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狂妃·狠彪悍第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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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妃·狠彪悍 作者:淘肉文

    而就在他将要绝望之时,今天终于知道,老顽童未死,城主还留有后人。

    尤其是,这个后人杀了西卫那个畜生,已经亲手为芙城的上百万百姓们报了仇,这个后人的身份是西卫女皇,她绝对拥有重建芙城的能力!

    一时痛悔和惊喜交加。

    陈文孝一边为自己方才的愚蠢悔过,一边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无法自抑,甚至,他大胆的推算,芙城可能还有少许的流落在外的幸存者。

    冷夏点点头,让他起身。

    她对芙城没有那么深的归属感,只能算是一个责任而已,不过对于陈文孝的所作所为心中所想,却也抱着理解的态度。

    两个小脑袋凑上来,战十七抱着小黑虎,笑眯眯道:“娘亲,伯伯叫师傅爷爷,那么该叫十七什么?”

    冷夏顿时惊悚了!

    她歪着脑袋琢磨了一番,还真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陈文孝却是毫不介意,爬起来笑的满脸和气,朝着某小孩深深鞠躬,想了想,唤道:“小叔叔。”

    嘴角抽搐着,瞄向一脸得瑟的某小孩,她家儿子的辈分,竟是变的这么高了?

    忽然,冷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戏谑的幸灾乐祸的小眼风,飘啊飘,飘到了某个望天装死的呆子身上,凤眸弯成个月牙,风风凉问:“唔,乖儿子,问问你二师兄,他该叫我什么?”

    某个呆子伏低了脖子,眼珠缓缓转动,在冷大女皇挑眉、微笑、期待的面色中……

    不情不愿的瞄去一眼。

    咻!

    不见了人影!

    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冷夏咂了咂嘴,茫然问:“这呆子,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都学会了?”

    想当年,初见时,他是多么的呆啊!

    这会儿子,那小j诈简直令人发指!

    冷夏忽然转头,问老顽童:“当初,慕二是前辈吩咐来的吧?”

    老顽童笑呵呵,胡子一抖一抖,解释道:“老人家受城主之托,也是为了芙城的将来,在你去和亲之前,每年都会去西卫几趟,总不能让芙城唯一的血脉,死在了那座冷宫里,所以算起来,安宁公主可以说是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只是我在暗处,她从不知晓而已。”

    他捋着胡子,似乎想起了当年,叹气道:“不过,随着时日的推移,老人家也看了出来,若是想光复芙城,安宁公主恐怕是力不能支啊!所以当她要远嫁大秦之时,老人家便也放弃了,不再纠结于光复之事。而且战北烈那小子,虽说不怎么可爱,人品却是过关的,总不会做出欺负她的事,老人家也没有再盯梢,只嘱咐了慕二一句,闲着无事就常去看看,有能帮的就帮帮忙。”

    冷夏这才明白了。

    老顽童的意思,绝对是随口一说,你闲着没事就去看看,哪知道那个一根筋的,却没当成个随便的事,所以当初寻找慕二的时候,他的目的地便是直奔长安,也就是烈王府。

    也亏得那愣子脑子不转完,正巧帮了她们一个大忙。

    “那嫁妆是怎么回事?”

    “安宁公主不知道有老人家,可是她娘何琇知道啊!老人家把藏宝图带给了唯一一个后人,何琇,何琇便把图纹在了她的身上呗!”老顽童一个高蹦起来,瞧见冷夏诸多的不明白,干脆一股脑的解释了:“卫王那畜生不知就里,一直以为城主是看中了何琇,一方面不相信藏宝图会在她身上,一方面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所以明着逼问过她,暗中也监视过她。”

    所以,何琇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把图纹在了方方出生的安宁身上,神不知鬼不觉。

    而几年后,何琇都死了,没有分毫收获的卫王,也就不会把废物公主当回事了,也才会那么放心的送她去和亲,而后来慕容哲以帕子相试,恐怕也是在她和亲之后,才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芙城的事总算是真相大白。

    她转头,对着陈文孝道:“我现在急着去崎兰荒漠,这城主的比擂,你继续参加,其他的事,等到以后我回来了再说,还有给我找一个熟悉沙漠的人带路。”

    陈文孝也早就猜到,她去崎兰荒漠的原因,该是和宝藏脱不了关系。

    他摇摇头道:“女皇,并非是在下有意相拦,而是这几日之内,崎兰荒漠的确去不得,早在三日前,就产生了一股沙漠风暴,在沙漠上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风暴,破坏力极为强劲,便是道人爷爷这样的功夫,也敌不过自然的毁灭!”

    柳眉一皱,她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自然知道沙漠风暴的厉害,那不是人力可以违抗的,而一个风暴短则数个时辰,多则数十天,若是……

    手指被软绵绵的触感捏住,冷夏低下头,看见战十七小鹰眸担忧,咬唇问:“娘亲,他还在等着咱们。”

    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望着这和战北烈一模一样的小一号战神脸,她何尝不是忧心如焚。

    就听陈文孝解释道:“平日里,崎兰荒漠也会有小的风暴,大多一时半刻就会过去,可是这次的却是数年难遇,据我估摸着,怎么的也要有个四五天的,熟悉沙漠的人倒是容易的很,姬三娘就可以。”

    “四五天……”她低声呢喃着。

    四五天的话,倒是完全等的起,既然还要在这里呆上几日,那么……

    凤眸幽暗,一丝凛冽的杀气划过,有些事就一起解决了吧!

    ==

    四日后。

    秋季的天再凉了几分,然而在这极西之地,到了中午日头依旧晒人,温差之大,恍然是两个季节,众人的穿着和早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随着日头高高的挂在正中,众人脱下秋装,不少的汉子甚至坦胸赤膊,露出一块块狰狞的肌肉,围着一方巨大的擂台,擦兵器的,跃跃欲试的,满身杀气的,翘首以盼的,不一而足。

    到了今日,陈文孝这个上任城主的期限,也就到了。

    比擂的规则很简单,三次初赛筛选出一次一百人,最后这一天,三百人每人抽取一个号码,由一二号上擂,获胜者和三号比,再次获胜者和四号比,以此类推,直到第三百号。

    也就是说,如果抽取的是一号,想要成为城主,便要连续厮杀三百场。

    而如果是三百号,那么真的是老天眷顾,只要胜过最后一场,便是城主。

    众人混在观战的队伍里,呼喊吆喝声排山倒海一般蔓延出去,花姑娘帕子掩口,嫌弃的挡着周遭这些臭男人的味道,忽然狭长的眸子一眨,忖度道:“这规则未免太不公平啊……”

    冷夏耸耸肩,她却不这么认为:“世上哪有绝对的公平,我倒是欣赏这种方法,运气也是决定胜负的因素之一。”

    拓跋戎反对:“那如果真正厉害的人,就抽到了一号,却敌不过车轮战呢?”

    瞄着一众亮晶晶的眸子,冷夏理所当然,傲然道:“那就说明,还是欠了火候,绝对的强悍之下,一切的阻碍,都不是问题!”

    众人望天,无语的抽搐着嘴角。

    咱们绝对相信,如果是你站上去,别说三百,就是六百那也是杠杠的!

    不过,天底下有几个人像你这么彪悍的?

    花姑娘恨恨不忿,望着某个女人怀里的小鬼头,控诉:“你娘亲强词夺理。”

    某小孩小嘴儿一咧,小胳膊一抬,小脑袋一瞥,直接搂住他娘的脖子,眉眼弯弯的撒娇去了,换来众人一顿白眼。

    和他亲爹一个德行,娘亲最大!

    咣!

    喧闹说笑间,午时的锣鼓敲响,城主竞选的决赛正式开始。

    一个个杀气腾腾的人或燕子飞或梯云纵,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极其拉风的在半空划过道道漂亮的弧线,落于擂台之上互相警惕的隔开对方数米远,谨慎的在一个巨大的巷子里摸出号码,或者庆幸,或者沮丧。

    然而,等到参与决赛的人都摸完了,离奇的事发生了。

    巷子里,竟然还剩下了七十来张!

    城主竞选,可以说是最大的一件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希望坐上那个位子,住进那座豪华的宫殿里去,竟有七十人不约而同的,同时缺席?

    而一炷香的时间后,在确定了缺席者的身份之后……

    哗!

    整个会场完全炸开了锅。

    “怎么是这些人没来?这可都是城里的一方巨擎!”

    “可不是么,最有可能成为城主的就是他们了,竟然临时缺席?”

    “已经几日没见着他们了,缺席也不会一起缺啊,像是早先说好了一样!”

    一声声的议论质问响起,然而擂台上的二百余人,却是欢欣鼓舞的很,平白了少了这么多强有力的对手,不管是谁干的还是他们自发的,感谢你八辈祖宗!

    日头向着西方缓慢的移动,未时已至。

    咣!

    随着锣声再响,台上一号和二号“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

    小片刻的功夫,那二号血溅当场,一柄长剑穿过咽喉,死在了台上,而台下响声欢呼雷动,一个个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满足的舔着嘴唇,完全没把那条人命,放在眼里。

    台上人来人往,乒乒乓乓地打着,一拨一拨的人上场,一拨一拨的人死于擂台……

    距离开始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然而竟是没有一个人活着走下擂台,凡是输了的,尽皆惨死其上。

    而下方的欢呼助威更是一阵高过一阵,越来越热烈。

    “杀了他!”

    “杀啊!割断他的脖子!”

    “不要让他活着下来,狗娘养的,杀了!”

    浓厚的血腥气飘荡着,全无人性的叫好响彻着,冷夏看的眯起了眼睛,凤眸中尽是凝重。

    其他人,亦是看的频频皱眉,就连花千那张妖媚的脸上,也失了玩闹,眼眸里一片冷意。

    陈文孝苦笑一声,转头道:“你们知道了吧,为什么我努力了足足三年,却始终不见成效,这里面的绝大一部分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禽兽、畜生,什么都好,他们完全的麻木了,变成了行尸走肉。”

    冷夏缓缓的一点头,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正常的生活归束上三两年,绝对不能放出城,否则天下大乱!

    此时的台上,已经打到了第一百三十号,和一百三十一号。

    前者是一个彪壮的汉子,招式大开大合,两柄铜锤舞的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含着破风的力道,将对手置于死地!

    后者是一个柔媚的女子,身形飘逸,以柔克刚,一根九节鞭四两拨千斤,应付的游刃有余之间,亦是刁钻狠辣!

    台上斗了百余招之后,拓跋戎叹气一声,问道:“你们说,谁能赢,谁会死?”

    老顽童捋着胡子,自是眼光毒辣:“十招之内,女娃娃胜!”

    仿佛要印证老顽童的话,台上的女子身形旋转,轻身避开汉子狠力挥下的大锤,脚底生风自他身后一掠而过,鞭子猛然缠上他的脖颈,狠戾一拧!

    而就在这结果马上要见分晓之时……

    凤眸掠过擂台,冷夏耳尖微动,唇角勾起丝神秘的笑意,慢悠悠道:

    “都不会!”

    话落,足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仿若一道虹光划过天际,同一时间,一枚袖箭倏地射出,骤然朝着那柔媚女子袭去,女子惊惶一躲,松开了手里的鞭子。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的时间。

    众人再看时,擂台两侧那汉子捂着脖颈大喘着气,女子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警惕看向正中。

    而擂台中央,一名白衣女子翩然落地,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日头不怎么晒了,和煦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女子面容绝美,唇角含笑,然而这些都不是让台下众人惊诧的原因。

    众人大喊:“他妈的,孕妇上去捣什么乱啊!”

    老顽童、拓跋戎、花千、叶一晃、公孙柳……众人齐齐一个趔趄,崇敬的望着这些不知死活的,那是普通的孕妇么?

    你们见过挺着肚子抱着孩子,于大军之中一刀一个人头的么?

    惹毛了那个女人,你们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他们无比崇敬的时候,下方不怕死的观众依旧在吆喝,指着台上两个比赛的人大喝:“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杀了!快!”

    大吼声中,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有他们真真切切的体会过,方才一枚袖箭的威力,不是他们两人能抵挡的。

    喊杀声漫天,只有冷夏悠然自得。

    她负手而立,慢慢扫过台下一周,嗓音轻缓却足够有力。

    “诸位,城主选举,结束了!”

    九个大字铿锵落地,没有人明白这话中的意思,正要再次叫嚣,只听远远的一阵轰隆声响起,由远及近朝着这边逼迫而来,钻入了每一个人的耳膜,大地震动着,如旱天惊雷!

    “怎么回事?”众人慌乱四顾。

    忽的,从城门处一个惊叫传来:“大军!是大军!有大军将咱们包围了!”

    哗!

    这一声惊叫,仿佛一个炸弹,轰然炸响在整个芙城内,这三不管地带已经自由了二十年,就连临近的西卫都不会搭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可是此时,却突然来了一支军队!

    用脚指甲盖想,也知道是因为台上的那个女人!

    瞧着一双双或者惊慌失措,或者杀意弥漫的眼眸,冷夏淡定无波,嘲讽的勾着唇角,目光朝着另一侧看去。

    众人随着她看过去,齐齐惊了!

    一个青衣磊落的清冷男子,牵着根麻绳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过来,眼眸呆呆中,好像脑子很有些问题。

    而当众人的眼睛,落在麻绳的后面,方才的猜测瞬间推翻了!

    只见麻绳的后方牵着的,一个一个尽数是方才缺席比赛的七十几个人,独眼汉子,采花书生,毒娘子……

    原本一直处在食物链顶端的这群人,原本凶神恶煞看不顺眼一刀就砍人的这群人,原本大摇大摆的活在全城畏惧中的这群人,此时一个个乖顺的奴才一般,鼻青脸肿满目瑟缩,被系着麻绳的脖子一缩一缩的,跟着老老实实的往前走。

    七十余个人,排成了一条长龙,没有一个敢插队,没有一个敢得瑟,规规矩矩本本分分。

    全城内鸦雀无声,只有城外轰轰传来的大军脚步,在上空响彻着……

    某个呆子将这群被整治的俯首帖耳的恶霸牵上擂台,功成圆满之后,就站在一旁呆呆不动,目光放空,开始神游了。

    冷夏很满意,她转向下方站着的黑压压一片人,冷冷的笑了。

    这笑容绝美似山巅盛开的一朵白莲,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切入正题,她淡淡道:“现在城外共有十五万的西卫大军,你们的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否则……我保证,会死的很惨,很惨!”

    “哈哈哈哈……”诸多癫狂的大笑声传来。

    其中一个身材矮壮的男人,仰头看着上面,鄙夷大骂:“格老子的,小娘皮大言不……呃!”

    话音戛然而止!

    尚且没有骂完,大张的嘴巴里涌出一股一股的鲜血,“砰”的一声,抽搐着向后倒下。

    砰砰砰!

    而除去他之外,方才所有出声大笑的人,不论是站在人群的哪一个角落里,齐齐以同样的死法,变为了尸体,咽喉处不知什么时候,似闪电一般射入了一枚袖箭!

    冷夏淡淡的收回手,扫视一周,饶有兴致的问:“还有谁有异议?”

    轰!

    数万的人,后退一步。

    对待这些恶人,就是要以武力震慑,方才的那七十人是她和老顽童等人,在这四天的时间里悄无声息的解决的,这对下面那些多少年来生活在他们压迫下的人来说,是一种震慑,而这次的袖箭杀人,也是震慑!

    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恶,我比你更恶!

    双臂环胸,冷夏冷笑着在擂台上缓慢的踱着步,下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人却分毫的声音不敢出,听着她清冽的嗓音,在寂静的上空飘荡着。

    “从今天开始,这芙城归西卫管辖,一切政令和西卫的政策等同!杀人者,偿命!盗窃者,下狱!这芙城不再是个三不管地带,不再任由你们胡作妄为!”

    “你们想走可以,三年后!但是在这三年内,所有人所有事给我按照规矩来,你们可以当自己是坐了三年的牢狱,这其间芙城的兴建便有你们负责,我要三年后看见一个崭新的芙城!”

    “我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不是在问你们的意见,这个是通知,是命令,你们不是遵循的就是拳头大才有发言权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但凡有不遵教化者,斩首!”

    “最后……”她顿住步子,看向一个个面色各异的人,他们有的嗫喏,有的思索,有的衡量着利弊,有的呈现了几分破釜沉舟同归于尽的疯狂,冷夏看在眼里面色无波,只嘲讽的一勾唇:“我不管这里面都有什么人,你们都有多大的本事,在我的面前……”

    凤眸中含着俾睨天下的狂妄霸道,嗓音似炸雷轰响:

    “你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

    是虎给我趴着……给我趴着……趴着……趴着……

    一声声的回音振聋发聩,那其中的戾气、杀气和霸气,让每一个城内的人不由自主的软了脚,他们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在内他们不是她的敌手,即便心里多么的不平衡,也不敢当这出头鸟率先反抗。

    在外还有十五万大军镇守着,即便是他们一齐暴起,最后也敌不过大军的剿杀。

    他们怕了,真的怕了,越是凶恶的人,越是不将人命当命的人,越是在乎自己的性命,这些一个个凶神恶煞恶贯满盈的恶人们,此时互相对视着一时不知所措。

    某小孩原本满眼亮晶晶,冒着一颗颗小红心,崇拜的望着他的娘亲,忽然怀中一空。

    小脑袋低下一看,小鹰眸立马弯成个月牙。

    只见原本在他怀里抱着的小黑虎,黑漆漆的身子如幼猫般大小,这会儿正五体投地,呈一个大字型趴在地上,毛茸茸的毛迎风抖啊抖,以实际行动响应了冷夏的话语,顺便还仰起脑袋张开满是嫩牙的嘴巴,发出了一声独属于丛林之王的……

    呃……

    稚嫩吼声:“嗷呜……”

    旁边被吵到的一个汉子,立马恶狠狠的瞪过来,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台上的女人,大骂:“让这只猫,他妈的安静点!”

    小黑虎顿时耷拉下脑袋,委委屈屈咕哝两声,伏地画圈圈了。

    人群中,传出了一声颤抖的问话:“你……你……你到底是谁?”

    这一句,微弱中带着几分颤音,却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一个个望着台上的女子,肝胆俱裂: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凤眸似钻,黑发如墨,她淡淡的俯瞰着台下,似一个神抵般高高在上,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扬起一个清冽而傲然的弧度,仿佛没有什么能看入她的眼,秋风吹拂起衣袍和发丝飞舞,城外的脚步声终于临近……

    铿!

    一声巨响,外面大军停顿,万人齐跪:“叩见吾皇!”

    ==

    当天夜里,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数万人的芙城里,并非所有的人都收起了心思,不少凶暴的狂徒突然反抗,被冲入城内的大军压制了,还有少数j猾之徒,选择晚上逃离,亦是血溅当场。

    不是冷夏凶残不仁,而是面对这些狂徒,只有杀鸡儆猴!

    翌日一早,当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到城墙上一具具乱箭传心的尸体的时候,城内的一切不和谐声音,尽皆湮灭。

    此时,冷夏站在芙城的东门,对城外驻扎的大军副将吩咐道:“十五万大军,留下五万常年驻守,一直到三年后,剩下的可以休整一番,回去军营了。”

    副将连连称是,他们四日前,收到了女皇的飞鸽传书,当时简直是一头雾水,可是看到信笺上的印章时,再也不敢怠慢,从西卫以西的军营朝着这边连夜赶来,一刻的时间也不敢休息,正好四日赶在了城内人齐聚的时候,大军压城。

    “另外,但凡有信鸽出城,一律射杀,所有妄想出城的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她牵起一边站着的儿子,转身朝着城内走去,忽然一顿,笑道:“四天不眠不休的赶路,辛苦了。”

    副将受宠若惊,呆立在原地,半响没有言语。

    直到女皇已经进了城,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跪地高呼:“恭送皇上,恭送小皇子!”

    冷夏牵着儿子的小手,在城内缓缓的走动着,所有经过的地方,众人齐齐闪开三米远,她也不介意,和儿子有说有笑,极是悠闲,现在要等的,就是沙漠风暴过去,出城寻找宝藏。

    胳膊被某小孩摇晃摇晃,战十七小鹰眸弯弯,问道:“娘亲,城里有探子么?”

    冷夏咂着嘴巴,看了她儿子几眼,这小家伙,竟然政治触觉这么敏锐!

    不过,这只有四岁的小子……

    瞧着她一脸的惊叹,战十七笑眯眯:“十七是看出来的!”

    看?

    小脑袋点了点,小手朝着远方一指:“那,就是他,鬼鬼祟祟的跟着咱们!”

    冷夏望天,好吧,她儿子还真的是“看”出来的,当下一拍某小孩的屁股,指挥道:“解决了去!”

    压榨童工的某亲妈,一丁点的羞愧都没有,某个被指挥了的小童工,亦是屁颠屁颠的“咻”一声,朝着那个鬼祟的人飞去。

    等了良久,就在冷夏开始狐疑的时候,小童工回来了。

    他仰着小脸儿,羞涩对手指,邀功:“十七把他打昏了,然后提溜着送去了城外的军营里,有副将叔叔解决,娘亲就不用操心了!”

    冷夏莞尔失笑,在战十七粉嫩嫩的脸颊“吧唧”亲上一口,顿时,小一号的战神脸立马笑开了花,笑的见牙不见眼。

    望着这和某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心尖立时揪了起来,那个男人啊,已经二十三天没见了。

    某小孩鼓起腮帮子:“娘亲,不准看着十七想他。”

    某娘亲打死不承认:“谁说我想他了!”

    俩人对看一会儿,同时叹气一声,小孩儿牵起娘亲的手,肉肉的触感让她的心都软了,就听身边的儿子,稚嫩的小嗓音道:“娘亲,十七也有点想他了,真的只是一点点哦!咱们快点去找宝藏吧,带着宝藏去找他。”

    “唔……”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冷夏不自觉的翘起唇角:“等到沙漠风暴过去,咱们立即出发!”

    战十七瞪眼:“娘亲,你笑成这样还说没想他!”

    冷夏望天:“这小兔崽子,诈我!”

    两人说说笑笑斗着嘴,手臂一摇一摆朝着前方走去。

    如今这座芙城内的事,算是暂时的告一段落,剩下的她也已经有了安排。

    城里的确应该潜伏着不少他国的探子,各国的上位者从来都没有放弃对宝藏的寻找,必然会派遣一些心腹潜入芙城,寻找宝藏的线索。这留下的五万大军,一方面,是对立面的人的震慑,另一方面,就是切断这芙城和南韩东楚之间的联系,务必让这里成为一座孤城。

    而芙城的重建问题,自然有这几万的城民来解决,其实按照她原本的意思,在没进入芙城之前,曾想过将这些人收入麾下,数万人的战斗力,又皆是身手高明之辈,定然是战场上的一大利器,然而在看见了他们的凶残和嗜血之后,立即打消了这个主意。

    她这个一国女皇,绝不能拿百姓的安危来赌博。

    那么如今,这群人就只好暂且充当芙城的免费劳工,唔,不用白不用。

    而芙城的管理,就暂时的交给陈文孝和城外的副将,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互相监督合作。

    剩下的,唯有等到沙漠风暴停息,进入崎兰沙漠了!

    正想到这里,前方人影一闪。

    一女子悠然落于一侧,没骨头一样的倚着根廊柱,如猫一样的琥珀眸子,沧桑、野性、魅惑,她懒洋洋道:“据姑奶奶的估计,今夜风暴就可以过去,出城的话,明天大概可以。”

    ------题外话------

    傲娇一声吼:“昨天答应的,今天办到鸟!”

    ☆、第二十三章 生与死的较量【首打文字版】

    一望无垠的漫漫戈壁中,起起伏伏的弧度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如浪头涌动着,浩渺的黄沙被狂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的飞舞旋转,遮蔽了火盘一般的赤红日头。

    而日头的正下方,正有一溜的骆驼昂首前进着,于炎炎日光下,投下一个个长长的倒影……

    不过在这些骆驼里,却有一只瑟缩着脑袋,腿肚子连连打着转,走一步颤三下,那张似马似驴的脸上,含着几分无语凝咽的苦闷,就差四蹄跪地以头抢地了!

    此时,冷夏望着身下眼睛里泪水打转的骆驼,再望望她儿子怀里的小黑虎,无语的望了望天。

    早知道,该把这丛林之王,放在城里的!

    即便一个生活在沙漠,一个生活在丛林,可是动物之间的天性却始终难改,如今这感觉,就好像大老鼠的背上骑着一只幼猫,猫再小,那也是猫!

    小黑虎浑身的绒毛一抖,傲娇的仰天一声吼:“嗷呜……”

    骆驼快哭了。

    稚嫩的吼声猛的噎在嗓子眼里,黑漆漆的脑袋可怜巴巴的趴伏下。

    冷夏收回阴森森的警告目光,满意的咂了咂嘴,感受着身下剧烈的颤抖,简直怀疑,这骆驼怕是快要尿失禁了。

    “按照地图的方向,咱们应该往西北边走,如果叶片显示的是绿洲群的话,恐怕这里已经有些改变了,按照我的印象,这个叶片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姬三娘自言自语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她转过头,将脸部盖的严严实实的布巾下,只露出一双谨慎的野性猫眼。

    她思索着,对冷夏道:“沙漠里的地貌可以说一天一个样,大的环境倒是未必有变化,不过这崎兰荒漠伏延万里何其之大,这路线图中的一叶一瓣,哪怕是一丝纹路,都囊括了极大的面积。”

    “这个图恐怕极为古老了,和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找起来甚是困难。”

    她微蹙着眉,犹豫万分:“而且……”

    冷夏点点头,她绝对相信姬三娘的判断,在这沙漠里已经行进了有七日之久,不论是潜藏在沙漠里的胡杨,还是偶然露出沙砾一点沙枣,总是逃不过她的眼睛,一路上多靠了她的经验,实时找到暗水补充水源,否则她们恐怕早就断水了。

    还有这一眼望去东西南北都一模一样的黄沙中,即便是她都险些迷失了方向,一路离着芙蓉越来越近,亦是全靠了姬三娘。

    她接上方才的话:“而且,直到现在,咱们也不知道,宝藏到底在图中的哪一个点上。”

    这藏宝的地点究竟在哪里,甚至连老顽童都不知道,众人之前就已经讨论过,最后只能一致猜测,宝藏极有可能在芙蓉图的正中,也就是芙蓉的花蕊上,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想,只能暂时朝着那个方向行进,一路上仔细的留意着沙漠中的动静。

    也许,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若是真的在花蕊上……”姬三娘抬头看了看天色,思忖片刻:“那么再有不到两日的路程,应该也就到了!”

    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冷夏应道:“按照你的判断走。”

    这一走,又再走了大半日的时间。

    直到夜幕降临,已经有了经验的众人,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砌起了一道沙墙。

    几个人围在一起,找来干枯的胡杨枝生火取暖,即便沙墙堆砌的高高,依旧抵挡不住沙漠中汹涌奔袭的夜风,冰冷到极点的温度在火苗的跳动中,一丝一丝的染上暖意。

    双手在火堆上烤着,冷夏拢了拢衣襟,听着耳边花姑娘连续八夜无休无止的埋怨……

    “哎呀,奴家水嫩水嫩的皮肤呦,都被这干冷的风吹皱了!”

    “哎呀,摸上去怎的这般粗!”

    “哎呀,还晒黑啦!”

    某个娘娘腔一惊一乍的举着小铜镜,在火光中照来照去,红润润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聒噪到让人崩溃的咒骂:“哎呀……呃!”

    一阵风沙拂过,花姑娘大张的嘴巴里,瞬时塞满了黄沙。

    众人幸灾乐祸的扫去一眼,只见某小孩凑上去,在花姑娘妖媚的脸上瞧啊瞧,眸子亮晶晶,奇道:“花姑姑……”

    “唔唔唔,唔唔唔!”花千鼓着腮帮子,“呸呸”几下吐出沙砾,他甩帕子,咬唇,却是不敢再张嘴了。

    不过这六个字,某小孩却是明白了。

    叫奴家,花姐姐!

    战十七一脸犹豫,对着手指弱弱道:“可是花姑姑……”

    狭长的眸子眨巴眨巴,花姑娘飞着媚眼,等待后面的话:“唔?”

    “最近变老了!”

    “啊……”

    一声带着颤音的惨叫直冲天际,震的黄沙都颤了一颤。

    花姑娘一脸恨恨,“哇”一声扑到拓跋戎肩头,拱啊拱的幽怨去了。

    “这丢人的东西!”

    狠狠的翻个白眼,拓跋戎无奈抚额。

    沙漠中危险无处不在,众人原本紧绷着神经,不敢有分毫的放松,几天的赶路早已疲累不堪。

    如今被花千一闹,顿觉轻松不少。

    砰!

    一声巨响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某只骆驼四蹄跪地,打着哆嗦满眼惊恐,而它的脚下,正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张着嫩嫩的小牙,啃骆驼蹄子。

    那牙齿小小实在是不怎么厉,不过丛林之王的威压在那里,直把骆驼给吓的屁滚尿流。

    小小的脑袋靠在娘亲肩头,战十七“刺溜”吸回流下的哈喇子,一脸童真。

    “娘亲,小黑虎想吃肉了,十七也想。”

    砰砰砰……

    小鹰眸闪亮亮的望着一溜的骆驼,在这垂涎欲滴的裸目光下,一只只骆驼歪倒在沙漠上,惨兮兮一脸苦闷。

    姬三娘敛住笑意,嘱咐道:“大家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后继续赶路,白天赶路太热,晚上会舒服些,再忍一忍走个一日多,就能到目的地。”

    说完,她闭上眼睛。

    众人也不再说话,小十七将啃啊啃的小黑虎拖回来,一小孩一兽都乖乖的窝在冷夏怀里,养精蓄锐。

    寂静的沙漠之夜,只有冷风吹着沙粒,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几只沙鼠钻出来,又惊恐的消失在沙坑中,忽然,一阵细碎而混乱的蹄声传来……

    众人猛的睁开眼!

    只见九只骆驼,皆不约而同的刨着蹄子,原地漫无目的的打转,发出紧张无序的声响。

    这分明是焦躁的表现!

    一双双目光,皆落到小黑虎的身上,这小东西,可是有前科。

    某小孩捏住它毛茸茸的脚,申辩:“不是它干的。”

    “嗷呜……”小黑虎委委屈屈。

    忽然,圆溜溜的眼珠子猛的转向另一方!

    众人跟着看去,一阵细小的风越过沙墙,在地面上卷起寸许高的旋儿,如尖锥般旋转,瞬间又平息在脚底。

    柳眉皱起,冷夏半眯着眼睛,小黑虎和骆驼的焦躁又紧张的表现,太不寻常,这极有可能是动物对于气候的一种直觉,就如蚂蚁搬家,燕子低飞。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迅速滋长……

    “信风!”

    “是信风来了!”姬三娘猛然跃起,露在面巾外的猫眼中,尽是凝重!

    一边快速的收拾身边的衣物,一边打着口哨唤骆驼,她大喝:“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有沙尘暴!快跑!希望能逃离过风暴的覆盖,不然……”

    众人不敢耽搁,他们都知道,若是逃不出去的后果是什么。

    活埋!

    他们将会被活埋在这荒漠中!

    一时半刻后,众人飞速跃上骆驼,鞭子一抽,焦躁不安的骆驼群瞬间如飓风般向着西北方冲去,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骆驼的速度,平日里晃晃悠悠的骆驼们,此时在即将降临的危险中,连对小黑虎的惧怕都不见了,发了疯一般颠簸狂奔!

    紧紧的抓着它们的双峰,以防被这疯狂的速度甩下去,大漠风声呼啸,震彻在耳际,沙砾被扬起刮在脸上,即便隔着布巾依旧生疼。

    时间紧迫,狂风奔袭。

    他们在和大自然争分夺秒!

    忽然,后方传来轰隆的响声,冷夏紧紧的抱着儿子,护着这软软的小身子,狠力抽下一鞭!

    骆驼的速度再快了几分。

    勉强睁开眼睛,她朝着背后看去。

    远处的天际线,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晰,一片暗沉的颜色弥漫无际,澎湃的狂风从后方一股一股的袭来……

    冷夏从不知道,连风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仿若排山倒海!

    风速极快,沙子亦是一波一波,如金色的海浪一般,视野渐渐被大片的暗黄覆盖,只一瞬的功夫,周遭已经笼罩在铺天盖地的细沙中。

    就在这时!

    狂奔中的骆驼,突然停下了四蹄!

    啪!

    冷夏甩上一鞭。

    啪啪啪!

    鞭子的声音连连响起,不论多么的用力,骆驼却再也不肯移动半分,极致的惊吓中,它们团团靠在一起,将头深深的埋进沙子中。

    回头看去一眼,冷夏当机立断:“跑!”

    铿锵的话音还未落地,月白的身影在半空划过道凌厉的弧度,落地的瞬间借着这股冲力,没有分毫的停息抱着儿子向前飞掠。

    后方,老顽童抱起叶一晃,公孙柳抱着公孙铭,拓跋戎抱着花千,所有人都拼了死命的朝西北方飞去。

    暗沉的天际一片阴霾,压的低矮好似要倒塌下来,滚滚云层中形成了一圈一圈灰黑色的波纹,沙漠上缓缓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斗,这漏斗飞速旋转着扶摇直上,合着漫漫黄沙将天与地连成一线。

    灰黄|色的漏斗越滚越大,飞速移动着卷起铺天盖地的风暴,凸起的沙丘被夷为平地,低矮的洼地层层鼓起……

    轰隆!

    轰隆!

    这风暴向着西北方蔓延席卷,紧紧追逼着前方的几个小圆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陆上的一切皆没有分毫的改变,大秦的皇宫中,战北衍正揪着耳朵跪在搓衣板上,弯着狐狸眼望向洋洋得意的萧凤,一脸的甘之如饴;韩楚的交战处,东方润柳丝样的眸子眯成一条缝,站在山巅处遥望下方浴血的战场;南韩的丛林带,五万大军急行赶路,战北烈猛的摸上“砰砰”跳动的心房,鹰眸深沉望向西北的方向……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这一望无垠的崎兰荒漠中,正上演着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这是渺小的人类和大自然的对抗!

    这是芸芸众生和天的决战!

    不成功,便成仁!

    疯狂的奔跑,分秒必争,龙卷风紧逼直追……

    黄沙滚滚漫天飞舞,能见度几乎为零,冷夏紧紧的抱着十七,唯一的一个信念支撑着,战北烈还在等着她!

    战北烈需要她!

    极致的速度让一切都模糊,只有双腿在机械的飞速移动着……

    跑!跑!跑!

    后方隆隆声响越来越近,心跳如鼓似要蹿出胸房,忽然,一声细微的惊呼,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若有若无的钻入耳际。

    是花千!

    一瞬间,这个判断已经跃入脑中。

    来不及多想,手臂倏地伸出,紧紧的抓住了一只极速下滑的手!

    身子猛的一坠!

    拓跋戎的大呼传来:“别管我们,你快跑!”

    就在大呼的下一秒,两只手臂,已被不同的人拉住,他一惊,判断出这两只手的主人,跑在他和花千身侧的冷夏和慕二。

    方才大张的嘴巴里已经塞满了沙砾,拓跋戎和花千却连吐出的时间都没有,感动中带着决绝:“快放手!这是流沙,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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