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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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尾传奇之铜镜记 作者:E伯爵

    了小沙弥在外边念经打坐,支了几根竹棍晾他们的外袍。

    三郎等人换了干衣,吃了干粮,又分了些给刘家众人。这前后累了半日,终于抵挡不住倦意,都在各自禅房内慢慢睡了。

    三郎这觉,只睡得昏昏沉沉,又似乎隐约有些响动不绝于耳,搅得人不安稳。他只感到胸口燥热,睡到半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四周黑乎乎片,原来竟然已经深夜了。

    这禅房中霉气很重,想来久无人住,仓促打扫过后也仅能将就而已。窗户有破孔,晚风呜呜地灌进来,雨声依旧没有止住。三郎皱着眉头辗转不停,却听得身边胡五德呼吸轻缓,而角落里玄珠是鼾声如雷,睡得正香。这房间里只有他人醒着。

    他缓缓起身,凝神细细分辨,果然又听到些异响,时断时续地从外面传来。

    三郎下了榻,又靠近门边,啪啪的闷响加清晰,却分辨不出是什么。他顺势踢了踢蜷缩在草席上的玄珠,那厮竟如死猪般没醒来。三郎又踢了他两下,玄珠干脆转了个身继续好梦,直教三郎又好气又好笑,转回身来拍拍胡五德。

    秀才醒来,颇不悦地问道:“贤弟莫非在此陋室睡不著?”

    “对不住了,长鸣兄,我唤你起来,是因这庙中似乎不大太平。”

    “发生何事?”

    三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长鸣兄可听见了异响。”

    胡五德侧耳片刻,摇摇头:“风声雨声都有,不去管它便是了。”

    “非也!”三郎急道:“小弟方才细听了,决不是风雨声——”

    “那便是树声、走兽声、经幡翻转之声……这间破庙,总比不得客栈周全,贤弟将就些吧。”说完,又打了个呵欠,径自睡了。

    三郎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地回榻上躺下,拉过旧衫搭在身上。但经这闹,怎么都睡不着了,只翻来覆去。双耳也比先前尖,那些声音都像大了数倍,个接个地钻入耳中,竟然闹得他连眼都闭不上了,而胡五德与玄珠的鼾声却始终不绝。

    三郎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坐起来,这次竟然听到那啪啪的闷响中夹了几下呻吟,他大惊失色地开了房门,外面却伸手不见五指,只阵阵的凄风苦雨扑在面上。三郎此时也顾不得胡五德心中不快了,直将他摇醒:“长鸣兄,这里恐真有些不妙,还是去打探番为好。”

    胡五德睡眼惺忪,胸口火气腾腾,不耐烦地说道:“贤弟这次又听到了什么?莫非竟是鬼叫?今日行路整天,又被这背时的雨浇了个通透,不好好歇息,明日恐怕就赶不到岳州了。”

    三郎张口要分辨,不料胡五德竟下地去将门关上,还插了门闩才回来躺下。三郎素来敬重他,再不敢言,只僵在原地,却很不甘心。不时,他见胡五德又入了梦乡,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偷偷开门出去了。

    然而他却不知,听到门吱吱嘎嘎的暗响,背后假寐的胡五德睁开了眼睛只有苦笑。

    却说三郎出了禅房,只觉得阵阵冷风裹挟着雨点飘在身上,四周黑成片,他也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只摸索着到了背风的墙根,掏出怀中的火折子,吹燃了,又在地上寻了根枯枝点着,总算得了点儿亮。

    只见左右两边禅房都关着门,左手边的正是那小娘子歇息之处,右手边是那些管事轿夫的睡处。

    三郎只向左边望了望,想起那只玉手,有片刻恍惚,随即收敛了心思,细辨着周围动静,却见右边那禅房门虚掩着,并没关严实。此刻只听那风雨之声愈加地大了,从四方八面满天满地地扑来,呜呜咽咽,就好似小儿夜啼,令人寒气入骨。不会儿,三郎果然又听到那闷响与呻吟果然响起,竟清晰了几分,仿佛是从前殿传来的。

    他扶了墙慢慢挪步子,那怪声越发真切。三郎毕竟是富家公子出生,自小未曾见过什么凶险,初生牛犊不怕虎,竟也没想要回去。沿着灰墙只走了会儿,便见前殿破烂的经幡与布幔后透出几许黄色的烛光,隐约还有影子在晃动。

    三郎小心地探出头去,将眼睛凑上经幡的虫蛀破洞,正看清了正殿里的情形:却见那管事刘吉与两个轿夫正凶神恶煞地围住了惠圆、无觉师徒二人,六只眼睛豹子似的环睁,衣袖高高撸起,钵大的拳头捏着,鼻孔掀动,与白日里的谦逊大不相同。老僧与小沙弥倒地上,面颊挂着丝丝红痕,像是受了伤,看来众人方才已经动过拳脚了。

    三郎又惊又怒,不知道刘家管事等几个为何如此对待慈悲的师徒二人。

    只听刘吉道:“你们这两只秃鸟,若有眼色,就该早滚得远远的。这光明寺虽然破旧,也不是你们两个该来的地方。”

    小沙弥皮泡眼肿,嘴角也破了,连声地呼痛,惠圆和尚脸上青了好几块,却不讨饶,直骂道:“狼心狗肺的奴才!怎如此翻脸不认人,老衲好心让尔等在此容身,倒是自己找祸事上门了?”

    刘吉冷笑道:“上哪个的门?到现在还是说不清话么?你这秃鸟若是识相,天亮前滚了,爷爷便可饶你性命,若还要嘴犟,现在就揭你的皮!”

    三郎听得模糊,只晓得那管事似乎要将师徒二人赶出庙,却不知他歹心是从何而起?

    只见那惠圆弯腰驼背,丝毫不惧怕膀大腰圆的壮汉们,反而嗤笑道:“莫以为这样便能吓唬人!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的底细!刘家庄上何时来了个表小姐,我怎么没听说?这场雨也赶得巧,偏就把那公子与你家小娘子送作对?”

    最后这话让三郎只觉得心口热了热,又禁不住有几分赧然。

    那刘吉却闻言大怒道:“真是嘴尖皮厚的秃鸟,不吃点苦头不知道爷爷的手段。快给我狠狠地打!”

    三郎暗叫“不妙”,正要喝止,却见那两名轿夫抄起拳头扑向惠圆师徒,陡然间身量暴长,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模样,上身毛茸茸地铺了层黑毛,下身却片鲜红。三郎只吓得魂飞天外,那声喝呼都卡在嗓子里,只感觉到双腿发抖,虽然有心想逃却迈不出步,连手中燃着的枯枝也啪地声落在地上。

    那“刘吉”听得响动,立刻转头望过来。三郎转身就逃,还未垮出几步,只听得咚地声,竟结结实实撞在了墙上。他眼前阵发黑,觉得天旋地转,就此仰面倒下。

    刘吉撩起经幡布幔,见到三郎昏死在地上,起初大吃惊,随即又笑起来:“想不到你这哥儿倒聪明,不提防就让你窥探到了真身呢!既然你自己送到嘴里,就别怪我不吃了!”

    面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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