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魂草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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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魂草 作者:肉书屋

    掩面跑了。

    柯老夫人此刻方才回神,眼神眼里盯着瑶草瑶枝,瑶草露出迷惘,瑶枝满脸无辜。柯老夫人只得唤了谷雨去找瑶玉,不就回来,说瑶玉身子不舒服,需要静卧歇息。

    裴钰闻言一笑:“二小姐三小姐,你们大姐身子还真是娇弱啊,昨天也是熬不到跑吃饭就回去躺躺,今日又要静卧,她又长得好,活脱脱就是个病西施呢。”

    杨家二舅母闻言眉头皱了皱,盯了盯侄女杨秀雅,她可不想娶个病西施儿媳妇。

    杨秀雅知道这件事情始末,唯有尴尬一笑,低了头。

    柯老夫人却笑道:“这个孩子前些天就嚷嚷肚子疼,为了他哥哥娶亲,与我的寿诞方才强撑着,想是贪凉凉了肠胃,平时倒还好。”

    杨家二舅母勉强笑一笑:“倒是大家子孩儿娇嫩,不及我们穷家小户孩子经摔打。”

    柯老夫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幸亏几位老夫人提起了别的话题,说起某一个老姐妹四十岁的媳妇又添个大胖孙子,大家一笑,缓解尴尬。

    瑶枝裴钰等几人只觉得痛快,左右环顾笑得畅快。

    却说这边厢走了瑶玉,几位年轻小姐到真正欢笑起来。正经说起各自在家爱趣闻,又说起各自家里好景致,裴钰甚至相邀瑶草瑶枝了得空去诛仙镇做客。得知瑶草等即将返回祥符,方才作罢。

    却说小姐们说得正高兴,杨家二舅母耍个心眼,叫了瑶枝身边丫头荷花带路去蹬东。

    荷香带着二舅母去了柯老夫人房里,却见瑶玉跟哪儿咬牙切齿踩踏地上红礼服,二舅母认得,那正是方才瑶玉还穿在身上拜寿礼服。

    小丫头枣花吓得直哭阻止瑶玉道:“小姐,您都踩坏了,如何还给二小姐呢?”

    瑶玉劈手给了枣花一个耳光:“贱蹄子,你也嘲笑我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配穿这样的衣服是不是?”

    枣花边躲边哭:“不是,不是啊,小姐,我是怕小姐踩坏了衣服,不好跟二夫人二小姐交代!”

    瑶玉索性在衣服上踩了几脚:“我就是踩烂,哼,她们不叫我高兴,我也不叫他们得意,跟我斗,我整不死她。”

    二舅母气得脑门突突直跳,这就是姑母嘴里所说贤良淑德,贞静温婉?这是跟我杨家做亲,还是作仇?

    二舅母正在愣神,忽见瑶玉把头上首饰也往地上乱丢,连同二舅母给她插得赤金扁钗也一股脑丢在地上,随即跳起脚来乱蹦乱踩。

    桂花再次扑上去抱住瑶玉:“小姐,快些停下来,踩不得啊。”

    瑶玉抬手又是一个耳光,怒道:“你是什么动什么,也敢拉扯我?瑶枝贱人给你什么好处,要你来替她心疼东西?”

    枣花捂住脸颊,指着地上:“不是啊,小姐,亲家太太送小姐的金钗啊,踩坏了可怎么得了呢!”

    二舅母家本不十分豪富,这扁钗看着厚实并非实心,乃是中间空心的外面雕花。瑶玉几脚下去,已经踩扁了。此刻听了枣花之话,忙躬身捡起,已经悔之不及,抬脚就踢了枣花一脚:“你个贱蹄子,死蹄子,你怎不早说,现在怎么办啊?”

    二舅母再也看不去了,折身回了正堂戏台前,那脸色黑的能拧下墨汁来。

    柯老夫人很快发觉二侄媳妇面色有异,是了谷雨悄悄动问。二舅母岂能实言,只说自己旧疾发作,有些头疼。柯老夫人忙叫二舅母躺躺去,二舅母拜寿拒绝了:“老毛病了,不碍的,请谷雨姑娘到杯热茶与我就好。”

    一时午宴开席,众人落座,几位柯老夫人老姐妹围坐一席,又有杨家舅母也是贵客,也在柯老夫人一席就坐,瑶草等小姐们一桌,柯家老爷们则在外院大花厅宴客。柯家三位夫人以及新进门的少奶奶杨秀雅,则在一边伺候汤菜。

    二舅母眼神略一逡巡,忽然笑对柯老夫人言道:“大侄女因何不见?昨日仓促,那金钗太过简薄,我预备再送侄女儿一直传家玉镯子!也想听她该改口。”

    说着抬起手腕,一只碧莹莹的桌子衬得二舅母手腕子粉嫩粉嫩。

    王氏闻言眉开眼笑,柯老夫人莛了十分欢喜,忙吩咐谷雨:“快去将大小姐请来,就说二舅母要见她,原不是什么大毛病,躺了这一会子也该松快了。”

    苏氏瑶枝母女只觉得气恼,暗恨二舅母有眼不识金镶玉。

    却说谷雨去了一会,独子归来,眼神十分闪烁,不敢面对二舅母,低头回道:“大小姐说,她没胃口,请二舅母谅解,镯子她心领了,还请二舅母留着自己享受。”

    王氏恨不得去打烂瑶玉的头,竟然把财富往外推,疯了还是傻了?

    二舅母心里冷笑,脸上却笑微微的:“看来这大侄女是不喜欢我这个二舅母啊!” 柯老夫人顿时变了脸,吩咐古语道:“不吃饭也来做做,长辈慧赐,岂能推脱?”

    一时瑶玉被谷雨强行带来,众人见她还了衣衫,梳了寻常云髻,只觉奇怪。王氏以为谁强迫瑶玉托了礼服:“你怎么这个打扮?礼服呢?”

    柯老夫人也道:“谁叫你换的?”这婆媳一个心思,以为瑶玉被人逼迫了。心里不免大怒:是谁好大胆子,我已经说了这是不许再提,过了今天再说,是谁竟然这样胆大妄为,敢逆虎须?

    瑶玉一窘,嗫喏道:“我刚刚躺一躺,头发有些不方便,因而就换下了,再梳头又怕长亲们等待太久,因而就简易梳妆了。”

    柯老夫人闻言十分满意,伸手道:“过来我看看,嗯,气色不错,都好了呢?”

    瑶玉盈盈一福身:“写祖母挂牵,孙女舒服多了。”说着假意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却有些不舒服。

    柯老夫人把瑶玉轻轻一推到了二舅母面前:“见过你二舅母。”

    瑶玉满脸娇羞,再次盈盈福身,口称:“侄女儿见过二舅母。”

    杨家二舅母点头道:“嗯,乖,哦,是这样,昨儿下去,成儿只说我不该,说那扁头金钗太过老气,侄女儿带着不好看,我一想也对,今日就特特问你大嫂子寻了这跟流苏凤头钗,替换昨日那根老钗子。”

    柯老夫人见二舅母手上一直米珠流苏凤头钗,金光闪闪,心里说不尽的欢喜,王氏也是一样,唯有瑶玉冷汗涔涔。

    二舅母却不管这些,说着话要给瑶玉换钗子,满头寻找不见昨日扁头钗,奇道:“噫,刚刚还在呢,如何转眼不见了,侄女儿不喜欢呢,正好换这一只金凤钗。”说这话把凤钗插在瑶玉头上,转脸问她要拿扁头钗。

    瑶玉此刻正把那钗缩在袖口里,哪里敢拿出来。荷花知道首尾,故意上前劝说:“大姑娘敢是害羞了,就拿出来吧。”说这话故意一摇晃瑶玉衣袖:“大小姐快写吧,我们还想听您改口呢!”

    说之这一摇晃不打紧,只听叮的一声,扁头钗子掉在了地上,荷花忙着拾起,抵换瑶玉:“大小姐恕罪!”

    瑶玉顿时脸色煞白。二舅母却快手结果金钗,随即气得浑身颤抖,不看瑶玉,转脸瞧着柯老夫人:“大姑母,这是什么话说的,总不喜欢与杨家结亲,直言相告就是了,何必拿东西撒气?”

    柯老夫人正笑着,忽听转了风向,满眼疑惑瞧着自己侄媳妇:“你说的什么话?糊涂呢?”

    二舅母紧紧握着拳走到柯老夫人面前慢慢摊开,但见昨日看着厚实富贵的金钗,如今成了扁扁一张纸了,上面还坑坑洼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拿脚踩了的。

    柯老夫人迅速把金钗缩进袖口里笑着一拉侄儿媳妇:“先吃饭吧,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答复。”

    二舅母满心不悦,却也不好搅扰了姑母寿宴,那样她回家去丈夫不会答应,自己有理变成无理了。

    一时二舅母回座,柯老夫人打起精神招呼各位老夫人老姐妹老妯娌,饮酒吃菜。

    刚才一幕大家已经心知肚明,酒宴很快就结束了,任是柯老夫人强留大家看戏,大家都说家中还有事,不能再耽搁。这也是给主家面子,柯老夫人只得作罢。

    送别众宾客,柯老夫人怒气冲冲回了卧房外套间坐定。二舅母上座,柯家三位夫人站在柯老夫人身后。

    瑶草瑶枝相携开溜,却被柯老夫人留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打算,瑶枝瑶草只得诚惶诚恐留下了,两人私下叫唤眼神,心里直嘀咕,祖母别是又想祸水旁引,想让自己们顶缸吧。

    柯老夫人盯着瑶玉厉声问道:“瑶玉,告诉祖母,这钗子怎么回事?很跟你舅母猜测一般,你不喜欢?”

    瑶玉哪里敢说自己所踩,想着自己很可能会被杨家退亲,吓得盈盈哭泣:“回祖母,我也不知道,孙女刚刚在睡觉,钗子,钗子是桂花帮忙收拣的。”

    桂花一听,惊恐的叫了一声:“小姐啊?您怎么这样诬陷小婢,小婢如何担得起呢?明明就是您自己”

    瑶玉见桂花想要泄露天机,抽空狠狠一瞪眼,桂花便吓得浑身颤抖闭了嘴,主子方才之话犹在耳边,倘若自己胆敢泄露实情,明天就买自己进窑子。

    可是,桂花也不敢应承下来,柯老夫人也说了,要把自己买的外省去。

    桂花贱命一条,左右为难。为了自己不遭罪,她忽然拔地而起,冲着去撞门方,却被王氏一把抓住,轮圆了胳膊打了一个耳光:“你个贱人,竟然敢陷害主子,还想逃,说,谁指使你的。”

    桂花顿时耳朵嗡的一声,仰头就倒,昏死过去了。

    二舅母却起身一笑,对着柯老夫人一福身:“大姑母,事情真相,侄媳妇约莫猜得到,如今大姑母府上非比往日,乃是官宦人家,县令侄女儿,的却不是贫困之家高攀得起,强扭的瓜不甜,就请姑母做主,两家婚事就此作罢。说起来这事也简单,原本也没过定,就请侄女儿原物奉还我杨家之物,婚姻之事就当从未提过。”

    说着一努嘴,她身边的小丫头走到瑶玉跟前伸出了手。瑶玉把凤钗紧紧握在手里,似乎握紧了凤钗就握住了与杨家婚事,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柯老夫人怯怯唤道:“祖母?”

    柯老夫人也是不想退亲的,因一抬手道:“哎,侄儿媳妇这是什么话,一早说好的婚事哪能变呢?你还是一旁静坐,听我问个清楚明白。”

    二舅母摇头,指着桂花道:“为了这桩婚事,这个丫头差点没了命,看起来这桩婚事委实 ”

    说这话闭一闭眼睛,而后言道:“姑母,事情始末究竟,我已经知之甚详,姑母若想知道,就问方才领我蹬东那个小丫头吧,此乃是姑母家务事,侄儿媳妇家有急事,这就告辞。”

    转身走过瑶玉身边,却见瑶玉握紧了金钗直摇头。二舅母一笑道:“这钗子不退也罢,原是你大嫂的东西,我不过随手借用,这直被侄女儿践踏的扁钗,乃是我的陪嫁之物,我是真心要聘侄女儿,无奈侄女儿不乐意,也是缘法不到,罢了。”

    二舅母说罢再一拜:“改日再来拜会姑母,给姑母赔罪。”

    言罢这话,二舅母携怒而出。

    柯家小公主瑶玉,愣愣瞧着手里凤钗,忽然恶狠狠砸在嫂嫂杨秀雅身上:“你竟然联合外人来骗我,你好啊!”

    转头冲了出去。

    柯老夫人连喊几声侄媳妇,无奈,一贯自己尊崇尤佳的侄儿媳妇头也不回去了。这叫一项高高在上的柯老夫人如何受得了,只觉得胸口发闷。忽见连累自己颜面扫地罪魁祸首瑶玉,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这般撒泼,只觉得自己金灿灿的人生轰然坍塌,顿时喉头一腥,眼前一花,仰头就倒了。

    新仇旧恨

    柯老夫人一倒,顿时天下大乱起来,苏氏忙着上前替柯老夫人掐人中,方氏替柯老夫人抹背顺气,谷雨拿了一瓶薄荷花露给柯老夫人抹在鼻翼太阳|岤上。

    大少奶奶杨秀雅跟瑶草瑶枝们一样,吓得面色煞白,三人一声声叫唤:“祖母,祖母,醒醒啊……”

    这也难怪,杨秀雅也是个刚刚及笄的女儿家呢。

    却说瑶草瑶枝等人,一个个眼睛盯着柯老夫人,忧心忡忡,可千万别……

    却谁也不敢说出那个字儿。

    唯有王氏忧心瑶玉,却又不敢出去寻找,唯一小丫头桂花可以使唤,却又被她打晕了,无奈何只得乘着众人抢救柯老夫人忙乱空隙,挨到门边,想使唤瑶母,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下直着急。

    其实瑶母早追着瑶玉去了,只是王氏平日为人歹毒,瑶枝瑶玉的丫头||乳|母不愿意搭理她,一个个故作忧心,既不理会王氏托她们寻人请求,也不告诉她瑶母去向。

    却说怡安堂这边一阵忙乱抢救柯老夫人,外边厢早有老刘头去通知正在满场敬酒的柯老爷子父子们,以及柯家孙少爷柯家为兄弟。

    老刘头是二爷三爷奶公,他与柯家老夫妻可是一辈子的交情,虽是主仆,却情同骨肉了。

    他因为气愤,路上直言相告柯老夫人发病因由,被大小姐气病了。柯老爷子当即就骂了柯大爷:“你取得好老婆,养得好女儿。”

    柯大爷这些天正在怨恨爹娘替自己聘了这么个无德无能的母老虎,当即心下不悦,还不是爹娘看着好么?可是却不敢丝毫犟嘴,低头一个劲儿检错:“都是儿子不孝,爹爹息怒,儿子纵有天大错容后再说,还是先去看看娘吧。”

    柯家为兄弟也一边劝着。柯二爷这里已经忙忙去请自己岳父苏老爷子来。亲戚面前,柯老爷子只得收起怒气,父子们一起往怡安堂而来。

    彼时,柯老夫人已经悠悠醒转。

    苏老爹一番请脉,脸色比之先前缓和了些:“尚好,只是激怒攻心而已,不过而后亲家太太须得谨记,切勿大喜大悲,与身子有碍。”

    柯老夫人点头道声谢谢,一颗泪珠滚落耳畔。

    瑶草站的最近,忙一伸手替她擦去了。瑶枝抖索着地上茶水:“祖母,您喝口茶水润润可好?”

    谁料柯老夫人偏过脸去,闭上眼睛:“你们去吧,我自躺躺。”

    苏老爹挥挥手:“嗯,亲家太太的却需要静养,大家散开去,人多了空气不顺畅。”

    瑶枝无端被祖母厌弃,眼泪扑簌簌滑落,倔强的挺立着脊背,盯着柯老夫人后脑勺,不愿意离开。

    苏氏一咬牙准备强托她出去,瑶草怕她们一闹腾更加激怒祖母,现在实在不是说理之时。便对二伯母一笑:“我来劝说。”回头瞧着瑶枝油盐不进模样,瑶草无奈之下只得靠近她耳语道:“祖母更恼那个呢。”

    瑶枝泪眼婆娑抬头,盯着瑶草询问,瑶草一点头儿,瑶枝这才一吸鼻子泄了气,任由瑶草拉着一起福身退出去了。

    却说瑶草带着瑶枝返回自己院落,青果、青叶、枣花、荷花等服侍各自主子洗漱宽衣歇晌不提。

    瑶草昨天到今日,操心劳力,实在累得够呛,脑袋浦一沾上枕头就睡熟了。

    瑶枝也是一般。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瑶草被人推醒,就听青果青叶一边急切嚷嚷:“小姐小姐,老爷回来了,这会儿正跟夫人吵嚷呢。”

    瑶草顿时清醒,爹爹回来了?还跟娘吵架?这可不得了,一群母老虎虎视眈眈,外加一只狐狸精,爹爹这一回来,说不得三房就此颠覆了。

    完了,完了!

    瑶草心里直叫苦,慌忙起身:“快快快,快些帮我梳妆,怎不早些来叫?爹爹什么时候回的?为何与夫人吵起来?”

    青果青叶一边服侍瑶草梳洗,一边言道:“老爷刚回不久,进门直接去了老夫人院子里,再出来就怒气冲冲跟夫人杠上了,具体为的何事,我们也不知道,莲香传信,叫小姐急去救驾。”

    瑶草这一听更急了,等不及细细梳妆,随意挽个发髻就往前面母亲房屋去了。

    隐约听得母亲方氏哭诉:“老爷这话是说我不该帮助二房罗,那好,这次走我不带瑶枝就是了,回头再把三儿送回来,是不是这样她们就高兴了?满意了?”

    柯三爷顿时气极:“夫人这话差矣,我何曾言说不许你帮助二房了?只是说你不该做的这般明显,这次娘生病,起因就是一套衣服,简直是得不偿失吗!我的意思,夫人就做一套与瑶玉,岂不是万事大吉?左不过百十两银子,又不差这些许银子,何必这样鸡飞狗跳?”

    瑶草正在此时到了门口,问听此话,只觉得血往上涌,瞬间满脸做烧:这些无耻的东西,竟然把脏盆子栽到母亲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瑶草心里瞬间拿定了主意,看来是该解开这些人的丑恶嘴脸,让爹爹瞧一瞧他所濡慕之人倒是怎样人等。

    瑶草握握拳头,深深吸口气,目示青果通报。

    随着青果通传,莲香打起帘子,屋里方氏与柯三爷十分默契住了声气。

    瑶草进门走上前去盈盈一福身:“女儿见过爹爹母亲,给爹爹母亲请安。”

    柯三爷似乎想缓和一下脸色,不料脸色太丑,一时僵硬,笑得实在恐怖:“唔,起来说话。”

    方氏也按按眼角:“一旁坐下。”

    瑶草却没落座,而是接手秋云工作,替父亲母亲奉上茶水。

    而后一笑言道:“爹爹方才之话,女儿已经听见了,不是女儿要替母亲辩白,爹爹实在冤枉母亲了。”

    柯三爷脸色一滞:“此乃大人之事,你小孩子不懂,休要参合。”

    瑶草忍住怒气,脸上维持着甜笑,乖巧的站在柯三爷身后替柯三爷捶背,道:“女儿虽小,却也跟着爷爷读了这几年圣贤书,爷爷曾经教过女儿,‘君虽尊,以黑为白臣不能听,父虽亲,以白为黑子不能从,’说的是人要有风骨,要懂道理,明是非,不能人云亦云。女儿虽不是男儿郎,且也时时警惕自己,不能辜负祖父教导,更不希望父亲被人误导,以偏盖全,误会了母亲。父亲想想,母亲这些年上下周全,何曾吝惜过银钱?祖父也说过,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爹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方氏嫁入柯家,的却说得上贤良淑德,这话柯三爷不能反驳。且瑶草抬出祖父,柯三爷不好再僵硬阻止瑶草,只得勉强言道:“嗯,你祖父说的不错,我儿理会也不差。”

    瑶草手上加了劲儿,嘴里也不空闲:“谢爹爹夸奖。要说礼服之事,母亲虽然没有替大姐准备,之前却派人送了各色锦缎尺头回家给祖母,就是让祖母替家中之人缝制寿宴礼服之用。至于大姐,祖母也请了本地最好的裁缝替她缝制一套粉色礼服,只是大姐觉得式古板,不及汴京师傅手艺新潮,所以强抢了瑶枝礼服,且二姐经过祖母劝说,也将衣服让与大姐。昨日至今日,从婚宴到寿宴,甚至大姐与杨家表哥定亲,祖母一直都是高高兴兴。祖母今日生病实在与母亲不相干,爹爹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明白了。”

    柯三爷狐疑看着瑶草,心中回忆刚刚王氏所说,方氏不仅给瑶草瑶枝缝制大红礼服,还配置了昂贵的红宝石回来招摇,目的就是显摆挑祸刺激瑶玉,偏瑶玉孩儿心性,就着了道,一场闹,母亲因此气着了。不仅如此,方氏还强硬的拒绝母亲,不愿意让自己照应提拔大房侄儿柯家为兄弟,故而,母亲气上加气,这才病了。

    这话柯三爷刚刚已经说给方氏听了,方氏因此才破了功,与柯三爷大小声了。这会儿见柯三爷沉默,冷笑插嘴道:“只可惜,你那个大姐想要的不止是礼服,她觉得我少了她的那份红宝石首饰,满心不忿呢。”

    柯三爷脸色一变:“夫人,大嫂并无此意。”

    方氏低头哂笑:“无此意倒要告刁状,有意还了得呢!”

    眼见父母为了瑶玉王氏这对贱人要杠上,瑶草恨不得爆粗口,却也知道于事无补,为了揭开王氏贪婪面孔,也为了帮助母亲洗脱嫌疑,瑶草忙忍下怒气,笑着打岔:“若说宝石,就更不与母亲相干了,爹爹知道,在汴京城里,这些红宝石真要拿真金白银去买,可没多少人能买得起。即使有钱,一般人等,也不愿意花那些冤枉钱。

    我与二姐所佩戴宝石首饰,乃是外公海上船队用丝绸茶叶与吕宋人交换而得。也是外祖母疼爱我与二姐,乞巧节那次,我与二姐去过节,外祖母不仅与表姐妹一般,为我与二姐缝制了一套粉色襦裙,还送了我们每人一对红宝石簪花。而金丝红宝发带,乃是楠君大表姐所赠。

    爹爹您说,这如何能怪母亲呢?爹爹若不信,可以请二姐前来,一问便知,或者爹爹直接去问外祖母也可以呀。”

    瑶草轻描淡写间,既讲明了宝石来源,同时也将王氏等人贪心不足表露无遗,缝制新衣上不满足,连方氏娘家的东西也要觊觎。同时,也指出了柯老夫人待人不公。

    人家汴京外祖母连不是亲外甥女儿瑶枝,也准备了孙女一样的礼物。而柯老夫人三个一样嫡亲孙女儿,却厚此薄彼,只给瑶玉一人缝制了婚宴礼服,有何面目责怪方氏?

    瑶草说话间,脸上是恬静的笑意,一双眼睛清澈犹如清泉,好不避讳柯三爷眼睛。

    不由得柯三爷不信:“既如此,怎的不与你祖母堂姐说清楚,倒让她们误会你母亲了。”

    柯三爷心里也在想,母亲也是,一件衣服吗,为何这样呢?就给瑶草姐妹一人一件还穷了吗?左不过布料都是方氏孝经呢!

    可是柯三爷学的孔孟,讲究礼仪孝道,父为子纲,且不会说自己母亲不是,只好责备女儿了。

    瑶草眼睛闪一闪道:“她们没问,我若上赶着去说,倒显得女儿在显摆外祖家豪富,还不知道大伯母们该如何误会了。”

    柯三爷略一思忖,忽然一笑:“草儿所虑甚是,嗯,不如这样,你大方些,把那红宝首饰啥啥的,分一些给你大姐,也免得她成天跟着祖母嘀咕,让你祖母也早些好起来。”

    瑶草心里直咬牙,脸上却淡淡笑着:“爹爹发话,全部送给大姐也没什么,只是祖母生病实在跟衣服首饰不相干,乃是大姐自持身份,瞧不起祖母与她所定杨家大表哥,赌气踩烂了二表舅母与她的定亲表记赤金扁头钗,二舅母大怒,这才执意与祖母退婚,祖母因此气病了。这事儿祖父知道,父亲不信可以去问。”

    柯三爷顿时变了脸色。

    要说王氏在柯三爷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只因王氏进门之时,柯三爷尚幼。而柯老夫人因为开怀较晚,长媳进门已经年逾四十有二,眼神不大好了,且要忙碌一家子生计大事。一度,柯三爷衣帽鞋袜靠这个新进门大嫂照应,王氏那时候也没有现在这般刻毒,长相也不丑,柯三爷作为小叔子,对王氏十分敬重。

    今日柯三爷为了母亲寿诞,特特于昨日下乡至朱仙镇巡查秋收农事,目的就是假公济私,好回家与父母拜寿。

    熟料进门就闻听母亲病倒,去探问之时母亲泪水涟涟,求他照应大房二子一女,帮助他们成家立业。

    柯三爷虽然孝经母亲,却也知道这是一大笔开支,凭他目前所挣俸禄实在难以承受,只说要与方氏商议商议。

    柯老夫人虽然失望,却也说了句:“正该如此。”

    岂知出门遇见王氏泪水涟涟挑唆了那一番话,把瑶玉退婚,柯老夫人病倒,悉数推到方氏头上,还约了柯三爷晚上去与大爷喝几杯,她再将一切根由细细道来。

    柯三爷这才恼了。

    王氏还假惺惺劝慰几句,说是方氏大约是带孩子操持家务太辛苦,所以口气冲了些,违拗了婆婆,叫柯三爷要体谅,且别撕破脸。

    王氏说这话,就是想让柯三爷暗自怨恨,让方氏无从辩解吃个闷亏。谁料柯三爷听闻方氏冲撞母亲,又对自己尊敬的大嫂不理不睬,倒跟二房好得很,越想越气,这简直就是打自己脸嘛?

    因为方三爷之前已经无数次跟方氏提过,说王氏对自己不错,叫方氏要感恩。方氏竟然不听,这还了得!气冲冲回房与方氏理论。这才有了刚刚一幕。

    回头却说瑶草一番话,柯三爷虽是半信半疑,却也对王氏之话产生了怀疑。

    王氏今番挑唆,经由瑶草一番抽丝剥茧,不说完全破产,却也打了折扣。

    柯三爷自觉偏听误解了妻子,不免脸色讪讪。

    却说就是这一会儿功夫,清明已经将王氏如何挑唆,以及晚上还要请酒之事说给了秋云,秋云叙述到给方氏耳里。

    方氏顿时大怒。想自己这般委曲求全,她竟然还要骑上头来作威作福。方氏估计王氏今晚尚有诡计,乘着眼下柯三爷有愧疚之心,方氏想着不如乘机翻脸一博,彻底与大方撇清算了。

    遂抱起一对双生子,递给柯三爷,眼里直落泪:“三爷知道妾身生下这一对孩子如何艰难吗?”

    柯家栋梁正在瑶草指导下跟柯三爷父慈子孝,咯咯乐呵揪着父亲衣衫站起身子,一个去抓老爹耳朵,一个去抓老爹乌纱。

    柯三爷呵呵呵笑着躲避:“哎哎哎,这可不行啊,抓耳朵尚可,乌纱不可矣。”

    忽听方氏说此话,不免一愣;“这个?何意呀?”

    方氏按按眼角抽泣道:“我隐忍至今,就是想息事宁人,却不料作恶之人不死心,罢罢罢,今日就与老爷说个明白吧,老爷知道,我当初因何忽然动胎卧病,辞了管家之职吗?”

    柯三爷眼皮一跳:“为何?难道不是你劳累动胎,母亲体贴你?”

    方氏摇头:“非也,却是当初有人故意在厨房地上泼油,致使我摔跤,险些落胎,再后来又在议事厅门口泼水成冰,暗害于我,这些都被婆婆知晓,因而准我安胎休养,嘱我闭门不出,一面遭人暗害。岂料,那人不死心,又在饭菜里动手脚,利用药理相生相克,把我鸡汤换成龟汤,还怕我不落胎,又在龟汤里加茅根红花,这事儿婆婆不知道,二嫂知道,老爷不信,可问婆婆二嫂,看看我有无说谎。”

    柯三爷皱眉:“二嫂?”

    方氏点头道:“正是,当日多亏她替我安胎保胎,我才能顺利生下双生子,也因为感激,我才格外看顾二房一对子女,因为她们是双生子的救命恩人。可说当初没有二嫂保驾,我很难生下他们。虽是那汤我只喝过一次,就被二嫂识破没喝了,可是那送汤之人一直送了一月之久,倘若我当初懵懂无知,别说生下孩子,就是我自己性命怕也难保。老爷,这样的杀身灭子之仇,你叫我如何善待她的子孙?”

    柯三爷闻言脸色大变:“你说大嫂害你?我不信,她如何要这般?没有道理呀?”

    方氏粲然一笑:“没道理?老爷别忘了,她手里有一位表妹正盼着我腾位置呢?”

    提起简小燕,柯三爷顿时一红:“你别胡说,没影的事情!”

    方氏自嘲道:“我当初没说,就怕你不信,说了也是徒增烦恼,果然叫我猜对了。我原想委曲求全,离开了就算了,一切就当没发生,我自己重新来过,不想她们竟然步步紧逼。

    妾身今日既然说出来,也就不怕承担后果。夫君若一意孤行,定要把大房子女带去祥符县,我也不能拆散你们叔嫂情深,我惹不起,躲得起!我们母子就此与夫君决绝,我自带着三个子女回汴京去,却绝不能容忍我的孩子,跟蛇蝎之子共处一室。”

    柯三爷闻言,怒不可遏:“什么蛇蝎之子,夫人慎言。”

    随即丢下柯家栋梁,拂袖而去。

    推波助澜

    却说怕柯三爷挟怒而去,剩下方氏心疼如绞,一时间泪下如雨。

    要说瑶草之前曾经想过,要破坏父母关系,让她们生嫌隙和离,彻底脱离柯家,只是想着母亲的感情与男尊女卑的社会实情,方才罢了。不想如今极力想撮合她们了,母亲自己翻脸了说了这句话。

    瑶草却没什么伤心,十分冷静,眼下的情势实在比前生好了许多,母女们身体健康,活得滋润,母亲更有双生子做后盾,腰杆子挺直。

    王氏害人的关键证人二伯母,经过这次变故,应该对祖母与王氏寒心至极,瑶草相信,只要母亲允诺继续照应瑶枝与三堂兄,二伯母绝对会挺身作证,证死王氏。

    倘若惊动族里开祠堂,王氏被休回家之日不远矣!

    瑶草以为眼下情势之于母亲,乃是进可攻,退可守,无论祖母王氏再生什么幺蛾子,母亲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想着自己重生之后,操心劳力,拼命扑腾谋划,总算挣得今日局面,瑶草美美舒口气。

    瑶草心里盘算着,总觉得自己母女们脱离了柯家会生活得更好,可是瑶草也知道,父母即便翻脸,和离可能也很小,别说外祖家不会轻易答应,就是母亲怕也舍不得父亲,毕竟是青梅竹马结发夫妻。退一步说,就算母亲横了心,外祖家也接纳自己母女,估计祖父母也不会答应。他们即便舍得母亲,舍得自己,绝舍不得栋梁兄弟。

    同时,瑶草相信,柯三爷即便偏向侄子老母,这些爱绝不会超过他疼爱儿子。几千年香火传承观念,已经长进了男人们甚至女人们血液里。瑶草有这个信心,只要母亲不铁了心思主动求去,方家休不得母亲,也不舍得休弃母亲。

    不过为了表白自己与母亲同仇敌忾,瑶草微笑摇着母亲衣袖温言安慰:“娘亲别怕,凭您走到天边,女儿都跟着您,为您撑腰。”

    方氏摩挲着瑶草粉嫩玉手,和泪一笑:“娘知道,真和离了,娘也决不亏待你们!”

    瑶草笑道:“恩呢,女儿明白,古语有云,能没当官的老子,不能没了要饭的娘嘛!”

    方氏顿时一乐,十分熨帖,摸摸瑶草耳朵片子:“这孩子,别瞎说啊。”

    瑶草一笑:“娘啊,不说和离呢。”

    方氏一刮瑶草鼻子:“鬼丫头!”母女正在说笑,苏氏气呼呼进来了,进门一反常态吩咐道:“秋云冬云,你们守住门口,别叫闲杂人等接近。”

    秋云冬云齐齐看向方氏,得到允许方才关上房门出去了。苏氏忽而看向瑶草:“三丫头在这儿啊,你二姐正找你呢。”

    这是赶自己了,看来小偷要冒进了,瑶草会心一笑,招呼奶娘抱着柯家栋梁回了房。

    这边苏氏拉了方氏坐下耳语道:“弟妹,你再聪明也猜不着,大房两个贱人想生什么幺蛾子!”

    方氏笑道:“噢,不会肚子里有了货色还爬床吧?她也不怕累得慌呢?”

    苏氏抚手笑道:“嗳哟,他三婶,你可真神了,就是这话。”

    方氏一愣:“当真?我们老爷?”

    苏氏一声嗤笑:“这话新鲜,未必是我们家爷呢,她若瞧得上,还不早爬了,偏等今天三弟回家才爬呢!”

    方氏啐道:“她也是书香门第,她爹爹错不过中了秀才,教过私塾,她娘到底如何教养呢?”

    苏氏咬牙一声啐:“我呸,她娘要有骨气也不会顶着老太太白眼吃白食了,今日老太太好日子,愣没捎带她母女一句,她们也好意思母女们一起爬桌子拣碗,在我,八抬大轿,我也不来了。”

    方氏叹道:“唉,真是一样米养白样人,自作孽呢,也怪不得别人了。只是,你消息可靠么?”

    苏氏郑重点头:“绝对可靠,瑶玉奶娘屋里姑娘病得半死,王氏愣不管,我替她请了游医,连抓药带诊金,共计花了我五钱银子呢,可惜孩子烧得狠了,拖得时间久了,耽搁了,倒底没救回来。可怜她丫头没了,男人倒跟隔壁村寡妇勾上了,见面不是要钱就死捶。有个儿子又小,被她厉害婆婆攥在手里,不叫她沾手,她儿子如今只认得祖母,倒跟她这个母亲生分了。我见她可怜,时不时与她些东西回去孝敬婆婆,叫她看一回儿子。她慢慢与我通些消息,左不过鸡毛蒜皮无大事。这次三弟一回家,我就嗅到味儿,特特许了她,倘若事成,我与她二两银子谢仪。她既缺钱,又恨王氏不仁,绝对信得过。”

    方氏沉思不响,目光时而暗淡时而闪烁,似乎难以抉择。

    苏氏拐拐她:“嗳哟,到底拿个章程呀?是晚宴时我故意推她一把,让她动胎露出尾巴,还是等她嗯嗯,真的那啥?”

    方氏皱眉再皱眉,闭目一咬牙:“叫她爬。”

    苏氏叹道:“何必呢?若真的沾上了,你也不嫌腌臜呢!”

    方氏叹气:“我想看看!”

    苏氏一撇嘴:“依我说,多余一试,哪有猫儿不偷腥呢。”

    方氏眼神凛一凛:“我也想叫他看看大房居心,看看大房一家子如何给他凑绿帽子呢!省得他老是听人唆摆,说我不是,二嫂不知道吧,王氏挑唆老太太,想把大房子女塞进祥符县衙去,我没应,说养不了,她却说没得二房独占,可以瑶玉瑶枝轮换着去。”

    苏氏闻言恨不得立时去撕了王氏嘴,拧了她的脑袋来,心中火气升腾澎湃,豁然起身,一掌拍在桌上:“好个厚颜无耻东西,好,就依你,我保管今夜里这出戏,唱得比台上角儿还好听。”

    方氏勾唇一笑:“全赖二嫂周旋了。”

    苏氏拍着胸脯子走了,自去安排不提。

    却说瑶草回房,青果也有同样消息等着瑶草,原来倒霉桂花醒了,并且偷听了一个在她来说认为伤天害理的消息,本着你不仁我不义之本性,仇人仇人是朋友准则,她悄悄说给了小姐的仇人丫头青果。

    瑶草有些不信:“桂花?她不是胆小如鼠,怕瑶玉母女犹如毒蛇猛兽,今日如何倒大胆了?别是哄人玩吧?”

    青果道:“我观她躲躲闪闪,生怕被人发觉,倒像是真话,小婢也问了她,她说只一个请求,倘若瑶玉要卖她进窑子,叫三夫人小姐伸把手,毕竟她乃三夫人所买。”

    瑶枝忽然一拍玉手:“对咯,刚刚瑶玉奶娘来找我娘,嘀嘀咕咕似乎说了简小燕的名字,只声音太小,不知道说的什么,后来我娘就急吼吼来寻三婶了。”

    瑶草顿时了悟,怪不得二伯母要支开自己,原来是要说这龌龊勾当,一时心里怒火直冒:“桂花到底怎么说的?”

    青果笑道:“桂花也说不清楚,只听大夫人说这么拿下三老爷,让三夫人痛不欲生。她一本正经猜测说,似乎是简小燕要暗害我们老爷,叫我们要小心提放,小婢听了只觉可笑。”

    “说了在哪里下手吗?”

    青果道:“就在大老爷书房里,她们的计策很简单,派人假说大老爷请三老爷有事相商,然后去的简小燕。”

    青叶忽然噗哧一笑:“这么有把握,简小燕打得过我们三老爷?”

    青果一敲青叶:“又笨又爱买弄,她怎么会打三爷呢,她是要……哎呀,闭嘴,听小姐吩咐。”

    瑶草笑道:“嗯,简小燕打不过三老爷,就怕她要下毒谋害,所以我们不得不防。等下我们去晚餐,你们要特特注意。”紧着派兵点将:“青果,你盯着简小燕;青叶你盯着我爹爹;枣花盯着大老爷,荷花你守在二门口,将她们三人所得消息传递给我。记得哟,今日之事不得外泄一字,否则我爹爹出事,后果严重。

    反之,倘若今日成功避险,小姐我奖赏你们一人一枝点翠珠钗,外带一两银钱卖果子吃,怎样?”

    年轻姑娘都爱俏,小女儿爱零嘴,青果青叶枣花荷花喜盈盈各各福身道谢:“谢谢小姐赏。”

    瑶草道:“先别谢,成了才有赏赐!”

    这也是瑶草没跟母亲苏氏及时通气,方氏要的是简小燕真真去爬三爷床,瑶草却想得李代桃僵,替母亲罢了这根刺儿。

    却说大家分头行动,瑶草再与瑶枝出席晚宴之时把四个丫头全部撒了出去。

    晚餐时柯老夫人精神格外好了,满脸红光,把之前病容一扫而光。

    让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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