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第75部分阅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淘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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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拓跋戎更是每月都会收到他寄去的礼物,直到四个月前,礼物突然断了。
开始还并未当回事,毕竟乘船出海,一时没有消息也属正常,可是到了第二个月,依旧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拓跋戎才开始怀疑。
正当这个时候,花千身边的四小厮中的一个,重伤垂危赶到了格根城,满身狼狈撑着最后的一口气,只来得及留下半句话,就没了生息。
拓跋戎抬起头,眼中的惊怒毫不掩饰:“他说,花千有危险!”
冷夏点点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听他接着道:“我立刻想到了南韩,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他在南韩这么多年,也有一些自己的势力,我飞鸽传书让他们寻找,在东楚到南韩的海域上,发现了他的船只碎片,人却好像消失了一般。待我到了,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拳头上冒出条条青筋:“整个南韩境内,无处不张贴着他的通缉令,皇榜上言明,他勾结三国立下协议,欲对南韩图谋不轨!而南韩的百姓中,亦是有人煽风点火,有说他和东楚皇帝有暧昧,有说他和大秦烈王有勾结,流言蜚语数不胜数,然而殊途同归的是,尽数是他背叛南韩,签下协议让三国休养生息,只待日子到了向南韩共同发兵!”
冷夏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曾想过他回国会有麻烦,却始终觉得花媚和花重立是他嫡亲的姐姐和父亲,没想到事情竟到了这般,花千如今在南韩可以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站起身,在客殿内踱着步,忽而说道:“那么花千应该是逃了!”
“是!”拓跋戎点头:“所以我在南韩四处寻找,足足有一月之久,却没有他的丁点踪迹……”
拓跋戎霍然起身,笃定道:“必定是花媚干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肯定是花媚,不过冷夏绝对相信他的判断,拓跋戎总归是比她更了解花千和他们的关系。
她思忖片刻,在拓跋戎焦急的目光中,揽下了这件事:“你去休息一下,明早出发。”
拓跋戎松了口气,定定的看着她,点头道:“女人,我没看错你!”
回到了清欢苑。
冷夏方迈进苑内,只听里面乒呤乓啷的声响,震耳欲聋。
门外站着狂风三人,齐齐趁着脖子,探头探脑,见到她立马行礼:“王妃,这……”
闪电指指紧闭的大门,抓着脑袋道:“王妃,从你出了门,里面就没停过。”
用脚指甲盖想,冷夏都能猜到,绝对是一大一小在掐架!
她微笑着摆摆手,极认真:“没事,我走的时候,你们爷正说,要教你们小主子功夫。”
既然亲妈都说没事,三人把某小孩当成宝的笨蛋,瞬间放了心,乐呵呵的叹着“父子情深”,正要离去,就听那随口就把儿子给卖了的女人,吩咐道:“飞鸽传书给钟羽,让他查查南韩那边,花千的消息。”
三人没有多问,领命而去。
冷夏仰头叹了口气,走到门前,柳眉一挑轻轻推开。
吱呀……
一只红烧小白虾从眼前飞过!
虾子飞跃了整个房间,滴答着红艳艳的汤汁,落到了另一头某个黑着脸的男人脑袋上。
“小兔崽子!别让老子逮着你!”
一阵狂风拂过,男人已经揪住了丢出小白虾的罪魁祸首,把某个眉眼弯弯的小孩压在身下,一顿乱揍。
“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秦战神乱没形象的坐在地上,脑袋上还顶着那只虾子,屁股底下露出两条扑棱着的小肉腿,稚嫩的嗓音嗷嗷叫着,而整个房间里,绝对堪称一片狼藉,桌子上,地面上,无处不挂着凌乱的虾子,竹笋……
忽然,战北烈停下动作,眨巴眨巴眼,一个高弹起来!
起身的瞬间将屁股底下坐着的某小孩揪起来,极慈爱的在他脏兮兮的衣服上拍了两下,嗓音温和:“你看,我就说你背不动父王,还非要逞强,摔倒了吧?”
战十七小嘴儿一张,正要大骂“卑鄙”,眼珠一转立马吞了下去,咬牙切齿:“是,父王,十七以后不逞能了!”
说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转向门口,笑眯眯望着冷夏。
“媳妇。”
“娘亲。”
冷夏眯起眼睛,慢悠悠的问:“一炷香的时间,能收拾好房间不?”
“能!”两人狗腿答:“绝对能!”
这样的态度,冷夏很满意,微笑挑眉,转身向外走去。
后方一阵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顺着风儿飞进她的耳朵。
“真是个讨厌的小鬼,快收拾!”
“还大秦战神咧,把责任推给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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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思忖着花千的事,朝着慕二的住所散步而去。
上次见他还是在小纤装病的那日,到现在已经有近两个月了,这愣子平日里不声不响,自己窝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极少出门,不过一旦有什么事,第一个想起的定然也是他,名符其实的居家旅行必备。
春风和煦,空气中飘荡着丝丝药草的香气。
慕二俨然在烈王府里安家落户了,小小的院落里种满了各式奇奇怪怪的草药,只有药圃中间一条羊肠小道,直通他的房间。
还没迈进院子,就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在药铺里缓慢而小心的移动着,每一步都谨慎非常,听到声响,他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不动,呆呆转动脖子,瞧了过来。
冷夏勾了勾唇,道:“明天去南韩,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一起。”
浅淡的眼珠上下转动,将冷夏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眉毛微微一蹙,小心翼翼的越过他的宝贝们,走了过来。
慕大神医伸出手,正要摸上她白皙的手腕,就在这时……
咻!
狂风席卷!
战北烈一把将占他媳妇便宜的咸猪手给拍掉,警惕的瞄着愣子,酸溜溜黑了脸:“啊喂!熟归熟,少给老子动手动脚。”
慕二的眸子里含了丝丝小委屈,再伸手。
再拍!
再伸手。
再拍!
这么几次之后,执着无比的慕大神医,终于败给了对他媳妇更加执着的大秦战神。
战北烈剑眉飞扬,搂着他媳妇宣布所有权,鹰眸弯着笑的得瑟,自然也就没发现,慕二微微上移的眼珠中,竟是含了几分幸灾乐祸,很有一种他知道了某个隐秘,不告诉别人的小阴险。
冷夏一愣,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再看时,愣子还是那个愣子。
不再多想,转向身侧的男人,阴丝丝问:“房间收拾好了?”
“唔……”某男立正站好,极其严肃:“媳妇,听你说明天要去南韩?”
这话里凉飕飕阴森森的深意,立刻提醒了冷夏,这事竟还没和战北烈商量过,不过照他现在这个清闲的样子,该是也心心念念着想出去转悠转悠的。
果然,将花千的事说了之后,不只大秦战神立马同意,半空中飞出个白嫩嫩的小身影,亦是高呼着:“娘亲,十七也去!”
“不行!”
两声反对,齐刷刷的响起。
冷夏自不必说,这次去南韩是寻找花千,也许会有危险也说不定,毕竟南韩和他们的关系可不友好。
另一个,更不必说,黑着脸的大秦战神,将从半空飞扑下来离着冷夏的怀抱只有毫厘之差的某小孩,一巴掌拍飞。
咔嚓……
咔嚓……
慕二抿唇,看着某小孩两只脚一溜的划拉过去,踩到了两行宝贝,跌倒的小小的屁股,坐折了另外三根宝贝,眸子里情绪复杂不已,尤以“肉疼”最为明显。
两根苍白的手指,捏住脏兮兮沾满了泥土的战十七衣襟一点点,将他给提溜了出来,丢回给战北烈。
某战神伸手再拍,某二回拍……
某小孩就在两个男人间飞来飞去,夹杂着直冲云霄的尖叫
一只纤细的手倏地伸出,将小不点解救了出来,战十七立马顺着杆子爬,可怜巴巴的埋进娘亲怀里,小脑袋蹭啊蹭,乌溜溜的眼珠里水光打着转,撒娇道:“娘亲,让十七也跟着去吧?”
战十七自从懂事以来,还没出过长安城,自然是兴奋又期待的紧。
冷夏蹙了蹙柳眉,温声道:“这个不行,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战十七的小鹰眸,滴溜溜一转,不再坚持,转而摸着小屁股委屈道:“十七的屁股,摔的好痛!”
战北烈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响亮的回荡在小院上空。
冷夏瞪眼,大秦战神立马收声,仰头望天。
冷夏再瞪,慕大神医收回眼珠,继续发呆。
冷夏满意了,抱着被欺负了的儿子,回去清欢苑。
某个最后完胜的小朋友,窝在娘亲的怀里笑眯眯,“吧唧”亲了一口,朝着战北烈飞去个挑衅的小目光,恨的他牙根直痒痒。
肉乎乎的小胳膊搂着冷夏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嗓音欢脱的响起。
“娘亲,十七好脏哦!”
“娘亲,回去给十七洗澡好不好?”
“娘亲,十七今天受了惊吓,晚上要和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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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天才方方破晓,拓跋戎已经迫不及待的等在了烈王府前。
望着一同出发的六人,冷夏,战北烈,慕二,狂风三人,他皱眉问:“就六个?”
此行是为了寻找花千,拓跋戎自己的势力也并不小,再加上花千在南韩的手下,这么多的人都没寻到他,原本来找冷夏帮忙,一来她和两人都有交情,二来还是因为她的身份。
西卫女皇加大秦烈王,这样的组合,拓跋戎本以为会是一个大部队开进南韩,地毯式搜索,怎知道就这么六个人?
拓跋戎的眼睛下两圈深深的黑眼圈,知道他是担忧太过,这一夜定然也是没睡,冷夏拍拍他的肩,解释道:“还有弑天,我让他们化整为零,跟在咱们的后面出发,目标太大会引起南韩的注意。”
拓跋戎放了心,率先骑上马背。
冷夏眨巴眨巴眸子,望向慕二,奇道:“你换了药箱?”
他一向是背着个黄梨木小药箱的,这次这个足足大了一倍,虽说依旧精致,不过也太拖沓了些。
慕二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呆呆吐出:“花千。”
冷夏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花千从花媚手中逃出来,之前有没有受过刑很难说,之后的情势更是岌岌可危,如今南韩的百姓当他是卖国贼,还不知他究竟躲藏在什么样的地方,想来要用的草药需要很多。
不再多说,众人翻身上马。
慕二不赞同的瞅了冷夏一眼,想了想,又没说话。
骑在电掣的背上,战北烈朝里面瞄了几眼,门口站着周福钟苍迎雪等人,唯独不见某个小小的身影,装作不经意的咳嗽一声,他随口问:“那个……媳妇啊……十七哪去了?”
冷夏弯起了眸子,望着他闪来闪去的目光,笑道:“早晨跟我告过别,乖乖去学堂了。”
大秦战神恨恨的咬了咬牙,默默骂了声:“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也不知道送送父王!”
鞭子一挥,率先出发。
望着某个亲爹怨念缭绕的背影,冷夏浅浅笑起来,嘟囔道:“死鸭子嘴硬!”
话落,跟了上去。
七人绝尘而去,一路快马加鞭,出了长安城,朝着南面飞速行进。
这夜,月朗风清,碎星漫天。
七匹骏马在官道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嘶……
众人拉紧马缰,停在官道上一家客栈的前面,行了已经有五天,走出长安有四分之一的路程了,再有两周便能到达大秦的边关。
“客官请!”客栈门前的小二,热情的将马匹牵去了后院,引着几人朝客栈内走去。
咚咚!
冷夏步子一顿,狐疑的瞄了瞄,继续走着。
咚咚!
她胳膊肘捅了捅战北烈,皱眉:“没听见有声音么?”
大秦战神剑眉一挑,眸子在四下里搜索了一遍,何止是现在,这一路上几天来他常常会听见几声闷响,声响极为细微,但是仔细听来又不见了,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媳妇这么一问,立马将这个提上了心来。
终于,目光落在了发呆的慕二身上。
认识这愣子,已经快五年了,冷夏和战北烈自是了解他,别看他现在呆呆的望着远处,目光放空,不过两人皆从这没有表情的清冷面容上,发现了几分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心虚。
冷夏打量着他,哦不,是他背后的药箱,飘出句阴丝丝的轻唤:“慕二……”
慕大神医抿唇,苍白的手指缓缓朝后移动,稳住了背着的药箱。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一路上,慕二的行为很是古怪,每次下马休整的时候,都见这愣子神秘兮兮的躲到偏僻的地方,问他,就只拿一双呆呆的眸子望着你,然后转身,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这会儿,两人算是找到原因了。
冷夏挑着柳眉,唇角噙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和战北烈前后包抄!
一前一后,一个轻功也许没他好,但是内力比他要深厚,打起架来半斤八两,也许还能小胜他一筹,一个没有丝毫的内力,但是诡异的也能制服他,还能让他从半空掉下来。
慕二委委屈屈的左右瞄了瞄,眼看着没了退路,只能选择……缴枪不杀。
抬手,将药箱扔给冷夏,慕二偷偷退开一步。
心中不好的预感“蹭蹭”往上蹿,尤其抱住药箱的时候,那预感直窜脑门!
虽然已经猜到了箱子里是什么,但是打开药箱的一瞬,冷夏还是黑了脸。
吧嗒!
一个小鬼头蹿了出来:“娘亲,惊喜!”
冷夏的确是惊了,不过真心没有喜!
小脑袋兴奋的仰起,乌黑柔软的头发因为巷子盖,整齐的盖在脑袋上,露出下面笑的又甜又纯真的笑脸儿,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某小孩伸出藕段儿一样的小胳膊,搂住了她的脖子:“娘亲,看到十七,惊喜么?”
冷夏将儿子揪下来,一把塞给了同样黑了脸的战北烈,发话:“随你处置!”
鹰目“叮”一下亮了起来,黑着的脸也立马变的红光满面,大秦战神提溜起某又惊又恐的小孩,狞笑着朝官道一侧的阴影里走去,太过血腥的画面,还是偷偷摸摸的好!
片刻后……
在一声声稚嫩的尖叫声中……
狂风三人不舍的怜悯的心疼的瞄了眼那阴影中的父子,缩了缩脖子,跟上冷夏的脚步,进了客栈。
即便后面满心担忧的拓跋戎,也不由得咂了咂嘴,匪夷所思的挑起浓眉:“这诡异的一家子!”
再后面,自然就是呆呆的慕二,浅淡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一抹j诈的幽光闪过。
若是冷夏在场,必定惊叹万分!
这愣子几年的时间,竟学的这般狡诈,分明就是在为药圃的事,报仇啊!
官道旁的小客栈外,月光淡淡的洒下,清风吹拂着唤起树叶沙沙,忽然,一声含着哭音的嘶吼,直冲天际!
“小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第五章 男扮女装[手打]
风清云缈,彩霞绕日。
丛丛林木郁郁葱葱,四周无处不是草木的环绕,越往里面走,草就越深,渐渐的几乎有齐腰的趋势,空气中萦绕着湿润旖旎的气息,阳光从大片枝叶的缝隙透下来,在蜿蜒的地面形成五彩斑斓的碎影。
弯刀挥舞着,带着锯齿的草叶零零散散的落下,拓跋戎在前开路,回头嘱咐:“小心些,这里还有不少的毒虫。”
话音方落,咻!
一个小鬼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上了冷夏的怀抱,弱弱撒娇:“娘亲,十七怕!”
冷夏翻了个白眼,这小恶魔会害怕?
打死她都不信!
战北烈磨了磨牙,恶狠狠的瞪了朝他挤眉弄眼的小鬼头一眼,懒的搭理。
此时已经过了大秦的边境,穿过这片树林便是南韩的地界了!
自从出了大秦,天空变的极是炫目,琉璃一般的云霞缱绻飘荡着,整个视野都变的艳丽了起来,拂过的微风中含着浓郁醉人的花香,仿佛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后面跟着的闪电小声咕哝道:“这南韩也太诡异了!”
“这里本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后来被南韩的开国皇帝一统,时间已经过了千百年,进入了南韩的疆域以后和其他四国是一样的,只外面的丛林还保留了几分当初的样子。”拓跋戎一边走,一边解释。
拨开张牙舞爪伸出的草叶,冷夏说道:“你对南韩倒是熟悉的很。”
拓跋戎的长相是标准的北燕人,而身份却是南韩的人,冷夏一直好奇的很,尤其是他和花千的关系……
耐人寻味啊!
“我爹是燕人,娘是韩人……”他步子一顿,回头耸了耸肩:“十五岁之前我都是在这里生活,可以说是在南韩长大的。”
“娘亲是想知道,拓跋叔叔和那个要找的花叔叔……”某个娘亲怀里的小鬼头,眨巴着眼睛,一语中的:“是什么关系!”
冷夏望天,儿子,你真的不是穿过来的么?
望着一众人丝丝好奇的小目光,拓跋戎粗犷的脸上,飘上了两团诡异的红晕,咳嗽一声,继续朝前走。
柳眉斜斜挑起,冷夏咂了咂嘴,啧啧赞叹……
一回头,看到后面的男人们,齐齐见了鬼的惊悚表情,唔,这群没见识的!
冷夏吹了声口哨,正要说话,忽然凤眸倏地一凝。
手腕一扬,一枚袖箭朝着战北烈的头顶呼啸而去!
袖箭飞速破空,飞出呜呜声响,众人齐齐惊住,只有战北烈站定原地一动不动,丝毫的担忧惊怒都无,将绝对的信任交了出去。
吧嗒。
一只花花绿绿极为鲜艳的蜘蛛,落到地面,被袖箭插住的地方渗出浓白的液体,腐蚀的地面一片焦黑。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雷鸣瞪着眼,一阵毛骨悚然,方才拓跋戎说有毒虫,他还没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道了这毒虫的厉害!
这样的毒若是落在身上……
只怕死无全尸都是轻的!
“娘亲,十七好怕!”一声稚嫩的呼声响起,战十七趴在冷夏的怀里,小肉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这次不只冷夏翻白眼了!
战北烈“嘎吱嘎吱”的磨了磨牙,这小兔崽子,就知道装怂!
剑眉一挑,大秦战神指尖一动,某只已经死翘翘的蜘蛛霍然飞起,朝着小兔崽子呼啸而去!
眼看着这只含了剧毒的蜘蛛,就要落在战十七的身上,冷夏弯着凤眸淡定非常。
千钧一发之际……
小鹰眸一闪,小短腿一蹬,某小孩瞬间腾空!
肉肉的手掌猛力一推,一股内力聚集的气浪将蜘蛛打的远远,“啪嗒”落到了远处。
同一时间,身着纯白小袍子的战十七临空一个翻越,轻飘飘优雅落地,一张小战神脸上哪里有丁点的害怕,笑眯眯得瑟:“跟小爷斗!”
呃……
望着一圈圈了然的戏谑的目光,战十七懵了。
他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张开白嫩嫩的小胳膊,朝着冷夏的怀抱飞扑而去:“娘亲,十七好怕啊……”
砰!
某小孩摔的四仰八叉!
战十七实落落的扑了个空,望着悠然闪开了的亲妈,一腔热情尽数浇灭,小心脏拔凉拔凉的!
“儿子!”冷夏朝他眨眨眼,转头朝前走,丢下句:“迈起你的小短腿,跟上!”
某男搂过媳妇,并肩前行,仰天一阵狂笑,舒爽又惬意……
就这么着,在山林里一连行了三天,危险着也欢乐着,就连满心担忧的拓跋戎,都被这欢脱的一家子所感染,眼中浸了几分笑意。
终于,第三天的清晨。
众人走出了山林,抵达南韩。
方一进入南韩边境的城镇,冷夏便挑了挑眉,很浓郁的异国风情,虽然的确如拓跋戎所说,和其他几国大致相似,但是街道上无处不见穿着清凉的女子,三三两两的妖娆前行,尤其是看到战北烈一行人,不少的女子极为大胆的抛来了媚眼。
“公子可是外地人?”一声娇媚的轻唤从后方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一个露出胸前大片春光的女子,款摆着灵蛇样的腰肢走了上来,魅惑的眼眸在众人间转了一圈,落到了战北烈的身上,挑逗道:“小女子最喜英武男子,愿与公子共度良宵,欢愉一夜!”
冷夏吹了声口哨,抱着手臂看起热闹。
忽然一股大力传来,大秦战神恶狠狠的将她搂过去,还不忘瞪了她一眼,以实际行动表示。
老子有媳妇!
南韩女子耸耸肩,上下打量了番冷夏,扼腕的叹息着:“公子的娘子真真是个美人……”
说完,再次扭起水蛇腰,飘飘而去。
狂风三人看的满脸震惊,好家伙,大秦的民风也算是比较开放的了,不过敢穿着这么少上街的女子,那是绝对没有的,更遑论光天化日邀请男人共度良宵?
这边正震惊着,就听拓跋戎解释道:“南韩的民风便是如此,男女之间只要看对了眼,便是尽情的享乐,没有人会谴责,合则来,不合则去,这里的百姓活的潇洒自我……”
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眼眸凝在方才离去的女子身上。
只见她走着路过了一面不少人围着的高墙,啐了一口,愤愤然离去。
众人走近了,才看见这墙上张贴着的,正是缉拿花千的皇榜,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唾弃着,骂声一片。
“咱们南韩竟出了这么个国舅爷!”
“呸!什么国舅爷,分明就是个卖国贼!”
“莫要让我看见这卖国的畜生,不然一定打死他!”
这一声声的谩骂听在耳里,刺入心里,拓跋戎睚眦欲裂,攥着拳头青筋直冒,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
倏地,一只素手捏住他的手腕,冷夏轻轻摇了摇头,将他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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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砰!
拓跋戎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花媚!”
“你为何这么肯定是花媚……”这是冷夏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无视桌上被砸的颤巍巍的杯盏,她喝了口茶,缓缓问道:“而不是花重立?”
拓跋戎冷冷的嗤了一声,满满的鄙夷毫不掩饰:“花重立?”
他坐下,同样给自己倒了杯茶,缓过情绪,才道:“你们以为花重立身为摄政王,又是花媚的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便是他的主导?”
“你是说,南韩真正掌权的人,其实是花媚……”冷夏喝茶的动作一顿,明白了他的意思:“而摄政王,不过是个幌子?”
“不错!”他点点头,冷冷道:“花重立那个男人,不过是个怂包,生了个野心勃勃又手腕高超的女儿,如今一切全部掌握在花媚的手里,而他,也只是花媚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
原来,花重立原先不过是一芝麻小官,由着花媚进宫为妃,从小小的才人一步步爬上了贵妃的位子,更是得到了先皇的独宠,他也一步步平步青云,听从花媚的教说做出了功绩,爬上了朝堂成为一方显贵。后来,花媚怀了龙种,一举得男,她觑到了机会将南韩的先皇毒害,伪造了一纸诏书,由她的儿子继承皇位,直到十六岁亲理朝政之前,封国丈也是当时的丞相花重立为摄政王,兼之太后垂帘辅政。
冷夏这才明白了,怪不得拓跋戎一口咬定,抓走花千和放出皇榜的幕后之人是花媚。
因为花重立,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南韩便是民风再开放,也由不得一个女人独掌朝堂,尤其当时还没有西卫女皇这个先例,花媚便是推出了花重立这个摄政王,掩饰她一手遮天的事实,给天下人一个假象。
冷夏摩挲着茶盏,某个小鬼头蹭过来,爬上她的膝盖,埋进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糯糯:“娘,十七好困。”
“睡吧。”她摸了摸十七的小脑袋,片刻后道:“还是先找到花千再说!”
拓跋戎点头,霍然起身:“我去联系花千的手下,问问他们有什么消息,再吩咐他们继续在南韩找!”
“等等!”
他顿住步子,听冷夏接着问:“从你上次走了,一直到这次回来,有没有别人知道?”
“上次离开,我曾透露过去大秦找你,但是具体的没有多说,路上也没来得及给别人传信。”他说着,忽然惊道:“你是说……”
冷夏一边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瓜,一边缓缓说:“我不能肯定,不过既然花千已经逃了,为什么不和你们联系,尤其是你,我相信他不会不知道你在寻他,但是依旧不露面,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受了重伤!他躲在某个地方养伤,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可以想办法给你传信。”
“第二……”冷夏看向拓跋戎。
他垂下肩,点头道:“第二,他对身边的人,有怀疑!”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花千一直不肯露面,连信任的人都不敢放出一丝的消息,除非他身边有人是j细,而他又不确定是哪一个,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不止如此……”一直没说话的战北烈站起身,将冷夏怀里的小鬼头给提溜起来。
扬手一丢,战十七落到了窗户边发呆的慕二怀里。
望了望怀里睡的笑眯眯的小鬼头,再望望着战北烈,慕二呆呆的眸子里,尽是委屈。
那意思:你儿子!
终于满意了的某战神,舒爽的扬了扬剑一般的眉毛,直接无视这愣子。
他接着说:“如果真是这样,从你进入南韩的那一刻开始,你应该就已经被盯上了,所有想要找到花千的人,都在看着你,等着你找到他,或者他跟你联系!”
拓跋戎收回准备出门的脚,在屋里踱着步。
“幸好我离开南韩去到大秦,花媚的手还伸不到那么远,这次回来应该还没有人知道,不过想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进入夷城的时候,咱们小心些……”他在众人间扫过一圈,问道:“那么现在,就只凭咱们几个人,寻找?”
战北烈想了想,道:“你先想想,有没有比较隐蔽的据点,是极少人知道的……”
“呼噜……”
轻微的打鼾声响起,打断了战北烈的话。
大秦战神转过瞄去,慕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皮子直打架,满眼迷茫瞅着这些弯弯绕绕一肚子心思的人,而小小的战十七趴在他怀里,微张着小嘴儿,睡的天昏地暗。
自然,打鼾的就是这小兔崽子。
战十七只打了一次,就再也没声,睡的乖乖巧巧。
战北烈撇撇嘴,接着道:“这个地方,可以让花千暂时躲避,并且你漏过没有找,或者是……”
“呼噜……”
再次打断了亲爹的某小孩,发出了第二声鼾声之后,翻个身,接着睡,再次没了声响。
战北烈望天,手上有点痒痒。
这小兔崽子,绝对是故意的!
“或者是,你不确定是不是查探过所有的蛛丝马迹,也许花千会留下……”
“呼噜……”
大秦战神终于遵从了心底的愿望,在战十七偷偷掀起的一丝丝眼皮中,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伸手,捏住,扬手,丢!
“啊——!”伴随着某小孩高声的尖叫,一道抛物线从窗户飞了出去。
整个房间安静了!
战北烈微笑,终于浑身舒爽的说完了剩下的话:“……留下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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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夷城。
南韩的都城夷城,在近几个月的检查极为严格,所有进出的百姓皆要经过严密的审查盘问,拿着花千的画像比对过,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能放行。
城门处,几个守城的官员挨个的盘问着进城的长龙。
只有他们知道,这次不只要查看有没有花千混在其中,还有几封画像揣在兜里,男的英俊不凡,女的绝美倾城,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一看,就是大人物!
“什么人?”
“姓谁名甚?”
“进城干什么的?”
官员将一个商贩放进城,高喊道:“下一个!”
忽然,他愣了。
迎面走来一男三女,男的纤细,女的高大,那组合,真心诡异的匪夷所思!
官员嫌弃的啐了一口:“什么人?”
男人长的极是俊秀,一手摇着把扇子,一手捻着小八字胡,风流倜傥:“回官爷,小人凌侠,带着爱妻,爱妾,和闺女来京城探亲。”
官员吞了吞口水,指着旁边三个高大健硕的女人,结结巴巴:“这三个是你的爱爱爱爱爱……”
原谅他吧,对着这样的三个女人,什么爱妻,爱妾,这官员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看着凌侠,目中尽是仰望……
凌侠微笑,搂过其中最为高大的女子,介绍道:“这是小人的爱妻,烈儿。”
这女子身形健壮,脸上浓妆艳抹,几乎都辨不出了五官,一身粉嫩嫩的裙子穿在身上,好像是偷来的一样,紧绷的勾勒出满身块块肌肉,尤其是胸前那两团硕大的……
官员眉毛狂跳,压下胃里不断翻腾的酸水,转向另外两个。
凌侠会意,正要搂过另一个,那名叫烈儿的正妻大眼一瞪,他立马缩回手,遥遥指着,道:“这是小人的爱妾,慕儿。”
官员将这些看在眼里,同情的递给男人一眼,这正妻,是够烈的!
目光一转,打量了一番慕儿,官员指指自己的脑子,小声问道:“你这爱爱爱爱……妾,莫不是……”
这女子长的没有什么问题,身形虽说也高大,但比起正妻真是好了不少,最起码人家纤瘦啊!
不过,那眼珠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转过,直勾勾的盯着他,盯的他毛骨悚然。
凌侠叹气:“是个傻子!”
傻子爱妾慕儿,缓缓转动眼珠,斜过去委委屈屈的一个小眼神,继续发呆。
官员再次递去同情的一眼,转向另一个女人,方方看了一眼,立马闭眼!
哎呦喂,这妾侍长的,粗犷的喂!
凌侠继续叹气:“小人的另一个爱妾,戎儿。”
“成了!”官员连连摆手,直想把这三个人神共愤的娘们给送走:“赶紧进去吧!兄弟,不容易啊!老哥佩服你!”
说完,摇头大叹:“好在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瞧这小模样长……”
官员的话塞在嗓子眼里,再次懵了。
凌侠眨眨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无语的望天,抚额。
只见烈儿手里牵着的小丫头,不到四岁的样子,一身纯白的小裙子里,鼓出了两个高高的胸脯!
按照前世的标准,起码都是c罩杯!
他一把将小姑娘给揪过来,瞪眼教训:“你这丫头,早说了别把馒头藏在衣服里了,让你娘看见,又好教训你了!”
他转向官员,尴尬解释:“咱这个闺女啊,就是嘴馋!”
小姑娘也跟着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明白了自己犯了什么错,稚嫩的嗓音,惊道:“爹爹,不要把我交给娘亲!”
话音方落!
一只古铜色的大手伸过去,将小姑娘抱起来,从她怀里掏出两个白嫩嫩的大馒头,狞笑道:“你又偷藏吃的了?等着老……老娘回去收拾你!”
这刻意放的尖细尖细的粗哑嗓音,直让官员汗毛倒竖!
他连连退了三步:“回去爱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赶紧走!”
“快走!”
“走!”
一连三声催促,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惊悚,那模样,仿佛多呆一会儿,都会被传染一样!
凌侠摇起扇子,带着一家四口,朝着城内走去。
一路上,但凡见到几人的百姓,尽数瞪着眼珠子惊叫一声,撒丫子跑路!
绝对的神鬼退散!
拐过一个巷子之后,四大一小立马变了脸,尤其是那烈儿,浓妆艳抹的脸上,依旧挡不住黑漆漆的怨念,“嘎吱嘎吱”的磨起了牙。
他咬牙切齿,从喉咙里磨砺出:“花千,别让老子找着你!”
可不就是大秦战神?
战北烈从未像此刻一般,对花姑娘的怨念如此之深,竟然为了找他要沦落到男扮女装!
该死的男扮女装!
那日之后,还真被拓跋戎想到了那么一个地方,是花千有可能躲起来的,他们在来夷城的路上,顺便前去找过,里面有发现一些染了血的绷带,想来花千的确是去过,包扎过后立即离开了。
这也证实了几人的猜测,若非身边有他怀疑的人,他必不会如此警惕小心。
最后几人讨论了一番,得出结论,花千最有可能回来的地方,就是夷城!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花媚定然不会想到,花千敢回到离她最近的地方。
而花媚更不会想到,他们一行人会这样的乔装打扮,完全颠覆了大秦战神,神医慕二,还有拓跋戎的形象!不管怎么说,一番男女反串,总算是混进了城来,剩下的,就是先去找在南韩的暗卫据点,问问钟羽有没有消息。
大秦战神揪住某个竟然在胸部塞馒头的小孩,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怒道:“傻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子生的!”
某小孩委委屈屈对手指,小鹰眸闪啊闪,好不可怜。
“饿了……”旁边一声没有起伏的嗓音传来。
慕二呆呆的望着他们,执着道:“饿了!”
话音方落……
咻咻咻咻!
四个馒头正中怀抱!
无馒头一身轻的战北烈和拓跋戎,率先朝着巷子里走去,冷夏揪着小鬼头,紧跟其后。
只留下呆呆的慕二,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四个馒头,苍白的手伸进衣襟,再次掏出来两个,那意思:这个……
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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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拓跋戎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南韩的暗卫据点。
这是一间小倌馆,看上去和青楼没有分毫的不同,只是里面的姑娘全部换成了美男子,而客人更是男女皆有,不过无一例外的,客人不论男女全部带着斗笠,不愿让人认出身份。
毕竟南韩的风气再怎么开放,小倌馆依旧是不那么正气的场所。
大厅内静悄悄的,一个清雅的男子正在抚琴,零星的几个客人坐着品茶,等待有人招呼着上到二楼雅室。
冷夏掀起帘子,朝着那个抚琴的男子努了努嘴,问道:“钟羽?”
战北烈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挑起剑眉,正要说话……
“客官楼上请!”
楼上一阵狂风掠来,紧跟着楼梯都仿佛抖了抖,一个大嗓门喊的震天响。二话不说,她直接揪住战北烈的袖子,大步朝着楼上跑!
冷夏狐疑的眨眨眼,虽然这嗓门粗的很,不过是个女人无疑……
衣袍一紧,只见小鬼头扯着她袍角,极认真:“娘亲,他当着你的面,爬墙!”
冷夏望天,戏谑问道:“所以呢?”
战十七握拳,小鹰眸一闪一闪:“咱们去捉j!”
一把抱住这挑拨离间的小东西,母子二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跟去捉j。
直到进了三楼的厢房,冷夏才看清了那女子的模样,看上去不到二十五岁的样子,着宽大的男士袍子,风风火火满身爽利,面貌不过中上之姿,眉毛高高扬起,英气十足!
而浓眉下的眼睛,正亮晶晶的看着她。
砰!
还不待她打量完,女子猛的跪倒,扯着嗓子喊:“属下钟羽,参见王妃!”
冷夏眨巴眨巴眼,从来没想到分属五国的五大暗卫统领中,竟然会有一个女人!
欣赏的目光在钟羽的身上扫过,点头道:“钟羽,真是让我惊讶。”
她豪爽一笑站起身,一眼瞅到牵?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