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女辣手摧草录第32部分阅读
囧女辣手摧草录 作者:肉书屋
紧从地上蹦起来,对着背后已然石化多时的属下叫,“快快快!你们聋子啊!!还不把神医大人给我放下来!!”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把傅静思放开,七手八脚把人家抬到连云十二寨最舒适的寝殿,又七手八脚伺候着沐浴更衣满汉全席招待十八名美女按摩,一直折腾到了天明还没歇停。
此间,小七个没良心的已经丢下我自个儿睡觉去了,我一直奴颜婢膝在一旁跟着忙里忙外伺候着。
等傅静思神清气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是满眼血丝,挂着俩大黑眼圈满脸憔悴。
珠玉穿成的珠帘微动,一只素手将他挑开。
我目光不聚焦得看过去——只见映入眼帘的先是皓腕一双外加芙蓉广袖,而后是一头未束而柔软贴合顺着肩头垂落的长发,接着是高挑而修长,比例完美的身体……我痴痴呆呆得看着来人,直到他抬起头来。
……哦……
难怪宫妆泪不要命也要调戏丫了!!我此刻只想问一句:花儿为何这样红!美人你为毛这样妖孽!
傅静思抬眼望向我……凛冽的寒风中,我仿佛看到满天飞雪铺天盖地向我袭来……
oh!一眼万年,我阵亡了!
禁欲气质!冰山美人!腹黑医生!学生会主席!凤 镜夜saa!佐伯克哉!杀生丸殿下!……诸多词汇与图像瞬间灌入我的脑海!阅美人无数的本女主,花痴痴的星星眼在一片樱花飞舞的背景中,盯着神医saa陶醉了……
我一边流口水,一边看着他在我面前坐下,不由自主眯着眼睛,吸溜着口水,喃喃自语,“就差一副金边眼镜啊……鬼畜攻与女王受的混合体……”
傅静思面无表情,压根不搭理我,只是忽然抬手,微凉的指尖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瞪大眼睛,吃惊得眼珠都快滚落出来……
啊!!我被触碰了!!他竟然刚一见面就来拉我的手!!傅静思肯定对我,对我有……
果然——无论女主是丑是美,是s形还是i形身材,是邪恶还是善良,她永远是所有男主男配心中的海伦这一定律是宇宙中永远不灭的真理!哇哈哈!
我思虑千回百转最后化为唇边娇羞一笑,“讨厌啦,干嘛突然的……”
“你还有四十九日寿命。”傅冰山毫无征兆突然缩回手,冷冷说道。
“哈?”我在原地呆掉,半晌才消化掉这句话,回神,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哎呀呀那这可如何是好……”
“此毒可解,只是费些事。你跟我回笑忘峰,我替你解毒。”冷美人简单答道。
我望着他手腕上被铁链磨出得狰狞伤口,然后望着他那素如玉兰,冷若寒霜的脸,陷入了犹疑之中。他也太好说话了吧?我刚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他怎么回头就以德报怨啊?总感觉有阴谋啊有阴谋……
傅静思显然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于是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说出一番震惊得我不知如何是好的话。
“宫妆泪已经死了,因为是我亲手毒死了她,我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至于你……”他闪着寒光的目光,自我脸上如薄薄杀人不见血的刀片般划过,“……借尸还魂这种事,也并不算稀奇……”
我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没扑倒在他脚下膜拜此人!
“神人!先生乃神人也!!小女子得以遇先生这一知己,死而无憾!!”
我这厢正激动着呢,对面傅静思眯起眼睛,狐狸一般得扫了我一眼,嘴角弯起一抹难以察觉的阴森笑意,“虽然不稀奇,倒也难得一见。带你回去我也好做研究。”
啊啊!我全身一震,惊恐的望着他瑟瑟发抖。
他原来是拿我当小白鼠啊!!太邪恶了!
但是……这种邪恶和残忍以及bt不正是鬼畜医生的魅力与精魂所在吗?!
啊……这bt太销魂了……
“你时日无多,等我睡醒了就起程吧。”最后,鬼畜医生懒洋洋撂下一句话,然后就懒洋洋打着呵欠回屋睡觉去了。
“哎哎~等一下~~”我赶紧扑过去抓住傅静思的衣摆,嘟起嘴巴,撒娇似地说,“神医啊,一定要跟你回去吗?”
傅静思回头,不耐烦得踢开我的手,“要不要活命你自己看着办。”
我眼疾手快换了另一只手将他拽住,真挚得瞪圆了眼睛,囧囧盯着他,“我当然要活!我是相当珍惜且热爱生命的好青年!只不过……我现在有急事要办呐,我怕跟你回去会耽误太久……”
傅静思冷哼一声,“什么事比性命还重要?”
我眼神黯了一下,轻叹了一声,望向窗外那轮冉冉上升的朝阳,幽幽道……
“保卫和平……”
“你去死。”
伦家被冰山女王华丽丽一脚踢飞。
我趴在地上,委屈无比,用尽力气梗着脖子喊,“真的是有重要的事啊!我要去找洛风涯!”
傅静思停下了远去的脚步,用颇为玩味的语气轻哼,“哦?找他?他现在可是在忙着血洗江湖。”
“我要阻止他……”我一骨碌拍拍衣服从地上爬起来,转瞬间迎着朝阳负手而立,微风在我背后徐徐吹过,扬起我衣袂飘飘恍若正义女神下凡,“这是……我的命运……”
傅静思盯着我,足足看了三秒,随即一声轻笑,“丫你脑抽了吧。洛风涯现在灵魂被束缚,身体已经没有意识,一切全凭本能,是件不折不扣的杀人工具。你想阻止他?还是省省吧。”
“不行不行,这个不能省,我真的必须去找洛风涯,他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一定要救他!不成功便成仁!”
傅静思闻言,那微微上挑的吊稍眉不着痕迹得蹙了一下,眼中随即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末了,他说,“黑道大当家这身份世上也只有一个,你并不是每次还魂都能遇到这样好的身体。要去阻止洛风涯也不急于一时,我劝你还是先跟我回去把毒解了,然后再作打算。”虽然内容是建议性的,但是语气却不容置否。
我犹豫纠结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神医大人言之有理……”
“我去睡了。”傅静思出于礼节性随便对我挥挥手,便举步向内室走。
“哎~~等等我还有一件事~~~”
“干嘛。”冰山极其不耐烦得回头,冰冷的气场将我速冻在了原地。
“那个……”我干笑,对手指,“我总觉得你甚是眼熟啊,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哼,”傅静思一甩头,绕过屏风消失在我视线中,他的声音透过屏风冷冰冰飘来,“这种搭讪的套话,你不觉的太过时了些么?!听都听腻歪了!”
(ˉ﹃ˉ)……
我望着神医saa的背影三跪九叩……
萌物!此实乃萌物也!
故人相煎何太急
由连云十二寨此去笑忘峰,道途三千里,快马加鞭日行五百里。
我在连云十二寨指东没人敢打西,完全是大权独揽专制统治之下的女皇帝。我下令将寨中事务全部交由唐柒代为管理,十一位寨主全听唐柒吩咐,近日里武林不太平,不可作乱。众人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不敢违抗。我将一切安排妥当,便跟着傅静思,一人一匹汗血宝马,轻装简行往笑忘峰奔驰而去。
三日之后,已经入了北地。再过三日便可到达笑忘峰。
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苍莽浑厚的风物,长风呼啸,卷舞着漫山遍野半人高的野草,一浪接着一浪得流动,佛如一片绿色的海。在草原的上空,平铺天际的大块云朵缓缓移动,在起伏的丘陵上投下巨大的影子。
我眯起眼睛望着天空愈积愈厚的云层,“看着天儿,好像是要下雨呀。”
好像配合我的话似得,我刚说完,便有稀稀疏疏的雨丝,裹挟在风中飘落下来。
傅静思轻轻一振袖,勒转马头,微微扬了扬下巴,指点方向,“前面有座菊花娘娘庙,先去避避吧。”
我赶紧催马跟上,一边自言自语嘟囔,“菊花娘娘?”
傅静思眼角淡淡瞥我,“菊花派是民间近几年兴起的教派,供奉的就是菊花娘娘。”
我挠头看天。
怎么那么耳熟呢……怎么就是觉得好像这庙跟咱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呢?
雨渐渐紧了,马儿在迅速昏暗下去的光线中一阵狂奔,我和傅静思进入庙里的时候还是淋了个半透。
冲进庙里一看,才发现庙中早已有了几个躲雨的人。一个是白袍斗笠拿钵盂的苦行和尚,正坐在庙门边望着瓦当一串串落下的雨珠做深沉状;有两个从精致的衣服一看便知是途经此处的有钱商人;另外还有几人坐成一堆正在烤火,各个持剑带刀,貌似是某武林门派的弟子。
我和傅静思一踏进小庙,那几个人齐刷刷同时回头目光囧囧盯着我俩。
“看这位公子与这位小姐气度不凡,想必就是蜀山派的流星蝴蝶剑两位大侠吧!”门口的大和尚,盯着我们半晌,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拍拍脑袋,抢先开口搭讪。
我垂眼看他整整三秒……流星?蝴蝶?!
和尚我说你是不是古龙小说看多了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拔下发钗。刹那间一头青丝流泻开来,我做洗发水广告似得一阵狂甩,把头发里的水珠尽数甩到了大和尚身上,然后一抱拳,道,“阁下莫非就是当年华山论剑武功独步天下罕有其匹号称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少林寺智障大师吧?”
和尚赶紧摆手,“不不不,小僧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云游僧罢了……”
我也摆手,“呵呵呵,我也不是什么流星啊蝴蝶,我是宫妆泪。”
咱大名一报。仿佛一道惊雷在小庙中乍响。
刹那间,众龙套角色整齐划一得向四面八方逃窜,各自蹲在一处墙角里,瑟瑟发抖手捂衣襟,一脸纯洁美少女遇摧花色魔的表情怯怯望着我,仿佛在说:快来蹂躏我吧~~来吧来吧~
刚巧,傅静思拴好了马,走进供殿中。他微微皱了眉头,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神色甚是不爽,“湿了……”
女王一发话,我闻言,立刻化身忠犬一名,雷达状在小庙中搜寻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了缩在最里面的两个商人身上。
咱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小白牙,一步步向着在墙角中颤抖如筛子的两位大叔逼近。
“你们的!把衣服脱了!”我太君状叉着腰,颐指气使道
“为、为什么……”大叔们眼角落下两颗贞洁的泪,小白兔似得眼神很悲愤。
“在我地盘的就得听我的!”我眼睛一瞪,配合着我骇人的气势,我的黄金蟒“如花”一下子从袖口窜出来,张着血盆大口,“嘶嘶——”得吐信子。
两位大叔在我武力的震慑下,以专业模特速度脱衣服,刹那间脱得只剩两条遮羞布挡住关键部位。
我抱起地上的衣服,一刻也不耽误,屁颠屁颠呈给冰山女王,“神医大人~~这件衣服是干的~~大人请笑纳~”
傅静思不言不语,用赞许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缓慢而优雅得脱掉身上潮湿的外衣,把干爽的衣服换上。
这时两位被剥光了,满怀期待等待半天的大叔才恍然大悟。两人抱着胸前两点小樱花,泪眼婆娑控诉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自己也大大咧咧得披上一件外衣,回头瞪着那两人,“我说,你们俩姿势给我文明点!本姑娘只劫财!不劫色!”
众龙套退散。
傅静思在庙中央一盘腿一坐,闭目运功调息,那道骨那仙风,当真是飘飘然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
我跳到供桌上也盘腿坐着,百无聊赖和如花人脸对蛇脸玩“我们都是木头人,123不许动”的游戏……嗯,每次如花都会忍不住突然舌头吐出来……输了就被我捅菊花……
(如花:t。t以前主人只用我爆别人菊花,为毛现在我自己的菊花都不保了……主人越来越邪恶了……)
天色越来越暗,雨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仿佛是要将整条天河之水倾尽一般,下得歇斯底里。雨帘之外的世界一片模糊。
过了没多久,忽然雨中响起了打斗声,与惨叫声。
只听门口的和尚忽然一声长叹,“阿弥陀佛,又有冤魂葬于刀下。哎……这江湖而今恐怕是真的要覆灭了吧……”
围成一圈烤火的那几人中有人搭话,“大师,您未免太悲观了些。”
和尚笑,笑得苍凉,“这各派掌门高手,死的死残的残,为数不多剩下几个有实力的,也一个接着一个被拜月教屠灭了。而今,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恐怕也只剩下柳闲歌与洛氏兄妹了,而仅凭柳闲歌又怎么能阻止那两个杀人狂魔?天下再无英雄!江湖再无明朝……”
伴着他话的尾音,忽然,一声猛兽的咆哮之声响起,接着一道白影闪电般,裹挟着劲风与冷雨划过。
众人定睛,只见,殿中竟然多出一个人来!那人横骑一只白虎,一身如羽白衣飘飘,黑色的墨发散乱得披散在背后,赤 裸的素足上束着一串金环随着她脚踝的轻晃而发出清泠的响声。那人相貌倾国倾城,美得不似人间之客,倒更像是妖姬鬼魅。
“咦?你们是长刀门请来的帮手吗?”女子轻轻从虎背上跃下,细长而眼角泛着微红的眸子,不屑得打量了一圈庙里的人,而后轻蔑道,“只可惜你们来晚了,他们已经被我杀得一个都不剩。”
众人一听,皆如临大敌一般惊恐得看向那女子。这女人,分明就是,鬼姬,洛惊寒!
“其实也不算晚,正好赶上鬼差把你们同一拨锁去阴曹地府……”
洛惊寒微微扬了嘴角,却无丝毫笑意。她的指尖,红色的绸缎艳如鲜血,与她的白衣、苍白的皮肤映衬着,冷中带艳,美得摄人心魂。
正当她想要动手大开杀戒,忽然听到一声嘀咕,
惊奇:“咦,她怎么衣服都没湿?”
冷漠:“用内力蒸干罢了。”
惊讶:“啊?内力还有这种功能?”
冷漠:“我方才打坐的时候把里衣蒸干了。”
激动:“你怎么不早说!亏我还替你去抢衣服!”
冷漠+鄙视:“我怎么知道你连这样的常识都不懂。”
洛惊寒慢慢回过头去,看向了背后她一直不曾注意到的两人。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她的杀气之中还能泰然自若得开玩笑!
首先看到的是那个女子,因为那女子正热情无比得向她挥手……
洛惊寒不着痕迹得挑眉,“这不是宫妆泪宫大寨主么?”
“洛三公主,幸会幸会,真是巧呢,你躲雨啊?我也躲雨。”我眨眨眼睛,露出一种非常奇异的笑容。此时时候未到,最好还是不要表露身份了吧。啊,惊寒,你可知,我是你最熟悉的陌生人!
洛惊寒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我不是躲雨。我杀人。”
洛惊寒的脾气还真是越发的暴躁了。这话还没说两句,煞气已经迫得人呼吸不得。
我怀里的如花不知何时游了出来,盘在我肩上,如临大敌得瞪着俩黑眼珠,对着洛惊寒亮獠牙。
“他们不过也是过路躲雨罢了……”我干笑。
“我曾立誓,白道上的,我见一个,杀一个,杀净为止!”洛惊寒语落,便不再与我废话,手腕一甩,指尖的红绸如同毒蛇一般窜出,直取那几个佩剑人的咽喉。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只见一直像空气一般没有存在感的冰山美人,忽然足下生花,一个凌波微步瞬移至洛惊寒面前,一指点中洛惊寒的膻中|岤,一掌轻轻四两拨千斤似得化去了洛惊寒的攻击。
洛惊寒本是没料到那个气息很淡的男子竟然会是个高手,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击。更甚的是,当她想要反击的时候,却只觉一阵如同海潮一般的汹涌内力灌入心脉,一刹那间竟然就让她动弹不得。
高手过招,一招定胜负。
转瞬,傅静思重新又懒懒靠在了我身边,垂首整理了一下微微皱起的袖摆。
洛惊寒退至门口,目光向刀子似得噼里啪啦砍过来,“你是谁?!黑道上的?”
“我只不过看不得有人死在我眼前罢了。”傅静思漠然回了一句,话不对题。
“那个……他不是黑道上的人……”见傅静思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我只好顶着洛惊寒的熊熊杀气,替他回答,“当然他也不是白道的,也不是黄道……呃,事实上,他不上道。”
傅静思闻言,眼神颇为不爽得看了我一眼。
这边傅静思用眼神秒杀我,那边洛惊寒又对我发飙,“宫妆泪!拜月教与连云十二寨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无意与你冲突,你不要逼我。”
“洛惊寒!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我招你惹你了?!明明是你一直看我好欺负咄咄逼人!你哥现在成那样了,你急,我也急啊!天下都在着急!现在天下人都万众一心巴不得他赶紧复原了,赶紧恢复成正常的样子!现在白翦瞳也死了,七杀教被你们追得满天下逃窜,碧华夫人也挂了,碧玉楼躲在暗处不敢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想办法救你哥,整天在外面乱杀人,你对得起谁啊!”
“你说什么?”洛惊寒被我一串机关枪似得话,喷愣了,愣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我看着她那副表情,心忽然就软了,不由自主放柔了语气,“我刚才说了那么一大串,我怎么会记得嘛。洛惊寒……”
洛惊寒盯着面前女子的眼睛,忽然,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痛苦和焦躁,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种强烈的感觉,仿佛一股火焰,要将她吞没。
她忽然失却了理智,咆哮,“你懂什么?!你能了解那种所有至亲之人都被杀尽了的感觉吗?!你能明白我眼睁睁看着洛风涯被白翦瞳囚禁却无能为力得那种总痛苦吗?!你能知道我对所谓白道中人的痛恨吗?!老天既然没有让我死,我便要报复!我要把比我更甚百倍的痛苦施加于他们!”
我静静看着她,忽然觉得悲哀。洛惊寒,如今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仇恨所冲昏头脑的傻瓜……
“就算报复了又如何?死人可以复生吗?你可以不痛苦吗?杀死那些人,你真的觉得满足了吗?洛惊寒,问问你自己的良心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碧华夫人的翻版。”
一句话,随着一道惊雷划破黑暗的苍穹。
洛惊寒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她沉默得盯着我,瞳孔一点点的缩小。她的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孽海茫茫,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声幽眇的劝诫,伴着喧嚣的雨声在庙中响起。只见门口的和尚双手合十,望着洛惊寒,满眼满脸写满了慈爱俩字。
我正深情款款望着洛惊寒,跟她做深层次的内心交流。结果被这死和尚打断,一朝攻破。我咬牙切齿,用眼刀剜他,“你丫唐僧啊……”
众人望天:唐僧是who……
“唐僧是一个罗里吧嗦,以养人兽和大叔为乐,以调戏女妖精为兴趣,还假正经的秃驴……”洛惊寒漫不经心接话。
等她说完了,洛惊寒忽然反应过来,眼神猛地一变,眼神锐利异常得盯着我。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你刚才说唐僧?!你……难道……”
我不由自主后退一大步,躲到傅静思背后。
囧……难道我以前对洛惊寒讲过唐僧的故事……
完了完了,露馅了……
“是你?真的是你?!”
洛惊寒一声尖叫,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之间,我已经被小丫头扑倒在地。
她揪着我的衣领,骑在我腰上,脸几乎就贴在了我的脸上,灼热的鼻息都喷在我颈间。
“惊寒……你、你要干嘛……”我瞪大眼睛惊恐得盯着她……啊~~惊寒啊你终于把持不住对我兽性大发了!
洛惊寒狠狠盯着我。那双本来如此清明而美丽的眸子,此刻却被仇恨和失望所污浊。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风涯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要不是为了你!一切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洛惊寒咬牙,那双眼睛已经因为愤怒而冲血。她猛地把我按在地上,冰冷的手指扣住了我的脖颈。
脖颈上传来的力道让我明白,洛惊寒是真要痛下杀手了。我惊恐万状挣扎,四处搜寻傅静思的身影,一转头才发现,冰山女王正事不关己得抱着手臂,悠闲得望天g。
我手指奋力得向他伸,声嘶力竭,“喂……你见死不救啊!你不是见不得别人死在你眼前吗?!”
冰山美人作壁上观拈花冷笑,“宫寨主,你用不着我救。”
我恍然大悟,现在我可是怪力女王啊,这种近身肉搏战八成我也能打得过洛惊寒……于是我猛地一翻身,反扑之,把洛惊寒给压在了身体底下。
于是乎,我和惊寒美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洛惊寒衣衫不整得在地上扑腾,混乱中,我被她拽断了一小撮头发,脸上被划了三道血印,胸部被袭击n次。我拼死压制住乱扑腾的小猫咪,“洛惊寒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冷静?!你叫我冷静?!风涯他为了你,沦落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他受罪的时候你却在哪里?!你如此凉薄,根本配不上风涯的感情!”
洛惊寒暴怒,她的眼睛红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我一瞬间,仿佛被她的眼神刺中了一般,不由自主就放松了压制她的力道。
洛惊寒抓住一刹那的破绽,猛然间内力全开,一掌向我劈来。
幕天席地一般的掌力袭来,千钧一发之际,我全凭本能一抬手接下她那一掌。
只听“轰”得一声巨响,两股内力相撞,仿佛是洪水决堤一般,向四周灌去。整座小庙在倾泻的巨大内力中震颤了几下,几秒钟之后,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我在那一刻被震出屋外,重重落在了泥泞的雨地中。胸口一阵剧痛,喉间泛出一阵猩甜。轻轻咳了几声,才发现竟然满嘴是血。我强忍着,支撑起身体。还没能起身,一道冷光划开灰暗的雨帘,停在我颈间。
我顺着剑身向上看去,抬头定定望着那执剑的人。
洛惊寒单手执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握剑的手握得是那样的紧,薄薄的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暴突,指节都泛出了青紫。雨水将她那头青丝都染透,海藻一般得贴在身体上。那瘦削的身体在湿透了的衣衫下,显得那样的脆弱而孤独。
“惊寒……你也知道我死不掉,就算你这一剑斩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洛惊寒慢慢扬起一抹冷笑,“我砍你,不是为了杀你,是为了泄愤!”她语落,剑身猛地一震,震飞无数雨花,化作一道白练,袭向我的头颅。
“你真的那么恨我?”
血顺着剑身一滴滴得落下,混入泥泞的雨中,蔓延成一片玄铁般的颜色。
洛惊寒脸色惨白的望着我,她盯着我死死抓住剑的手,猛地想要收回剑,却仅仅抽出了一小段。
锋利的剑锋划破掌心的血肉,锥心般的疼痛一阵阵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却依旧死死抓住剑身,不愿放手。
“对不起惊寒。你说得对,我当不起,我根本配不上风涯。而且,即便你现在想杀了我泄愤,抱歉,我却不能死。”雨水落在我的睫毛上,像是泪,却是冰冷的。我掌心的血一滴滴不断地低落,我却自虐一般,把剑,握得更紧。
“我要留着这条命,留着这副躯壳,这副灵魂,去救他。若是救不了,就和他一同坠落深渊。”
我不会再将他一个人留在黑暗之中了。
若是无法拉他出来,就让我陪他一同堕落吧。
疗养中的女主vs冰山bt医生
说起傅静思,不能不说这家伙是个怪人。当然,他本身是不是人这个问题还有待考证。
很多人说起傅静思的名字,都要这样开始:“我爷爷的爷爷曾经告诉我爷爷的爸爸,江湖中有一个医者,他姓傅名xx,字静思。可去除百病,妙手回春,令人起死回生,华佗在世也不及他十分之一……”关于傅静思究竟活了多少年,究竟多少岁,众说纷纭。
传说中,在东海之滨,当东方云海腾起之时,你会看到海市蜃楼。那海市蜃楼中荡摇着浮世生万象,有珍珠水晶所建造的宫殿,有隐仙游荡在空明之中。海市蜃楼的中心,有一座名为莫愁的山。而傅静思的隐居之所,便是那莫愁山的顶峰,笑忘峰。
多少年来,无数人试图寻访笑忘峰,然而从来都是无功而返。世上的人想要找到傅静思,就只能靠东海滨一位白发童颜的养鹤人。那老人会让仙鹤传书,告诉仙岛上的傅静思有关病人的身份和病情,而傅静思愿不愿意医治,可就难说了。
多年前,圣武皇帝重病,多方派人寻访,傅静思也只是遣了他的侍女菱花镜前去送药。说起菱花镜,又是一个传奇般的女子。那女子的容颜现世,当真是惊为天人!足以令天下女子自惭形秽,百花凋零自闭。阅遍天下美人的圣武皇帝对她一见之后,竟也是念念不忘甚至相思成疾,三番四次的暗示邀请甚至恳求她留下,菱花镜从头至尾却只有一句话,“我心中只有傅静思一人。”而后,圣武皇帝康复之日,她便销声匿迹,再也无踪无影。
菱花镜走了,四大美人之首的位置却始终虚席为其而留。总之,关于这位旷世神医以及他的侍女的传言,还有很多很多,而且是玄之又玄。江湖中人大多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当然,关于傅静思到底怎样怎样神到底有多么传奇,我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刚开始我以为他也就是普通一神医来着……
我跟着傅静,先是快马加鞭日行五百里得在陆上跑了五日,转而换乘一艘乌篷小船,又在波涛汹涌的海上晃荡了一天一夜,之后接着驶进一片迷雾。说来也怪,原本汹涌的水波忽然转而为平静,船如同行在池塘中一般安稳,我们在雾气弥漫如幕的又行了半日,终于拨开云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神医隐居之所。
我望着迎面而来的岛,慢慢慢慢一点点抬起头,双手捂着脸颊,脸部火星化的漂移了……
只见,眼前是一座蕊珠仙境浮于万顷碧波之中。那视觉效果,比阿凡达3d技术做出来的立体影像都要更加雄伟壮阔。清绝的孤峰,刀削一般峭立,耸然入天。无数白鹤悠然在薄雾中翠微里展翅翱翔,发出清冽的鸣叫,在山谷林涧间回响。依壁而建的楼阁,雕梁画栋,悬空的廊桥森将孤立的楼阁链接起来。鼎篆凝香,烟雾一丝一缕弥散之中,翠帘交映。
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傅静思……这个,这座岛,是你的……?”然后带着万般崇拜得仰望着站在船头,一袭白衣临水,仿若孤鹤般的男子。
“怎么?”傅静思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船缓缓靠岸,他足尖轻轻一点,便白蝶一般轻巧得落在了码头上。
“kao……”我也跟着他跳上了岸,摸了摸码头上那金光闪闪被雕成莲花型的一排扶手,发现它们竟然是纯金!
原来我想神医大概也就是像电视剧里似得,住在个有山有水有花有鸟的竹屋里,有两三个漂亮的小婢女。没想到!神医他竟然住在所罗门金银岛上!!
果然!什么金融家银行家,通通都不行!这世界上最黑的职业还是医生啊!
“哇……你太有钱了!太富了!太有职业道德了!”我一路感叹,“你才是天下首富吧?”
“那又怎样?”傅静思回头,莫名其妙得瞥了我一眼,说完转身就顺着一条小径走入了桃花林中。
我被他一问也愣了。
对哦。就算很有钱那又怎样呢?
就算很有钱也买不了sony ipod rollsroyce chanel……
(妖某人【鄙视飘过】:指望女主说出啥高谈阔论的筒子们自抽吧……这丫已经完全被资本主义洗脑了……)
我追着傅静思的脚步钻进了桃花林。
层叠的桃树在风中簌簌颤着花枝,花朵盛开如云,弥散在空中仿若绵绵的香雪之海。
傅静思一身白衣,几乎淹没在那雪海中。他静静伫立在一从花枝之后,沉默得望向桃花林中。我屁颠屁颠跑到他背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竟有一个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端坐在石凳上。
女子香葱般细若无骨的玉手轻轻地拨弄着琵琶的弦,樱唇微启,和着曲调,零零落落得唱着几个不明晰的音节。
她的周身,桃花在风中飘落如舞,一切都美得太过于虚幻。
琵琶歌声骤然停止,女子忽然抬眼,看到了我们。
她的眼神开始很飘忽,然后好像看清了来人是谁似得,那眼神凝聚起来。刹那,眸光化为如春水般的一潭柔波。
那双眼睛,如同盛放的桃花一般,美艳到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是……菱花镜?”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傅静思点头。
菱花镜的美,的确是毋庸置疑,她位列四大美人之首,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她的绝艳中,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
菱花镜忽然放下琴,提起裙角向傅静思奔过来,而后,小猫一般的扑进了傅静思的怀里。
“静思……你回来了……你看,桃花都开了。静思,我好想你……”她侧着脸靠在傅静思的肩头,嘴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海棠压枝百花乱,云鬓松软如烟罗,恩爱缠绵的痕迹幸福地溢在眉梢眼角。
“嗯。”出乎意料的是,傅静思没有避开,只是任由那个女子在他胸口亲昵的撒娇。
咦?!
我瞪着那个瞬间化为了水的冰山医生,傅静思的温柔狠狠得让我震惊了!!
不是传说中的菱花镜单恋啊?他们已经两情相悦了?
天哪!!上天怎么安排给我一个有家室的大美男?!逼着我做小三啊?!
我站在凛冽的花雨中摇晃,顿感,无所适从……
这一刻,突然悲摧得发现,好像,在那两人的故事里,我只是个路人甲……原来被忽略的感受如此的凄凉……
还好,傅大神医很有医德,他很快就把大美人扔了,拎着还在发呆的我,走出了桃花林。
“把她放在那里没关系吗?”我不住得回头看,奇怪得问道。菱花镜竟然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傅静思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大步流星,“天黑了她自然会回来。”
“哈?你怎么对她那么随便?她又不是个宠物……”话说到此,我突然住嘴了,接着,回想起刚才菱花镜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越来越觉得诡异。我猛地拽住傅静思的胳膊,瞪着他问,“菱花镜她莫非……”
傅静思愣了一下,他垂眸望着我,眼神有点复杂。
“她莫非是个猫妖?你其实也是个妖精对吧?是狐妖吧?来,变个耳朵给我看看……”
接着,傅静思狠狠甩开了我的手,转身顺着落满竹叶的白玉石阶攀上峭壁,一边嘟囔,“我对她会抱有期待我真是吃错药了……”
“哎哎哎~别走啦,我开玩笑啦,她到底是怎么了?”我赶紧赔笑追上去,死缠烂打追问道。
“她病了……”傅静思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自言自语更正,“不,与其说是病了,倒不如说是疯了。”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菱花镜……是个,疯子?
的确,那种纯净到空白的眼神,颠三倒四的言语,的确像是疯了。
为什么傅静思不会治好她呢?是没办法治吧?……
本女主哀伤了一瞬间,随即腹黑黑起来。
啧,作者关了一扇门还留了一道窗……虽然美男有家室了,但是那家室是个摆设……俗话说的好,只要锄头舞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何况是个破墙角。
“你还愣着干什么?”
直到傅静思都踏上最后一级楼梯不耐烦回过头来催我,我才赶紧追上去。
台阶的尽头,立着一座篆刻石碑。上面书着三个苍劲的大字:笑忘峰。旁边还有两行小字:笑忘前尘入梦,一岁花黄,一秋酒绿,一番头白。
浮生似醉如客,但愿长年,故人相与,春朝秋夕。
我仔细瞅了瞅那碑文,忍不住揶揄傅静思,“呦,想不到你还是个文学青年啊。”
傅静思看着我冷笑,神情中不知为何有一丝戏谑,“这不是我写的。是我的一位……故友。”
他说完,转身便走。
“故友?”我看天,转眼见傅静思又跑的快没影了只好追上去,狠狠腹诽,“我说你急什么啊?!赶着投胎啊?!”
顺着青玉石板铺设的华贵底板,走过一个圆形广场,便看到一座秀丽的宫殿。
宫殿门梁中央挂着一块水晶匾额,上书“月府中天”。
我不由暗赞一声——好霸气的名字啊!
而高大的门两侧,还挂着两块陈檀木楹联,一边写着,“蒸芋头蒸馒头不争名利”,另一块上写着:“弹琵琶弹棉花不谈感情”,中间仔细一看,发现在门框上直接刻了四个字:“看破红尘”。
我囧,“这门联也是你朋友写的?”
傅静思抬头,看着那捐狂的字体,难得竟然露出一抹如水般浅笑,“是。仍旧是那位故友。”
“莫非,你朋友就是传说中的南海神尼?……”
我本以为傅静思会生气,谁知他眉梢微挑,嘴角笑意更浓,“没准。”
他那抹诡异的微笑一直在我脑中残念。
我看着他的侧脸,花痴得当机了三秒。
然后,囧然发现“我自己又狠狠被冰山萌住了”这一点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囧然又发现,我每次想揶揄傅静思,都被他很诡异得笑回来,反倒搞得我全身不自在。我于是更加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
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心绪,我转移话题,“那……你这位故友现在在哪里?”
“她?……”傅静思嘴角的笑容忽然就隐没了,那个笑容失去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会让人无由的心中空落。他的目光滑过我的脸,有潭水般的冷意。
他轻描淡写道,“她,也疯了。”
“你……是不是喜欢你那位故友啊?”我眨巴眨巴眼睛,试探得望着他的眼睛想看出点什么倪端,“因为你那位故友,所以你才不接受菱花镜的示爱?于是乎菱花镜美女她一个想不开失心疯了……对吧?”
开始,傅静思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一点,显露出些许惊愕,接着,不知为毛傅静思哥哥的脸色黑了。
嗯嗯,肯定是被我猜中了!
于是我得意起来,“傅静思啊,我说你是不是克女人?如果是这样,你别气馁!女人没了,但是世界上的好男人还是很多的啦!我介绍个绝世忠犬攻给你认识……嗷……”
某兴奋异常叽里呱啦的女主,被一只来历不明的鞋砸中了脑门,一声惨叫之后,乖乖闭上嘴巴。
————“一群来历不明的婢女登场,七手八脚将女主捆压至寝殿”分割线————
—————————————史上名字最奇怪的分割线飞过—————————————
后来。我就在笑忘峰的月府中天上住下了。
我所居住的寝殿,名为“香来阁”。雪白香花,风动自有花香来。
殿前莲池的水汽随风而吹入屋室,如荫古树遮蔽在院前,让寝殿中益发清凉沉静。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