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极品大丫环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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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品大丫环 作者:肉书屋

    其绣工细密精湛自是不说,最为惊艳的是彩凤的凤冠之上镶嵌着数十颗火红的宝石,颗颗闪烁耀眼。

    其凤身更是由各种细小的五色宝石精巧的镶嵌于上,随着女官手拎衣服环绕展示的晃动,闪动着炫目光华。

    而天衣的下摆,更是由无数颗色彩各异,大小均匀的南海珍珠,由金丝密密串连在上,镶嵌成一个个椭圆形的凤尾彩晖。硕大撒开的凤尾无数彩晖重重叠叠交错其上,衣裙下摆遍布着数以千颗的南海珍珠。

    彩色丝线精绣凤身,艳红宝石点缀凤冠,五色南海珍珠成圈由外向内,镶成无数重叠的凤尾彩晖。此服命名为天衣确实不为过,一条浅金的披帛柔搭在天衣之上,更显华贵不凡。在场者均属安都城举足重轻的权贵之人,见多识广。而当今德娴娘娘见过的华衣美服也可谓不计其数,如今一见此天衣,也由衷的发出一阵阵赞叹之声。

    孙庆庚仍在堂下恭敬的俯首而跪,但耳边闻得阵阵赞叹声。嘴角也悄然露出一抹笑意。要知道此届竞选御衣坊不能靠裙带关系。刚得知这消息时,是真把他急出一身冷汗来。准备的这个月来,他可是搅尽了脑汁,终于想出这件绣品,虽然造价颇高,但只要一旦入选,接下来的财源自然滚滚而来。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为了继续稳坐御衣坊的高位,他五色坊可是下了血本的。

    堂下的宾客更是窃窃私语起来:“如此精妙的设计,堪称艳绝的天衣,定是本届夺冠之服。”

    “是啊,此服出自五色坊,而五色坊本就是往届的御衣坊,此次当选也是实置名归。”一位贵妇一面艳羡的望着天衣,一面对一旁的贵妇低声言道。

    “是啊,是啊”

    皇后娘娘微一颌首淡笑言道:“此服设计精妙绣工不凡,只是造价太过高昂了。”

    孙庆庚闻言再次叩首谄媚的言道:“娘娘乃当朝国母,怎能着一般寻常服饰,这些华珠美饰能有幸为娘娘的华服增色,是它们的福份。”

    皇后娘娘展眉一笑:“你且平身暂时退下。”随即,眼神示意女官置放好天衣,继续鉴赏其他绣品。

    “锦兰坊呈上绣品。”传话官继续呼道。

    锦兰坊老板余本成立即双手将参选绣品奉上,刚才孙庆庚的天衣抢尽了风头,他心里可是狠狠的挰了一把汗。

    “锦兰坊余本成叩见娘娘,请娘娘过目锦兰坊绣品。”随即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递向展衣的女官。

    锦兰坊的绣品确实也不同凡响,整件绣服采用点绣的形式,由艳红色的金丝线凸绣成珠状,遍布整件衣裙。成衣正面绣着硕大艳红的牡丹,遥遥看去犹如富贵牡丹置身于无数红宝石之中。

    此服没有镶嵌任何珍珠宝石,但满身艳红丝线的凸绣,却如同密布的红珠一般夺目,充分展示了其绣工师傅的精密技巧。

    虽没有天衣那般华贵,但明显其绣工是更胜一筹。在场者也赞叹不己,深为其绣工所折服。

    皇后娘娘含笑点头,赞许的言道:“此服绣艺超群,甚得本宫喜爱。”

    余本成闻言心里乐开了花,斜眼看了一眼旁边面色难看的孙庆庚,面露得意之色:“草民谢娘娘厚爱。锦兰坊乃安都城老号绣坊。对于制作御衣也是颇有心得,往届也曾承接御衣重任。本坊最注重的便是坊内师傅的绣艺,镶嵌之工则仅为锦上添花之作而己,唯绣艺高绝方可经久不衰,稳立安都绣品界。”

    余本成见皇后娘娘对自家绣工赞赏不己,心里一乐顺便加了一把火,踩了五色坊一脚。暗指五色坊擅长的无非是镶嵌之工,以本伤人。而自己锦兰坊才是真正的绣品大家。

    一番话说的在场者纷纷点头认可,而一旁的五色坊老板孙庆庚,则是听的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只差没气出心脏病来。

    接下来的绣坊依次呈上绣品,个个各有千秋,也博得一片片喝彩声。许是皇后娘娘为鼓励众商家,每件衣饰都会赞上几句,在大家看来好象都有机会入选一般。一时之间大家反而猜不透究竟谁能攀得御衣坊之位了。

    终于排到了最后一名沁菊坊,经过一番眼花缭乱的鉴赏,在场者也有些审美疲劳了。一见最后一名参选的沁菊坊名不见经传,纷纷面露倦怠之色,有的甚至打起了呵欠微微闭目养起神来。

    “沁菊坊呈上绣品。”传话官传话的嗓音,也不似前面那般洪亮,有些敷衍的意思在里面。

    看来大家都不太看好沁菊坊,只有灵瑞公主与庆王来了精神,目不转睛满是期待的望向身装浅粉纱衣,裙边满绣莲花拼图,神态自若秀髻高盘的冷菲儿。

    “沁菊坊冷菲儿见过德娴皇后。”菲儿轻跪而下。虽然仍旧不习惯古人跪着说话的方式,但是眼前之人是当今国母,而且德高望重颇受万民拥戴。菲儿对自己暗暗戏言道:跪这等高德之人,自己并不吃亏。

    “嗯,呈上来吧。”皇后娘娘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疲惫,说话的同时用手轻揉着太阳|岤。接连着看了许多的华衣美饰,再是耐心及好的皇后娘娘也有些吃不消了。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九十二章艳惊全场

    第九十二章艳惊全场

    菲儿见在场者对自己的出场不甚在意,心里涌起一丝失落。短暂的错愕之后,迅速调整思绪,甜笑着托起手里香檀木盒递向展衣女官,柔声言道:“沁菊坊绣品‘月华霓裳’恭请皇后娘娘御览。”

    声调甜甜软软似浓稠化不开的鲜奶一般莹绕在众人耳边,德娴娘娘微眯起双眸俯视着堂下恭跪的女子,玉手伸展遥遥虚托而下道:“平身,抬起头来。”

    菲儿含笑仰头望向皇后娘娘,黑亮的眼眸顾盼生辉,眸子深处如一汪深潭静逸灵动。玉雕般的脸庞上扬起的笑容,将一对小酒窝恰到好处呈现出来。耳边垂下几缕青丝贴顺的伏在耳畔,发丝末端微微上卷更显俏皮娇媚。

    皇后娘娘没有料到沁菊坊老板,竟然是如此一位千娇百媚晶莹通透的女子,不禁有些意外,顺着菲儿衣裙往下看去,目光扫及其下摆精巧的荷花绣样,禁不住微微颌首暗道:看其衣饰绣工也不算弱,想来沁菊坊也不是泛泛之辈。

    菲儿被皇后娘娘这样一番打量,心里虽有些诧异却依然抬头挺胸毫无怯意,一对清冽的双眸,满含敬意的大胆迎视着皇后娘娘。仰望着这位被民间百姓奉若神明的德娴皇后。

    皇后娘娘虽年近五旬却保养的极好,肤质细腻白里透红,眼角也仅有一些细小的鱼尾纹,不细看并不显眼。而那柔美精致的五观,却让人无端生出一丝亲切感,总似异常熟悉一般。菲儿心里莫名的生起一阵暖意,感觉眼前高高在上的老人,似曾相识。

    短短数秒的时间,一老一少相互打量着,心里暗暗肯定着对方,面上却不露声色。

    而堂侧一对如火的眸子更在暗中深情凝视着菲儿,眸子里按捺不住的柔情四溢开去。

    许是感觉到那炙热目光的暗窥,菲儿脸庞微侧余光扫视着目光的来源。立即神色一滞眸子深处涌起一抹雾气,那不是梁河一别杳无音讯的江恒逸又是何人?如今在这种情况下偶然相遇,但见他一身皇子装扮,心里顿时明白其真实身份,惊异的同时脸上更是飞起一抹红霞,一抹娇羞之色涌上原本淡定自若的娇颜。原本稳托木盒的柔荑更是微微轻颤起来。

    恒逸见菲儿眸中波光流动暗扫向自己方向,心里一阵心悸,轻咳一声端起面前小几上的碧螺春轻抿一口,假意掩饰着自己因思念而激动的心情。

    而另一方庆王那深遂的眼眸,却意味深长的将这微妙的一幕尽收眼底,心里腾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须臾之间,堂下几人虽默然无声,但却各怀心事静观其变。

    “‘月花霓裳’,嗯,好名字。呈上来吧”皇后娘娘淡然的声音在堂中响起,打断了堂下几人远飘的思绪。

    展衣女官打开香檀盒,顿时一抹异香飘然而出,整个凤仪宫内之宾客,皆情不自禁的暗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甜逸的神情,就连某些本在闭目养神的贵妇也忍不住轻耸鼻翼,睁眼探头找寻异香的源头。

    大皇子与五色坊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对沁菊坊自然是早有耳闻暗带陈见。只见他浅嗅异香面庞上露出一抹不屑,低声言道:“这沁菊坊倒真会取巧,用异香檀木盒装置绣品,可是对自己坊里绣师的绣艺没有信心不成,哼”

    此言一出,在场者跟风之人脸上也随之呈现出不屑的神色,原本被异香渲染起来的热烈氛围,迅速降至零度,场面陷入尴尬之中。

    展衣女官探手入盒,纤指轻拎缎质绣服轻洒而下,淡橙锦缎作底的典雅便装展现在大家眼前。成衣正面数朵硕大的金绝罗开的正盛,艳绝芬芳花瓣满绣密致的针脚,凸现在锦缎之上,抬眼望去生动别致栩栩如生,那花瓣之上的晨露更是用夹着金光细如发丝的莹丝所绣,更显晶莹剔透,如倾刻之间就便会滑落下来一般。

    而那花瓣金边更是用金灿灿的丝质细线环绣,强调着金绝罗那花瓣繁叠交错的轮廓,金光之中且还隐隐焕发出淡淡的荧光,随着展衣女官身形晃动幻出淡淡的浅荧银辉。若只是恍眼一看,定会认为是观者眼花所看到的,金光中透银荧的幻像。

    皇后娘娘仔细端详着‘月华霓裳’许久,眸子也为之一亮。数朵艳绝的金绝罗跃然于上,心中竟然生起,想要探手摘下这盛世花王一亲芳泽的渴望。

    “此绣品好生细腻,怎得那花芯里的金蕊也清晰可见呈上来本宫看看仔细。”皇后娘娘破天荒的示意展衣女官,将绣品呈到她跟前,零距离鉴赏。女官依然双手平展托起‘月华霓裳’,递到皇后娘娘跟前,细看之下才发现此绣品所用之丝线,竟然比一般绣品的丝线更要细上许多,故而绣出来的花样图案才会更显逼真精细。

    皇后娘娘伸出柔荑轻轻抚过‘月华霓裳’只觉触感柔滑,淡淡的异香再次袭来:“嗯,此异香并非出自香檀木盒,而且出自绣品本身。”娘娘如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大皇子恒烈说话一般,同时笑意盈盈的扫视了大皇子恒烈一眼,其意不言而欲。

    “哦原来那异香并非是香檀木所散啊”堂下之宾客闻言纷纷交头接耳,暗自窃语起来。

    “娘娘圣明。”菲儿柔声言道:“此香的确并非出自置放绣品的木盒,而是出自绣品本身。而绣此金绝罗的丝线,菲儿用自制的香汁浸泡了十天十夜,其异香早己深入骨髓。即使‘月华霓裳’经多次洗涤其异香也会经久不散,而且长穿霓裳者久而久之则会体香萦绕,如香肌浑然天成一般。”

    “啧啧啧,菲儿姑娘好巧的心思。不过本宫有一事不明,此衣名唤‘月华霓裳’可是有什么讲究不成?”皇后娘娘听闻菲儿一翻巧言,对此霓裳又多了几分欣赏之色,对其名字的出处好奇起来。

    “呵呵”菲儿伸出玉手掩唇轻笑,如杏核般圆润的眼眸,顿时弯成一芽新月道:“关于其‘月华’之名的出处,菲儿斗胆请娘娘下令暂熄了凤仪宫里的宫灯便知。”

    虽是白天,但室内的光线却并不是十分明亮,故而凤仪宫内两侧靠壁的地方,均是每隔一米便会有一盏玉石莲座琉璃宫灯大放光华。

    皇后娘娘闻言虽眸露疑问之色,却也下令宫人们暂时熄了宫内两侧几十盏宫灯。待最后一盏宫灯熄灭之后,整个凤仪宫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整个大厅也不似刚才那般透亮。众人抬眼望去,也仅能看清高坐于上的德娴皇后与旭帝的轮廓,五观呈是什么神情却看不真切。

    而团坐在宫内两侧小几旁的贵宾们也稍显不适起来,纷纷暗自揣测这沁菊坊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本宫己依你所言熄了宫灯,若是你故弄玄虚可不要怪本宫责罚于你。”皇后娘娘声调高扬的对菲儿说道。

    “娘娘请看‘月华霓裳’可有什么变化?”菲儿上前几步,从展衣官手里接过‘月华霓裳’双手将其展开,高托起来轻轻抖动着。

    只见‘月华霓裳’在菲儿轻轻的抖动中,那金绝罗花瓣边缘绕绣的金线,竟然隐隐发着金光。而且其金光越来越盛,越来越盛。最后竟然闪闪发光,整件成衣上一朵朵艳绝的金绝罗,在光线稍暗的凤仪宫内焕发着惊艳的光采。花瓣上原本的柔白丝绣此时也焕发着柔柔的荧光,如同皎月所发之光,将整件霓裳衬托的美伦美奂艳绝惊人。

    整件绣衣花瓣呈月色,花边呈金边,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全场一时寂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被‘月华霓裳’牢牢的吸引着。若大的凤仪宫里顿时针落可闻万籁俱寂,诸位见多识广拥奇珍无数的王公贵妇及各阶官员,均被‘月华霓裳’的光采折服,竟然都不愿开言,生怕打扰了皇后娘娘赏此霓裳的兴致。

    “如此宝物才是真正的‘天衣’啊”皇后娘娘一声惊叹,终于打破了宫里的寂静。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孙庆瘐闻言,立即面如土色,用无限怨毒的眼神,望向堂中展衣而立的菲儿。

    皇后娘娘‘天衣’二字一出口,在场宾客心里立即明白,此届御衣坊承接权花落谁家了。纷纷附合着言道:“是啊,天衣非它莫属啊”

    灵瑞公主更是高兴,扬声言道:“今日母后辰诞,母后既己选得天衣,何不即时更上华服。瑞儿也可一睹母后风范啊”

    皇后娘娘满心欢喜的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入凤仪宫内,在贴身女官的侍奉下很快将‘月华霓裳’更换在身,由两位宫女一左一右轻搀着缓步而出。

    正在此时,更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娘娘斜插在发间,那三皇子江恒逸所献,原本平平无奇的牡丹玉簪上的金珠。此时却焕发着荧荧月光,犹如一轮圆月高悬于头,焕发着夺魄之光。

    “哎呀,母后,三哥所献玉簪上的金珠怎得变了顔色?在‘月花霓裳’的衬托下,竟如一轮满月一般好亮好美。”灵瑞公主最先发现这等奇事,惊喜的嚷嚷开了。

    三皇子江恒逸一声轻笑,淡然的言道:“此簪之白玉并不稀罕,而这簪上的幻影珠却是世间少有的宝物。可随周边环境色彩不同,而任意变幻自身顔色,随之在暗处而发出荧荧之光。”

    “原来如此”旭帝闻言暗道:原来逸儿所赠之物并非寻常物事,适才还真是错怪逸儿了。

    侧目见自己的德娴皇后身着霓裳,头偑幻影珠。如天界王母下凡一般,顿时龙心大悦朗声对堂下菲儿言道:“沁菊坊所呈之绣品设计巧妙构思独特。其绣工更是非同寻常,本王决定本届御衣坊由沁菊坊承接。明日丝织部将拨下御衣坊专款予沁菊坊,以作嘉奖拓展沁菊坊之用。”

    大堂之下顿时一片恭贺之声。但恒逸望向菲儿如火的眸子,却在嗅到‘月华霓裳’的异香,以及看到金绝罗的绣样之后随之一黯,似乎陷入了深思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九十三章静夜畅谈

    第九十三章静夜畅谈

    傍晚,皇后娘娘寿宴散,丝织部的马车送菲儿至集坊口,菲儿执意坚持自己步入集坊,婉拒了官差相送。正当菲儿缓步行近沁菊坊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看来你与二哥交情不弱?”

    “你,你怎会在这里?”菲儿转身愕然的看向来者。恒逸己换去皇子正装,如昔日一般身着一袭白衫,腰间挂着一方翠玉吊坠,俊逸非常:“先生你喝酒了,可是有些醉了?”只见恒逸双目迷离的望向自己,原本白晰刚毅的脸庞上泛着红潮,就连说话的音调也不似以往那般淡定自若。

    “先生?本王并非什么先生?本王乃当今三皇子罡王江恒逸哪里是什么先生。”恒逸一反往常缓淡说话的音调,语速稍稍加快了些许,说话间双手扶上菲儿柔弱的双肩,距离拉近了,粗重的鼻息夹杂着淡淡的酒气,暖暖的扑打在菲儿脸上。

    傍晚时分,集坊己无人迹,街道上冷冷清清仅他二人相对于集坊路侧。菲儿一惊欲往后退去,奈何双肩却被恒逸抓的牢牢而动弹不得。菲儿情急的呼道:“先生你抓痛菲儿了。”

    醉意盈然的恒逸,被菲儿的娇呼惊的酒也醒了三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沮丧的松开双手步伐踉跄的后退数步喃喃低语道:“痛了?痛了?是有些痛了,一别数月不曾想如今会是这种局面,二哥竟然赠你金绝罗,你们”随即手肘软软的斜靠在身后的马匹之上,呢喃之声渐弱终不可闻。

    正在此时,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菲儿抬眼望去,刘兴剑将军策马而来:“三皇子三皇子”呼声刚落,刘将军己行至二人跟前。翻身下马刘将军快步上前,轻轻抚起恒逸的手肘,对惊慌失措的菲儿歉声言道:“菲儿姑娘,适才在宴席之上三皇子浅酌了几杯,不甚酒力想来定是有些醉了。有失敬之处请姑娘不必介怀。”

    菲儿迅速调整心情淡然失笑道:“无妨,菲儿与先生乃旧识,自是知道三皇子此举动乃酒后之举。”

    “哦?”刘将军有些意外的看向菲儿,再调头看了看酒后失态的恒逸,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星眸里泛起一抹深意,随即扭头向身后轻哨一声,一个黑影悄然而至:“速送三皇子回府歇息,今日之事切不可告之任何人,包括包括庆王。”

    “领命。”黑影一声应下,立即扶着昏昏沉沉的恒逸悄然而去。

    见恒逸己渐行远去,刘将军暗叹一声对菲儿言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菲儿不置可否的微一耸肩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集坊外护城河边走去。刘将军也不言语牵着马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二人沉默半晌,终于来到了护城河边。

    第一夜时分凉风习习,河水泛着波光缓流而下,周边一片寂静只闻得河水流动之声:“恭喜沁菊坊荣夺御衣坊承接权。相信近日之内,沁菊坊会迁址予别处,开始着手大兴改动了。”

    菲儿淡淡一笑,今日荣夺御衣坊承接权的喜悦,己被适才恒逸的举动冲淡了不少:“刘将军不好奇菲儿区区一介草民,怎会与当今三皇子有所瓜葛吗?”

    刘将军转身望向菲儿,傍晚的光线己稍显昏暗,菲儿与他相隔数米看不真切眼中神情:“近年来,三皇子隐姓埋名云游在外行踪不定,他的事情本将军知道的也不尽然。”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任何猎奇之音。

    “那刘将军可否告之菲儿,堂堂大蜀国的三皇子为何会隐姓埋名飘落在外?”菲儿对刘将军的言语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

    “这这个嘛”刘将军迟疑的略一停顿继续言道:“虽然庆王与罡王视兴剑如同手足,但终是君臣有别,属下无权过多谈及皇子们的过往。此事菲儿姑娘还是有机会亲自在三皇子那里得到答案的好。”

    菲儿闻言心里很是泄气,轻蹲而下拾起一枚卵石,有些憋闷的扔向护城河心,‘叮咚’卵石入水发出轻脆的响声,溅起水花数朵:“你们一个个神神秘秘,总象有什么大事待做一般。菲儿与子墨入住安都城求的就是一个安定,如今子墨以习武奔前程之名不辞而别,且数月不见人影。虽时常有书信往来,但在信中却言词闪烁顾左右而言,并未提及其他。”

    说到此时候,菲儿索性一屁股坐在护城河边的草茵之上,继续数落开来:“菲儿只想做些小生意安稳度日,过着平淡的生活。那里想到这看似平静的安都商界,却依然暗涛汹涌,冒出个什么商业协会来搞我沁菊坊。逼的我们竭力争夺这人人艳羡的御衣坊之位。如今费尽心思胜了赢了可那又怎样,菲儿心里却不快乐,只有一种被人逼上梁山的感觉。一个小小的沁菊坊都能引来同行嫉恨,日后树大招风的御衣坊,还不知有什么龙潭虎|岤,等着我们几个弱女子去闯呢?”

    连日来面对赛事,心情极度紧张的菲儿,此时一旦放松竟然对着并不熟悉的刘将军,倾诉起来。一番连珠炮的言语越扯越远,完全偏离了二人最初的话题,菲儿却不自知。

    想到家里柔弱胆小的子晴、性情直爽的红玉、少不更事的玉蝶,均指望着她这个所谓的大姐来挑起大梁,自己心里却再是苦闷也不能有丝毫怯弱的表现。其实自己心里憋的好苦好累,好想有人听听她的倾诉,替她分担一些内心的苦闷。

    如今这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终于被酒醉的恒逸拉断,菲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空旷的城边,面对缓缓流淌的护城河,面对平日里并不熟络的刘将军,将烦重的心事,一鼓脑的倒了出来。说完了,轻松了,菲儿如同放下了沉重的包裹一般,双眼失神的望向河心不再言语,酸楚之意顿生。全然忘了身后刘将军脸上的惊愕神情。

    刘将军静静的听着菲儿激烈的言语,心里面感交集,暗道:想不到,平日里看似柔弱不堪的女子,心里却装着如此多的苦闷。眼前的女子年仅十五六岁,瘦削的双肩却要担起一家绸缎坊的重任,而要今后要面对的更是整个朝延的御衣制作,以及整个安都城里若干落选商家,虎视眈眈的窥觊,实属不易啊

    思到此处,怜悯之心顿起,忍不住上前轻蹲而下,缓拍着菲儿微微耸动的双肩,缓声安慰到:“在此世间生存本就不易,而你一界弱女子更是艰难。菲儿姑娘,兴剑是个粗人,只知跨骑拉射带兵领将,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语。不过今日兴剑放下将军的身份,仅与朋友的身份告之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难事,姑娘大可开口。兴剑尽全力相助决不推辞”

    刘将军说话声调虽是轻柔,但言词却句句诚恳字字掷地有声,显出大将风范。

    双手抱膝而坐的菲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在悄然抽泣着,一听身后刘将军放下将军身份抚慰,心里异常暖融,抬起满是泪意的脸庞,双手轻抹着脸庞的泪痕,扭头看向刘将军轻声言道:“菲儿无状了,在此谢过刘将军知遇之恩。”言毕,嘴角一裂扯出一丝笑意。

    刘将军见菲儿控制住了情绪,心情顿时稍安,朗声笑开了:“菲儿姑娘不必谢过兴剑,其实在不久前兴剑对菲儿姑娘也很是不满的。呵呵”说到此处,声调渐低隐隐露出一丝愧疚。

    “哦?菲儿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刘将军?”菲儿不解。

    “菲儿姑娘并未得罪兴剑,只是”刘将军说到此处有些迟疑,一见菲儿纯真无邪的双眸望着自己,终是释然一笑继续言道:“菲儿姑娘可知,庆王府里的金绝罗是不可随意赠人的?”

    菲儿茫然的摇了摇头,暗道:那金绝罗虽是稀罕的花类,但也仅是植本而己,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当日庆王得相士指点,金绝罗乃王上的大运之花,于是王上遍布天下搜寻此罕有品种。终在其他国家以高价聘回,并亲自千里迢迢将其迎回,精心种植于府中花园里。而且”刘将军说到此处,抬眸定定的看着菲儿纯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言道:“而且当日王上曾放出话来,普天之下能得他亲赠此花者,必是王上日后的正妃”

    “啊”菲儿大吃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掩在朱唇之上,杏目瞪的溜圆很是无措的急呼起来:“这这这个内情菲儿实在是不知。否则当日定然不会上府里讨要金绝罗。菲儿不敢有此妄念的”

    刘将军见菲儿惊慌失措的神情,淡淡一笑道:“菲儿姑娘不必惊慌,王上与兴剑均是知道你不知内情,故而才会讨要此花。但是王上的心事兴剑甚为知晓。既然王上愿意将金绝罗相赠,菲儿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是心里通透非常,不必兴剑点明,只是”

    菲儿闻言俏脸微红,那夜与庆王月光谷一游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聪慧如她,庆王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呢?

    “只是王上乃天家之人非比寻常百姓,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而与姑娘之间也是决不会有什么结果。为了王上的大局,王上是不可能与菲儿姑娘之间有任何交集。当日突闻王上对姑娘有意,兴剑只当菲儿姑娘贪慕虚荣,而对王上施展媚术之故,才暗中对姑娘心生反感。哈哈如今看来,是兴剑多虑了”静寂之夜,刘将军与菲儿如兄如妹般促膝长谈,心中心结也一一解开,陈见也一一化解,顿觉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刘将军对菲儿畅言,菲儿感激不尽。”菲儿得知刘将军昔日对自己有看法,如今听他亲口谈起,心情也好了许多,望着眼前钢铁般的汉子,心里涌起了阵浓浓的亲情:“若刘将军不嫌弃菲儿私下里叫你一声大哥可好?”

    “哈哈哈,有何不可。”刘将军释然一笑朗声言道:“不过大哥可有一事要叮嘱予菲儿妹子。”

    “大哥尽管讲来”

    “妹子与三皇子之间,为兄看来并非一般熟络之人,至于这中间还有什么琐事,为兄也不便过问。只是妹子一定答应我,你三皇子之间以及今夜之事,万万不可对庆王提起。以免他兄弟二人有芥蒂,那妹子你这过错就背大了”刘将军神情肃然的对菲儿言道。

    “嗯,妹子记下了。”菲儿眼神坚定而慎重的点头应下了。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九十四章新店开业遭冷遇

    第九十四章新店开业遭冷遇

    接下来的日子里,沁菊坊陷入空前的繁忙。朝延拨下巨额资建御衣坊的款项,沁菊坊上下正在准备着,从集坊迁址到安都城繁华之处。同时菲儿也忙着招募擅长精绣的绣师,以扩充御衣坊的人手。一切程序均在有序的进行着。

    而位处贫民集坊的沁菊坊,竟然能够荣夺御衣坊的承制权,无疑于在一潭死水里掷入石块一般泛起涟漪。安都城内各大竞选商户更是惊诧不己,虽然大家都明白本届的竞选,全凭当今德娴皇后的喜好而定,绝无裙带关系,便却依旧暗中打探沁菊坊有什么大的背景。

    沁菊坊声名雀起的同时,却无形中树立了更多的敌人。安都城衣界内各大商家们,都抱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态度各自暗探着。

    但自从菲儿那夜与刘将军畅谈之后,庆王府与罡王府皆风平浪静,恒逸更是再也没有来找过菲儿,好似失踪了一般。故在外人看来,沁菊坊与皇家之人好似并无什么私下瓜葛。

    菲儿的心情却是阴晴不定,既想再见恒逸,但一想到恒逸那夜的失态之举,心里又生出了少许的别扭,反而有些庆幸恒逸对自己的避而不见。内心纠结几许,索性也就将此烦心之事放在一边,放开手脚策划着御衣坊的未来。

    倒是朱老板闻得,沁菊坊荣夺御衣承制权之事后,常往沁菊坊里跑,并四处张罗着沁菊坊迁址一事,帮忙找寻合适体面的店面。这一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安都城里暗中关注着沁菊坊,各大商家的注意。

    众商家心里也少许安稳下来,皆露出不屑的神情暗道:沁菊坊的背景,原来就是那做了着隔行营生,担着商业协会副会长虚衔的药材商朱悦天啊如此说来,沁菊坊的一鸣惊人,也仅是无意间撞对了,帝后近日猎新的胃口而己。

    如无过硬的后台,要想在这暗涛汹涌的安都成衣界,分得一羮汤汁并得以长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届御衣坊的任期仅区区两年时间,待两年时光一过,看你由一界弱女子主持的沁菊坊,还会再有这般好运吗?

    本届竞选赛事刚过,商家们己将目光投向了两年之后,可见这御衣坊的肥肉,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道理?

    可唯有锦兰坊的老板余本庆,却不似这般想法。当日灵瑞公主暗中遣人送去香囊,让丝织部李大人亲自过目,为沁菊坊夺得了决赛入围的机会。余本庆与丝织部李大人乃至交好友,怎会有不知此事的道理。心里自然知晓沁菊坊与当今灵瑞公主有些私交,暗中打听才得知。原来菲儿曾经替公主助产,从而有了些交情,心底自是不敢低估了沁菊坊。

    故而虽然意外落选,惨败在沁菊坊手中,却不敢有所动作,省得开罪了公主就不划算了。

    “朱老板,这些时日多亏有你相助,否则沁菊坊迁址的事情也不知会耽误到什么时候。”这日当朱老板再次来集坊,告之自己己经替菲儿寻得一处体面的沁菊坊新址时,菲儿无限感激的谢言道。

    “菲儿姑娘不必客气,日后沁菊坊正式在商业协会造册,也是我商业协会之人。朱某人这点小忙也属份内之事了。”朱老板豁达的笑言,继续言道:“其实朱某人当日也只是,随口出了个竞选御衣坊的点子,希望菲儿姑娘能好生利用丝织部,对入围商户一月的庇护期,再另行周全之策。完全没有想到沁菊坊竟然会打败安都城里资深的老商家,一举得胜。真是令朱某人太过意外了,沁菊坊果真实力非凡啊哈哈哈”

    朱老板话音刚落,便朗声大笑起来,沁菊坊得胜之事,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当初闻得沁菊坊竞选成功,朱老板着实是惊的下巴都险些落下地来。

    “朱老板谬赞,菲儿汗顔”菲儿礼节性的客套着。随即又如想起什么一般,对朱老板言道:“不过近段时间,朱老板与菲儿走的较近。恰巧沁菊坊正处在风口浪尖之时,速个安都城里以五色坊为首的商家对沁菊坊都心存敌意,朱老板与沁菊坊来往过于频繁,岂不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倒不怕,如今你沁菊坊,不再是以前那贫民集坊里的小小商户。而是朝延御任的制衣大户,再过些时日择个黄道吉日便迁新址。朱某人好歹也是商业协会的副会长,与造册商户有所交集,也是在情理之中。菲儿姑娘不必替朱某人忧心,朱某人自有分寸把握。”朱老板对于成衣界之内的争斗并无惧怕,他本不属这个行当,与其衣界之人并无利益冲突。故而也是有持无恐,而不予理会他人的看法。

    时光如白驹过隙,晃眼间,距离皇后娘娘寿诞己过去了一月有余。沁菊坊的新址也终于定下,并在朱老板的帮忙下装璜完毕。

    新沁菊坊前铺营业场所宽畅阔气,窗明几亮红木柜案,一排排透亮的红漆衣饰站架,井然有序的环摆在店铺内侧。后房则更是除开居住的厢房,还分别规划了几处工房,以用作新招的绣师做工的场所。菲儿满意的看着店内的装璜,眸子里盛着浓浓的感慨。

    一旁的玉蝶更是激动的高声呼道:“菲儿姐,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吗?真好这里比起以前在十里城时的沁菊坊,更是阔气宽畅。姑母在天有灵,得知我们沁菊坊竟然能够扩建到这种规模,也一定会很安慰的。”说话间,许是想起了作古的薜夫人,玉蝶的眼皮竟泛起阵阵红意,忍不住喜极而泣。

    “傻丫头,快别哭了。我们有新家了,以后会过的更好。母亲大人知道了会很高兴的,不要掉眼泪了。”一旁的子晴手执丝绢,轻拭着玉蝶欲滴的泪珠,轻言安慰着。

    而红玉则是闲不住处的,撩起双袖便开始打理着柜案上,因装修而散落的积尘,嘴里同时对菲儿出声询道:“菲儿姐,我们的新店什么时候开张啊?”

    “先生己替我们占得了好时日,再过五天便是黄道吉日了。而且昨日丝织部己经发了下季宫里的衣饰定单,我们得尽快准备,可不要误了宫里御衣的大事。”菲儿轻声应道。心思却飘向远方的十里城。当初一别己近一年,也不知吴妈妈可还好?是己被官家放了出来,还是己受不住狱中艰苦而

    想到这里,菲儿不敢再想下去,大力的摇了摇头,努力的想要抛开这可怕的念头。但越是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却越是思绪远扬纠结着这个问题,心情随之也郁结起来

    黄道吉日沁菊坊乔迁之喜,新址门前张灯结彩鞭炮声声,一片繁华之势。菲儿衣着殷红锦缎在店面门口恭迎着前来贺喜的宾客。

    商界之内各大商家,虽然对沁菊坊不甚服气,但毕竟如今的沁菊坊,在安都成衣界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商户。再是心里不甘,场面上的假意应酬也是终不可少的。大家纷纷前来道贺,口里高呼恭祝开张大吉、财源滚滚、四方进宝、八方来财的同时,背地里却切齿暗恨着,巴不得沁菊坊立马出个什么大错,担上个罪名,而被朝延革了御衣坊的承制权。

    一个个虚情假意阿臾奉承的同行,围据在沁菊坊门前,窃窃谈论着各种话题。

    “哎呀,冷老板恭喜恭喜,沁菊坊荣夺御衣坊承制权,实乃是后起之秀,后生可畏啊。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干笑,五色坊老板孙庆庚双手抱拳大步而来,后面跟着一个伙计,一手提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编花篮,花篮上稀稀拉拉的插着几枝红色绢纸扎制的纸花,紧跟其后。

    “你愣着干啥,快去将花篮摆放整齐了,今日是冷老板的沁菊坊开业大喜,门口没个花篮摆置怎么行。看你小子那呆头呆脑的样,机灵点学学人家冷老板,年纪轻轻便执掌了安都城里的御衣坊”孙庆庚刚行至沁菊坊门前,与菲儿假意道了几声恭喜,不待菲儿回礼。便转头开始阴阳怪气的数起随行的伙计来。

    显然他并非真心前来贺喜,而是来看热闹的。不过也难怪孙庆庚话语里尽是蔑视之意,别家店面开业门之时,店门处均置放着若干一人高的花篮。而沁菊坊开业,虽前来贺喜人数也不少,但却均是空手而来,口头扬声致喜便开始在店里店外转悠着,门前除了自家挂置的灯笼与散落一地的鞭炮纸屑,竟然很是寒酸的空旷如野。

    孙庆庚所赠的那寒酸的花篮,被伙计端正的摆在门前,虽显的异常扯眼,却更衬的店铺门前寒酸十足。

    “菲儿谢过孙老板,孙老板屋里请。”虽然孙庆庚的话音里夹枪带棒的,但菲儿却仍旧很有礼貌的招呼着。

    “不必了,孙某人看看就行。沁菊坊开业这等大事,稍后定会有更多恭贺之人,菲儿姑娘不必管我,自去忙吧。”孙庆庚皮笑肉不笑的挥了挥手,语带讥讽之意的笑言道。

    一旁看热闹的商家闻言轻声哄笑起来,心里皆暗道:看这个光景,哪里还有人前来恭贺,即使有人前来,也是如孙老板这般给下马威的人。今日所谓的沁菊坊开业大喜,恐怕得开一肚子的气出来了。

    菲儿闻言眉角微拧,心里早气的暗骂开来,却又碍于顔面不动声色。况且自己新店开业,别人也是打着恭贺的旗号前来,自己心里再是忿恨,也是不便发作,只得咬咬牙关隐忍了下来。

    看着门前越聚越多的空口贺喜的商户,菲儿在心里苦笑道:这安都城成衣界的水究竟有多深啊

    卷二 创业乐陶陶 第九十五章自讨没趣

    第九十五章自讨没趣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暄哗声。沁菊坊前围观者皆探头望去,只见两只大红雄狮随着鼓锣敲击晃着硕大的狮头舞动而来。大如铜铃的狮眼随着狮头晃动,不停的眨巴着大眼。时而侧头,时而前翻后滚翘臀撅尾。两头雄狮在街头相互嬉戏追逐,而随行队伍里更有两人套着大头娃娃笑脸面壳,跟在狮队的一侧欢快的跳动。渐渐向沁菊坊的方向行来。

    菲儿也被锣声吸引前行几步,遥望而去暗道:这是舞狮队是怎么回事?

    思绪间舞狮队己行至沁菊坊门前不远处。忽然其中一头雄狮纵身而起,跃到了另一头雄狮的背上,二头狮高高叠起,双双向天昂头一扬狮口大开,口中各自吐出一方长形红绸,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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