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江湖不要脸!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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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不要脸! 作者:肉书屋

    然。”唐剑愁抿了一口茶,虽然口气轻松,紧蹙的眉头却泄露了他的担心。

    “其实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咱们华山的剑谱?”孙蝶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

    唐剑愁并未看她,光听见这话就够他闹心了:“哎,此事说来话长,关于那剑谱大师兄也知之甚少,只是听师父在世时说,那剑谱乃是天下至宝,决不可让外人得到。”

    孙蝶略微颌首,垂下眼低声附和:“那我们可要好好保护才是。”

    “那是自然,谁若敢打我华山剑谱的主意,大师兄定要他好看!”

    现在可不止是武林中人打你家剑谱的主意,连朝廷的人都想要啊,孙蝶重新拿起茶杯晃了晃,似不经意道:“剑谱由大师兄保管,我是一百个放心的。”

    唐剑愁闻言笑道:“说起来也不算是由我保管的,这剑谱被师父放在后山禁地多年,我也只是听过未曾见过,具体什么模样,也不知晓。”

    原来如此……大师兄也没见过真正的华山剑谱,但他说华山剑谱藏在后山禁地,那这事应该不假,记得第一次见到天水教明面上那位教主紫慕尘时,刚巧是他易容成壮汉出现在华山后山,现在想起来,他当时应该就是去找华山剑谱的。

    “小师妹?”唐剑愁见孙蝶兀自陷入沉思,叫了她一声。

    孙蝶回神,眼神闪烁了一下,打着商量说:“大师兄,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建议?你说便是,和大师兄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唐剑愁这话说得豪气干云,孙蝶也不客气了,直接道:“我们把剑谱取来给白夜保管吧?”

    唐剑愁闻言一惊,而后猛地站了起来,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小师妹,你疯了?”

    孙蝶无力反驳:“我没有,我只是……”

    “小师妹你一定是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唐剑愁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还说没疯,正常人谁干得出这事来?把自己的传家之宝拿给外人保管,这简直是……

    孙蝶欲语,可还没开口便被令一人抢了先。

    “是我让她来说的。”

    房门被打开,白夜一身白衣站在门口,清俊容颜一如既往的漠然,夜幕当中的雪色身影仿若幽灵般诡异而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心都碎了,粘不起来了……如果大家在文章首页看不到更新的话,就进入能见到的最后一张然后点击下一章 应该就能看到更新了…………

    046

    白夜在这个时候现身其实是很不理智的行为,而他今晚已经不理智过一次,便不会在乎这第二次。抬步进屋,高山之上不胜寒,缕缕冷风拂入房内,吹动他飘逸的白裳,带起的冷意却比不过他脸上的神情。

    “白神医这是何意?”唐剑愁眯起了眼,手下不自觉抚上了剑柄。

    白夜瞥了一眼他握剑的手,薄唇勾起一抹蔑视得让人想撞墙的冷笑:“你是聪明人,你觉得这样做有何意思。”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这说明唐剑愁这么做很没意思,至少在白夜看来是这样的。

    唐剑愁当场就不干了,拔剑而出,捏着嗓子意味深长道:“那白神医深夜来访,向唐某要我华山派的剑谱有何意思。”

    唐剑愁他学着白夜的样子说成了陈述句,那说明……大家都没什么意思。

    孙蝶头疼地抚额,拍了拍唐剑愁的肩,道:“大师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闭嘴!”唐剑愁厉声喝止了孙蝶接下来的话,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目标仍然是白夜,“白神医到底给小师妹吃了什么药,居然让她动了把华山剑谱拱手让人的念头?男子汉大丈夫,白神医有什么阴招尽管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不当英雄好汉很久了……孙蝶真想告诉唐剑愁,但她没说话的机会,因为白夜紧接着就漠然对了一句:“我敢做就不怕你知道。”

    啧啧,真是钢龙威猛嚣张跋扈无人能敌,但是这种快要打起来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孙蝶咬了咬唇横身站到了两人中间,挡住他们迸发激烈火花的视线,高声道:“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不就是一本破剑谱吗?至于搞得跟星球大战似的吗?我心意已决,这剑谱大师兄你取来交给白夜保管就是,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小师妹你疯了……”唐剑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孙蝶揉着额角道:“大师兄你就当我疯了吧,我怎么说也是爹的独女,是华山派未来的掌门,华山剑谱的归处我有权利决定,你就别逼我出手了,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她这可是公然挑战上级领导的权威,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后果堪忧。但是无论唐剑愁肯不肯,而白夜要华山剑谱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她都决定搏一搏,至少她并不在乎那个什么剑谱,她只想用此事来验证一下,她对白夜付出了那么多真心,再加上如今的唯一家当,到底能不能换来他的一点认真对待。

    “……好。”唐剑愁沉默半晌,突然扔了剑在地上,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好好好,掌门说的话弟子不敢不听,弟子立刻就带白神医去后山取华山剑谱!”

    孙蝶心口一疼,低头望着地面谁也不敢看,她怕看了唐剑愁会后悔这个决定,看了白夜又会做出更疯狂的事,真是一个脑袋两头大,她还是太年轻了……越想越难受,孙蝶忽然觉得头很晕直反胃,扶着桌子晃了一下险些晕倒,忽觉一条凉凉的手臂揽上了自己的腰,清醒过来举目望去,竟是白夜。

    原以为扶自己的会是唐剑愁,因为唐剑愁离她的距离要比白夜近得太多,却没想到白夜会比唐剑愁还要快……孙蝶眨了眨眼,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心里思索着,也许自己的决定没错。相信他,应是正确的?

    “小师妹你怎么了?”唐剑愁毕竟还是疼爱这个小师妹的,虽然刚刚起了冲突,但见她似有不适仍是十分紧张。

    白夜扶着孙蝶坐到椅子上,站在她身后任她靠在他身上,薄唇抿了一下,没吭声,默默地号上了她的脉门。

    老本行,孙蝶很放心白夜的医术,所以没有拒绝,只是安抚唐剑愁道:“大师兄不用急,我没事。我出去那么久没给你写过一封信,如今回来了还老气你,你定是怨我了吧。没办法,你就当我是犯心脏病了吧,左心室缺血右心室供血不足,还脑残……”

    “说的这是什么话!”唐剑愁听她这么说哪还气得起来?连忙跑到她身边照料着,又是倒茶又是给披衣裳,“趁着有白神医在这,你有什么不舒服便说出来,晚了对身体可大有坏处。”

    唐剑愁这话说得很对,孙蝶皱眉想了想,缓缓道:“就是这几日有点乏,可能是连夜赶路累着了,有些嗜睡。方才突然晕了一下,反胃想吐,可我也并未吃什么呀。”

    唐剑愁听得云里雾里,满脸迷茫地看向安静把脉的白夜,却见到对方一脸奇怪的神情。

    是的,奇怪,非常奇怪,白夜现在表情何止是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那嘴角似勾非勾,眉梢似挑非挑,一双玄玉般的黑眸里荡漾着一半若隐若现的欢喜,一半耐人寻味的愁郁,融合起来简直是有点……莫名其妙。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唐剑愁呐呐道:“白神医你这是……”

    孙蝶好奇地转过头,待看见了白夜那副神情,打心底里冒出寒意,直觉脊背后冒起一阵凉风,阴森森得很是骇人。

    “你没事吧?”孙蝶小心翼翼地问。

    白夜闻言低头,垂眼与她对视,敛起那副非常奇怪的神情,眉梢眼角都浅浅地扬起了三分,面如春风拂过,优雅之至:“无事。”

    “那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

    白夜似乎心情很好,但又似乎不太好,总之他的模样实在太猎奇了,他居然抬手抚摸了一下孙蝶头,神色虽还算友善,但那似有若无的叹息却透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你有身孕了。”白夜淡淡说道,话语中似含着无限惋惜。

    唐剑愁一惊:“什么?!小师妹有身孕了!?谁的?!”

    最后那个问题问得真没水准啊大师兄,孙蝶立马跺了他一脚,怒目而视:“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当然是……”看向白夜,本来凶悍的表情忽然变得茫然,竟是刚刚听懂白夜说了什么,同样不可思议道,“什……什么?我有了?”

    白夜略扬眉峰,一双宛如夜空朗星般清湛的眼睛斜斜睨着呆傻的二人,换了一种叙述方式:“恭喜唐兄,要做舅舅了。”略顿,语声柔了半分,“恭喜小蝶,要做娘了。”

    改口还真快啊,这么会就成唐兄了。哎,其实真不是瞎说,有种时刻眼泪真的可以夺眶而出,比如此刻,孙蝶眨眼间便泪如雨下,似乎不相信这个消息,拖住白夜的手一再发问:“真的吗真的吗?我要当娘了?我有孩子了?我有你的孩子了?”

    白夜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蹲下/身凝视着她的双眼,玉面之上眉宇难得舒展,唇瓣微勾,并不吝啬这少有的喜悦:“自然是真,莫非你怀疑我的医术?”

    白夜的医术自然无须怀疑,所以孙蝶立时便扑进了他怀里,由于用力过猛,白夜又有点措手不及,是以险些被她扑倒在地。

    “呜呜呜,太好了,千辛万苦的,总算怀上了!看来日久不仅可以生情,还可以生子啊!”孙蝶喜极而泣,有点口不择言。

    白夜嘴角抽了一下,不由自主抱着她转过了身,略瞥了一眼唐剑愁那喜悦却忧虑的表情,淡淡道:“唐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眼神传达他可不一定要意会。

    唐剑愁“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白夜会这么直接,沉默良久才道:“既然小师妹已怀了身孕,那你们的婚事……”

    孙蝶听到婚事二字也紧张了起来,双臂搭在白夜肩上撑开二人的距离,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瞧上去十分在意他的回答。

    白夜闲闲地睨了她一眼,模样较方才邪气了不少,似有万般哀愁埋藏在更大的喜悦之下,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大灰狼抓到了一只羊,他很爱吃很喜欢吃,但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这只羊有毒不能吃了,这毒要十个月才能解,那种感觉……可想而知啊。

    “成亲,立刻成亲。”白夜眉泉漾开,干净清俊的脸庞似泛着无限流光,但这前一句并不是他话的重点,他的重点在后一句。

    侧身负手,白夜神色沉了下来,冷冷淡淡却不容置噱道:“一胎,只要一胎。”

    十月怀胎加坐月子总共需要十一个月的时间,再多一天他都等不及。美餐就在眼前却动弹不得,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什么事让他如此纠结。

    “要成亲啊。”唐剑愁连连点头,“成亲可是件大事,喜帖喜堂什么都不能草率了,这回可有得忙了……”他恨不得在屋里团团转。

    孙蝶撅着嘴靠在白夜怀里,虽然真心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还是来了一句:“大师兄,各大派的人还都在华山上等着分刮我们呢……”

    唐剑愁闻言,立刻眉头皱起,苦恼地看向孙蝶和白夜:“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这倒是省了发喜帖,但……”

    白夜在这时不咸不淡地开口:“唐兄便着手去准备好了,关于华山派的事,我自有安排。”

    唐剑愁在这一刻是真正认了白夜这个妹夫,而白夜作为孙蝶这个华山派未来掌门的丈夫自然有责任承担华山派的乱事,他这个大师兄也就可以歇一歇,去准备相对轻松的成亲之事了:“有妹夫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刚刚还对白夜怒目而视现在这会又跟人家称兄道弟,这俩男人改口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慢啊。孙蝶忍不住再次泼冷水:“那华山剑谱的事……”

    这的确是件很棘手的事,但唐剑愁现在好像不这么认为了,敞怀笑道:“这个嘛,既然白神医即将成为小师妹的相公,那也算是华山派半个掌门了,那华山剑谱交与白神医保管,也无不可。”

    谁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其实最善变的是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更新和留言都得看运气……啧啧,真是和谐的国度。

    047

    孙蝶怎么都没想到,白夜所谓的“自有安排”就是当着各大门派人的面,宣布了他要迎娶她过门的消息,并且在这个重磅炸弹之后不紧不慢地加了一条——华山剑谱将作为嫁妆交到他百草山庄庄主、天下第一神医白夜手中。

    孙蝶到了聚义堂的时候,就看到各大派的人面目狰狞纠结无比地站在两侧,视线一致地定在白夜身上,其中最友善的居然是洛凡生。

    白夜端坐于聚义堂正中央,捏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袅袅攀升的缭绕烟雾之后是他出奇俊美的脸庞,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一袭毫无纹饰的简单白衫上嵌着的金线滚边,为他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铂金色。

    簇金流华之中,只见他微掀嘴角,冷冷清清地吐出几个字:“若各位不嫌弃,便留下喝个喜酒罢。”

    此话一出,各大门派的人表情越发难看了。

    “白神医与孙小姐成亲自然是大喜事,只是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洛凡生是所有人中唯一和白夜一样坐着的,他高冠广袖,一袭黑衣间系着条石青色腰带,将颀长高挑的身姿勾勒得完美无缺,唇边浅浅淡淡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像……狼外婆。

    孙蝶绕过各大派的人走到白夜身后,里面的气氛虽然令人窒息,但她更想和白夜一起面对。

    白夜早就察觉到她来了,微微侧首睨了她一眼,便越过众人的遮挡朝坐在阴暗处的洛凡生望去,灿若寒星的黑眸看到哪里,哪里便仿佛添上了一抹夺目的光华。

    “谁能挡我?”

    四个字,自那两片薄唇里吐出来,在场无一人敢出生反驳。

    不,也许有的,那个人站了起来,自黑暗处走到光明中,面容平和,云淡风轻:“白神医武功高强,医术更是冠绝天下,各大派掌门自然要给你个面子,但如今的事是整个武林正道的事,并非白神医你一人扛得住的。”

    你不该动华山剑谱的心思,洛凡生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夜。

    有了出头的,各大门派的人也开始随声附和,所说的话无非就是要白夜给他们一个交代,又或是华山剑谱不能作为嫁妆交到百草山庄。

    孙蝶出了一头汗,站在她身边的唐剑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但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比孙蝶好看多少。

    白夜倒是很淡定,他闲适地拢了拢雪衫缓缓站起,抬步走下阶梯,与洛凡生面对面,四目交接。

    接着,便听他用很轻,但所有人却都听得到的声音说——

    “华山剑谱现在归百草山庄所有,想死的尽管来拿。”

    “呵。”

    笑声是洛凡生发出的。

    他转过身,美玉般俊秀的面孔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只见他张开双臂瞥过各大门派之人,悠然道:“白神医未免也太不将大伙放在眼里了,华山剑谱暂且不谈,受邀前来为孙衍之掌门奔丧的人死在华山派这事天下皆知,白神医即便是再一意孤行,也不能与天下人为敌吧?”

    语毕,所有人都拔出了兵器。

    英雄配一把好兵器,好到从不用去保养修理。孙蝶又悟了,跟着白夜站到了人群中。

    她想保护他,这个认知取悦了白夜,他的话语仿佛沁人心脾的凉风,一缕缕流过所有人的心中:“人不是唐门所杀。”略顿,修长如玉的双手相互一击,目光定在门的方向。

    掩在门口处的人很有眼力见地让出了一条小道,海桐和落葵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黑衣男子,那男子面色惨白,眼角青黑,鼻尖凝着一颗红痣,一看便知是中了剧毒,命不久矣。

    “各位可认识此人?”白夜提了提手将所有人的目光推到那黑衣人身上,随后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洛凡生,冷淡道,“这人便是当日在宴客会上下毒诬陷唐门的人。”

    “就他?”

    “是他?”

    “凭他也——”

    “不可能——”

    大家瞧着那一副病怏怏的黑衣人斜眼皱眉,显然是不信白夜所说的。

    白夜也不急,在看到洛凡生脸上笑意加深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急了,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急过。

    “这是天水教风花雪月四大护法之首,风不让。”他轻轻补充了一句。

    孙蝶在这一刻有点不认识白夜了,她一直都知道他本事大,却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他什么时候抓到了传说中的风花雪月四大护法之首?据她的回忆,他一直是与她在一起的,他究竟什么时候动的手?

    “竟然是他?”一个白胡子老头自人群中走出,凑到风不让跟前仔细打量,“听闻那风不让武功高强,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会这样一副——”

    “不堪一击么?”白夜接过话茬,双臂环胸,如玉圆润的指尖在胳膊上敲了两下,优雅地抿唇道,“他中了毒,幽兰草的毒。”

    “什么?”白胡子老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白夜。

    “孙衍之掌门下葬之前唐门曾有人来找过我,说的便是幽兰草被窃一事。”白夜开始给众人解惑,那白胡子老头似乎是个有威望的,见他不语,大家也都没说话。

    白夜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与唐门无关。”

    三言两语,下了结论。

    “就凭这些便要给唐门脱罪,未免也太草率了些。”洛凡生微笑着,睨向那白胡子老头身后一位一直默默不语的和尚,“了尘大师觉得呢?”

    大师?孙蝶忍不住朝那处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位慈眉善目的年长和尚,身边还站着一个素袍的青年和尚,两人皆沉静安然地置身事外,若非洛凡生将他们拉进来,还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孙蝶想到册子上一条定律:少林寺就一个方丈和一个徒弟厉害,其他都很菜。是也不是?

    了尘大师闻言微微抬首,迎上洛凡生饱含深意的目光,又朝白夜看了看,抚着白须道:“剑神此言差异,老衲倒是觉得白神医所言非虚,之前各位一直断定此事是唐门所为,无非也是因为各大派之人所中的毒是唐门的独门毒药,并无确凿证据。”

    老和尚算是个明白人,少林寺在各大派中也是极有威望的,他都这么说了,各大门派的人也都跟着相视颌首,像是在用眼神交流究竟要不要妥协。

    白夜眉梢微微扬了一下,似乎觉得洛凡生的脸还不够臭,沉声吩咐道:“落葵,海桐,解开风不让的哑|岤。”

    原来被点了哑|岤,难怪一直那么乖巧,半个字都不说。孙蝶目睹着比她要矮小不少的落葵和海桐轻易解开了风不让的哑|岤,心想着将来一定要跟白夜学学这点|岤的功夫。

    “咳。”猛地一解|岤,风不让忍不住咳了一声,眼神四下飘散,偏不肯去看洛凡生。

    心里有鬼当然不敢看,孙蝶哼哼了一下,躲在白夜身后扮猪吃老虎。

    “风不让,你说,究竟是不是你天水教偷了唐门的毒药来害各大派前来为孙掌门奔丧之人的?你们究竟是何居心?”那白胡子老头起先开了口,倒也没人阻拦他,大家似乎更想听到风不让的回答。

    风不让应是很忌惮白夜,他本紧抿着双唇,待看到白夜闲闲地丢给他一个眼神后,才犹豫非常地点了点头。

    这一个点头承认了是他毒死了各大派的人,并嫁祸到了唐门身上。这一个点头也让让洛凡生拍案而起,一柄长剑直直刺入了他心口。他甚至还来不及尖叫,便已经断了气。

    “魔教如此作为简直卑鄙无耻,今日便让我杀了他为各大派枉死之人报仇!”

    听听,多么的正义凛然,这还真是一代剑神应该做的事。孙蝶啧啧感慨完后,不明所以地睨了一眼白夜。

    方才洛凡生运功动手之前白夜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是要出手,但最终还是没有。

    他或许想是出手的,但他不能,又或者说风不让他必须要死。

    如果风不让不死,各大派的人定会刨根问底将事情查个明白,那就必会将洛凡生的秘密和盘托出,而洛凡生的身份若昭告了天下,这群人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白夜重新坐回了主位上,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过几日便是在下与华山派孙小姐的成婚之日,若各位不弃,便留下喝杯喜酒。”

    唐剑愁一直沉默着,这时才面含舒爽笑意地高声发话:“是啊,如今事情真相已经查明,此前一切均是天水教所为,与我华山派和唐门无半点干系,各位若还有疑问,也请到天水教找那魔头紫慕尘去说吧!喝喜酒我华山派双手欢迎,惹是生非嘛——”话锋一转,神情瞬间凛冽,“我华山派虽今时不同往日,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洛凡生还浅浅笑着。他用丝帕擦净了剑上的血珠,谁也不看,对着空气说:“此次查明各大派弟子死因全是白神医的功劳,白神医要与孙小姐成亲,我诸位武林人士,当然要讨杯喜酒吃。”

    从不受欢迎的人,从不做受欢迎的事,这一点在洛凡生身上得到了完美诠释。孙蝶头疼地想要开口赶人,但顾忌在场人士颇多,也就忍着没有吭声。

    “剑神所言极是,那老朽不才,也讨杯喜酒吃。”白胡子老头抚须附和着洛凡生的话,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却很不招人喜欢。

    有一有二就有三,这两人发表了立场之后,所有人都表示要留下来参加婚礼,他们甚至都没去再看一眼风不让的尸体,只有孙蝶还时不时地去扫一眼,在心中替他默念了一百遍阿弥陀佛。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只是不知道白夜用了什么方法让风不让肯说出事情?电视上和小说里的魔教之人不都是守口如瓶宁死不屈的吗?

    越想越觉得邪乎,孙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紧接着一条凉凉的手臂就搭在了她腰上,耳边传来白夜低沉压抑的冷语:“走吧。”

    走,一定要走,必须得走!孙蝶立马狗腿地挽着白夜的胳膊出了聚义堂,而待他们离开之后,洛凡生也很快没了人影。

    其实他哪也没去,只是找了件书房,写了封很短的信,挂到了他那只不知之前藏在何处的绿毛鹦鹉的腿上,并且亲切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

    “去吧。”声音柔和,嘴角含笑,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绿毛鹦鹉很乖巧地飞出了窗户,离开了华山迅速朝灵秀坊的方向飞去,那速度比一般的信鸽要快许多倍,不消半刻便已不见了踪影。

    “想成亲,也要看孤同不同意。”摩擦着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洛凡生笑得很纯真。

    真的很纯真。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种更新很可能会抽倒解v的日子里我依旧雷打不动的努力着……

    虽然一次次发表都会不成功,但我还是努力着成功了……

    ……我是否很强大?

    048

    白夜在带孙蝶回房的半路上被唐剑愁神秘兮兮地拉走了,孙蝶不过愣了一下便孤身回了房,她自柜中取出当初从集市上买来的布,那质地极好的白色纱缎已被她一双巧手做的基本完成,只差几针收尾了。

    她瞥了一眼天色,趁着还没黑,坐在椅子边摊开柔软的白衫,仔仔细细缝了起来。

    傍晚时分,孙蝶停下了最后一针,认真地检查过每一道边角,确认没有瑕疵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衣服重新收进了柜子,出门去寻白夜了。

    走在路上,她遇到了一个人。

    “我本是要去找你的,没想到却在这遇见了,看来你我二人也并非有缘无分。”洛凡生的声音温和已极,蛊惑的音色带着些诱惑。

    孙蝶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不敢劳太子殿下大驾,若殿下找民女有事,只需传唤一声即可,何必亲自来寻。”

    孙蝶这个认识遇强则强,遇贱则贱,对付贱人,就要有更贱的法子。

    “小蝶对我防备至此,想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吧?”

    “是啊。”明知故问。

    “但我觉得这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那虚假如水中月的笑容又浮上了洛凡生俊美的脸庞,“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

    朋友?谁跟他是朋友?孙蝶才不要跟这个笑起来像狼外婆一样的男人做朋友,她转身原路返回,想避开他,但他却不肯让她如愿。

    “小蝶难道真不想听听关于白神医的过去吗?”洛凡生勾了下唇角,弧度微小,带着些意味深长。

    孙蝶到底还是没能继续走下去,她皱眉问道:“白夜?”

    “正是。”

    “他的过去?”

    “正是。”

    原来大神也是有过去的吗?难道他们不是来无影去无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这不符合她对武侠世界的认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一句话让洛凡生知道不能再转弯子了,他干脆地抬手,比向前方暗处的树林:“借一步说话?”

    孙蝶垂眼看着他那双细致白皙的手,那一看便是一双富贵之人的手,它必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未碰过含有人间烟火气的东西的。只要她稍一凝目,便会发现那指腹上竟连茧子都没。

    一个常年练剑的人,一个拥有剑神名号的人,手上竟然连茧子都没,这实在令人奇怪。

    但思及此人的身份,孙蝶又释然了。

    一朝太子,将来的皇帝,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什么灵丹妙药没有,又怎么会任自己手上留下粗糙的茧子,破坏自身的完美呢?

    “走吧。”孙蝶到底还是没能拒绝洛凡生,又或者说洛凡生戳到了她的敏感点,她的确对白夜的过去十分在意,有些事情在她心中始终是一个结。

    这片树林里树木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时值初冬,山下都已霜冻,莫说是高入云峰的华山了。

    寒风阵阵刮过,孙蝶双臂环胸,摩擦着肩膀驱寒:“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不能逗留太久。”

    洛凡生的神情始终似笑非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孙蝶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她的心里,直到孙蝶不耐烦地又要开口之前,他才淡淡道:“小蝶可知道灵秀坊?”

    灵秀坊,和白夜一起从百草山庄祖师爷手下活下来的小师妹颜凌霜呆的地方,她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孙蝶点了一下头,“那又如何?”

    “既然知道灵秀坊,应也知道颜凌霜颜姑娘。”

    心里漏了一拍,这个人一直是孙蝶不愿提起的,她永远不会忘了当初白夜送她回华山的直接原因是什么。那便是因为她和他一起上灵秀坊时的所作所为触怒了他,而她当时其实不过是和颜凌霜拌了几句嘴,惹了美人落泪。

    见孙蝶脸色发白,洛凡生柔声娓娓道来:“其实小蝶既然知道颜姑娘,应该也就知道白神医和颜姑娘的关系。”

    孙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他是师兄,她是师妹,仅此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洛凡生并不介意她的怒目而视,也没有在乎她作为一介草民对他这个储君的失礼,而是轻轻地道出几句话,以至于孙蝶当晚便彻夜难眠。

    “小蝶,你应知我当初中了毒,是因有灵秀坊的玉牌白夜才肯救我。实不相瞒,我与灵秀坊的主人是故友,据我所知,白夜和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虽并未表明心意,但白夜始终对她非同一般,直到她受了师命独自去灵秀坊,两人才分开。”

    孙蝶听着他的叙述,手握成拳,然后又松开,然后再握住,重复这个动作第七次的时候,她冷冰冰地开口:“那又如何?那已经都是过去了。”

    看见她这副样子,洛凡生的眼神里就带了一丝怜悯:“小蝶,别傻了,白夜这种人岂是会随随便便喜欢上别人的?他若真喜欢一个人便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他娶你,只是为了得到华山剑谱。”

    孙蝶顿时如雷劈中般愣在原地,沉默良久,一声不吭,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的模样就仿佛所有的努力都被推翻了,包在纸里的火终于烧起来了,隐忍矛盾的样子连洛凡生看了都于心不忍。

    “小蝶……”

    他轻唤着她的名字,语调柔和,却让孙蝶觉得很恶心:“你告诉我这些是何居心?”

    洛凡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很快便说:“我是关心你啊。”

    “关心我?”孙蝶很想吐,但她还是忍住了,内心如同有千万匹草泥马从马勒戈壁上奔腾而过,但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声轻描淡写的:“呵呵~~”

    洛凡生微微惊讶,这不是他设想中的结果:“小蝶,你……”

    “你要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走了吗?太子殿下也早点休息吧,整天琢磨着怎么拆散别人怎么使坏,多费脑细胞啊,如果不养护好,纵然你长了一张主角的脸,也未必能活得过两集。”说完这句话,孙蝶便甩手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洛凡生呆在原地,脸上的笑意非但没有逝去,反而加深了几分,他轻抚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知道他所做的已经够了,剩下的一切,自然有别人来替他做。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等到白夜忙完回了房,一打开门便觉得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自己,他略顿了一下,转身进房,关门,掌灯。一切都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慌乱。

    是的,孙蝶的改变向来引起不起白夜的慌乱,她抿了抿唇,冷笑一声如是想着。

    “怎么不掌灯?”白夜应该从孙蝶的神色中看出了端倪,但他并未点破,只是走到了水架边,净手,洗脸,漱口。

    “这不是在等你吗?”孙蝶微微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柜子边取出刚刚缝制好的新衣服,拿到床上铺展开来,视线流连在雪缎之上,轻声道,“衣服做好了,来试试吧。”

    白夜闻言侧过了身,以微小的弧度弯了下嘴角,孙蝶虽低着头,余光却没有错过。

    她撑起衣服,为走到她身边的白夜将旧衣层层褪去,一件件换上新的。她的面色十分平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尺寸刚刚好,边边角角没有一寸的差错,难得的合身。这么多年来,白夜从没穿过这么合身的衣服。

    每天晚上抱着睡觉的自家男人,孙蝶又岂会掌握不好尺寸?她有些自嘲的在谁也看不见的角度笑了笑,却也没逃过白夜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指轻轻抚了抚针脚精致的雪缎白衫,绯色烛火之下脸颊酡红,淡淡药香之间夹杂着几不可闻的酒气。

    “你喝酒了?”孙蝶皱了皱眉。

    “少许。”

    “大师兄让你喝的?”

    “是。”

    对话又结束了。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一些事,但两个人都没说破。

    “睡吧,我困了。”孙蝶弯身将白夜的旧衣收拾在一起,放回柜子里,望着那里面几件虽说是旧衣裳却仍然崭新的白袍,心里莫名抽痛。

    每个人都扮演过陷入感情旋涡不能自拔的角色,我们可以称之为脑残,通俗点的话,还可以叫做傻b。

    深夜,孙蝶自噩梦中醒来。

    梦境中,他低着头,长可及地的黑发如流水般滑过肩膀,遮住了他清俊泛雅的脸庞,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轻声细语地问:“是你吗?是不是你?就是你。”

    言语虽然肯定,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撒娇的味道。

    男人轻笑着,他似乎很不擅长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略显冷漠和凉薄,声音略带沙哑地低沉道:“对,是我,你好吗。”字里行间竟是许久不见的疏远。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开始无声哭泣。

    再后头,一片虚无。

    孙蝶痛苦地揉了揉额角,梦中的伤痛蔓延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但那种沉重却抵不过眼前看到的令她惊骇。

    当你睡着的时候,一个男人盯着你的睡容看了整整一夜,这件事若是发生在小说里,那应该是很幸福的。

    但如果真的发生在你身上,那就很可怕了。

    如果这个男人再嘴角含笑,那就更可怕了。

    你想想啊,你半夜噩梦惊醒,一睁眼就发现身边的男人嘴角含笑盯着你看,眼眸不眨,目不转睛,你怕不怕?

    “啊。”孙蝶很小声地叫了一下,这才令白夜稍稍敛起了眼神,提了提嘴角。

    他的笑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孙蝶一瞬间忘记了所有,情不自禁抚上了他的嘴角:“你笑得真好看,你应该多笑笑的。”

    他不是个擅长笑的人,但他现在微微一笑,闪过一瞬后又是一张冷脸。

    他在笑给她看,这个认知让她心软了,唇线放松,紧绷的面孔柔和了下来。

    “你在想什么。”白夜与孙蝶面对面躺着,神色不变地问道。

    孙蝶眼神一暗,红唇轻抿,终究只是说:“……没什么。”

    “想死就尽管骗我。”白夜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看到他说这话时冰冷而认真的表情,你也不会认为他是在跟你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很明确的主线,我要虐白夜了。勾唇~晋江基本不抽了,小美人们留个爪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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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我建议看这一章和下一章时大家可以听一下hita的《桃叶临渡》。

    由于晋江抽搐不断,怕大家网页会崩,我就不用代码擅自放歌了。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听一下。

    另外,我批评一下我自己:真他妹狗血……

    附上一张孙蝶红妆新娘子的图:

    一切事情似乎到这里都不了了之了,但又似乎才刚刚开始。

    孙蝶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那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朱唇女子,突然觉得很陌生。

    “孙姐姐真好看。”落葵一边替孙蝶梳理着及腰的长发,一边忍不住夸赞道。

    今日的孙蝶的确好看,奢华的绯色嫁衣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浓重的颜色衬着那张肤若凝脂的脸越发苍白,那双抹了胭脂的唇瓣竟好似血色一般,漆黑发间的簇金流华中,无处不透着一种过去从不曾有过的风情。

    “好看?”孙蝶低垂下头,指尖从红袖中流出,轻缓地抚平衣角,似是自语,又似是感慨,“女人的一辈子的确只有这一天最好看。”

    “孙姐姐,你……”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没事。”只是有点不确定而已,“小葵,我有件事想问你。”

    落葵一乐,对于孙蝶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姐姐有话尽管说。”

    孙蝶略微抬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轻声问道:“颜凌霜和你家公子是什么关系?”

    师兄妹关系。

    落葵很想这样回答,而她几乎就要脱口说出上面的答案,但她没有。

    她知道不仅如此。

    于是她低下了头,扭捏半天,才模棱两可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跟着公子的时间不如小海长,知道的事情不多。我只记得,公子每年都会去灵秀坊看姑娘,即便有时脱不开身,也会写封信,或者画一幅画送去……”

    孙蝶静静地听着,拿起梳妆台上一支金蝶歩瑶,缓缓刺入墨发之中。

    “公子和姑娘的关系……不一般。”落葵不会骗人,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知道这可能会造成白夜和孙蝶之间的矛盾,但看着孙蝶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她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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