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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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我开炮 作者:大姨妈

    睡。明知道人这么晚了肯定下班了,但就是不敢大意。

    直等着电话。第二天白天也样小心提防。上厕所都揣着,进去先找不屏蔽的地界,所有的人看着我托着手机检测器样地四处溜达,都犯嘀咕:这位干吗呢,不象是要打电话的样。倒象是检测臭味的。哎,这是什么新手机啊还带嗅觉的?我听说最近新推出牌子叫小猎狗,不会就是这个吧。。。。。。

    直到下午才收到线报。

    二话不说直奔灵江路干休所。

    刚想进就给警卫拦下来了:出租车不给进只给出。

    什么?我心想这什么规定啊,不给进,奥,那出来的是打哪来的呀?

    那什么,有人叫了我的车。我随口就扯。

    谁?警卫还是少年,可虎着脸,口气是既客气又不客气:叫车都要通过我们,会在我们这登记的,你说是哪位喊的吧?

    这我可就编不出来了,别说姓,军衔我也编不出啊。我想了想,没辙,只好说:那我自己进去看朋友行吗?

    那你得先下来登记。身份证,还有探的谁,我们请示过了才行。

    样样乖乖照办,在门口等了有几根烟的功夫,人回话了,硬邦干脆的四个字。

    谢绝会客。

    上广鸣东路。

    好嘞。我心不在焉地答,拨转方向盘就往前开。到了,靠边停好,乘客忽然来了句:您能等我会吗?我马上还要抄到前面的灵江路去下。

    我点点头,等他下了,又过了会,心里才猛地个激灵。广鸣东路,广鸣东路。

    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干休所旁边蹲点。干休所都平房,最高也就两层。不能太靠近,只好把车停在路边,远远地看着。

    我已经不再象只铁皮屋顶上的猫,而是象头潜在水中的海豹。冬夜如水,浸得人抬不起头来。

    抽烟,或者绕着车打转。哈出来的白气溜烟得练着小步跑,要是脚下有线,都快能踩出团麻来了,可我还是解不开心里的疙瘩。

    白天出车的时候也会在那周围打晃。到了夜里,简直只要能看见那溜的灯,想到其中个灯是他的,就觉得心里稍微塌实点。

    已经没法再考虑别的了。

    只有个心思。见到他。

    可那围墙,那大门,那俩背着枪的警卫战士。。。。。。咫尺天涯。

    就这么近。

    就这么难。

    乘客回来了,指点着我从片家属区中穿过去,走近道直接就抄到了灵江路。我通百通。

    等他下了,开着车来回兜的那么看了几遍,完全明白了,不敢置信之下又有心头耐不住的狂喜。

    真是,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找地界停好车,跳下来,顺着以前走过遍的路往里摸,直摸到家属区最里面的幢。这幢背后不远就是干休所,真是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了。我找准单元,就按2楼的防盗门上按钮。

    刚问了句:我找小。。。。。。呃,陶钧。。。。。。

    门就开了对讲机里客气的声音:您来了,您迟到了呀,快请上来吧。

    啊?啊?我纳闷着,但管不了那么,直窜上2楼。

    门开着,个女的探出脸来满脸堆欢:请进,请进。然后扭头喊:钧钧,老师来了。

    我皱了下眉,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呢,小哲从里面冲出来,喊着:不可能,不可。。。。。。看见我就愣了,然后眼珠转,笑得挺贼:王老师,哎呀王老师!!

    他过来拉住我袖子,跟他妈挥挥手:得,你可以忙你的去了,我们老师来了。

    我知道他们半弄错了,有点蒙。还没等我跟家长客气两句,已经被按在沙发上,饮料水果点心流水价的招呼了上来。

    小哲摆脸了:你还有完没完啊,去吃你的饭局吧。烦!!!

    哎,怎么说话呢你!我瞪眼了:会说人话吗?

    他妈倒不在意,象是习惯了,谦逊地笑:好好,我马上就走,你乖乖听老师话啊,好好学习,钱我放老地方了。又跟我客气着,拜托叮嘱的话说了堆,完了挎包走了。

    她前脚走,门刚关上,小哲就猴上来了:说!好大的胆啊你王老西,这么想我,上我们家来跟我约会啊?

    我推开他,呵斥:你给我老实点,刚对你妈那脸呢?

    喝,你这老西的谱还就真摆上了。他笑:我特意打电话到家教中心把那个讨厌的新家教老师给兑回去了,我说怎么还能再跑来位,原来是你。

    你别老西老西的,你给我把舌头撸直喽说话!我顾不上管他,起来窜到阳台上,就手搭凉棚,四处观望。隔着条窄胡同,干休所的房子上每扇窗户都清晰可见。我忽然就心跳激烈了。

    甭看了,我妈坐车走的,你担心什么呀?想使坏是吧?我把门反锁上就行了。小哲蹩过来嘟囔着。

    有望远镜吗?

    有。了,你要哪种?小哲来劲了:我有我爸从俄罗斯顺回来的军用的,带红外,7倍的。

    行,就它。

    他明白了,撅起了嘴: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很快翻了出来,递给我,边问:你这是要暗算谁啊?

    我不答话,抄起望远镜放在眼睛前调好了,只窗户只窗户地轮流扫瞄过来。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看到倒数第二个窗户的时候我已经快爬到阳台外面去了。

    炮哥你属猴的?小哲在旁边搭腔。

    我急得冒火了,又窜到小哲的房间把左边打头的窗户都看了遍,最后终于在小哲爸妈房间正对面的第二个窗户里发现了目标。

    终于。。。。。。

    终于。。。。。。

    我手抖得厉害,以至于在这个纤毫必现的高倍军用望远镜里所有的视像都模糊了起来,三角架,这是我当时唯想到的三个字。我把望远镜从眼睛前拿开,使劲揉了揉眼,低头窝腰,手抻在膝盖上,深呼吸着。

    小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移了过来,在旁边啧啧评论:这就是你新拍上的啊?看着不匝地嘛。

    我愣了愣,抬头看,才发现他也举着望远镜,是单筒的,正眯起只眼睛专注地瞄呢。

    我大怒:看什么看你!

    他不理我,猛地大叫:哎,哎!有个女的脱他衣服了啊!

    我赶忙把望远镜拿到眼睛前看,是个护士正在给他注射。

    嘿嘿,瞧你把你紧张的。小哲在旁边乱笑通:这不就是上次在游戏机房跟你拼车的那哥哥吗?原来你们早有猫腻啊!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能当上老师。

    虽然不是正式的那种,但按小哲的说法,我还真传业授道解惑了。

    传的是鼓那方面的,授的是车那方面的,至于解的惑就太过五花八门了,无法言以蔽之。从日常生活到人生百态,当然问得最的是跟私事有关的。学鼓小哲自己倒没什么兴趣,纯因为想治专灭林肯爬客。车是他感兴趣的,自己也偷开过他爸的车。这些只要他问我知无不言,可要老问我什么怎么会跟对面那人认识的,怎么喜欢上的,我就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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