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极品大丫环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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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品大丫环 作者:肉书屋

    奶请自重,最初也是你说要主子作主的,如今冷姨娘既然己经拿出解决的法子,也就皆大欢喜。再闹下去,就真不知道是谁奴大欺主了!”

    李氏见吴妈妈脸色严厉的冷瞪着自己,再看向菲儿一脸的纯真无邪,对着自己还时不时的抿嘴一笑,好象不明白几百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一般,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自个儿跨进了这小丫头下的套子里了,心里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从道理上来说自己是站不住脚的。

    最初耍横也是欺负吴妈妈在位份上是个下人,故意吼着要闹到老夫人那里去。薜夫人有头痛病,一闹就头晕也急不得,自己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自然也十拿九稳。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冷姨娘,装的小可爱似的,却比猴子还精,心里那个悔啊,自己怎么把她这扯进来了嘛!

    眼看事情要泡汤了,李氏又耍起了泼:“她一个姨娘都能作主,我家湘琴也是薜府的姨娘,再过几日我家湘琴就回来了。我叫我家湘琴来作这个主,我就要看看这薜府哪个姨娘说的话作数!”

    谁知吴妈妈闻言却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开了:“亲家奶奶你急糊涂了吧,这沁菊绸缎庄是怎么个由头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氏闻言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没了言语。一旁的菲儿却好奇心大胜,轻声问道:“吴妈妈说说,沁菊绸缎庄是什么个由头?”

    吴妈妈此时心情大好,笑吟吟的对菲儿言道:“此庄为何唤名沁菊,那是因为夫人名字里有个菊字。沁菊绸缎庄是当初夫人进门时,娘家的老爷,也就是她亲爹赠的陪嫁,正经的是夫人名下的产业,可不是谁都可以插上话的。”说话间,很是鄙夷的瞄了金家夫妇一眼话锋一转,对菲儿浅笑着:“当然,你是夫人的儿媳妇,这庄子冷姨娘是自然能够作主的。”

    菲儿闻言掩唇笑了起来,挺了挺腰板,假装正色对吴妈妈言道:“吴妈妈,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亲家奶奶,如若你想通了,可在五日内来庄里知会钱掌柜一声,我们可以随时去彩姿坊拿回订单。钱掌柜可记下了?不可怠慢了亲家奶奶。”

    钱掌柜轻笑着回应道:“冷姨娘放心,钱某人记下了。”

    一切安排妥当,菲儿也懒得管那赖皮狗似的金家夫妇,对吴妈妈一使眼色,抬脚出了帐房,吴妈妈扬声喊道:“小福,送客。”也跟着出了房去。

    出得房外,菲儿立即拿起放在圆桌上糖葫芦和子墨的药材正欲出门。吴妈妈急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药材,轻笑道:“冷姨娘,我来拿。”

    菲儿一眼瞄见其身后垂头丧气的金家夫妇,会意的点了点头,便将药材递给吴妈妈,自顾自的拿着糖葫芦返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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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二十五章 回府(加更)

    为免金家夫妇生疑,菲儿一路上昂首行着,任由吴妈妈拿着药材有身后跟随。按照返回的路线,菲儿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菲儿转身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时,急忙自吴妈妈手里接过药材,同时深深的施礼而下:“吴妈妈,菲儿适才逾越了。”

    吴妈妈看着恭敬乖巧的菲儿,满眸皆是的赞赏之色,脸上也露出少有的笑容,虚扶一把,与菲儿并肩前行着:“今天的事你处理的很好。不管怎么说,你毕竟也是薜府大红花轿迎进门来,并与少爷拜了天地的。夫人虽然不存认你的名份,终有一日还是会给你一个说法”吴妈妈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无非就是一些嘉奖宽慰之言,关于身份位份的说辞。

    跟在吴妈妈身后的菲儿,此时却又走了神。吴妈妈无意提起拜堂的事,不由的又令她回想起,当日拜天地时,从红盖头下偷瞄到的那只大红公鸡,和紧接着闹的鸡飞丫头叫的混乱场面。

    当时虽是气恼,如今想来却甚是好笑。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吴妈妈原本正说的兴起,不料冷菲儿却很是突兀的笑开了,不禁有些意外,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菲儿手掂纱绢,尾指轻翘着在眼前轻轻晃着,轻笑着言道:“拜堂,如果那也叫拜堂的话,呵呵呵,好吧,那就算是拜堂吧呵呵呵哦,吴妈妈菲儿又失礼了,嘿嘿。”随即小俏皮的扮了个鬼脸。

    吴妈妈哭笑不得,佯怒道:“没规矩,拜了天地,拜了高堂,那还不叫拜堂吗?当时的乱事幸得没有宴请宾客,否则闹出那样的乱子,让薜府的脸面往哪里搁去,当日幸得夫人”

    一提起往事,吴妈妈又数落开来,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话也多了。不过经过金家夫妇这件事情,菲儿对吴妈妈又有了更深层的了解,自然也亲近了不少,也不出言相驳,只管乖顺的跟着一路前行。

    二人入府,绕过前院长廊入了后院,一路上丫环婆子远远看见吴妈妈便恭身相迎,菲儿平时里呆在梅阁很少出来走动。故很多丫环婆子并不认得她,一见她一身打扮,也仅当她是跟在吴妈妈身边的大丫环。

    而吴妈妈显然心情不错,脸上一直少有的挂着浅浅笑意,引得前院的丫头婆子皆侧目相视不明所以。

    入了后院,沿着碎石小径很快到了枫叶林道前,向左转便是梅阁向右转便是菊苑。菲儿怀里搂着药材对吴妈妈轻一施礼试探性的问道:“吴妈妈,下次取药,还带菲儿同往吗?”

    吴妈妈淡淡一笑:“只要你懂规矩,不要多生事端,并无不可。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旁人,以免传到夫人那里,又让夫人徒增烦恼。唉”

    说到此处吴妈妈轻叹口气,很是疼惜的言道:“别看夫人平日里好人儿一个,其实她的身子骨也不爽利,再加上老爷长年不在身边。夫人的身子骨越发不好了。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每年入冬,就犯头痛的老毛病,所以今天我才会如此忌讳金家两夫妇闹到府里来。”

    菲儿很是同情的轻轻点了点头:“吴妈妈交待的事情,菲儿记下了。今日金家夫妇来庄里滋事的情况,菲儿保证一字不提。”正说话间,双眸无意向前望去,却见枫林间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延伸向庭院更深处,只是小径两旁长满杂草,想是很久没有人走动过了。

    顺着菲儿的眸光,吴妈妈淡淡的言道:“小径的尽头是琴湘院,是湘姨娘的住处。因湘姨娘随老爷在外,常年不在府中也就荒了下来。”

    说到此时,吴妈妈声线微微下调,如在叹息一般低声道:“不过,这两日就得加派人手打理出来,这下子荒了许久的宅子又热闹了。”言毕,也不再与菲儿说话说,返身回了菊苑。

    菲儿看着吴妈妈离去的背影,忽然感觉其步伐好似颇为沉重一般。而吴妈妈适才如自言自语般的一番话,更是意味深长。回想起今日金氏夫妇一系列的表演,心里不仅暗暗替夫人捏了把汗,如此难缠的夫妇生下的女儿会是怎样的角色呢?

    梅阁内

    “哎呀,我就知道老婆姐姐疼我,两串糖葫芦呃,竟然给我捎回两串糖葫芦。”子墨看着菲儿手里两串红亮的糖葫芦,兴奋的小脸泛着红晖,不顾身子孱弱便扑了上来。

    菲儿到底年长几岁,个头足足比子墨高出半头,看着子墨那小馋猫的样子,忍不住逗弄他起来。高举着冰糖葫芦,左躲右闪的轻笑着:“那有哪么容易就给你了,今儿个非得好好叫我一声姐姐才成。”

    说话的同时,脚下却有规律的前进步、后退步、侧滑步、垫步,无意识的划动开了着步子。而子墨嘴里一面不依的嚷嚷着,脚下竟然也跟着菲儿的步伐前进、后退、侧滑、微垫。虽不是那样规则,却跟的象模象样的。

    二人本在不自觉的嬉闹,并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红玉在一旁却感觉很有意思,终于忍不住脆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好有意思。姐姐,你这走的什么步子,躲闪的好快。红玉眼睛都看花了。可是少爷也很不错,竟然随着姐姐的步子翻动。真好看,好象在舞蹈。”

    子墨本正一门心思争夺菲儿手里的糖葫芦,却听闻红玉说自己象在舞蹈,脸上挂不住了。堂堂薜府大少爷,怎么能够被一个丫头戏说在舞蹈,传出去岂不是有失体面。

    转身微瞪了红玉一眼:“胡说八道。”同时鼓起了双腮,不再随着菲儿翻动着步子,本也有些乏了,便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歇息起来。

    红玉也知自己失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趁着少爷来不及发怒,急忙偷偷的退了下去。

    菲儿本也是在逗弄子墨玩耍,随性走出的步伐,经红玉一提醒,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无意中使出的是,前世记忆里的散打躲闪步伐。终归前世是武术教练,下意识了使出步伐原本并不奇怪,但奇怪的却是,子墨竟然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能够跟上她的步子,并还与之周旋了一阵子。

    菲儿不禁心里暗暗称奇,也不再逗子墨,轻轻将糖葫芦递到子墨面前:“好了,不开玩笑了。糖葫芦原本就是特意给你带的,只是先要让你活动活动,才能促进消化。”

    本对这牵强的解释很是不满的子墨,却最终经受不住冰糖葫芦的诱惑,一把将其夺过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慢些,小心咽着。”菲儿掏出丝绢正欲给子墨拭嘴,却又想起这丝绢今日在李氏身上比划了好一阵子,只得作罢。转身自床头的小木匣里,重新拿了一条新的丝绢,轻轻的探拭着子墨嘴边,亮晶晶的冰糖渣子,随口问道。

    “以前老爷给你请的先生,除了教你断文识字,可还教你一些拳法或步法什么的?”

    “嗡?”子墨满口包着糖葫芦,一面嚼着一面含混不清的应答道:“没有教过什么拳法”刚说了一半,自嘴里吐出几粒山楂籽,美美的将满口的酸甜咽了下去,接着说道:“不过以前常见先生在院子里走动,虽不象老婆姐姐刚才那般灵捷,但也有些相似。看着好玩,也就偷偷学了一下,有趣的紧。”

    “哦?”菲儿更奇怪了,看来子墨以前的先生,不仅学富五车而且还是有武术功底之人,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虽更是好奇,却终因对方己然离去,也只得作罢。

    不过却感觉子墨在习武上很有天赋。菲儿便暗暗决定,有机会好好教他几招,不仅可以强身健体,必要之时也可防身,如若有朝一日,自己最终离去之时,也会放心许多。想到此处,菲儿突感有些许的惆怅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的却也是有序的。菲儿依旧在催大夫开的药材里,毫不意外的挑选出了姜片,忿忿的剔除之余,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幕后黑手。也只怪自己活动范围太过有限,从目前看来只有以守为主,认准方向再伺机反攻了。

    原本还打主意,实在不行告诉夫人,可一想到夫人有头疼的老毛病,又担心惊着着她,也就只有暗兵不动。

    闲暇之时,更是教了子墨一套太极拳法。动作柔和飘逸,缓缓施出,再配以匀速的呼吸,子墨习练起来感觉身子也舒畅了不少。于是每日清晨,梅阁院内,子墨在菲儿的带动下,雷打不动的习起了太极拳法,领悟力极高的子墨,进步神速。

    但太极拳法最重要的却是持之以恒,不可心浮气燥要想练出强健的身子也非一朝一夕的事,菲儿陪练之余也暗暗希望,子墨不要新鲜劲一过便没有兴趣,而半途而废。

    悠闲的时光,悄然流逝着,一晃又过去半月有余,其间夫人偶尔也来探望,见儿子身子越发健康,面色也很红润,也就放下心来。

    而袁玉蝶也时常过来找子墨说话,顺便找找菲儿的岔子。好笑的是,每次一来,子墨便让红玉沏菊花茶给她喝,时常气的她鼓着腮帮子跺脚而去,惹的大家暗地里偷笑不己。

    梅阁里的时光悠闲而惬意,时常充斥着欢声笑语。在静逸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湘姨娘回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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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二十六章 湘姨娘

    秋去冬来,寒意渐袭。菲儿站在窗前,看着满院茂盛的梅树,心生感慨。转眼间来到薜府己经三月有余,当初光秃秃的梅树枝头,己挂满了粒粒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红色、黄|色星星点点缀在其间,使得原本少显生机的梅林里,有了些许别样的顔色。

    梅林里一位白衫少年,正身手敏捷迈着矫健的步伐,娴熟的习练着太极拳法,虽面色微红额头隐隐泛起细密的汗珠,却气息匀顺吐纳有序。一招一势灵动有致的同时,微抿的嘴角笑意盈然,稚嬾的脸庞一对可爱的小酒窝时隐时现,更显俏皮。

    “老婆姐姐,你还愣着干嘛?快来和子墨一起练拳啊。”少年刚耍完一套拳法,拿出汗巾轻拭着额头,对菲儿浅笑着扬声言道。

    “呵呵,可不要偷懒,说好了这套拳法每日练三次的。”菲儿出房缓步迈进梅林,来到少年面前从他手里接过汗巾,替他轻拭着额间,嘴角欲努力挤出笑意,却略显牵强。

    “老婆姐姐,你今天怎么兴致不高,平日里都是陪着子墨一起练拳的?”子墨探手轻轻抓住菲儿在额间晃动的柔荑,一脸探究之色询问道。

    “呵呵,哪有的事情。刚才看着子墨拳法耍的日渐精纯,一不小心看入了神,才忘了过来一起习练。”菲儿掩饰的笑着,随手在子墨的粉嬾的脸蛋上轻拧一下:“快去练拳,姐姐这就给你做糕点去。”随即不等子墨反应过来,身形一闪跑向厨房同时扬声喊道:“绿翠,给少爷上茶,就沏前几天夫人送来的猴子摘”

    看着一跳数步远的菲儿,子墨无奈的伸手抚向自己刚刚被轻拧过的左颊,两腮红潮一片,嘴里嘟囔着:“老是这样,老当人家是小孩子。”随即不服心的对着菲儿远去的背影,略略提高了声调:“吔,老婆!我可是你的老公”

    见菲儿并未听见,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略略收拾心神,又开始练起了拳法。静逸的梅林里,只闻得阵阵步伐变动发出的脚步声

    厨房里,菲儿不言不语的埋头将己煮熟的粟子剥壳,今日她准备给子墨做粟子糕。坚硬的粟壳很是难剥,菲儿娇嬾的指尖在接连着剥了好几粒之后,己经有些生疼了,指甲缝隙处也隐隐作疼。

    一旁和面的红玉,见菲儿手指己经剥的有些红肿,急忙接过其手里的粟子轻声言道:“姐姐,你可有心事?”

    “唉!”菲儿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昨日出府去取药,吴妈妈说如果时间没有算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湘姨娘回来的日子。我虽然没有见过湘姨娘,却对她那对父母印象颇深”一提起湘姨娘,那对猥琐夫妇的面孔便浮现在眼前,菲儿拧紧的眉头,心里对湘姨娘更是反感起来。

    同时,红玉也放下了手里的粟子,轻掩红唇低呼道:“就是今日吗?也难怪姐姐会心里郁结,红玉听说湘姨娘可是个难缠的人,而且她与夫人以前好象就不对付”正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红玉急忙止住了话语,抬头向厨房外望去。

    只见绿翠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着过来,还未进门边便扬声言道:“吴妈妈叫人传话,说湘姨娘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夫人房里见礼。夫人说再怎么着,冷姨娘也是少爷房里大红花轿抬进门的妾室。家里长辈回府,得去见礼,不要失了礼数落人话柄。”

    菲儿闻言放下手里的活计,与红玉互望一眼轻笑道:“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曹操是谁?”红玉一面往围裙上轻抹着双手,一面不解的问道。

    “呵呵,别管曹操是谁了。陪我同去换件衣服。”菲儿拉着红玉往正房走去。

    刚到前院,子墨迎面而来:“老婆姐姐,我的糕点呢?”

    红玉急忙应道:“少爷,刚才夫人传话,说是湘姨娘回府了。叫姐姐过去见礼。”

    菲儿急步迈入房里,嘴里言道:“子墨,呆会回来再给你做糕点。这会子可忙不过来了。”

    子墨闻言也不继续追问,对红玉道:“去把我那件竹叶青的锦袍寻出来换上,我陪老婆姐姐一道去。”

    紧跟在身后的红玉急应一声,进内房里寻了起来。

    菲儿急忙阻止:“夫人只是叫我过去见礼,子墨你去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去拜见母亲,再说如今我的身子骨硬朗了,偶尔出去走动走动也不错。哦、对了!母亲院子里的菊花该谢完了吧?”正在红玉伺候下穿衣的子墨,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如临大敌一般问道。

    “呵呵,早谢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咱院里的梅花都打起了花骨朵。”此时菲儿己经换上一件鹅黄锦衣,半寸高的小短领上,嵌着一圈雪白细绒的兔毛,将原本就红粉绯绯的俏脸,更是衬的如出水芙蓉一般。腰间系着淡黄的腰扣,一摞流苏顺右侧飘逸而下。

    子墨微微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菲儿轻笑道:“老婆姐姐真漂亮,就是高了点,呵呵!”

    本来正在低头整理子墨衣摆的红玉,闻言“噗”一声笑了出来。子墨这才猛的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在说自己个子矮吗?突然感觉有些尴尬起来:“咳!也不算高,过些时日,子墨会长的比老婆姐姐还要高。”

    “呵呵,好啦,等子墨长大了个子就会长高的”菲儿轻笑着回应。

    二人在红玉的陪同下往菊苑而去。

    菊苑正房

    菲儿与子墨在吴妈妈的引领下进入房内。夫人坐在堂间长椅之上,手里端着青花瓷杯,正埋首轻吹着茶面上飘浮的茉莉花。袁玉蝶站在身侧,异常的乖巧听话,见二人入房,也只是微微抬眼一看,不多作声。

    正房右侧一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头挽飞天髻,髻上颗颗彩色珍珠闪着荧荧之光。双眼不大,却尽显媚气,幽黑的眉梢高挑入发,挺立的鼻梁悬胆而下,小巧的双唇紧抿,一见子墨入内,立即硬生生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谄媚的言道:“哎哟,这是子墨吧?好些年不见,己长成大小伙了。算算时间翻年就该十三岁了吧,呵呵,姐姐好福气啊!”

    说话间站起身来,欲伸手拉子墨来身边假意亲近,却被子墨下意识的躲闪开了。

    湘姨娘略微尴尬的收回拉了个空的右手,解嘲似的整理了一下身上华丽的橙色蚕丝棉坎肩。随即微微颤抖的右手,迅速缩进了白狐毛袖口里,显然此时的湘姨娘正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恼怒。

    “孩儿见过母亲大人。”小孩子不会装样,再加上心里本就对湘姨娘不喜,子墨也并不理会湘姨娘,直直的向着薜夫人跪拜而下。

    “我儿快来母亲身边坐下。”薜夫人一见子墨也一同前往,心里既是心疼又是欢喜。

    心疼的是这大冷的天不在梅阁里好生将养,担心其出来受了风寒。但见宝贝儿子红扑扑的双脸,中气十足的嗓音,便知他身子无恙,心里自然欢喜。急忙往一边挪了挪,将自己坐着的长椅上腾出一块空处来。

    子墨乖乖的坐在母亲身旁,也不看湘姨娘一眼,只朝着薜夫人甜甜的笑着。薜夫人也不介意子墨对湘姨娘的态度,腾出手来轻抚着子墨的脸蛋,笑言道:“我儿气色越发好了,呵呵!”母子二人旁若无人的相视而笑。

    此时的湘姨娘却咬紧了牙龈,心里暗恨道:娘家前几月不是来信说这小子快死了,府里病急乱投医找了个丫头给她冲喜吗。怎么这回子看着,比正常人还健康?

    “菲儿见过母亲大人。”菲儿站了片刻,见一屋子人的焦点都在子墨身子,只得硬着头皮轻唤一声,提醒薜夫人自己的存在。

    薜夫人此时才想起,堂下还有一个菲儿:“起来吧,快来见过二娘。”说话间,向湘姨娘的方向望去。

    “菲儿见过二娘。”菲儿低眉顺目的施礼而下,一脸的乖巧样相。

    “嗯!”湘姨娘双眸如电上下打量着菲儿,满脸的鄙夷之色,片刻之后缓缓言道:“你就是前些时候给子墨冲喜的那个丫头吧?”说完,也不等菲儿回答,调头对薜夫人言道:“姐姐好眼光,这丫头长的还算水灵。”

    薜夫人脸上淡淡一笑,看向规矩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菲儿:“一旁坐下吧,张妈上茶。”

    这段时间,子墨身子日渐好转,薜夫人爱屋及乌对菲儿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片刻之后,张妈妈手持托盘端上两盏茶杯入房。行到子墨身边轻唤道:“少爷用茶。”

    转身行至菲儿身边同样轻声言道:“冷姨娘请用茶。”

    菲儿还未来得及开口道谢,对面原本正襟稳坐,优雅的端起茶杯正欲轻抿的湘姨娘,身子却猛的一震,重重的将茶杯放在一侧的小几上,声调高扬的向张妈妈喝去:“你叫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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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二十七章 生事(加更)

    “哐!”茶杯重重的放在小几上,杯盏上的盖碗被震的翻落在地打的粉碎,发出刺耳的声音,茶水四溅而出,洒在小几上滴滴哒哒顺着边沿滴落在地。

    张妈吓的微微一抖,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很是茫然的转过身去轻声道:“我我叫她冷姨娘啊。”

    湘姨娘闻言脸色变的更难看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语气颇为生硬的对薜夫人言道:“姐姐,这丫头也配称姨娘?一个人冲喜的丫头也配称姨娘?”

    薜夫人皱眉轻拧,声调平静的言道:“妹妹,菲儿虽只是冲喜的丫头,却也是明媒正娶进的我薜府。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从位份上来说,也算得上我薜府的媳妇。”

    湘姨娘此时的脸色铁青,身子更是微微的抖动起来,眸光如两把利箭刺向菲儿:“姐姐房里果然好待遇,一个冲喜的丫头竟然给个姨娘的位份,还喜轿迎娶拜了天地”

    这时,湘姨娘身边一位年纪与菲儿不相上下,五观与湘姨娘略微有些相仿,却一脸恬静的紫衣女孩,有些担心的轻摇了一下湘姨娘的左肘,低声道:“姨娘,你怎么了”

    菲儿这才看注意到,初进房时以为仅是湘姨娘身边丫环的紫衣女孩,应该就是子墨的姐姐-薜子晴。

    湘姨娘气急的甩开子晴轻摇自己的双手,转身瞪视其一眼,自唇齿间狠声的挤出一句话:“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姨娘我被人骑在脖子上欺负,这薜府里己经快没有咱娘俩的容身之处了。”

    子晴被湘姨娘猛的一喝斥,如水的双眸里露出恐慌的神色,抬起静逸的面庞看望未曾作声的薜夫人:“母亲,姨娘说的是真的吗?”声音怯怯弱弱,全然没有湘姨娘的气势凌人,看来二人虽是血脉相连的母女,却性情各异。

    薜夫人只感脑子昏昏的,两边太阳|岤突突跳动隐隐作痛。探手轻揉着两边的|岤位,声调略显疲乏的言道:“妹妹你想多了。不要吓着晴姐儿。”说话间,抬眼看着眼眸里泛起一抹雾气的子晴,轻笑着招了招手:“晴儿过来,坐在母亲身边。”好在长椅够大,稍微挤挤可坐三人。

    子晴轻轻应了一声,正欲向薜夫人的方向而去,却被湘姨娘一把拉在了身边:“晴儿,你可知道,姨娘我进门时是怎样的光景?”

    晴儿无措的看着自己姨娘,原本胆子就小,娇弱的手臂被湘姨娘抓的紧紧的,有些吃痛的轻呼而出:“姨娘,你抓痛女儿了。”

    女儿的呼痛,湘姨娘却全然不顾,微眯着如媚的双眸似在回忆:“当年我进门时,哪里有什么大红花轿?哪里拜过什么天地?就连进门也是走的侧门没有资格从正门而入。这一切就是因为我金湘琴仅是个妾室。可是如今世道变了,老爷不在府中,一个冲喜的丫头也可以坐花轿,拜天地,从正门大摇大摆而入。一个冲喜的丫头竟然也能抬为姨娘。这不是往我金湘琴脸上招呼耳刮子吗?”

    “子晴,你若有出息,就好好呆在姨娘身边,哪儿也别去!”湘姨娘一脸的愤恨,好似薜夫人给了她多大的委屈似的。

    “可是可是母亲在唤我”子晴怯怯的言道,可嘴里虽是这样说着,却还是往湘姨娘身边躲去。到底与姨娘血脉相连,再是薜夫人和顔悦色的相唤,终是靠向自己娘亲身边。

    薜夫人见状,越发感到头痛起来,双颊变的没了血色,轻揉着太阳|岤的双手动作更显大了。

    子墨本年纪就小,见自己母亲一脸的痛苦,急呼道:“母亲,可是那里不舒服?”转身对着撒泼的湘姨娘喝道:“我不准你欺负我母亲!”奈何年纪太小,起不了多大的震撼作用。

    别看袁玉蝶平时常与菲儿耍些小聪明使些绊子,可终归是个孩子,没见过大场面,刚刚湘姨娘这一闹,她倒更是不敢作声了。只是时而偷偷狠瞪着湘姨娘,时而焦急的看着薜夫人。

    菲儿此时异常的冷静,事件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的位份,此时自己冒然出头恐会火上烧油,还是尽量低调些好了,只得眼观鼻鼻观心静坐在旁,原本口干舌燥也不敢端起茶盏,生怕自己一个轻微的动作,会再次招来对方更大的说道。

    一时之间,众人鸦雀无声,只有湘姨娘如祥林嫂一般,念念叨叨的撒着泼。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既,一个声音怒喝而出:“太过份了!湘姨娘请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站在一侧,半晌未曾开口的吴妈妈,终于忍无可忍急呼而出:“晴姐儿虽是湘姨娘亲生,但其名位上终归是薜府里的大小姐,依湘姨娘的位份,对晴姐儿这般指手划脚好象与礼不合吧?至于冷姨娘,终归还是夫人下了三媒六聘迎娶进门,给个什么位份,好象应该是夫人这个婆婆说了算。更何况冷姨娘的父亲生前也是十里庄的秀才,冷姨娘断文识字是不在话下的,莫说封个姨娘,日后少爷成年,夫人若愿意将其抬成平妻,也不无可能!”

    吴妈妈见夫人调理将养了很久的身子,在湘姨回来的第一天就给气的犯了病,心里又是心痛又是气愤。在她心目中,只有薜夫人一个主子,什么湘姨娘不湘姨娘此时她全不放在眼里,语气也就更不客气了。

    而湘姨娘前段时间接了娘家的书信,说子墨身子日渐孱弱,薜府里到处放话,要寻一位时辰与之相配的丫头来冲喜,否则性命不保。阅过书信,湘姨娘心里暗暗窃喜,巴不得喜事变丧事,眼看着气候日渐转凉,老爷做生意的地方地处北边,便借着回府避寒的由头,急冲冲的回府看热闹来了。

    谁知刚才一见子墨气色俱佳,与前几年自己随老爷离开之时,那孱弱不堪的样子相较,如同换了个人儿似的,心里顿感失落。看着母子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再瞄了一眼自己身边胆小怯懦的女儿子晴,心里更是郁闷不己,心情越发不佳起来。

    正没个发作的由头,恰巧上茶的张妈妈一句“冷姨娘”的称谓,终于点燃了湘姨娘满腔怒火的异火线,一肚子的羡慕妒嫉恨,终于找着一个突破口,借着这个机会给薜夫人而起了下马威。

    在她看来,自己虽是妾室,但是随老爷异地而居多年,一直独自伺候着老爷。虽名份上没有抬为平妻,但实则在外享受的却是平妻的待遇,如今回了府里却要隐忍于,终年与佛为伴的薜夫人之下,自然是不甘愿的。借这个由头闹出些动静,也好让下人们心里对她有些惧怕之意,借机立稳脚根。

    本来心里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一撒起泼来,更是顺风顺水果真将在场的人都震的没了动静,心里更在暗自得意之时。吴妈妈却一声喝斥,一翻披头盖脸的数落让湘姨娘好没脸面。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奴才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姐姐你就是这样管制府里奴才的吗?”湘姨娘气急败坏的将茅头直指,一直皱眉揉着太阳|岤的薜夫人。

    “湘姨娘说的没错,吴某人确实是个奴才。但是湘姨娘不要忘了,对于正室夫人及其薜府的少爷、小姐而言,你!你这个妾室也仅是个奴才而己!”吴妈妈今日里算是豁出去了,再也不给湘姨娘留什么顔面,不好听的话如竹筒倒豆豆一般全数倒出,直刺的湘姨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哑口无言,伸出玉葱似的食指,指着吴妈妈:“你你”你了半天,硬是说不出多余的字来,最后一个趔趄跌坐在靠椅之上,闷了半晌终是不服心,向着薜夫人的方向急唤道:“姐姐,这么些年,府里就是这样打理的吗?”

    吴妈妈也不再多言,对着薜夫人深一鞠躬缓声道:“夫人,老奴逾越了,请夫人责罚。”

    薜夫人轻叹一声,放下轻揉两|岤的双手,淡淡的看了吴妈妈一眼,眼里却满是感激,调头看着子墨与菲儿轻声言道:“我累了,都散了吧。”言毕,轻轻起身,微抬起右手,吴妈妈急忙上前很有默契的托着其右手缓步向后房走去,玉蝶也很会把握时机的,对着湘姨娘翻了翻白眼,搀着薜夫人的左臂而去。

    湘姨娘见薜夫人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叫大家散了,很是气恼,尖声急呼了起来:“姐姐,你这样不给妹妹顔面,是存心要与妹妹不和吗?”

    刚刚行至后房门侧的薜夫人离言,略一转身瞄向一脸气恼的湘姨娘,眼眸里精光一闪,语速平缓的言道:“顔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随即,也不再搭理她,头也不回的入了后房。

    子墨与菲儿也双双退了下去,留下一脸自讨无趣面色发青的湘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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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魂穿遭家变 第二十八章 琴苑

    刚入后房,薜夫人便步伐有些踉跄起来,吴妈妈立即搀着薜夫人坐定。待其歇息片刻,面色微缓之后,立即很是恭敬的跪将而下:“夫人,适才双枝(吴妈妈的小名)逾越了。双枝心里清楚,无论怎样湘姨娘终是老爷房里的人,双枝仅是家奴那番行为,实在是犯上之举。”

    薜夫人见状强忍着欲裂的头痛,急步上前,拉起吴妈妈:“好妹子,快快起来。刚才的状况确实很乱,怪不得你。湘琴本就是无礼取闹,借着菲儿的由头生事。老爷房中也仅有我与她二人。再加之她常年独自在老爷身边伺候,养成了娇纵的秉性。如今突然回府,还真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轻了也不是,重了也不是,唉!”

    说到此处,薜夫人头部欲发疼痛起来,微微顿了顿继续言道:“刚才双枝你有些话虽说的过份了些,却也算是给她敲了个警钟,灭灭她的锐气,要怪只怪我如今的身子骨不争气,受不得过激的话语。如若换成我当年的体质,今日之事便用不着你出面,也省得落了别人的口实。”言毕,一脸心疼的看着吴妈妈,满眸里皆是歉意,没下往下深说,嘴角却微微一抿露出一丝恨意。

    吴妈妈在薜府里呆了大半辈子,自然明白薜夫人眼神里的含义,对薜夫人微微施了一礼:“夫人,双枝明白了。双枝知道该怎么做。”

    薜夫人见吴妈妈如此体贴自己,心里一酸轻拉其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只是,委屈你了,双枝。”

    “夫人,你我二人情同姐妹相依相偎数十载,这等见外的话语不必说。双枝懂夫人的心”

    主仆二人并肩而坐,轻声摆谈着,一旁的玉蝶却听的如坠雾里:“姑母,你在和吴妈妈说些什么啊,蝶儿都不明白什么意思。”

    偏着脑袋问了半晌,却不见薜夫人回应,心知此时姑母心情不好,也就不再追问,小心的踱到门边,向外房张望。却见外房空空,仅有张妈在收拾着刚才湘姨娘摔碎的盖碗,却不见湘姨娘的人影,料想她己经回了自己的别苑。心里一松掩唇轻笑起来

    琴苑内,湘姨娘在正堂里,气急的来回踱着步子。想起自己在老爷身边是何等受宠,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哪根神经抽了筋,竟然巴巴的大老远跑回来,被一个奴才这样指着鼻子骂,越想越是气愤难平,随手抓起窗前的花瓶狠狠的砸向地面。

    花瓶落地发出巨大的响声,惊的一旁的子晴猛的倒退了数步:“姨娘,你不要生气了,可别气坏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绕过一地碎片,来到湘姨娘身边,轻轻拉着其阔袖一脸的乞求之色。

    看着惊的小脸煞白的子晴,湘姨娘将其拥入怀中,恨铁不成钢的言道:“如若当初你是个男孩,姨娘我也不会受这份闲气。”

    依偎在娘亲怀里,子晴神色黯然,与娘亲相依相偎的动作,越发僵硬起来。

    这多年来,湘姨娘一直为自己没有旦下男孩而耿耿于怀,心情不济时,便会对着子晴说些如你是男孩该有多好,等等话语。

    随着子晴日渐长大,这样的话语依然时不时的盈绕在耳边,使得原本应幸福快乐无忧无虑成长的子晴,终日因为自己不是男孩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胆小懦弱自卑的性子,有着与自己年龄极不相符的忧郁。

    今日本就受了许多的惊吓,娘亲却又在自己耳边念叨开来,子晴心情更是失落。不着痕迹的自娘亲怀里抽身而出:“姨娘想是也累了,晴儿去叫含玉进来伺候。”说话间转身出了房去。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湘姨娘微微一叹,只感自己女儿怎得与自己亲近不起来,却不知正是自己终日的念叨而造成了母女之间的隔核。

    片刻之后,一位年约二十三四,身着烟蓝棉坎肩,一脸机敏的丫环进了房内,看着一地狼籍,手脚麻利的打理起来。

    “含玉,别收拾了。这些事情叫子烟去做,过来陪我说说话。”

    含玉是湘姨娘初入府时,便一直伺候着的丫环,也算是其身边颇为贴心之人。

    “湘姨娘不必气闷,今日之事含玉也略有耳闻,那吴妈妈这样与你说话,终是落下了口实。如若夫人没有个交待,必是不能服众的。薜府上下丫环婆子众多,自是知道谁是谁非。”含玉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轻轻挽着湘姨娘的手臂出言宽慰道。

    “哼!”湘姨娘一声冷哼,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寒意:“说的也是,明日定省我倒要看看高清菊(薜夫人本名)给我一个什么交待,否则日后也怪不得我不按规矩行事,伤了她的脸面!”言毕抬眼望望天色还不算迟:“去将我带回的礼物准备准备,随我出府一趟。”

    “夫人这是要去探望亲家奶奶还是”含玉闻言试探性的问道,话刚出口却被湘姨娘扬手一挡止住了话语:“回一趟娘家探探爹娘。”

    “是,含玉这就去准备。”含玉微一施礼,自内房取出几包用红纸包裹好的物事,放置在案。随即又取出一件白狐披风小心的给湘姨娘披上,主仆二人向外行去。

    刚出琴苑数步之遥,一位年约四旬的婆子迎面而来,一见湘姨娘立即恭敬施礼:“老奴江氏见过湘姨娘。”

    “你是在哪里伺候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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