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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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皇后重生 作者:肉书屋

    要……立马磕头认错:“皇阿玛,儿臣知错,儿臣今后一定上敬兄长,下抚幼弟,不负皇阿玛众望!”

    “好孩子!可你今日之错,阿玛是不能不发落的,你,该不会怨阿玛吧?”

    永琪喜滋滋的磕了头,“儿臣万死不敢。”

    康熙见他喜形于色,自己心底只是冷笑,向高无庸道:“去,宣弘昼、傅恒、刘统勋过来。”

    第三十六章 出继

    高无庸领了旨双腿直打颤,见五阿哥仍旧是乐呵呵的跪在地上,暗忖:这位爷该不是出什么毛病了吧?要换他高无庸跪在这儿被这位主子爷这么看着,早吓得毛骨悚然肝胆俱裂了!

    高无庸是伺候过两朝天子的人,心机深沉,看的自然也通透,不过,他不知道,五阿哥是真的高兴。过了不到两刻钟,三位位极人臣的来到殿中就吓了一跳,乾隆十二年,庆复欺君罔上,金川大败也没见这主儿是这副神情啊……五阿哥看见这三人更加高兴,一位是亲王之尊,另两位是枢机重臣,看来,今晚是要——尘埃落定了!

    康熙扫了眼跪在下头的几个人,“今天叫你们过来,是要和你们商量件事儿。令嫔常和朕说,五阿哥自幼聪慧,仁孝朕躬,友爱兄弟,你们看怎么样?”

    弘昼本来今儿起得早,还没大睡醒,一听这话来得不善,登时醒了,和傅恒、刘统勋互看了一回,那两人的眼神儿分明是:“王爷,上头坐的是您哥哥,底下跪的您侄儿,咱们外人不好插嘴,还是您说……”

    好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弘昼没法子,只得赔笑道:“皇上今儿怎么问起来这个了?这下子可把臣弟问懵了,依臣弟看,皇上素来是个会调理人的,几个侄儿自然都是好的。”

    康熙含笑点点头,只不过那笑除了五阿哥看着欣喜,其他人瞅着都是心里发毛。

    “哎,话虽如此,可有的事儿,只能一个去办不是?”

    弘昼愣了一愣:“皇上……”

    “方才五阿哥和朕痛陈一番,说他和福伦家的长子福尔康甚有情分,情比兄弟,朕听了之后,深受触动啊!高无庸,也将福尔康宣进来吧,此事也同他有关。”

    傅恒刘统勋又齐齐看向弘昼:你哥哥要干什么?

    弘昼回一个白眼儿:我上哪儿知道去!

    康熙见福尔康眼圈发黑的跪在地上,笑道:“永琪,你可真是将他视作兄弟,想要朝夕相伴?”

    五阿哥感激的涕泪横流:“是!还有尔泰,他们同儿臣情逾兄弟啊!”

    “哦……可眼下,朕有一件紧要的事儿,哎……非你不可,你当如何?”

    “儿臣当效死以报皇阿玛!”

    “大过年的,可不兴说什么‘死’不‘死’的,你阿玛还能要你的命不成?”康熙温言笑道,又向弘昼说,“朕前番不是让内务府给永琪找宅子了么?可找到了?”

    终于等到一句正常的问话了,弘昼恭恭敬敬的说:“回皇上,找到了,什刹海那边有处原先圣祖爷赐给曹寅的宅子,曹家后来坏了事儿,那宅子也就缴上来了,虽是赐给臣子的,不过那宅子倒是宽阔宏大,再修整一番,皇子住也是相宜的……”

    康熙一听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碗,让这孽障住到他赐给曹寅的宅子里?!曹寅和他什么情分?岂是这个孽障可比的?“朕看倒不必用那处宅子,朕还有个要紧差事给永琪,搬进曹宅的事儿,先搁一搁。朕是要交给永琪一个差事,可这之前他有个错儿,朕尚要和他说道说道。”

    “是,儿臣恭聆皇阿玛教诲。”

    “永琪啊,先前的事儿朕也罚了,也命你去宗人府领了鞭子,这就算了,朕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只说今夜吧,傅恒,你是领侍卫内大臣,你说说擅闯宫掖该当何罪?”

    傅恒一抖,“这……若按大不敬论,该处凌迟。”

    “倘若朕要加恩呢?延清说说吧!”

    刘统勋是吏部尚书加刑部尚书,素有“大清包孝肃”之名,想了一回,“臣以为,恩不可加!擅闯宫掖若不严治,传至子孙后世,遗患无穷!”

    跪在地上的五阿哥和福尔康同时打了个颤。

    “好!”康熙擂了下自己面前的龙书案,“福尔康擅闯宫掖,私窥后宫,按律该处凌迟,朕有心让其他人都受些警示,又兼皇后病体未愈,朕也要为皇后祈福,就先饶他半条命!所以……来人,将福尔康拖至殿外,杖责一百!”

    “皇阿玛!”

    永琪还没说话,就扑上来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拖走了正要求饶的福尔康。

    一时听见外头刑杖声呼号声起来,永琪只觉肝胆俱裂,“皇阿玛,不要啊!”

    康熙冷笑道:“怎么?永琪你还不领情么?朕可是替你处置了这个奴才啊!看在为你皇额娘祈福的份儿上,留他一条命,你还不知足?处置了他,真好交待你那件要紧的事儿啊!”

    “要紧的事儿”,这几个字到底是打中了五阿哥的|岤道,咬咬牙,暗道:尔康,你先忍一忍,等你熬到我……我把刘统勋和傅恒的官儿都给你!“是,儿臣孟浪了……请皇阿玛吩咐。”

    这会儿倒是个孝子模样!可惜,晚了……“弘昼,你是朕的亲弟弟,你和大家说说,当年‘帐殿夜警’,圣祖爷是怎么处置的!?”

    “臣弟还当皇上要考臣弟什么要事……圣祖爷此事处置的干脆利落,明诏废太子,圈禁。”

    康熙笑了笑:“今儿,永琪犯的错儿,比之‘帐殿夜警’要大了一些,朕该如何处置?永琪?你自己说说你该如何处置?”

    殿中或站或跪的都是一惊:这五阿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永琪听他又提到了“帐殿夜警”,再看看殿里的几位股肱重臣都变了脸色,又是一阵慌乱,莫大的恐惧这个时候才袭上心头,“皇,皇阿玛……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啊……皇阿玛……”

    康熙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儿子”,心里一阵厌恶,“你还没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呢?”

    永琪心里一寒,“皇阿玛是要效圣祖皇帝圈禁儿臣?”

    “效圣祖皇帝?呵呵呵呵呵……”康熙站起来,冷笑数声,好像又回到了康熙四十七年,“效圣祖皇帝?你还真把你摆到理密亲王的位置上了?可笑!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论身份,他是太子,你只是个光头阿哥;论才学,他是圣祖皇帝一手教出来的储君,你呢?论出身,他娘是索尼的孙女,正正经经大清门抬进来的原配嫡后!你呢?你拿什么什么和他比?圈禁?不管是他还是胤……允褆、允祥,圈禁那是因为圣祖还拿他当个儿子看!你……不敬嫡母在先,不孝君父在后,如今还夜探坤宁宫窥伺帝踪,惊扰中宫,你让朕怎么拿你当儿子?”

    “皇阿玛,儿臣……”

    康熙一把将手里的茶碗摔在他头上:“皇阿玛?!朕可是要不起你这么个儿子!如此孝父侍母,就这么半夜三更探嫡母宫掖,你爹还没死呢!”

    弘昼傅恒刘统勋本是赐了座的,这个时候也忙跪了下来,劝道:“皇上息怒……”

    “息怒?!朕竟不知道朕犯了什么天条?!怎么会给朕降下这么个孽障!事到如今竟还做着储君的春秋大梦!若是朕真传位于你,岂不令天下人耻笑!将来,朕又有什么脸面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皇阿玛,儿臣真的是迫不得已啊……皇额娘囚禁紫薇……”

    “呵呵呵……你们两个忠臣孝子夜探坤宁宫,你皇额娘受了惊吓,这会儿还躺在床上,你还好意思把错推她身上?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爱新觉罗家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子孙!老天怎么就枉给你批了张人皮!”

    “皇阿玛……儿臣……”

    “罢罢!朕好歹养了你二十年,你是白眼狼么?怎么就养不熟呢?!朕就是喂条狗他还能给朕摇摇尾巴呢?你能干什么?好一个夜探坤宁宫!你既不把朕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又何必再叫朕什么‘皇阿玛’!朕又何必上杆子拿你当儿子待!”

    永琪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额头碰的青黑一片:“皇阿玛,儿臣万不敢不把皇阿玛放眼里啊……皇阿玛说的话儿臣实在是承受不住……阿玛……”

    “你闭嘴!”康熙厉声喝断了他的哭诉,“朕说你两句你就承受不住了?你做的那些个混账事,让朕怎么承受?!朕今年也是五十的人了,竟还要防着肘腋之乱!不过,朕说了,要交给你一件要紧差事,眼下就说与你知道。弘昼,我朝立国的诸铁帽子王中,哪家儿功勋最著?”

    弘昼听他问的和蔼,心头却更是发毛,“回皇上,自然是礼烈亲王代善一家。”

    “八大铁帽王代善一家就占了三顶,自然是功勋最著。代善侍君至诚,实乃后世表率!昔年,太宗辞世,代善次子硕讬密谋拥立多尔衮为帝,为代善所诛,朕每每想来,几欲落泪!朕想着,硕讬纵然是豺狼之性,可代善是个好的!罪臣硕讬早已绝嗣,朕看在理烈亲王面上,决意不计较硕讬谋逆之罪,为硕讬立嗣。”

    殿里原本静的恨不能落根儿头发都能听见,“立嗣”二字一出口,就好像在一汪水波不兴的湖里投进了一块石头。

    三位重臣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就连那永琪怕是也猜到了“立嗣”的含义,只不过他自己仍是不愿相信罢了。

    过了半盏茶左右,弘昼方才问道:“硕讬……嗯,过世已久,不知皇上要将谁过继过去?”

    康熙笑道:“令嫔不是常说五阿哥永琪聪慧仁孝,一向体贴君父么?就连五阿哥本人不是也说要‘效死以报’么?朕眼下就只有为硕讬立嗣这么一件为难事儿,朕打量着,永琪必然是乐意的!延清,拟旨,皇五子永琪出继礼烈亲王次子硕讬,缴黄带子!”

    “弘昼,告诉内务府,不必再选宅子了,内城随便找一处就是,明日离宫!出宫之时,除景阳宫宫人外,内务府不必再行调派宫女太监。你不是想和那哥儿俩情逾兄弟,以期朝夕相伴么?朕成全你!福伦夺值,降入辛者库罪籍,阖家充入永琪府上为奴。

    第三十七章 上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康熙正在处置那两个“忠臣孝子”的时候,莹琇已经悠悠醒转。

    “娘娘……”在一旁伺候的容嬷嬷抹了把老泪,“娘娘可是醒了,这会子还难受么?”

    莹琇轻咳了一声,道:“还好,只是觉得心慌。”

    容嬷嬷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娘娘这是……哎,总是娘娘心细,胆气又弱,才会让那起子东西给惊了。”

    想到那个窗下的黑影,莹琇又打了个激灵,抓了容嬷嬷的手臂问道:“那刺客可抓住了?”

    容嬷嬷将她的手又塞回被子里,温声道:“娘娘放心,皇上这会子去了南书房,怕是已经有了些眉目了。刚才可把皇上也给急坏了,娘娘要是过会子再醒不过来,皇上怕是要吃了太医呢!”

    莹琇笑着捋了捋自己披散下来的头发,“他也是,不过受了些个惊吓罢了,哪至于就这样了?”

    “娘娘,依老奴看,皇上现下跟过往可是大不一样了,前番娘娘被那还珠格格的事儿气得厥过去了好几天,皇上一眼都没看。如今是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行……”

    这时琥珀挑了帘子进来,“娘娘,宝音格格来了,求见娘娘。”

    容嬷嬷脸色一沉,训道:“你也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伺候老了的!打量着娘娘好性儿,轻易不罚你们,就这般没眼力见儿!娘娘这儿才醒过来就来说这些事儿!”

    琥珀连忙跪了回禀:“启禀娘娘,奴婢原本也同宝音格格说娘娘病着,让她过了晌午再来,格格就跪在咱们坤宁宫门前儿哭得个不能行,还说……还说……”

    莹琇眸子掠过一丝寒光,“还说什么?”

    “还说……娘娘要是不见她,她就一直跪着……”

    威胁?莹琇冷笑了下,凉凉的开口:“既然愿意跪,让她先跪着,你也且不必理她。先传早膳,早膳之后等我吃了药再说吧。”

    “嗻。”

    “早膳不用传那些份利菜,只一晚红稻米粥,配上几色糕点就是了。”

    琥珀应了下去,不一会儿端来了一个掐丝珐琅鎏金条盘,容嬷嬷搭了手扶莹琇在窗根儿的暖炕上坐了。莹琇看了,见是一碗红稻米粥,一碟桂花粉糖糕,一碟鸡油卷儿,一碟鸡蛋半翅峰,一碟椒盐卷儿,还有一笼小饺子。

    莹琇本也没食欲,只进了一个鸡油卷儿,又问饺子是什么馅儿,听说是虾子馅儿的,才又进了一个,喝了两口粥,也就饱了。净了手,又吃了药,头发只命人松松挽了个髻儿,在暖炕的迎枕上倚了,容嬷嬷又拿过一个薄被给她搭上,怕她病着,畏寒,有塞在她怀里一个小暖炉。

    才用了膳,又是盖了被子在暖炕上,莹琇抱着怀里的小暖炉打了个哈欠,“让她进来吧。”

    容嬷嬷看她有了倦色,劝道:“不然奴婢出去打发了她,娘娘若是倦了也不必见她。”

    “不见?再若不见,过会芓宫里人多了,还有内务府过来回事儿的,看见她哭哭啼啼的跪在我门口儿,成什么样儿!”

    容嬷嬷这才赔了笑说:“到底娘娘想得周全,老奴是越发的不中用了,这就去叫她。”

    一时紫薇进来,给莹琇磕了头,偷眼打量着莹琇的神色,见面色果然是病了,才哭道:“我……我扰了皇额娘……”

    莹琇不耐的摆摆手:“罢了,你且说说今儿来找我是为着什么吧?”

    “呃……”紫薇抬头左右看了看。

    莹琇向容嬷嬷道:“你们先下去吧。”

    见众人退下,紫薇才开口:“皇额娘,我……我我想选第一条路……”

    莹琇却好像早已料到一般,也没大惊诧,淡淡的问:“想好了?”

    只是三个字,却让紫薇觉得好像一阵冷风刮过来一般,咬了嘴唇道:“是,想好了。”

    “我早就说了,你怎么选我都不拦着你,只是,如今这整个儿紫禁城的人都知道,我把恪靖公主的孙女儿留在了坤宁宫,你现在同我说你要做回‘夏紫薇’,你让我怎么办?”

    紫薇垂泪叩头道:“皇额娘,我和尔康说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还望皇额娘成全……”

    莹琇笑道:“这倒奇了!怎么你当日同我说愿做宝音格格的时候,就没想起来这‘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呢?”

    “这……”紫薇语塞,实在是不敢说是因为昨晚尔康和她说“你是我永远的唯一”,只得嗫嚅道,“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尔康……”

    莹琇心底又是一番冷笑,“也罢,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若不答应倒还显得我不通情理了。你出去,叫秦顺儿进来。”看来,这紫薇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若是个公主格格嫁到福家,或许福尔康慑于皇室威严,能和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眼下?一个包衣宫女罢了!在福家还一心一意指望尚主抬旗的时候,“嫁”到他家,那家儿人不很她就是好的了,还能对她多好?这丫头看着柔弱温婉,不成想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紫薇出去,叫了秦顺儿进来,莹琇吩咐道:“你派两个人把原漱芳斋宫女夏紫薇送到福伦家,就说因还珠格格暴毙,所有宫人充入辛者库,本宫念夏紫薇进宫时日尚短,心存怜悯,将她赏还旧主。”

    “嗻。”

    “皇额……娘娘,金锁……”

    莹琇挑眉看着紫薇,“怎么?本宫赏出去还不是恩典?你回去把衣服收拾下就去福家吧,辞行的时候也不必再进来了,只在殿外磕头就是。”

    紫薇哑口无言,刚想到这皇后果然是翻脸不认人,又想自己眼下不过是一个包衣宫女,主奴分际,原来就是如此。“是。”

    莹琇说了半天话,只觉口渴,眼神儿才扫到炕桌上的茶碗,秦顺儿就忙捧了来,“呦,娘娘,这茶放了会子了,有些温了,奴才换碗热的来可好?”

    “那倒不必,我只吃两口罢了。”莹琇轻呷了口并不大热的茶,“你出宫之前,先去延禧宫磕个头罢,好歹,你也算是令嫔荐进来的,也该去辞一辞。”

    紫薇心中一痛,令妃……令嫔是知道她身份的,她这个时候能躲开就想躲开。“是,我……奴婢明白。”

    “下去拾掇吧,你去叫金锁过来。”

    金锁?紫薇睁大了眼睛,叫金锁来做什么。有心想问,却又不敢,只得回到东配殿叫了金锁,想和她一起进寝宫,却更不敢了。

    莹琇昨晚连惊带吓,这个时候也是累了,倚在迎枕上闭目养神,金锁在地上跪了好一阵子,她方才睁开眼睛:“抬起头,我瞧瞧。”

    金锁依言抬起头,莹琇笑道:“果然生得一副好相貌!紫薇去了福家,你可愿意随她去?”

    莹琇这话要是早一个月,哪怕是早一天问金锁,恐怕她的回答都是“愿意”,可偏偏出了昨晚的事儿,紫薇泪眼朦胧的和金锁一说尔康为了她“夜探坤宁宫”只为了说句话,金锁就傻了,暗道这个福尔康脑子不清楚,就是她在夏家服侍的时候,也是知道主母的住处,外人不可擅入,何况是中宫皇后的寝宫?再说了,这福尔康脑子里但凡想这些女儿闺阁名节,就不该做出这等事。她是听说了,恪靖公主要把“宝音格格”嫁给鄂岳,除夕晚上家宴之后,他她还听人悄声议论过,说鄂岳是世袭的伯爵,父祖皆是重臣,小姐终身有靠,她也是高兴的,不想这时候福尔康又插了一脚来。当即就劝她家小姐,要看开些,不想那位就只念叨着“山无棱,天地合……”,还说金锁不懂她,趁金锁一把没拉住就进了正殿,只把个金锁气得脸涨得通红,却又不敢说什么。所以,此刻莹琇一问她,她立马答道:“奴婢是入了包衣籍的,不敢求娘娘恩典出宫,愿侍奉娘娘左右。”

    莹琇暗想那个紫薇果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竟能为了个包衣奴才男人,把这么个从来对她忠心耿耿的丫头活活推到自个怀里,赞道:“好丫头!你倒是个明白事体的!”心中却在哗啦啦拨着自己的算盘,自从紫薇和她说情愿自降身份嫁给福尔康,莹琇就存了念头……

    金锁脸一红,“奴婢当不起娘娘夸赞。”

    莹琇笑道:“这有什么当不起,日后怕有比这个更大的呢……我瞧着你倒是个聪明的,你既跟了我,我也是不能叫你白白跟我一场的,少不得,要给你铺排一个锦绣前程。你家小姐的前前后后,你也都是知道的,我也不瞒你。她顶了固伦恪靖公主孙女儿、土谢图汗格格的名儿被我留在了坤宁宫,这事儿我估摸着整个儿紫禁城现在就没有个不知道的,她偏偏又想不开,要去做宫女。正月十五,恪靖公主过来接人,我拿不出来,这可是……”

    金锁也是眼前一黑,是啊!宫里人都知道宝音格格在皇后这儿,这……“娘娘,奴婢替小姐认错,我家小姐她……她……哎……”

    莹琇笑着让她起来,站的离自己近些,“我寻思,这事儿我总是要找个人替她的,还要找个和她熟悉的,又前前后后知道这事儿的,现成儿的,可不就是你了么?”

    金锁被这句话砸了个晕头转向,忙道:“娘娘,奴婢,奴……奴婢怎么能行呢?”

    “怎么就不行呢?这宝音格格也是听到声儿的多,见过的少,况且她露面的那天是乾清宫家宴,是晚上,人又多,各人之间离得又远,有几个能看清她的模样儿?”

    “娘娘……奴婢一个丫头,什么都不会……”

    莹琇哂笑,“哈……宝音格格的身份就是个蒙古格格,你很不必学着填诗作画去,正月十五你同恪靖公主回去公主府里,学学骑马也就是了。”

    “这……”金锁仍是不相信这么个天大的恩典落在了自己头上,“娘娘,奴婢……娘娘这么大的恩典,奴婢……奴婢真是……”

    “不敢相信?”

    金锁迟疑的点点头。

    莹琇轻轻一笑:“既然是恩典,总是给个知道念我一个好的人才是,这也是你同我,同恪靖公主的机缘。”

    “是,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大恩大德!……”金锁正要辞出来,就听见外头秦顺儿回话儿:“娘娘,夏紫薇已送到延禧宫了,令嫔娘娘说谢娘娘恩典。”

    莹琇倚在迎枕上险些笑出声儿,“谢恩”?她把魏氏心心念念盼着的福家的这个“大救星”当成宫女赏给了福尔康,让他们“山无棱,天地合”去……令嫔要恨成什么样儿啊……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夏紫薇不是个才女么?怎么说的《上邪》倒是这么邪乎!

    第三十八章 惊雷震震

    令妃……令嫔魏氏知道,过了年,就要选秀,她是极想趁了秀女还没进门儿的机会能复了自己妃位的,可她如今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自己被撤了绿头牌不说,表姐被革了诰命,表姐夫又被连降数级,只得了个翰林院侍讲的闲差,两个表外甥更是被一撸到底……听说皇后的内侄倒是当上了一等侍卫!令嫔不服气了,把自己手中的那块上好宁绸手帕险些揉了个窟窿:让你们得意!等我们尔康尚了主……

    正想着,听见身边的大宫女腊梅满脸喜色的来报:“娘娘……坤宁宫那边儿的副总管高长福来传旨了,还带着‘宝音格格’!奴婢恭喜表少爷了……”

    呦,这么快就来了?令嫔理了回头上的簪环才出去,看见坤宁宫的高长福就笑着迎了过去,再看见他身后的紫薇,更是高兴,紫薇这满眼是泪的,肯定是哭着求了要嫁给尔康的:“高公公好,一向没见了,这么打眼儿一看,倒是清减了不少。腊梅冬雪,还不赶紧的给高公公上茶……”

    高长福也没和她寒暄,只躬了躬身,“娘娘,奴才今儿不过是来传句话儿,不必麻烦了。”说着指了指紫薇,“这是原淑芳斋的宫人紫薇,还珠格格暴毙,淑芳斋所有宫人充入辛者库,皇后娘娘念她是才进宫的,特意恩典,将她赏还旧主。因着人是令嫔娘娘荐进来的,所以叫她来和娘娘见个礼儿,辞辞行就送回去。奴才外头等着,皇后娘娘说,娘娘要和她说几句体己话儿也是使得的。”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令嫔听了这话,浑似寒冬腊月的在身上浇了一桶冰,拉着紫薇到了寝宫,“这是怎么回事儿?!皇后是知道你身份的,还敢把你当宫女?”

    紫薇看令妃的眼神就是一阵害怕,令嫔娘娘,不是一向对自己很好吗?对淑芳斋所有人都很好啊,知道自己嫁到福家,她不该高兴吗?“我……娘娘,是……皇后娘娘说,要我做土谢图汗的格格,然后,嫁给,嫁给鄂岳,我……我回了娘娘……我愿意做宫女,做夏紫薇,和尔康长相厮守……”

    轰!令嫔只觉得一道雷劈了下来:这个“格格”可是她和福家的救命稻草啊!就这么自己自降身份成了宫女了……令嫔的手在袖管里握成拳,掐断了根一寸长的红指甲,脸上也显得有些个狰狞,“你……你倒真是个好的啊!”

    “娘娘……”紫薇梨花带雨的跪在她面前,这和自己想的太不一样了,原以为,这个世上如果有人能理解她那就一定是令嫔娘娘了,可是……“娘娘,您是那么高贵美好、善解人意……您为什么不理解我和尔康呢?我和尔康说过‘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娘娘是尔康的亲人,不是更应该祝福我们吗?”

    令嫔看着那张凄美的脸,心里万分厌恶,恍然忘了,自己多数时候也是这么一张脸,不同的只是,她的这张脸是装出来的,紫薇的倒是真的,“祝福?我……你给我滚!”

    却说福尔康给打的三魂七魄出了窍的抬回了福家,福伦的夫人一见就一声儿一声肉的哭个不住,福伦倒是还留了点头脑,忙让下人拿参片的拿参片,灌参汤的灌参汤,又一叠声的吩咐找大夫。

    正在鸡飞狗跳的当口儿,管家报到:“老爷老爷,快出去看看,高总管在外头等了传旨呢!”

    福伦一惊,该不是这个儿子又惹上什么好事儿了吧!“更衣!放炮!开中门,摆香案迎接!”

    福伦也没想到,高无庸传的那段圣旨简单得很:“上谕:福尔康心怀不轨,行止有亏,着福伦夺职,阖家降入辛者库,与辅国公永琪府上为奴。”

    尔康……夺职……最后“辛者库”和“辅国公永琪”一下打在他的心上,忙给高无庸塞了张一千两银子的龙头银票,高无庸笑笑,接过塞进袖筒里就往外走。

    “公公……略留一留可好?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这儿……五阿哥怎么就成了辅国公了,阿哥爷们封爵不都是贝子起么?三爷四爷六爷不都是郡王了么?怎么?……”

    高无庸站在台阶儿上居高临下的看了福伦一眼,“哦,这事儿啊……五阿哥出继罪臣硕讬,皇上念硕讬昔年有功,特加恩让袭了个不如八分辅国公。”

    福伦大吃一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高无庸笑着一摆手,“这我可就不便说了……老大人还是回去问问您府上的长公子,昨夜去了哪儿,干了些个什么事儿吧……啧啧,我这个做奴才的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告辞告辞,甭送!”

    福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搀进内宅,尔康?怎么会是尔康呢?尔康可是自己一向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啊!

    才进了尔康的院子,就听见哭声震天,活似出丧忙问管家:“是……是大少爷……”

    管家愁眉苦脸的道:“是,夫人听说了前头的事儿,正哭呢……”

    福伦冲进房间,“哭哭哭!你哭什么!”

    “老爷!我……尔康被打成这样,咱们家又……老爷!咱们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老爷……我要去撞景阳钟!告御状!”

    福伦一脚踢到他夫人:“撞景阳钟?告御状?就算是没罪也要流配三千里!你疯了不成?!冤枉,陷害?!有这个空儿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儿子!他到底干了什么?累及爹娘,祸及全家!”

    “对对……”福伦夫人这才醒过味儿,“儿子……儿子……尔康啊……你醒醒啊……”

    好容易两碗参汤灌下去,尔康才醒了过来,“尔康!好儿子,你昨天去哪儿了?咱们怎么会?”

    福尔康撑着口气道:“不碍的,紫薇一嫁过来就……就……就好了……”

    福伦夫人抹了把泪:“好孩子,紫薇真能嫁过来?”

    福尔康笑着点点头:“能!额娘,阿玛,你们放心,紫薇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一定会嫁过来……她是格格,咱们家能抬旗,能复官……”

    “可是咱们家这个样儿,紫薇能嫁?”福伦犹疑着说道。

    福尔康的鼻孔狠狠颤动两下:“能!”

    这厢福尔康好容易刚睡下,外头又是一阵喧哗。

    管家回报:“老爷,太太,皇后娘娘赏给咱们家个宫女……坤宁宫副掌宫太监给送来的……”

    福伦和夫人见了这个“宫女”险些晕过去,紫薇,他们家的好儿媳妇怎么会又成了“宫女”呢?待听紫薇说了原委,福伦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福伦夫人恶狠狠的瞪着紫薇:“站在那儿看什么!还不赶紧着搭把手把老爷搀起来!没个眼力见儿的奴才!”

    福家这边热火朝天,坤宁宫也是一阵热火朝天,原来,昨夜之事到底是让康熙膈应的,办完了前头那些腌臜事,就回去和莹琇说:“坤宁宫再好,也是被人窥伺过的,不干净,回头再有什么东西克撞了,越发的不好了,再住也不相宜。”

    莹琇笑道:“克撞着?您几时也信这个?”

    康熙沉吟半日,“过去朕是不大信,可又不得不信。你也是,半夜睡不着想要碗乃子,叫人进来就是了,还非要自个出去!这是那两个‘忠臣孝子’,要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你……”

    莹琇轻轻给他捏着膀子,“成……我搬还不行么?”

    康熙拉着她的手在暖炕上坐了,“翊坤宫和储秀宫都不错,储秀宫空着,翊坤宫纯贵妃住着,你若去了就让她再挪个地方。原本朕想让你去永寿宫的,那儿离养心殿近,一抬脚也就到了,可那宫是不大住人的,你若住也狭窄简陋了些。翊坤宫和储秀宫你住都合适,你瞧着喜欢哪处?”

    “随便哪处都行,我也别去翊坤宫了,纯贵妃病着呢,我去抢人家的房子,越发显得我轻狂了,我倒是仍喜欢过去住的承乾宫……”

    康熙弹了下她的脑门儿:“那时候朕住乾清宫,你住承乾宫自然是近的,现在朕在养心殿呢,你若住承乾宫这也太远了!不然你住永寿宫西边的太极殿,和朕的养心殿也是对门儿,那儿旁人住身份是不够的,你住也好,院子还宽敞,疏阔,也合你的身份。”

    “得啦,那我就太极殿吧。”

    康熙站起来就去叫过了殿外的秦顺儿:“昨儿你主子娘娘被克撞着了,这坤宁宫也不干净,今儿就把东西都拾掇了,伺候你主子娘娘移驾太极殿!”

    “嗻!”

    “皇上……搬个家哪有这么急的?再说了,我这不还吃着药呢吗?”

    康熙横了她一眼:“你吃你的药,又不碍着奴才给你搬家?朕又不是让你去搬?!”

    莹琇嗤的笑了一声,“看您急得!我还有事儿和您说呢!”说着就把紫薇金锁的事儿说了一遍。

    康熙听了,诧异道:“必是昨儿福尔康那个混账行子和她说了什么的缘故!自请入福家?她怎么想的?你也是个出格儿的,找个金锁替她!和着朕让你玩儿,你还真就在这儿煽风点火的闹着玩儿?”

    莹琇笑着把头埋到他怀里:“恪靖这儿被我偷梁换柱,我还想瞧着福家那个不要脸的还能不能再上赶着‘尚主’呢!”

    “这可是——没戏,福家阖家被朕降入辛者库了,你可看不上这场了……”

    “只是,恪靖想让孙女儿嫁鄂岳,别说金锁了,就是紫薇也……这可怎么好?”

    康熙白了她一眼:“这会子你想起朕来了?”

    “我这不是……”

    康熙又弹了下她的脑门儿:“你还越活越回去了?朕这一过来,你这个主子娘娘是真不操心了!恪靖真是想把紫薇这么个才认的孙女儿嫁给鄂岳?她说想结亲,又说他们蒙古人没个规矩……她这一来也是想试探着厚待这个私孩子,二来……”

    “二来是想让咱们觉得不好意思,辞了紫薇,再选一个她家的格格,咱们怎么做她都不吃亏。”

    康熙笑道:“这会子你倒是回过神儿来了!朕给她孙女儿赐个婚也不值什么。”

    “那……金锁现在也成了她家的格格,这女婿可怎么挑?四格格倒是定下了福隆安,我这儿愁兰馨和晴儿呢……”

    “该!只想着看戏不想着操心还成?不过……朕倒是可以给你想个人选。”

    “您想好了?这么快?谁?”

    康熙道:“翰林院侍读,曹桓。”

    侍读?莹琇想了想,道:“翰林院侍读不过是从五品……这,金锁如今是博尔济吉特家的格格,怕薄了他家。”

    “你急什么?听朕说完,这人是去岁的探花,朕以后还有大用的。况且,你道他是谁?他是曹颙的孙儿!他阿玛曹霈是曹颙的遗腹子!”

    “曹颙?您,您是说,他是……他是曹寅的……曾孙?”

    第三十九章 搬家

    “曹颙?您,您是说,他是……他是曹寅的……曾孙?”

    康熙笑道:“是啊!弘历虽说很有些着三不着两,可这个探花总算还点的合朕的心意。曹家武功起家,当年朕……咳,他家也很该有个从科举出身的。”

    想到当年这个皇帝表哥对曹家的保全,莹琇心头一乐:“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可不!当年曹寅外放离京,咱们一道去送孙嬷嬷他们,也和眼下一般,大冬天里天寒地冻的,您同他说什么我是个女人,也不懂。孙嬷嬷只是一个劲儿拉着我的手哭,说我像姑姑……还说舍不得您……”莹琇说着说着只觉眼睛酸胀,已是滴下泪来。

    康熙拿帕子给她擦了泪,心底也是万箭攒心,“你看你……咱们好好儿说着话,你偏偏提这码子事招惹朕!”

    莹琇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帕子,“是谁先起得头儿?这会子反来派我的不是!”

    康熙看了她两眼,翻身将她压到身下:“你胆子越发大了!连‘夫为妻纲’都忘了,还是朕来教教你‘夫纲’的好!”

    莹琇脸上腾起一片红晕,一个猛劲儿把他推开,自己一溜烟下了炕,“哎呦,大白日的……看让人笑话死!外头搬家呢!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万一过来,我还做人么?”说着一挑帘子走了出去。

    康熙也下了炕,挑了帘子倚在门边看着她指派着一殿的奴才搬这个拿那个,摇摇头:“你这不是病着么?还操这个心?!”

    莹琇还没来及回话儿,就看见秦顺儿一打马蹄袖跪在面前道:“主子、主子娘娘,偏殿的多贵人、伊贵人、林贵人怎么安排,请主子的示下。”

    莹琇略想了会儿:“伊贵人、林贵人先安置在启祥宫的耳房就是,多贵人……”因康熙和她说过,多贵人博尔济吉特氏要进位,所以莹琇也不便做主,只是看着康熙。

    “多贵人是个不错的,平日伺候你主子娘娘也算周到,晋嫔位,移居……永寿宫吧,伊贵人林贵人一并住在永寿宫偏殿。启祥宫不如坤宁宫宏大,人多了也扰了你主子娘娘。去吧!”

    “嗻!”秦顺儿咋舌退了下去,乖乖的,早就知道这位主子爷现在宠皇后娘娘,谁知道宠到这份上,就因着启祥宫不如坤宁宫,不宏大不清净,就把两个贵人撵去了永寿宫……

    莹琇道:“呦,那以后启祥宫可不就任我一个人儿折腾了?这倒是有点子寂寞了!”

    康熙听了,走了过来笑着点点她的额头:“不是有兰馨陪你么?你这会儿嫌着寂寞,可是不识好人心了!”

    “是是是……谢主隆恩!”

    一殿里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听着他夫妻俩说话儿,都不觉翘起了嘴角:主子爷啊,您老人家要是早些待主子娘娘这般好,也省的奴才们提心吊胆这些年了!

    普通人家儿搬个家尚且要忙上几日,何况这中宫娘娘?莹琇原想着先紧着正殿里的东西挪走,寝宫最后搬。不想康熙大手一挥:寝宫里的物件先挪走!竟是一刻都不想让莹琇在被人“窥伺”过的坤宁宫待下去了。莹琇也只得抿嘴一乐,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的,人老了,还真就这么“返老还童”的孩子气,像个孩子一样一刻也等不得。

    外头忙的颠三倒四,康熙拉了莹琇仍回暖阁里坐着说话儿,又看了一会儿莹琇扎的那只明黄掐金卧龙的荷包,叹道:“哎……朕身上可是不知多少年没带过你的针线了!后来倒是见老四带过的几个香囊荷包,朕一眼就认出了你出自你手的。你也是,合着宁可给儿子留念想也不给朕?看得朕眼热……”

    莹琇笑着说:“亏您也是个当爹的,做老子的,好意思眼热儿子的物件儿?”复又一叹,“纵是没了我,您身边也断不会缺给您扎荷包、绣香囊的人儿,老四能和你比?从前,我不敢说,怕您觉得我小性儿……”

    康熙一哂:“我的好表妹!从小到大,你小性儿的事儿还少了?当年是谁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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