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红楼 贾敏的红楼生活第19部分阅读
贾敏红楼 贾敏的红楼生活 作者:肉书屋
生的小金鱼,它的胡须上翘,正好用来挂吊坠。做坠角的乃是用晶莹剔透磨出的雨滴状的水晶。项圈上面錾刻的并不是祥云和花纹一类的东西,而是贾敏特地请的微雕高手,雕上祈求平安福寿康宁的经文。
细细把玩了欣赏了项圈一番,贾敏又从盒子底部拿出一个包好的锦帕,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块温润莹透的由羊脂美玉雕成的玉锁。将玉锁捡在手中,只觉得油润细腻,如同凝脂,宛如包裹了厚厚的油层,有一种温度高了就会化掉的感觉。特别稀奇的是,上面的色泽竟是深深浅浅,疏疏密密的墨色,浓淡宜人,营造出一副烟雨江南的水墨山水的意境之画。妙不可言,让人不由自主的慨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轻轻抚上项圈上的小鱼,细细读者錾刻在鱼腹上的几个字,贾敏轻笑出声,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中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原著中宝钗的金锁虽是“金玉良缘”的引子,可是天下间有玉的男子多了,倒也不一定特指宝玉那块玉。只是谁让正好那金锁上“恰好”錾着两句和宝玉的玉上的字是一对的话,如此一来,金玉姻缘中的“玉”除了宝玉还能有谁?这次,贾敏倒要看看,没了这么个天经地义的“借口”,还能想出什么法子,凑成金玉姻缘?
贾敏庆幸,宝钗原来的金锁并不是癞头和尚送的,他不过赠了那么两句话而已,金锁是自家打的。本来按照贾敏的意思,既然要破了“金玉”一说,干脆直接给黛玉也打块金锁带着好了。只是自从黛玉出生,长命金锁除了自家打的,外面还送来不少,再特别打一个,根本没必要。
林家的家风讲究低调,小小的孩童脖颈上挂着金光灿灿的金锁,不免让人感到张扬。林海看不惯,黛玉也不喜欢,觉得俗气。尽管玉锁价值不比金锁低,但是因为玉被誉为石中君子,深受文人看重。佩玉,林海就说不出什么来。何况黛玉的这块玉可是贾敏费尽心力才收集到的,暗含着黛玉的名字,贾敏不怕她不喜欢。至于项圈上的微雕,是贾敏看到庄先生送给霁玉的天珠手串后想到的。贾敏感觉天珠上仿佛有好几只眼睛一般,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天珠上的花纹,后来听林海说,才知道那上面是微雕的密宗的佛祖。知道这个世界的微雕技艺高超,所以贾敏才有了刻经在项圈上的想法。
唤来黛玉,贾敏将玉锁挂在项圈上,给她戴上。叮嘱道:“玉石养生,《神龙本草》和《本草纲目》中都有记载:玉石可‘除中热,解烦懑,助声喉,滋毛发,养五脏,安魂魄,疏血脉,明耳目’等诸多功效。你身子弱,平时无事尽量带着它,不要摘下来。”
黛玉看到玉锁的特殊,嵌着她的名字,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又听贾敏这么说,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本来这个是想在你生日的那天给你的,只是因为请弘一法师帮着开光,又要供佛,耽误了几天。如今可是补上了。”看见乐滋滋的黛玉,贾敏忍不住伸出指头轻点她的额头,笑道:“你可美了,因为这个赶不及,所以害得我又多送出一对福寿如意玛瑙镯。如今有了这个,把那个镯子还我吧。”
黛玉抿着小嘴笑着,不吱声,只是滚到贾敏的怀里撒娇。一旁的釉玉看着黛玉脖子上耀眼生辉的项圈和玉锁眼露羡慕之意。贾敏笑着抚上釉玉的头,道:“你妹妹这个,是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你的也早都准备下了,只等到你生日那天就给你。”说着把摆在桌子上的盒子拿下来,给她看。
釉玉看见盒子中黄澄澄的,金灿流光的璎珞圈,知道她也有,眉开眼笑。旋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拉着黛玉出去玩去了。贾敏转身把盒子交给临波,让她先收起来。她道:“到了四月二十八,漱玉周岁的那天记得提醒我。除了这璎珞圈,连同首饰匣里的那块顶级芙蓉玉做的玉锁一并给她。”姊妹三个都有,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昨天有事,没更,所以这章是两章合到一起,够肥的。关于黛玉的那块玉锁,我正得意洋洋自己的思路时,被朋友泼一盆冷水,才发现早有人捷足先登了。慨叹下,只能说难怪大神,是让人仰望的,人家都走在我们的前面。
[43]第四三章
春闱在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一共三场,每场三天。考试的九天,贾琏被派出来每天都在贡院对面的茶楼守上一天,自开考后,每天都有人从贡院里被抬出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意味着那些考生这次与“龙门”无缘,只能再等三年。贾琏在一边看着,提心调淡,生怕抬出的人中有贾珠。幸运的是,九天过去了,贾珠并没有提前出来。
到第九日,贡院门一打开,考生们蜂拥而出,都是精神不济的样子。有些考生两眼无光,嘴里念念有词。有的刚刚走出贡院大门就一屁股坐姿地上,嚎啕大哭。……夹杂在众考生中,贾珠蓬头垢面,脚步虚浮的从考场上高一脚低一脚的飘了出来。
贾琏在人群中认出贾珠,忙迎上去,对一脸憔悴的贾珠道:“大哥哥,这边走,车在那边等着呢。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这乱糟糟的,实在不是说话之地。”对于贾珠考得怎么样,贾琏其实并不怎么关心,所以并没问。
扬州一行之后,贾琏成长不少,他知道贾珠中若是高中,的确给府上添光,但是那也是二房的光彩,和大房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就目前府里的形势来看,贾琏觉得贾珠还是不曾考中的好,否则王夫人的气焰更加高涨,大房更没地位了。可是就兄弟感情来说,贾琏又觉得贾珠还是考上的好,何况若是贾珠真的出息了,能够把二房带出去,也好。正是出于这种矛盾的心里,所以贾琏并没有问贾珠考得如何,因为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贾珠考中还是考不中。
贾珠上车,只觉得眼前发黑,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车里。幸亏贾琏眼疾手快将他扶住。贾琏注意到贾珠青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大哥哥,你还好吧?”虽然对贾珠科考不关心,但是不代表贾琏对贾珠没感情,他们兄弟两个年纪相差不大,是一起长大的,而且贾珠秉性纯良,对贾琏这个弟弟很是照顾,所以尽管贾琏现在对二房没什么好感,但是心里对贾珠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贾珠摇摇头,表示没事。上了车,里面早有丫头准备好东西,等贾珠进来,忙服侍着他净面漱口吃饭。虽然都是他爱吃之物,可是贾珠哪里有胃口,略捡了几口就罢了。贾珠在丫头的服侍下,靠在毡毯上,合目小憩。回到府中,受到大家热烈欢迎。王夫人见贾珠的模样不是很好,忙嚷着要请大夫,被贾珠阻止了,只说是累的狠了,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因为秋闱的时候,贾珠考完也是累的回到家,见过众人后倒头就睡,请大夫过府诊断之后,也说没事,只是累着了,好好休养几天就无碍了。所以见贾珠这么说,大家有前次经验也就没坚持。不过大家都知道,贾珠这次要比秋闱的时候要辛苦多了。自中举后,为准备春闱,贾珠把自己关在房里,埋头苦读,整整辛苦了半年,连年都没好生过。因此大家看见贾珠强打着精神的模样,表示了关心之后,都叮嘱他,让他好好休息。就连贾政也破天荒的没有训斥贾珠,问了几句之后就把他放了回去。贾母和王夫人还从私房里拿出不少补身的药材给李纨,让她回头做给贾珠吃。
随着发榜日期的临近府内大小主子的心都变得焦灼起来。到了放榜这一天,荣国府的大管家,赖大亲自带人去守着,一等榜单出来,什么都顾不得了,在几名小厮的帮助下,使劲的往里面挤。挤到跟前,赖大将榜单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都没有贾珠的名字。一张脸越看越往下拉。耷拉着脑袋出来的赖大虽然没说一句话,可是跟着他的几个小厮都是人精,自然从赖大的脸上看出了信号,不像来时的那么兴高采烈,想着赏钱,乖乖的跟在赖大身后,垂头不语。
回到府中,贾母领着府中的人,坐在房里翘首期盼,府里有点年纪,比较体面的嬷嬷都过来凑趣。准备若是贾珠高中,借此粘粘光。听赖大回来报信说没中,众人心中失望。不过在场的都是有眼色的,说些“珠少爷小小年纪,就已经中了举,这进士是跑不了的,这一科未中,下一科绝对没问题,没准就是个状元“诸如此类的言语,让本来因为贾珠不中而变得沉闷的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
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也就是说五十岁中进士都不算老,何况贾珠还不满二十。府里的人也不是不知道科举艰难,可是贾珠十四岁进学,然后一路顺畅的中了举,而之前又那么用功苦读,让大家都觉得这科他应该“高中”。但是结果却大失所望。经过大家这么一说,贾母和王夫人一想,也是这么理。都觉得贾珠年轻,有上进,再有三年,进士受到擒拿的。因此两人也都笑逐颜开,和大家说笑起来。
在揭榜之前,府里上下都盼着贾珠高中,然后上下跟着沾光。王夫人心中也觉得贾珠得中的事情不离十,虽然在人前不显,但是言行举止中不免露出几分。对王夫人的样子,邢夫人觉得心里不痛快,今日终于抓住机会了,忍不住道:“哎呀呀,本来以为大侄子这次能够跃龙门,从而‘蟾宫折桂’的,不然怎么对不起弟妹这些日子花的心血。谁承想竟然名落孙山,真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本来我都预备好给新进士的礼了,没想到竟然省下了。真是可惜了,可惜哟!”
闻言,王夫人心中又气又急,只觉得心中窝火。自从贾珠准备春闱,王夫人利用管家的权力,将贾珠的待遇规格一下子提到和贾母一样,甚至比贾母还高。除了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牌写了,天天转着吃。每日里燕窝人参等滋补养身的补品更是如同不要钱一般流水般的往贾珠那里送。她做的这些事,王夫人知道瞒不过府里人的眼睛,她也没想瞒。在她想来,只要贾珠高中,大家自然无话可说。可是没想到贾珠竟然落榜了,而且邢夫人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王夫人只觉得脸上下不来。
李纨在一旁听见邢夫人的话心中也不是滋味。她并不知道贾珠这次参加春闱是全力以赴,还以为他是遵从父亲李守中的安排,故意落榜的。但是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贾珠落榜是事实,所以邢夫人这话不管好不好听,都得受着。不过没有人喜欢听坏话,因此李纨对邢夫人有了意见。
再一想到她和贾珠成亲之后拜见家里的长辈,邢夫人给的那件五两六钱的赤金满池娇的分心,样子陈旧不说,而且比起贾母和王夫人给的见面礼,实在看不过眼。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这位伯娘小气,现在看来,根本是上不得台面。纵使邢夫人对王夫人拿公中的钱贴补贾珠不满,这话也该私下说。早不说,晚不说,偏在这个时候当着贾母和这么多下人还有她这个侄子媳妇的面说,就算想让人难堪,也不该如此行事,落了身份,实在太小家子气。难怪身为长房长媳,却是王夫人管家。
见邢夫人还想说什么,贾母忙揽过话头:“够了,老大媳妇,珠儿读书苦累,是我吩咐让老二媳妇要精心照顾,万不可因为读书而熬坏了身子。一应份例也都是从我账上出,不从公帐走。再说,两房又没有分家,珠儿要是有了出息,大房二房都有光彩,你也跟着沾光。珠儿吃点,用点,他就那么一个人,不过半年的时间,又能花多少?你怎么就眼睛就紧盯着不放了。纵使没这个事,就算珠儿想吃点什么,用点什么,慢说家里有,就是没有,你这个伯娘也该帮着张罗才是。做长辈的,疼爱小辈理所当然。”
扫了一眼邢夫人,贾母又道:“自来科考就不易为,天下多少读书人,有白首不得中的,珠儿小小年纪就中了举,已经不错了。这次若是珠儿中了,府上固然有光彩,可是没中还有下一科呢,倒也不用担心,左右珠儿还年青,机会多的是。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孩子只要上进就好,读书中举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中不中都无所谓。”
邢夫人本来想给王夫人一个没脸,没想到贾母竟然堂而皇之的偏袒王夫人,而且她自己还落得一身不是,真是气了个仰倒。邢夫人不敢和贾母顶嘴,恨恨的低头不语。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站在王夫人身后的李纨身上,邢夫人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
嫁进来这么些年,邢夫人没有亲身儿女,早几年,她还想着生一个,如今早已经不做此想。身为继室,贾赦的一儿一女都不是她所出,虽然归在她名下,可是她嫁进来的时候,贾琏早已经知事,又在贾母身边养着,她笼也笼不过来。
而迎春,若不是她母亲,她何至于嫁进来没多久就不得贾赦的喜欢。若是迎春的母亲还活着,她这个太太做的更憋屈,让一个妾欺到头上,却一点辙都没有。何况迎春还是女孩,邢夫人更不放在心上。再说那时她还想着自己生个一儿半女出来。对别人的孩子根本不上心。如今两个孩子都不和她亲近。想到王夫人儿女双全,长子又娶了媳妇,邢夫人觉得胸口发堵,有点喘不上气。
女人嘛,在家靠父亲,出嫁靠丈夫,将来靠儿子。邢夫人的父母早亡,若不是为了给父母守孝,耽误了花期,她也不至于嫁给贾赦当填房。当然如果不是贾赦要娶继室,就邢夫人的身份和资格是不够当元配的。为了能够配得上贾家,不让自己显得太寒碜,不让贾府的主子奴才小瞧了去,邢夫人咬着牙,几乎掏空了娘家,把所有的家底差不多的都带了过来。
到了贾府之后,邢夫人才知道,自己就是倾家荡产,也及不上贾家。身上穿,头上戴的,吃的用的,……全都是她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刚进门的时候,见贾府这般富贵,邢夫人满心欢喜,这样的门第,又是袭爵的嫡长子之媳,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将整个贾府都是要由她掌管的。在府上不过半年,邢夫人就清醒了,她所想的一切都是水月镜花,她在贾府里能管的除了她的那点嫁妆,还有的就是每个月的那点月钱。
贾赦为人贪花好色不说,还宠妾灭妻。迎春的生母,不过一个姨娘,却骑在正房的头上作威作福,将贾赦的前任老婆气死之后,非但没有半分收敛,而且越发的恣意猖狂。邢夫人除了年纪比贾琏的母亲小之外,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人家,连原配都被活活气死,何况她,一个填房,更没有底气和迎春生母对抗。
不过邢夫人命好,忍气吞声几年之后,把人熬死了。进而邢夫人以为这下子终于可以出头了,却发现,在迎春的母亲死之后,贾赦更加变本加厉,姨娘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回纳。以前,邢夫人只要忍受迎春的生母就行了,如今却要忍受一堆,不过后面进来的这些,到没有像迎春母亲那么厉害的,对她这个太太面上还保持着。这种情况对邢夫人来说,不知道该是好还是坏。
从贾母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中,邢夫人已经知道她这个媳妇不讨人家的喜欢。没有丈夫和儿女可以依靠,管家权又在王夫人的手里。邢夫人心里恼火,埋怨贾母的偏心。单埋怨是没有用的,这些年来,邢夫人也想了不少法子或明或暗的想从王夫人手中把管家权抢到手。只是很可惜,都失败了。但是刚才邢夫人看到李纨的时候,脑海里电光火石的一闪,想出一个主意。
这辈子她是争不过王夫人了。可是还有下一代呢?贾琏比贾珠小那么一点,但是按年纪来说,也该成家了。贾琏之妻可是嫡长孙媳,这府里除了贾母,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名正言顺的了。王夫人比起来,都要退一箭之地。而且老太太若是在这上再偏心,想让李纨管家,那可真是笑话了。邢夫人知道她和贾琏不亲,但是她可以把儿媳妇笼络过来呀,这样的话,将来她就算没有儿子,有个和她贴心的儿媳妇,那也不错。
拿定了主意的邢夫人凑到贾母跟前道:“琏儿虽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但是我一直把他当作亲生的来看。如今珠儿都已经成亲快一年了。琏儿只比珠儿小点,也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纪。也该张罗着起来了。况且琏儿一日大过一日了,不先预备着,总不能事到临头才着急上火吧?耽误了。何况我们这样的人家,琏儿又是嫡长孙,不能草率的,他的媳妇怎么也要多打听打听,各家挑拣着看看,因此,媳妇想跟老太太讨个主意,若是老太太对琏儿的媳妇没有人选,那就该作准备了。”
邢夫人说了这么一大篇子,中心思想就是一个,贾琏该娶妻了,顺便表白表白自己对贾琏的慈爱之情。关于贾琏的婚事,就算邢夫人不说,贾母也想到了。但是邢夫人提出来,贾母心中觉得很高兴,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说明邢夫人心中想着贾琏呢。邢夫人把话头一提出来,王夫人在那边听到之后,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贾母转头对她道:“老二家的,关于琏儿这事我年前就和你说过,让你般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怎么到了这会还没消息?琏儿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侄子,我又把事情托付给你,这么长时间都没个消息,你未免也太不上心了些!”
一开始邢夫人听贾母说这事早就交给王夫人了,脸一下子就黑了,旋即听见贾母责备王夫人,脸色又由阴转晴,看起王夫人的笑话来。见几位长辈讨论起贾琏的婚事,虽然李纨是嫂子,可是她并没有发言的余地,而且心中担心贾珠,所以向几位长辈禀告之后,李纨退了出去。
被贾母这么说,虽然王夫人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她也不能承认,忙道:“老太太,明鉴。不是媳妇不上心,只是年下事情忙,而且又有珠儿的事在里面,所以就耽搁了。我想着回头忙完珠儿的春闱,就给琏儿相看也不迟,左右不差这点时间。”
听王夫人这么一说,贾母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道:“府里过年早有旧例,你依着旧例行事便是。有好忙的?再说珠儿那边是要紧,可是他已经娶妻,自有他媳妇照看。你插手进去,他们小两口岂不是大为不便。我可是等着抱重孙子呢。何况年下走礼,到各家拜访,正好趁机察探一下各家有无适龄的女儿及其脾气秉性。若是正式拜访,纵使人家不知道你的来意,在见客的时候,各家女孩都是规规矩矩的,如同一个框子刻出来的,想知道女孩的真实模样,得费大气力打听了。”
对于贾琏,贾母虽然不像贾珠和宝玉那么疼。毕竟贾琏是嫡长孙,所以贾母对他倒也不坏,自然不会随便找一房媳妇。想着各方面都要般配才行。
王夫人在贾母训斥下一言不发。等贾母说完了,道:“儿女婚事,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事最终还得大哥拿主意,因此我想多嘴问一句,这事大老爷那边是什么章程?”邢夫人是做不了贾赦的主的。
贾母想了想道:“这事就算问老大,老大那边也没什么主意。虽说娶妻是要父母拿主意的,可是这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是养在深闺中的,老大去哪里知道谁家的姑娘好还是坏?只能我们帮着相看。再说,这媳妇娶进门来,是要管理内宅事务的,这方面男人也不懂,只有我们多上心了。大不了我们挑出几家合适的,回头给老大那边,在让他拿主意也不迟。”
贾母这边谈起贾琏的婚事来。贾珠那边却是不好,但是府里无人知道,就连李纨这个做妻子的都被蒙在鼓里。贾珠一早就被叫到贾政跟前,一起听消息。等他落榜的消息传来,贾政立刻板起脸,训道:“这下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吧?让你还狂妄自大,前次中了举就觉得了不起了。你才多大年纪,读了几本书,就这么猖狂起来?如今可知道自己的浅薄了?……”
训了半晌,贾政说的口干舌燥,最终一句“回头在好好用功三年,下一科再下场试试”作了总结,把贾珠打发了回去。贾珠从头到尾一声没出,他并没有乖乖听贾政说话。落榜对他的打击不清,因为贾珠很多的打算和指望都靠着这个呢,为此他这半年来,几乎是把命都拼上了,扎进了书堆里,为的就是能考中。可是事与愿违。
贾珠听到落榜的消息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嗓子眼发甜,但是因为在贾政面前,贾珠不敢失态,就把嗓子中感觉腥甜的东西咽了回去,使劲咬了一下舌尖,勉强保持清醒,没有昏倒。虽然没有昏过去,贾珠却觉得脑子昏昏噩噩的,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贾政说的是什么。
贾政让他离开,贾珠愣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摇摇晃晃的起身回房,一头栽在床上昏睡了过去。李纨回房,见他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也就没让人打扰。帮贾珠拉过被子盖好之后,李纨蹑手蹑脚的走到外间,作着针线。因为大家的疏忽,贾珠从而作下病来。
作者有话要说:周日和周一这两天,小区装配电器,所以停电。因此不能及时更新,请大家见谅。而且通知上说周四和周五的时候还要停电,所以可能不能更新,还请大家体谅。话说,停水停电的日子真是不好受。
[44]第四四章
林海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异色,进了正堂。看见清玉、釉玉还有黛玉三个趴在厚厚的毡毯地上,齐心协力拼图。所谓的拼图是贾敏让人用在薄木板上用鲜艳的颜色,画上美丽的图画,然后分割开,打磨光滑,做出来的。林海扫了一眼,从已经拼出的一角中看出孩子们拼的这张图是宋徽宗的《芙蓉锦鸡图》的拓版。霁玉年纪小,并没有和哥哥姐姐在一起玩,而是窝在毡毯的另一边,独自玩着积木。
左右看看,在屋子中没看见贾敏的身影,林海有些奇怪的问道:“夫人到哪里去了?”孩子都在屋里,贾敏不可能走远。
临波回道:“回老爷,钱嬷嬷病了,太太前去探望,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前两天钱嬷嬷就觉得不舒服,没上来伺候,当时贾敏请大夫过来。大夫诊断过后,只是说一些年纪大,要好好休养之类的言语,连开的药方都是滋补养身的。本来贾敏以为钱嬷嬷是累着了,所以让她好好休息一番,没想到钱嬷嬷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
本来过来有话对贾敏说的林海见贾敏不在,就坐下来等。喝了一盏茶,觉得有些无聊的林海有些恶趣味的到霁玉跟前,伸出手来把他眼看就要堆好的城堡给推倒。白白胖胖的霁玉扫了父亲一眼,不高兴的挥了挥白嫩嫩的小拳头。然后将散落的积木划拉到自己身前,转个身,将小屁屁对着林海,重新拿着积木玩了起来。林海见儿子不搭理自己,心中不满,再一次将霁玉搭起的楼阁给推翻,然后从毡毯上拿起贾敏为了给孩子启蒙画的画册。画册里画着动物花草,底下把名字和特性标注出来,供孩子们在嬉戏中开拓眼界。
林海拿着画册,将霁玉抱在怀里,翻着画册,想给霁玉讲解。霁玉本来玩的好好的,林海三番两次的给捣乱不说,这会儿又把他抓过去,不让他玩,要识字。纵使是平时他喜欢看的画书,霁玉也不愿意,在林海的怀里用力挣扎,想着挣脱林海的怀抱,未果。霁玉憋着小嘴,满心的委屈让他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看见霁玉哭了起来,林海手忙脚乱的哄着,岂知他越哄霁玉哭的越厉害。哄不好孩子,林海又不肯把霁玉交给奶娘,干脆板着脸,严厉的训斥起来。刚刚才一岁多点的霁玉哪里懂林海说的什么男子不得随便哭泣的道理,见到林海黑着脸的模样,越发哭的厉害。软硬都不吃的霁玉把林海弄得手忙脚乱,见霁玉哭的撕心裂肺,又心疼起来,忙放缓语气又哄了起来。清玉、釉玉和黛玉也不玩了,凑到林海身边,帮着哄霁玉。
从钱嬷嬷房里出来,回房的贾敏在外面就听见霁玉声嘶力竭的哭声,心中一慌,紧走几步,进了房,换过衣裳,才看了病人出来,小儿抵抗力弱,避免过了病气。换好衣服,贾敏直奔内室,只见霁玉在林海的怀里,冲着门帘的方面哭的面红耳赤,对清玉、釉玉和黛玉的哄弄视而不见。身边服侍的几个小丫鬟围着他却不敢上前,奶娘顾嫂子蹲下去哄他,反被他一把掌打在脸上。
霁玉见贾敏进来了,咧着小嘴哭的更厉害起来,声音洪亮的颇有些惊天动地的味道。贾敏忙伸手从林海怀中抱过霁玉,轻拍着他的背,慢慢的哄着。霁玉伏在贾敏的怀中,哭泣的声音渐渐变小。看着怀里抽抽噎噎的霁玉,贾敏利目一扫,道:“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服侍的,怎么会让全哥儿哭成这个样子的?”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开口。林海知道下面的人不好指摘他的不是,于是往贾敏那个方向走近几步。还没等他开口,霁玉看到林海的靠近,在贾敏的怀里拧着身子叫嚷着:“坏爹爹,坏爹爹,走——”往外撵林海。霁玉乌溜溜的眼珠怒瞪着林海,眼睛被眼泪洗得润泽乌亮,又瞪的圆圆的,腮帮子因为气恼而鼓得如同偷食的仓鼠,小小的人,虽然生着气,可是看起来却是可爱极了,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林还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儿子记恨上了,忍不住伸手摸上霁玉的脑袋,没有理会手抚上霁玉头部的时候,小孩的躲闪,坏心眼的林海忍不住使劲的揉了几下才松开,笑道:“这个臭小子,气性真大。”然后将他刚才逗哭霁玉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霁玉无法对抗林海,干脆扭过头去,将后脑勺留给了他。
贾敏听林海这么一说,又看到他们父子之间的互动,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给林海一个白眼,心疼的道:“哪有老爷这么逗孩子的,这不是欺负小孩子吗?”
林海也知道他的行为不对,但是见贾敏这么维护霁玉,而霁玉明显和贾敏的感情好,心中有点吃味,因此板着脸道:“夫人也别太惯着霁玉,岂不知慈母多败儿?女孩子是要娇养的,男孩子还是严厉些的好,毕竟男孩将来是要支撑门户的。”
贾敏似笑非笑的瞥了林海一眼,要论宠孩子没有谁能比过眼前这位,日常里这几个孩子那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几乎是“二十四孝老爸”,他哪有资格说别人。不过贾敏不想和林海辩论,她可说不过他。贾敏转移话题:“老爷这个时候到后院来,可是有事?”
林海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前阵子春闱的时候,有些落榜的举子在放榜之后,情绪激动,闹了起来,说是‘科场舞弊’。如今已经落下帷幕。举子闹事,直达天听后皇上钦点素有才名,在仕林中颇有声望的三皇子和性情刚毅果敢,为人严肃认真的五皇子领头,在翰林院里又亲选了几名积年老翰林,重新阅卷。罢黜了榜上有名的十二名举子,原礼部侍郎兼都察院左都御史,今年春闱的副主考李大人被贬调岭南儋州。不过你的侄子贾珠,依旧没在榜上。”说了半天,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是要告诉贾敏的。
对于贾珠在没在榜上,贾敏根本就不在意。真要论起来,现在对贾府的关注程度,贾敏还比不上林海。举子不稳的背后一般都牵扯到科场舞弊,要说地方乡试科场舞弊并不算新鲜事,还有这个可能。但是京城会试,那是在天子脚下,还有人敢动手脚,那简直是找死。不过利益熏心,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自然有人铤而走险。但是就算有人胆大包天,背后也一定有所倚仗。这事绝不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兼左都御史就能作的下来的。
因此贾敏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使人彻查,固然能安抚举子,给举子一个交代,但也是一种推波助澜。得中的举子先不说,落榜的举子见朝廷这样安排,岂不是越发的认定‘舞弊’是真,更要闹了。再说,两个皇子出面,纵使没事,也要激出点水花来,总不能一点成果没有吧。”可怜那十二名被罢黜的举子,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无辜的“炮灰”。
林海皱了皱眉头,道:“天下是皇家的天下,但是皇帝治理国家,不是依靠宗亲,也不是依靠打天下时的武人,以马上得天下,不能以马上治天下,治理国家靠的是士人。朝廷爱惜颜面,不会大张旗鼓的闹‘科场舞弊案’,今上更是爱惜名声,史笔如刀,不愿史书上留下‘昏庸’那么一笔,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反应,严查今科会试,以安天下士子之心。”
回答完贾敏的疑问,林海又叹道:“其实能够参加会试的举子哪个不是学富五车,苦读经年的。因此有那自恃颇高的,在落榜的打击下,情绪激愤,一时冲动,从而认为科举有弊,也实属正常。江南文人荟萃,出才子,每次进士科录取的人中大半都江南人士。但是每隔几年,江南的科举都会因为科举舞弊闹上一场。其中孰真孰假,亦未可知。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在京畿之地闹了起来,那些落地的举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只是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万幸圣上圣明,迅速的做出反应,否则闹出士子哗变来,可不是好玩的。”
对于朝堂上的风云诡谲贾敏大多插不上话,只能静静的听着。林海道:“陛下只是派人重新堪磨原卷,因此只罢黜了十二名举子。若是安排重考,不知道有多少已经考中的会名落孙山。那十二名被罢黜的举子,虽然这科功名被夺,但是只要用功三年,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但是这次参加闹事的学子有的不仅功名被夺,连带家族里有功名的受到牵连,一并被蠲免,有的被终身不得参加科举,有的被禁考十年……连累家族不说,而且个人身上背了这么个污点,除非不出仕,否则将来的路难走喽。”官场上关系错综复杂,还没出仕,就这么大的胆子,差点没把天捅个窟窿,这样的“愣头青”谁也不愿意和他拉上关系,免得将来他再惹了祸,牵连到自己。
听到林海前面的话,贾敏深以为然,这八股文取士虽然有一定之规,但是主观性也比较大,古往今来好多大才子参加科举都屡考不第。著名的唐朝诗人张继不就是因为参加科举名落孙山,在归途中路过寒山寺,从而留下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得以名传千古。而当年科举取中的进士之名今日安在?所以人家都说考科举除了有才之外,还要有一定的运气。若是重考,谁知道榜上有名的这些人会不会还有这样的好运,保证一定能够中第?
想到被贬的左都御史李大人,林海言语中不胜唏嘘。叹道:“从两位皇子勘察的结果来看,纵使本次科举有弊,规模也不大,几位主考大人也绝对没有掺和这个,很多可能是哪位房师那边出了问题。只是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已经上达天听,单推出一名房师是不够分量的。总得有人出来,为此事负责,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因此四位主考大人中,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李大人被推出来‘顶罪’。李大人乃是早我两科的进士,为人一向以清廉著称,也是深得今上倚重的臣子,可是眨眼间就……。官场上,一个不小心,就是很有可能是倾族之祸,实在是难以事事随心!若说京城是水潭,龙盘虎踞,深不见底。江南就是油锅,烈火油烹,尤其是我这个位子,如芒刺在背,虽有圣眷在身,可是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让人心生倦怠。”
岭南人烟稀少,气候炎热、潮湿多雨、重山叠嶂、河网密布,居在在这里的多为少数民族,汉人较少,古称“瘴疠之地”。流放到这里的官员常常因为水土不服,语言不通,饮食和气候的不适应而死亡,所以到了这里的人因为种种原因,九死一生,很难等到赦免回乡,因此大家视“流放岭南”为畏途。
见林海因为那位替人背了“黑锅”的李大人的遭遇而心生退意,贾敏心中一动。原来林海的命运是死在巡盐御史一职的任上。对于林海的死,后人众说纷纭,有的观点认为林海和贾敏夫妻情重,在妻子死后而心无生念,心情郁郁寡欢而亡。有的认为是因为林海身为巡盐御史,挡了人家的财路。私盐有重利,于利益之下,林海被人害死。还有的认为林海是正常而亡。送黛玉进京的时候,他已经年近半百,在古代,五十多岁是人们的平均寿命,所以林海大有可能是寿终正寝。占主流的是这三大观点,不过还有些什么林家抄家,林海被流放从而身死这样的观点。凡此种种,众说纷纭。
关于林海抄家被流放的可能,贾敏觉得不可能。明明书中写的明明白白“林海病逝与扬州城”,还是贾琏帮着黛玉料理的丧事,并扶灵到苏州的。哪里看出林家被抄,林海流放病死来的?有的人认为红楼乃是作者以自家经历为背景写的,林家就是作者的母舅家李家,所以李家的结局就是书中林家的结局。否则黛玉为什么在贾敏死后,被送到贾家?黛玉到贾家根本就是避祸。
先不说,曹公在书中一开始就已经说明“其朝代年纪,地舆邦国,早已失落无考。”,哪有作者写书就一定是要以自身经历为背景的?又不是自传!实在是有些牵强附会了。贾敏身死之后,林海没有续娶之意,所以不得不把黛玉送到贾府接受贾母的教导。这是因为《大戴礼记本命》中明确说明:“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长子不。”黛玉年幼失母,正在嫁娶的限制的条件之中,所以就为了这个,后院中只有几房姬妾,没有主母主持,又没甚亲近嫡派的林海为了黛玉的将来考虑,必须把她送走。如此一来,关系最近的荣国府自然是首选。
书中贾府唱小生的藕官和唱小旦的菂官因为在台上常扮作夫妻,下台后戏假情真。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恩爱非常。菂官一死,藕官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藕官一般的温柔体贴。在人们质问他喜新厌旧时。他答道: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这个观点得到了被誉为“情种”的宝玉的赞同,合了他的呆性。听了之后,不觉又是欢喜,又是悲叹,又称奇道绝。
书中的观点代表了作者的观点,曹公既然持这个意见,怎么会安排林海因为贾敏之死而亡故。林海之所以不续娶,不过是因为年纪已大,没有续弦的必要罢了。并不能以此作为他对贾敏深情难忘,心无生念的依据。情深不寿,只是后人的猜测,哪里会是受儒家思想教育的林海做出的事情。
大才子苏轼在妻子王弗过世十年后写的《江城子》,其中的孤独与哀伤深切的表达了他对亡妻惓惓不已的思念,缠绵悱恻、凄凉无奈,让人读了之后潸然泪下。可是我们在慨叹苏轼与妻子之间生死不渝的感情时,也不要忘记,在王弗死后不久,苏轼很快就续娶了妻子王闰之,两人也是恩爱无比,在王闰之亡故之后,他更是慨叹“已矣奈何,泪尽目干”。
梁山伯与祝英台根本是人们美好意愿的杜撰。身为儒家子弟的林海纵使对贾敏的感情再重,也不会因为她的过世而心生死志。宝玉对黛玉的感情也很深,可是在黛玉亡故之后,还不是娶了心中不喜的宝钗,最后也没追随黛玉而去,而是选择出家了事。但是宝玉的出家,黛玉身死是一个原因,更根本的原因是贾家的败落吧?否则为什么在贾家没被抄家之前,宝玉没有出家,而是选择了娶宝钗?何况贾敏过来之后,感觉到林海和贾敏的感情虽然不错,但是还没有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因此第一个观点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