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皇后第32部分阅读
军火皇后 作者:淘肉文
听了几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想要绕过去继续赶路,谁知那人突然指着她叫道:“喂!那小子,站住!”
小舟眉头微微一皱,勒住马缰,缓缓转过头来,问道:“你在叫我?”
“不叫你老子叫鬼?听着,你的马老子要征用了,赶紧下来。”
小舟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皙整齐的牙齿,眼睛弯弯的,很好脾气的样子道:“大老爷要征用我的马?”
“废话那么多,老爷我身上还有差事,耽误了你十条小命也赔不起,还不赶紧下马?”
话音刚落,小舟唰的一声就跳下马来,一路牵着马小跑过来,满脸谄媚的笑道:“大老爷要用我的马,真是三生有幸,您要用尽管拿去,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那人一听,也是一愣,脸色变了变才说道:“奶奶的你小子还真机灵。”
小舟笑道:“这匹马能服侍您,那是它的造化,大老爷能不能让我也跟着沾点福气,能为您这样的大人物办点事,将来回乡我脸上也有光。”
那人似乎也是头一次遇上这么不要脸的主,当下也有些愣,傻乎乎的问:“你要干点啥?”
“就让小人来为大老爷您套车吧。”
一旁的其他几人见了也傻了眼,见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不要脸的,可是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不知根不知底就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的,不由得在心里暗骂几声马屁精。而那边,那位受了伤的大老爷已经笑呵呵的点头了,小舟立马牵着马过去,几下就套上了车。
“小人为大老爷赶一程车吧。”
那大汉见他这么上道,也是心情不错,说道:“行,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你就跟我去,到地方后,马你还骑走。”
“多谢大老爷。”
小舟牵着马,其他人推着其他菜车跟在后面,沿着大路慢慢的往前走。
这些人连匹马都没有,还拉了这么多车的菜叶子,一看就没什么本事。车上那个人也不过是一个小管事,小舟连淳于烈都敢截杀,何曾在意过这样的小角色。走了不一会,突然嘴角邪邪一牵,扯出一个笑容来,翻身跳上马背,唰的一声扬鞭就抽在马股上。
“哎呦!”
车上的大汉惨叫一声,重重的磕在车板上,其他人也是大惊,忙追在后面,可是怎能追的上马儿的四条腿?
“小兔崽子!停下!停下!”
“停下?”小舟在马背上回头笑道:“大老爷,可是你让我停下的哦。”
说罢,一刀砍断绳套,马儿扬蹄一嘶就停了下来,而那辆车却仍旧以狂奔的速度一往无前的直冲而去。只听轰隆一声,漫天尘土飞扬,菜叶纷飞,木板车悍不畏死的扎进一片密林之中,那下场这是惨不忍睹。
“哎呦!我的腰,我的腿,妈了个巴子的,小兔崽子玩我啊,老子我……”
“大人叫的这么大声,中气十足,看起来是没什么大事了。可是小人却还有要是在身,就不奉陪了,咱们后会有期!”
小舟一扬马鞭,骑着马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呼天抢地的惨叫声,像是被砍了尾巴的野猪。
无风无浪的赶了一下午的路,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南野军军营。这两天像她这样犯了事来投军的人很多,军营里专门派出几人在门口接待。
核实了身份,就被领到了书记官处登记。书记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蓄着长长的胡须,看起来很拉风很有个性,小舟正在心里为这位风度翩翩的大叔所倾倒,却听那人沉吟半响来了一句:“现在各营都不缺人,直接去伙房吧。”
小舟一愣,顿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不死的。
领了军装,拿了腰牌,宋小舟立刻从一个犯过错误的国家罪人变成了帝国公务员,这身份的突然转换让她颇有些浮生若梦的苍茫感慨。虽然,这个公务员很可能就是个大食堂伙计。
接引人把她送到伙房门外,就尽忠职守的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一个头顶生疮的小兵从里面走出来,提着一只巨无霸大木桶,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臭哄哄的熏人。见小舟捧着军备傻乎乎的站在门口,立马很热情的上来打招呼道:“你是新来的吗?”
小舟点头,然后就见那小兵笑呵呵的跑上前,用他那沾满臭水的手亲切的拉住她道:“你来的真是时候,头儿刚刚从南帝城回来,我带你去报道。”
说罢还不忘加一句:“你长得真俊。”
小舟的虚荣心在静悄悄的沸腾,深深为自己折服了这个癞头小兵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然而还没走的门口,一个中气十足的骂娘声就传了出来。
“他妈了个巴子的,若是让老子逮着他,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囧,什么叫做冤家路窄,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舟默念了一声我佛慈悲,怀着无比悲愤的心情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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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边塞 第02章:地地道道兵痞子
就在倒霉的宋小舟正要以悲壮的表情抬起头来的时候,门外突然冲进来一名瘦不拉几的年轻人。只见年轻人操着一根黑漆漆的烧火棍,满头大汗的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干干巴巴的瘦排骨,还没进门就狂声吼道:“头儿!监马司的人又来了!”
乒乓一阵乱响,屋里的人闻言登时纷纷站起来,鼻青脸肿的木军头本来就心情不好,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腾的一下跳起来,橹胳膊挽袖子的骂道:“我x他的娘!真拿老子当面团捏吧?今天不教训他们,老子以后还怎么在南野军里混?弟兄们,抄家伙!”
话音刚落,只见屋里的众人将桌椅一翻,业务熟练的从桌椅板凳上卸下来一堆三尺多长的军棍,抓在手里就气势汹汹的往外冲,一边冲还一边嚷嚷道:“干他娘的!这帮瘟货,今儿老子让你们有命来没命走!”
这时候,整个伙房大院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隔着窗子往外看,只见无数光着膀子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各个房间里窜出来,拿的武器五花八门,有铁锅、有马勺、有擀面杖,还有一位老兄更神勇,端着一锅沸油就冲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门吼道:“监马司的孙子在哪呢?老子炸了你们!”
一时之间,宋小舟突然生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这是秦良玉的土匪窝棚,而非大华帝国南苑军省的边境第一守军。
“嘿!傻站着干什么呢?”
头顶一阵剧痛,癞头小兵毫不客气的一棍子敲在小舟的头上,扯着她大叫道:“待会打起来跟在我后面!瞅你这身细皮嫩肉的,小心被马瘸子给踹死!”
被人硬塞了一根扫把,还没拿稳,就听外面已经震天响的掐了起来。
癞头小兵一扫刚才的憨厚模样,拎着一根扁担呸的一声 吐了口吐沫,眯着眼睛表情嗜血的嘟囔道:“马瘸子这回是动了真格的了。”
七八十名手持军棍的士兵从大门口冲了进来,怪叫着向火房的厨子们发起了冲锋,厨子们也不甘示弱,高举着锅碗瓢盆,凶狠的围杀上去。没有多余的开场白和场面话,双方一见面连对方的母亲都没来得及问候一句就已经捶在了一起。宋小舟站在战场外围,想起自己大小也是打遍家乡无敌手的湘然一霸,不过和眼前这些大爷大哥们比起来,她真的感到十分的汗颜,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木锅盖!老子今天不卸你一条腿老子就不姓马!”
一名三十多岁的小个子中年人大喝一声,挥舞着棍子就一往无前的冲了上来。
木军头在军队混迹多年,当年那也是一彪悍人物,如今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是白给的,指着小个子男人骂道:“马瘸子你嚣张个鸟?别净他妈的嘴上痛快,有种的咱们拳头说话!”
大院里的骂娘声响成一片,渐渐的也听不清谁在喊,小舟被癞头小兵拽在身边,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下却在快速的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就着这个机会卖木军头个好?毕竟混过军队的人知道,就算你的上司聪明的像只猪,但是一旦被记恨上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不过,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军队?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大规模的械斗,就不怕被军法官判个流放三千里?
可是就在她思考着的这个空当,战争已经趋向白热化,尽管众人用的都不是能一击毙命的武器,但是也有很多人挂了彩。部分人打红了眼,专挑致命部位下手,一时之间大院中厮杀成一团,原本的兵痞子群架立马升级为高水准的两军搏杀,木军头和马瘸子一马当先,领着部下们怪叫着对冲,到处都是挥舞着的兵器,寸步难进,惨叫声和咒骂声密集响起。
小舟的头皮有些发麻,暗暗道,这哪里是军队?分明就是一窝土匪!
“小心!”
一名监马司的官兵冲上了偷袭站着发呆的小舟,好事的宋小舟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虽然没有出手,可那也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以她的能力,哪能被这种级别的战斗吓呆了眼?眼见这不开眼的白痴前来送死,正要出手,却被癞头小兵猛的拽到了身后。
只见个子不高的癞头小兵大喝一声,嗖的一声跳上前来,挥舞着扁担就朝那人冲过去,大声喊道:“跟在我后面!”
小兵年纪也不大,顶多十七八岁,看那样子也不会什么武艺,只是群架打多了,身手比较敏捷罢了。对面那人显然也是老手,两人乒乓几下打飞了武器,就扭打在了一起,你骑我一会我压你一下,拽头发挖鼻孔扯耳朵无所不用其极。好不容易一脚蹬开监马司的对头,小兵鼻口窜血的喘的像头牛,眼看着对面又有两名监马司的士兵前来助阵,难为癞头小兵在这个时候仍旧没忘了那位长相俊俏的新丁,口齿不清的喊:“跟着我!”
小舟被癞头小兵险些推了个大马趴,然后就看着他鼻青脸肿的冲向对方阵营,一时之间真是百感交集。
宋小舟能计算,爱使坏,满肚子坏水,鬼主意坏点子抖出来能堆成一座山。逼急了和淳于烈那样的大boss都敢掰手腕,可是却惟独对老实人没办法。她无奈的看着这位满身傻气的小兵,心想看来大爷我今天真得露一手了,要不岂不是欠了你的人情?
挺身,趋步,手腕一抖,若是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把大扫把,真得会有几分气势不俗的高手风范。可是显然大家都还忙着,没人有空欣赏她这套纯正的国术。然而小舟正要往前冲,癞头小兵突然被人家一脚踹飞了回来,小舟伸手去接他,巧妙的将力道卸去,见他伤的不轻,眉心轻蹙道:“你没事吧?”
“没事。”
癞头小兵一把擦去嘴角的血沫,咧着被打裂的嘴唇很悍勇的说道:“监马司的孙子……”
说到这,他突然回头奇怪的看了小舟一眼,问道:“你要干啥?”
“我帮你啊。”
“别添乱了,站那好好看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癞头小兵突然大吼一声,眼看对面的人又不依不饶的冲过来,小舟打算不再搭理他,不想他却急了,一把推在小舟的肩膀上怒道:“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你还没入军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连份恤金都拿不到!”
宋小舟哭笑不得,肩膀被这家伙推得隐隐生疼,好在一旁的也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劣势,两名操着平底锅的大叔虎虎生风的冲过来。癞头小兵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这个新丁也太不懂事,转身又加入了战局。
满场都是热火朝天的战斗热血,惟独小舟无所事事的站在一边。
此时的战局已经悄悄的发生了些变化,监马司有备而来,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伙房的诸位仓促应战,事前也没做战前动员,显然在气势上被对方压了一筹。不过好在这些人还都有点规矩,只要你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也就不再继续下杀手。慢慢的,除了木军头身边还有几位在坚持着,就只剩下小舟这边的癞头小兵几个人仍旧在负隅顽抗。
马瘸子打的眼睛发红,眼见这边人少,带着人挥舞着军棍就冲了上来。一棍扫在两名厨子的大腿上,左手回身揍了一拳,这一拳原本没什么实际意义,可是没想到他刚才打的猛了,此刻脚下一个踉跄,就退了几步。于是,他那一拳就不偏不正的打在了小舟的胸口!
“嗯!”
一声闷哼顿时响起,马瘸子一愣,回头就看到一张白净清秀的小脸满脸痛苦之色,暗暗道自己那一拳也没用力啊,怎么就疼成这样?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抬起头来,一双明亮如秋水般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渐渐的燃起了两朵小火苗火势越燃越大,越烧越大,终于弥漫成滔天怒火。
是的,若宋小舟是个男人的话,那一拳实在是无关痛痒。但是问题是她不但不是男人,还是个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少女。
正在茁壮成长的小胸脯遭到重击,疼的她直想流眼泪,尤其是见打到自己圣女峰的竟是这么位形貌猥琐的大叔,她的怒火就更加的蓬勃燃烧不可抑制的。
“妈的!”
火大的某人晃了下脖子,阴沉沉的嘟囔道:“是你来招惹我的。”
“啊!!!”
刺耳的惨叫声撕破云霄,众多人齐声发喊的效果就是引来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木军头扭头一看,一时间有些发愣,心底第一个念头就是:“妈的,是赤虎营的人来了吗?”
一声清越的呼啸声顿时响起,人影一晃,穿花拂柳般竟然穿越了层层包围圈。这个人个头不高,但是身手却极其敏捷,行动利落,动作舒畅,一把长扫把舞在手里好像是一条愤怒的巨龙,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一片狼藉。素来以勇武著称的监马司战士在她的面前竟然走不上一招,好似风筝一样不堪一击,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软倒在地,还要被她无情的踩上两脚。
马瘸子惊慌失措的狂奔,可是哪里快得过小舟,宋小舟出手极阴狠,一扫把拍再来他的脸上,将他彻底翻了个个,随即对准了他的下体,右脚狠狠地踩下去。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全场,众人几乎怀疑那是否是人能发出的叫声,小舟却丝毫不留情,一把大扫把拿在手上,噼里啪啦的一顿猛打,将马瘸子蹂躏的几乎连他老娘都认不出。
鼻青脸肿的大肚子厨子目瞪口呆,推了推一边早已傻了眼的癞头小兵,小声道:“这人是谁啊?”
癞头小兵张口结舌老半天,终于嘴唇颤抖的吐出了两个字:“我x!”
眼见对方在小舟的冲击下已然溃不成军,木军头趁势招呼了一声,带着仍有战斗力的众人飞身上前助阵。一时间伙房众厨子们士气大振,将监马司众人打的人仰马翻屁滚尿流。只是可怜了马瘸子,若不是躺在地上装死,险些被小舟踹折了另一条腿。
响亮的军号声终于在大门口响起,小舟仍旧打的兴起,癞头小兵不顾伤势的冲过来一把拉住她,连声道:“别打了别打了!宪兵队来了!”
小舟抬头,果然见一群拿着大刀的士兵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伙房大院,以刀背攻击所有仍在战斗的人,下手狠辣,极具威慑之风。
马瘸子一把鲜血一把泪的爬起来,捂着下身直不起腰来,抓住其中一名宪兵头目的手,一幅惨遭凌辱的未成年少女的模样,就差没在脑门上写着“我是受害人”五个大字了,悲愤的叫道:“刘副官,木锅盖带人攻击我的下属,你要主持公道啊!”
“我呸!”
木军头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骂道:“马瘸子你真他娘的不是个男人!”
“都住嘴!”姓刘的宪兵队副官剑眉一竖,沉声说道:“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跟我去宪兵队。”
“我可没伸一个指头,我的属下也是被动应战的。”
马瘸子说完,他的几名下属自动站出来顶罪,显然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他眼睛转了一圈,最后狠狠的瞪着小舟道:“就是那个家伙,下手最狠!”
刘副官转过头来,不由得微微一愣,只见马瘸子指的人唇红齿白,面容清秀,虽然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沾了点灰,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和这帮大老粗同流合污的样子。自己多看了他两眼,他竟然还害羞的低下头,连脸都有点红了,看起来可爱极了,让人无端端的生出几丝好感来。
“他们都是我的属下,是听了我的命令才动的手,刘副官,我跟你去宪兵队。”
木军头很仗义的上前一步,扭了扭受伤的肩膀,一幅很罩得住的大哥大模样。比起胆小怕事的马瘸子,真是天地之差。
刘副官闻言淡淡的看了马瘸子一眼,其他的宪兵目光中也带了几丝轻蔑。马瘸子缩了缩脖子,躲在人群里不出声,刘副官手一挥,带着那几名自动承认参与打架的监马司士兵和木军头,就出了伙房大院。
马瘸子见了也连忙跟了出去,生怕会再遭伙房厨子们的毒手。
“哎呦,老子的腰,杀千刀的监马司,他奶奶的!”
监马司的人刚走,院里的众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有受伤较轻的人忙回屋拿药酒绷带,众人就席地开始包扎了起来。受伤重的则被送去卫生营,找专业的卫生兵处理伤势。其余的众人一边包扎还一边聊天,不时的骂几声,更多的却是大笑着表示痛快。
“这位小兄弟是谁啊?身手不错啊,今天多亏了你了。”
“就是,我刚才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前锋营的人来了。”
众人聊了一会,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一个个转过头来看着今日最大的功臣,感兴趣的问道。癞头小兵坐在她的身边,也感到与有荣焉,连忙抢着说道:“他是今天新来的,是我带来的,叫……对了,你叫什么?”
小舟微微一笑,很是腼腆的抬起头来,目光颇有些尴尬的看着对面问话的那位大哥,点头说道:“小弟姓宋,瀚阳人,今儿第一天来,还请诸位以后多多关照。”
众人闻言七嘴八舌的说都是自家兄弟,以后有事你就找我云云。男人间的友谊果然很诡异,一起喝顿酒一起打个架那就能无端端的生出些血缘关系,成为自家兄弟了。
只要问话那人看着她微微皱起眉来,默想了一会,才问道:“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小舟无奈一笑,说道:“这位大哥好眼力,咱们其实今天见过面。”
“见过?在哪?”
“嘿嘿,”小舟笑呵呵的打了个哈哈,见实在蒙混不过去,暗道算了,反正伸头缩脖都是一刀,早挨早了。
“今天中午,咱们,在官道上见了一面。”
那人闻言顿时就愣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憋了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来:“我x!”
其他几位今日也有幸和宋小舟有过一面之缘的大汉也是傻傻的瞅着她,过了好一会才惊讶的吼道:“狗娘养的,是你小子!”
日落西山,宋小舟从军的第一天,就这样轰轰烈烈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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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边塞 第03章:牛叉的军部体系
南野军团虽然不算是大军团,但是好歹也把守着三千里南岭,靠着来往商旅的供应,这只军团的后勤装备还是蛮不错的。刀枪剑戟都是上品,房舍帐篷也都很干净。
只不过,“那些都不是属于她的。
小舟从锋利的刀剑银枪前一一掠过,走到属于她的军事装备面前。
一根擀面杖,一口大铁锅,一把铁铲子,外加一把厚背大菜刀。
这些,就是即将伴随她渡过两年军事生涯的全部武器装备。
癞头小兵在一边挑挑拣拣,为她解释道:“郑大人说我们伙房的装备消耗太严重,隔三差五就要弄坏东西,所以才跟其他营学习,实行装备实名制,一个人一套,若是坏了就要自己掏钱买,你可好好保存着。”
宋小舟欲哭无泪,拿着铲子菜刀等物就跟在癞头小兵后面。癞头小兵将大铁锅顶在头上,用双手扶着,倒有两份异域风情。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南野军团的大营里,只见天朗气请,阳光炙热,到处都能看到拿着刀光着膀子劈木头桩子的大汊,这帮人还一边劈一边呀呀大喊,搞得军营里热闹非凡,充满阳刚之气。
“这些是骑兵营的,别看他们咋呼的欢,其实没啥大本事。南岭多山地,骑兵进了林子就拉稀歇菜了,真正牛逼的还是鬼刀营和赤虎营。只不过都不在咱们后军团,都在前线呢。”
癞头小兵姓吴,名叫吴凯,其实仔细看,长得倒也不错,就是眉毛粗点,鼻子大点,整体也还过得去。只不过头顶生疮,没什么头发,他自己也知道不好看,平时出来都戴着一顶帽子。伙房里的人都叫他小癞子,宋小舟秉承着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良好品质叫他吴哥,小癞子欢喜的当即就将小升当成了亲生兄弟,不但事事护着她,连伙房的活都一并帮她干了。
“看那边。”
吴凯突然站住脚,指着不远处的一群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说道:“那些是宪兵队的,领头的是宪兵队副队长刘副官,听说他老子是南宛军的上层军官,老丈人更是王域的高层将领,背景很硬的。前年才进来,今年就已经是宪兵队的二把手了。”
小舟也停住了脚,看着宪兵队的人穿着漆黑的军靴缓缓走过广场,所到之处无人不施与注目礼。正午的阳光有点猛,照在他们笔挺的制服上,银白色的军扣反射着刺眼的光,明晃晃的在地上画出一个个细小的光斑。
“鬼刀营和赤虎营虽然厉害,但是到底人少。南野军中最大的两个军事系统就是宪兵队和野战军,前者权大,后者人多,其实认真算起来,鬼刀营赤虎营也都属于野战军的,只是他们不太服管。”
小舟皱眉道:“那我们属于哪一派系的?”
“我们哪个也不是。”吴凯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说:“我们是后勤部的。”
宪兵队的人走了,广场上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气氛。南野军营占地极广,步兵、骑兵、重甲兵、野战兵、弓弩营、勤务兵、还有宪兵队、军法营,加在一起足足有七万之多,再加上如今在南岭边境上驻防的三万边防军,南野军也是佣兵十万的中等军区了。除了小舞他们所在的后勤部,其余的军队都是流动制的,轮流赶往南岭前线,守卫国家边境。南宛这个地方很多少数民族朵居,南岭里更是多有不开化的南疆蛮人,生活环境比较复杂,较大的战事不多,但是小视模的战役几乎天天都有,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力威慑,恐怕南帝城早就被那些蛮人给洗劫一空了。
如此一来,南野军的作用就显得空前强大,一个后线军营修建的也有如小型堡垒,里面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和一个小型城市也没什么两样了。
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娇声细语,几声柔软的娇笑好似甘霖,一下子就浇灭了广场上沸腾的火焰。小丹看着那几名穿着浅蓝色制服的女军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瞅着她们。她们显然也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人注目,可是却丝毫不愿意收敛,反而卖弄着姣好的身段,行走之间极尽妖娆之能事。
小舟扯了扯神魂颠倒的吴凯,小声的问道:“怎么军营里还有女人?”
“为啥不能有女人?”
吴凯一路目送着那些女军官的背影远远离去,说道:“她们是军法处的军官,都是南宛军校出来的文职官员,除了负贵军内的来往文件,也专门负责调解一些军内矛盾。”
让女人来调解男人间的矛盾,还真亏上面想得出来。
小舟不解的问道:“军队里有她们在,不怕出乱子吗?!”
“能出什么乱子?”吴凯一笑,黝黑的皮肤颇有几分健康的美感,笑着说:“如果你有能耐,大可以半夜摸进军法处的大门,只要不用强,上面也懒得管。只是这帮女人眼高于顶,一般是看不上我们后勤部的人的。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去军妓营,那里有钱就行,女人长得还漂亮,比她们强多了。!”
小舟听的目瞪口呆,心道这地方还真够离谱的,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便是加上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经历,也没听说过哪个军队敢这么胡搞的。军队内明目张胆的派系林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聚众斗殴,男女共处一军并且不限制其私生活往来,军内招妓也属光明正大,甚至上面还依靠这个来赚取战士们的军饷。以这样的管理方式来掌管如此大的一方军区,这么长时间还没炸营真是千古奇闻。
“以后遇见监马司的人要小心,不过你身手好,若是遇上他们落单的时候,就使劲揍,只要不死就没事。”
小舟转头看着满眼冒光的吴凯,不解的问道“我们和监马司究竟有什么恩怨?”
吴凯一愣,傻傻的挠了挠脑袋,想了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打我进来的那天起就跟他们干仗,听洛叔他们说,好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哎呀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反正记得咱们伏房大院和监马司是世仇就对了。”
我靠,还是历史遗留问题。
宋小舟在心底无声的骂了一句,又问道:“你们在军内打仗都没人管的吗?若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谁说没人管,你当宪兵队是吃干饭的?不过我们也很少闹出人命,手底下都有数。若是一方死了人,那事就大了,不过若是双方都有死人,就内部自己压下去。哎呀,不就是那么回事,要说打群架,咱们这算啥,去年宪兵队和野战军干的那场才叫厉害,死了三百多个人,后山下面全是血,我和于扬偷偷去看了,那场面,真不是吹的。”
小舟目瞪。呆,失声道:“死了三百多?”
吴凯满不在乎的说:“恩,好像是吧,要不就是四百多,我记不太清楚了。”
“这么大的事没人管吗?天逐军院就不惩治你们?”
吴凯道:“天逐军院离这十万八千里,知道个啥?再说咱们隶属于南宛军省,天逐军院是王域军队的上司,和咱们也就是平级关系,凭啥惩治咱们?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你还真当这些事都能上得了台面?”
“那死了的人怎么办?总要上报吧?”
吴凯转过头来,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小舟,说道:“你还真笨啊,就说跟蛮人作战战死了呗。”
小舟彻底无语,心道这还真是无法无天,过了好一阵,终于屏住呼吸问道:“南野军的统帅是谁,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按理说是孟都统说了算的,他不光是军内的一把手,还是南帝城的兵马校尉。不过这两年他身体不好,很少来军里,一般都在南帝城里办公。现在军里有两个人管事,一个是野战军的魏鹰魏千总,一个是宪兵队的罗队长。
小丹点头道:“难怪野战军和宪兵队这么嚣张。”
“不过认真说起来,还有一个人比他们级别高,只是人家不爱搭理咱们这边的事罢了。”
小舟问道:“谁呀?”
“南宛第一大世家,西凉叶氏的少公子叶无忌。咱们南野军每年百分之八十的军部开销,都是叶家支持的,叶家虽然有祖训不得参政,家族子弟向来不在军省内任职,但是省内的大部分高官实际上都有他们在背后暗中支持。拿钱的就是老大,叶少公子一句话,连孟都统都得听,何况魏千总和罗队长呢?”
小丹点了点头,西凉叶氏的势力,她是早有耳闻。以他们的能力,遥控一个军区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知道的还真多。”
“那是”,吴凯得意的笑道:“你不知道伙房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吗?这南野军里,就没我不知道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叶少公子虽然出身高贵,但是也不见得就是咱们的正主。”
“这话怎么说?”
吴凯嘿嘿一笑,说道:“如今叶家当家的虽然是叶雍嵘叶老爷子,叶无忌也是他的嫡亲孙子,但是大家都说现在的叶家可不是当年的叶家了,叶家的真正的太上皇,八成是天逐城安霁侯府的这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二”字,小舟见了微微皱起眉来,双眼眯起,眼内精芒内敛,默不作声。
“你是瀚阳来的,不该不知道这事啊?当年叶府的大少爷叶贤,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位,就悄无声息的没了。这事,我还是送饭的时候,听罗队长和人偷偷说的呢。”
小舟摇头笑道:“我平时不关心这些事,就算想知道,也没处问去。”
吴凯笑着说:“想知道谁是叶家的真命天子也不难,再过三个月,就是军内政绩考核了。省内会派人下来考核这一年军内的战绩,到时候只看来的是叶少公子还是李二公子,自然就清楚了。”
“三个月?”
小舟闻言顿时一愣,默想了片刻,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吴凯纳闷的问道:“你笑啥?”
小舟道:“我笑人生际遇不可揣度。”
吴凯皱着眉,挠着头道“你说啥呢,我都听不懂。”
小舟哈哈一笑,扯着他道:“快回去吧。”
刚走了没几步,忽听前方呼喝怒骂声不绝于耳,尘土飞扬,显然是又有纠纷。
宋小舟和吴凯这两个大八卦立马来了精神,互望一眼就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只见两座粮仓的小夹道里,两伙人正在斗殴,双方人数都不多,加在一块也就二十多个,动作却狠辣,远不是伙房的厨子们能比拟的。
“是野战军的人!”
小舟一愣,问道:“野战军的人不是和宪兵队是对头吗?怎么自己人打起来了?”
吴凯习以为常的答道:“那是外部矛盾,内部也是有纠纷的嘛。”
宋小舟闻言再一次彻底无语,暗暗问老天爷,这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
“不要再打了!佛法无边,回头是岸,哎呦!诸位、诸位都是一国同胞,理应以善念感化对方,以佛法解决纷争,怎能说动手就动手?佛家有云,哎呦,我佛慈志,“”
指爹骂娘的混战声中,突然夹杂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小舟和吴凯一同转头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野战军军服的年轻士兵在人群中左藏右躲,鼻青脸肿满脸桂彩,却仍在喋喋不休。一双眼睛清澈明净,全无一丝戾气,鼻子下挂了两行鼻血,看样子非常狼狈。
“是他?”
宋小舞顿时失声说道,吴凯在一旁问:“你认识他?”
小舟看着那小兵满口佛法哎呦惨呼的样子,突然扑哧一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军火皇后·杀边塞 第04章:狱友
会议还在进行中,空气里游荡着压抑不安的气氛,所有的高级官员全都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保持着死一样的安静。罗睿目无表情的板着脸,冷冷的注视着下面的部署,手里的情报信被捏成一团,拇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着青白。
宪兵队的小型会议厅里很安静,只有书记官陈风的声音呆板的在空气里回响着,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好像在读一篇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报道文章,听不出一点情绪。当然,众人也知道,他出身氏族,叔叔是南宛军部的高层,父亲也在上层军区任职,来南野军做这个文职不过是为了明年的晋升做个门面,就算这件事真的闹起来,也没他什么事。
于是,罗睿的表情就更加不好看了。
“事情就是这样。”
陈风放下文件,不加任何评论的读了一遍大家已经看了无数遍的东西,然后眼观鼻鼻观心,脊背挺直,头呈三十度角的盯着自己的膝盖,一言不发。
“诸位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罗睿今年才二十八岁,他出身于南宛本土的世家大族,家世极为显赫。曾祖父、叔祖父都曾经担任过南宛省的一等太尉,总领一省军务。家族历史上曾出过八名二等将军,十三名核心上将军官,二十余名省内高官,地方军官更是不计其数,巅峰时期的南宛罗氏,甚至还有家族的核心成员在天逐军院中担任郎中将,几乎可以与现在的瀚阳李氏相媲美。如今到了罗睿父亲这一代,虽然家世无法和以前相比,但是也是南宛军省中一等一的世家大族,罗睿虽然不是嫡子嫡孙,但是能在南野军这样的大军区任职宪兵队队长,可见其在家中的份量并不低。
但是现在,面对着这小小的一封情报信,他却感到一种喷火的愤怒和该死的无奈。
“队长……”
刘副官眉心紧锁,想说什么,却觉得难以启齿。面对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上司,想起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他突然觉得自己下面将要说出的话很残忍。
“队长,小不忍,则乱大谋。”
简单的几个字,他却说得份外艰难:“这回野战军拉上了赤虎营当靶子,咱们不好和他们硬碰硬,不如暂且忍耐,以图后计。”
罗睿闻言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刘昔感觉脖子一凉,顿时就住了嘴。
“队长,刘副官说的是,今年的考核马上就要到日子了,这个时候和赤虎营起冲突,对我们没有好处。”
江俊中队长插嘴道,他今年三十出头,也是世家子弟,只是出身不太好,母亲只是一名小妾。但是他为了圆滑精明,在军队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倒也爬上了这个位置。
“赤虎营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众人转头看去,却是情报科的上官明城。此人来自帝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只知道他是天逐军部派来的一名低等情报人员,孟都统摸不清他的来历,却也不敢怠慢他,就将他放在了宪兵部。不过不同于背景雄厚却行事低调的陈风,此人口气总是很大,对谁都是一副瞧不起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所以在队里人缘向来很差。
只见他抬起头来,脸孔过于白皙,在一众男人当中,显得有几分女气。
“我们宪兵队的职责就是监察全军,赤虎营只要还是南野军的一员,就该受我们的钳制。如今他们竟敢殴打我们的同事,理应依法办理,如果我们草草了事,会让军法处的人怎么看我们?”
罗睿沉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将所有参与者全部缉拿,然后依照军规处置。”
“是啊,然后就清空南岭防线,跟野战军的人拼死打一架,让那帮南蛮子直接过来砍了我们得了。”
刘副官冷冷的嘲讽了一句,上官明城眉梢一扬,淡淡道:“窝囊废。”
刘副官眼睛一瞪:“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万遍都可以,因为你就是个废物,被野战军的人吓跑了胆。”
“你他妈的……”
“都闭嘴!”
罗睿冷喝一声,会议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忽听门板一动,一名新来的传讯兵小步跑进来说道:“报告队长,外面于中队抓来了几个闹事的,他们不服,嚷嚷着要见你。”
刘副官眉心一簇,冷冷喝道:“混账东西!没看到我们在开会吗?谁允许你未经通传就进来的?”
“算了,”罗睿摆了摆手,心道进来的正是时候,让大家冷静一会也好,就问道:“是哪个营的人闹事?”
传讯兵被刘副官骂的有些怕,低着头小声说道:“是、是野战营的。”
话音落地,顿时掀起一阵看不见的浓烟,众位憋了一肚子火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