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云淡风轻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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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云淡风轻 作者:肉书屋

    心难过。”

    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嫣然见了,不由得扑哧一笑,深深觉得刚才不闹起来才是对了,让和敬没脸何尝不是让瑶林为难,一家人就该互相体谅,真的什么都斤斤计较估摸着也就难有如今的温馨美好,不由得往福康安怀里更靠了靠,将自己的一双小手按到他的大手上,共同感受着宝宝的存在。

    “不过也不知道京里的宝宝如何了?”半响嫣然却叹道,对自家孩子的思念更是深了,都二个月没见了,也不知是有没有瘦了,有没有想爹娘,“瑶林,你说皇阿玛究竟什么时候能回去啊,他旷世绝恋也遇上了还不心满意足啊。”她想儿子都快想疯了。

    “据说皇上还要去海宁一趟。”福康安何尝不想云轩宝宝,但想起昨日里乾隆兴致勃勃的计划,不由得神情黯然。

    “啊!”嫣然一听,忍不住低声尖叫一声,她倒是还没想起海宁的雷点,只是难受于自己与宝宝还要继续遭受相思之苦。

    “你放心,云轩那有额娘呢。”福康安按下自己的失望,装作若无其事地劝道。

    “我不是不放心,只是想宝宝了。”嫣然嘟起嘴,握紧拳头打了福康安一下,又转头质问道,“难道你不想吗?”

    福康安的耳垂红了红,怎么不想,这可是他的长子,他生命的延续,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又着实讲不出来,只得默默别开头。

    “死鸭子嘴硬!”嫣然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对自己儿子的爱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不过这样的瑶林却是意外的可爱呢,嘴角扬得更加开了。

    “死丫头。”福康安被嫣然笑得臊得很,不由拿牙狠狠地咬向嫣然的唇瓣,堵住那声声笑声。

    和敬还真不是笨人,看着嫣然脸色苍白地被福康安扶下去,而后和嘉一直冷冷的眼神,歌舞的后半部分她着实看得坐立难安。是,她是对纪嫣然千般嫉妒,她确实也想吓吓她,但真没想进一步的打算。她又不是白痴,令妃当权的时候她都能放下架子,如今纪嫣然圣眷正浓又夫妻恩爱,她要是继续下去恐怕就是枉做了小人。只是她终究是意难平,所有的幸福都降临在那个私生女身上,而她这个元后嫡女确是夜夜残灯冷被,外加日日殚精竭虑为整个家筹划,那个男人无用得让人时时想狠狠地踢一脚,怎不叫人恨得牙痒痒。是以,理智告诉和敬这样做简直是损人不利己,可是她又控制不了自己有时的行为。不由得愣愣地看着桌上的灯发愣。

    “公主。”嬷嬷小心翼翼地唤道,“夜深了,该睡了。”

    “嬷嬷,她没事吗?”和敬顿了顿,还是问道,心里已经有了些后悔,纪嫣然肚子里的可是瑶林的孩子。

    “放心吧,公主,太医已说了没事。”嬷嬷自然知道和敬问的是什么,暗地里叹了口气,也不由得抱怨道,“哪那么娇贵啊,不就是见血了吗,当初公主你在草原里一个人死撑着还不是过来了。”

    和敬闻言眸子暗了暗,手一扬,茶盏倒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去里间了。

    “公主,不是嬷嬷多嘴,如今在外面,你也该多多叫额驸进来团聚,怎么得也要有个一儿半女傍身啊。”嬷嬷还是喋喋不休地劝道。

    “出去!”和敬拳头紧紧攥起,厉声喝道,眼中的痛苦却是显而易见的。

    嬷嬷叹了口气,到底不说了,退了出去。

    和敬一下子倒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地下来了,她何尝不想呢,可是额娘啊额娘,为什么你要给我挑这么一个人。而门外的色布腾巴尔珠尔默默地看着和敬紧闭的门,对月长叹一声,垮下背往回走。

    “主子,其实您找人伺候,公主也不会说什么的。”他的心腹侍卫阿实在旁好心地劝道,他家主子都到了而立之年尚无个一儿半女的,这事就算是固伦公主也说不过去,谁家媳妇不肯给汉子生孩子的。

    色布腾巴尔珠尔却用力地摇摇头,坚决地回道;“阿实,你也知道我额娘被害死的时候,我对长生天发过誓的。”

    “可是……”阿实急急想要继续劝解,那时候谁会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位,都是什么女人啊,看不起自己的汉子,架子摆得比天高,就算是公主,那也首先是个女人,看看人家其他公主还不是对自家汉子柔情蜜意的。

    色布腾巴尔珠尔还是摇摇头,阻止阿实下面的话,背着手往自己屋里走,他色布腾巴尔珠尔是没用,但一口唾沫一口钉,发过的誓绝不会悔改的。只是,回头又可怜巴巴地望一眼,然后更加垮下肩膀,他真的只想要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啊,为什么大家都盼不来的荣耀要砸他这块牛粪上啊。

    乾隆是丝毫不知道自家的大女儿夫妻不和,自家两个宝贝女儿更是面不和心也不和。自从帮夏盈盈家平反以后,他自诩已经完成了一桩心事,对夏盈盈也有了交代,这一场旷世绝恋也有了一个虽然凄美但也完美的结局,眼看着盈月仙子庙也迅速地正式开建,乾隆觉得他也到了该与这个伤心地说再见的时候了。当然乾隆没打算回京,他打算继续往南走,海宁的陈邦直是他早年微服私访之后结下的好友,他决定既然爱情受了生死阻碍,那么就用友情去弥补吧,便大嘴一张,一行人又开始浩浩荡荡地往海宁跑去。

    嫣然已经得了福康安的暗示,倒也只是撇撇嘴没说什么,而一路上也风平浪静得很,没有画舫的乐声传来没有佳人流落,就连和敬除了无视她以及在乾隆面前抢镜头外也没另外的动作,嫣然放心了,倚在船头看那两岸的景色,真是好时光呢。

    “嫣然,你到这里躲闲来了。”可惜好景不长,没一会功夫乾隆领着一群人打断了她美好的独处时光。

    “皇阿玛。”嫣然暗暗翻翻白眼,盈盈下拜。

    “好了,你大着肚子,父女之间讲究个什么。”乾隆连忙让人扶起嫣然,嫣然笑笑,然后果然不其然遭受和敬的眼神攻击。

    “皇阿玛,这海宁您可来过了,得给女儿讲讲。”和敬收回眼神,急忙插上去。

    乾隆的注意力立马被拉走了,哈哈一笑,开始跟和敬讲起了海宁,和敬得意地冲嫣然笑笑,嫣然毫不在意地撇嘴,她是巴不得乾隆别注意她,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听乾隆的吹嘘。

    乾隆当年说是到海宁来微服私访,其实不过是在海宁陈家的花园里玩,陈家虽然近年来没落,当年可是牛得很,一门的官宦,海宁的土霸王,乾隆刚到海宁就被他们家看出来,并派陈邦直这个继承人将未来的皇帝拐回自家家里,然后顺理成章地与乾隆结为好友。乾隆说得最多的就是陈家花园怎么美轮美奂,陈家人是怎么怎么热情好客,以及顺嘴提了句,他当年的好友陈邦直也不知怎么样了,以及听说他有琴棋书画四个女儿,正好与和敬和嘉嫣然你们相伴。

    然后嫣然刚含到嘴里的茶差点一口喷出,她怎么忘了南巡的最后一大雷点,陈纸花,那边跳边画的高难度动作,那天雷的高抬腿,人生果然是处处踩着雷点过的。

    只是如今五阿哥已经没了,太后也被蝴蝶地没跟来,这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怎么混上皇家的大船呢。貌似年长的阿哥们都留在京城里,而,嫣然抚着下巴低头看了看一脸天真可爱的十一十二,她不至于狠到要老牛吃嫩草吧。

    “嫣然,怎么了?”因嫣然发呆的时间太长,乾隆也看不下去了,用力唤道。

    嫣然眨眨眼,回过神来,急忙搪塞几句,嘴角却抽搐几句,希望到时候不要变化得太诡异啊。

    此时海宁的陈邦直早得了乾隆要来的消息,正眼巴巴地天天使人去码头上盼着,心里更是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弯头。他陈家当年的确是牛气冲天,可说是达到了汉臣的顶峰,可如今却是没落了,只余下他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好在当年的感情投资总算有一点用处,皇上好歹还对他有些情份。只是在他娶了妻妻妾妾一大堆,穷尽几乎一生的精力,还是只得了四个女儿,心都差点灰了,连个儿子都没有,他陈家还有什么盼头,尤其是他死后,一切家财岂不是要被如狼似虎的族人给分了,想到这里陈邦直怎能甘心!

    好在他四个女儿都很不错,长得不错身段不错,从小又被他请了师傅悉心教养,可说得是男人最喜欢的类型。陈邦直见着四个水灵灵的女儿就想着把她们一个个送出去联姻,也能保住家族几日。只是他早已致仕回到海宁,女儿再好也没个正当途径送于京中大员,何况他的女儿不能是正室总要混个侧室吧,不然既拉不下脸也对陈家无益,当然最好的就是能贴上哪位阿哥。可是陈家是汉人,不用选秀,对别人是恩典,对陈邦直却是天大的不幸,连最后一条青云之路都被堵了。无奈眼看着前三个女儿年岁渐大,而皇帝这个挺喜欢微服私访的人居然次次不来海宁还回回没召唤他,只得不情不愿地将前三个女儿嫁给了当地的名门望族。幸好小女儿知画年纪尚小,又是嫡女,总算暂时留了下来,也是知画有造化,刚及笄老天就开眼,皇帝居然带着一群人来海宁了,这怎不叫他欣喜若狂。当然陈邦直还没丧心病狂地让女儿去伺候乾隆或者对两个小阿哥下手,他的要求经过一年又一年的打击,已经降低许多了,随行中有不少是满洲八旗贵族子弟,要是小女儿攀上其中一家,他也心满意足了。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小女儿,陈邦直抚抚胡子,很是满意,他这个女儿可说是十全十美,只要到时候在皇帝那边露上一手,然后凭着皇上的性情,想讨个好婚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知画啊,皇上他们过几日就到了,到时候你别让爹娘失望啊。”陈邦直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画用力地点点头,陈邦直满意地笑了,但他却不知道他这个女儿的心却比他还高,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什么随行的满洲八旗,她就是冲着这高高的宫墙去的,天生丽质难自弃,自古才女志凌云,只要能圆了她的青云之志,别管是老是小她全然不在意。何况,知画傲然地照了照铜镜,目光又搜寻了一遍自己的琴棋书画已经琳琅满目的书册,她如此完美无瑕,只有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才配得上她,也只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才能让陈家重现荣光。

    于是在陈家的衷心盼望之下,三日后陈家花园终于荣幸无比地接到了圣驾。

    献艺

    不得不说陈邦直身为乾隆这么多年的“朋友”,对乾隆的品味把握得贼好,陈家花园底子虽然仍是江南园林小桥流水人家的底子,其他能换的地方都换成了奢侈闪耀招摇属性,乾隆看得很happy,嫣然看得眼生疼,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啥叫低调的华丽,生生糟蹋了这么一座美轮美奂极有韵味的园林,在紫禁城里差点被闪瞎了眼,好容易想看看江南如水墨画般的园林,果然跟着乾隆就是个奢望。

    不止是园林给换了装束,陈邦直一家还极尽所能地开始讨乾隆欢心,菜式繁复,日日歌舞,时时奉承,乾隆过得明显是乐不思蜀了,眼睛天天都快成一条缝了。嫣然又不是反腐斗士,反正败也败得是乾隆的家,她还是孕妇,吃好玩好是本分,所以也天天携着福康安跟着乾隆大吃大喝大喜大乐。当然嫣然也左顾右盼地找过传说中的纸花,不过大约陈邦直准备给乾隆他们一个惊喜,他们这个精心培养的女儿却攥在手心里还没拿出来显摆。嫣然找了几次后也就不管了,她才不相信纸花能放弃这次机会呢,重新低下头来专心致志地享受起生活来,糖衣炮弹的确是十分强大的,嫣然咬了一口软糯可口的千层糕,如是感慨道,福康安笑眯眯地看着嫣然幸福的表情,适时递上一杯温茶,阳光将他二个照耀得分外温暖。

    彼时和敬等人也都坐在乾隆的身边看着歌舞,其他人尚好,和嘉与福隆安更是跟嫣然他们比着秀甜蜜,唯有和敬眉头皱了皱,心里不舒服起来,不由得看了嫣然一眼,却正好不经意间与福康安的抬起的眼光对个正着。

    和敬忙转回头,装作认真地欣赏歌舞,福康安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公主,这个东西真不错啊,原来羊奶子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色布腾巴尔珠尔兴致勃勃地将面前的奶点心大口大口吞了,一见和敬转回来忙不迭地推荐道,甚至学着福康安的样子也递上一块糕点。

    见他如此粗鲁又傻哈哈的模样,和敬心里更加不舒服,周围的其他人眼睛瞄去全都是斯斯文文的,她家的表弟更别说了,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度,顿时无名火便起来了,一把推开糕点,狠狠地瞪了色布腾巴尔珠尔一眼。

    色布腾巴尔珠尔被这么一推,手里的糕点掉在了地上,虽然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他却沉默下来,脸上再也没有傻哈哈的笑容,一脚踩下糕点,又连从盆子里拿了三个,一气全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看向场内歌舞的目光都变得恶狠狠,吓得那舞姬差点崴了脚。

    “陈爱卿果真是深知朕心啊。”乾隆笑得跟个傻瓜似的,对着陈邦直连连夸赞。

    陈邦直连忙起身连称不敢,但眉间的得意别说路人皆知就是路也皆知了,君臣两个如此便肉麻兮兮地夸来夸去,幸好在周围的人没恶心死前停了下来,陈邦直开始给乾隆引见他的女儿女婿们,好容易盼来了圣驾,当然要利用一切时机。

    乾隆眯着眼一溜看过去,陈邦直的几个女儿果然都是好颜色,她们的身旁的夫婿也都长得人模狗样的。不过乾隆这回纯粹是纯欣赏的目光,丝毫没有猥琐的想法,毕竟他可是死要面子的人,而且他与陈邦直平辈相交,倒有几分看子侄的眼光了。只是数了数,却只有三个,不由乐呵呵地问道:“陈爱卿,你当日还给朕夸耀过你家可是琴棋书画四千金。”

    陈邦直闻言登时眼睛一亮,介绍最宝贝女儿的最好机会来了,忙笑道:“皇上有所不知,小女知画知道皇上来了之后便想好好地孝敬皇上,还请皇上赏脸。”

    “你都如此说了,朕是那等不解情意的人吗。不过朕倒要猜猜,令爱名为知画,恐怕是画中高手吧。”乾隆轻笑着点头。

    “皇上果然英明。”陈邦直忙不迭地附和,双手一击掌,那些舞姬们都退下了,音乐也停了,马上有下人摆上了四个空白的大屏风,以及一张桌案,上面画画的一应用具俱全。

    “这是要当场画屏风吗,倒也风雅,不过大家闺秀这般抛头露面还是不成样子。”和嘉见状悄悄凑过来跟嫣然说道。

    嫣然咽下螃蟹煎饺,没吭声,亲爱的和嘉,其实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后面的更加考验你的心里压力,心里却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能把陈府的点心师傅拐回家去,实在做得太好吃了。

    果然和嘉话音刚落,优美的乐声再次响起,众人都讶异地挑挑眉,他们也都和和嘉一样的以为,这陈知画准备秀一下画技。其实在宫中这种事也常有,常有阿哥格格们献艺,不过都是一家人逗个乐子,并不传到外面去,但陈知画可不同,她既是汉人,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外人,年轻男子更不在少数,如此行事早有人挑眉了,还要配上音乐,不由得看向陈邦直的眼神有点鄙视了,这都什么家教呢,怎么比满蒙姑奶奶们还豪放了,陈邦直却浑然不觉,一个劲地在讨好乾隆,更人看着鄙视了。乾隆也浑然不觉,兴致勃勃地盯着场内,不知陈家小女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反正又不是他的女儿他担心什么。

    陈家的知画姑娘果然是不出场就先造成轰动,随着音乐出场更是让所有人都吃上大大一惊,倒不是她打扮得多么惊世骇俗,虽然因为要讨好乾隆的缘故衣服妆容都偏向于明媚,好好的江南美女的韵味打了个折扣,但至少衣裳都是衣裳,还都严严实实地穿在身上,让人吃惊的却是她既不上前请安也不开始作画,居然和着音乐载歌载舞起来。

    “这到底算怎么个章法,好好的闺阁女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和嘉一脸惊诧地不敢置信。

    嫣然淡定地再拿起一块红豆糕继续往嘴里塞,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陈知画,老实说撇开社会的大坏境来看,陈知画着实长得不错,这舞也跳得不错,很有欣赏价值,再加上待会的一边跳一边画画,若是在现代必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受众人仰视追捧,可惜环境不对啊,这可是清朝,清朝知道不知道啊,中国封建社会达到顶峰的时候,嫣然本身虽然被纪晓岚培养成才女,但也不敢如此豪放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艺啊,我们要适应环境啊,才女之类的小范围受追捧就行了,但为毛这个陈知画比她这个穿越的灵魂还大胆还勇敢呢?嫣然再咬下口红豆糕,台上的陈知画已经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了,下面一片哗然。鄙视有之羡慕也有之,的确不愧是汉人女子,能歌善舞还能作画,不过陈家做派,什么心思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浮上来了,那些男人欣赏的同时又往后缩了缩,这样的女子是别人家的,看看玩玩挺新奇的,可是如此自降身份又心思叵测的女子,若是娶回家去,不约而同都打了个寒颤,他们还真消受不了。于是接下来这群男人们便不敢看得那么兴致勃勃了,纷纷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起来,除了十一十二还小不忌讳,乾隆是皇帝更不忌讳,其他就算娶了妻的也都避开了,毕竟陈知画的身份做正妻的可能性不大,没准就摊他们身上了,虽然美人很好,但家和万事兴啊,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硕王爷。

    陈知画可不知下面的人是怎么想她的,只专心在她琢磨了几个月的表演上,待到最后一笔完成,一个高抬腿终于完成整个表演,她长舒一口气,此时才发现鼻尖已沁出点点香汗来,忙低下头。此时早等得心焦的陈夫人急忙上前领了宝贝女儿从台上下来,一同低眉顺眼地在乾隆面前罚站。

    底下的人早已惊成一片,其中和敬脸上的鄙视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和嘉差点一口茶呛死,,这销魂的高抬腿怎一“销魂”了得,唯有嫣然继续淡定喝茶吃点心,颇有点鄙夷周围大惊小怪的人,这算什么,在现代不过是再保守不过的表演而已,不过在这个时代,身为大家闺秀,陈姑娘的确有点惊世骇俗了。

    陈家人可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反正只要皇帝喜欢就成了。乾隆的反应果然又脑抽了,居然欣赏地点点头,赞赏地说道:“果然是家学渊博啊,比之杭州的盈月仙子也无不及啊。”合着他以为把一大家小姐当青楼女子夸是天大的赞赏了,乾隆此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翻了翻白眼,对乾隆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同时又幸灾乐祸地看向陈邦直一家,叫你们攀龙附凤,叫你们连亲生女儿都卖,可不是遭报应了。可陈邦直能跟乾隆交成好友,那是一般的俗人吗,他登时骄傲得满面红光,一个劲地说不敢,并时不时地提一提他们这个女儿是多么优秀多么难得多么值得人娶。陈知画倒是还知道盈月仙子是何人,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及愤恨,但那随即又低眉顺眼起来,暗暗攥紧拳头,来日方长。

    “这画儿画得的确不错,本宫还记得嫣然妹妹你可是纪大人一手培养的大才女,不若也与我们这些粗枝粗叶的见识一番。”此时和敬却噙着笑,顺势插了进来。

    嫣然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和敬这分明就拿她跟陈知画相提并论了,而乾隆这脑抽的刚拿陈知画比了夏盈盈,这么多人看着,绝对是故意的,只是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愣愣将最后一块红豆糕塞进嘴里,用力地嚼。

    “公主,嫣然她身子不太好,已经快大半年没动过笔了。”福康安的眼神冷了,冷冷地回道。

    和敬一愣,脸上有点讪讪的,心里却觉得难受,她和福康安的感情极好,从来是叫她大姐姐的,这回居然变成中规中矩的公主了,又是酸涩又是难过,也不说话了。

    “哎呀,我们这种粗人着实看不来这种书啊画啊的,还是算了吧。”而色布腾巴尔珠尔也接着劝道,他虽然不聪明,但好歹也能看出公主殿下一番话,谁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这位表弟就别提了,连刚才笑呵呵的皇帝也没了笑脸看,还不赶快把圆场打过去,公主再不好也是他的女人,当然得护着。

    “既然如此,就散了吧,看这么久朕也乏了。”乾隆见状忙点点头,他总算品出一点不对来,而且别人家的女人这样献艺他自然乐意看,要他的宝贝女儿去做这等事他当然不乐意了,不由埋怨和敬说话没过脑子,堂堂公主能跟这种女子一样吗。只是陈邦直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念着那么一点子友情,他又不好直说,而且两个都是他爱的女儿,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为而治。

    周围的人巴不得乾隆这么一句话,实在是陈姑娘太挑战他们的固有认识了,需要好好消化下,免得连续看到太惊骇的事被吓死,而且公主的那些事更不是他们可掺和的,因此纷纷附和起来。于是乾隆点点头,又关心了嫣然几句,大家一起站起散场了。

    陈邦直愣了愣,不明白好好的事情怎么就突然间急转直下了,按他本来的打算,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让知画在皇帝面前露个脸,之后就可顺势说到归宿这里去,怎么就这么散了,陈邦直一家站在原地看着散去的人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老爷,这是怎么了?”陈夫人忐忑不安地问道,她虽有攀龙附凤之心,但没什么见识,这已经吓坏了。

    陈邦直抚着胡子也皱眉沉思,应该没出纰漏啊,而知画也表现得很好啊,皇上都如此直白白地夸奖了。

    “恐怕是两个公主斗法,女儿运气不好赶上了。”陈知画倒是聪明得紧,一语道破天机。

    “这可怎么好啊,皇家的事都是天大的事。”陈夫人登时心急如焚,脸上都是惴惴的表情。

    “娘,没事,女儿倒是觉得这是天大的机会。”陈知画却不这么认为,眼光闪了闪,如是说道。

    “知画,你是说?”陈夫人一脸的茫然,但陈邦直却不是笨人,眼中也精光一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陈知画仰起头,说得笃定,这青云之路已向她打开,不过是要投靠和敬公主还是和宁公主,得好好筹谋一下。

    “为父会好好想一想的。”陈邦直亦点点头,赞同地回道。

    陈夫人看看女儿看看丈夫,突然间觉得身子有点冷,其实海宁不错,一家人就这样也不错啊。

    陈家人在这边商量着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乾隆早已被伺候着休憩了,嫣然也被福康安安顿好,又好生为着刚才和敬失言的事抚慰一番。

    “行了,我也不在意,不过你能叫她省省吗,我又不是跟她抢额驸的人,用得着这样吗!”嫣然听了福康安喋喋不休的道歉外加抚慰,不耐烦地撇撇嘴,事情的关键在和敬不在她好不好,“不过你也要跟她说清楚,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可不是圣母。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福康安叹口气,终是下定了决心。表姐是表姐,嫣然是嫣然,他有他的底线。

    “不用说太绝的,不然你也难过。”嫣然也叹了口气,知道他们的感情,才许多时候一笑置之。

    “放心。”福康安笑着点点头,但那笑容终是有点勉强,嫣然见状也沉默了,低下头不说话,所以说宫斗宅斗之类最讨厌了。

    闹翻

    福康安是个急性子,尤其是事关妻儿的时候,待到嫣然歇下,就急急约出了和敬面谈,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他并不希望与和敬彻底撕破脸,如此的话姑母在天之灵难安 ,阿玛额娘他们心里也不舒服,而且现实地来说到时恐怕皇上看他们的脸色也不会好。

    “大姐姐何必执着呢,嫣然是无辜的,退一步海阔天空。”福康安看着眼前板着一张脸的和敬,不由叹道,心里有些难受,记得和敬表姐未嫁之时,那般明媚艳丽,如今却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波澜。这又是何必呢,福康安心底叹了口气,他也看不起无用的色布腾巴尔珠尔,可是既然和敬嫁了他,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跟自己的额驸对着干,折腾来折腾去,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吗,若说如今她的亲兄弟的还在,那么折腾也有点道理,可是如今皇上的几个阿哥里没一个与她亲厚的,她还端着这样的架子,连最可以依靠的额驸都不屑一顾,往后可是要吃亏的,皇上毕竟年纪大了,又能护得了她几年。何况又关嫣然什么事,想到前几次和敬的所作所为,福康安本还为和敬叹息的心情猛然间变得恼怒,若是嫣然没怀孕,她还能说只是作弄一下,可是嫣然怀孕了,尤其是上回引嫣然看那个杀人场面,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如今的和敬竟不像和敬了,疯狗般地乱咬人!尤其想不通的是针对嫣然对她有什么好处!是,他们是感情不错的表姐弟,可是嫣然和孩子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再怎么亲厚也是越不过去的。即使顾及以往的情份,但和敬最好就此打住,不然将情份磨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吗!”和敬咬紧牙,不肯泄露自己那一瞬间的心伤,手紧紧地抓住身旁的花丛以支撑自己。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额驸没用,皇阿玛也不像以前这样疼她,就连以前这么亲密的弟弟也跑来指责她。纪嫣然无辜,她和敬就活该吗,她的亲额娘可是死在山东,她一个私生女,能获得如此的殊荣还有什么好不满意!

    “大姐姐从小金尊玉贵,就算额驸对大姐姐也是礼遇有加,可嫣然呢,堂堂天家骨肉流落民间,吃了多少苦头,好容易认祖归宗,她也没有说过什么,大姐姐又何必呢,我真的希望大姐姐从此以后好自为之。”福康安顿了顿,终是冷下心如此回道,他知道姑母的死是和敬心里的一道伤,可谁心里没伤,嫁于帝王这本是难免,嫣然她更是受害者,若不是她的外祖父是个聪明的,他真不敢想象嫣然现今过得是什么日子,最该怨的人却是最不能怨的人,徒惹叹息罢了。如今他也只能自私一回,希望和敬能够幡然醒悟,自己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一个女人家何必如此要强呢,盼着男人好总比自己折腾好吧

    “你!”和敬抓着花丛的手越发紧了,另一只手指着福康安说不出话来。

    “大姐姐从此保重。”福康安又叹了口气,到底心里不太舒服,转身离去,这么多年的姐弟感情真的不希望出现波澜,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和敬死抿着嘴,不肯示弱,眼睁睁地看着福康安走远,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花刺已经刺伤了手掌,血红一片,怔怔地看了半响,整个人突然间颓废下来,她这又是为什么啊?她都懂,她什么都懂,可她真的不甘心啊!只是似乎真的不能继续下去了,她现在只剩下富察家和皇阿玛了,福康安已经这样了,到时皇阿玛……和敬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怜,明晃晃的太阳下是那么寒冷,她堂堂固伦公主只能忍气吞声!又在日头下站了良久,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方才恍恍惚惚地准备回房。

    “知画叩见大公主殿下。”谁知回去的路上偏偏就遇上了终于下定决心来投靠和敬公主的陈知画。

    和敬冷哼一声,并不答应,也不停下脚步,她心情正不好,纪嫣然她不能再作弄,福康安她也不能再与他疏远了,可这小小的海宁陈家她难道还放在眼里。

    “公主殿下,你的手流血了,知画给您找个大夫吧。”陈知画虽然看得懂眼色,可是这机会难道不容错过,毕竟平日里这些公主嫔妃都一堆一堆的,她这个海宁陈家的嫡女,在海宁的闺秀圈里固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可在这些天之骄女眼里却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只能孤注一掷,乘着和敬公主受伤,搏一个好印象。为了她的青云之路,她陈知画没有什么不能委屈的。

    “让开。”和敬眯起眼,冷冷地说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陈家打什么主意,她看得分明,反正现在后宫里她没一个看得顺眼,让她们狗咬狗她才看得舒爽,能站在皇阿玛身份的只有她的皇额娘一个人,可是陈知画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当她和敬好欺负吗。

    “公主殿下,还是让知画看看你的手吧。”陈知画眼光流转,说不出的温柔小心吗,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将姿态放得比最低还低,和宁公主与皇后关系不错,想必不会趟这一趟浑水,而和敬公主在后宫中却无内援,难道她心中不想。

    可惜和敬不是男的,最看不起的就是陈知画这种人,何况刚才受了福康安的委屈,理智早被怒火给埋葬,根本想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想发泄自己的满身怒火,陈知画献殷勤的时机选得实在不好顺势就撞枪口上了。和敬眼中闪过厉色,一脚踢倒了低着身子的陈知画,怒喝道:“你这个奴才听不懂人话吗!”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做给谁看,她不由得发散思维起来,那个纪嫣然是不是也是这样时不时楚楚可怜得让人不由不同情她,如此一想,银牙几乎咬碎,又鄙夷地瞥了陈知画一眼,冷哼一声离去了。

    陈知画一直死命地忍着,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和敬走得远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的愤恨之色明显,固伦和敬公主!她陈知画从小受名家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描龙绣凤堪称能手,除了出身以外哪点比你这个公主差,一个连自己的额驸都不知道笼络的公主,就是个笑话,居然如此倨傲!把她的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将她的自尊在地上死命地踩,怎能甘心!当他们海宁陈家是好欺负的吗,陈知画的双眼中几乎怒得滴出血来,今日的屈辱她必当百倍奉还。所以说有时候难缠的小人物是不能得罪的。

    “公主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和敬回到房中,就吓坏了房里所有的人,嬷嬷忙冲了上来,看着和敬手上的伤忧心不已,她心中更是心急如焚,毕竟她是在知道公主被富察家三公子给请走了,莫不是真的撕破了脸?那可不行啊,如今公主的依靠气走一个少一个啊。

    “我没事。”和敬淡淡地回道,看了看手伤,更是自嘲地一笑,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个笑话。

    “快去请太医。”嬷嬷有些责备地看了自小看大的公主一眼,急忙吩咐侍女,她的公主什么都好,就是太像皇上了,一点软都不肯服,一点不完美都要挑剔,一点委屈都不肯受,可皇上是皇上啊,他可以由着性子来,公主不行啊,皇上的宠爱代表不了一切,何况皇后娘娘和两个小主子都走了,公主是一点依靠都没了,还跟额驸这么僵着,还要上杆子去跟富察家撕破脸,公主毕竟只是外甥女,人家肚里里怀的是孙子,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呀。自己过得好才是好,有些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以后人人都会夸道你好,皇后娘娘用一辈子领悟到的东西,为什么公主就没学到半点呢。嬷嬷如此一想,有心想劝,但看和敬的脸色,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苦口婆心地劝过不知多少次,可又有什么办法,总要她自己想通才好。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老了,到时真怕无颜去见皇后娘娘,嬷嬷想到这里又是一叹。

    和敬对嬷嬷的唉声叹气早已经习惯了,木着脸呆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想动弹,她要好好地想一想,好好地消化一下,果然什么亲戚都是假的,谁叫如今她比孤女还好不了多少呢。

    没过一会,侍女就领着太医匆匆来了,跟在其后的还有得到消息的色布腾巴尔珠尔,和敬手里的伤明显是被花刺刺得,但是和敬公主为什么没事去抓花,或者有什么人脑抽了用花刺和敬公主,太医是一点都不敢问,只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处理和敬手上的伤,好在不严重,小心地取了花刺,包扎好就行了,太医唯恐对这个深得帝宠的大公主不尽心,反复斟酌开了一贴没事吃着玩也没关系的丸药。这期间和敬一声都没吭,而色布腾巴尔珠尔几次想开口问问,但总也没找着机会开口,只能担忧地看着和敬,侍女们更是不敢说话,唯有嬷嬷喋喋不休地嘱咐太医千万不能让公主留疤,太医忙称不敢,又开了一瓶去疤痕的膏药,待到伤好再涂,嬷嬷急忙宝贝似地藏好。

    正在这时跟在乾隆身边的小太监突然出现了,与和敬和色布腾巴尔珠尔见了礼,和敬以为是乾隆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刚才的事,特地使人来抚慰她,脸上不由得带上一点笑意。

    只是真相却是残酷,小太监见了礼之后,却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公主,和宁公主动了胎气,皇上让奴才将所有太医都召集去,若是公主这里……”话说到一半小太监实在是不敢说下去了,和敬的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皇阿玛这么说了,我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去吧。”和敬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到底还存有理智,知道乾隆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小太监一听大大松了口气,忙急急拉着那个太医磕了个头,一溜烟跑了。

    “啪!”地一声,桌上上好的青花瓷被摔在了地上。

    “公主。”嬷嬷担忧地唤道,却不敢上前。

    “滚出去。”和敬厉声喝道,嬷嬷一惊,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公主,想来皇上也是担心了,毕竟动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色布腾巴尔珠尔看着不忍,温声劝说道。

    “你又不是女人,你倒是清楚。”和敬一听气更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嘲讽道。就知道帮外人,他可是她的额驸。

    “是,我是不清楚,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你手上的伤也都看好了,何必跟自己生气呢。”色布腾巴尔珠尔被噎了一下,心头顿时怒火上涨,可转念又不想跟和敬的关系更加紧张,便忍气吞声道,一家人何必计较得那么清楚,大家各退一步就是了。

    “是啊,在你眼里有什么大事,什么都不是大事,一天到晚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像什么样子,但凡你有珊林瑶琳的一半,本宫用得着受这样的委屈吗!”和敬一听却是气上加气,怒喝道,就是这个人,每天都得过且过,不然她的日子怎会如此艰难!

    色布腾巴尔珠尔就算再能忍,他也不是忍者神龟,平常一直死忍在心里的怒火终于被引爆了,不由提高了声音,喝道:“既然他们这么好,你怎么嫁给我!”他到底还是那个忠厚人,不愿意让和敬太难堪,这句话已经是极限了。

    “你以为本宫愿意嫁给你吗,要不是父母之命,你以为本宫愿意吗!”和敬已经被怒气迷了心窍,想也不想地大吼出声,连嬷嬷极力阻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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