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草第48部分阅读
还魂草 作者:肉书屋
果、喜糖甜酒等,瑶草跪下三叩首,诚心跪拜月老,下一刻,本家各方亲戚也都到了,最早到来是在就歇在柯家本家嫂子杨秀雅瑶枝等,紧着是几方家表姐表嫂,随后几位舅母外婆也都到了瑶草绣房。
方氏请的尚书娘子余夫人,替瑶草梳头开脸。她正是一位夫妻和顺,父母公婆齐全,儿孙满堂全福夫人。
余夫人笑吟吟拿起喜梳,一梳一吟: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把如意红头绳和扁柏叶系在新娘头发上,寓意从此开枝散叶。
随即用以绸缎将瑶草脖子围上,用粉扑子在瑶草脸上扑上香粉,拿起五彩丝线替瑶草开脸,嘴里依旧吟唱般说着吉祥话:“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
开脸梳头完毕,天也放亮了。
石榴奉上一碗银耳莲子红枣花生汤来,方氏接过去一口口亲手为给瑶草:“莲子红枣花生呢,我儿要吃完,一丝不剩啊。”
瑶草乖巧点头,将一碗汤喝得点滴不剩。
却说这边瑶草尚在吃粥汤,外边三声跑向,唢呐锣鼓喧天响,一时脚步声乱响:“姑爷到了!”
莲子石榴特特出去查看一番,回头悄悄与瑶草报备:“姑爷今日好精神,骑着白马,穿着大红官袍,带着纱帽簪着金花,好俊俏,好洒脱呢!”
莲子又抢先道:“迎亲小伙子足足三十六位,个个骑着白马,身披彩虹,煞是俊俏好看。”
石榴也忙着插嘴:“还有还有,来年吹鼓手都有三十六位,个个都是帅小子呢!”
……
最终她们声音越来越大,引得李妈妈狠狠一瞪眼,这才吓得闭了嘴,不敢再龇牙了。
青果青叶慌忙捧来一件石榴红缠枝百合百子图喜服,七手八脚服侍瑶草穿戴起来,最后配上楚家送来凤冠霞披,衬着瑶草粉面桃腮,红唇星目,柳眉弯弯,端的是娇羞无比,美貌无双,富贵无极。
只把一众人等爱之不及。
再一刻,莲子喜滋滋又报:“姑爷吃了子果了。”这也是彩头,寓意新姑爷儿孙繁茂。
但听外面一阵阵唢呐锣鼓震天响,瑶草双手交握,只觉得心慌,浑身密密扎扎一身汗,脑袋也晕乎乎,不知所谓,无所适从。
瑶枝在一边悄声安慰道:“妹妹别怕,自有人来引导你,且不会有事儿。”
果然,一红衣喜婆进房将大红盖头往瑶草头上一盖:“新娘子上桥咯!”
瑶草含泪辞别父母双亲,各位姐妹。
随即瑶草眼前一黑,随即有喜婆搀扶瑶草道:“三小姐,婆子背着您走啊,您今日是娇客,脚不能沾地儿呢。”
正方此刻,就听有人言道:“三妹妹,三哥哥背你上花轿吧!”却是柯家有。
瑶草点点头儿,又听有人争道:“我们背姐姐,我们背姐姐……”
这是柯家栋梁声音。
柯家有忙着哄骗道:“五弟六弟,你们还小呢,背不动的。“柯家栋梁争道:“我们两个,未必没你力大,还是我们背姐姐上轿去。”
还是方氏去哪住了栋梁兄弟:“知道你们疼姐姐,只是你们力单,身量也小,倘若姐姐脚步沾地,可不吉利。”
两兄弟这才罢了。
柯家有背着瑶草,柯家栋梁两边扶着,一时来到花轿前,兄弟三人将瑶草稳稳安置花轿中。
一时鼓乐响起,喜婆一声喊:“吉时到,起轿咯!”
轿夫们方要抬起,忽然一声撕心裂肺哭声响起来::“这是我的姐姐,不许抬走。“却说柯家驹自小便是瑶草与她开笔,困了瑶草哄他睡,烦了,因此与他讲故事,冬天替他絮棉衣,夏日替他打扇赶蚊子。总之将她照顾的妥妥帖帖。小家伙跟定了姐姐,觉得姐姐照顾自己天经地义,谁知却见人将姐姐蒙上盖头,起先只觉得好玩,后见姐姐被塞进轿子,帘子放下,姐姐不见了,这才觉着这事儿不好,以为姐姐被绑架抢走了,慌忙阻拦,哭将起来。
惹得瑶草方氏柯家栋梁也哭起来,一时哭声一片。
柯家驹这孩子跟着瑶草习文练武,一身劲头十足,奶娘哪里拉得住,他一躬身钻进轿子,搂着瑶草胳膊不拉手:“姐姐去哪我也去哪儿!“任是方氏奶娘如何哄骗,他是铁了心不下轿子。
还是喜婆怕误吉时,笑嘻嘻道:“小舅舅坐就坐吧,自古也有童子押轿一说呢,早生贵子,这是吉兆呢!”
这里柯家驹尚未哄好,柯家栋梁又发了难,他们也吵吵起来:“我们也要去送姐姐。”
楚景春顿时傻了眼,咩想到三个小舅子这等难缠。
忙给结亲同伴已使眼色,但见这两人一人弯腰抱起一个,将柯家栋梁抱上了马背。
这边厢柯三爷觉得不像,忙分背马,陈林满头汗直滴,忙颠颠拉将两匹黄骠马,这两批原是拉马车驽马,性格十分温顺,柯家栋梁个小力薄,骑着正好,方氏犹不放心,派了两个长随一路跟随而去。
这一番操作只在片刻之间,好在赶在吉时发了轿。
楚景春只是感叹:好悬!
却也是大家见时间尚早,他三兄弟眷恋姐姐,甚是可爱,大家才耐心哄骗他三个。倘若时间果真不够,要误吉时,那时只需柯三爷在出面,脸一黑,眼一瞪也就成了,且不会耽搁吉时呢,这是后话不提了。
却说花轿启动,后面开始发嫁妆了。
瑶草一百二十抬嫁妆,加上楚家聘礼,金银珠宝玉器玉如意,拢共五千银子聘礼,方氏一分未留,只将楚家聘礼中一柄通体白玉云纹如意换成了金镶翠玉紫檀柄如意,将来用于媳妇聘礼,证明柯家女儿瑶草是楚家明媒正娶媳妇。
待最后一抬才刚才发出府,头一抬已经离府半里地了。
送嫁妆者正是瑶草嫂子杨秀雅田氏灵芝,表嫂心兰,这会儿已经各自装扮起来,俱是满头珠翠,浑身锦绣。
众人抬着炮仗出府,虽然正月天气尚且寒冷,今日天公作美,难得一个晴朗天。
虽然上京繁华之地,瑶草一百多抬嫁妆并非稀罕事儿,一路上踏着春光,沐浴阳光看嫁妆之人依然甚众,个个赞不绝口,都说这十里红妆办得齐整,叽叽喳喳猜测,这家女儿定然十分宝贝。更有那知情者便把柯家家世瑶草才气夸赞一回。又有孰知楚家者,把新郎也拧出来夸赞一回,众人羡慕不已。
且也有摇头叹息着,楚景春孤鸾星也。
特别是些着新衣孩子,一路抢着喜钱,挤着吵着笑着,比之过节还要热闹。
121、入洞房咯
一时花轿停住,鞭炮大作,欢声笑语,礼乐喧天。
瑶草知道,花轿到了楚家了,心里不由一阵紧张。紧着瑶草听见叮的一声响,随即听见随轿青果道:“小姐别怕,姑爷射轿帘了。”
下一刻,就听喜婆喊道:“踢轿门!”
紧着轿子‘砰砰砰’三声响,瑶草慌忙抓紧手里玉如意,生怕一时脱落不吉祥,心里正在埋怨:“狗力气啊,踢这么重!”同时庆幸,幸亏柯家驹已经被柯家栋哄到马上猴着去了,否则非得吓哭了。
正在紧张,忽听喜婆又喊:“新娘下轿啰!”
瑶草直觉眼前一亮,随即鼓乐齐鸣,喜乐演奏的正是喜相逢,在一阵喊声笑语中,喜婆接走了瑶草手里如意,瑶草知道,自己这会儿该抓住花球走路了,未料自己抓住的却是一双温暖如春的手掌,不是同心结么?
瑶草下意识一挣,耳边响起温润耳语:“是我!”
瑶草一愣之下,漫天米谷兜头洒下,自瑶草身上头上簌簌滚落。
喜婆一声声唱和,瑶草一步步稳稳当当跨过雕鞍,跨过火盆,再跨过秤坪。瑶草心头一轻,喜乐换成了鸾凤和鸣。
喜庆的鼓乐,满室笑语,瑶草行到了楚家正堂。
红盖头蒙着,瑶草低着头,瞧着身边那双老大的官靴,大红锦袍,瑶草知道,今后,这靴子锦袍的主人就是自己依靠伴侣了。
想着自己七岁时遇见楚景春,只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了,这个男人实在太美太俊,浑不似个男人。
回想那时,满大街少女呼唤楚景春,震耳欲溃。
可是,那时自己怎会那么镇定说不喜欢呢?
大约是这男人俊俏的让女人有些自卑吧!
瑶草想起那些被楚景春偷窥的夜晚,自己自许婚姻的夜晚,相国寺买弄风马蚤的男人,除夕之夜来回奔波太好自己人影。
瑶草想着一切,嘴角微微翘起:这个男人真是喜欢自己的。
自己呢?
也喜欢吧!
鹣鲽情深四个字突兀跑进瑶草脑海中,不由瑶草一阵心情激荡。
瑶草正在情迷意乱,忽然手里就被塞进一个大红锦缎同心结,楚景春则抓住了另一端,有意无意那么轻轻拽着。瑶草生怕出丑,赶紧稳住心神,收拢十指,紧紧抓着同心结,心里恨得直咬牙,这个家伙恁喜欢搞怪呢!
紧着瑶草眼前红光闪耀,盖头被人揭了。露出一张端方明媚的脸庞。人们没想到楚景春这个孤鸾星竟然讨到这样一房美貌媳妇儿,一时惊叹四起:“好漂亮!”
“好福气!”
“男才女貌!”
“天作之合!”
……
瑶草微微低头,巧笑倩兮!
楚景春则拱手作揖,四处转悠:“好说,好说,夸奖,夸奖!”
紧着坐虚帐,坐富贵。拜祖宗,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入洞房。
瑶草一路被那只温暖只手牵着,心情慢慢安定,惶恐金属散去,唯剩下满腔的喜悦期盼。
耳听得喜乐愈行愈远,只剩下满屋子恭贺声笑语声。瑶草盯着脚下跨过一道门槛,满地红丝毯,新房到了。
瑶草抬眼,满室火红,龙凤喜烛,啵啵笑着,直把一对新人脸儿映照的红彤彤,光灿灿,满屋子喜气盈盈。
瑶草被人搀扶安做大红喜床之上,紧着楚景春被人挤着直往瑶草身上靠:“大喜日子,靠近些,靠近些,哈哈哈哈……”
随即喜婆唱起了撒帐喜歌,来娘子花生红枣桂圆直往瑶草脖子衣襟钻。
瑶草偏头向内,用下巴把脖子一个红枣推出去,实在不舒服,忽然而后一阵红热。瑶草惊慌抬眼,楚景春脸庞近在咫尺,一双明亮眼睛,就那么锁着瑶草眸子,眼睛那么弯着,嘴巴那么咧着,眉飞色舞,黑眸瞳瞳,笑盈盈闪着光华。
瑶草吃不住劲儿,微微低头。
喜婆笑嘻嘻道:“新人请饮合卺酒。”
楚景春将手一抬瑶草下巴,第一杯水酒在瑶草右手,自己端起酒杯穿过瑶草右臂,眼睛灼灼,咧嘴轻笑,几若无闻:“娘子!”
瑶草没弄清状况,就那么端着酒杯愣着,妈妈只说要饮合卺酒,却没说这般饮法呢!那楚景春却满眼满脸温情脉脉,慢慢喝光了自己酒杯,手臂却不收回去就那么挽着瑶草,一双眼睛戏谑的瞅着瑶草,嘴角翘了又翘,做个唇语:“我喜欢!”
瑶草一时手足无措,这才发觉,自己不仅右手被楚景春挽着,左手不自觉扶着楚景春胳膊,顿时脸上做烧,急忙一扬脖子喝干了自己酒杯,仓惶夺回双手,引起一阵嬉笑声。
七大姑八大姨儿,满屋子赞叹。
“新娘子好漂亮哟!”
“看新娘子哟!”
……“搂一个!”
……“笑一个!”
……“香不香啊?”
……“香啊!”
楚景春摆明了随性所欲,不按牌理,使得瑶草失却了镇静,心头发慌,羞得脑袋恨不得藏进胸腔里,生恐他受人挑唆,当着众人来亲自己,一时浑身轻颤起来,心里却在挣扎,倘若楚景春当真人前失当,自己打晕这个家伙会不会很失礼?
却说瑶草正在戒备犹豫,却听楚景春笑道:“去去去,不许欺负你们嫂子啊!”
众人齐笑:“也,新婚三天无大小,嫂子也不能例外,要不,让嫂子冲我们笑一笑,喊我们声小叔叔,我们就罢了,否则,我们今儿不走啦,这新房舒服,我们跟着打地铺啦……”
瑶草正羞得不行,就听慈祥笑声响起,却是楚老夫人。
“猴崽子都做爹了还只顾闹,还不出去陪客饮酒呢,不把客人替老祖宗配好了,当心我的龙头杖!”
楚景春一般发小嘻嘻笑着把楚景春撮了出去:“老祖宗可别,这就去!”
瑶草抬头,就见楚老夫人带着楚大夫人还有许多不认识夫人奶奶,总之满屋子锦绣,满屋子恭维。
“新娘子好相貌!”
“好斯文!”
“好俊秀!”
又有人说道:“还能干呢,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得此佳妇,他日必定光宗耀祖,儿孙绕膝。”
“哈哈哈,承余夫人吉言,这都是托了夫人福啊!”
哈哈哈!
……
喊声笑语不断绝,瑶草听出笑得最响亮者乃是楚家老夫人。
景娴,景淑以及六位少妇打扮者到了一次眼前,景娴景淑一边一个缠着瑶草胳膊:“终于把嫂子盼来了,真好。“几位少妇笑嘻嘻嚷:“看你们美得,有了新嫂子,就把我们忘干净了。”
景娴景淑忙着起身替瑶草引荐。
“这是二嫂,这三嫂,这四嫂,这舅舅家表嫂,这是姑姑家大表嫂,二表嫂。”
瑶草一一叫过去。
又有楚景春五弟才十岁王景竹,几位小侄子侄女儿上前拜见。
瑶草都给了锦缎荷包,王景竹与三位小侄子的荷包一色装着吉祥如意,五子登科的小元宝。
小侄女儿和包装着一枚小小玉如意,另有一个翠玉生肖,五岁大侄女是一匹玉马,三岁侄女儿一只晶莹剔透玉猴儿。
一个个俊俏小娃儿兴高采烈,齐齐行礼:“谢谢大伯母。”
瑶草一滞:大伯母?刚才还语焉不详,叫新婶婶,新娘子呢?
李妈妈一声咳嗽,只给瑶草使眼色。
瑶草忙着堆起一脸笑:“乖乖乖!”随即纠结要死,大伯母?自己蛮满老么?
一群人等明察秋毫,哄堂大笑。
瑶草只觉得羞怯难当,看来自己得快些进入角色才是呢。
幸亏有管家娘子来请众人入席,瑶草这才摆脱了尴尬。
尴尬一去,瑶草顿觉饿得慌,谷雨忙着把一块饴糖塞在瑶草嘴里:“大奶奶不敢多吃了,一会儿要送合欢席面,那时与姑爷一起再进方好些。”
可是瑶草实在太饿,跟李妈妈谷雨商议:“就吃半碗米饭可好,一早就喝一碗粥呢,前胸贴后背了。”
青果皱眉不信:“小姐,婢子给你塞在袖子里的芝麻饼呢?您没用?”
瑶草笑:“三弟皮实,我为了哄他都给他吃了。”
青叶讶然:“还有核桃酥饼花生糖呢,也是三爷吃了?”
瑶草点头。
青果青叶泄气:“怪道呢,这可怎么好,姑爷酒宴且不会散,不行,得给小姐弄些吃食去。”
正方此时,一个小丫头悄悄来了,笑微微放下一个袖珍食盒:“婢子雀儿,乃是大爷跟前针线丫头,这是大爷让送给大奶奶,他被同年发小缠住了,一时来不得,叫大奶奶先垫垫,别饿坏了。”
李妈妈、谷雨、清明、青果、青叶、莲子、石榴等一提瑶草嫡系,闻听此言,一个眉眼弯弯,笑颜如花:“姑爷对奶奶可真细心。”
青果不等人吩咐,已经把一个鼓囊囊递过去:“有劳雀儿姐姐,这个是我们奶奶赏你,请姐姐喝杯茶水。”
雀儿推辞一番,忆起娘亲教导:“拢好新奶奶,千万别被赶出来,你弟弟们靠你提拔呢!”这方才收下了。
却说瑶草接了碗盏,莲子石榴去门口拦着,青果服侍瑶草把一小碗米饭就着小菜用了,青叶忙着奉上热水,替瑶草擦拭漱口匀面,转眼又是个香馥馥新娘子。
瑶草吃饱了肚子,开始担心楚景春,他那一发朋友似乎不是善茬,说不得会把他和卓下去了。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这就都喝了大半天,天都擦黑了,还不见楚景春回还,只听见外面嬉笑倒是一声高过一声。
李妈妈见瑶草担心,忙叫莲子去打探一二,少时回报说:“姑爷跟一群人舌战斗酒,总有四五十人,还有十余人缠着姑爷车轮战呢!”
瑶草愣住:“这么多?”
莲子点头儿笑得贼兮兮:“他们都叫说姑爷叫一声叔叔伯伯就算了,只是姑爷不肯,宁愿喝酒。”
瑶草讶然:“这却为何?”
莲子笑道:“婢子也觉蹊跷,停了一会儿才晓得,原来这些都是我们老爷同年,嘻嘻……幸亏舅老爷帮衬着,我看姑爷还站得住。”
瑶草忙着吩咐让人准备醒酒汤,又吩咐说把南边采办来的蜂蜜找出来,预备着。
嘴角一翘一翘,心里直乐,看来某人遭报应了,生生矮了一辈呢!
活该!
不说瑶草如何开心一时,忧患一时,却是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青果青叶更是一趟趟探听消息,终于,石榴气喘吁吁跑来:“来了来了,姑爷醉倒了,被送回来了!”
瑶草闻听忙着起身,就一群人等七手八脚把楚景春半扶半抬弄了进来。四叉八仰倒在床上,慌得青果青叶等一阵乱跑,瑶草心里发急,只怕楚景春喝出个好歹来,心里只怨那些损友,明知人家大喜还要弄成这样。
却是李妈妈镇定,喝住一众丫头,忙着灌醒酒汤,楚景春却哼哼唧唧:“再来,再喝,叫我屈服,等着吧。”
却说这边楚景春已经醉倒,外面还在吆三喝四接着闹嚷,没了新郎,她们自伙子掐起来了。
中间还来了几波人探视楚景春,问醒了没有,还要接着斗酒。
初时楚景春还发几声呓语,或是要茶要水,后来干脆打起鼾声,那一伙子人这才慢慢散去。
想起那一夜处境酒醉祥符县,闹腾厉害,吐得到处都是,惹得瑶草来回奔波。
瑶草十分担心这人今日又发酒疯,弄脏了新床,熟料,他今日倒乖巧,不闹不吐,只是酣睡。
时间过了二更天,各人这几天紧着劳累,疲倦了,瑶草便让各人睡去,自己守着就是了。
却是李妈妈口里应了,却带着谷雨清明在铺上一阵忙碌,方采去了。
却说众人退去,瑶草亲自用了热水替楚景春擦拭额头手脚,这样子酒气熏天,实在难受得紧。
却说瑶草正在忙碌,冷不防被人在耳后吹热气,吓了一个激灵,抬头对上一对笑晶亮眼睛,遂一喜:“醒了啊?我去叫人来摆饭!”
却不料被人一拽,整个人铺在楚景春身上,瑶草已经拖了大红嫁衣,只着中衣,这一跌,只觉得对方热气呼呼热在脸颊上,随即鼻尖啃一口,瑶草方要惊叫,却被人咬住了嘴巴,一股酒味儿直冲口舌,熏熏得只呛。
瑶草想要挣扎起身,却心慌手软,没了力气,想嚷嚷,嘴又不得空,想推拒,手脚酥软,只是浑身颤抖厉害。
好容易口里的了自由,瑶草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正要再次挣扎,确又被扑到,被山峰一般沉重楚景春压在身上,手脚并用拉扯瑶草衣衫。
瑶草顿时醒神,手脚并用推拒:“干什么?干什么?”
楚景春手里不住,嘴里唧唧笑:“不干什么,我替娘子宽宽衣呢!”
瑶草手脚无措,气喘吁吁:“不,不,不劳,费,费,费……”
“娘子乖啊……要的……”
……
瑶草推拒最后,只剩下嘴里哼哼,手上却没一丝气力。
却说歇在外间守夜青果石榴迷糊一阵惊醒,待要进房瞅瞅姑爷,却听见一阵奇怪声响,吓了一跳,忙着推门,但见房中红烛摇曳,帐幔巍巍,金钩微颤。
女生细微鼻音:“嗯嗯,疼……别……别……动……”
男声微喘浑厚:“嗯哼?乖……”
游丝般哭吟:“啊?轻…轻…点……”
粗噶满足哼哼:“哼?叫,叫声相公……哼……就……轻……”
“嗯嗯,相……公……啊……慢……慢……些……”
“咻……这样……可成……这样呢……”
女生颤抖呻|吟声:“嗯哈……你快些……”
似乎痛苦难当浑厚男声:“嗯哼……好草儿……亲娘……子……”
哭泣呻吟微微大了一丝儿:“呜呜……相公……不是……是……是……快些……快些……结……束……”
……
“好!”
“呜……嗯……”
大红帐幔忽然整个颤颤巍巍晃悠起来,人影起伏,但闻一阵呼呼粗喘,夹杂几许几不可闻细细喘息。
旋即,满室暧昧摩挲归于平静,唯剩下烛光摇曳。
青果心跳如鼓擂,满头脸汗水,几乎是爬回自己炕上。
少时,静谧室内有了声响,男子声音暧昧迷蒙:“娘子,可好?”
瑶草初经人事,虽然奶娘言称男人这般对待才是真心喜爱,可是瑶草虽有丝丝欢喜,更多却是酸疼,浑身汗淋淋不舒服。陡听夫君询问这等隐秘之事,顿觉脸上火烫烫,只是羞怯难当,忙将蚕丝被子蒙头盖上,把脸儿藏在自己臂弯里装睡。
不料那人却摸将过来,将瑶草搂紧怀里,鼻子与瑶草摩挲不住,不依不饶:“娘子还没回答夫君呢?方才滋味可好呢?嗯?娘子累不累?”
瑶草羞得直要死,闭着眼睛装睡不做声。
楚景春却双手在瑶草身上四下游走摩挲,嘴巴嗅来嗅去,忽然含住某处,坏坏一吮:“ 好不好?”
瑶草哪经得住这等撩拨,酸楚身子起了轻颤,抬手抓住夫君之手:“相公,不好。”
锦被中,楚景春眼露狡黠,蚀骨一声叹:“嗨,不好么?喔唷,真是委屈娘子,为夫无能,不如,夫君再服侍娘子一回,娘子细细体味一番可好?”
瑶草吓得浑身轻颤,那种憋屈切割滋味实在不好受。
“啊?不要,刚刚就好,就好……”
“当真好么?“
楚景春皱眉不信,牙齿却在瑶草脖子里一咬,引得瑶草有一阵颤微,却是挪又挪不开,挣之不脱,只是乖巧点头:“嗯嗯,真的好!“楚景春唧唧只笑,满足感叹:“好就好,娘子既说好,我们再体验一回吧。“瑶草闻言大惊失色,手脚用要逃跑。却被楚景春蜘蛛丝的缠住,手脚并用,浑身摩挲,嘴巴也给人堵住,喊不得,动不得。
霎时间,又是一阵衣袂锦被纠缠摩挲响起。
小女儿细微讨饶声满室悠荡,终至消弭,唯剩下满室喘息……
帐幔颤悠悠……
红烛哔哔啵啵笑红了脸,烛光摇摇曳曳挥洒着满室春光。
夜且长着呢……
122、闺房之乐
却说瑶草初为人妇,被夫君眷恋密爱,搓揉的面团似的。只可怜瑶草初经人事,苦多乐少,几次恨不得打晕夫君以求解脱。
唉,无奈娘亲奶娘言犹在耳,这是周公之礼乃是夫妻本分,只得极力忍耐,身体多么欢愉实无体验,心里倒是有几分欢喜,用奶娘的话说,夫君这般乃是喜欢自己。及至后来,瑶草感觉到到那么一丝丝心里开花意境,更多却是酸痛疲倦,直至最后累极迷糊而至昏睡,管他苦乐年华,我自谁去,把一切丢开不理了。
及至瑶草再次醒来,但见红烛摇曳,天色微明。瑶草有早起跑步习惯,风雨无阻。却只略动一动身子,浑身酸楚,更有甚者,是她发觉自己却被人八爪鱼似的压着,动弹不得。立时便惊慌起来,抬眼观瞧,浑不似自己闺房。瑶草直觉脑袋‘轰隆’一声巨响,顿时失了魂:难不成自己又被人绑架不成?瑶草顿时四脚并用,极力挣扎,惊魂呼救尚未出唇,身上人却有了动静:“娘子……”
“娘子?”
瑶草皱眉消化这个熟悉词儿,转眼之间,红烛之下,惊现一张熟睡美人脸:浓密睫毛,长长眼线,墨染浓眉,鼻梁高挺,光洁额头,粉蕊腮帮,嘴唇棱角分明,鲜艳欲滴,不是楚景春是那个?
脑袋在一次“轰“的一声炸响,昨夜晚种极尽缠绵的画面在脑海重现,血液瞬即冲上脸颊,瑶草记起来了:自己出嫁了,做新娘了,还圆房了。
那是一种新鲜刺激,苦乐难分感触,瑶草嘴唇颤抖,睫毛闪动,浑身火烫烫似要炸开。她颤抖着,做贼似地,悄悄揭起一丝儿被单,雪白的纠缠让瑶草慌忙闭上眼睛。腿间疼痛,对方身上那种火烫炙热,那么真实。瑶草霎时烧红了脸颊,一时心跳如鼓,一时欢喜,一时羞煞,直觉无处躲藏。
楚景春却无知无识,嘴巴惬意抿一抿,眉头舒服挑一挑,臂弯一紧把瑶草己往怀里拢一拢,下巴颏埋进自己颈间,似乎宣言自己对瑶草的占有权。
瑶草却以为他要醒来,慌忙紧闭双眼装睡遮羞。
熟料闭眼半晌,只无动静,瑶草遂把眼睛悄悄虚开一丝缝隙,却见那人依旧睡意蒙蒙,这才安心。
瑶草急喘几声,总算平气,心头只是羞怯:不行,必须在那人醒来之前武装好自己。
瑶草本当掀开那人,又怕惊醒了他又再作怪,遂使了个溜字诀,将身子往下一缩,将脑袋穿过某人腋下坐起身子,而后迅速抽出双腿,亏得房中四脚放有熏笼,新房十分暖和。瑶草迅速穿好睡袍,趿了绣鞋悄悄出了幔帐,靠着梳妆台发呆。却不料这细微声音早已惊动了房外守夜青果石榴。青果隔门问道:“大奶奶怎的这早?刚过四更天呢?”
瑶草把脸一红:“我,我身上黏糊……”
青果轻笑一声:“可要婢子去给大奶奶准备香汤?”
瑶草点头:“好。”
一时瑶草进入屏风后,热气腾腾熏香铺面而来,瑶草舒服喟叹一声。
青果低语:“这是夫人叫准备玫瑰花露,说是消除疲乏,镇痛美肤呢!”
“唔?嗯!”
却说瑶草正在闭目享受,忽然水波漫涌,差点淹了口鼻,随即身子被人搂住,瑶草慌忙睁眼,对上一双晶亮戏谑眸子,就那么笑盈盈盯着自己。 瑶草警觉自己不着寸缕,忙把双手挡在胸前,羞怯难当:“出去,出去,哪有这样呢!”
楚景春却一把将之捞在怀里,鼻子嗅来嗅去,惬意直哼哼:“池塘鸳鸯戏水欢,夫君惊醒全为伊。”
瑶草惊慌莫名,浑身颤抖,又兴奋难当,真是宜喜宜嗔亦忧,一时酸甜苦辣难辨。 “不过,有一点瑶草很确定,此刻绝不能任由夫君胡天胡地。
今日是自己嫁人第一天,天将大亮,行礼在即,绝不能误了给长辈行礼时辰,这关乎自己一辈子大事。
人心偏颇,古来有之。
瑶草知道,一旦行差踏错,闹了笑话,在公正长辈也不会责备孙子,定会怪罪自己不贤惠。
自己这一辈子来之不易,绝不能失了尊重,讨了长亲厌恶,莫名其妙葬送一生。自己必须谨小慎微,循规蹈矩,以便抓住这来之不易幸福日子。
思及之词,瑶草聚集精神,努力迫使自己清明,不发昏。定神片刻,瑶草吸口气,双腿收紧,双手护胸,忽然一提气,双脚用力一蹬,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凭空拔起。飞跃落地瞬间,瑶草已经将衣架上翻毛褥子披在身上,靠在挂衣架上微喘,眼睛戒备瞅着浴桶,似乎准备随时逃逸。
楚景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
瑶草生恐让人听见,来问究竟,忙把眼一瞪,顿脚道:“嘘,不许笑。”回头又轻声呼唤道:“青果,石榴。”
这两人原本服侍瑶草洗浴,被楚景春可以支走,这会儿正怕主子发飙,有些忐忑难安:“大奶奶?”
瑶草方要说话,楚景春道:“下去吧!”
青果石榴逃之不及。
瑶草闻言一挑眉:“你不要人服侍呢?”
楚景春朝着瑶草挑眉笑:“谁说呢?娘子不是人么?还不过来!”
帮夫君沐浴?
似乎娘亲说过,为妻者在闺房要尽可能柔顺,满足夫君一切正当要求,沐浴应该属于合理范畴,瑶草心有不甘,却不嫩拒绝,只把眼一瞪,警告道:“你背过脸去,不要作怪,我这就过来服侍你沐浴更衣。”
楚景春瞅着小妻子羞怯慌张模样,直觉温馨乐不可支,咧嘴只笑:“何必转过去这么麻烦,我闭上眼睛可好?”
瑶草乘着楚景春闭眼功夫悄悄走回帷帐,迅速穿戴起贴身衣衫小裌袄,全身武装好了,心里也停当了。
耳听楚景春一声声唤:“娘子?”
瑶草返回屏风:“作甚?”
楚景春嬉笑合不拢嘴:“可怜呢,你夫君我构不着后背啊,娘子啊,帮帮我噢!”
瑶草慢慢移步上前,一再告诫自己,夫妻之间,这事儿不算什么,镇定,镇定!可是触摸到夫君肌肤刹那,瑶草手指不受控制颤抖起来,幸亏楚景春看在媳妇已经穿上裌袄,没再搞怪,只是一双眼睛开心的盯着自己小媳妇看不够似的笑眯眯。他倒乐呵了,舒爽了,只可怜瑶草被盯得浑身冒了汗。
好容易抖索着手替他擦拭完毕,又用热褥子捂住他身子烘干水分,待瑶草取了他中衣回身,却见楚景春身上棉褥脱落,露出精装身子,昂扬的欲望。
瑶草吓了一激灵,顿时恼了,把脸儿一红一声啐:“呸,不要脸!”
“
看着瑶草气急败坏小样,楚景春又一阵大笑。
瑶草生气了,把衣衫准确扔在楚景春身上:“你自己来,我不管了。”
却说瑶草正要退开,人已经被楚景春赶上搂住了,下巴额架在瑶草见上,鼻子在瑶草脸上只蹭蹭:“我要娘子替我穿,否则……” ~瑶草皱眉:“否则如何?”
“不穿!”
瑶草把脸一红:“你敢,我呸!”
楚景春搂着瑶草唧唧笑:“试试呗!”
瑶草脱不得身,发不得火。又不敢跟他耗。这死家伙精光着身子,他不急,瑶草急呢,既怕他因此受凉落了?
心里埋怨归埋怨,瑶草还是快手快脚替他穿戴起来,不一刻已经替他穿好中衣,穿上了夹袍。正要功成身退,又被夫君自身后搂住,猫咪似地在脖子里舔咬,尤其某处硬绷咯着瑶草很不舒服。
瑶草浑身顿时紧绷起来,忙着颤声提醒道:“相公,快别,天光大亮呢。”
话中之意,明白不过:相公你正经些,老成些,老太太房里妈妈快到了。
楚景春埋头瑶草颈间只是嗅:“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瑶草忍着想打人冲动,浑身颤微着:“夫君熟读诗书,应该知道,床上夫妻,床下君子。”
楚景春低声窃笑:“娘子何意?难不成是说,要做夫妻事,必须先上床?那简单,此刻时辰尚早,再上床躺躺何妨?”
瑶草愕然回顾,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半蹬着新婚夫君,是这般解释么?
楚景春说话间再次欺身上来,瑶草见她以为腻歪,心道,看来不是手腕不成了。遂凝神提气,将身一扭,滴溜溜转至他身后,双手拧住夫君裤腰,撑直了胳膊,脑袋更是定在他腰眼上,推山似的把自己夫君推到妆台前,然后双手在他肩上一个泰山压顶,强制他坐下,同时柔声哄骗:“相公乖啊,好生坐着,为妻与你梳头咯!”
楚景春十分受用,笑眯眯点头。
瑶草先把楚景春一把青丝梳得通透滑溜,然后顶上梳个简单发髻,缠上紫红色头巾,簪上镶金红宝簪花。
这活计瑶草在家做惯的,顺手拈来,毫不费力。
楚景春就着镜子瞅着小媳妇嫣红嘴,粉嫩的腮,灵巧的手,只是心满意足。等着瑶草替他簪好头发,楚景春反手将瑶草摁在座位上,右手执炭笔,灵巧转动,左手却把瑶草下腭一抬,笑眯眯合不拢嘴:“夫君替娘子画眉可好?”
闺房画眉可是夫妻相处的奇妙境界,书上屡有赘述。瑶草心头一个激荡,暖暖的泪珠儿自心底浮起,自己竟然也有今日呢!瞬间眼圈有些湿润了。
楚景春见了用手指那么轻巧一抹,嘴里忙着哄骗:“别哭啊,我画的可好了,官家喜欢我的素描我还不给呢!”
瑶草闻言,俨然一笑。
楚景春也乐了:“嗳哟,娘子,你这一哭一笑,逗得为夫心肝儿一颤一颤,娘子倒是欢喜,还是不欢喜呢?” ,瑶草知他调笑,握了拳头想要砸烂他嬉笑,到了脸上又不忍,遂把楚景春粉腮一掐:“讨厌,坏人!我叫你调戏人!”
楚景春顿时哎哟直叫唤:“嗳哟,娘子放手,谋杀亲夫啊!我不过调戏自家娘子嘛,罪不及此啊!“瑶草反手捂住她嘴巴,歪头笑:“谁让你长得粉嫩嫩,水灵灵?人家就想掐掐看,倒是胭脂呢,还是天生呢!”
楚景春伸手就掐瑶草:“我也试试,看时胭脂还是天生……” 瑶草到处乱窜躲避,楚景春紧追不舍,一时帐幔翻飞,笑语满室。
123、见礼认亲
正方此时,就听人在房外交言:“李妈妈,老太太起身了,大爷大奶奶呢?”
李妈妈道:“大爷大奶奶早起了,已经梳洗完毕,正等着妈妈呢。”
瑶草闻听老太太房里来人,再不敢玩笑,对着夫君玉手合十直作揖,表示认输了。
楚景春挑眉一笑,还要拉扯,瑶草忙着咳嗽一声,招呼道:“青果,找一套新衣裳给姑爷!”楚景春挫挫牙,最终规矩坐下了。
青果青叶得到召唤,忙着进来服侍楚景春瑶草穿戴。瑶草依旧一身大红百子穿花喜服,佩戴五凤挂珠钗,两鬓各簪一朵金镶红宝簪花。
只因楚景春昨日喜服污了,瑶草与他换了另一件大红金丝百合吉服,跟瑶草喜服也相配。
一时,楚景春奶娘童妈妈带着两个媳妇子进来,三人一一给瑶草见礼问安,瑶草不敢不敢托大,忙着福身回礼:“童妈妈客气,劳烦您一早奔波,辛苦了。”
却说童妈妈见瑶草还礼,不敢受全,将身子偏一偏。
童妈妈自小奶过楚景春,这些年一路服侍着小主长大成|人,前些年楚景春被j人所害,坏了名声,屡次说亲,屡次遭人破坏,童妈妈心疼得要命,甚至比楚景春母亲原夫人还要气愤些,恨不得打上仇人门去,原本听说瑶草悍妇名声,心里直打鼓,就怕少爷委屈了。待要说话,实在自己少爷名声在外,只是私下吩咐闺女好生伺候着,盯着些。
今日一见瑶草这般礼仪谦谦,且又生得娇小纤弱,面相甜美,左看右看,哪里有丝毫悍妇之形,心里把不安减了几分,欢喜多了几分,心里只祈求:皇天菩萨您保佑,少奶奶是个好的,与少爷白头到老儿女绕膝。
童妈妈今日来此身负重任,说话间使个眼色,随来两个媳妇子便去收拾床铺,两人见了染血白绫,对着童妈妈为一点头儿,童妈妈心里一阵欢喜。抱了锦盒中,喜滋滋告辞想老太太太太报喜不提。
瑶草瞧着他们行迹,脸上一阵阵做烧。抬眼瞧着夫君宜喜宜嗔,欲语又羞。
楚景春知道小媳妇紧张害羞了,忙着拉了瑶草手儿耳语:“别怕,有我呢!”
瑶草点头:“嗯!”声音里羞怯喜悦行将滴落下来。
楚景春听着这话音,瞅着小妻子晶莹透红耳廓,恨不得把妻子揉进身子里藏起来才好。
这会儿工夫,李妈妈已经吩咐青果青叶把早餐摆好,早餐既滋补又应景,叫做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粥,取意早生贵子,甜甜蜜蜜。
瑶草依照娘亲昨日嘱咐,将粥喝得一滴不剩。
却说童妈妈这里带着锦盒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凝神询问:“如何?”
童妈妈忙将身子一福,笑道:“新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