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侍成群第57部分阅读
夫侍成群 作者:rouwenwu
是她的第一个。”说着很自得扬了扬眉。
林枫看了青衣一会,也笑了,点头道。
“你说的是,我们都有一份她给的独有,只有那些看着我们的人有会羡慕。
八月十五,不夜城全城欢腾,而这一日也正是林枫入城与月离完婚的日子,文武百官大红吉服列队相迎,全城百姓披红挂彩全家出动,大红毯铺地,鲜花飘洒,喜乐震天。因为成亲是晚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远远一看,是两只引劲高歌的天鹅,当林枫的喜车进入一城区时,烟花蓬然在夜空中绽放出“天长地久”四个大字,跟着一朵朵烟花争相绽放,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青轩特意叫林枫掀开红盖头,林枫看到此情景,目光立时模糊,只听青轩低声道,“这是她送给你的第一份礼。”
林枫一愣。
喜车停在了一城区的大门前,林枫看到那朝思慕想的人穿着红色吉服向他款款走来,四年未见,那个人还如当初的模样,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除了当年的白衣换成了此刻的红衣。
“月离… … ”林枫泪水滑下。
月离的出现,引起周围人们一阵高呼,侍卫们不得不强行维持着秩序。“这是她给你的第二份礼。”青衣不忘对林枫道,这有下了车对月离恭敬地道,“皇上,人完好无缺地送到… … 要赏!”说着伸出了手。
没想到月离还真的给了他一个东西,青衣一看是一颗枣,只听月离送来一句。
“早点给我生个娃。”
青轩一口气险些呛着。
月离越过他,在林枫面前停下,上下打量了林枫一眼,再看看一边的青衣。
“辛苦了,青衣。”
青衣眼一热,没想到月离第一句话是对他说的,轻轻摇头,颤声道。
“… … 不,不苦。”很快长舒口气,“我回来了!”灿然一笑。
月离笑笑,看向三公主点了点头,最后反身弯腰蹲在地上,对林枫道。
“上来,我背你拜堂去!”
林枫一呆,所有人也都吃惊住,在月曜国的婚俗里,男子被妻主背着进入华堂是最高的荣耀,而且也预示着这一生会带来好运气,但也有说法,妻主这样做一生就会被夫家压一头,所以几乎没有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一点,月离作为国之君,这么做怎能不叫人惊愕,一时都呆愣在原地。
这就是月离给林枫的第二份礼。
“… … 月离,这,不可以… … ”林枫自然是感动,但也知道这与理不合。
“没事,一会你背我。”月离回头笑笑。
林枫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伏在了月离的背上。
月离很轻松地背起林枫往前走去。
后面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呼啦一下跟上,每个人都是一头汗水。
“月离… … ”
月离知道林枫担心什么。
“记得当初跟你说过,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切… … ”
“… … 月离?”
“嗯?"
“该我背你了。”林枫温柔地道,
月离动作停顿了一下,放下林枫,转过头看上他,这眉眼,这神情,这口气……一抬手抚上去,真实的温度,真实的触感,真实到心里面去。
即便代价是无尽的轮回为了这一刻的真实又怕什么!
“如果有来生,你会许什么愿?”
林枫微微怔了下,伸手拥住月离。
“和你在一起,无论有多少个来生,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无论有多艰难。”
“你确定?”
“确定!”
月离脸靠在林枫的胸前低声道。
“这是你说的。”绽开一个神的微笑。
夜空下,烟花烂漫。
(全文完)
剥下的就是几篇番外,争取在月底发完。
望着桌子上的密报,四公主震惊、呆愕、难以置信,最后复杂难明地抚上密报的字迹,过了半会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抓起密报起身往外走去。
“皇上,四公主求见。”女官进来通报。
如今皇宫里除了太皇夫侍们身边有男侍外,都是女官。
月离早早就批完了奏折,歪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小几上摆着一碗热羊,热气缭绕,淡淡的飘渺。
女官不加掩饰地打量着月离,一身白衣,只有簪子和腰带是明黄|色的,不知道的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是月曜国的皇上,没有帝王的压迫,汉有帝王的威仪,有的只是从容淡定,随意闲适,叫你再紧张的心只要看到她就会马上安静下来,和她一样,看那云卷云舒都觉得别有一种自在。
“叫她进来。”月离淡淡地道,“再备碗热茶。”
“是。”女官下去了。
月离只留下一个女官,还如以前一样,不喜欢人多,不喜欢嘈杂,不喜欢是非,这个是怎么也改变不了了。
月离端起热茶,手指在碗沿上划动着,她并没有想四公主找她何事,而是在想自已。
自登基以来朝廷事很多,再加上猎人计划启动,没有把大臣们培养成独当一面之前几乎都是她自己在处理,这样一来有时候忙起来几天不吃饭也是有的。别看在朝堂上大臣们贬眼间就觉她处理完了,其实谁也没有看到她在下面所做的,不过对她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几天不吃不喝没什么感觉有点麻烦,因为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本来在北疆悬空的情景叫那么多人看到就说不清,现在不吃不喝好几天还没事一样更是难以解释。
越来越不像人了,月离感慨着,抿了口茶,还是以前感觉的味道,喝与不喝都一样,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像个人一样在活着。
“皇上。”四公主进来正看到月离放下茶碗。
月离除了废除跪礼外,还有躬身着一些日常的礼俗,这叫很多人都不太适应,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尊敬,当然这是对旁人,在月离这样皇上的面前很快就能放松,而四公主常年在北疆,在那边又居于上位,没有那么拘束,面对月离更是随意了几分,没等月离开口就自己坐下了,等女官奉上茶,端起还喝了一口。
“什么事?”月离等她喝完茶问道。
这是月离一贯的风格,有事马上说,解决完再谈别的,不必铺垫,不必绕弯,她不需要那些。
四公主也没废话,递给月离那份密报。
月离接过来有扫了一眼,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公主,上面写着只有一个意思,这场战争是月离有意发动的。
四公主负责整个月曜国情报网,只是没想到能查到这些,看来自己的暗部她也知道了,这说明是四公主的能力超强,还是自己的暗部隐秘性做得不够呢。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了。
“你想知道什么?”放下密报。
四公主见月离没什么反应,微微蹙起了眉,再看看密报,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密报自然很真实,但这是关于月离的,月离现在可是皇上,对自己的做法会高兴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疑问。
“想要推行一些新的政革,是要借势而行的,而在太平盛世下只能先破造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先破后立,没破就没立。”
“可这要连累多少无辜?”
月离笑了笑。
“天灾人祸,想活着就避免不了,说起来,谁也不是无辜者。更何况受益的是后人,这个后人可也包括了受难人们的后人。”
四公主望着月离,听着这些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都说帝王要杯柔天下,济世与人,可在月离这位皇上的身上和这雪根本搭不上边,然而反过来再看看月离所做的,何乎又都在这八个字中,实实在在… …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个立是指的什么?”
月离歪着头想了想,用通俗的语言给她讲解起来。
没想到这一讲就到了掌灯时分,四公主听到兴头还拿来了地图,两人就在地图前指点江山,畅所欲言。中途五公主来了,也加入进来,直到深夜四公主离去,五公主没走,和月离继续。
“… … 老百姓所关心的是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病了能买得起药,只要能满足这些谁做皇上谁做官都一样。古来帝王皆寂寞… … 帝王,如同生活在权利中心的囚徒,高处不胜寒。历史的是非如同沉重的枷锁,牢牢的锁在了他们高傲的脖子上,永世流放在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宝座之上… … 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这么做,就是分配权利,交更多的人去做。”月离说完没等五公主开口又道,“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回吧。”
“晚吗?这才什么时辰。”五公主意犹未尽。
“怎么不晚,你没看到她们眼神都幽怨了?”月离说着往外走,当值的人都微微笑,并不插话。
再出宫下台阶时五公主忽然就在后面抱住了月离,月离一愣,只听五公主低声道。
“就一会…… 我也很幽怨… … ”
月离呵呵笑了,放松了身体,仰脸看向夜空那一钩残月,没再说什么。
五公主的心思她知道,可从没有点破,不拒绝,也从没有迎合,该怎样就怎样,这是五公主第一次这么主动。
半天五公主蹭了蹭月离的头发,叹息地道。
“谢谢你为了制定的那一条法律,谢谢… … ”
在临离去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为什么你就不喜欢女子呢?”
月离看着一直在不远处来接她回家的寒紫蓝在心里回答了五公主,不是我不喜欢女子,也不是我喜欢男子,而是我所认可的只是他们而已。
“五公主她 … … ”寒紫蓝给月离披上了件衣服,关切地欲言又止,刚才五公主对月离也太过亲密了,看的很不舒服。
“没事。”月离对他笑笑。
五公主上了车意外的发现四公主竟然在车里。
“你不是回去了吗?”五公主说完又恍然大悟地道“你不会担心……你可真是的,她是皇上,我能把她怎么样!”
“我是担心你”四公主低声道。
五公主愣住。
四公主半晌舒了口气。
“老五,你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皇上那么聪明,又怎么能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适可而止,不然你会离她越来越远,我想那也不是你想要的。”
五公主看着面前的四公主,神情越来越冷。
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可我这是为你好,老五,不是做到最后一步才能说明什么你明白吗?真要那样,又如何收场?”
五公主沉默,四公主跟着沉默,好久五公主撇开了头,声音有些不稳。
“你不懂!她制同性也可以同姻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我觉得那就是为了我,为了… … 她心里不是没有我的… … ”
“她只能做到这些。今晚你也听到了,她要的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过,想都没想过。这样的人看着就好了。”四公主说完转身下了车,后面再次传来五公主的那句。
“你不懂!”
四公主动作一顿,脸上现出一个苦笑,我不懂吗,我怎么能不懂呢,有关于她的情报,从小到大我没有一张不记得,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多少次她暗部被发现,都是我亲自处理的,而对朝廷关于她的我没有提半点,因为我知道她不想叫人知道。而为她做的这一切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过这没关系,是我愿意的。
这样,我还不懂吗?
不知道是不是四公主说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五公主自已想通了,从那晚后五公主再没有对月离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
而月离一如从前一样。
在很多人生命中也都会遇见让自己心折,甚至难以割舍的同牲。但不是每个人都接受这样的感情,那些不向自己否认这种真情的人也不是都敢于追求这种感情的,而五公主敢,单是这个“敢”也不该去伤害。
“月离你的心太软了。”寒紫蓝听完感到了一种心理悸动,深深地望着月离,“ … … 太善了。”
月离怔住。
寒紫蓝说自己太善了,月离却不这么想,不过是觉得这样的事不值得去计较,不值得去花费心思应付,也没有那个必要,如果这样也叫善良的话,那么人对美好的要求也太低了。也许正因为月离理解事物是从另一个角度出发的,按着下旨放出大公主派往江南治理一方,这也算是封王封地,不过权利有些大,这引起了朝中大臣大部分人的反对,最激烈的就是以八公主为首的公主党。
大公主一直被囚禁大公主府里,先皇和范锦大葬时出来过一次,按着就病了,如个一直在府上养病,几天前月离到大公主府上看望,大公主的身体,没问题,只是精神有些颓废。这也难怪,一直以为自己会坐上那个位置,时刻准备着大展宏图伟业,可到头来却是别人的,这种滋味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没有人受得了。月离简单地和大公主谈了谈,大公主自然是乐意前往江南,人也顿时像是活了。
“你们怕她反?”月离想到大公主当时听到自己的决定,那种惊喜生动的神情轻轻叹道,“即使她反也要放她的。”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位置?”
八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月离登基后参与朝政说话的口气就一直很冲,无论事后有多后悔,可下一次还是抑制不住,就像心里始终堵着口气,不上不下,怎么顺也顺不下去。有时候想想,好像就等着月离翻脸,狠狠教训一番什么叫君臣之道,可惜月离始终如故,不管你多冲的口气,冲的所有人都听不下去了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句话,这都是小事。所以这口气也就一直堵着,口气也就一次比一次冲。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做上这个位置?我敢说,她不用到江南,在路上就开始联络余党来反你。江南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要钱有钱,还有通往南处港口,南部又是星灿国,如今战事没结束,如肯定会借此机会,到那时你的皇位就不保。当然这是你的事,可我们呢,她上来顶多恩赐一个终身圈禁!我们苦苦为你办差,你却为了你的那些什么坚特一点不在乎,你也太自私了!”
八公主这些话一出口,朝堂上鸦雀无声,都低着头,虽然经常见称八公主对月离的不敬,可也没像这次。只是有了上两次开口请皇上治罪八公主的不敬叫月离给驳回去了,并且下旨以后对言语这类的小事不准在费时间,以后也就没人再提因为言语什么的请求治罪的话了,何况也看得出来,月离这位皇上极其袒护这些姐妹的。
十公主子很紧张地拉拉姐姐的衣角。
“姐……”小声的道,“不要再说了。”这话可不是一般的大不敬。八公主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可还是强硬着对视着月离,心里忽然就有些紧张,不知道月离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 如果… … 那样也不是更好,完全断了她念想,只是,为什么要害怕呢……
月离看了眼八公主,停了停,见八公主没再说下去才开口道。
“我很在乎这个位置的,这个你就不用怀疑了。说到大公主去江南会不会反,这个不是重点,因为无论反还是不反有利的都是月曜国。大家都是玩政治的高手,造反这样的事都需要什么你们比我清楚,需要顾及什么,你们也都清楚,钱、人,但是这两样就能带动起江南江北两地的经济,这就够了。至于星灿国,大公主不是傻子,星灿国的皇帝也不是傻子,所以怎么做这笔账她们也算得清楚,这个无须担心。她不反,那就更不用说了。退一步来讲,即使皇位真的叫大公主夺了去,那证明我无能,你们也无能。所以就当这件事试金石吧,看看我们有没有能。”
月离说的很诚恳,回答的也很清楚,很直接,就是这样,所有人的嘴巴都张开又闭上,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特别是八公主,预想了千种可能也没想到月离会这么说,试金石?拿造反当试金石?开什么… … 玩笑?!
“事情有多面,你单纯想一面,那会失去很多乐趣的。”月离笑着对八公主道。
十公主忍不住开口。
“那要是大公主真的当上了皇上,要杀我们怎么办?”
这句话更叫人无语,这话也是一个公主该说的吗?”
“那我就先灭了她。”月离口气有些调皮。
十公主愣了愣,扑哧笑出了声。
三天后大公主还是奉旨前往江南。按规定不能带着家眷,可月离还是叫她带上了这就等于举家迁移,因为这件情八公主又和月离大吵了一番。其他人都有些不解八公主又不是皇上,于嘛反应这么激烈?
大公主自然是感激涕零,临走之际,五公主低声对大公主道。
“老大,你要是在江南不老实,到时候可别怪我老五不认你这个姐姐!”
大公主冷眼对视,没说什么。
八公主的话是。
“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次大公主回应了,冷笑道。
“老八,可惜你不是皇上。”
四公主的反应很实在,下令将情报网的重点全部放在大公主身上,密切监视。
大公主在这层层不利自己的情况下,还是像八公主说的那样在路上就开始谋划造反。在江南准备十年,正打算举兵北下,可不料身染天花,天花在古代是不治之症,这叫大公主觉得天绝人路,她只能认命,可没想到月离只身来到江南为她治好了天花,然后对她说。
“我知道你要反,现在你的身体好了,要反也可以了,不反就好好治理江南吧。”
大公主一睁眼就看到月离一身白衣站在窗前,十年未见,样貌一如当初,没有半点岁月的痕迹,就像时光在她身上停止一般,再想到自己,十年兢兢业业,已是满鬓斑白,皱纹横生,她该拿什么去争?特别是月离的这句话,听的是那么刺耳又刺心。忽想到一件事。
“你没有孩子,十年了,你还没有孩子,我敢说你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这话说得很恶毒。
可月离只是淡淡地道。
那你就更应该好好培养你的孩子,将来也许还能坐上那个位置。”
月离说的是那么的真诚,真诚的叫大公主完全泄了那口气。
大公主终于放弃了造反,她都说不出来怎么会是这样,但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她是成不了功,她早就知道,之所以煞有其事地准备了十年不过是想给自已一个交代,一个接受的缓冲,只是没想到最后的打击还是那么大,从里到外都再告诉她,她争不过月离,她不如月离,她所做的不过就像月离排演的那些戏一样,乐呵一下而已。想到这些大公主更加悲哀,最后郁郁而终。
大公主派往江南不久八公主的封地也下来了,西北月朗屯粮的临地。每个公主月离都会封地封王,至于去还是留在不夜城并不勉强,像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就选择留在了不夜城,不过八公主选择的是和大公主一样举家搬迁,如果不是十公主留在不夜城,连父亲都会带上。
“你这又是何苦呢,又不是不可以留下。”五公主单独和八公主道。
八公主的心事掩饰得很好,却瞒不过五公主。
“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我的地方我当然得去看着了!”八公主从来都不承认,而且打心眼里瞧不起五公主。
五公主也能感觉到八公主对自己的厌恶,放在以前早就拳头上去了,现在再月离那不变的淡定的影响,这些只会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你就自己玩好了。”五公主丢了一句扬长而去。八公主,她也看不起,虚伪!
走的时候八公主谁也没有告诉,就像赌气一样,沉默着带着家人上路,十公主骑马追出十几里才追上。
“姐,你走也该和父亲说一声啊!”十公主有些不满,又有些心疼,她不明白为何八公主不留在不夜城,就因为大公主的事月离没听从吗,可也不用这么生分吧。
八公主勉强笑了笑。
“父亲知道我要是该伤心了,还不如不打招呼。父亲就交给你了,你替姐姐好好尽孝,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夫了,如今没选秀了,这样也好,你可以选个自已喜欢的人,父亲也会同意的。”
十公主低下了头,半天才道。
“我不想娶夫。”
“说什么傻话呢!”
“是真的,我… … ”十公主眼圈红了,有些委屈,“姐,你不明白… … ”八公主吓了一跳,抓住十公主的手。
“什么我不明白!你说清楚点!”
十公主擦了下眼晴,露出一个平常的笑意。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没意思,我看你也不喜欢姐夫们,其他的人也是那样,除了月离我看不明白,几乎都是一样,娶了一大堆人回来,还不喜欢,有什么意思!”
八公主松了口气。
“就这事啊,你个小丫头,怎么想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喜欢赐婚,赐人,现在的皇上喜欢人人自主,你想要谁,要几个还不是自己说着算!”提到月离心里一阵抽痛,她离开了,月离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没看到她写的吗… …
“我知道了,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父亲就交给我吧,你到那边要好好保重,常来信。”
“嗯,你也保重。”八公主又叮嘱了几句上车走了。
十公主看着八公主的车走远去,目光黯然,姐,你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已经不属于我了,哪怕我一生只想娶他一个,他也不会看我一眼。
谁也不会想到十公主喜欢的人竟然是何欢梦。
自那年月离建新居的时候见到何欢梦,十公主就再也放不下了,等再见到何欢梦向他表明心迹的时,却是何欢梦从北疆返回日照国路过不夜城,可那时的何欢梦又是林枫扮的。
十公主听说了何欢梦和月离是得很近,还是在她之前,所以当时如只是说。“我喜欢你,就是想告诉你,不想自己喜欢一个人这么久,他还不知道。”也不等回答就走了。
林枫事后才反应过来十公主这些话是对何欢梦说的。
十公主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心意真正的何欢梦是不会知道的,因为林枫不会去转告。
八公主在车里望着外面的景色,心里一片寂然,赶了三天路了,那个人… …
“八公主留步!”后面一阵高呼。
八公主激灵一下就坐直了,几乎下意识地吩咐。
“停车!”
车停下,来人打马过来,果然是宫里的人,亲手交给八公主月离的信。
送信人回去复命,车队继续前行,八公主捏着这封有些沉甸的信轻轻颤抖,却不敢打开。
她是的这么急是因为一时冲动把对月离的心思写在奏折里呈上去了,本来没什么期望的,可走了这么远的路,在无望中又生出一丝祈求。
“… … 月离,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可我知道这是一生无望的事,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希望距离可以淡化这一切。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个人这样喜欢着你,不想你对她有戒心,不想你对她生分。以后我们只是姐妹,只是君臣,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还如以前,好吗……”
这是八公主在给月离折子写的话,所等的也是月离看到这些的反应。如今等到了。
八公主半天才慢慢打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信,再展开,引入眼中第一行端正的小楷就是:
“淼,你长大了… …”
八公主一颗泪滑落。
46
高大的槐树下,白凤正伏案书写着什么,这样的情景在月华的眼里再熟悉不过了,和白凤成亲这些年,白凤几乎不是写就是看,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书啊,以前也没觉得什么,可现在看着只觉得和往日不同,树冠筛出的斑驳阳光落在白凤专注的脸上,一支笔、一卷文,给白凤平添了一份说不出的神圣,叫她忍不住怦然心动。
月华慢慢走近白凤,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写的东西,一张又一张,无论笔下写什么,白凤神情除了专注还是专注。几张看下来,好像是小说,是那种世间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的故事。唉,月华有些无奈地叹气,为何白凤就喜欢这些东西呢?
听到叹气白凤惊了一下,回头看到是月华,笔下的一点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出一大片,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放下笔,把晕染的宣纸拿开放到一边,这才退后几步对月华见礼,不过没有说话。
这里就是月离在江南住的地方,很偏僻的地方,巴掌大的一个院子,勉强称得上两进,只有两间屋子作为间隔,前院原来刘嫂居住,现在是看房子一家三口,后院也只是三间,一间起居兼书房,另一间是厅堂兼客房,还有一间是个小厨房,这是月离和青衣的起居,现在白凤和侍儿住。
月华进来的时候实在不敢相信月离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在这里过了十五年,简陋、破旧。
正屋靠窗户是一铺小炕,月离的身体的身体偏寒,这是刘嫂特意盘的,隔壁的小厨房也是为了烧炕用的。炕上放着一个装东西的箱柜,剩下的大半间屋子被一排排书籍堆满,也没有书架,就那么堆着。
站在炕边,看着窗外,正望到窗外的槐树,月华偏头看向跟进来的白凤,默默站在门口,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月离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从没有听她提起过,好像过的不错,如今白凤在这里过了快一年了,看样子过的也很好,气色红润、人也精神了很多,这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我来接你回府的。”月华很快收拾起心情,淡淡地道,然后擦着白凤身体出去来到厅堂。
厅堂大部分也是被书籍占满,一张小桌和三把椅子挤在那,这是当年月离、青衣、刘嫂吃饭用的。看到这里,月华再次叹了口气,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白凤早有准备,看到月华的时候就明白月华的来意了,只是没想到月华会抛开政务亲自千里迢迢来接自己,按理说应该高兴,可他却倍感沉重。
月华对他很好,他知道,但这样的好他就是感到压抑,不快乐。
到了杯热茶放在月华桌前,月华的随从都没跟进来,白凤知道这是月华要和自己好好谈谈,而且这也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交谈。
月华见白凤放下茶碗就大大方方坐在对面,略一诧异,不知为什么那样神态就叫她想起了月离,也是这样的随意,白凤以前可不是这样子,心里更是不舒服,再加上来了半天了白凤始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有些恼怒。
“我不回去。”白凤在月华没法做之前轻轻地道,“我也写信给家里人了。”
月华眼神立时就冷了,白凤的目光垂着,神情平静,却也很坚决。
“为什么?”半天月华挤出来三个字。
“我要留在这里。”
这几句可真是句句逼人!
“大郡主误会了,我指的是江南,不是这个院子。”白凤的口气也冷了。
他当然不会和姐姐和离还要住在妹妹的地方,那成什么样子,这个道理他白凤是明白的。
月华愣住了,也感到刚才的话有点过分,但心里实在是有气,自己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接他回府,他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接你回府的!后台我们就赶回去,你收拾一下吧!”说完起身就往外面走,她不知道自己再坐下去会说出什么。
“大郡主,我说了,我不回去。”白凤提高声音道。
“由不得你!”月华丢下一句走了。
白凤苦苦笑了,还是不能摆脱吗?
夜深了,白凤放下笔,看了看今天的成就,满意地笑笑,这是月离交给他的那个故事《红楼梦》,如今他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自然这是白凤版的红楼梦,和原来的曹公写的完全是两回事。
即使月华到来也是好没有影响白凤书写的心情,伸展了下腰身,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是小莫吗?”小莫是贴身侍儿的名字。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还是在敲门,白凤打开门一看愣住,是月华!
月华满身酒气,半眯着眼睛看着白凤,白凤没来由的心底一紧,闪退一边,月华步子还算稳当,走了进去。
白凤抬起要关门的手,但看到院尾站的几个月华的亲信,犹豫了一下放下,们就那么敞大开着。
还如白天一样白凤倒了碗茶端给月华,坐在对面没说什么。
月华这次是歪在正屋的炕上,端起茶一口喝完,然后看着白凤,目光渐渐迷离。
“白凤,你过来……给本郡主更衣!”
“大郡主,你醉了,我去给你端醒酒汤。”白凤绕过月华就要出去。
“你给我站住!”月华提高了声音,“我叫你过来!”
在白凤的记忆,月华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从不饮酒,就是饮酒过量也从没有失态过,不过是倒头大睡一场,这次叫他一时有些无措。
“大郡主,你醉了。”
“我是喝了酒,但我没醉,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月华目光很冷地看着白凤,字字清楚,“你是我的侧夫,不该伺候我更衣吗?只要我一天不答应和离,你一天就是我的侧夫,就得伺候我,不对吗?”
谁都这么说了,再想找借口出去那就是逃避了,白凤从不逃避,就算心里再害怕,再不想面对叶不会逃避,听到这里坐回了原处。
“大郡主,我们和离吧。”
月华冷冷笑了,接下来的口气有些轻佻。
“好啊,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白看上月华。
“什么条件?”
“迫不及待了吗?不用急,我会提的,现在你过来,给本郡主更衣。”
白凤没动,只是看着月华,这时候的月华感到很陌生。
月华也看着他,没再催促,半天白凤终于过来扶起了月华,低头为月华宽衣,表情很平静。
月华忽然反身就将白凤压倒在身下,白凤刚要挣扎,月华厉声道。
“别动!好好听着我的条件!”
白凤不动了,身体紧绷着,脸上流露出一丝害怕,心不可抑制地微微颤动。
月华手指划着白凤的脸,盯着白凤的眼,声音依然很冷。
“你是我的侧夫,我们还没和离,明白吗?”说着再次冷笑了,“我得条件就是,今晚要陪我一晚,我可不想娶个侧夫,到头来和离我们还是个虚名!”说着狠狠一扯,扯开了白凤的衣服。
也许是醉酒的作用,也许是对白凤多年的忍让到头来还落得个和离心里怨愤,这叫月华在这一刻异常兴奋,满眼的冰冷顿时化作了欲望。
白凤没想到月华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也没想到月华马上动手,一时慌了,挣扎起来,可越是挣扎月华就越想得到他。
比起力气,自然是男子要比女子大一些,可气势上在这个时代的男子永远要比女子低一头,再加上白凤从小所受的教育,下意识地就不会全力反抗,这样的挣扎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这也更激起月华强势,可就在月华低头亲吻的时候,白凤整个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猛地推开了月华,偏头,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就吐了。
被推到一边的月华一下子就懵住,白凤做什么,在吐?他在吐?!
“我就这么叫你恶心吗?”
月华这时候就觉得像是迎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里,要说以前白凤拒绝还没感到什么,可这次白凤竟然在她亲他的时候吐了,所剩的一丝感情顷刻化为乌有。
月华也曾这么想过,白凤在进门之前有中意的人所以才不愿同房,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白凤出身书香门第,家教极严,根本就没有那种机会,另外白凤本人,虽然喜欢写书买书,喜欢那些希望戏文里的故事,可很有理智,从打理这么多年内宅杂务就能看出来,从不感情用事,这样的人很难看某个女子一眼就不顾一切地喜欢。一定还有什么原因,但从没问过,一个是政务太忙也没心情关心这些,另一个觉得这些并不重要,时间长了也就好了,可谁想到会是这样?
“她是谁?”月华伸手就把干呕的白凤扳了过来,怒道,“说,她是谁!”这时候不管什么白家家教,什么白凤性情,只会往这方面想了。
白凤摇头,无力地道。
“没有谁,谁也没有……”他明白月华的意思。
可这句话却不知怎么就提醒了月华想到了一个人。
“你喜欢我小妹,月离,对不对?”说完在心里就更加肯定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不!大郡主,这话不能乱说!”白凤这下急了,他无所谓,可决不能扯上月离,半点都不能扯上!
“不,我没乱说,就是这样的,你喜欢我小妹,你想和我和离嫁给她吗?想的还真是好!”月华冷冷地笑着,怨恨地看着他。
“大郡主,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是我有问题,是我的问题!”白凤痛苦地低下了头。
六岁的时候,白凤随家人到城外小月观赏梅,不想路上马受惊,拉着马车跑出了白家车队,当时车上只有三个人,白凤,白凤的贴身侍儿,还有一个车夫,车夫在马受惊往前跑的时候甩了出去,当场摔死,车上只剩下了白凤和侍儿。后来马拉着车掉进了沟里,马摔死了,马车也散了架,两人被甩出去掉进了雪堆里才保住了命,可连惊带吓的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白凤说到这停下了,那一夜的经历毕生难忘,多少年不去想,还以为忘了,如今再次回忆起来才知道并没有忘,每一个细节都那真实那么清晰。
那一夜他看着自己的侍儿被几个喝酒的女人给轮番强占,而他只因为年纪小,又摔坏了脸,才逃过了此劫。第二天侍儿死了,他被带着离开要卖掉,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一伙人贩子,幸好白家人及时赶到,剩下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因为回去就病了,一年后才慢慢好转,自然没人再给他提那件事,可那晚的情景在心里却留下了水远的阴影,再也抹不去,这才以至于无法和月华同房,那样的事叫他觉得很恶心。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提起当年那晚的遭遇,如果不是牵扯到月离的名声他是不会说的。
可如果不是因为月离他说出了真相,月华会理解的,但这时候说了在月华听来意义就变了,所以听完了月华依然冷笑道。
“原来你还真喜欢我小妹,不然你怎么早不说呢?”
“这和三郡主没有任何关系!”白凤再次强调。
可惜这只会叫月华更加肯定这和月离有关系。
月华恨恨地看着白凤,最后点着白凤,最后点着白凤的胸口道。
“白凤,凭良心说,我月华对得起你,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月华!”
月华离开了,白凤瘫软在那,身上只觉得寒意侵骨。
月离,月离……只是一声叹息。
第二日月华送来了休书,还是那句话,我月华对得起你。当日月华离开了江南,与此同时白凤也搬出了月离的院子。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先皇驾崩,月王爷、皇夫去世,月离登基,战事不断,推出政事,白凤带着贴身的侍儿游走江南各地,靠买书为生听说了这些事,惊讶的同时也淡然了,只要她好就放心了。这时候的白家也正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