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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门 作者:priest
咱们以前在班上是怎么坐的吗?”
徐西临和蔡敬同桌,老成坐他们前面,窦寻是转校生,正好坐他们后面。
“咱这叫铁十字!”老成手舞足蹈地说,“还像那个超级‘x’……嘿,老徐,你开车到底行不行?”
等完红灯,徐西临莫名其妙地挂不上档了。
徐西临骂了声:“x你个头,长时间没检修了?”
他试了半天也没打着火,估计是电瓶歇菜了——老成果然把激怒了神仙。
窦寻只好打电话叫拖车,拖车坐不下那么人,窦寻说:“没事,我们俩走段路,到前面打车去。”
说着,他率先推开车门,半身在小雨里,冲徐西临伸出只手。
老成还要客气:“哎哎我也……”
他被蔡敬揪着后脖颈子拽回去了:“你要当电灯泡啊?”
老成:“……”
徐西临在不远处冲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被窦寻拉着跑到了牛毛似的小雨里。飞溅地水花很快打湿了他休闲西装的裤脚,徐西临浑不在意,吹了声俏皮的口哨,仿佛依稀还是十六岁的青春年少。
有蓑烟雨,何不任平生。
番外 戒指
以前,徐总不但自己热爱工作热爱事业,还善于瞎忽悠、画大饼以及鼓动群众,让干小弟和他起热爱工作热爱事业,每天晚上九点之前,他们公司里的人都不好意思下班。
然而自从和窦寻这个祸害在起,徐总染上了系列亡国之君的毛病——周综合征,节假日综合征,死拖延症,早起综合征等等,每天就惦记迟到早退,没事去检阅下自己的财产情况,越看越没有上进心。
从灰鹦鹉的角度来看,以前,它每天都是被它爸爸的脚步声叫醒,在晨曦中伸个懒腰,吼两嗓子跑调民歌,低头就有新鲜的鸟食和清水,是完美又幸福的清晨。
现在呢……它都饿得快斑秃了,那见鬼的「爸爸」还无耻地在床上滚!
窗外略微下着点小雨,正是拉着窗帘蒙头睡觉的好天气,徐西临半死不活地赖在床上哼唧:「让小的们篡位□□去吧,朕不想早朝!」
窦寻正在安抚顶着脑门起床气的灰鹦鹉。
徐西临继续嚎:「前半辈子每天干活,就是为了后半辈子玩玩玩,我靠收房租和分红都能过小资产阶级的生活,为什么还要劳动!」
窦寻靠在门口看着他:「起不起?」
徐西临抱着被子在枕头上翻滚:「不……我不想上班……」
平心而论,徐西临并不是真想什么都不干,只是在医院来回折腾了小半年之后,身体直有点虚,起床变得困难了好,另外也是没事撒个娇,只要窦寻过来顺个毛,他就能获得「辛勤劳动养家糊口」的动力。
不料窦寻想了想,挽起袖子扑上来,隔着被子按住他,痛快地说:「不想去就不去,正好我也不想去,咱们干点别的。」
徐西临被这位……不知是佞臣还是奸妃的做派惊呆了,气焰顿消,肝颤肺摇地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准备滚去上班。
窦寻掰了小块面包给他压惊,徐西临边系领带边就着他的手吃了,又被押着喝了碗熬烂的小米粥,轻而易举地就被哄好了,哼着歌换鞋:「打雷要下雨……」
灰鹦鹉立刻精神地支起脖子:「雷欧!」
窦寻边整理自己的材料边嘱咐:「拿伞。」
徐西临:「我车里有——下雨要打伞——」
灰鹦鹉很陶醉:「雷欧!」
窦寻:「你车里那把坏……」
徐西临嫌麻烦,假装没听见:「天冷穿棉袄——」
灰鹦鹉引颈长嚎:「雷欧雷诶欧!」
然后他在鹦鹉绕梁的余音中跑了。
窦寻:「……」
等徐西临没影了,他才叹了口气,溜达过去,打开玄关挂的折叠伞,取下个拴在伞架上的小戒指盒。
徐西临生日在七月,马上就到了,窦寻很想送他点什么。
那回经徐西临提醒,他才想起有送戒指这么回事。
窦寻其实知道徐西临是开玩笑的,戒指这玩意就是个仪式,他们俩之间没有仪式,只有十几年的光阴。不过因为天生缺乏浪漫细胞,他也实在想不出要送别的什么,还是偷偷买了。
买完窦寻又后悔,因为听人说当面给会很尴尬,他设想了下那场景,感觉确实有点搞笑,于是绞尽脑汁地想给这玩意琢磨个出人意料的出场方式,最好让徐西临反应不过来,没机会嘲笑他。
挂在伞上这个馊主意,还是头天晚上他特意查好了天气预报,半夜做的手脚。
结果第次尝试就失败了。
窦寻回头瞪了眼架子上愚蠢的鸟类:「添乱。」
灰鹦鹉头晃尾巴摇:「科学就是——这么简单!」
当天,窦寻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用手机上网问了下,有人建议说既然两个人在起很久了,走温馨路线最好,可以采用常见的「家常风格」,例如把戒指包饺子里。
窦寻考虑了下,感觉可行,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窦博士不具备独立准备顿面点的能力。
然而凡事最怕认真钻研,在信息爆炸的年代,生活中的任何小困难都可以用攻略解决,窦寻晚上下班回家,耐心地开始揣摩菜谱。
徐西临走进来不以为意地看了眼,顺手掰开半个桃递给他:「想吃什么跟我说,鼓捣这玩意干什么?」
窦寻装没听见,接过桃刚要咬,又皱皱眉,低头从里面捏出条活蹦乱跳的肉虫子:「又有虫子,这回买的桃怎么回事?」
徐西临头也没抬:「说明是有机食品——话说怎么都让你赶上了,我吃好几个了,没吃出来啊。」
窦寻:「我吃七八个了,每个桃里都有虫子。」
徐西临:「……」
两个人仿佛从这对话里推导出了什么诡异的事实,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会,然后徐西临顶着言难尽的表情,把手里啃了会的桃抬到灯下,仔细寻觅了片刻,在个角落里找到了半条葬身在他铁齿铜牙下的虫子。
徐西临:「……」
窦寻冲他招招手,捏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嘴唇缝隙里轻轻擦了下,好奇地问:「……好吃吗?」
徐西临惊悚地冲出去了。
窦寻深思熟虑了片刻,把菜谱关了,因为就以这货吃东西的马虎劲,有半的可能会无知无觉地把馅里的异物直接吞了。
于是第二个计划被他自己否决了。
那怎么办呢?
晚上趁徐西临洗澡的时候,窦寻把他准备的小盒子拿出来看了眼,抬头对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灰鹦鹉说:「要不然挂你身上,让你去送?」
灰鹦鹉歪着头,用张无辜又惊奇的表情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