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手做农夫第31部分阅读
捡枚杀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分她十两八两作红利就是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与青兰关了店门收拾一下……”看看早过了半个
时辰,苏水激挽着杨净之从内堂出来,边说边朝等得有些蹙眉不悦的林司耀
点头安抚。
“嗯……”杨净之点点头,随即看向林司耀,“希望别将我们在这里的
事透露出去……”特别是梁家那个无赖。
“我没那无聊……”林司擢沉声回道。
“那好,我们回去了,有什么变故,我会来通知你们。”。苏水激含笑
着朝柜台里的青兰挥了挥手,又与杨净之眼神交流了一番,方才拉着林司擢
出了小铺。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苏水激简要地解释了一遍
,顺道让林司擢准备一百五十两银子,“之前没想那么多,我们这回出来,
身上有带那么多银两吗?。”她羞赧地问道。
“放心,我有的……”林司擢点点头,低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若是
真没有打算怎么办?”。
“那就只好………将你抵押给府里做侍卫咯!咯咯………。”苏水激睥
了他一眼,说完后笑不可遇。
“你哦…………。”林司耀闻言失笑。俯身在她唇角偷子个香,“越来
越不怕我了?嗯?”。
“你希望我怕你么?。”苏水激没好气地睥了他一眼。最初时也不是怕
吧,那是身为女子自然而然的羞涩与紧张嘛,到他口里怎么就变味了呢。
“啧…………吃定我了!。”林司耀状似拿她没办法地摇头叹道,随后
拥紧她,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往天佑街东首的静王府邸走去。他当然不希
望她怕他。有了孩子之后的她,与他私底下的相处与互动,也越来越自然且
亲昵。这样的转变,是他乐见的。
“喂我说你们俩个,一个转身,钻到哪个旮旯角去了?我找了你们好久
,差点就翻遍天佑街了。”。
快要走到王府门口时,消失了快一个时辰的梁恩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没好气地朝苏水激两人舟问道。不过就发了个愣的功夫,他们俩就给他没
了影。
怕他们在帝都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先回王府承受他老爹足以震翻天的吼
功,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沿着天佑大街找了好几个来回。
没想到,这对夫妻倒好,相互依偎着在天佑大街东首散步!
“咦?大哥!你怎么还没回家?。”听到声音转头的苏水激,看着一脸
铁青的梁恩载,忍不住出声问道。
“…………。”梁恩载见她如此无辜的神色,只得无语地望了望天,暗
自叹了口气。
“对了,大哥,我刚才买了好多礼物,准备带回去送人的。下午帮我安
排一辆马车去拉下,可好?…”
“…………好……”谁让他是大哥呢!梁恩载在心里自我安慰了几遍。
“你若是一司去,也会想买的……”林司擢瞥了他一眼,丢下这句让梁
恩载顿觉莫名其妙的话后,就揽着苏水激进了静王府大门。
“以。我会稀罕女人家喜欢的玩意儿?!开玩笑!…”梁恩载翻了个白
眼,跟在那对差点没让他暴走的夫妻身后往主院走去。
缓缓地走了没几步,一个急转身,转而往隔壁的襄王府走去。
少了可以斗嘴的龙惜月,心里头还真是有些怪怪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
劲来!还是找遐迩喝酒去!
唔,看来,他还是早点结束手头的事情,告假去血冥找她吧。就算会被
她笑话,他也认了!
谁让他的心已经沦陷了呢。再不承认,说不定就真的会失去她。那丫头
平时一副什么事都成竹于胸,偏偏碰上婚姻一事,就傻愣愣的。谁知道会不
会被人给骗走。
正文 123 面圣日
三月初八,寅时三刻,林司耀跟着梁玄静与梁恩载父子进宫面圣去了
。
林霄醒得早,喝饱了奶继续补起早眠。而刚会翻身不久,正贴着肚子在
床上学爬行的林珑,则与司徒耘玩得很起劲。
苏水激暗示白荷与嬷嬷看着他们,自己则沿着荷院蜿蜒的长廊,边思边
走,直至走到回廊的尽头,挑了个干净的石凳,对着满池都还只是初生荷叶
的莲池发起呆来。
虽然,梁恩载再三保证,阿耀随之进宫面圣,不会有任何意外。不过是
大皇想嘉奖他一番罢了。毕竟,他协助皇室除去了令大惠无比忌惮的血冥十
二血骑。
可是,为何她的心里总有着丝丝不安。
毕竟,面圣不是儿戏。
想那曾对大皇有过救命之恩、对整个大惠皇室有过大贡献的御医欧阳勋
,不也仅因一番单纯的驳词,而被大皇锁入了地牢吗?
再看龙惜月,她协助欧阳勋参与救治无数,也为大皇后宫妃嫔接生无数
,最后换得了什么?
若是没有血冥的出手,她就要被牺牲,被迫贡献她身为女人的第二次投
胎择夫。………抛绣球招来的夫君是人中龙凤,那么,她就退居幕后,落
得为三公主做嫁衣的结局。若是………未来夫婿糟糕透顶,堪比市井小人、
泼皮无赖,那么,她就要披上嫁衣,成全大惠大皇融入百姓生活的美名。好
讽刺不是?!
幸而,血冥遣人前来营救,欧阳大夫接回血冥,却因此难再被大惠所容
。龙惜月呢?要么也随欧阳勋回血冥,要么…………改头换面,易地重生。
唉,苏水激思及此,禁不住叹息出声。来到这个世界整两年,从不曾想
过,自己的生活还会与当今皇室扯上如此纠葛的关系。她只想与阿擢安安稳
稳地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偏远小镇里安居乐业。生几个孩子养几群鸡鸭牛羊。
农忙得时候,协助夫君收害晒谷送点心,闲得时候陪孩子钓鱼网虾烤地瓜,
还可以刺绣缝衣画绣样…………很美好的蓝图。
却偏偏,走了样、跑了题。
繁花镇依然山清水秀,却已更名为。”繁花别院””
她与阿耀依然带着孩子住在那里,却有了丫鬟小厮。
农忙时节,不需他们操心;鸡鸭牛羊,无需他们喂食………
甚至连她最娴熟拿手、几乎可说是融入她体内的苏绣,也少了做活时的
乐趣:大人小孩的四季衣物下人都准备得异常充足。丝毫不需要她亲手缝制
。除非她执意要缝要绣。却因此会让她产生一种积压浪费的自责。
唉,再度呼出一口气,丢了一颗石子儿进莲池,看着石子儿入水后漾起
的一圈荡过一圈的涟漪,心绪也渐渐获得平静。
她应该要向阿擢学习,对一切物什人事,似是没什么可以值得他放在心
上。当然,她相信,自己与宝宝们,必定在他心上。而且是在他的心尖尖上
。
想到这里苏水激秀气的嘴角泛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冰寒无波,实际上呢,私底下对她一人绽放的
火热激|情,几乎烫得她承受不住。如此矛盾的两面性,却异常和谐地司时出
现在他身上。令她越来越着迷。揍起略略发烫的脸颊,轻轻拍了拍,意图佛
去脸上的烫意,看看日头,竟然已经升上中天应该快到午时了。
呀,她竟然愣愣地坐在这里发了足有一个半时辰的呆,也不知宫里有没
有什么消息传来?
捶了捶有些发麻的小腿,缓缓起身。正欲返回卧房看看龙凤胎,却被身
后的人吓了一跳。
“…………娘………娘亲…………”。
丰采韵在心底唏轻叹了口气,朝发了好半天呆的女儿招招手。
“絮儿,宫里遣人递来话说是要用了宫宴才回来。”……”…………好
!。”苏水激点点头,也松了口气。既然遣了人传话,还有宫宴招待,那就
说明是安全的。她放下了高高悬着的1心……”娘亲找女儿可是有事?。”见
丰采韵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瞧苏水傲不解地低首检杏自己的衣着扣饰,见没
任何异样方才抬头看向丰采韵。
丰采韵摇摇头,她不过是来找女儿聊天,今早上听恩载说起她与女婿今
日就要启程回繁花镇。心里头顿感失落。这是她怀胎十月产下的女儿,虽然
其间有十五年,彼此均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却又得知她
已嫁人怀孕。安居于一处与帝都相隔千里的偏远村落,让她即使有心想常来
常往,客观条件也不容许。总不能真得搬去女儿女婿家长住久安吧。故而,
与老爷想了个法子,将那个村落圈入了静王府的势力范围。如此一来,她与
老爷就能名正言顺地经常前去探望他们。
好在女婿是个明事理的,换言之,他对凡事都不计较,当然,女儿及外
孙外孙女例外。
这样一个武功卓绝、气质不凡的冷情男子,竟然对女儿如此上心。也让
她与老爷宽慰之余放下了提悬着的心。
适才,看着女儿沉思轻叹的背影,她一直自问:女儿心里究竟有没有怨
恨过她?这今生下她却不曾抚养过她分毫的生母,在她心里到底占据着何样
的地位与角色?
女儿的喜怒哀乐等种种情绪里,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女儿的牵挂关心
里,有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些,虽然她曾一再告诉自己:不在意,不在乎,只要女儿好,只要女
儿快乐,女儿的心里有没有她,无所谓。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娘亲…………。”一声轻柔的低唤,拉回丰采韵飘得老远的思绪。
“架儿………。”丰采韵敛下心头的涩意,唇角勾起一记温柔的微笑,
“走吧,该用午膳了。男人们不在,总不能亏待自己。”。
“好……”苏水激伸手挽过丰采韵的胳膊,自然地好似两人一直以来都
是这么亲近,不曾分离过十多年。
“絮儿,听恩载说,你们今日就要启程回去了?…”丰采韵终究忍不住
问出口。
“嗯,再怎么说,女儿已经出嫁了。总不能在娘家长住下去……”苏水
激浅浅一笑,没找其他借口。这是最符合实际的理由。
“是不是谁说你了?。”丰采韵听女儿这么一说,颦蹙眉问道。
后宅那些个女人,没一个让她省心。
“没有。娘亲,女儿在繁花镇过得很好。娘亲若是在府里闷了烦了,也
可去那里小住一阵,保管娘亲住得心情舒畅、诸愁皆无。”。
“瞧你说得!不过,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空气好,又安静,是个养生
的好地方呀!得,我有空就去。可千万不能让那对可爱的宝贝蛋给忘了他们
的外祖呀!。”丰采韵被苏水激一说,也回忆起曾经几日极其舒心安逸的农
家生活,笑着打趣道。
“当然不会!你与爹,可是我与阿耀这辈子唯一的长辈呢!敬你们都来
不及,怎可能忘了嘛!。”苏水激发自内心地说道。言语之间,有着女儿对
娘亲最自然不过的亲昵。
是啊,这辈子,他们就是她的爹娘。她不该想太多。
而阿擢,自小无父无母,自然也只有他们这对长辈可以孝敬了。
“有你这句话啊,娘亲也就安心了!。”丰采韵听女儿如是说,轻轻呼
出长长一口气,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是她想太多了不是?女儿的心里还是
有他们的。分隔十多年后,能得女儿如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认司,已够她心满
意足了。日后,有的是机会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当真不要本皇的任何赏赐?要知道,只要你开口,本皇没有不应允的
!…”
宫宴上,酒过三巡想,李文修举杯来到默默饮酒的林司耀跟前,忍不住
再一次确认。
“是。…”清冷的嗓音响彻大殿。林司擢幽不可测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眼角扫向坐在自己身侧的梁恩载,示意他赶紧让眼前这个男人结束他重复
又重复的话题!他应付的耐性即将告馨。
梁恩载无奈地暗叹一口气。
“大皇,妹夫他虽然武功卓绝,却只是个山野莽夫,并不适合朝堂大任
。大皇何不就赏他些银两得了……”梁恩载嬉笑地口吻打破双方之间的僵持
。
“呵呵………。”李文修听梁恩载如是说道,岂会听不出他是在替林司
耀解围,失笑着摇头,转而看向另一酒桌上的梁玄静:“本皇可不认为爱卿
这贤婿只是个山野莽夫。”。
“多谢大皇厚爱!。”梁玄静起身,一拜谢恩。
“爱卿啊,今耳,还有一事,本皇要告知。…”说罢,李文修朝偏殿望
了一眼,“听了多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也该出来了。”。
梁玄静等人,随着李文修的举动,省好奇地看向偏殿。
当清楚地认出从偏殿徐徐出来的男子身份时,殿下众人无一不惊。继而
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血冥…………血冥国主!…”
“老天!真的是血冥国主!”。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血冥与大惠互不干涉朝政吗?”。
“会不会是为了十二血骑的事?找上门来寻仇了?…”
“大皇…………该不会是要把林司擢交给血要国主发落吧?”。
“那就惨了!。”
正文 124 父子
“猜到我是谁了吗?。”血厉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挺拔、面容清
俊的年轻男子,缓缓出口的话语里,夹杂着些许不甚明朗的颤音。
林司擢盯着眼前这个据称是血冥国主的男人看了许久,方才点头,“血
冥国主不是吗?!。”曾在月葵镇酒铺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两日前一探皇
宫时,当着大惠大皇发飙又自若的男人。皆是他血冥国主血厉。
“不止……”血厉轻轻摇头,注视着林司耀,缓缓说起一段听起来极其
离奇之事:“二十四年前夏季的雨夜,本王未满周岁的小儿,莫名间消失于
血冥皇宫,摇篮里,取代他位置的,居然是一只通休漆黑的狸猫…………哈
………隔日,血冥内外皆传:血冥太子,原来是只狸猫。本王不信巫妖之术
,用尽一切方法,找寻失踪的小儿。
这一找…………就过去了二十四年……”说到这里,血厉看着林司擢,
微笑着问道:“猜到接下来本王要说什么了吗?”。
“无论是什么,我都没兴趣……”林司擢突地转身,背对着血厉丢出生
冷的一句,随后几步就跨出了李文修特意让给他们私聊的偏殿。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血厉并没有阻止他的离去,只是抛
出一句让疾步离去的林司耀微僵身子的话。
“怎么?不肯相认?啧…………本皇早就说了嘛………。”大惠大皇李
文修不知何时从偏殿一角闪了出来,循着血厉紧盯着的偏殿门洞,摇头说道
。
“闭嘴!。”血厉收神,瞥了李文修一眼,低喝住对方的说辞。抬脚往
偏殿门口走去。
“唉…………打算何时离开本皇的皇宫啊?总不能因为他不认你,就一
直住下去。这里可是大惠皇宫,本皇那些嫔妃可是日日…………”。
“放心,今日就走。你以为本王很想住吗?…”若非知道那人初八要进
宫面圣,他才懒得住在这里等。习惯了身边只有心爱妻子相伴的他,再看看
李文修日日换人临幸”一个月可以不重的糜烂私生活”还真够不顺眼的。甚
至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没脑袋妃嫔,在后花园遇着落单的自己,竟敢主动贴上
身,活像一辈子没男人宠幸似的。他倒不是怕妻子吃醋,而是怕自己一个失
控,让她们的血染红大惠皇宫,丢了李文修的面子。
“那就好!顺便透露个消息给你,听说,他今日就要离开帝都了……”
李文修对着停也不停朝偏殿外走去的血厉扬声说道。
唔,若那个武功卓绝的冷漠年轻人真是他儿子”对大惠来说也是好事哪
!毕竟,给那今年轻人生了一对极其可爱的龙凤胎的女子,可是大惠静王府
嫡出的女儿呢。如此一来,血冥与大惠也算是结为儿女亲家了。看血厉还拿
什么来威胁大惠!大惠北境的老百姓,也不用日日担心彪悍凶猛的血冥国人
,来侵犯他们安乐宁静的生活了。
啧…………当初怎么没考虑用这一招呢?把女儿嫁去周边几个邻国做太
子妃,实在不行,给国主做妃嫔也好………如此一来,大惠还用担心邻国来
犯吗?
越想越觉得这是万全之策的大惠大皇李文修,边思边往御书房走去”决
定先看看哪个邻国对大惠有所企图,以及”考虑该嫁哪个女儿………
“真的决定今日就走?…”梁玄静蹙眉不悦地问道。好歹也是他的岳父
大人,要走也不事先商量一声,说走就走!
“昨日就与…………恩委说过了……”林司耀顿了顿,让他出口换梁恩
载一声兄长,还真衅不出口。自己可是大上对方足足七岁呢。
“哼,这么大的事,不与我说!。”梁玄静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亏他
一声一个“贤婿。”地喊,人家却连何时启程都不与他告知一声。眼里哪里
有他这个岳父嘛!
“岳父大人,可是还有其他事需要我办?…”林司擢不解地看向梁玄静
。他此次上帝都”本就为了面圣一事前来。若非梁恩载在信里将此事说得如
此严重,他才不会拖家带口地走上这么一遭。水激与龙凤胎,吃不消长途跋
涉。
“额?没事就不能留你们多住几日了?好歹絮儿是我女儿,女儿在娘家
多住几天还需要理由吗?。”梁玄静吹胡子瞪眼。
“嗯。没事就好……”林司擢得到想要的答案,点点头,直接忽略梁玄
静一连串的抱怨。
“爹。”在龙凤胎的卧房帮着整理好包袱的苏水激,刚进门就听到了梁
玄静这一连串的哀怨指控”哭笑不得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慢慢走至桌案边
,伺候他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香茗”轻柔地说道:“爹,我与阿擢在这里多
住几日也不是不可”可总有离别的一天………何况,家里虽然有春兰打理,
可总会有事需要我们回去处理…………你与娘亲…………若得了空,也可来
繁花镇看我们哪……”
“你个没良心的,我与你娘,都这么大年纪了,哪经得起时常来回折腾
嘛!。”梁玄静瞪了苏水激一眼,他本来还想着趁他们住在这里的时间,在
附近购座宅子,索性劝服他们在帝都落户算了。不料,他还没开始物色宅子
呢,他们就说要回去了。啧…………女生外向,说得一点都没错啊!
“爹!又没让你们时时去繁花镇,一年找个空闲的时日,过去小住一阵
换换心情。娘也说了,那里的空气也比帝都清新不少呢……”委实是,她无
力应付那一群表面上和气客套的姨娘庶妹。又不想告诉梁玄静夫妻,毕竟,
这里不是她与阿耀的长住之地,横竖要走,也就不打算节外生枝了,免得惹
他们不快。
“哼!你娘自然是偏着你的……”梁玄静轻哼。
“好了,爹,待霄儿珑儿长大些,我们再带他们来帝都游览,到时,你
不要嫌他们烦就好……”苏水激安慰似地拍拍梁玄静的胳膊。
“谁敢嫌弃他们!。”梁玄静双目一瞪,粗着嗓子说道。
“时辰不早了,出发吧……”林司照收拾好贴身物品,打了个包袱,提
醒苏水激。
对哦,惜月还在城门附近等着自己呢。
“爹,娘,大哥,女儿就告辞了。你们多保重!。”苏水傲微笑着朝送
行的父母兄长说道。静王府大门口,已经有四辆马车候着他们了。除却来时
的两辆,又多了一辆装货品的,还有一辆准备安顿龙惜月与青兰的。当然,
苏水激只是说想多辆马车好让大伙儿坐得空闲些。
丰采韵紧紧握着苏水激的手,不愿松开。嘴里的唠叨,从主院一直到大
门口,还没收口的迹象。
“絮儿,有什么事就写信来,下人不够,娘亲再让梁总管安排。别委屈
了自己。”。
“娘放心,女儿都知道……”对于一个母亲的关怀,没道理婉拒,苏水
激乖巧地听着,一一点头。
“行了,既然要走,就早点出城。省得错过投宿……”梁玄静佯装不耐
地打断这对母女俩喋喋不休的道别仪式,朝林司耀摆摆手,催道。
众人一一上了马车,待渐行渐远,梁恩载也转身回府里收拾起行囊。
“恩载,你这是做甚?…”梁玄静本想找儿子商讨下日间血冥国主血厉
找女婿密谈的事,却见梁恩载正在收拾包袱。
“准备出门一趟。爹有事?。”梁恩载并没打算明说。他以前出门的日
子并不少,故而梁玄静也没继续追问他出门做什么。
只是拉着他问起血厉的意图。
“妹夫不是说了没事吗?…”梁恩载虽然也好奇,那血厉找林司擢有什
么事,可在林司耀回府时,以一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语调答了他一句“没
事……”他也就认为确实没事了。
更何况,十二血骑一事,据大皇说,血冥已经不予追究了。
“唉,希望真没事。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梁玄静轻叹了口气,
在梁恩载的卧房的桌案旁坐下,好似有与儿子长聊一番的架势。
“爹。”梁恩载无奈地提醒老爹,“我要出门一趟。”。意即他可以回
自己院落了。
“哦,你走你的……”梁玄静摆摆手,思绪还落在血厉与林司擢入偏殿
密谈一事上,浑然没有意识到他这是在儿子的房间。末了还怪异地扫了儿子
一眼,“需要我送你出门吗?”。
“不用!。”梁恩载无力地扶扶额角,提着包袱在老爹对面落座,“老
爹,你在困扰什么?”。
“你难道没听大皇说,近日咱家有大喜吗?。”梁玄静瞥了儿子一眼,
“此前我以为是你将娶妻,不过………。”他顿了顿,拿眼角扫了一身素色
的便衫,“这个可能几乎是零。所以想不通,缘何大皇有那句暗示。”。
“大皇说话素来喜欢转弯抹角,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该习惯了爹……
”梁恩载转头看了眼逐渐偏西的日头,暗叹了口气。再拖延下去,今日能否
赶得及进入血冥还是个问题。
“这次出门做什么?。”梁玄静突然转了话题,盯着梁恩载手里的包袱
问道。
“追…………。”梁恩载紧急剂车,将未出口的“妻子。”两字硬生生
地收在喉底。好险!他暗暗抚胸。还没确定那丫头对自己有无这方面意思之
前,他可不敢大刺刺地承认自己是去血冥追妻子的。万一不成功,岂不丢尽
他梁恩载的脸!
“无论是追什么,记得平安回来!。”梁玄静也不再为难他,起身往主
院走去,“顺道替我像欧阳大夫问好!”。
正庆幸着欲抬脚出门的梁恩载闻言,差点没滑倒在地!他老爹何时知道
他这是要去血冥了?
正文 125 路上的缠绵
未时正,距帝都丰城城门二十丈左右,四辆四马拉的大车,缓缓地放慢行进
的速度,最后停在一间茶铺子门口。
从茶铺里走出两名面容清秀的少女,轻快地跃上其中一辆马车。马车再度启
程,一路往城门口驶去。
司徒耘利落地跳下马车,向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守城卫兵递上一枚静王府出
城的令牌,随即在一干守城士兵的艳羡目光中,收回令牌,跳上马车。四辆
大车缓缓驶离丰城,循着往南去的官道,一路加速行驶起来。
“吁——”马车行驶了约莫一刻钟后突然缓下了车速。
“姑爷,前面有人拦道。”第一辆马车车夫侧头朝车厢内的林司曜禀告道。
林司曜将怀里正逗着的林珑搁回厢内的软榻,同时丢了个“安心”的眼神给
苏水潋后,就掀起门帘钻出了车厢。
百丈处,一行五人,横在路中央,恰恰将官道堵了个严实
居中的男子,正是在皇宫里对自己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的血冥国主血厉。
林司曜见状,眯了眯眼,一个旋身,从马车前辕跃至了五人跟前。
“阁下缘何拦道?”清冷的嗓音,轻轻飘至五人耳里。
“厉——”血厉尚未开口,倒是他身侧的华贵女子,在见到林司曜后,就激
动地热泪盈眶。
“是他吗?是不是?”女子急急朝血厉求证,双眸却直直盯着林司曜,生怕
自己一移眼,对面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另外三人,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侍卫。外加那个经常出现在世人眼前的血冥国
武将大胡子鲁青,一听女子如此问。也都齐齐看向林司曜。人人眼里都是急
切与渴盼。
血厉盯着林司曜看了片刻,方才微弯唇角,“又见面了。”
“若是无事,请让让。”林司曜微蹙眉,回头扫了眼紧随而至的四辆马车,
揣测着若是双方缠斗起来,以司徒耘与自己两人的功力,能否护住四辆马车
安然无虞。
“师伯——”司徒耘已经跃至了林司曜身侧,“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对!”对面的血厉接过司徒耘的问话。扬眉答道。
“诸位,无怨无仇的,缘何阻道?”司徒耘扬声问道。他是不介意开打啦,
可身后拖着四车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孩子。他还真没心情与对方干上一架。
再说了。对方不是普通人,看情形,能让赫赫有名的武将大胡子鲁青近身护
卫的。八成是血冥国的皇室。这若是打起来,牵扯的就是两国了。
“小兄弟,我们只是想邀你师伯一聚,别无他意。”血厉对老母鸡似地护在
林司曜身前身后的司徒耘宽慰地笑笑,解释道。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又不是娘们儿。扭扭捏捏地做什么!”司徒耘
向天翻了个白眼。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某些人打着借一步说话的旗帜,做一些
下三滥的举措。
“呵呵。我怕在这里说了,会让小兄弟惊得合不上嘴。”血厉听了司徒耘这
番极度挑衅的话也不气恼,笑眯眯地说道。
“惊什么?有什么惊天大秘密需要告知吗?没关系,说来听听?”司徒耘夸
张地挖挖耳朵,朝着血厉几人勾了勾手指。
他才不信对方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说与师伯听呢。能与低调的师伯会有所
牵连的,想必也就十二血骑被灭这一破事了。如此一来,他更不能让师伯随
他们去了。虽然师伯武功高强,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使诈!
“真的想在这里?”血厉这次不再理会司徒耘,而是看向正低垂着眼睑不知
道想什么的林司曜,“也好……”血厉顿了顿,似是要说出什么真相。
“证据。”林司曜蓦地抬眼直视对方,“你接下来所说的,可有证据?”
他自宫宴时被血厉叫入偏殿,并被迫听取了一段委实荒诞不得信的故事,隐
约有些猜到接下来血厉要说出口的真相。他之所以掉头就走,拒绝听下去,
并非介意自己可能是谁的儿子,或是,自己的出身原来如此复杂。而是,他
想要一个能说服他相信的理由,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接受自己自小被家庭抛
弃,被父母遗弃的理由,究竟有着多么坎坷而不得已的原因。
“当然。若是不信,可以随我回趟血冥。”血厉慎重地点头,只要他愿意听
,一切就好办。
“不必了,我急着回家。”林司曜淡淡地拒绝。“那么,就月葵镇吧。”找
家客栈投宿的当口,听听对方能有怎样了不得的说辞。究竟能否值得他接受
——在孤儿了二十五年后,突然冒出一对出色的国主父母,这个真相,委实
太过令人震惊。即使是他,素来冷情无波的一介杀神,得知后也只想要快快
逃避,而不是面对。
“好。”血厉闻言,深深看了林司曜一眼,缓缓点头应道,“月葵镇,不见
不散。”
“师伯……”
眼见着阻道的五人迅速消失在官道旁的小丛林里,想是抄近路往月葵镇赶去
了。
司徒耘回头担忧地看林司曜一眼。
“没事。到了月葵镇再说。”林司曜转身走向马车,一跃而上后掀帘子进了
车厢。
司徒耘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也只好回了自己所在的马车。师伯最大,他说
没事,就应该不会有事。
”启程!”司徒耘扬声宣告,四辆马车再度缓缓朝南驶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苏水潋一见林司曜进了车厢,担忧地拉过他
的大手,轻拍着问道。眉宇间的焦虑显而易见。
“没事。”林司曜好笑地瞥了眼她下意识的安抚动作,反手将她扯入怀里,
“不会有事。”若是对方说得是事实,就绝不会有事。只是……
“那些人……”苏水潋低喃道。她适才透过车窗的一角,看到了双方对峙的
一幕。只是隔着几丈远,且双方对话的音量又轻,她没听清对话内容。
倒是那五人,她认得,正是不日前来帝都时,路过月葵镇,在那间过埠酒铺
里见过的几位。且听耘儿说过,他们是血冥国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将头埋入她馨香温暖的颈窝,传来林司曜低哑的回
答。于他而言,除了怀中的小女人,以及这对正趴在软榻上玩耍到睡着的龙
凤胎,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即使是那一对与他有着至亲血缘关系的生
命缔造者。
“没事就好。”苏水潋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她相信他会妥善处
理。
“阿曜,这两年,你快乐吗?”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低声问道。
“怎么这么问?”他低首看她,伸手佛去她微皱的眉心,“你呢?”他不答
反问。只因,她就是他的快乐源泉。
“很快乐。是从前不曾想到过的快乐!”她嘴角噙着柔柔的笑,轻且坚定地
说道。
原以为,她苏水潋的一生将围绕着苏绣终老了。
待字闺中时,能得老太爷与父亲的看重,正是因为她出色的绣工;日后所嫁
之人,无论对她如何,最初相中的也不过是她的苏绣。
孰料,阴差阳错之下,她来到了这个与民国苏州截然不同的世界,慌乱之余
,却是发自心底的叹息:她解脱了。解脱于苏家大宅的压抑,解脱于苏绣于
她的牵绊。从此,她可以放下包袱,做回她自己。
也确实过了一回真正的自己不是吗?与阿曜成亲、落户繁花镇、怀孕生子…
…每一步,每一个阶段,她都过得很快乐。
虽然,中途突然冒出来的显赫贵胄的家人,令她着实有些措手不及。不过,
好在这一世便宜得来的父母,因自觉愧疚于她这个”女儿”,并没有强迫她
收回这些与她而言实属简单真实的快乐。
“你开心就好。”林司曜宠溺地笑看着她,俯身攫住她红润的香唇,一记足
以令她失去呼吸的缠绵长吻,晕眩了她。
“你呢?还没告诉我呢。”她执意要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以及,这两年
到底快不快乐。
“你该知道的。”他低笑着啃啮着她的下巴尖,他素来不是个会自我委屈的
男人。只有她,能勾起他体内为数不多的怜惜与疼宠。
“阿曜……”她勾住他脖颈,低唤着他的名,似是不满意他如此模棱两可的
答案。
“嗯?”他趁势挑开她衣襟上的纽攀,伸入她衣领内,产后因哺||乳|而越发浑
圆的双峰,令他忘情。
“别……”直至他清凉的双唇贴上她温暖饱满的浑圆,才让她意识到这是在
马车里,而他们那对宝贝龙凤胎,正香甜地睡在他们身侧的软榻上。
“没人会知道。”他囫囵地低语。腹内汹涌而出的情潮,一再叫嚣着他要她
。
“可是……”这太疯狂了!她昏昏沉沉地想。可吐出嘴的挣扎与辩驳,听在
他耳里,成了柔媚的呻吟。
“可是什么?”他明知故问,随即空出一只手拨开她厚实的罗裙,来到她已
然潮湿温热的谷|岤,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这么湿了还要抗议?
随即,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累赘,抱着她坐到腿上,示意她两腿环住自己腰
身,一个挺立,在两两叹息中,就整个没入了她体内。
“阿曜……”疾驰的马车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剧烈震荡,令她禁不住低泣。
“抱紧我……”他舌尖触着她敏感的耳垂,在一波胜过一波的冲击中,如数
吞下她娇媚的呻吟……(未完待续)
正文 126 月葵客栈
“快到了。”林司曜低笑着在她耳畔轻柔地提醒道,惹来她一记极度羞恼的
嗔怒。
也难怪,马车上的恩爱,莫说她,连他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在行驶的马车上
要了她,只能说,她让一向冷情著称的他,可以如此情难自禁。
“没人会知道。”他搂紧她,顺势又在她红霞满颊的额上轻柔一啄。若非顾
虑到是在马车上,他完全相信自己还能再多来几次。
生产让她原来纤瘦的身子丰腴不少,情潮莅临的速度也较之孕前的她,更迅
猛澎湃,这一切,都让他情动不已。
“才不信!”苏水潋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羞的是自己竟然会忘情地投入
他带来的情yu而无法清醒自拔。
回到现实,才发现她与他,竟然是在羞煞人的马车厢内,并且一做就两次。
一次是她坐在他身上,一次是趴在软榻上,差点没吵醒熟睡的龙凤胎。
哦,老天!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放浪!
虽然疾驰中的马车隆隆声不绝,紧随后面的马车里的人不见得会发现异样,
可不代表车夫不会注意到。毕竟,激|情引发的狂潮,让稳步行驶中的马车摇
晃震荡个不停。
因此,她绝对不信守在车厢外控制车速的马车夫会意识不到一帘之隔的车厢
里头的动静。这下子,让她如何出去见人嘛!
“水潋……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行敦伦之礼,天经地义。即使时间地点
确实惊世骇俗了点,却也没有违背天地制约之规则,谁规定夫妻不能在白日
、且在行驶的马车厢中行房了?
“谁怀疑这个了……”苏水潋再度嗔了他一眼,见马车的速度已经放慢了下
来。想是月葵镇已经到了。
噢,她与他。竟然耗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在这件事上!她再度无声地哀嚎,换
来林司曜一记无声的开怀畅笑。
“别担心,相信我,嗯?”他一手揽起两个宝贝蛋,一手扶起苏水潋的腰肢
,知道她必定酸软无力,让她借着他的身子,缓缓步出了马车。
果不其然,她在车夫黝黑的脸上。找到一抹刻意被他敛藏却煞是明显的红晕
笑意。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被他听到了呢。该说“很高兴愉悦了你”吗?
苏水潋羞赧地甩掉林司曜搁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刚要接过他另一只手上抱着
龙凤胎,却被他一个侧身,将林珑林霄递给了上前伺候的梁嬷嬷与白荷。抱
去奶嬷嬷那里喂食了。
“你还需休息。”他含笑地提醒。
是怕她酸软无力到将宝贝们给摔了吗?愤愤地瞪他一眼。跟上白荷她们一行
人的脚步,协同刚走至她身边的杨净之与青兰一起,往月葵镇最大的过埠客
栈走去。
“咦?师伯。师伯母她病了吗?脸怎么这么潮红?”安顿好马车后的司徒耘
,只远远看到红着脸走开的苏水潋,诧异地问道。
“没有。”林司曜瞥了他一眼,见他确实只是关心,没有任何揶揄的意思,
倒也不再理他。循着水潋的身影,进了客栈的大门。
…………
“五间双人上房。”司徒耘朝迎接他们进门的小二吩咐道。
“客官是来投宿的吧?五间上房吗?九个大人。两个孩子……哦,已经有人
给诸位客官留好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