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大丫环第18部分阅读
极品大丫环 作者:肉书屋
这可怎么行,虽然我们不懂做生意,可也不能这样摆明着亏啊”子晴一听有些着急了,原本温顺恬静的双颊上泛起一丝红晖。
听了菲儿的吩咐,正准备着手整理货物的红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不解的看着菲儿。
“噗当然不能做亏本的生意。你们当我傻啊”菲儿轻笑着,指着棉褥被件等大的物件道:“看见了没,这些物件是用来卖的。”转身再指着柜台里的零散摆放着的小锦囊,小香包之类的物件道:“这些小玩意就是用来送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子墨闻言来了兴趣,高兴的言道:“这法子不错,我这就去寻纸和笔,这售卖的贴条我来写。”说话间己大踏步的迈出店面,向着卖文房四宝摊点走去。
玉蝶一听也来劲了,急忙蹭着菲儿跟前讨好的笑问道:“大姐啊,那这些物件得卖多少银子?”
玉蝶一声大姐,叫的菲儿心里如装了蜜似的,想着以前在薜府里一直与自己作对的玉蝶,经过一场波折竟然变的如此乖巧,心里不由的感慨:少许的磨难总是会让人迅速的成长。
菲儿轻轻抚了抚玉蝶粉嬾的双颊笑言道:“刚才我们进店时,李老板不是说这棉被八两银子一床,被单四两银子一床吗?咱们照原价卖,但凡买大物件就送小物件,自然就会拉人眼球了。总之啊,咱们先把这货物处理出去,换回些银子把这店面装修一下,等过了年好好的做生意。呵呵”
菲儿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创业,顿感前途一片光明异常振奋。
看着菲儿有条有序的安排着大家接下来的事情,一旁的忠叔轻咳了一声,暗示自己的存在。在外面耽误了这么些时日,到了家门口的忠叔自然也是归心似箭。
听见忠叔因不好意思开口,而故意发出的动静,菲儿有些歉意的对忠叔言道:“忠叔,这里交给他们了。我与你一道去安山李叔家里走一趟。”
“啊?这天色己晚。只有我们在这里,我们害怕。”玉蝶一听菲儿要走,立即慌了神,现在菲儿在大家的心目中可是顶重要的主心骨。
“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害怕的?”菲儿正色言道:“你们把店面打理一下,售卖贴纸写出来以后,不急着卖物件。把店面关了,整理一下后房,把住的地方打理出来。李叔家儿媳妇早产,终归是个大事,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如果没什么事情,尽早赶回来就是了。”
大家一听菲儿是去帮忙李老板家早产的儿媳妇,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命关天,再说才得了人家的好处,自然是要知恩图报的。
“那你快去快回,家里我们会打理好了。放心吧”子晴终于摆出一副二姐的姿态。经过半月的奔波,大家早己接受了一个事实:以前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己不复存在,如今大家必须放下身段,一切从头开始。
“菲儿姑娘,事不疑迟,我们上路吧。”忠叔见菲儿己经安排好一切,立即驾来马车叫菲儿上车出发。
菲儿也不再多作耽误,急忙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向着安山的方向而去。
去购买笔墨纸砚归来的子墨,见菲儿搭乘忠叔的马车离去,不明究里跟着撵了几步,却被子晴唤了回来。
听完子晴的解释,子墨虽然一脸释疑表示理解,但眸子里却依然隐隐露出不舍的神情。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菲儿与自己形影不离,如今一下子不在身边,心里如同被掏空了一般,满是失落的感觉。
稍微整理思绪收拾着心情,暗暗对自己言道:子墨啊,如今你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男孩了,今后你不仅要学会照顾自己,还要学会照顾菲儿才是。
思至此,子墨轻甩了甩头,扔掉心里那抹失落,昂首大步跨入店里,高声对正在费力整理货物的子晴言道:“姐,我来帮你。”
安山与安都相隔仅三十里路,马车行了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安山脚下。入了安山村的乡间小道,己近黄昏,一望无边宽阔的田间,散落着一座座草木结构的民房。遥望而去,民房上己升起了袅袅炊烟,村民们看来己经在准备晚餐了。
忠叔驾着马车,七弯八拐终于行到一处洁净简朴的院落前停下来。车子还未停稳,一个脸蛋圆圆体形微胖,后脑一左一右梳着两上丫环髻的女孩便蹦跳着从屋里奔了出来。红艳艳的嘴唇里更是嚷嚷着:“娘啊,真的是爹爹回来了。绢子听见马嘶声,就知道准是爹爹回来了。”
随着绢子的欢笑声,一个围着碎花围裙,五观清秀体形略显孱弱的中年妇人,一面整理着耳边少放凌乱的发丝,一面快步跟了出来:“是吗?真是你爹爹回来了吗?”
微急的语气里,透出浓浓的欣喜,一见风尘仆仆的忠叔跃下马车,妇人眼眸里竟然露出隐隐的雾气,看来绢子娘对忠叔也是极为依恋的。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爹回来了,快回屋歇歇。”
“是啊,爹爹你可算回来了。我娘可是天天在门口盼呢。”绢子的性子极为活跃,象只百灵鸟一般围着忠叔不停的说话,双手更是轻挽着忠叔的胳膊好不亲热。
“啐小丫头胡说些什么?快回屋给你爹沏壶热茶去。”绢子娘听女儿在丈夫跟前揭自己的底,面色微红有些害燥的轻啐了绢子一声,随即含情脉脉的伸手整理着忠叔的衣襟。
忠叔闻言心里一暖,轻轻握住绢子娘的柔荑柔声言道:“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受累了。”
夫妻二人温馨的场景,菲儿是真心的不忍心打扰。但是一想到李叔的儿媳妇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菲儿不得不有些尴尬的跳下马车,对面向自己这方的绢子娘挥了挥手:“嗨”打着招呼。
绢子娘此时才发现马车上竟然还有别人,急忙从丈夫的大手里抽出手来,脸庞红成了柿子一般:“这位姑娘是?”
忠叔初一到家,与娇女爱妻久别重逢一时激动,竟然忘了与之同行的菲儿。见菲儿在身后出声招呼,才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的愧色道:“哎看我这脑子。”随即对绢子娘说道:“这是恩人江公子的朋友,菲儿姑娘。”
绢子娘一听是江恒逸的朋友,眸子里立即露出崇敬的神色:“哎呀,是江公子的朋友啊。快请进,快请进。”说话间,不忘微嗔的白了忠叔一眼:“看你,只顾着自个儿说话,险些怠慢了菲儿姑娘。”
忠叔吃了爱妻一记白眼,却也不恼,只是挠了挠后脑梢嘿嘿的干笑着,一脸的甜蜜。
“什么,江大哥回来了吗?”沏完茶走进院里的绢子,一听母亲的话语,眸子里闪出异样的光芒:“江大哥在哪里?江大哥在哪里?”说话间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着。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六十七章助产一
第六十七章助产一
看着绢子激动的目光在院内搜寻着,忠叔朗声笑道:“傻丫头,你江大哥并未同来。爹爹也是在梁城与他略有小聚,便也散了,这位是你江大哥的朋友菲儿姑娘。”忠叔向绢子介绍着菲儿。
“哦,绢子见过菲儿姑娘。”绢子闻言虽感失望,但一听来者是江公子的朋友,也急忙鞠躬施礼而下,只是明艳如春的眸子里闪动的异彩却瞬间暗了下来。
菲儿急步上前扶着绢子的手笑言道:“可别这样见外,想来你就是绢子妹妹,常听忠叔提起你,菲儿虚长你一岁,以后叫我菲儿姐姐即可。”言毕,却也不敢再是耽搁,扭头继续对忠叔言道:“忠叔,快些领路,我们去李大叔家看看去。”
“唉”早在金玉关险道之时,忠叔就见识过菲儿的医术,心生敬偑。脚下也不敢怠慢转身对不明究里的绢子和绢子娘言道:“老李家儿媳妇早产了,菲儿姑娘医术精湛,我带她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菲儿一听忠叔夸自己医术精湛,双颊一红有些汗顔,却也不便过多解释,只是在旁讪讪笑着。
绢子娘一听急忙解下腰间的围裙,递向一旁的绢子急声对忠叔言道:“既是女人家的事情,你一个大老爷们去了不太方便。我带菲儿姑娘去走一趟。”
事不疑迟,菲儿也不多话,急急的跟在绢子娘的身后向院外走去。绢子娘领着菲儿绕过院边的竹篱上了一条小道,行了几步又扭转头去,对绢子扬声叮嘱道:“绢子快扶你爹爹回屋歇着,喝口热茶。”说话间,远远望向丈夫的眸子里满是柔情与关切。
“知道了,娘你快去快回。”绢子很是乖巧的扬声应道,菲儿顺着绢子娘的视线望去,只见绢子亲热的挽着忠叔的手臂,一面仰起如花的笑顔嘴里一面不停的说着什么,直逗的忠扬那爽朗的笑声传出老远。
绢子娘虽没有停下脚下的步伐,但远远听见丈夫的笑声,恬静清秀的容顔上,禁不住露出会心一笑。
不消多时,在绢子娘的引领下,二人翻过几条田埂终于来到了一户农家小院跟前。
本地农家院落,均是用齐腰的竹篱栏栅打围,个子高点抬腿即可跨过。真真是挡不了贼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防君子不妨小人’吧。
远远绢子娘便见小院里,三三两两的站着好些婆子媳妇,一个人神色焦急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探首向屋内张望,想来是附近的热心邻居前来探望情况。
只是当地风俗,别人家有人生产,外人是不得进入的,以免冲撞了送子娘娘。所以大家心里虽是关心,也只能在院子里听消息,却是不能进屋去。
“张家婶子,柱子媳妇怎么样了?”绢子娘见此情型,心知情况不妙。立即向院里一位衣着棕白相间碎花棉坎肩的女人问话。
“哎哟,绢子娘啊。你也来看望柱子媳妇。”张家婶子一见绢子娘前来,立即上前很是熟络的拉着她的双手,一脸八卦的附耳轻言道:“你不知道,今日下午,柱子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说要给田间的柱子送馍。这刚走了没几步,就叫肚子疼那血呀,立即就顺着腿脖子直向下流,可吓人了”
张家婶子一看就是个话唠,绢子娘刚问了一句,就被她抓着如同讲评书一般,说了一大通。一旁的菲儿也没心思听事件的经过,转身打断了张家婶子的‘评书’,对绢子娘言道:“绢子娘,我进屋看看去。”言毕便向着正房大步迈去。
张家婶子扭头看了菲儿一眼,问绢子娘:“哟,这闺女是谁家的?挺眼生的,长的真水灵哎,她怎么进去了,可别冲撞了娘娘。”
“是我家的客人,懂医术的,特意来帮帮忙。”绢子娘回答。
“哦,这样啊。啧啧啧,还懂医术啊。哎哟不简单,许人家了吗?赶明儿”张家婶子的废话真是可以用箩筐来装了。
正房里,老李正坐在一把陈旧的木凳上,低着头‘吧哒吧哒’的抽着旱烟。虽然默不作声,但是持着旱烟微微颤抖着的手,却出卖了他焦急的心情。
老李身旁一位年约二十上下的男子,身着灰泽棉布长袄,脸型微圆生的浓眉大眼,眉宇间与老李略有些相似,但体型高大健壮,一看就是做庄稼的好手。看来一定是李叔的儿子柱子无疑。
柱子可没有老李那般沉得住气,只见他一会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又在不大的正房里转圈子。几次想撩开帘子进入卧室看看,身后却传来老李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敲打旱烟杆的声音。
“爹,这是怎么了。稳婆都进去老半天了,怎么不见动静。去年毛子媳妇生孩子大呼小叫的,我隔了两块田干活都能听见。可是我媳妇怎么老半天都没有吱声。”柱子终于很不耐烦的嗡声对老李言道,言语间无不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老李显然也闹不明白,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见柱子发问只得很无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吧哒’了一口旱烟,跷起鞋根磕了磕了旱烟头,未燃完的烟头火星四溅而落。闷了半晌才沉声言道:“这女人家的事情,我哪知道。”
“哎”柱子见自己老爹闷了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里更是急了,猛一跺脚正欲说话,却余光一扫,门口人影晃动,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陌生女子急步迈入。
“你?你找谁?”柱子微微一愣,眼前这女子跟本不是本村的人:“你是谁,可不能进来。”
菲儿也不答话,对着仍旧埋头抽旱烟的老李喊道:“李叔,你儿媳妇住的哪间房,我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老李抬头一看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菲儿姑娘,你怎么来了?你是大夫?”
“略微知道些。李叔你别发愣啊,人命关天啊”菲儿急忙应道。
古代男女有别,且大夫普遍为男性。所以但凡女人生产是只请稳婆不请大夫的。再是有紧急情况也只能由稳婆处理。女人家的清誉可是比性命还来的重要。所以生产的死亡率是极高的,故而也有了‘有命喝鸡汤,无命见阎王’的这一说法。
如今柱子媳妇危在旦夕,稳婆进去老半天,也没有动静,卧室里只有柱子娘和稳婆在里面,也不知忙活的什么,老李和柱子两个大男人只有在外房干着急的份,如今一听菲儿懂医,自然是求之不得,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
没有回过神来的老李,在菲儿的一再催促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上前两步手持旱烟,指了指正房左侧挂着一块蓝布帘子的房间:“这里,就是这间房。”
菲儿也不犹豫,抬手撩帘推开房门迈了进去。柱子趁着这个空隙,在身后不停的向门内张望,却被老李一把拉的倒退了几步,嘴里喝斥道:“在外面老实呆着,可别冲撞了送子娘娘。”说话间又对着房里喊道:“柱子他娘,这位菲儿姑娘懂医术,是特意来帮咱们的。
柱子无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菲儿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内,菲儿顿感空气异常混浊,气闷的同时掺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靠墙的雕花红木床上,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正仰躺在上,虚弱的呻吟着,隆起的腹部与略显娇嬾的容顔很不协调。
菲儿暗暗叹息:如若换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正是恣意挥洒青春的如花时节,可是在这个年代却早早的为人母,过早的经历着人生的磨难。
只见该女子脸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凌乱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成缕的沾在额间,菲儿很是突兀的入房,也没有惊着该女子,看来她己陷入了浅度昏迷,这可不是好状况。
房榻边一个神色焦急的妇人,想来是听见李叔在外的介绍,一见菲儿入内立即对她急声言道:“姑娘啊,你快看看我媳妇,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啊”
稳婆此时显然是被柱子媳妇的状况吓着了,两只袖子撩的老高,一手在其隆起的腹部轻轻往下赶着,似乎在帮其实助力一般,嘴里同时不停的对她说道:“快呼气,吸气,用力啊,都能看见孩子的头顶了。柱子媳妇,你这会儿可不能泄气啊,快用力”
可是无论稳婆怎么替她鼓劲,柱子媳妇却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喉间时不时的轻哼一声,双眸紧闭碎玉般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因用力过度,下唇己被咬破了皮,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淌下。顺在两侧的双手,紧拽被角不停的颤抖,看来气力己快耗尽,泛白的关节己无血色。须臾之间,紧抓被角的手指又突然无力的放松,大有虚脱之势。
菲儿见此状况,急步上前观察,见柱子媳妇气息微弱,似乎要厥过去一般。立即抬头对柱子娘吩咐道:“快将窗户推开半扇,这屋子里空气太混浊了。”
柱子娘却有些迟疑的言道:“这大冬天的,产房里怎能见风?”
菲儿急了:“快啊,这么低质量的空气,就是正常人也会被闷晕了头,更别说产妇了这时候她可是千万不能昏过去的,她要给闷昏过去,大人小孩都难保,谁也不能替她生孩子啊”
稳婆见菲儿口无遮拦的说什么‘大人小孩都难保’的话,很是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冲着地下:“呸呸呸”连啐了三声,以示吐掉晦气。心里暗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满口胡言乱语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六十八章助产二
第六十八章助产二
柱子娘一听大人孩子都有危险,也怕了。急忙上前推开窗户,顿时室里新鲜空气流动,混浊逼闷的血腥味立即稀释了不少。柱子媳妇呼吸也顺当了许多,只是依然手脚无力,使不上劲。
稳婆此时却惊呼到:“哎呀,孩子快出来了,都到当口了。柱子媳妇,你快用力啊,你不用力孩子卡在当口,会闷坏的。”
可是柱子媳妇仅能从喉间轻哼几声,连大力呼痛的力道也没有,看来确实是没有了气力,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菲儿急忙自怀里取出针盒,在其河谷,人中分别施针而下。细长的银针扎在柱子媳妇手上的河谷|岤,为防止她无意识的乱动碰了银针,菲儿侧坐在床榻旁,左手抓着那娇弱无力的柔荑,右手轻捻针头上下轻微的着力施针。
左手与之触碰之间,感觉手里冰凉一片,看来气血是极度虚弱的,立即转身对柱子娘言道:“快去熬碗红糖水端来,补充一下面力。”
言毕,心里暗道:这种情况要是换在以前的薜府里,恐怕喝的就是参片汤了,哪里会将这低劣的红糖水派上用场。看来贫富悬殊在各个朝代都是很严重的社会现象。
柱子娘急忙应了一声,急步走出房去。
与此同时,许是银针发挥了功效,菲儿感到手里,原本展开的柔荑突然紧握成拳,柱子媳妇喉间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啊”
一听柱子媳妇发出一声高呼,稳婆大喜过望:“醒了,终于醒了。快,快用力”
菲儿也迅速的拔下两个|岤位上的银针,翻身上床跪在一侧,抓过柱子媳妇的双手,让其紧握住自己的双手,同时拇指在河谷|岤上大力的掐了下去,提高声调对柱子媳妇喊道:“深吸一口气,逼住屏息用力,快不要喊了,屏息用力挣”
见菲儿如此老练的教柱子媳妇调息之法,稳婆有些意外的望向菲儿,怎么看怎么也只是个十五六岁不昀世事的小姑娘嘛,怎么会懂这么多女人家生孩子的知识。
稳婆又怎会知道,菲儿没有生过孩子,但是前世却出身医学世家,对于这些基本的生产知识更是耳濡目染,如今运用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
柱子媳妇被菲儿不停的激刺|岤位,终于也清醒过来。睁开眼睛,跃入眼帘的便是菲儿严肃专注的神情,耳边更是传来菲儿不停的高呼声:“屏息用力”
下腹猛力的阵痛伴随着强烈的宫缩,再次令她几近昏厥过去,然而两手河谷|岤不停传来强烈的|岤位刺激,让柱子媳妇意识到,必须听从眼前这个陌生女子的口令,否则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柱子媳妇暗吸一口气,大力的着力收宫,将坠在小腹的胎儿向外挤压着,两手更是使劲的紧抓着菲儿的双手,力道太大指甲深陷入肉,疼的菲儿倒吸口凉气。但是此时却是关键时候,万万不能打断产妇发力。
终于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柱子媳妇只感下腹一空,胎儿顺着下面混合着着羊水,滑溜溜的顺出体外。腹部原本的宫缩与阵痛骤然停止,浑身顿时轻快了不少。
稳婆迅速的剪断脐带,一手托起婴儿的头部,一手抓着小小粉嬾的脚丫,高兴的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不料高兴劲还没过,却没听见孩子的哭叫,细看之下小小的脸蛋还微微发紫。想来定是在腹中逼闷的时间过长,有些窒息。
稳婆急忙一手将婴儿倒提,一手老熟的用力击打婴儿的脚心。照常理来说,这样动作以后,孩子就会缓过气,哭出声就好了。可是此时婴儿却很不给稳婆面子,仍旧没有动静,小脸蛋原本淡淡的紫色更深了许多。
菲儿暗叫不好,如此看来这孩子肺里一定呛了羊水,这里没有专用吸取的仪器,这可如何是好。
见孩子顺利出生,却没有动静。刚端了糖水入屋的柱子娘也慌了神,颤抖着声调惊恐的问道:“孩子怎么了,孩子怎么了?”由于激动,碗里的糖水也随着手部的轻抖,溢了出来撒落一地。
稳婆急的满头大汗,却无计可施。
“唔唔我的孩子怎么了。快给我看看”此时床上也传来柱子媳妇虚弱的哭泣声。
外房的柱子,想来也是听见屋里的动静了。情急之中,不停的拍着房门急声喊道:“小青,小青,我们的儿子怎么了?”
“唔、唔”听着房外柱子的急呼,柱子媳妇哭声更盛,刚刚生产本就力歇,再一着急哭的更是凄惨。
见大家全都慌了神,稳婆虽急的变了脸色,也仅是机械的击打着婴儿的脚掌心,没有其他施救方法。
菲儿心里一急:豁出去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也顾不得脏不脏了,救命要紧
只见菲儿从稳婆手里接过婴儿,平放床头快手快脚的用早准备好的小棉被裹好。深吸口气,不顾刚出生的婴儿脸上,仍残存着未干的羊水与血渍。俯首在其娇嬾的鼻腔,吮吸着鼻腔里的秽液。
顿时腥稠的液体被吸出,菲儿微皱着眉头,强忍着胃里翻腾的不适,吐出嘴里秽物。再次俯首而下,重复着吮吸的动作。
众人见菲儿的举动,顿时静逸无声,就连柱子媳妇也停止了抽泣,泪眼朦胧的看着菲儿,一脸的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众人眼里,产妇的秽物是最为不洁的。既使生产完毕,未足四十天的妇女也是不能去别家窜门。更有盛者传言,初产的妇人,连自己田地里的瓜果也是不能亲自摘取,否则其果树来年是不会再结果实的。
可见这个古老的社会体制,对于产妇是异常岐视,而自产道里流出的羊水血渍等,更是被视为极端污秽之物。
可是菲儿竟然用口去吸这污秽之物,如此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原本对菲儿不屑一顾的稳婆,也神情肃然眸露敬偑之色。
约摸半盏茶功夫,经过菲儿如此反复的吮吸。屋子里终于响起“哇哇哇”如天籁般的婴儿哭声。菲儿抬手轻拭着额头细密的汗珠,见大哭的婴儿小脸由青紫转为红润,双颊露出欣慰的笑容,适才的辛劳付出,在此时看来都是值得的。
柱子媳妇听见孩子哭泣,急忙抱起孩子喜极而泣的念叨着:“我的儿子没事了,我的儿子没事了。”
柱子娘更是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将在地,对着菲儿高喊道:“姑娘真是活菩萨啊”布满皱纹的眼眶里涌起浓浓的雾气,刚才那一阵惊吓可把她吓坏了。
菲儿急步上前一把拉起柱子娘急声道:“大娘言重了,菲儿只是略尽绵力。”
屋外此时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柱子急切的声音隐隐传来:“听见了吗,爹您孙子没事了。快,娘,快抱出来让我看看,快抱出来让我看看啊”
柱子娘听着初为人父的儿子这般着急,眼角虽泪意盈然,却又忍不住裂开嘴角轻笑起来,反手拭去眼角的泪意,对菲儿言道:“让姑娘见笑了,我这就抱孩子给他们看看。今天这一番折腾可把大家都吓坏了。”说话间,将糖水端至床头,自儿媳妇手里接过孩子,轻轻整理了一下包裙,笑吟吟的抱了出去。
屋外院落里,静候多时的左右邻居,听见屋子里终于传出婴儿的哭声,气氛也一下子轻快起来。
“哎呀,母子平安啊可真是神了”
“是啊听说全是刚才进去那姑娘的功劳。”
“是吗?那是谁家姑娘啊?”
“是绢子娘家里的客人,哎呀,模样也好,心地又手,还有一手好医术。真是仙女下凡啊”
寒冬时分的傍晚寒意渐盛,但是此时的院落里却暖意融融,纯朴善良的乡邻,都在替柱子媳妇躲过一劫家中喜添新丁而高兴。
院落里婆子媳妇们,纷纷叽叽叽喳喳的低声摆谈着,时不时的探头向屋内看去,希望能一睹仙女般菲儿的风彩。
片刻过后,终于见正门前一个倩丽的身影晃动,在柱子与老李一左一右的恭送下,菲儿一脸疲惫面带浅笑的迈出房门。
绢子娘见菲儿出来,急步上前很是崇敬的对菲儿言道:“菲儿姑娘,没想到啊,你小小年纪医术如些精湛。果真不愧是江公子的朋友,非比寻常啊”看来忠叔一家对江逸恒的敬重之情非同一般,言谈举止间总是不忘捎带上江逸恒的名字。
其他的婆子媳妇也呼啦啦的围了上来,目光里满是尊崇,七嘴八舌的对菲儿言道:“神医啊,我家母亲有腰疾,服食了好些药都不见好。请神医去诊治诊治啊”
“神医啊,前几天我公公不知吃了什么,肠胃不利索。这几天一直没有胃口,神医请帮忙看看啊”
“神医啊,我家小孩”
好一番攻势,菲儿有些招势不住了,看着眼前人头攒动,不禁有些发晕起来,步伐也有点些踉跄了。这连日来的奔波,刚到安都城未作歇息,便马不停蹄的随忠叔来到老李家里,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了的。
“哎,菲儿姑娘你怎么了?”绢子娘见菲儿步伐踉跄,几欲跌倒,立即上前搀扶着。原本跟在身后的柱子和柱子爹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齐呼道:“菲儿姑娘你怎么了?”
菲儿站稳步伐,揉揉有些隐痛的太阳|岤,微眯了眯双眸,轻声道:“无妨,只是有些累了。歇息一下就好了。”说话间,抬头看看天色,心里也担心子墨等人在店里不知情况怎样了,继续言道:“我得趁着天未黑尽,赶回去。家人一定还担心着呢。”
身后的老李一听,知道菲儿担心子墨等人,立即对柱子言道:“快去准备马车,送菲儿姑娘回安都城。”
“好,我这就去。”柱子应声道,转身备车去了。
也不能怪老李不请菲儿在家歇息,有产妇的家里在他们看来,是有晦气不能留宿的。如若在这种情况留客人歇息,反而是对客人的不敬。故而老李也不作挽留,急忙命柱子送菲儿回家以表内心感激。
柱子准备好马车,菲儿也不客气,与众人礼节性的道别,上了马车踏上回安都城的道路。
院落里的婆子媳妇久久的看着远去的马车,很是遗憾的轻叹一声,零碎的自言自语道:“赶明儿一定进城请神医诊病”
“对对,王家嫂,咱俩一块去”
“我也去,我也去”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六十九章稚子初长成
第六十九章稚子初长成
马车奔驰在回安都城的道路上,车篷内,菲儿以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斜倚在靠壁上闭目养神。
路上异常安静,蜀国气候虽然较北方温暖,但腊冬月份的傍晚,依旧寒气袭人。此时城外的官道上,早己没有过往的车马行人,唯有柱子所驾的马车在道上急驰而行。
菲儿虽然双眼紧闭,但却睡意全无。脑子里如走马灯似的回放着在安山村的情节,轻拍了拍怀里的银针盒,眼上浮起一丝庆幸的浅笑。
至从有幸得到银针与《子喻杂记》以后,自己闲时便时常翻看,杂记上所记录的各种针法套路。久而久之惊喜的发现,一些在常人眼里极为繁杂罕见的疾患,用杂记里的特殊的针法再结合手法,竟然只是小菜一碟。
惊喜之余,不禁暗暗感叹记录此杂记的主人,定是一位博学多才德高望重,且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医者。只是不知为何拥有如此精妙医术的医者,会孤身一个飘零在外,最终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伴随着马车的震荡,菲儿的思绪异常跳跃,脑子里没有片刻的歇息:不知子墨他们现在情况怎样了,店铺整理出来了吗,今晚大家怎么歇息,当时店面顶的匆忙,也不知后房里有没有多余的床铺、等等很多琐碎的事情涌了出来。
越想脑子里越是乱糟糟的,不消多时,菲儿终因过于疲劳而昏昏入睡
“菲儿,菲儿”不知睡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睡的香甜的菲儿,努力睁开双眼搜寻着声音的来源,一个少年圆润的脸颊跃入眼帘:“菲儿醒醒,咱们回家睡去。”
进入车篷的子墨,吃力的扶起菲儿,撩开帘子将头探出车篷,对站在马车下的红玉说道:“快去准备热水给菲儿暖暖手脚,她累坏了。”
被子墨从梦中唤醒的菲儿,双手向外平推,毫无形象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头作仰天状,打出一个大大的哈欠,随之双眸也涌起一阵泪意。一翻动作下来,人也清醒了不少,反手用手背拭去眼眶里,因哈欠而出的泪意,揉揉惺忪的睡眼,对着子墨展顔笑开了:“子墨啊,我好高兴,两条人命吔,我救了两条人命吔”
子墨见菲儿己经清醒,率先跳下马车,回身向菲儿伸手作搀扶状,嘴里却不满的嘀咕道:“你还笑,都不知道人家心里有多着急。你还笑的出来”
子墨的不满并未引起菲儿的注意,她仍旧在沉浸在助人之后的快乐情绪里,继续言道:“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我救了两条人命,那就是胜造十四级浮屠。哇好高兴”
原本正很是不满,轻声嘀咕的子墨,忽闻菲儿发出这样的谬论,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胡说些什么啊,什么十四级浮屠啊?怎么能这样说法。”子墨一面笑言,一面搀住从马车上跳下的菲儿,并且很是礼貌的含笑对柱子点了点头。
柱子也不多话,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可是家里的宝贝儿子,和刚刚生产的妻子。当然他一个庄稼汉子,对于什么‘浮屠’的说法更是不懂,也就急急与子墨点头示意,并再次道谢菲儿,扬鞭策马而去。
“不对吗,这种说法不对吗?”菲儿调头挥别柱子,见子墨笑话自己,扭头看向子墨很是‘好学’的问道。
“不是不对,是不妥。你这种比喻不妥。”此时天色己完全暗了下来,集坊里大多数的店铺都己关门歇业,周边也清静了少。子墨与菲儿并肩而行,从己经关了的店面一侧的小门里走了进去,直穿后房。
后房里己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房屋中间一张红漆方桌摆在正中,几把木凳围在边上,方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火光在灯蕊上跳跃扭动。红玉端上一盆热水,轻掂起面巾微一绞拧递给菲儿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说法不妥’?”
菲儿接过面巾擦拭着脸庞,热气腾腾的敷在脸上,整个身子也显的暖和多了,擦了几把递还给红玉方才笑着回应道:“李叔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亏得我去的及时,否则还真有危险。刚刚我对子墨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今儿个救了两条人命,算得上‘胜造十四级浮屠’。可是子墨却笑话我,说我的比喻不妥当。”
红玉接过面巾放入盆内:“照说是应该这么个算法,呵呵”
子墨拿起桌上的茶盏倒杯热茶,递给菲儿,一听红玉也这么个说法顿时笑开了:“哈哈,你们啊打胡乱说。何为‘浮屠’?”
子墨故意发问,红玉不解的摇了摇头,端起面盆将其搁在墙角的盆架上,又转了回来坐在木凳上,双肘撑在方桌上,双手托腮看着子墨道:“红玉没有正式念过书,自然是不懂。少爷说来听听。”
此时子晴与玉蝶也一面轻掸着衣裙上的灰尘,一面从另一间房走了出来。二人原本正在整理房间,听见子墨的摆谈,被这个话题给吸引了出来。也挨着红玉在小凳上坐了下来。玉蝶脆声言道:“何为‘浮屠’,表哥说来听听。”
子墨见大家都被他的话题所吸引,负手而立朗声笑开了,灯光下少年的身影更显修长,不知何时稚嬾的孩子气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少年俊逸的身姿言行:“哈哈,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趣,子墨就给大家摆谈摆谈。”
众人围桌而坐,子墨反剪双手在屋里来回缓慢的踱着步子,沉声说起来:“浮屠就是佛塔,七级浮屠指的就是七层塔。在佛教中,七层的佛塔是最高等级的佛塔,佛家以为七层的宝塔约为百公尺来高的大佛像,建了如此的大佛来供养,功德是很大的。假使你救了一个人的性命,那么你所获得的功德,是比建宝塔礼佛还要伟大,这便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典故。”
说了一段,子墨轻踱在桌边,欲端起桌上的茶水润润喉咙。
“哎,这杯是我刚才喝过的。”菲儿急忙言道。
子墨淡笑:“无妨。”
仰头牛饮一口,接着继续言道:“照菲儿刚才的说法,一条人命相当于造了七极浮屠,以此类推两条人命便是十四级浮屠,要是三条岂不是二十一级浮屠了?哈哈,要知道,在佛家七层佛塔己经是最高等级的佛塔了,哪里还有十四级佛塔、二十一级佛塔这一说法?所以照这样的算法是不妥的。”
子墨言毕,静立在屋子正中,脸上挂着静逸的微笑,眸子里闪烁智慧的光芒笑望着大家:“听明白了吗?”
众人将子墨刚才的长翻阔论,细细咀嚼了一番,看向他的眼神里露出敬偑之色。玉蝶更是崇拜的跳起来奔到子墨身边,双手抓住其袖口一阵轻摇娇声道:“表哥,你懂的真多。这么深奥的学问你都懂。”
“子墨看来懂的不少嘛竟然对佛家的知识也颇有研究。真令人偑服,亏得今日菲儿的这番话是在你跟前说的,要是在别人跟前这么说,岂不是被人笑话了。呵呵”菲儿由衷的说道。
此时菲儿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只会撒娇哭闹小屁孩子,不知不觉间他己慢慢的长大,举手投足尽显成熟懂事。
被大家这样一夸,子墨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声轻笑,抬手不露痕迹的躲开玉蝶的拉扯,挠了挠后脑勺笑言道:“我也是以前听先生讲的,今日听菲儿如此说来,才忍不住摆谈了几句。嘿嘿”
正在子墨谦虚说话的同时,屋内传来一阵“轰隆隆”鸣叫声,大煞风景。其声之大,险些盖过子墨说话的声音。
“什么声音?”子墨转头在屋内四处张望。子晴与红玉也转头扫视着不大的内房,红玉更是大惊小怪的故意往子墨身边一靠,一手挽着其胳膊瞪大双眼四处瞄着。
唯有菲儿面色血红,很是尴尬的低声说道:“呃、呃、没什么声音。只是我肚子有点饿了”
红玉闻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急忙起身往厨房走去,嘴里念叨着:“这么晚了,为了救人来回奔波,竟然没有吃东西。李叔家也真是的,救了他媳妇、孙子的命呢,竟然让你饿着就回来了,我看这佛塔也不要造了,快祭祭你的五脏庙吧”
“不怪李叔,只怪我急着赶回来。当时时间紧迫,都忘了这一茬。”菲儿双颊红红,对着红玉己入厨房的背影解释着。
“很晚了,我们去整理好房间,等菲儿吃点东西,我们就该睡下了。明早还得学着做生意呢。”子晴拉着玉蝶起身向内房走去继续打理房间,举手投足尽显干练,全然没有了当初在薜府湘姨娘身边时,那鼓子娇弱怯怯的样相。
子墨也一脸心疼的往茶杯里续水,推到菲儿面前柔声言道:“红玉做吃的去了,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刚才进门时怎么不说没吃晚饭,非要等肚子叫起来才吱声。”
菲儿一想到自己刚才腹鸣如鼓的声音,脸上又飞起两朵红霞,也不好意思再答话,端起茶杯浅抿一口。
轻烁不止的灯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