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借壳上世第6部分阅读
还珠之借壳上世 作者:肉书屋
此以后我们就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了。
只是左一等右一等却老是不见人。
新月坐不住了,努达海怎么还不来?这时,她倒想起努达海已经是个有妇之夫了,以他的年龄要是没娶妻,肯定已经成了京中一景。只是努达海的福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新月咬着牙想。
当初她和克善一起逃命快要被追住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在外巡视的努达海(努达海要是知道那天一定会碰到小三月,估计他情愿把脚划一刀也不愿乱跑),像话本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危难时刻英雄救美,所以新月深深地迷上了这个救她于危难的英雄,她的天神!只是她的天神实在是太稳重太害羞了,每一次她想要找他说话,天神都会远远的避开她,嘴里总说,格格,请自尊,男女授受不清。新月听后更加迷恋,好男人就是应该这样。在偶尔听到军中将士八卦努达海二十年来只守着福晋一个人的时候,新月更觉得自己已经越陷越深,原来男人也不总像她阿玛一样姨娘侍妾一大堆。所以新月更加坚定了非努达海不可的决心。
回避,她当成害羞。
森言厉色,她当成正人君子。
她渐渐忘记了努达海,这个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早就已经是别人的父亲了。
“碧水,努达海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努达海有孩子了吗?怎么样的孩子?
“回格格的话,努达海大人家有大人的额娘老福晋,以及福晋、大少爷、大小姐,以及刚刚出生的一对双胞胎少爷,”碧水温柔的微笑着,脸上带着羡慕,“听说二少爷和三少爷长得可漂亮了,白白嫩嫩的,又爱笑,谁看了都忍不住要亲一口呢……”
“够了!”新月失控地大叫。
碧水见状,福了福身轻轻退下了。
这是宫里宫外分割线
令嫔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皇帝了,想着那天去乾清宫却被十二阿哥搅了局,现在皇帝居然天天去翊坤宫,她就恨不得在十二阿哥脸上狠狠地……狠狠吸了口气,令嫔问腊梅:“让你准备的玩具准备好了么?”
腊梅脸上一阵苍白,“回娘娘准备好了。”
“嗯,送过去吧。”令嫔把玩着指甲套,“慢着,等等。”令嫔这个女人真不是笨蛋,能让孝贤咬着牙也要送到皇帝面前开脸的女人怎么可能笨。令嫔想着,她跟着孝贤身边这么久,或多或少也知道些孝贤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儿,比如高氏不孕,比如皇帝正值青壮年却总是久久隔着几年才有一个孩子降生。可是自从二阿哥去后,宫里的阿哥格格频频降生不说,身体居然个个健健康康,那拉皇后的功劳是有的,最大的原因恐怕是皇上……要是弄不好,恐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高氏。
“娘娘?”
“拿走,不要让人知道宫里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东西。”就算真的要做,也一定不能留下把柄。
腊梅小心翼翼的退出去,才慢慢用手背抹了一把汗。
令嫔想自己现在还没有孩子傍身,所有的阿哥中就只有五阿哥没有母亲,与其为了一时之气,让自己身处险境,还不如好好把持住五阿哥。
“冬雪,天凉了,该给五阿哥做身新衣服了。”
令嫔知道太后比起中宫嫡子更加看重五阿哥,于是又悄悄吩咐冬雪千万要避开太后的人,她还没有得到皇帝绝对的宠爱,做什么都不要太显眼。
人要是想通了一些事,就会变得心胸开阔、宽广豁达。前朝政事经过二十年的积累,慢慢走上我所预期的轨道,所以当我明白了身处的世界,全身上下像是骤然减轻了压力一般,有一点儿怅然若失,又有一点儿欢欣鼓舞。怅然若失的是,原来我终究不是项少龙,翻天覆地改变国家命运还真是轮不上我;欢欣鼓舞的是,既然不是我所知道的历史,那么现在所做的一些改变,应该能为这个国家带来不一样的未来吧?
毛主席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是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
散了朝,我换下朝服,打算去看看的寄托希望的下一代。父辈再怎么努力,接班的是窝囊废,那么也会前功尽弃。
上书房位于乾清门内东侧南庑,建于世宗初年,正好与南书房一东一西两两相望。凡阿哥年界六龄,即入书房读书,每日寅时(凌晨3:005:00)来到书房早读,卯时(凌晨5:007:00)开课,午时(11:0013:00)下学。我原对每日鸡叫便来上课充满怨念,大婚以前每每倍感折磨,所以看我的孩儿们沿着我读书行走过的道路和时间每日里早早的来上书房,心里有着一番幸灾乐祸。但前些日子看着小五儿拿着小书本教着小十二认字,才惊觉十二都三岁了,这离进上书房也没几日了。
想着我肉墩墩的小十二每日里也跟着哥哥们耷拉着眼皮读书,我一阵肉疼。于是除了政事,别的没琢磨,尽琢磨怎么改改这万恶的上学时间。于是拉来弘昼弘晓,三个臭皮匠聚在一块唧唧咕咕滴滴歪歪。
弘晓到底要老实些,“四哥,这,不好吧,祖宗规矩……”弘晓是十三叔的嫡子,从小就跟我和弘昼亲近,因此私下里也跟着弘昼叫我四哥。而我每每一听,总有一种世宗的四的感觉,心里一阵舒坦。
弘昼倒是不客气,“四哥你都没有意见,我也没有。倒是弘晓,你不心疼你家孩子?”不愧是我的亲兄弟,一下子就抓住重点了。
弘晓想着自己的孩子住的还远,天天更早就要起床进宫也是辛苦,犹豫了半晌终是答应了,“只是,那御史那里……”文人的两宝,笔杆子和嘴皮子,谁也得罪不起,胡写乱说一通保准让你比茅房还臭。
“这你不用担心,你们好好征求一下各家王爷的意见就行。”开玩笑,上书房是干嘛的,给皇子皇孙读书的地方,就是满洲勋贵家的孩子那也只能是陪读!我给我家的孩子改个读书的时间还要御史批准,就是找两弟弟来商量那也只是给老王爷们面子。
于是我眼一横,御史们唯唯诺诺的张着嘴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终于,早读的时间取消了,每日里早上八点开课,十一点到一点午休,下午三点下学。至于教学的内容就不用改了,早好些年就已经是文理兼备文体并修了,怎么排课就让上书房总师傅们好好商量一番就是。
今天我就是来看看改革成效的。
果然也没有了偷偷躲在后面睡觉的,看来精神面貌也好,一群小豆丁规规矩矩坐着看着真可爱。哎,我真的老了,一晃眼居然看见永璜的长子永璋的长子都坐着乖乖昂着小脑袋听讲。想想永珹刚抱上儿子,永璜家的听说又怀上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哀叹。
看着我来了,大大小小的豆丁们表情各异,永琮倒是没变化,永琪则隐隐有些双眼放光。对于这个儿子我是有些矛盾的,想着努话唠说过的剧情,难免心里忐忑,这个孩子难道真的……略过永琪,我看着后一排的小豆丁们,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答得都还不错,看来改改时间也没有让他们把功课落下,于是挨个儿夸奖一番,喜得一群小豆子眉开眼笑的。然后才转向前排,想了想如今周边地域局势,出了个国与国之间的问题,让大孩子们写一篇策论,隔日交给我。
走的时候捕捉到永琪晦暗莫名的脸色,再对比永琮的古井无波,我内心的天平第一次是因为孩子本身而倾斜。
不管哪个孩子我都是爱的,他们是我的骨血是我生命的延续,更是我在这个世上的牵绊活着的证明。之所以平时跟孩子们亲疏有别,那完全是因为我的家庭不普通的缘故。为了权力地位可以弑父杀兄弟的事,在皇室家庭里层出不穷。想着我那些个皇叔的下场,我只好在明面上区别对待每一个孩子,但心底里对每一个孩子的疼爱都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太后偏爱永琪,多次在我面前明示暗示,都被我轻轻推挡过去。我知道太后的用心,也对太后无视嫡子的举动颇有不耐,但对永琪这个孩子本身,我是一点偏见都没有,若是他真有这个潜质,我也不介意改弦易辙。但多番观察下来,不光能力,在对待兄弟的态度上,比着永琮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皇上?”吴书来小心翼翼,“济南有消息了。”
拿过小德子呈上来的折子一看,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再看着呈上来的另一样东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悲催感油然而生。
上好的黄玉石刻成的私印,这是我还是宝亲王时,自己闲来无事雕刻而成的,出门在外总是随身携带,那一年在济南不慎遗失。呵呵,原来如此。要是我是这个壳子真正的主人,恐怕为了这方私印会流不少血吧。那年发现私印遗失之后,我便指派粘杆处秘密寻找,可是一无所获,为了避免引起大的恐慌,最后只是安排人驻守山东一有动静就立刻上报,十几年过去了,我都快忘了有这回事。
黄玉石私印啊,这还真是明明白白的证据。我本来还想着,自己可没有随便留诗作画戳印子的习惯,随便一想也知道,那电视剧里留给夏雨荷的无非也就是艳诗。什么人爱写艳诗,南唐李后主就是翘楚,乾隆也就是生得逢时,有厉害能干的爷爷爸爸,给他打造了一个固如金汤的国家。再看看乾隆以后,他的子孙没出息是事实,封建王朝走到末路也是事实,但如果说没有乾隆的疯狂败家之举,玉帝都要发笑。既然我不写诗作画,那就没有了什么画轴扇子,没想到倒冒出私印来了。夏雨荷是怎么拿到这方私印的,人死了也不得而知,也没必要追究了。
“夏雨荷死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庆幸,是解脱,还是愧疚?说不上来。只为那逝去的芳魂,我本来郁闷的心情更添阴霾。对逝去的人就不说什么功过对错了,可是我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夏雨荷未婚生育了一个女儿,对照日期确实是我的孩子,对这个孩子我有着愧疚,要怎么安排还是要和景娴商量,毕竟她是我的妻,我认定的人。
第二十七章(改)
紫薇带着金锁一路北行,坐在马车里紧张的捏住自己的手指,一度有窒息的感觉。
“小姐?”金锁不明白自己家小姐为何脸色如此凝重,不是小姐的父亲来接小姐回家的吗?
“金锁,我害怕。”身边的人就是浮木,不管是谁只要有抓到就好。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一般,娘亲这十几年来无不时时刻刻在回忆在诉说,想着娘亲要她记住的话,紫薇倒有一丝尴尬。
许是皇帝换了芯子,扇动了蝴蝶的翅膀。
当初皇帝在夏家避雨,一身淋得湿透透,夏老爷见皇帝一身儒生打扮,举止谈吐颇有法度,于是起着结交之意留着皇帝吃晚饭,无意间听得身旁侍从唤一声“皇上”,又联想到略有听闻的皇帝私服,再看着女儿怀春若梦,本着攀龙附凤的心态默许了夏雨荷的出格举止。哪曾想皇帝一去不复返,自己女儿又已珠胎暗结,最终将夏雨荷关到府里一隅再不准随便外出,对外只称女儿宿疾需要静养。
夏雨荷摩挲着悄悄拿走的私印,费心竭力生下了一个女孩,却终被自己的父亲遗弃,整日里只有抬头一方天与地,暗自垂泪对着私印怀念意人。
倒是夏雨荷的娘亲,一介小妇人看得却比老爷们远。小女孩生下来就一直抱养在外祖母身边,花着重金请了教养嬷嬷,琴棋书画没少教,大家闺秀的言行举止妇容行功更是重中之重。
“女儿?女儿没什么不好,难道你还指望着自家姑娘给你生个阿哥皇子?别作梦了,你想死,也别拉着我们娘俩陪葬!”老太太一阵劈头盖脸,一点情面也没留把个夏老爷骂了个灰头土脸。
紫薇跟着外祖母一般长大,加之又被看管得严厉,没有沾染上夏雨荷整日里情情爱爱的做派,被自己母亲拉着手交代什么“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紫薇只觉得难受,这样的话叫她怎么能说得出口,可一想又是母亲的遗言,紫薇更觉得胸海翻腾,如坐针毡,马车一行刚出了山东,小姑娘便生了场大病。
景娴在翊坤宫里算日子,想着小姑娘一行什么时候能抵京。
那日里皇帝拉着景娴的手,满怀愧疚的说,“对不住了。”景娴只觉得心里一暖,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皇帝是无情的,她知道。成婚这么多年,别看着皇帝对哪个后妃都是和颜悦色,但那一抹温柔都没有达到心底,与其说宠爱不如说交差,给祖宗交差。皇帝真心所爱的是住在西三所南三所的阿哥格格们。
可这些年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渐渐的不同了,景娴知道皇帝对着自己的好,不是像对元后富察氏那般是妻子的敬爱,而是有着别的不同,所以姑娘时的小性子也敢在皇帝面前使了,年岁越久胆子越大,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隔阂的。爱的成分是什么,景娴纠结。敬爱、宠爱还是所爱?想着能得到那个人一生一世的爱,景娴有时候觉得心都快要蹦出来,年岁越久离着那个答案就越近。
被抱在怀里,眼泪被轻轻拭干,景娴柔柔的问,“皇上要怎么安排那个小姑娘?”
“嗯,要怎么安排呢,直接说出去,祖宗的脸面会被丢光吧?”若无其事的语气。
景娴想笑。
“皇上听我一言吧。”
“嗯,景娴有什么好办法?”
“寄养。”
“这倒是个主意,不过寄在谁名下呢?”
“我家。”
“呵呵,啾,”脸颊被轻轻挨住,“有人排队了,争着为朕排忧解难,不过也不排除他有其他想法。”
“其他?”
“比如看热闹。”
“和亲王。”
有些咬牙切齿,“可不就是他吗。”
夫妻俩商量好一切,让姑娘寄名在和亲王头上,想接进宫来住住遣个人到和亲王府说说就是。于是景娴数着日子,想着给小姑娘好好安排着。算着算着,突然想起,小姑娘和兰馨还有太后身边的晴儿年纪都差不离,等着孩子出了孝,都成老姑娘了。
“娘娘?”容嬷嬷老胳膊儿老腿儿,这时候带着花镜想着给两个格格再各做身衣裳。
“没事,只是想着是不是请和亲王福晋进宫一叙。”
到底是皇家的孩子,皇帝虽然没准备昭告天下,但该知道的人都必须知道,于是和亲王知道了,宗人府管着玉蝶的人怎么可以不知道?于是皇帝被打劫了,被打劫物品,女儿一只。然后就是太后,这个自有皇帝去处理,轮不上皇后为难。再然后,天天跟着,又不被俩夫妇避嫌的容嬷嬷。
“娘娘说的是,原该见见的。那老奴去安排?”
“嗯。”
和亲王福晋进宫一事不表。
再说皇帝。
突然冒出个孙女的太后被吓了一跳,奈何拿皇帝没办法,想仗着老子娘在皇帝面前飙一回,但看着酷似先帝般面无表情的儿子,气刚提起来势就泄了,于是只有摆摆手随皇帝安排。
皇帝也不好受,渐渐离心离德的额娘让皇帝每面对一次,不耐烦情绪就高涨一次。太后居然借着这个事给永琪讨差事,哼!
“皇额娘,成家立业。永琪还没有分封出府,既未成家何以立业?”
太后一噎,老脸变了色,还想再张张口,终是没有。
皇帝憋着气沉着脸,回到乾清宫,大手一挥撩开袍子,坐在御案前沉默半晌。
于是乾清宫人人避走,虽说皇帝没有拿奴才出气的习惯,可对着阎王脸可是会尿裤子的。
好半天皇帝才抄起面前的折子。看一眼,眉头就舒开了,为什么?努达海家唱大戏呗。皇帝扼腕啊,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
皇帝爱看戏
新月果然是个不省心的,几次三番的想出院子都被挡了回去。
“格格还在孝中,不便见生人。”门口膀大腰圆的嬷嬷虎着脸对新月说。实在怪不得人老嬷嬷对着格格大不敬,而是……实在是……新月的杀伤力大强大了。
新月出宫时寒酸得紧,按着乡君的俸银,皇帝照着厚了一倍之外,贴身的婢女云娃被留在了宫里伺候克善,带出去的只有碧水一个大侍女,还有一个教养嬷嬷和两个小侍女而已。教养嬷嬷新月自然不敢招惹,每日里还要跟着嬷嬷学规矩。小侍女早就习惯了新月的做派,只看着嬷嬷的颜色行事,完全不理会这个名义上的主子。只有碧水能和说说话而已。于是,新月就注意上了他他拉府上的婢女下人,也可以说是收买人心。其实新月哪里有这么高深的城府,不过是因为原在荆州时这般做派让她得了不少体恤下人的美赞而已,所以放下身段摆高姿态是新月惯用的伎俩。
只是没想到的是,新月原是亲王嫡女,放下身段自然让人觉得格格可亲。现在新月只是一个小小的乡君,按品级不如努达海的一等公高,所以他他拉府上的婢女下人们都瞧不上新月的做派。于是新月摈弃了要和你做朋友那一派,直接开始下跪。这可把人吓坏了,于是人人避走,有什么一定要去偏院的甚至不惜月亮中高了才去。
雁姬作为公府的当家主母,原是不敢怠慢新月,只是下人也是人,老是这么受惊吓,精神不济事儿也是干不好差事的。
“努达海。”雁姬夜里睡不踏实,一天下来眼睛周围就一片乌青。努达海气得直咬牙,于是直接把婢女们从偏院内围撤了出来,填上四个人高马大的嬷嬷。外围布上两个侍卫,美名其曰保护格格。
被完全看管起来的新月满不在乎,她想一定是努达海的福晋作怪,想要阻止她和努达海的相见。已经住在了一个屋檐下,新月倒是没有那么心急,给碧水使使眼色,想把公府摸个透透的再说。
碧水倒是个勤快的,很快就摸好了底。奈何新月出不了偏院,心里干着急难受得像猫儿抓。
“努达海,努达海你怎么不来看看我?”双眼泪垂,面容娇柔的像朵小花,只可惜无人欣赏。新月记恨上雁姬了,都是这个女人让她见不着努达海。在屋里像斗兽一样兜圈,新月抓破了头皮也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于是就出现了上章快结尾的那一幕,硬闯!
我要出去!
新月理直气壮。
恁凭你是一等公也不能将格格像犯人一样看管起来!当然这是碧水说的。
努达海倒是皮粗肉厚不怕烫,雁姬也得了努达海的眼色不吭声。可他他拉老夫人不一样啊,教养格格,多大的荣耀啊,不把格格供起来就算了,还关着不让出来?
他他拉老夫人刚得到教养格格的消息时,心里乐开了花。儿子这些年受皇上信任当了军机大臣不说,还升了爵,可万是没有人嫌恩宠少的。老夫人坐在家里等着格格来见,嗯,坐着等。老夫人只知来的格格是个乡君,万没有一品诰命老夫人去看乡君的,所以在屋里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于是老妇人怒了,就算你阿玛是个王爷,可是你弟弟已经降了一大等袭爵,一个平头格格而已还摆谱!于是老夫人怒了,你不来看我就算了我自不去看你。
就这样,新月到了公府居然没有一个主子人去看她,直到新月忍不住闹将出来,老夫人才知道儿媳把人送到了偏院。
雁姬低着头听着婆母数落,一点儿也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其实这都是你儿子出的主意与我无关。
彼时珞琳正跟着额娘打络子图,珞琳快十三了,雁姬想着怎么着也要让女儿免选,平日里除了操持家务,总是亲自监督女儿女红手工,偶尔还会让女儿自个儿学着料理家务。珞琳打好了一个络子正举给雁姬一看,老夫人就进来了。
雁姬放下手里的账本,扶着婆母坐下,双手奉茶,“额娘,可是有什么事?”
老夫人对自己的儿媳又爱又恨,爱是儿媳精明干练,把一个家操持的欣欣向荣,夫妻婆孙个个儿顶好,外人都道老夫人好福气。恨是儿媳一个人把持着儿子让年轻时受过姨娘气的老夫人不平衡了,再有想端着老夫人的架子好好关照关照儿媳,儿子护得比狗还严实,老妇人吃醋了。
老夫人一气,不管了,看你们怎么样!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希望得到儿孙的关注。
好在雁姬脾气好,她的坏脾气都让努达海一个人生受了,还受得很愉快。雁姬每日里晨昏定省从不落下,关心老夫人像自己亲额娘一般。人心都是肉长的。要说会演戏,一天能坚持,这都二十年了,老夫人的心早就被雁姬捂热乎了,只是脸上下不来,总要在儿子儿媳面前摆脸色。孙子孙女见了,只敢背着玛嬷笑,当着面总是一副大人的事我不管。
这一次,老夫人见着雁姬把人安排在偏院里管也不管,心里急得跟什么一样,皇上安排着住进来的,怎么能这么怠慢呢?心里急,面上还要装作好不容易逮着你小辫子一般的兴师问罪貌。
珞琳差点笑出来,借口去看弟弟,低调退出战场。
“额娘,喝茶。”雁姬面带微笑。
老夫人手捏成拳,站起来拐子使劲拄了几下,“我,我说,雁,雁姬,你,你平常不是挺精明的嘛,怎么就分不出轻重缓急啊!还喝什么茶?”
如果是第一天,雁姬还会担心,可是跟努达海被窝一滚,那个话唠关不住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床上跟老婆说了。哼,明着肖想我的夫君,还舔着脸住进来,难道还让我供着不成?
再扶着老夫人坐下,雁姬掂量着该怎么跟老妇人说。
老夫人倒也不是傻子,见着儿媳不急不躁,心里也缓了气。
“额娘,先喝茶,顺顺气,儿媳再跟您说。”依然双手奉茶。
老夫人依了雁姬,雁姬眼睛一转,甘珠立刻带着下人们都出去了,关上门自己守着门口。
“额娘对荆州之乱有什么看法?”雁姬问。
老夫人不是眼盲耳聋之人,迟疑着问,“难道是真的?”端王之暴行勋贵深宅略有所闻,“那,那个格格……”岂不是灾星?
“额娘别急,你道皇上为什么降了王爵,现在也只得一个贝勒爵?原就准备不再追究了,元凶已死,又何必祸及子女。皇上是个仁慈的人。”
“那,为什么把那格格又放在咱们府里?”老夫人还是觉得不妥,心里慌乱。
雁姬想着努达海悄声说的那事,要是走漏了,肯定会惹得皇上大怒,只能无奈的说:“这,都是努达海的错。”
老夫人侧目,儿子的错,难道是得罪皇帝了?
确实也是得罪皇帝了,雁姬腹诽。
远远地,努达海背上一阵寒颤。
“大人?”阿山看着前面停下的努达海不解的问。
努达海哈哈一笑,“没事。”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大闹皇宫?”
“嗯,当着皇上的面,打克善小贝勒,听说脸都肿了。皇上下不来台,所以……”雁姬可不敢把那燕窝之事告诉老夫人,只说皇上对于新月这种不慈不孝的举动大动肝火。
“那努达海到底有没有招惹格格?”老夫人提着胆子问。
“没有,要是真有,努达海……皇上只是气不过。额娘,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横竖新月和克善贝勒是彻底断了往来,一个孤身的格格,养到除服就行了。
老夫人拉着雁姬的手,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说:“皇上虽然不看重,到底是御封的格格,这闹将起来堵不住别人的嘴。”
雁姬第一次和老夫人这么亲近,心里暖的很,脸上笑开了,“额娘。努达海只是想先和我们通通气,再,再给格格一个下马威,然后……”
“下马威!这个混小子!”雁姬这辈子被努达海宠着,根本不知道女人之间的斗争有多残酷。老夫人却经历过这些,知道越是得不到的越好,越是要阻拦的越要得到,心里暗暗骂着自己儿子混账,凭白给家里添乱。
终于婆媳商定,把新月院外的侍卫从四个减成一个,也不限制新月外出。
新月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起了作用。想着自己一个王府格格要下嫁,你们还不得快快迎接。于是作着姿态,反倒不急着出院子了。
雁姬和老夫人才不管你出不出院子,不出更好。
新月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来奉承自己,努达海更是见不着影儿,身边还是只有碧水和教养嬷嬷。于是坐不住了,老老实实跟着嬷嬷学习了一天之后,其实就是嬷嬷一旁看着,什么也不做,新月把已经快写烂了的女则女诫日复一日的每天写上几十遍。写完了,嬷嬷离开了,新月大摇大摆出了院门,再娇娇弱弱摇晃着腰肢在公府里闲逛。
最近额娘和玛嬷关系前所未有的融洽,珞琳看着心里乐开了花。额娘陪着玛嬷在花园的小亭中逗着小弟弟们玩耍,珞琳便自告奋勇的说去替两位长辈端些小点心过来。
走到半途中,忽然被人一撞,手里的盘子啪嚓掉在了地上碎了,小点心滚落一地。珞琳满腹怒气,还没有发作,那人倒是立马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的好不心烦。
第二十九章
“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生气。”新月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哭泣,一边哭还一边不停地磕头,见珞琳站着不动,胡乱用帕子在脸上抹一通,弓着身子趴在地上,一边捡着滚落一地的小点心,一边还可怜兮兮的说,“你别生气,我捡起来,我都捡起来。”
新月到公府已经有些日子了,珞琳虽然没有看见过她,但闻其声如见其人,光看这个做派也知道这人就是偏院里的宗室格格。珞琳不知道关于新月的弯弯扭扭,只晓得这是阿玛额娘玛嬷都不待见的人,看着新月一通的哭哭啼啼,珞琳只觉得心烦,也没有探手去扶,直到新月把手伸向了碎盘子。珞琳想,要是这个格格在我们家受伤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装作不知道这是新月,珞琳按住新月的手:“好了,不就打碎一个盘子么。碎就碎了,岁岁平安,再拿一盘就是。哎,你是谁啊,哪个院子的,我怎么没有见过?”珞琳把这新月当成刚进府的不懂规矩乱窜的小丫鬟。
新月穿着素色的旗袍,把头上就插着一支绒布簪花,看着珞琳一身粉兰的旗袍,衬着银盘似的小脸娇憨可人,暗暗的扭着手中的手绢,放低声调辩解说:“啊,不不,我不是,我就是……”
谁管你是不是,不等新月说出口,珞琳转过脑袋:“哎呀,这掉了一地,还得快点叫人来收拾,不然会惹来老鼠的。”
“老鼠?”新月猜着这个看着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就是努达海的女儿,心理一阵醋一阵蜜,一会儿想着这是雁姬给努达海生的孩子,一会儿又想着自己以后也会给努达海生女儿,到时候要把孩子宠得像天上的月亮。珞琳一声会惹来老鼠,吓得新月也不敢再妄想,惊叫着跳了起来。
珞琳也就是随口一说,原本只是不想听新月说出自己的身份,新月到底是宗室格格,说穿了还要给这个泪包行礼,珞琳是百般的不愿意。哪知岔开话题的随口一说,会惹得新月哆嗦得像被狂风猛吹的麻杆。眼睛滴溜溜一转,“来了。”指着一处,珞琳跳起来说。
“什么来了,在哪里?”新月浑身上下发着颤,踮着脚东躲西藏。
珞琳越发的起劲儿,跟着新月跳来跳去,一边跳还一边指冬指西,“在那里在那里!啊,小心,过来了。”
新月一边跳还一边逃,一边逃还无法控制的一边嚎:“在哪里在那里?我害怕!”
害怕?害怕就对了!珞琳心里笑开了花,面上还要装作我们都害怕我们是一国的样子,大义凛然往新月面前一挡,“你,先走吧,这里就交给我了。”说完,哆哆嗦嗦的撩开袖子,做出一副大马金刀的样子。
新月可不管那么多,有人挡着最好,那黑乎乎脏兮兮一团恶心的东西,自己可不要碰着,但还是说:“那我就先走了,你真的能行么?”
“你先走吧!”走吧走吧,额娘和玛嬷还在前边花园里呢,哪能让你这么不开眼的过去。
斜眼瞄着新月一阵疯跑,还一边感叹,就是跑也跑得这么弱柳扶风的真是第一次看到啊。
然后
瞪大眼睛
看着新月一头撞上,后面跟着的蔡嬷嬷。
啪嚓
“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蔡嬷嬷是去端银耳莲子羹去了,想着那还热滚滚的一大碗的银耳莲子羹就这样正好泼了新月一脸。珞琳缩着头捧着自己的脸,想想都觉得好疼。
看着新月捧着脸在地上打滚,珞琳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慢慢的走近看着面部已经发红的新月,珞琳吓得眼眶里已经包着金豆豆了。
一旁机灵的小丫头,飞快的报告了雁姬。
“看看,我说什么了,出事了吧!”老夫人拄着拐担心的说。
雁姬听了报告之后,嘴角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烫了脸,这就是天理昭彰?当下安抚了老夫人,让老夫人先回院子里等着,然后叫奶嬷嬷把二少爷三少爷送回雁影楼,再一边派人通知努达海。想着格格被烫伤这件事肯定瞒不过上面,干干脆脆的请了太医过府,免得落人口实。一边还想着,要第一时间跟皇上太后皇后请罪。这才疾步到了偏院。
“福晋。”蔡嬷嬷作为第一肇事者先行给雁姬行了礼。
珞琳一看额娘来了,眼泪汪汪的就滚进了雁姬的怀里,嘴里说着:“额娘,对不起。呜呜呜,额娘,我闯祸了。额娘,呜呜……”
雁姬拍着珞琳的背一通安慰。
珞琳哭得淅沥哗啦的,好半晌才止住哭,这才抽抽噎噎的跟雁姬说了事情的经过。雁姬听完,微微一笑,“珞琳,乖,告诉额娘,你之前认识新月格格吗?”
珞琳怪怪的摇摇头,“但是……”
“好了,额娘知道了。红娟,陪着格格回去。”截住珞琳要脱口而出的话,雁姬先让女儿离开。
珞琳一步三回头,看得雁姬心里柔柔的。
“福晋。”蔡嬷嬷走过来,“偏院里的王嬷嬷怎么说?”雁姬问道。
蔡嬷嬷做了一个不用担心的手势。
雁姬心领神会,比了比手势,“给格格收拾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另外请王嬷嬷多多照顾。”
蔡嬷嬷看了点点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太医也到了,雁姬这才迎着太医进了新月住着的偏院。
皇帝很开心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千万不要怪我跟小女孩计较,有看过小女孩把自己弟弟打得脸肿得像猪头的吗,有看过小女孩把比自己更小的女孩打得脸肿得像大象的吗?
“这下可能会毁容吧?”我有些坏心眼的想,随即又一想,毁不毁容无所谓反正是努达海的事了。
“皇上,和亲王求见。”
“宣。”
我摸了一把脸,手掌离开后,又是平常一般的高深莫测。
弘昼进来左右一看,吴书来很有眼色的带着宫女太监下去了,大殿里鸦雀无声。弘昼抬头看看我,“四哥?”
一时间兄弟俩面面相对,言语全无。
弘昼翻了白眼,我知道他在腹诽我。“四哥,山东来人了。”
翻开奏折,准噶尔有可趁之机,达瓦奇昏庸无能、不得人心,小部落首领和牧民络绎不绝地归附。想着外藩蒙古居然还一头吊着沙俄,“宣召傅恒、刘统勋觐见。”
“四哥?”弘昼有些不解,好好的召军机大臣,莫不是昏头了想给私生女一个名分?
一把把折子扔过去,死小子光看脸就知道在想什么。
弘昼慌乱的把折子捡起来一看,脸上大喜,“四哥,千载难逢啊!”
哼,这个我当然知道,困扰明清两代的准噶尔蒙古部历来就是我大清的心腹大患,圣祖三征葛尔丹,不过也是换来了片刻安宁。而且准噶尔部有着险越的地理优势,向西可以牵制回部,向北可以抵御沙俄,向南直面西藏,说我不想拿到手简直就是笑话。
“山东的人,让你福晋进宫跟皇后说就是。准备了那么多年,也该让不听话的外藩蒙古尝尝枪子儿的厉害。”
“四哥,你是说……”弘昼一脸兴奋。
“把你手里的兵好好拉出去练练。”
弘昼跪在了地上,声音抖得厉害,重重的三磕,“谢谢皇上信任臣弟。”
打虎亲兄弟,我可不是那个把弘昼吓得整日里荒唐的人。
夜里回到养心殿,拿起几个大儿子做的策论细细看着,永瑢还算保守中庸,但不乏亮点,倒是晓得远交近攻。永璇却是很直言,要做我大清的巴图鲁。我轻轻一笑,再看着永琮的,这孩子倒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认为准噶尔不可留。策论里细细阐明准噶尔对周边部族的影响,对大清的危害,而且这孩子不知从哪里看了什么,竟直言沙俄在我北方虎视眈眈,实乃一大危害。用笔之大胆娴熟,看问题之明白,眼光之长远简直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做到的,而且这字迹完全跟世宗
一模一样。这孩子跟他玛法还真像,我又是一笑。谁都希望看见自己孩子的成长,我也一样。对于帝位,我虽然享受权利但却不会留恋权力,反正历史上乾隆就是退位做了太上皇,要是儿子争气我更不介意再多提前一点。
然后,继续看下一篇
永琪这孩子果然,是个没有救的。他居然写大清威仪,四海皆朝,认为大清能不战而胜,并不需要恐惧周边部族做大。
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本以为就是受了影视剧的影响,顶多也就是个在感情上拎不清的,没想到一脑袋的稻草!
驱赶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我也只好无奈的叹气,天下无不是之儿女吗?好吧,就当是废人,我也养得起。其实我有想过要好好扳扳永琪的性子,可是太后这般虎视眈眈,要是真这么做了,还不得以为我属意永琪,这样的话这个有些自命清高的孩子可真就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三十章
我想着,为了避免九龙夺嫡再一次出现,已经分封出府永璜永璋永珹我都一股脑的丢到了礼部工部这些清水衙门里了。永瑢一心只沉醉在诗画里,永璇立志要做将军,永瑜和永玥是永琮的铁杆,永瑆和永璂还小,单只剩个永琪和所有的兄弟都不亲慕。正在头痛之际,倒听见有小太监传,“令嫔娘娘求见。”
我微微皱眉。
吴书来紧张的看着我,为来人抹了一把冷汗。
令嫔双眼脉脉含情,纤纤十指奉着碗盏,“皇上,奴婢做了参汤。”
真是厉害,人都找到养心殿来了。
接过碗盏,拉着令嫔入怀。
吴书来瞪大了眼,被我睇了一眼,连忙低下了头。
令嫔从来没有被我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脸上掩不住的得意与开心,“皇上日理万机,奴婢,奴婢……”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崇拜与心疼。这样的女人恐怕是很多男人眼中的美娇娘吧,我心想。
“嗯,朕的确还有很多事。”
令嫔立马跪到了地上,“皇上恕罪,奴婢,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