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完结)第62部分阅读
锦绣芳华(完结) 作者:肉书屋
太医当真可信吗?”,康大人一脸不耐:“金老弟,我给你介绍的人还能有错,若不是把你当兄弟,我何需为你出谋划策,何需帮你布置许多?我实话告诉你,这吴太医早年与我便是好友,我交代他帮你,不会有错的,而且有了这一环,万一日后有人起疑,有他甩出病因来,也能堵上人的口,还能帮你免去后顾之忧!’”
……
雷敬之学着两人言语,把两人如何设计孙二姑娘讲的是一清二楚。
立时大家便听的明白,孙二姑娘是如何遭了夫家与外人算计,要被弄得病疯自杀,而雷敬之话到末处却有一转:“彼时我听的冷汗连连,难以置信堂堂金家二少竟与外人谋在一处害其夫人,正在惊骇间,听到上楼之声,我立时避让到一旁窄道,伸头瞧望,但见一伶人叩响甲三之门而入,我以为是他们叫来听戏,便打算离开,但当时心中闪过一念,想万一这害人的勾搭牵扯出来,也得知道那伶人模样,做个时间见证,便又过去窥视,结果这一瞧,又听到了些更叫人恶心的事!”
雷敬之说着看向孙家大爷:“孙家大爷,你在今日令妹发丧之事上,帮着金家,是不是心中有苦难言?你是不是怕令妹的丑事爆出来,伤了你孙家最后的名声!”
“我!”孙家大爷已然惊恐,而雷敬之不等他答话便言:“你上当了!令妹并未与人有私,更未真正被人捉j在床,是他们和那伶人谈好了价钱,叫他做假!我在外把他们的勾当听的清清楚楚,那吴太医给令妹饮食中下了,丫头桂花因兄长深陷囹圄,为求脱出,要康大人帮忙,而做了帮凶,金二少同她将令妹置在一张床上,又把伶人带了进来,而后转去,不久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捉j,踹门之下,但见衣衫不整,再一盆冷水泼下,令妹魂智不清难以言明,伶人却苦苦求告,彼时丫鬟痛哭求饶,不为主母辩解,终使得令妹有言说不清,有话无人信,再加上药性做祟,这才一头撞墙而死!”
孙家大爷听得嗔目结舌转头直勾勾的看向金鹏,此时孙家人全部都瞪起眼来直向金鹏奔去!
“这是胡说,胡说!”金鹏高喝!
“胡说?”雷敬之一拍掌,随即一个伶人捆手捆脚的被抬了进来,丢在了地上。
孙家人一看,瞪直了眼:“是你!”随即孙家大爷冲着金鹏就吼上了:“你不是说把他填埋了嘛,怎么还活着?”
“填埋?”雷敬之冷笑:“他们可是一伙的!此人梨名唤做梦郎,本在金福昌中唱的旦角,后因酗酒坏了嗓子,便落在了勾栏里,专司一些客人之需。他可是康大人常常光顾之人,被他拉进来做此勾搭,而报酬则是康大人给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外加送到扬州去!只可惜,因为我听见了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便叫人留意着,结果发现他离京时,便叫人立刻把他捉了来,正问着话呢,金家府上就发丧了,啧啧,我这无意撞见听见看见的人,岂能昧着良心看着死者含冤而去?”
“你谋害我表妹,我要挑了你!”此时庄明达提枪就上,赵提刑一招手,官差上去把他围着,总不能叫他众目睽睽下杀人不时?
而雷敬之转身看想了康正隆:“康大人,我从这梦郎口中得之,你叫他做这事时,可与他说过这不是第一次了 ,敢问你第一次害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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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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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昭雪
“什么第一次?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康正隆急忙摆手,雷敬之冷冷的一笑转头看向了那个伶人:“他说听不懂,难道是你撒谎……”
“没有,我没撒谎,他真的有说!”当即伶人顶着青肿的核桃眼冲着康正隆就喊到:“康大人,对不起,我若不说实话,他们要把我送去净身,我虽然是个伶人也做下那事,可到底我家只有我一脉单传,我只有招了!”他说完冲向雷敬之:“大人我是不是把知道的全招了,你们就能免我一死?”
雷敬之直接看向了赵提刑,赵提刑略一沉吟说到:“只要你招的干净,再无一点隐瞒,并且句句属实经得起查验的话,本官保证免你死罪,判你监禁或是流放!”
伶人当即头往地上砰砰的磕:“多谢大人,我招!”
这伶人说招便招,竟是从自己和康正隆怎么相识上说起,世人皆有一颗看笑话的人,这个时候也依然不该,明明个个都关心着第一次是谁倒了霉,却还是竖着耳朵听着那伶人讲着在京城这三年里两人的勾搭。
林熙听得撇嘴转了头,虽然恨透了这个人,但到底他曾是自己的夫,如今听他种种丑事只觉得脸上臊的慌,便转了头,结果就看到林悠一脸怒色的盯着康正隆,手里还紧紧的捏着帕子,显然已经是在愤慨之中。
林熙转着眼眸猜她是不是已经料想到自己,这边谢慎严就看到林熙那转头的动作冲赵提刑眨眨眼。
“行了,你们两个的情事不必说,就说那第一次是怎么回事?”赵提刑立刻出声提醒讲正题,那伶人立时说到:“是大人,我和康爷亲近,他也常和我说起金爷娶了个河东狮日子过的各种苦闷,彼时我就言,‘那有什么法子,遇上了再是狮子也只能供着,就算已经倒了台,也不能把人抹下来啊,都是要着头脸的,除了忍没法子’!结果康爷和我说:‘谁说没法子,只要事情做的漂亮,照样能顺顺当当的把人给抹下,别人还得把你当爷的供着你!’我当时说‘你就吹吧!’他说‘你不懂!’就没接茬,这是头一回同我提起,之后搁了两年,他又和我说起过几次这样的话,我当他吹牛没打岔,他也没多说,可是今年初,他忽然又寻了我!”
“许青梦,我警告你,你少信口雌黄!”康正隆此时喊了一嗓子,结果赵提刑一把抓了惊堂木朝着桌上一拍:“掌嘴!”
他就是一喝,毕竟这里不是衙门不是提刑司,更没令签,所以一喝以叫康正隆闭嘴,这些人看着,康正隆也不能梗着脖子喊啊,再喊没令签也能打,丢人的不是他是谁?
于是他恨恨地瞪了一眼伶人不再出声,而此时雷敬之横跨一步挡住了康正隆的视线:“说吧,有些人已经自身难保,与人谋命,教唆杀害别说乌纱不保,就是脑袋只怕也留不住!”
“你!”康正隆话噎在了喉咙里,因为雷敬之说的没错,这事若是别人出来含冤他还对峙的起,可是雷敬之出来含冤,又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在言论上,大家信谁?此时他手里还有个伶人为证,他岂不是真的穷途末路?
一个人到了穷途末路,往往会生出凶心来,眼看伶人要道出更多的事来,康正隆发了浑,抬手冲着雷敬之一推,就想跑,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推,雷敬之还没动,两个捕快倒动了,就在捕快抓住康正隆 按住的时候,雷敬之一脸痛苦的捂住看自己的腰,回身冲着康正隆一指:“你这毒人,竟想将我杀人灭口吗?”
康正隆手中无有凶器,说是杀人灭口其实有过,但此时围观之人把政客嘴脸表现的那是淋漓紧致,一群人立刻喝骂着康正隆,群情激动的架势就跟康正隆俨然已经把雷敬之给捅死并大卸八块了一般。
在这些政权相关的人情故事里,从来都是锦上添花者易,雪中送炭者难,落井下石者多,春风和暖者稀。
只是转眼的功夫,康正隆便被抓扯唾骂的衣衫不整,面有唾液,他被捕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此时雷敬之才抬手喝住了大家的群情激奋,抱拳相谢后,一本正经的言到:“我之一时诸位做个见证,不过眼下还是 弄清楚此人的恶行才好。”他说着看向了伶人,伶人又不傻立时言语起来。
“他那次来找我,忽然说想帮我一把,把我从那勾栏里赎出来,给我些银两叫我回乡做买卖,我当时听着很感动,可他说我得帮他一件事,便说了要我如何设计那女人背夫偷汉,我要如何说得那女人与我又私,我彼时听了心惊,怕万一不成,我受罪,他便说保证不会出岔子,打也就无非几下,挨上几下,自会有人接手,打的凶却不会真痛,我只要大声喊了就是,被骂也无妨,忍过后便可得银归去,再不用受罪,倘若挨的多了,我补你五十两银子就是,横竖你都是赚的。我当时已经心动,可到底这是害人的事,我怕出什么纰漏做了顶缸的,便是犹豫,结果他就告诉我,告诉我他早已轻车熟路,如此只是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罢了!”
“他第一次加害的是谁?”赵提刑大声询问,林熙紧张的捏了帕子,伶人却是犹豫着有些不敢说,而就在这个时候林悠却大步冲了出来:“你说话啊,你是不知还是知?倘若知,你就该说出来,让那个含冤的人得以昭雪!”
那伶人抬头看向林悠,有些迟疑,此时林熙则捏了帕子也走了出去,她站在了林悠的身边望着那伶人说到:“你说吧!”
伶人闻声深吸一口气:“他说他夫人林氏便是如此被他逼得投井而死,彼时请了林家的人去见了j夫伶人,又是一番痛斥,林家为保清名,不得不忍丧不发,直到很多年后才假称其病死在他乡!”
伶人的话一说出来,林悠便怒得冲着康正隆喝骂起来:“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大姐那般才华之人嫁给你,你却如此害她,更以此事逼得我们处处还受你眼色,你这混蛋,你这畜生!”她喝骂了两句,却突然倒下,林熙急忙抓了她的手扶着,立时有聪慧有眼的太医凑了上来给其瞧看。
庄家虽已没落,谢家却依然在,谢家当家主母的妹子,岂能不闻不问?
此时庄明达也看到了林悠倒下,抓着银枪就冲到了跟前,一把就从林熙怀里把林悠拽 了过去搂在了怀里。
这举动看得别人都提他害臊,他却不管直冲着那太医嚷嚷:“快给我媳妇看看,快给我媳妇看看啊!”
那太医急忙上前一号脉,脸上便有了喜色:“庄家二爷,谢家奶奶请不必担心,她这是有喜了!”
林熙闻言一愣直接傻住:“你,你说真的?”
当年林悠产子经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结果以为伤了身子,再能有孕,岂料老天爷开眼,时隔几年竟给了她新的机会。
此时庄明达闻听此话立时激动的扯着那太医问了三次 ,在确定没错后,他手里的银枪也扔了,竟当着众人的面就直直的把林悠给抱了起来,彼时林悠还有些虚昏,不大清醒,被他一抱一转的差点又混过去。
此时谢慎严竟然上前招呼:“快别这里转着了,才有孕你把孩子吓到!”
庄明达立时抱着不动,谢慎严又招呼:“快抱着她回去啊,这里举丧,冲撞不得!”
庄明达当下应声抱着她就走,虽然看起来狼狈了些,可在场的哪一位夫人又不看着眼热呢?日子清苦点,并不是过不得,衣食温饱下,最是夫妻同心恩爱才是真,而身边的哪一位不是把大把时间花在妾侍与莺莺燕燕之上,又有几个人会这般抱着自家夫人?
庄明达抱着林悠大步离开,众人的眼便落在了林熙这里。
林家原来曾有此丑,然而丑却为假乃被人陷害。
目光灼灼中,谢慎严站在她身边,不前不后,既不像庄明达那般不管不顾,也不似温情小子扯她手牵,就这么站在他身边,并肩而立。
林熙转头冲他一笑。
同行并肩,相伴一生,她懂,世家的利礼仪不容他人诟病,就是在外牵手也有轻浮之嫌。
谢慎严没有转头看她,他的目光冲着前方,但是他有眨眼,似回应着她的懂。
林家尘封的事被说了出来,林家的女儿又做了谢家的当家主母,此一刻,众人还能议论什么?除了一起出来痛骂康正隆外,都在说着当年的康夫人必然是如何贤惠不阿才会被这种人阴谋杀害,而康夫人是如何心有冤屈这才投的井。
舆论声中,康正隆被抓走,金家二少也被带走,金大将军固然心疼儿子,此时此刻却发不出半点力来。
金家一场丧事,便在孙家与金家的打闹对骂中草草,而围观林熙已经失去了兴致,她转身摸摸地退出了金家,当她迈步上马车时,谢慎严在身后扶了她一把:“要我现在陪你回林府吗?”
林熙摇摇头:“想必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一桩到底也是林家的私事,关起门只我们姓林的,也好说的畅快些。”
谢慎严点了头:“那晚些时候,我去接你!”
林熙这便驾车去往林府。
她一路上眼泪不由自主的向下流,已至于到了林府门口,手帕都彻底湿透了。
她好不容易收住激动,扶着五福下了马车,此时游红已经叫开了门,结果林熙刚到门口,就看到管事一脸紧张的说了一句话:“七姑娘,您快进去,太太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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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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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加害
“什么?太太?我娘?”林熙闻声吓得心口一抽,前阵子是老太太不好来着,若是她老人家,林熙大约心里还能因为有个因而受着些,怎料会是陈氏,她完全以为自己听错了。
管事点了头做了确认,林熙立时被吓的腿都有点软:“我娘怎么了?”
“说不大清楚。太太今早上起来都还好着呢,就半个时辰前不大对了,先是闹着肚子痛,之后就说恶心,吐了没多少人就昏死了过去。”管事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引了林熙向内:“我们将请了郎中来瞧,郎中又是下针又是叫我们弄了些甘草绿豆的给熬了水往下灌,将才虽吐了一倒,但脸色已青,郎中说若是再吐不出来,只怕就不行了!”
林熙听的心犹如跑马,慌的提着裙面快步的往里跑,气喘吁吁的才冲到主屋门口,就看到了萍姨娘正冲着人招呼:“快,去姑娘少爷的各府各院去通传去,尤其谢府上,太太心里惦记着呢!”
下人答应着散开,林熙已经冲了过去:“萍姨娘,我娘怎么了?”
林熙猛的杀出来,大约惊了萍姨娘,她愣一下才反应过来:“我的七姑娘你这么巧就来了?”
“我有事找我娘而已,你说啊,她到底怎么了?”林熙抓着她问扫着她的眉眼。
“哎呀,我哪说的清楚啊,这些年太太又不要我再跟前伺候的,我也是才听着不对,人赶紧过来瞧看,谁知就脸上见了青!”她说着扯了林熙一把往边上,声音细细:“适才郎中说着,怕是不成了,叫着准备后事呢!”
林熙望着她的眉眼,她的脸色,心里跟扎了一把刀一样,因为萍姨娘的面色是苦是忧,可那嘴角的上翘,眉梢眼角的得意是那么的明显。
她是得意没了我娘的压制吗?可是她终究是个妾,没了主母也会有新的,横竖也轮不上她啊,还不是不如跟着旧主才好不是吗?
林熙带着浑噩的猜想快步冲进了屋里,屋里泛着一股子酸臭味道,丫头婆子焦急的围在陈氏的床头,林昌正站在一边敲桌垂泪,林熙上前一看,伸手扯开了他们:“都围着做什么,散开些!”她浑噩的记着叶嬷嬷给的小册子里写的一些话,着急火燎的吩咐:“窗户什么都给我打开,你们两个快帮我把我娘架起来,抠,抠她的嗓子眼,还有,你,你快去把池塘地下给我从水里捞块淤泥上来,快着些的给我挖来,快!”
她不知道陈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时间去想,只知道郎中说的清楚,再吐不出来只怕就不行,她横竖也得让她娘吐才成,所以满脑子想着都是怎样让娘吐的法子,甚至自己冲过去,跪在陈氏的身后,伸手勒着她的胃,努力的帮着让她吐。
“熙儿,你做什么?”林昌不解凑上前。
“爹,快帮娘抠嗓子眼,我们得让她吐!”林熙大声吩咐着,林昌答应着慌张上前。
陈氏浑噩,勒了半天也没见有效,林熙急的眼泪流,又眼看父亲弄了半天也没让母亲吐出来,心中一急,一把推开了父亲林昌,自己伸手往陈氏口里塞,急的帮着抠。
陈氏干呕了几下,却没东西吐上来,林熙又急忙抓了旁边的水急急的往下给她灌,折腾了一气时,下人终于从池塘里捞出来了臭烘烘的淤泥,林熙伸手抓了一坨,顾不上什么就往陈氏口里塞。
淤泥腥臭不堪,气味甚重,一塞进陈氏的嘴里就把陈氏给勾的吐了起来。
林熙拍打着陈氏的肩背,等她吐了一气了继续来。
就这样满屋人都傻眼看着林熙的举动,直到陈氏吐了大半天后,才在林熙的大喝之上,换盆的,递水的,送帕子的忙活起来。
林昌傻呆呆的站在床对面瞧望着林熙的救助和陈氏的呕吐,终当陈氏一头汗水乏力的倒下时,郎中已经端了黄莲苦参汤赶了来。
“吐了吗?”郎中瞧着满屋狼藉,脸有喜色。
“吐了,吐了几道,现在吐不出来了八成干净了。”林熙急急言语。
“把这灌下去,继续吐,吐到什么时候脸色对了,才成!”郎中招呼着,大家又忙碌起来,直直又折腾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陈氏吐的全是胆汁苦水了,郎中这才抓了陈氏的脉理号了下,又拨了她的眼皮瞧看,而后吐了一口长气:“可算捡回来了,我真怕她撑不到熬出苦水的时候。”
林熙伸手抹了一把汗,叫着章妈妈她们把陈氏照顾后,自己就凑去了郎中跟前,先冲着郎中便是一个大躬。
林熙自做了谢家当家主母,身份便跟着谢慎严水涨船高,刚出丧期的那月,宫里就下了文书,给赏了三品淑人,此时她给这郎中鞠大躬,可把这郎中给惊的急忙还礼。
林熙上前扶了他半臂,声音不小也不大:“郎中,劳烦你给我句实心话,我娘她到底是怎么了?”
郎中看了一眼林昌,见他没做什么阻拦,便冲林熙说到:“谢家奶奶,令堂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林熙挑眉:“只是不干净吗?”
郎中抿了唇没言语,林昌走了过来:“熙儿,家丑不可外扬,我和老杨已经说好,这事儿……”
“这事儿若想关起来理算,可以,我也赞成,但这事得我来查,我来主理,请爹允许!”林熙说着直接望向了林昌,林昌立时点了头:“行行,给你查,我不拦着,只是你可千万声张不得,咱们家不能再出事了啊!”他说着又扯了林熙的胳膊:“你祖母昨个遭你那不成器的二哥给气坏了,直接去了庄子上找叶嬷嬷去了,早上传了话,说明个回来,你要查就在这之前把事理清楚,你也知道你祖母年纪大了,昨个就差点一口痰卡在喉咙里,我可不想有什么再刺着她!”
“我明白!”林熙应声,转头扯了五福到身边,在她耳边一通言语,五福立时答应了出去,林熙又走向了郎中:“杨郎中,我府上有事,少不得要你帮忙,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做补偿,耽误你一日时间留在林府上可成?”
二十两银子,正经日子一年也未必有这么多,面对这么一大笔巨资,老杨也顾不上避讳少事的想法,点头应下了。
林熙当即道了谢,转身拉了游红,在她耳边几句后,游红便将那郎中请了出去。
“熙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可有什么要爹帮忙的不?”
林熙望着他:“有,请你把府上萍姨娘叫上,两人一起在这里伺候着我娘,她眼下躲过了一劫,我实不知有什么人会害她,所以请我最信任的你们看护着我娘,成吗爹?”
林昌此时一个劲的点头。陈氏先前出事,他可吓慌了神,若不是女儿赶巧回来,陈氏是否救的回来,都尚未可知,何况这会儿女儿要查也在情在理,他只是希望别闹的太过,毕竟有点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林家这当口再折点什么人和事,林家就真的什么面子里子都没了。
当下林昌转出去招呼萍姨娘进来,林熙急忙拽了章妈妈在她耳边言语,章妈妈一愣,盯向林熙,林熙冲她点点头后,她便低下了脑袋。
林昌带了萍姨娘进来,林熙便急忙凑了过去:“萍姨娘,你是我娘身边的人,眼下我就信得过你和我爹了,所以现下由你和我爹把我娘守着,我好腾出手来好好查查我娘这是遭了谁的毒手!”
萍姨娘立时连声答应,林熙扫了她的嘴角和肩头,便叫着人撤了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帮忙,要把这院里上上下下的翻找个仔细,还有把昨晚起服侍过我娘的人都给我叫来……”
她大嗓门的说着,招呼着人都出了去,屋里转瞬剩下林昌同萍姨娘两个,萍姨娘便径直去了窗边盆架前摆弄帕子,眼则从窗户往外瞧,再看到林熙指派着大家到处开始翻找后,她的目光和林熙隔着窗子对上,她便立时捏着帕子过去给陈氏擦洗,而院落里的林熙则捏紧了拳头。
萍姨娘一言不发的给陈氏擦洗着身上的污垢,林昌守在她的身边瞧望着,没过多久,屋里竟响起了林昌的哽咽哭声。
萍姨娘听着声音诧异的抬头瞧望,再看到林昌眼圈子泛红掉泪时,她抽了下嘴角:“老爷,太太已经没事了,您还哭什么啊?”
林昌抽了下鼻子:“我,我怕。”
“啊?”萍姨娘的手顿了一下:“您是怕……”
林昌伸手捂住了脸:“我怕没了她,这日子我没法过啊!”
萍姨娘的嘴轻微的撇了一下:“老爷和夫人情谊深重,秀萍懂。”
林昌抬头望着她:“不,你不懂,我都不懂!我和她成亲这些年,总觉得她管着我,闹着我,总想着要是有一日不受她管了该多好,可是我刚才在想,如果她去了,我会怎样,我越想越怕……我竟不知道她对我来说如此重要……”
秀萍眨眨眼,爬下了床铺,伸手按在了林昌的肩头上:“老爷,夫人已经没事了,您就别想这个了,您瞧您都哭的眼圈红了,这要是给府里人看见,怎好?还是想开些吧!”
林昌抽着鼻子起了身,去了一边稳定情绪,萍姨娘则扭头看着陈氏,眼神复杂。
……
萍姨娘给陈氏擦抹干净了身子,换过了水,便同林昌一起守在床边,期间萍姨娘也曾招呼着林昌喝点茶或是吃点东西,林昌都是摆手,坐在床头处,直勾勾的望着陈氏,不时的伸手摸弄着她的头发。
萍姨娘见状叹了口气,自己坐在了一旁,眼神时而落在林昌身上,时而落在陈氏身上,微微有些发呆的样子。
忽而,林熙一脸焦躁的神情冲进了屋,抬手就把桌上的茶杯给扫去了地上。
碎裂声里,萍姨娘和林昌都急忙凑过来:“熙儿,你这是……”
“七姑娘,您……”
“爹!”林熙一声哭腔伸手抱了林昌的颈肩,脑袋埋在他的肩头上哭了起来:“爹,女儿没用,女儿根本找不到娘今早吃的东西啊!”
“你找它们做什么?”林昌闻言急忙言语:“说你聪明,怎么这会儿糊涂,倘若是有人下了心的害你母亲,又怎会留着东西等你去捉呢!”
林熙闻言一脸激动:“我也知道他不会留着,可我总要去找啊!”她大声地冲着林昌言语,眼角却落在萍姨娘的脸上:“我叫人找了整个院落不说,连寿安居都找了,像翠微斋,海棠居,玉芍居……”
林熙一个个报着地方,却没从萍姨娘那里捕捉到半点有用的表情,最后思想自己哪里都是说过了的,只除了她曾居住过的硕人居除外,便跺脚言语:“爹啊,这些地方根本都找不到,如今府院里上上下下只除了我那硕人居还没找过了!”
硕人居三个字一说出去,萍姨娘的眼珠子猛然收缩了一下,林熙心里有了数,当即言语:“对啊,还有那里,我怎么忘了!”说着又急忙冲了出去。
林昌看着平日里最乖最东西最沉稳的熙丫头也成了这个模样,立时悲从中来,不免再度哽咽,萍姨娘便急忙拉了他往一旁的躺椅上带:“老爷您别这样,七姑娘已经急坏了,您可别急坏了,且这里润口茶坐坐,您是一家之主,可不能连您也乱了。”
林昌点了头,闭上了眼,靠着躺椅一个劲的长吁短叹,而萍姨娘则走回了床边瞧望着陈氏,眼里闪着一抹晦涩的光泽。
慢慢地,她转头看了看躺椅上的林昌,抬手装作理头发的样子从头上顺下了一支金蝉头的簪子,她拿在手里,小心的拨弄那个簪头,而后倒出了一点黑黄|色的粉末出来,伸手就往陈氏的嘴巴抹,此时“砰”的一声响,章妈妈直冲了进来,口中大喝:“贱人,是你要害的夫人!”
秀萍眼看章妈妈冲进来,忽而就疯了一样,她上手就去扯陈氏的嘴巴,然而此时林昌已经跃了起来,他直接伸手抓扯了秀萍的头发将她扯开了去,秀萍眼看不对,张口就把手里还剩下的粉末往嘴里塞,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院落里突然出来了管事的声音:“快来人啊,郎中,您快去瞧瞧啊,二少爷捂着肚子倒下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章 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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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动机
萍姨娘听闻此言争着往手里倒粉末的举动便顿住,下一秒林昌一巴掌就抽到她的脸上:“你这贱人,你做什么?是你害的我夫人?”
他先前只是听到章妈妈喊声本能举动而已,这会眼看秀萍害人不成自己要吞那粉末便是内心跟烧了把火似的,恨不得大叫一声泄愤,但他又不是庄明达,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因而心中气恼便是给了她一巴掌!
然而这一巴掌下去,他还以为秀萍得哭闹什么的,可没成想,秀萍只是扭了下头,随即一把推开他,人更疯了一样的往外跑!
章妈妈和林昌都是撵她,撵到门口,林昌又转身回去看陈氏,这会儿他已经明白谁才是自己离不开的人,倒也知道疼着挂着陈氏了。
章妈妈追在秀萍身后,只可惜年纪大了,腿脚没那么利索,秀萍又跟疯了一样,但见两人身影在院子里穿过,那秀萍直接扑到了管事身上:“我儿子怎么了?怎么了?”
她的声音嘶吼见破,双眼圆睁如鬼,吓得那管事直哆嗦,话都说不抻了:“二,二,二,二爷他,他肚子疼,人,倒了!”
此时章妈妈总算追到了跟前,伸手才抓上秀萍的胳膊,秀萍便是一甩臂膀人就往长佩的院落里冲,口里更是急急地连哭带喊:“儿子,你别吓我啊,你千万别吓我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叫娘走的都不放心啊……”
她哭嚎着冲,身后一堆人跟着追,秀萍冲进二爷院子里时,就看到二奶奶纪氏一脸急色的拽着那位杨郎中:“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秀萍冲上去一把扯了纪氏:“我儿子怎么了?”
纪氏一转头看到萍姨娘那头发散乱脸色涨红要吃人的样子,吓的一甩手:“你儿子谁啊!”
长佩乃庶出,养在陈氏膝下,陈氏便是他的母亲,他见着生母秀萍也只能喊着姨娘,而秀萍本身是陈氏身边的陪嫁,并非什么别家纳进来的,如今她又被陈氏疏远着不曾亲近,纪氏进门两月就已摸的清楚,这一年半载的除了进门时和萍姨娘有一杯茶的礼数,再就没亲近过,如今被她这么一扯,又听人家直声问着我儿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不但甩手更是一句话甩了出去!
甩完后才意识到这话有些伤人,但话已经出口,再一寻思也是道理,想她堂堂纪家千金,要不是父亲为了巴结上权贵硬给她定了这门亲,她至于嫁一个庶出的吗?再思及昨日受的罪,当下心中憋下了的怒就冲了出来,便冲着萍姨娘昂了头:“萍姨娘,您好歹也是府里老人了,怎么能没个规矩,长佩是您生的没错,但不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二少爷,称儿的得是太太,是我婆母!”
秀萍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陪着她言语,愤恨的一把推搡了纪氏,纪氏站不稳立时摔在了地上,而秀萍则冲进了屋里去:“儿啊,长佩,我的儿啊!”
长佩躺在屋内床上,人闭目不言,而他身上衣服穿的很少,露出来的臂膀,小腿以及脚板上都扎着针。
秀萍一见这样子便吓的心口惴惴,立时蹲在床边动手拍着长佩的脸:“儿啊,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好好地怎么成了这样?”
她拍了半天,长佩也不曾醒,秀萍吓的面色青白,而此时内室的门帘子一挑,林熙带着两个仆妇一脸冷色的走了出来。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秀萍大声质问,随即一看长佩,再看林熙:“是你,是你害得他成这样?”说着人往前冲,两个仆妇立时上前将她给抓住按在了地上。
林熙冷眼瞧着她:“萍姨娘,你这话说的我不懂了,我只是把从硕人居里翻出来的枣红豆沙糕带了过来,二哥最是贪嘴的,适才我没拦住叫他吃了两块而已。”
“什么?”秀萍瞪了眼,随即大喊:“来人啊,救命啊,快给二少爷灌绿豆水啊,快给二少爷催吐啊!”
林熙闻言大喝:“胡喊什么?什么救命?我只是把吃的给了二哥而已,哪里需要什么救命了?”
秀萍眼看无人进来,急得言语:“那枣泥豆沙包里有毒,你快救他啊,再耽搁下去,他就不成了!”
林熙不为所动:“你说有毒就有毒?那是我从我硕人居里翻出来的吃食,你这话不是给我扣屎盆子吗?”
秀萍一看林熙摆明了要她的儿子死于无人救治,激动的大喊:“够了,你用不着拉人赔命,你母亲又没死,就算死了,我赔命给她就是,你拖上我儿子做什么?他是无辜的啊!”
林熙望着她:“你这话难不成我娘不是无辜的,她亏了你什么,要你如此下毒手?她连自己的男人都分给了最信任的你,可你呢,却下毒加害!”
秀萍瞪着眼:“她无辜?她若无辜,就不会给我儿寻那么一个泼妇做妻,就不会弄个什么大户千金压得我儿抬不起头!我儿是庶出可也不至于在家看着全府上下的脸色,他活的窝囊啊!”
林熙闻言无语:“萍姨娘,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别人家求着给儿子找个嫡出的都搭不上,我爹娘费心为他寻下一门好亲倒错了吗?你怪我二嫂泼辣,可若是我二嫂不紧着他,他如今能有机会参加春闱吗?只怕去年秋闱就无中了吧!”
萍姨娘扭了头:“少和我说那些,那是我儿自己用功!”
林熙沉默不语,萍姨娘见她不言语了,立时瞧望着她,但见她冷冷的看着自己,便反应过来不对,急忙言语:“我,我错了,我不该害人,我不该下毒,我拿命换我儿子行不行,求你快叫人进来救他!”
林熙摇摇脑袋:“你没有说真话,这不是你真正加害我母亲的答案。”
她一直有注意秀萍的表情,她的这些言语抱怨也是真的,眼角眉梢也透着怒意,她相信这些都让秀萍厌恶不满,甚至愤恨过,但是……她没看到杀意,她没有看到她眼角的张大,她明白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什么真话,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秀萍大声喊着,林熙望着她:“你儿子就躺在那里,生和死不再我,在你,我只想听实话!”
秀萍转头看着长佩一动不动,哽咽几下后,抬头盯着林熙,她的眼角张大,全然充满了杀意:“你要知道真相是吧?好,我告诉你,我杀不了你,我杀你母亲总可以吧?六姑娘好好地怎么会死?陪葬殉情,我呸!她对她男人没有半点感情,怎么可能陪葬,在你谢府上才待了几天人就死了,不是你害死她的又是谁?”
“你果然和她有瓜葛,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六姑娘!”
“关心,我当然关心,因为我是她的姨妈!”秀萍激动的言语着:“香珍是我的姐姐,她也是王家的女儿,我们王家人命苦,命苦啊!”她喊叫着开始动手甩着仆妇的钳制:“你救他,我都说了,你快救我儿!”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救!”林熙昂着头一脸的漠色。
秀萍瞪着眼:“他耽误不得啊,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林熙眨眨眼:“我娘耽误了一个时辰都救回来了,只要你不耽误时间的话,应该也救的回来。”
秀萍瞪着她,眼泪流淌:“你到底还要知道什么?”
“六姑娘死了那么多天,你为什么早不发作,而要这个时候动手?”林熙盯着她的双眼质问,秀萍闻言立时咬牙言语:“因为我昨天才知道,其实,其实林家才是……”
秀萍话正说了一半,此时外面却是一声女子的尖叫:“啊!血,血!”
秀萍闻声愣住,林熙则急忙跑到了门口去,但见此时杨郎中站在纪氏的跟前捏着她的脉象,而纪氏则是吓的脸色发白,她呆滞般的站在那里,裙面间正隐隐见红。
“这是怎么了?”林熙立刻凑了上去,纪氏望着她一字都说不出来,而旁边的郎中却言:“奶奶,二少奶奶她滑胎了!”
“滑胎?”林熙闻言大惊:“你……”她话还没说完,纪氏已经抓了郎中的手:“我那滑胎?我有孕?”
“是,按着你的脉象应该将近两个月的样子,滑脉尚存,但是刚才你那一摔,已经见红,又是这早的日子,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只能开一方给你落个干净,免叫日后难。”郎中倒是实在,有什么说什么,可纪氏一听这话,岂能稳住?她本就是烈性,一听是那一摔害她滑胎,便疯了似的冲进屋中,即便看到萍姨娘被仆妇制住,也没反应,上前就是给了秀萍一个巴掌,继而扯着她的衣领:“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秀萍实在在屋里已经听到外面的声音,因为也知道自己那一推害她失去了什么,所以纪氏怎么打她怎么拽她,她都没有反应,直到纪氏被林熙带人扯开硬架着出去叫郎中给赶紧处理后,才忽而哭号起来:“儿啊,娘对不起你啊,娘把你生在了林家,娘把你留在了害了我们王家之人的府中,如今不但害得你命在旦夕更害得你失去了孩子,娘,娘对不起你,娘这就死了来赔了你这孩儿!”
她哭号着再次挣扎起来,可仆妇见状她挣脱不掉,而此时林熙已经折了回来,看到她如此,直接走到了长佩的床边伸手扯了他身上的银针。
“你干什么?你要救我儿!”秀萍大喝,林熙转头望着他:“你能毒心加害,我却不是你这种人,你儿子没事,我只是给他喝下了一碗下了的汤汁而已,他这会睡的好着呢!不会有性命之危!”
秀萍闻言愣住,有些怀疑似的看向长佩,林熙避让开来冲着两个仆妇一摆手,她们便松了手,秀萍立时冲了过去,抱着长佩又拍又抱的看了半晌,再发现他的确没有呼吸急促脸色见情后,这才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好半天才转头看向了林熙:“你诈我?”
“对,不诈你,怎知你为何有加害之心?毕竟我母亲待你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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