知道,上面有写名字吗?”我傻傻地将匕首翻了个遍,喃道:“没有呀。”
七郎呵呵笑着,脸上分明写着“拿你没办法”五个大字。
“真是笨蛋!”七郎笑着摇了摇头。
我白了他一眼,要知道,我虽不是爱因斯坦,但笨蛋这荣誉我还是承受不起的。
七郎袖中掉出一把玄色匕首,翻手落在手中,随手往我这一丢。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匕首,敢情这阵子匕首贱卖了?
“帮爹爹保管着,丢了你就死定了。”
“我以为你要送我……”我嘀咕了两句,把两把匕首藏了暗袋中,日后走投无路了,卖了匕首还能换点铜板。
“你就这么认为吧。不过……你手上的匕首可不只几两银子,除了好好保管和运用,别打它们其他主意。”
咳……我干咳了两声:“知道了!”
转过身去欲离开,七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小子今天耍我的吧。
“好爹爹。”我抽了抽嘴角:“您能不能一次说完?”
七郎抬眼看着上方,一脸的事不关己:“父亲命我明日亲自押送辽国勇士至边界驱出,娃娃收拾下,随爹爹同往。”
“我为什么要去!”和他唱反调是我的第一反应。
七郎眯起了眼睛,发出危险的信号:“不乐意去?”
“呵呵,乐意乐意!我正想见识见识宋辽边界是怎一番情形呢。”我憨憨地笑着:“确定说完了?那我走了?”
带上了门,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怎么觉得气氛有些变质了?
……
一路颠簸,我坐在马车内,不舒服地变换着各种姿势,七郎却眯着眼睛休息得比谁都好。
“喂,你怎么让那个辽人驾马,就不怕他把我们带到埋伏中去。”
七郎抬起眼,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驾马,原本是他该做的事,现在自个儿反倒悠闲起来了。
“杨七郎在这,他怎么敢呢。放心,爹爹不会让娃娃走丢的。况且,此行本就是要送他回辽,若他稍微有点头脑,便知何必多生事端。”
我托着脑袋,叹了口气,抱怨道:“一点也不好玩,再坐下去,非散架了不可。”
七郎坐起了身子,笑道:“定是爹爹平日太宠你了,一点苦也受不了。”
说话间,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耳边嘈杂起来,夹杂着各种语言,多是我听不懂的。
“到了。”外头传来生硬的汉话,辽国勇士掀起了帘子,示意七郎。
七郎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跳下了马车,伸出一只手给我:“下来吧,笨蛋。”
我瞪了七郎一眼,握住他的手往下跳。
“有接应你的人吗。”七郎状似漠不关心地随口向辽国勇士问道。
“没有。七公子随阿木尔到前方用些菜吧。”
七郎挑了挑眉,犀利地看着阿木儿,那辽国勇士却是面不改色地回看七郎。
七郎笑了笑,回过头问我:“娃娃,饿不饿。”
“一般般。”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吞了口唾沫。
他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走,边境城镇就是好,要什么风味有什么风味。爹爹带你吃烤全羊。”
……
“唔……我怎么睡着了。”醒来的我,仍一头雾水,刚刚不是在客店吃饭吗?
身上有些酸痛,我动了两下,发现自己被绳子捆着。
“别在动了笨蛋。”七郎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我这才注意到,我们被绑在了一块,发生什么事了。
七郎倒好,不急不躁,干脆把我当成靠背椅了,悠然说道:“想必是埋伏在边境的谍者所为。我们安全地被关在这,看来真正的主角还没来。”
“说重点的,现在要怎么办。”我没好气地用脑袋重重砸向他。
“娃娃的脑子是木头做的吗?”七郎怨愤地抱怨着,随即说道:“娃娃乖,变小。”
话落,我的身体便有了反应,绳子也松了,七郎轻松地走了出来,笑道:“恢复。”
我没好气地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外头有很多看守。”
七郎呵呵笑着,捏了捏我的脸,笑道:“让我去跟他们晓以大义,动之以情。”七郎语不惊人死不休。
外头传来几声巨响,我揉了揉耳朵。
不多时,七郎意气风发地回来了。
“讲完道理了?”我狐疑地看着他。
“讲完了。”七郎耸了耸肩:“他们得花上十天半个月来消化了。”
就知道……七郎准是没两句话就动起手来了!
“走吧。”七郎嘻笑着拉上我:“刚刚没吃饱,爹爹带你吃好吃的去。”
踏出房门,我失声叫了一声,七郎捂住我的嘴,笑道:“嘘,别吵他们睡觉。”
我指了指地上横起竖八躺着的人:“他们就这样‘睡觉’了?”
七郎点了点头,事不关己地同情道:“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
“那要不要给他们找床被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