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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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皇后重生 作者:肉书屋

    :“这……依着我们如今这个处境,是不是有力量帮蒙丹这个忙呢?”

    “紫薇!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和尔康现在是终成眷属了,就不管旁人的死活了?!”小燕子义愤填膺的嚷道:“这不是力量不力量的事!是非做不可的事!如果我们不做,我们还算什么英雄好汉呢”

    第七十八章 酝酿

    “我……”紫薇被她噎的张嘴说不出话,呵呵,是终成眷属了,可终成眷属之后呢?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我……小燕子,我累了,我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小燕子瞪着紫薇:“紫薇!你变了!你变了!你可以怎么变得这么自私!”

    自私?……紫薇自嘲的笑笑,如果真是个自私的,自己如今怎么会在这儿?!谁都可以说自己自私,唯独这个小燕子,她不可以。紫薇失神道:“好,我自私……我自私……”

    “紫薇,你不要这样。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件事,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事!听了蒙丹这样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们再也不能退缩了!不管有多少危险,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过,这件事必须好好的计划!如果计划得不够周密,救人救不成,大家都会没命!而且,努达海,如果含香跑了,皇上追究起来,和她走的最近的可是新月啊!我们也要想办法确保新月平安,让她置身事外啊!”永琪说。

    努达海笑了笑:“偷一个也是偷,偷两个也是偷,不如……干脆把新月一起‘偷’出来!”

    紫薇快疯了,从小姐到包衣侍女,她可以忍;从宝音格格到“福家的”她也认了……可是,她也想过安生日子啊,怎么就这么难呢?是夜,和福尔康回到房中,紫薇仍想再努力一把,斟酌着问:“你,真的要帮他们么?”

    福尔康揽住她的肩膀:“紫薇,含香和蒙丹,努达海和新月,那么美好的感情,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帮他们呢? ”

    “尔康……我刚才就说了,我累了,真的累了,想过安安生生的日子,有你,有孩子,有个家……这就足够了。尔康,就算是为了我,别搅进去,行吗?”

    “紫薇!”福尔康呼吸粗重的颤动着鼻翼,“我们做完了这样有意义一件事再过安安生生的日子也不迟啊!”

    紫薇觉得和他说不通了,做完这件事!做完这件事,还能过什么安生日子!“尔康。皇上,我们都熟悉,你觉得,那是个会心软的人么?这件事,如果我们做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永琪……哦,艾琪,他眼下就是一介平民,再也没什么爵位可以挡在身前了,一旦事败,我们要怎么办?”

    福尔康轻轻吻着她的额发,“不会的,我们要争取弄出一个完美的计划,确保无虞。”

    “尔康……”紫薇轻轻推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尔康,我……如果我说,我怀孕了,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请你不要掺和这件事,你愿意吗?”

    福尔康兴奋的将她揽在怀里:“真的?你怀孕了?我要做阿玛了?”

    紫薇又一次推开他,“是,你要做阿玛了。所以我说,我想过安生日子。尔康,为了孩子,我们离开,离开会宾楼,离开京城,好吗?”

    福尔康却好像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一样,兀自说:“太好了,太好了!你放心,为了孩子,我也要努力想一个万全之策!”

    “尔康,我们……”

    “嘘……紫薇,不要再说‘退出’之类的话了,让我们的孩子还没出世的时候就在你肚子里经历这样一场有意思的事,难道不好吗?”

    紫薇很想反问他“难道这样很好吗?”,咬了咬嘴唇,说道:“你……你是这样想的?”

    “是啊!紫薇,这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我们怎么能置身事外呢?设身处地的为努达海和蒙丹想想,我真的是感同身受啊!紫薇,你……小燕子说的对,你,好像真的变了……”

    “是吗?连你也要说我变得自私了?我有了孩子,想过安稳日子,这不对吗?”

    “紫薇,别老想着自己和孩子,想想‘你是风儿我是沙’吧!”

    紫薇闭上眼睛冷笑,自己和腹中的孩子都比不上这么一件大逆不道的事,还能和他再说什么?家人、爱人,对这个男人来说究竟是什么?如果,就算是有那么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大可能的如果,努达海和新月、含香和蒙丹能够双宿双飞,新月和含香会不会像今天的自己一样?

    “紫薇,既然这次出来了,就先在家养着吧,别着急回去的好。”

    紫薇浅浅一笑,“别了,我……我还是明儿一早就回曹府吧。拿着人家的工钱,不回去,不好。我日子还浅,不会累着的。”

    翌日清早,紫薇收拾了东西就要回曹府,刚一下楼,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长得浓眉大眼的青年男子,手里拿了一把剑,一支箫。背上背著简单的行囊,衣着简单,大踏步走了进来。因为来人气宇轩昂,有股不平凡的气势,大家的眼光都被他吸引了。来人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手里的箫和剑,“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再解下行裹,放在一边。

    紫薇回头叫了一声:“宝丫头,招呼下客人。”

    宝丫头和那人说了几句,就去备下了酒菜他就自顾自的喝起酒来。转眼间,已经杯盘狼藉。他有了一点酒意,就拿著筷子,敲著酒壶。嘴里潇潇洒洒的念起诗来。

    “书画琴棋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更变,箫剑江山诗酒茶!”

    福尔康钦佩地说:“好大的气象啊!人家改变七件事,他只改变五件!箫、剑、江、山、诗、酒、茶……”

    永琪叹道:“此人不似凡品!”

    “我对他那六件事都没兴趣,那把剑,我倒很有兴趣!”小燕子说。

    紫薇心中冷笑,再不似凡品不也要和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还说什么“好大的气象”!“我走了,闲的时候再回来看看。”

    “紫薇,”福尔康拉着她的手说,“你有了身子,可千万别累着!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回来。”

    小燕子也道:“是啊!紫薇,你就别去了吧,留在家多好!”

    “没和人家打个招呼就不去,也不大好,我还是去吧,以后月份深了再说吧。”

    “哎!尔康,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紫薇去曹家!我们姐妹在一处不好吗?紫薇还能轻松些。”

    福尔康干笑道:“呵呵,紫薇闲不住嘛。”

    紫薇也敷衍的笑了笑:“是啊,可不就是闲不住么。”

    几人正说着话,听见那客人又吟着另一首诗:“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

    “好诗!”尔康脱口喊出,再也按撩不住了:“我要去认识—下这个人物!”

    小燕子跳了起来。喊:“我也去!”“我也去!”永琪喊。

    紫薇笑了笑,“你们去吧,我先走了。”

    “紫薇,你也一起去啊!”

    “不了,我走了,闲了再回来。”出了会宾楼,紫薇暗道,自己不也是个曾经七事都更变,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么?自己还是没能尊母亲遗命……现在想来,那年皇后让她自己选,怎么就选了这条路呢?——这事,大约也只有经过了才知道。皇后娘娘,她,她还记得选了这条路出宫的自己么?

    夏紫薇,莹琇自然是记得的,因为在夏紫薇之后出来的白吟霜和新月都让她难受的辗转反侧。她自忖,自己是活了两世,什么样儿的女人都见过,可是偏偏对这种拿哭当正事儿干的女人没辙。德言容功,哪一样是教给女人哭的?

    这天莹琇正抱着永珺在炕上坐着打棋谱,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儿子好像竟然还挺喜欢围棋,偶尔小手抓着落下两三子,还是颇有章法的模样。她笑着揉揉永珺的头:“蒙的么?还有模有样的。”

    永珺低着头,捏着围棋子玩儿,“额娘……教的……”

    “诶?我怎么不记得特意教过啊?”

    容嬷嬷笑道:“娘娘,这是咱们小阿哥聪明啊,看几回您在这儿打棋谱,自己看会了。”

    莹琇笑着说,“他才多大啊,两岁都不到呢,要真是能看会,成神仙下凡了不是?”虽这么说,可仍是忍不住看着低头玩儿棋子的儿子若有所思。

    “娘娘,努达海将军的夫人递了牌子,见么?”

    “今儿也没旁的事,罢了,让她进来吧。”

    徐嬷嬷听她这么说,知道她要更衣去正殿,赶忙上前要抱永珺下去,不想才将他抱在怀里,就听他不乐意的嘟囔:“围棋……”

    莹琇摸摸儿子的头发,“你们看着,让他在这儿玩儿罢。男孩儿家,别总抱着,他也会走了,让他多走走,没坏处。知道么?”

    换了吉服龙袍,才一进正殿,看见努达海的夫人雁姬,莹琇就吓了一跳:这还是雁姬么?她是见过两三次雁姬的,是那拉氏未出五服的一个表姐,极聪慧的一个女子,爽朗、端庄、漂亮,就是一个活脱儿的满洲上三旗贵女,可今日一见怎么倒觉得老了这么多?鬓边连白发都出来了一些。

    “平身吧,赐坐。”

    “谢主子娘娘。”雁姬斜签儿坐在缠枝牡丹纹绣墩上,“奴婢今儿过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来请主子娘娘安。前儿娘娘千秋,奴婢位分低,只随着一班子诰命给娘娘叩了头,都没到上给娘娘请个安。”

    “咱们自家姐妹,你能有这心就好,我也不大在乎这礼儿的,亏你还放在心上,巴巴跑一趟来。”看雁姬欲言又止神色,莹琇说道,“可有什么事儿?”

    雁姬慌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见她惊慌,莹琇更觉得有事儿,挥退了众人,只留了容嬷嬷在身边伺候,“表姐,虽说我自打嫁给皇上已经快三十年了,可我还是那拉氏的女儿啊,咱们小时常一处玩儿的,有什么话还不能和妹子说?妹子虽是女人,能帮你还是要尽量帮你的。”

    “娘娘……我……”雁姬左右为难的说,“不是我……只是,这事儿,奴婢,我实在是没脸说……娘娘,恩……那新月格格是奴婢男人救回来的,听说,她现在娘娘这儿……奴婢就是想问问,她……她怎么样?”

    莹琇疑惑的看了一眼容嬷嬷,“新月格格怎么样?还好么?”

    容嬷嬷笑道,“好……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女孩儿家,心思细些,看见月亮出来哭,看见月亮没出来就对着星星哭,看见花开哭,看见花落还哭……”

    莹琇不待容嬷嬷说完就打断了,“行了行了,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这新月格格除了哭还干什么了?”

    “也不大常跟人说话,咱们兰公主去看过她,她也爱理不理的,要我说也就是咱们兰公主大方,不与她计较那些个,换个人啊,早恼了!唯独……好像……跟和贵人来往的多些……”

    看着雁姬惨白的脸,莹琇奇道:“莫非,你的事儿,和这个新月格格有关?这倒奇了,她不是才进京么?”

    第七十九章 不才之事

    看着雁姬惨白的脸,莹琇奇道:“莫非,你的事儿,和这个新月格格有关?这倒奇了,她不是才进京么?”

    “娘娘,这事儿,我实在不知怎么说好……这……唉……”

    见雁姬这副神情,莹琇心下一惊,暗忖,什么事儿能把这位极爽快的满洲姑奶奶逼成这样?“这儿只咱们姐儿俩,又没外人,只有个容嬷嬷在,也是咱们家的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容嬷嬷也笑道:“可说呢!奴婢说个托大的话,是眼瞅着娘娘和夫人长大的。夫人想想,娘娘虽入宫这些年了,娘家的事儿几时扔到脖子后头过?夫人这样,慢说是娘娘,就是奴婢看着心里也不落忍呐。”

    “娘娘!”雁姬听了她们主仆二人的话不禁悲从中来,一溜身跪了下来,“娘娘,奴婢……求娘娘,救救奴婢的家吧!”

    “救……你的家?这怎么话儿说的?容嬷嬷,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搀起来!”

    容嬷嬷将雁姬重新搀在绣墩上做好,就听雁姬咬牙说道:“娘娘……这事儿,倘若不大,奴婢……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与娘娘知道。一则,太过匪夷所思;二则……实在是……没得污了娘娘的耳朵!可是,若不与娘娘说,奴婢,奴婢也不知这事儿到底能抻成什么没边没沿的样儿!究竟重与不重,我……奴婢也不知道了。”

    莹琇暗笑,自打自己过来,见过的听过的匪夷所思的事儿还少么?哪里就差这一件了!“不妨,难得你思量的清楚。重与不重,你且说出来,咱们一道儿慢慢参详参详可也就是了。”

    雁姬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这事儿……还要从奴婢男人努达海从荆州回来说起。奴婢嫁给他也这么些年了,还算和睦。可是自打他从荆州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奴婢家里有一处小花园儿,虽然小了些,楼阁也还齐整,他平日忙于公务,并不大常去的……自从他打荆州回来,倒时常住在那小花园儿里,还给那花园儿起了个名叫做‘望月小筑’……一到晚上,就常常……奴婢只当他是厌弃了奴婢这个糟糠之妻,也没大放在心上。还想着,他要是真要纳妾也不用那么藏着掖着,我这么个年纪了,还能泼出什么醋来?可谁知道,谁知道……”

    她越说脸色就越是苍白,莹琇知道,这位表姐怕是马上就要揭开一件秘辛,左手紧紧抓着宝座一侧的扶手,“表姐,你别急,慢慢儿说。”一面使了眼色,让容嬷嬷去给雁姬的茶碗中添了一回茶。

    雁姬都没到上看自己的茶碗,只是愣愣的说:“那天,奴婢听说他晚饭都不曾用就又去了‘望月小筑’,放心不下,特意让厨房做了几色点心。恐旁人扰着他想事儿,亲自捧了食盒去给他送去,谁知道,才进廊下,就听见他一个人喃喃自语,叫着一个……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倒是个常见的名字,只是后头的话,真真儿是吓得我三魂七魄出了窍……他说,他说……‘我的月牙儿,你在干吗?宫里的人待你好么?你该不会受委屈吧……你才没了阿玛额娘,这样进了宫,谁再叫你月牙儿呢?月牙儿,你可别再哭了,再哭,你阿妈额娘该多伤心,我又该……又该多伤心!’……”

    莹琇与容嬷嬷眼色俱是阴晴不定,雁姬说的这段话,那个“女人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可是两下里情形一对照,谁能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呢?大白日的,听着雁姬清脆的声音惟妙惟肖的仿着这段话,莹琇竟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此话当真?”

    “奴婢有多少胆子敢瞒哄娘娘!奴婢才听到这话的时候,手里的食盒登时落在地下。奴婢见他察觉了,就去劝他……若是个寻常女人,抬进门儿也就是了!奴婢断不会怎样!可这……端亲王虽没了,可她,她还是格格,是宗室女……这……不想,才和他说了这话,他就,他就恼了,只说奴婢残忍无情,不体谅他……还说他们两人是‘情不自禁’……要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只要能……奴婢也不是不知道家丑不能外扬的道理,定然不可能和娘娘念叨这事儿。可是……他,他……娘娘明鉴,这种事,再怎么样,格格的身份在那儿放着,他这样,只能是害了一大家子啊!”

    莹琇低着头,抓着宝座扶手的左手攥的关节泛白,那个新月,拿哭当饭吃就算了;气派、行事皆不像满洲格格也就算了,万没想到,还……还……还是个不检点的!幸而四公主和晴儿都已经嫁了出去,兰馨等闲也不同她说话儿,否则,岂不是……岂不是要连天家的公主也带累了?!想来真是脊背发凉的后怕!容嬷嬷给她揉着胸口,说道:“娘娘……那新月格格就是这个品性,也万万犯不着为这个生气的。”

    “品性!不过是从荆州到京城这一路罢了,就能惹出这等事儿,这种女人还配提什么品性!历来……慢说宫闱之中,就是闺阁里头也是最忌讳这等不才之事!她还偏生要做出一个给我瞧瞧!表姐,此事,还有谁知道不曾?”

    “家里如今是只我一个知道的,我那日去园子里,连个使唤丫头都不曾带着……儿女们自然更是死死瞒着。至于外头……我想着,他但凡是个有脑子的,就不该跟人提起吧……”

    莹琇冷笑道:“表姐,我倒觉得你还高看他了,从荆州上京才多远?他就能和那个新月闹上这码事儿,那可是个待字闺中的宗室女!他也是有妻有子的人!”

    “娘娘……”容嬷嬷温言道,“可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又看着雁姬说,“唉……我说,我的表小姐!这努达海将军的脑子但凡是个清楚的,就不该家里放着一位当朝皇后的表亲夫人,外头再去勾搭一位宗室格格!这两下里……不是让主子难办么?”

    “这有什么难办的!”

    “呃……娘娘?”

    莹琇沉声,森然说道:“她才死了老子娘,横竖都有三年孝!总不成,她连这三年都忍不得?至于努达海……这新月在宫里,指婚指给谁是我的事儿,与他压根儿不相干!”

    “娘娘……”雁姬沉吟着,“娘娘不知道,这世上,连努达海的娘在内,怕是没人比我更清楚他了,他……生就的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奴婢是真怕他要万一只认准了新月格格,那……奴婢这一家,可怎么办呐?”

    “呵呵……表姐,你想的也忒多了。这还不简单,我也不把她指给旁人,他他拉氏也是大家族,将来指婚,我直接把新月指给努达海的随便哪个侄子不就成了?我还就不信了,他还敢和侄儿媳妇生出什么事?!至于那个新月,还能勾搭自个丈夫的叔伯?……哼!”

    雁姬仍是觉得眼皮子直跳,“娘娘,这俩人万一……”

    “哪有那么些个‘万一’!只要我在一日,就一日不能容他们出什么‘万一’!表姐,你今儿过来……他可知道?回去之后,怕是要盘问你呢!”

    雁姬叹道:“今儿我说过来给娘娘请安,他……他……他还让我,让我……”

    莹琇穷有成竹的笑了笑,“必是让你再‘顺道’瞧瞧那个什么‘月牙儿’,可是么?”

    “是。娘娘,他……他这是疯魔了不成?”

    “人呐!他是不是疯魔我也不好妄下论断,只是他这性子的人,这一二年来我见的也不在少数。表姐你要警醒些,人一旦转了这个性子,就如同进了诸葛孔明的八阵图一般……这些年,我见过的这起子人排成一溜数数看,都在阵图里闯的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只是,都是自‘死门’而进,岂能得‘生门’而出?说句不客气的,他们这些人进的门儿,打从一开始,就错了。你们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可是你也要知道,这开解的办法不在皇上手里,更不在我手里,还是在他努达海自己手里!”

    “娘娘……奴婢今儿铁了心进来和您说这事儿,就是断了对努达海的念想了……为了个才认识多久的格格,他就能……上到他的老娘,下到我和他的一双儿女,他但凡还是个男人,就不能!……”

    莹琇呷了一口茶,“你能这么想就好。哎……”

    “娘娘,我……我能见见那个新月格格么?”

    莹琇笑道:“我还想着你不想见她呢,怎么还反倒想见呢?”

    “不见见,我不甘心!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女人,能把他迷得这么五迷三道的。”

    “也罢!”莹琇向容嬷嬷说,“去把‘新月格格’请来!只说是……嗯……努达海将军的夫人进来请安,想见见她,也给她问安。表姐,不是我说你,这一见,你怕是要失望呢!咱们这位新月格格,唉……我也不说了,你自个儿看就是了。”

    新月听说是“努达海将军的夫人”要见她,直似是比皇后召见更让她惶恐得多。一时翻遍了自己的衣柜开始找合适的衣裳,云娃见她这样,拉了她说道:“格格,格格还在居丧守孝,素色的旗装就很合适……况且,格格生的这么好,穿什么都好看!快去正殿吧……”新月忐忑的进了正殿,献给莹琇请了安,就看见了她身边的贵妇,看着自己一身素服,再看看那贵妇,新月暗叹:就算是自己挑衣服还能怎样呢?再挑也是比不过努达海夫人那盛装的诰命服色。

    “格格,这位就是努达海将军的夫人,也是我的表姐。格格是努达海将军救回来的,她今儿是来给我请安,也是来看看格格。”

    “格格万安。格格一路辛苦,才从南边儿过来,京城可住的惯?”

    见雁姬脸上含笑,新月更是局促不安,急得险些落下泪来:“我……嗯……有劳夫人惦念……住得惯住……住得惯……”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可也就放心了呢!省得总是悬着心,生怕格格打南方来,住不惯。习惯就好!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进来给娘娘请安,也请格格的安。”

    新月慌忙含泪摇头:“不敢当不敢当……怎么能劳,劳夫人来看我呢?努达海……将……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是我的……嗯,总之,不敢劳动夫人来看我……嗯……夫人来看我,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格格千万别这么说,格格住得惯,努达海和我,我们一家子可就放心了呢!”

    “我们一家子”——这五个字像是五支箭一样钉在新月的心头:他们,努达海和她,才是一家子啊!

    眼瞅着新月又要涕泪横流的开哭,莹琇向容嬷嬷道:“还不赶紧把格格扶下去歇着!”

    待容嬷嬷半搀半架的弄了新月出去,雁姬才恨不得一字一顿的说:“原来这个新月格格就是这副样子!今儿,我认输。他能被这么一个容貌、举止的格格迷成那样……可见果然是疯了!”

    第八十章 断尾求生

    莹琇长叹一声:“表姐,人就是魔怔在这儿了,还说什么疯不疯的?你大约忖着,若非新月,他大概也可陪你终老。可是,表姐,你且想想,就算是没有新月,保不准又会有什么‘满月’‘皓月’——总之都是些风月事罢!就是这么个人,还能指望他大彻大悟不成?!”

    雁姬默然,想了一回,也只得道:“娘娘说的是,没有新月,焉知不会有旁的的什么人……也是奴婢命中该有此劫。这几日,我还在想一句老话儿,‘夫妻好比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奴婢,唉……”

    “老话儿?老话儿还说‘十年修的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老话儿也说了‘痴心女子负心汉’!你今儿能进来同我说这些,已是救了自己了。放心,就真是日后出了什么事儿,也是他努达海一个人造的孽,与你全家老小很不相干。”

    雁姬跌跪在地:“奴婢,谢娘娘恩典。”

    “起来吧,表姐回去之后,大可告诉努达海,咱们新月格格吃得下、睡的香,‘好得不得了!’”

    雁姬本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话说到这份儿上,如何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说:“是,奴婢明白。此事……全仗娘娘指点迷津。”

    莹琇也不再叫容嬷嬷,亲自起身,搀起了雁姬,挽着她的手说道:“表姐哪儿的话,你能过来,就是信得过妹子。往里子上说,咱们自家姐妹,我自然是要护表姐周全的;往外说,这等不才之事,事关宫闱清誉、天家名声,我是六宫之主,更是没有个坐视不理的道理。你且放下心,努达海能知道轻重便罢,如若不然……他是自作孽,也谁都怪不得!”

    一时雁姬道乏跪安,容嬷嬷将她送到启祥宫的垂花门外方才回转,“娘娘,这事儿……咱们现在?”

    “拿贼拿赃,拿……这事儿,他不动,咱们这儿自然也不能动。话说回来,他一动,那可就是自己找死了。”

    容嬷嬷叹息:“那位新月格格哪儿好?奴婢瞧着也就是比咱们家这位姑奶奶年轻些个。若论相貌,咱们家姑奶奶年轻的时候也不知要甩她几十条街!”

    “男人嘛,有几个不是喜新厌旧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还不如偷不着!努达海如今正是那‘偷不着’的,能不着急上火?”

    “娘娘……”容嬷嬷笑道,“娘娘怎么打翻了一船人?现如今万岁爷多爱重娘娘,旁人都能这么说,唯独娘娘不该这么说呢!”

    莹琇也笑道:“这也是实情,他能例外?没见早先我不是也被魏氏的风头压的抬不起头么?”

    “哎呦,我的好主子娘娘!怎么还带这么说的?魏氏一个宫女儿出身的,让她给娘娘提鞋都是高抬她了。过去那是娘娘不屑得与她争那一时的风头!过了那一时,瞧瞧如今的光景,谁还记得她?”

    莹琇前前后后想了一回,从魏氏、夏紫薇、白吟霜再到新月……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非努达海这事儿关系天家名声,我倒还真想成全了这对儿野鸳鸯,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成色,什么人性!这么不着四六的事儿也敢想敢做的!也不知这二人是谁欠谁的来!这一阵儿赶上要预备兰馨的婚事,我手头难免杂事多了些。你多留个心,让人多盯着那个新月格格些!”

    “嗻。嗯……娘娘,依奴婢看,那个新月格格倒是好盯,大多时候不怎么出门儿,出去也就是找和贵人……奴婢就是觉得奇怪,这个新月格格怎么就跟和贵人这么个回疆女子搅到一处去了呢?她的出身和咱们兰公主仿佛,年龄也仿佛,可是偏生只跟和贵人说得来,这也是怪事一桩!”

    “她的性子和兰馨根本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也不知这端亲王夫妇是怎么教养这个闺女的,竟养出了这么一副与众不同的性子……”莹琇沉吟着,“至于和贵人么……两人一般成色,都是满脑子不合时宜,搅到一块儿也不稀奇!要我说,这宫里但凡能有个人肯听那个新月说话儿,也必是和卓氏无疑!反过来也是一样!不过,这俩人的脑子凑到一处,我总觉得似乎要生事……”

    “娘娘,可是想得多了?俩人都在深宫里呢,还能生出什么事儿呢?就是娘娘说得,过了她的孝期,随意给她指一个努达海的侄子,看他们还能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

    莹琇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大太平,新月这边儿出了努达海的事儿,和卓氏那边还有个暂没找到的“j夫”呢!这辈子来的地界,阿哥一个德行,格格一个德行,还有和卓氏那个“贵人”——就是纵横道上洒的一盘乱到底的棋!乱的让人连棋路都看不清,因为这些人从不管个先后,一个二个抢着落子儿,生怕慢一步就赶不上去投胎一般!

    和硕和恪公主的嫁期近了,这日听说努达海打听出了一些事,福尔康将紫薇从曹家接了出来,一起回去听。紫薇是百般不情愿再搅进这些事的,可无奈福尔康现在二门等着,这才慢吞吞的收拾了东西和他“回家”。

    福尔康和紫薇才一进楼上几人常常议事的房间,就听见小燕子大声喊道:

    “尔康!你们回来晚了!努达海刚才说了,下月十五是那个什么‘和恪公主’出嫁的日子,我们正好可以趁那个时间做我们的‘大计划’!”

    刚刚坐定的紫薇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定下”那个“大计划”了?

    努达海焦急的说:“我们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和恪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养女,最是娇宠的,那天晚上一定热闹得很,我们正好可以趁了热闹,把人‘偷出来’!这个,我已经偷偷给里头递消息了。”他是真的急了,自从雁姬去“看过“新月之后,和他说,新月住的很习惯,也不想家,他就急了,生怕新月连他也不想。万一孝期一过,皇后指婚,自己岂不是一生梦想化作泡影?毕竟,新月为了避人耳目,也不是常常递出消息的。

    蒙丹一听经过,真是又悲又喜。悲的是含香这样为他拼命,喜的是,终于要施行大计划了!他看著面前这些热心的好朋友们,感动得不知道怎样才好。他双手往胸前交叉,行了回族大礼,说:“我先谢谢各位,你们为我和含香所做的事,不是简单的一个‘义’宇,更不是简单的一个‘恩’宇,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各位!请你们大家,接受我用回族礼,表达我对你们的感激! ”尔康一步上前,拉住蒙丹。

    紫薇沉着脸,透过兴奋的几人看到了远处椅子上坐定的一个神色和自己一样淡然的人,正是前几天清早吟诗的那个年轻人。仿佛是看到了她的目光,那人抱拳说道:“在下箫剑。”

    紫薇向他点头笑了笑,脸色又白了几分:这是何等大事!就这么一个才认识的人也敢拉进来?!

    小燕子听见箫剑说话,忙道:“紫薇!这是箫剑!我们才认识的好朋友,我敢打包票!箫剑觉得值得信任!你就放心好了!”

    放心,自打认识了小燕子,自己放心过么?哪一天不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不要再谢我们了,你的心意,我们都了解了!快,我们来研究这张地图! ”永琪早已把地图摊在桌上,是福尔康连夜画出来的。大家就都跑过去,围著地图站著,箫剑看见那图更是双目隐隐放光。尔康指著地图说:“皇后的启祥宫在这儿,新月住的永寿宫在这儿……离皇上的养心殿很近,这不大好办……”

    努达海说道:“到时候我会给大家备好几身侍卫衣裳,和仿造的腰牌。蒙丹你在神武门等着,尔康你们熟悉宫里,接了人从神武门出来直接交给蒙丹。蒙丹,含香上了你的马车之后,我会带着新月,转头向东边跑!同一时间,柳青柳红的马车向西边跑,每个人的车上,都有花香。你们车上也有,记住,你们要一直向南跑!”说着,努达海又拿出几个包袱,“这都是些香料,有檀香、丁香还有西藏贡来的藏香,万一被查到,你们就说自己是贩香料的,你们越往南边跑越好!最好跑到一个深山里去躲起来!……”

    “唉,我们也是聚一次就少一次了!”小燕子立刻充满离愁了,看著蒙丹:“师傅,我连一套剑法都没有练会呢! ”蒙丹太感激了,看著小燕子:“我相信,我们大家这么有缘,一定后会有期! ”小燕子就转动眼珠,作起梦来:“或者,过一段时期,皇上就会想明白,知道含香的走,是一件好事,不是一件坏事!那时候,他会追问是谁帮助含香逃跑的下令通通有赏!然后,就赦免了含香和蒙丹,还封蒙丹一个‘王’,含香就是‘王妃’了!然后。我们大家又聚在一起了! ”

    大家听得匪夷所思,紫薇苦笑道:“小燕子,你真的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

    “紫薇!人嘛,做做梦没有坏处啊!”

    紫薇暗道:没有坏处不见得,可好处那是更加没有。这些人……还用再听他们说下去么?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曹家这几天忙了些,我要回去了。”

    “紫薇?这么急?”

    紫薇笑着点点头,“是啊,你们聊,我先过去了,有什么事,尔康你到二门上让人传个话给我就是。”

    当晚,躺在床上,紫薇还一直在想这个“大计划”,要从宫里“偷出”两个人,他们想过这么做要死多少人吗?还有自己腹中的孩子,难道也要随着这件事……她的手轻轻抚在自己小腹上,如果自己还是一个人,大可以陪着他们“出生入死”、“浪迹天涯”,可是,孩子,孩子总不能也陪着吧?能“浪迹天涯”甚至都是一个好结局了,更有可能是……想想皇上,自己的那个“爹”,处置之前的所有那些事,紫薇打了个寒颤。孩子,娘该怎么办好?……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早,紫薇怔怔的拿着绣花绷子坐在炕上,一没留神,绣花针刺破手指,殷红的血滴在白色的丝绢上,刺目。紫薇把伤处噙在口中,他要死,他们都要死,自己和孩子还要陪着他们死……凭什么!经历这么一遭,自己赔上了多少?失去的还不够吗?难道还要再赔上一命和腹中的孩子不成?!她闭上眼睛,突然想到幼时在自家墙上的壁虎,余妈妈说,壁虎聪明,遇到比它强的敌人就知道断尾求生……紫薇自嘲的笑笑:瞧,壁虎都能明白的,人还明白不了么?

    第八十一章 荒唐

    这日莹琇带着永珺正盘膝坐在炕上比照着《桃花泉棋谱》的棋局落子,却又不想全然照搬那上头的路数,因此只把弄着一颗白玉棋子细想。不料正犹豫不决,尚未落子的当口,永珺胖乎乎的小手抓了一颗白子落在了几颗黑子中间,然后扭过头朝她笑笑才又缩回她怀里。那子儿才一落下,莹琇就看的分明,这一步看似波澜不惊,可是是一个紧要的铺垫,接着这颗子步步为营,是能大做文章的。只是,她带着些不解,盯着儿子的后脑勺……

    容嬷嬷见这娘儿俩都不说话,笑道:“娘娘?阿哥这子儿落的不好?”

    “没有,很好……”话虽那么说,她却依旧秀眉微颦,手里捏着棋子儿,审视着眼前的棋局,亦或是……这子落的,不是好,也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好的让人不敢相信是个不到两岁的小儿信手放下去的。倘若这个儿子不是个生就的才子,那就是……就或许是?……永珺好像也感到了她的沉默,也不说话,只是贴在她怀里不动弹。

    “娘娘,宝音格格递牌子求见。”

    琥珀的一句话将莹琇的魂儿唤了回来,“宝音递牌子?”莹琇心头疑惑,她怀着孩子,怎么还过来了呢?“让她进来吧,怕是有什么事儿,别耽搁了。”

    “宝音格格”金锁是与常来常往的,因此莹琇也没用正殿,只在暖阁见了她。见金锁一进暖阁,正要叩头,莹琇说道:“你是有身子的人,肃一肃便罢了吧,不必行那个大礼。坐吧。上次就同你说了,你虽年轻,可如今有了身子,也要好生保养,怎么还递牌子进来了呢?凭是有什么话,找个人带过来也就是了。”

    一旁伺候的宫女忙搬过绣墩,在炕下给她设了座,金锁也不敢坐,轻声道:“奴婢,奴婢这次进来……是……奴婢斗胆,请主子娘娘屏退左右,奴婢有要事禀奏!”

    莹琇看她说的焦急,挥了挥手,徐嬷嬷上前抱了永珺,其他几个宫女向她请了安,一一辞了出去,仍是只留了容嬷嬷一个伺候在跟前儿。“什么事儿,怎么急成这样?你且坐下,慢慢儿的说。”

    “是。”金锁又福了一福才敢坐下,“娘娘,奴婢……今儿一大早,紫……紫薇寻了个空儿,找到了奴婢……”

    “她?怎么?难不成她还真能拉下脸来同你说什么‘旧主’之类的话?”

    金锁赶忙摇头:“那倒不曾。她……她也是万般无奈,才来找奴婢的……”

    “哦?万般无奈?这是怎么话儿说?”

    “娘娘……这……此事……奴婢有段日子没进来了,听说……娘娘这儿才来了一位新月格格,同和恪公主一样,也是位亲王遗孤?”

    莹琇脸上的笑容登时一僵,暗怒:这起子人又生了什么事端?!新月几时和外头那群人搅和上了?“嗯,她也是才从荆州过来的,时候不长,难得外头竟然都知道她了。”

    “娘娘,那……那新月格格,可是经由努达海将军接回来的?娘娘莫恼,奴婢,奴婢斗胆,有一事……那努达海将军和她,和她和那位新月格格……可是……有一些‘情不自禁’?……”

    “这……”莹琇霎时勃然变色,“你是从何处得知?”

    “娘娘!紫薇今儿大早,就是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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