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大丫环第6部分阅读
极品大丫环 作者:肉书屋
的招式尽数练习一番,久而久之自感身子骨强健了许多,再也不是刚进府时被王妈妈打的遍地翻滚,无还手之力的弱小女子。但终归身体的底子弱,仅是对招式很是熟练,体力是需要时间慢慢培养的。
厨房内,红玉看着在炤台上,精心准备糕点的菲儿,神色复杂几次欲言又止。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轻声叹了口气。
“红玉有话想对姐姐说吗?直说吧,姐姐听着呢。”菲儿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轻轻揉着手里的面团,她正准备给子墨做桂花糕,这法子还是前些时候翻看食谱时,热炒热卖习来的可不能分了心。
“姐姐,红玉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红玉依然有些迟疑,吞吞吐吐的不知从何说起。
“说吧,我的好妹妹,咱们姐妹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菲儿用擀面杖将加好材料的面团,轻轻碾平,再用梅花形的模具将其印成好看的梅花状。
“那红玉说了,如有冒犯姐姐可不要生气。”红玉迟疑了半晌,继续言道:“姐姐还记得那晚从柴房里逃出来的事吗?明日姐姐终于有机会出府去,红玉担心”红玉一面说着一面偷瞄着菲儿的神情。一见菲儿闻言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面色微变急忙又言道:“许是妹妹多虑了,只是少爷年纪尚幼且很是纯真,身子骨也不太爽利,是受不得刺激的”
菲儿低头看着案上,一朵朵梅花状的桂花糕半成品,微微叹了口气。她心里又何曾没有挣扎过,借这个机会一走了之,也省得在这府里处处忧心步步为营。可是如今子墨的状况,如若她撒手不管的话,且先不说子墨会不会因她的离去而加重病情。就是那暗中害他的黑手,早迟也定会收了子墨的性命。
思绪片刻,菲儿抬头很是慎重的对红玉言道:“好妹妹,难得你对子墨如此忠心。姐姐就给你说句真心话吧。这个机会如果是换在两个月前,姐姐我定会然变着法子逃走。可是如今,如今子墨待我如亲人一般。而且我也将子墨当亲弟弟一般疼爱。在他身子骨没有恢复之前,姐姐会一直伴着他的。”
红玉闻言如释重负,随即又忧心忡忡的言道:“听姐姐的意思,你没想过将来被收房。你终还是想要离开的。”
“哎,现在说这些均为时过早。今日姐姐的一番话语,全是掏心窝子的话。妹妹只管听下就是,以后也不必再提,这府里姐姐能相信的也仅有红玉你了。”菲儿语重心长的言道,言外之意也就是叫红玉将这些话那里听那里扔,以后不要再提了。
红玉何等聪慧自然明白菲儿话里话外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熬制就着糕点吃的糖水,不再言语。
厨房外却人影恍动,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闪身而过。该女子边走边悄声嘀咕:“哼!假仁假意,还不是想着府里好吃好喝过的惬意舍不得走了,还说什么待少爷如亲弟弟般疼爱,呸!都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次日辰时,菲儿早早的收拾妥当,服伺着子墨洗漱,看看窗外时辰也不早了,心里暗暗着急怕吴妈妈等不急自个儿走了可就不美了。
子墨也很是理解的言道:“时辰到了,不要让吴妈妈久候着,老婆姐姐先走一步,让红玉伺候我就成了。”
红玉也在一旁应着,菲儿也不推辞,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急急向菊苑而去。
古代的街道果真热闹非凡,没有如现代城管追赶小商小贩的情况发生。街道两旁摆着许多叫卖的小摊点,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一些穿着艳丽的姑娘在丫头婆子的陪同下,聚在卖姻脂水粉的摊点前满脸喜气的选购着。
爱美本就是女人的天性,惹的菲儿也探头望去,一个个精致的木匣子里,盛着深红浅红各色的姻脂,一张张红润油浸的印纸,包装的很是精细放在不大的木盒中。
菲儿暗想,这定然就是古人的口红吧,双唇一抿就可以印上艳红的色彩。以前也仅是在电视里看过,如今亲眼所见还真有几分好奇。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
正欲探个究竟,身后却有人轻轻一拉:“冷姨娘,不要再逗留,催先生的医馆快到了。”吴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菲儿这才记起,自己是奉命出来取药的,可不能玩的过了头。转身对着吴妈妈讪讪一笑:“吴妈妈请带路,菲儿跟上就是。”也就乖乖的跟在吴妈妈身后,虽然目光仍好奇的四处猛瞥,脚下也却再没有慢上半分。
一路行去,二人终于在一家医馆前停下了脚步。菲儿抬头望去,‘济世堂’三个大字印入眼帘。菲儿不以为意的暗暗翻了翻白眼:济世堂,悬壶济世,哼!暗地里却是一个害人的无良康医,看着吧,终有一日我要撕开你的真面目。心里虽然想着,却面不改色的跟着吴妈妈迈入馆内。
“呦!吴妈妈。快请坐,师傅正给病人施针不便相迎,药己经包好了,柱子我这就给您拿去。”一个很是机灵的年约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一面招呼吴妈妈,一面在药柜里翻腾着,取出一大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药材:“师傅说近段时间天气凉了,药材就稍稍加重了些。这包裹里己分好了小包,一个疗辰的份量。”
柱子嘴里说道着,正欲将药材拿出柜台外,却有一个年纪稍大,衣着简陋的老妇人,颤颤悠悠的进了医馆。
柱子一见老妇人前来,脸色略微有些不好看,冷声言道:“许大娘,你可是来付前些时候欠下的诊费药钱?”
“嗯小哥儿,我这些天手头不方便。小哥儿能不能照着上次先生开的方子再賖一付药。过些时候,我儿子回来了,定会一并付清。”老妇人苍老的面容上布满细密的皱纹,小心的陪着如菊的笑脸。额头上摞下一缕凌乱的银丝,随着面部肌肉的拉动,轻微的颤抖着。
菲儿见状也很是不忍,斜眼瞄了一眼身旁的吴妈妈,见吴妈妈也面露同情之色,但终归是人家的地盘,自己也不便参言。
“哎呀,我说许大娘,你这样也不是个法子。前前后后你己经在我们这里欠下不少的诊金和药钱了。我家师傅开的可是医馆,不是善堂”柱子显然对这老妇人己经很是熟悉,对她那副惨状想是己看的麻木了,语气也很不客气。
“小哥儿,你就行行好吧,我家老头子前些时候服了先生的药,己有好转,今日如果断了药,恐怕又会误了身子”老妇人乞求的看着柱子,脸上原本小心陪着的笑意,却比哭还难看,再说下去笑没笑出来,恐怕会哭开了。
菲儿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冷哼道:果然是个见财起义的家伙,如此可怜的老人上门求医,竟然还一再的计较诊金药钱。什么悬壶济世,全他玛的扯蛋!
正在此时,内堂传来一个严厉的喝声:“柱子,我还要跟你说过多少遍,如今虽是太平盛世,本医馆没有赠医施药。但是凡有困苦人家求药,大可賖欠不必迟疑。”
“可是师傅,这许大娘己经賖欠了很多的银两”柱子不甘心的向内堂里言道。
“放肆!我是师傅还是你是师傅,要不这医馆你来当家做主得了!”说话声渐近,催大夫自内堂大步而出,面带怒色的瞪着柱子。
柱子急忙低声应道,不敢再多言语,手脚灵利的将许大娘需要的药材包裹好,递了过去。
许大娘一脸的感激之色,对着催大夫又是祝揖又是道谢的只差没有跪下了,嘴里念念有词什么活菩萨观音再世之类的感谢之语,小心的抱着药材,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去。
菲儿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个催大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幕是真的吗?
而吴妈妈显然对这种情景己是见惯不惊了,接过柱子递来的药材笑吟吟的对催大夫方道:“先生真是菩萨心肠,每日里总是要施赠好些药材。这许大娘大家都知道,她的儿子己经客死异乡,是不可能回来结这药钱的。先生也照样慷慨施赠,先生的高风亮节着实让老身偑服。”
“哎!吴妈妈过誉了”催先生轻声谦让,也不再接着话题说下去:“吴妈妈请自便,催某内堂里还有病人候着呢。”言毕也不再多话,转身又入了内堂。
唯有柱子悄声言道:“师傅就是这样,只知道赠药,倒贴药钱。都不知道医馆近段时间早己经入不敷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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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二十二章 出府二
菲儿怀里抱着一大包的药材,心事重重的跟在吴妈妈身后。街道两侧依然人声嘈杂热闹非凡,但却再也吸引不了菲儿的注意。
此时她满脑子都在纠结着,催大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子墨的药材有问题,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但是今日医馆发生的事情却也是自己亲眼所见。众人眼中的活菩萨,吴妈妈赞不绝口高风亮节的凯模,徒儿柱子口中,只为赠药不计回报,以至于医馆入不敷出的善心老板。
要将身披这许多光环的催大夫,与暗中加害子墨的无良庸医联系在一起,实在是难以接受。是自己医学知识有误,还是整个事件另有诡异?或者就是催大夫掩饰的太过完美,骗取了大家的信任?
菲儿心里堵堵的,一时竟然理不出个头绪来,正在气闷之时,不远处传来阵阵冰糖葫芦的叫卖声。
菲心暗想:子墨不是整日里嚷嚷着要吃冰糖葫芦吗。放眼望去,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人搜寻着叫声者的身影。
不远处果然有一位灰衣老者,肩上扛着一根粗细均匀的竹节,竹节的末端上用红包裹着紧实的稻草捆,很多串晶莹亮泽的冰糖葫芦斜插在上面。颗颗鲜红的山楂果上,凝着厚厚的冰糖,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如同子墨的眼亮忽间忽间好不逗人欢喜。
菲儿心里一喜,急走两步追上吴妈妈,乖巧的言道:“吴妈妈,前方有卖冰糖葫芦的,少爷一直都说想要尝尝,菲儿去给少爷捎上一串。”
吴妈妈顺着菲儿所指的方向遥望而去,略一思索应道:“原本夫人是不同意少爷吃外面的东西,担心吃坏了身子。但那做冰糖葫芦的老江头是老街坊了,在这十里镇上靠做冰糖葫芦为生也有几十年。少爷浅尝一点应也无妨,也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吴妈妈为人虽然同夫人一样,平时不拘言笑,但是对待下人也是不错的,平日里能帮衬也就帮衬着,因此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吴妈妈只是面冷心热,样子做的挺严厉其实也是极好相处的。
得了吴妈妈的应允,菲儿高兴的拍拍怀里揣着的十两银子。喜滋滋的向糖葫芦奔去。
入府两月有余,每月帐房按大丫环的位份,也给她发放了五两银子的月钱。但却一直没有机会用,今日难得出来一趟,菲儿索性将两个月的月钱一起揣在了怀里。
着着杆子上红艳艳的冰糖葫芦,菲儿甜甜的笑着:“老江伯,来串最大最甜的糖葫芦。”说话间,自怀里随手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哎呀,这位姑娘,糖葫芦十文钱一串,你竟然用一两银子来买糖葫芦”老江头心里一惊,暗想:今日里可真是遇见了一个大手笔的主儿了。
糖葫芦仅需十文钱一串,而一两银子可折合一千文钱,不知道当时物价的菲儿,掏出足足可以买下一百串糖葫芦的钱,自然是把老江头给吓了一大跳。
“哦?”菲儿眨了眨眼心想:也不知这个年代是钱币是怎么折算的。可如果冒然相问,又怕惹人笑话,只得硬着头皮在心里盘算着,一串糖葫芦十文钱,这一两银子应该可以兑换一百文钱吧。
“自然是只买一串啦,老江伯你找我钱就成了呗。”菲儿脸上依旧挂着六畜无害的笑容。
却不料老江头的脑袋却摇的如拨浪鼓似的:“老头子做点小生意,怎会随身带着这么多的钱币,找不起,找不起。姑娘可真会开玩笑。”老江头一面说着一面欲转身离去,心里虽然惋惜少卖了一单生意,却也无可奈何。
“哎!老江伯你别走啊!不找了还不成嘛,不用找了,其它的全当小费了。你给我选串最大最红的糖葫芦。”菲儿一见老江头欲转身离去,不打算做她的生意了,心里一急扬声喊出。
“什么?”老江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傻瓜,竟然用一两银子买一串糖葫芦。
“哎呀,我说不用找了。”菲儿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己经等的不耐烦的吴妈妈,心里一急,也顾不上许多,上前踮起脚高举着手欲亲自去取那糖葫芦。
“我来,我来。”老江头见菲儿一脸正色,不象是在开玩笑,立即明白遇上冤大头了,心里那个美啊,急忙将竹杆杵在地上,伸手取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了菲儿。正欲离去却感觉良心有些过不去,又在杆子顶端摘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了菲儿:“来,姑娘,老头子再送你一串,这串拿着现在吃,另一串带回去吃。”
“哎,谢谢老江伯。”意外惊喜,人家竟然还半卖半送,菲儿高兴的对着远去老江头的背影,一个劲的道谢。却没注意到一对长相猥琐一脸j滑的夫妇,与自己侧身而过,同时还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扫射着她
为了买串糖葫芦,就耽误了好些时候,吴妈妈脸色不是很好。但见菲儿一手拿着两串糖葫芦,一手小心的抱着药材包,向她投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也暗叹道:终归仅是十五岁的小女孩,贪玩也是天性。也就没有责问,继续向前走去。
她自然是不知道,菲儿这么高兴是因为老江头额外送了串糖葫芦给她的缘故。
菲儿虽来自二十一世纪,终归还是摆脱不了女人爱占小便宜的天性。明明知道自己己经给足了钱币,但是依然听不得‘送’这个字眼,对方一说送给她心里一乐,也就忘了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
“吴妈妈,这不是回去的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冷菲儿见吴妈妈带着自己走向另一条街道,有些不明白便轻声问道。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跟着就成了,不必多话。”吴妈妈的声调永远都是这般,不急不缓不冷不热。
走到十字路口,二人右转进入另一条街道。这条街道上摆摊设点的少了很多。两旁开着许多家大型的店铺,个个门面皆装璜体面,一看便知是做大生意的地方。
吴妈妈直直的走向其中一间装修考究,富丽堂皇的绸缎庄。门侧两根大红漆柱红亮照人,柱子上半部,朵朵菊花绕柱雕刻,片片花瓣栩栩如生,看来店主是个爱菊之人。
店门正中一块挂着一块烫金匾额,足有六米长两米高,上书‘沁菊绸缎庄’几个大字。
菲儿暗道:原来吴妈妈想要趁此机会来购买衣料,可是仅看这店面的装璜,就知里面的东西定不便宜,看不出来吴妈妈还真舍得花钱。
正想着,站在店门口伙计一见吴妈妈来了,立即很是熟络的上前打着招呼:“吴妈妈您来了。吴妈妈请。”吴妈妈轻轻应了一声道:“钱掌柜呢?”
小伙计神秘的靠近吴妈妈一步道:“钱掌柜在帐房,金家的人又来了。”
吴妈妈一听眉头微立,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气:“又来干什么?还嫌占的便宜不够多吗?哼!我看看去!”
小伙计见吴妈妈动了怒气,急忙哈着腰引着吴妈妈向帐房而去,菲儿看的满头雾水却还是一路跟了进去。
刚到帐房门口,吴妈妈调头对身后的菲儿言道:“你就在外面候着。”言毕,吴妈妈探手轻轻拢了拢后脑的发髻,整理了一下衣襟,双手轻轻掸了掸了身上似乎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推开房门行了进去。
看着吴妈妈一系列的动作,菲儿轻声笑道:“吴妈妈这是要见什么重要人物,竟然如此慎重?”
小福在一旁有些小八卦的言道:“不是慎重,那两人才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吴妈妈这是要拿够了气势,不能丢了夫人的脸面。”
此时菲儿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泌菊绸缎庄’是薜府的产业。而吴妈妈则是时常代替夫人前来巡查帐房,今日里定是有人前来滋事,而且对方还是个难缠的主儿。吴妈妈才会如此这般的拿够气势。
明白过来的菲儿,立即对这间若大的绸缎庄起了兴趣,也就自顾自的蹓跶了起来。而小福则好象是对菲儿很有兴趣,一面微哈着腰跟在身后,一面讨好的言道:“这位姐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出府吧?”
“嗯,第一次。”菲儿眼睛四处打量,口中很是随意的应答着。
“姐姐可是在夫人房中伺候?小福在庄里做了快一年了,一直以庄为家勤勤肯肯,姐姐有机会在夫人面前替小福美言几句。小福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原来小福见菲儿一身大丫环的打扮,又与吴妈妈一同出府巡查,心想定然是夫人房中体面的姐儿,那是一定要好生讨好讨好的,日后随意在夫人面前提点几句,自己的前程也就有着落了。
菲儿明白了小福的意图,轻声笑了出来:“呵呵,我没在夫人房中伺候,我是少爷房里的。今日是跟着吴妈妈来替少爷取药的。”
小福一听微微有些失望,庄里谁都知道少爷年纪尚幼,且还是个病秧子,生意上的事情,与他是搭不上边。
“哦那姐姐请自便,小福这就去给吴妈妈上茶。”这小子缠着菲儿讨好了半天,一见没有希望,这才想起还没给吴妈妈上茶呢。
“上茶?我来。”菲儿一听可送茶水进屋,心里来了兴趣,急忙将手里的药包和糖葫芦,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向小福走去。
“这这不合规矩吧?”小福转身在桌案边端起茶盏,有些迟疑的言道。
“哎呀,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我虽是在少爷房里伺候,但是夫人房里我也是常常走动的,上茶送水的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菲儿故意说自己在夫人房里常常走动,言外之意:我在夫人面前也是能够说上两句话的。
小福一听更是不敢得罪,只得将茶盏递给了菲儿。
菲儿接过茶盏来到帐房前,轻敲房门,半晌却没人应门,侧耳轻贴在门前却听得里面传来严厉的说话声,时而又有手掌拍击桌案的声音。
数次叫门无果,菲儿决定推门而入,刚一推门,一个身着藕色衣物的人影,向着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同时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乍乍呼呼吼起:“不行?不行我就找夫人去,你一个奴才凭什么做这么大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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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二十三章 乱事(周末加更)
端着茶水抬腿而入的菲儿猝不及防,与那口里一面嚷嚷一面向门口横冲过来的妇人撞了个正着。
滚烫的茶水全数泼在那妇人的身上,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掺杂着茶杯落地的声音,在帐房里此起彼落。
菲儿吓傻了眼,原本是好奇心作遂,借着送茶的机会进帐房里探探情况。谁知茶没送成,却泼了人家一身,看来今日里被吴妈妈一顿责罚是少不了的。懊恼不堪的菲儿拿着空空的托盘,怯怯的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着那陌生妇人呲牙咧嘴,手忙脚乱抖动着藕色的衣衫,短暂的错愕之后,菲儿才回过神来,急忙放下托盘,自怀里掏出丝绢,上前轻拭着藕衣妇人湿淋淋的衣衫。嘴里很是歉意的言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菲儿一面说话一面偷瞄着吴妈妈的脸色,却意外的发现,吴妈妈的脸色并非想象中那般生气,嘴角处竟然还轻抿出一丝不意觉察的笑意。
“小福,带亲家奶奶去后房换件干净的衣衫。”吴妈妈对着在门外探头探脑,却不敢入内的小福扬声喊道。
“是。”小福急步入内,哈着腰对那藕衣妇人微一施礼:“亲家奶奶请随小的来。”菲儿眼尖的发现,此时小福紧抿着双唇,似乎在努力的强忍着笑意,可是微微上挑的眼角却是出卖了他满心的窃喜。看来这妇人并不招人待见,自己这盏茶好象还真泼对了地方,心里略略放松下来。
“吴妈妈,你这是这样管教下人的。满满的一盏热茶全泼到我身上,幸亏天凉衣服穿着的多,这要是换在夏季里。可不得烫死我啊?你倒好,不责罚这不懂礼数的丫头,让个小厮带我下去换件衣服就算了事了?”
藕衣女人正眼也不看正替自己拭水渍的菲儿,只一掌将其手拍开,转身对着吴妈妈不依不饶的嚷嚷着,眼神里满是蛮横继续言道:“不过也难怪,吴妈妈也仅是个下人,这下人管教下人自然是管教不好的,哼!”
“对对,她自己都是个没规矩的下人,怎么去管教别人嘛。”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灰衣老头,符合着冒出头来:“这事没完,叫你们主子出来说话。”
夫妇二人一唱一合的没完没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相。菲儿见吴妈妈此时脸色铁青,显然是动了真气,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薜府上下都知道,虽然吴妈妈明面上只是个管事的婆子,可是私下里一直与夫人姐妹相称。早年随夫人陪嫁到薜府,就发誓终身不嫁,伺候夫人一辈子,与夫人的情谊是极深的。府里上上下下谁也没有真正将吴妈妈当下人看待,可如今这两夫妇竟然一口一个奴婢,一口一个下人,明显是故意让吴妈妈难看。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句话确实说的没错。那藕衣妇人长的尖嘴猴腮眼角下垮,鼻梁骨竟然还略有些歪斜,双眉间距离很短,一看就是一个心胸狭隘j滑贪婪的面相。那男人则长着一对眯眯眼,双唇微厚还向外翻着,好似根本合不拢似的,满口的黄牙隐隐从唇间露出。一开口说话便黄渍渍的一片,好象十年没有漱过口一般,这对夫妇还真是绝配。
黄牙男翻动着厚唇嘟嘟嚷嚷的念叨着,一面讨好的向着藕衣妇人靠拢,夫妇二人作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样相。
看着黄牙男那满口黄牙在厚唇间时隐时现,菲儿好象闻见其口臭一般,忍不住用丝绢轻轻掩着鼻尖,刚一比划又想到这丝绢刚刚还擦拭过那藕衣女人的衣服,心里一下子作呕翻涌起来。急忙将丝绢纳入怀里,缓步行到身子微颤的吴妈妈宽慰道:“吴妈妈”
菲儿刚一开口,吴妈妈身子轻轻一震,调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菲儿一眼,轻轻的深呼吸一口,似在调整胸中闷气。同时左手轻轻一挥,示意菲儿不要说话,随即侧身向藕衣夫妇二人的方向行了两步,声调平缓的言道:“亲家奶奶教训的是,奴婢身份低微自己都是个下人,更是没有资格去管教别人。可是眼前之人却是吴某人不敢管,也无权管的,自然是泼了也就泼了,烫了也就烫了。”
吴妈妈前面几句话倒还中听,夫妇二人脸上刚微露胜利之色,可后面吴妈妈话锋一转,却说什么泼了也就泼,烫了也就烫了,立即气的爆跳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你可知道你与谁在说话,是不是我女儿湘琴如今不在薜府,你这奴才就敢蹬鼻子上脸了,给我们摆脸子了?”
听到此时,菲儿终于明白,眼前这对猥琐夫妇,竟然是薜府湘姨娘的老爹老娘。
“你要知道,再怎么着,我女儿也是薜府里的姨娘,就是夫人也要礼让三分。论位份,我也算是你的半个主子,你竟然敢这样和我们说话?”藕衣女人气急败坏的破口骂开了。
“亲家奶奶,你也知道薜府里的姨娘位份不算低,大小也算是个主子?”吴妈妈经过短暂的调整,对藕衣妇人的刻薄言语不再动怒,用不咸不淡的声调问道。
菲儿见状不禁暗暗赞叹吴妈妈超强的心理素质,仔细听着下文。
藕衣妇人头颅微微一抬,颇有些得意的应道:“那是当然,虽是姨娘,终也是老爷房里的人。自然就是薜府的主子。”
吴妈妈掩唇轻笑:“知道就好。可见你们是受不起她这盏茶水的。此人是我家少爷刚迎娶的姨娘-我薜府的冷姨娘。堂堂薜府的冷姨娘予你们端茶,你们自然是受不起,所以泼了也就泼了,烫了就也烫了!”
藕衣夫妇二人原本还嚣张的气焰此时却突然灭了三分,却又似不相信一般,向菲儿看去仔细打量着:“堂堂薜府的姨娘,却是一副大丫环的打份?”
菲儿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旁站着,不料想却被吴妈妈一句话给推到了峰口浪尖,很是意外的看向吴妈妈。此时吴妈妈眼神里满是鼓励的神色,菲儿本就对这夫妇二人没啥好感,猛一听闻对方还是湘姨娘的娘家人,心里更是厌恶,暗道:输人输阵不能输了气势。
便将头一昂向前一步,对藕衣妇人道:“今日本姨娘同吴妈妈一道出来散散心,为免是非特意换上大丫头的装扮。怎么?亲家奶奶可有异议?”
原本还心存疑惑的藕衣女人一见菲儿的气势,确实不象丫头的样子,面色微微缓了下来。
黄牙男子则在一旁轻轻拉了一下藕衣妇人的衣角,低声道:“老婆子,刚才我就感觉她好面熟。现在终是想起来了,刚才就是她在集市上用一两银子买一串糖葫芦,咱俩不是还骂她‘有钱不会花,转身就摔满口的黄泥巴’吗?看来吴妈妈说的是没错,一个丫环怎会这么大方?”
黄牙男子声音本就不低,这帐房也不算大,他的声音自然是满屋子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屋里人的目光,全看向了昂首站在正中的冷菲儿。
吴妈妈如看傻子一般暗道:真是脑子淹坏了,一两银子买一串糖葫芦。
小福则是一脸崇拜的目光:哇!原来这位姐姐是姨娘啊,出手真够大方,一两银子一串糖葫芦,早知道刚才我该好好讨好一番,没准还能打发我几两银子。
而坐在一侧,从头到尾都插不上话的钱掌柜则轻轻拧了拧了眉头:老爷接了个湘姨娘,娘家人就经常上门揩油己经烦不甚烦了。想不到现在少爷又迎娶一位不会理财,花钱大手大脚的姨娘,这以后的日子看来是越来越难过了。
屋子正中的菲儿,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扫射,虽浑身的不自在,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强撑着。
众人各怀心事,皆不言语。
藕衣妇人此时却很是恼怒黄牙男刚才口中无意爆出的那句:“有钱不会花,转身就摔满口的黄泥巴。”典型的酸葡萄心理一下子暴露出来,感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猛的甩开轻拉自己袖口的黄牙男,轻斥道:“去,胡说些什么?”随即立即转身对着菲儿讪讪的笑道:“哦,原来是冷姨娘啊,既然是这样,那这茶水的事也就罢了。”
随即对一直站在身边的小福言道:“你下去吧,我不用换衣物,我们这些个粗人没这么讲究的。”微微一顿看着一脸青涩的菲儿,脸上泛起一抹j滑的笑意:“可真是巧了,刚才还在说要找个主子做主。眨眼功夫就有个现存的主子在跟前了。”
吴妈妈心里涌起不祥的感觉:“亲家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还是要主子才作得了主的。眼前一个现存的主子,你可别说她说话作不了数。否则这话传了出去,闹个奴大欺主的名声就不好了。”藕衣妇人轻扯着满是皱纹的脸庞,皮笑肉不笑的给吴妈下着套。
“你?冷姨娘刚进门,不懂店里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让她作主,不是存心为难人吗?”吴妈妈脸色微青,心里暗骂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见菲儿年轻变着法子欺负人。
“话不可能这么说,既然是主子,自然是会拿主意的,难不成主子还不如个奴才了吗?”黄牙男呲着牙一脸涎笑的说道,完了还不忘讨好似的看自己老婆一眼。
藕衣妇人见自家男人终于说上一句有用的,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调头对吴妈妈言道:“对,既然是主子,自然会拿主意。今儿个要么我就去府里找夫人讨个说话,要么就让冷姨娘作主。哼!”
吴妈妈气的涨红了脸,这夫妇二人,明知夫人体弱少爷多病,而且一到秋末冬初之季,更是要安心将养,不能乱了心绪。却偏偏抽这个时间来闹事,这不存心欺负老爷不在府中,家中没个男人吗!
夫妇二人一唱一合那厚颜无耻的样子,真真将菲儿给激怒了暗道:原本是被吴妈妈赶上架过了次姨娘瘾,如今却如同被人抓着小辫一般,还不依不饶了,敢情还真当我仅是个十五岁的小丫片子不成。
冷菲儿转身看了一眼愠怒的吴妈妈,及眉头紧拧却碍于身份不好开口的钱掌柜,轻轻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言道:“吴妈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需要无谓的人去惊动母亲大人。与这些个人的交易应酬,本姨娘还是能够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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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二十四章 作主
藕衣妇人见菲儿竟然敢接招,脸上呈现一抹诧异的神色,嘴角j滑的笑意更浓了:“这敢情好,冷姨娘既然放出话来,今儿个这事也就有法子解决了。”说话间偷瞄一眼神色微变的吴妈妈,心里更感痛快起来。
吴妈妈心里一紧:这丫头是怎么了,什么事情都敢往自己身上揽,一个十五岁来自小户的丫头能懂什么啊。忍不住压低了声调轻唤:“冷姨娘”
菲儿微微一笑,向吴妈妈投去一瞥胸有成竹的缓步行到钱掌柜跟前,沉声道:“钱掌柜,把今儿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来听听,本姨娘来拿个主意。”
钱掌柜微微一愣,见菲儿眼神里满是镇定,急忙应了一声细细陈述起事件始末来
原来沁菊绸缎庄里售卖绸缎的同时,也有自己的设计制衣坊,平日里赶制不过来的活儿也时常分一些给外面的制衣坊,可为保成衣的制衣水准,也是皆选做工上乘的制衣坊合作。
可金家夫妇二人也开着一间小型的制衣坊,但却常偷工减料,平日里夫人碍于大家都是亲戚的关系,虽也分一些活计给他们。但也因他们的做工质量太差,背地里替他们帮补了不少。很多交上的来成衣,甚至还专程返工重做。长年如此,虽烦不甚烦却也忍了下来。
前段时间,庄里又接了一个制做冬衣的大订单,量大且质量要求也很高,沁菊制衣坊同样会找寻一个合作对相联手制衣,但金家夫妇的手艺和人手却是绝对不能胜任的。
为免他们知道多生事端,吴妈妈便与钱掌柜商量,这桩订单不能走露了风声,暗地里与街尾的彩姿制衣坊签定达成协议,将订单给了彩姿制衣坊。原本以为这事鬼神不知,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金家夫妇得知这单生意没他们的份,便寻上门来,硬要夺下这单生意。
无论吴妈妈与钱掌柜怎样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最初吴妈妈还退让一步将自己庄里本能做下的活计分一些给他夫妇,但贪婪的李氏(藕衣妇人)却嫌少了,非要叫彩姿衣坊退出订单。自己做不了再转手予他人,分明是想从中再谋暴利,于是就便有了最初的那一幕。
菲儿稳稳的坐在帐柜前的红木椅上,静静的听钱掌柜叙述完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心里大致也有了个谱,沉默了半晌没有作声。
金家夫妇更是得意了,暗想:我看你这丫头片子有什么能耐拿主意。
帐房里安静异常,吴妈妈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真怕菲儿那被水淹坏的脑子胡乱说话,生出事端。
大家都屏住呼吸,屋子里静的掉根针也能听清。菲儿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钱掌柜书案上那张展开的单子,脑子飞快转动着,心里有了主意,一丝捉狭的笑意自唇边泛开。
“吴妈妈,这你就不对了,亲家奶奶是姨娘的父母,大家亲戚礼到,这些赚钱的活计理该照应着才是,怎么能够背地里和彩姿坊下了单子呢。我看啊,这单子还是给亲家奶奶的衣坊做好了。”菲儿一脸的天真无邪,当真如一个不问世事,只知吃饭的米虫一般胡天乱侃着。
吴妈妈心里那个气啊,真恨不得冲上去狠搧菲儿两个耳瓜子,藏在袖里的手气急的紧捏成拳,嘴唇轻哆着冷声对菲儿言道:“冷姨娘,这这”
看着吴妈妈那气急的样子,菲儿却视若无睹,随即笑颜开来的对金家夫妇道:“这事不用麻烦母亲大人,我作主了,你们乐意做,单子就给了你们,当然后续的事情也是由你们来接手了。行吗亲家奶奶?”
金家夫妇一见菲儿真是个没脑子的货,如此轻意的就应承了下来,心里早乐的不知姓什么了,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给我们订单,后续的事情也全由我们接手便是。”
正在金家夫妇点头哈腰高兴劲还没过去之时,菲儿突然如想起什么一般,转身对钱掌柜询道:“钱掌柜,庄里与彩姿坊合作可有契约?”
钱掌柜原本也正在暗恨,府上怎么尽娶些吃里扒外的姨娘,忽一听闻菲儿问契约的事,心里立即明白了三分。急忙将案上展开的单子递到菲儿跟前:“回冷姨娘,这就是与彩姿坊签定的契约。”
冷菲儿接过契约,装模作样的看了片刻,抬头阳光灿烂的对金家夫妇道:“那我就给亲家奶奶谈谈后续的事情吧。契约上写明双方达成制衣协议后,我沁菊庄支付纹银三百两予彩姿坊作前期物料费用。如若单方毁约,彩姿坊概不退还物料费,且还有权双倍要求沁菊庄赔偿。”言毕,故意对钱掌柜询道:“钱掌柜,这纹银三百两是何时支付的?”
“回冷姨娘,三百两纹银在签定契约当日就己支付给彩姿坊了。”钱掌柜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刚才亲家奶奶也说了,后续的事情他们会负责的。回头你就去回了彩姿坊,说这单子我们不下给他们了。区区几百两纹银,我们亲家奶奶又不是出不起,总不能因为他们伤了我们亲戚间的和气吧。”菲儿不动声色的言道,调过头还不忘了向金家夫妇投去柔若春风的微笑:“亲家奶奶,你说是吧?”
此时的李氏再也稳不住了,老脸急成了猪肝色:“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几百两银子的毁约金得我们来支付?”
菲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微噘着嘴道:“那是当然,我们是为了亲家奶奶才毁的这契约,这后续的事情当然得你们承担。再说了,刚才亲家奶奶不是己经亲口答应了吗?你不会又反悔了吧?这怎么成,怎么能一会一个变啊?”
金老头(黄牙男)此时脑子再木也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结结巴巴的对李氏言道:“怎么回事,老婆子,我听着怎么好象是,我们还没有做成生意,就先得赔人家几百两银子,是这么个说法吗?”
金老头的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点燃了李氏的怒火,不顾形象的原地蹦了起来,指着菲儿的鼻尖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黄毛小丫头,少跟老娘装神弄鬼的,老娘和沁菊制衣坊做生意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啃泥块呢。今天竟然敢在老娘面前胡扯一通,老娘不吃这一套。”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一直未曾开口的吴妈妈也缓过了劲,将手掌往身侧的桌案上狠狠一拍,吓的暴跳的李氏和还在继续扮天真的菲儿,都愣了一愣。“亲家奶奶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