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281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rouwenwu
胜似往年,所以才有人总是惦着福慧。
朱宣觉得这样的话可以听着乐,至于防范是走出这道房门的事情:“惦着的人也是白惦着,十一皇子也要求聘,这也罢了吧。妙姐儿?”朱宣对着妻子突然道:“福慧让她招赘如何?”
妙姐儿面容嫣然:“等孩子大了再说吧,让女儿招赘,儿子们要怎么想?”女儿嫁妆是带出去,招赘在家里就是全然地使用花费不同。妙姐儿心想,我可是要有四个媳妇呢,这偏心的名儿不可以再回重。
听的明白的朱宣才不把儿子如何想,媳妇如何想放在心上。做老子的如何想,儿子就要如何想;至于媳妇如何想,那就要看儿子如何想了,儿子拿的住,媳妇瞎寻思也是白搭。朱宣继续对着手上的福慧郡主嘘唇发出轻轻的口哨声,看着小小面颊上这就有梨涡,南平王自得其乐的不行,而且是自己看,不给妙姐儿看。
对于朱宣这种晚上无事,就一个人霸占着福慧的事情,已经是屡见不鲜。妙姐儿小小地打趣一下:“表哥,你何为答应皇上,愿意为太子太傅,徐先生的才学也足以为太子师。”
朱宣瞅一眼妙姐儿,面上满是笑谑,南平王看着手上的睁着眼睛看自己的福慧郡主,这才回话:“表哥我才学不行,年少时轻狂,白担着一个文武双全的名声,心中一点儿薄书,多年征战,早就在马蹄子下面踏碎无处寻,依我看,妙姐儿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果然表哥现在只是会抡枪了不成,”夫妻两个人又玩笑上了,妙姐儿刚说过,福慧就“啊”一声,象是在赞同母亲的话一样。
沈王妃又要开始扒拉一下:“等我问问韩国夫人,陈夫人,问问她们那里珍藏着或许有表哥的旧笔迹,找出来我陪着表哥观上一观,或许能找回来表哥一点儿文才。”
“人不什么来者枉少年,”朱宣斜着眼睛做寻思状接上这么一句:“八皇子这一点儿上我倒是可以为太子太傅。”
这样的话引来妙姐儿啐上一口,再想想不解气,再气呼呼骂上一句:“他未必就是太子,这风流的太子太傅,表哥也不必想着。”
南平王这才放下女儿来就妻子,灯下抚着那一头青丝低声道:“那妙姐儿可以为师,再不行,就高公主,满朝尽妖精,表哥只陪一个妖精。”
睡在小床上的福慧郡主乍离开父亲的手,这就“呀呀”两声,不见父母亲来看,这就无话了。妙姐儿赶快来看,已经是微闭眼眸要睡不睡的样子。
福慧郡主身上的小衣服还是顾冰晶做的,让妙姐儿又要同朱宣这里商议:“对冰晶说过要避亲戚,看着她一向是听话,这一次想是没有人陪,倒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自我对她说过话回房去,顾家的亲戚们依然是来,我也并没有拦着,只是让端慧多多去陪她罢了。”
这样商议的话摆在朱宣这里只能碰钉子:“你是长辈,不对的就说。我中午回来歇着听到人回你话,说她昨天饮食就不多,你要是说不成,我来对顾大人说。”
“不痴不聋,不作阿翁,这些事情不要你来问。”妙姐儿也要摆摆脸色出来:“表哥一过问,小事情要成大事情。”不就是闹闹脾气,闹闹别扭:“儿子在外面呢,媳妇有身子,这是我的事情。”
妙姐儿颦眉想着顾家的几个庶出姑娘和姓左的这位依雯姑娘,竟然是见天儿一来,昨天是让人门上说在休息没有进来,今天就没有来。转是明天来了,让见还是不让见的好。
真真是人多是非多,又不是她们的婆家,就偏是有这些事情出来,沈王妃心里有一丝火气出来,倒不是对着朱宣,也不是要怪责尚有年青,一直是疼爱有加的顾冰晶。有个称呼是“教唆犯”,人心本来正,教也能教的坏。
银文从外面进来,榻前回话:“江妈妈来见王妃。”江妈妈就是太夫人指给顾冰晶的一个积年的妈妈,是往年照顾过妙姐儿身孕的一位妈妈。
明窗外的地上是一片白,小雪已是三分,这个时候还来见自己,当然是有话说,看看福慧郡主已经睡熟,妙姐儿先对朱宣道:“有劳表哥把女儿抱进去。”
父女两个一起打发走,妙姐儿这才对着银文道:“让她进来。”江妈妈进来以后,就至榻前行礼回话:“夫人房里喊晴月进去,只是说泡茶的水温了,就骂了两句,让她以后不要房中侍候才是。”
晴月就是顾冰晶身边来对沈王妃回话的丫头,妙姐儿只是微笑,不动声色地道:“有身子的人都有脾气,虽说如今就有早了些。妈妈回去传我的话给侍候的人,小心侍候着。有事情再来回我吧。”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舔犊(二十八)
第六百三十八章,舔犊(二十八)
烛火萤萤的顾冰晶房里,入夜是明晃晃的灯盏照的房间里雪亮,顾冰晶坐在榻上还在生气,有心保重自己不生气,却只是想生气。
闲筝和春轻一左一右地在劝,这气是昨天就有的了。就是昨天沈王妃亲自过来看视,说白云观里算过,安生养胎要避父母以外的血亲,顾冰晶从昨天就开始有些心里不高兴。
总是有几个闺友,还有几个庶妹,现在是客气万分。对于闺友,有身子正是陪伴自己的时候;对于庶妹,顾冰晶是一种炫耀似的快乐,进门就有身孕,丫头们都说是嫡长孙,再就是对着庶妹,冰雪已经许亲,看着冰绫还有暇思,顾冰晶突如其来的就是快乐到每个毛孔里。
对着两个丫头闲筝和春轻,顾冰晶把事情一一的理一遍,要从昨天婆婆说避亲戚开始。环境从来很重要,作主子的心思,有时候是与丫头的心思有关。
闲筝还在说晴月的不是:“论理来说,冰雪三姑娘和冰绫四姑娘来说的是不中王爷王妃的心思的,有四个小王爷不是,当然世子妃是大头,可是她还没有孩子呢,夫人怀的是长孙,三姑娘和四姑娘说王妃理当多给东西,虽然是浅薄些的见识,却也是难得的一片为姑娘好的心思,人都有些闲心思,坐在一起说话不都是中听的,只是往王妃面前学话的人就不对。”
美貌七窍心思的丫头更是要让别人头疼才行。主仆三人在房中追究,王妃为何要让避血亲,这几位姑娘来说的话都不中听,这就要让避血亲,想来是有人学话。昨天往王妃房中去的丫头只有晴月是大丫头,主仆三人胡乱猜测,居然就猜对。
捏弄着手中一块白玉壁的顾冰晶只是道:“我只是恨她把这样话学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张得开口去请家里人来,请左姑娘来。”再看手中白玉,这是有身子以后,婆婆新给的。顾冰晶虽然没有看过书,也知道有身孕要佩美玉听悦声。对此白玉是重新觉得婆婆疼爱,只是听悦声这一句,顾冰晶就全然不管,正闲人一个,又不能出房乱走动,只盼着有人来说话才是。
而且学话的人也影响到婆媳之间的亲近,顾冰晶垂首犹有不甘,晴月这个丫头,却是原先就服侍毅将军的人,平时勤谨并无过错之处。听着春轻也接上话来:“晴月仗着她在这房里呆的久,有时候也傲气地很。”
这样眼药一上,顾冰晶抬起头道:“等毅将军回来,让他发落。”总是还没有弄到顾冰晶自己要寻晴月错处的事情。
闲筝却是低声道:“夫人却是大量能容忍,只怕毅将军回来不忍心发落她才是,”顾冰晶浅浅一笑,这话就是两个丫头争宠的心上来了。
平时服侍毅将军更衣的多是晴月,妙姐儿和朱宣给儿子贴身的,当然是可靠的丫头。晴月不管是往王爷面前说什么,或是往王妃面前说什么,也是应当的。
此时这新嫁到王府只是数月的主仆三人这就看着不顺眼,一个带着一个,春轻也耸了一句:“如今比不得在家里,夫人现在有身子,正是立威的时候,先发落了为首的,以后吩咐事情就好办的多。”
房里主仆自以为说话隐秘,顾冰晶并没有被丫头们一说就要动心,纤纤指尖抚弄温暖的玉壁,这是一块温玉:“家里有婆婆作主,只除了拦着我见亲戚这一件事以外,别的都待的好,就是拦着我不见亲戚,也是丫头乱学话所致。”
在家里是长女的顾冰晶,有母亲顾夫人多方爱护,并不是象宅斗出来的姑娘一样,到哪里就要先立威,再说订亲多年来过婆家多次,婆婆当家,媳妇进门就立威,怎么听怎么不好。顾冰晶只是不喜欢晴月,在心里记下来她一笔,只是恼怒:“想来是把左姑娘说的话也说了。”左依雯也是家里没有见识的,而且话更不好:“别的公侯家世子不是长子的多的是,”用在顾冰晶身上,当然是不妥,她怀的用别人的话来说是嫡长孙,可是这话更挑唆,世子的孩子一定就是世子吗?
这一句话顾冰晶实实在在地听了进去,我生的要是儿子,会不会是世子?皇帝现在无权,皇嗣们都各有心思,何况是顾冰晶。想到这里更是不能开罪公婆才是,只有公婆才能发话,订哪一个孩子以后是世子。顾冰晶轻叹一声:“我倒不是为这个说婆婆说的不对,只是我想着有人来陪陪我,今天门上拦了我的亲戚,让家下人看着,我也是没有面子的。”
春轻赶快劝着道:“夫人别忧愁,明儿我回去一次,对家里人说了,或许亲自来一趟就会好些。”天大的喜事,夫人过门就有了,在谁人的家里不是百依千顺,偏偏在这王府里,倒如同软禁一样关着,房门不能出,人也不能来陪,春轻和闲筝想一想只听说过属相不合的人会冲撞,没有听说过血缘亲也会冲撞,要是冲撞,还能是血缘亲吗?
抬眼睛有些哀怨的顾冰晶,对着房中一一的看过来,房中碧玉盏儿琥珀摆件,当然是在姐妹中头一份的,这是对着庶妹可以用来炫耀,可是比起来大嫂的房中,却还差一些什么。就是婆婆与王府里的两位婶子,平时吃穿用度跟的人也是差上许多。
左依雯的话最扎人心,世子的孩子一定是世子吗?立嗣当立贤,要么立能干的孩子;要么立父母亲喜欢的孩子,顾冰晶眼角边哀怨更浓上一分,默然地道:“给我打水来,我想要歇着。”
天寒地冻,最好是歇着,房中虽然温暖,手中虽然有温玉,也解不去顾冰晶心中一丝凉意,在她觉得这凉意是能化解这房中过暖的气息,却没有想到这是种下来的一块心病。
八宝锦帐内挂的有代表安胎安神吉祥的一些东西,睡下来的顾冰晶手抚着还是平坦的腹部只是心里没有底儿,要是生个儿子,要是如祖父一样英武,要是。。。。。。。要是世子该有多好。
锦帐内的顾冰晶只是乱想着,春轻则轻手轻脚把顾冰晶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拿着往熏笼上去放着明儿好穿。
闲筝悄声笑语:“熏它做什么,明儿未必就穿这一件衣服。”夫人有了身子,衣服是左一件右一件地往这里送,看得这两个预备姨娘只是啧舌头。顾大人官员高位,家里也算是不错了。
要象这里这样却还不行。春轻还是把手上这件妃子红色底子绣着小小五色花朵的衣服放在熏笼上,这才低语:“说了喜欢这一件,明儿还是穿这个。又说天天新衣服,浆子新新的,有些象衣服架子。”
有身子的人都会有一时是性子不好,顾冰晶当然是还早,只是对着婆婆日常这样关切,却不能理会自己其实是想有一个人来说说话的心思不明白在闹别扭,这别扭只能这样闹,新衣服不想穿,反正也是放不坏。
这一时房中没有可使唤的,两个丫头坐在熏笼上只是出神儿,过上一会儿又一起露出笑容来,才发现彼此的失态,齐齐问对方:“你笑什么?”却都是面红耳赤地想毅将军。如果毅将军在家里,这当口儿不能同房,当然丫头上位是姨娘。
“春轻,你觉得二爷三爷房里的姨娘,哪一个最讨人喜欢?”这就无聊上来,两个人眼前的样板只能是朱明和朱辉房里的姨娘,闲筝此时是闲人,这就低低的问上一句。
或许房中太暖,春轻只是想着就面颊赤红,心驰神往地道:“当然是生儿子的那一个姨娘。你看老姨娘们,叶姨娘生的是姑奶奶,多是闭门不出的多;孟姨娘生下来两位爷,就整天往太夫人那里去。”偏巧去的时候都落在春轻眼里。
“我也见到过叶姨娘出来,”闲筝看到的就是别人,再把这里几位姨娘想一遍,觉得不如顾家的姨娘出彩,顾家的姨娘多是轻巧袅娜,年纪青的人,这里都是年纪不小,不是二八年华也不是双十年华。
外间还有几个值夜的丫头坐着,小丫头丹儿放慢脚踪进来,对着两个人放低声音笑着相请:“江妈妈请两位姐姐过去有话说。”
听说是太夫人给的妈妈让去,闲筝和春轻这就站起来往外面走,外面值夜的人中没有晴月,却有一个也是毅将军以前的贴身丫头叫晴彩,看到两个人走出来,欠一欠身子微笑一下。因两个人走出来,晴彩这就站起来往里面去守着。
房中动春心双颊赤红的两个丫头出门来,被冷风一吹才觉得清醒一些。来到江妈妈房中,得了王妃话对别的丫头们都说过的江妈妈欠欠身子让坐,满面含笑把沈王妃的话说一遍:“有身子的人不可以动气,两位姑娘是常跟着的,若是有日常不顺心的事情,得劝要劝着才好。王妃管家之余,也是天天要问过才安心。”
要说不顺心,就是不让会人才不顺心。只是这话不能说,原本房中只是猜测是王妃听到这里闲话,现在心里更是明白,是确实地听到,做婆婆的不高兴,这就要诸般有规矩起来。
重新回到房中的闲筝和春轻犹豫不决,以她们的见识,当然是觉得有身子应该要风有风,顾家的姨娘都是这般,可是心里想着毅将军,就再犹豫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明天闲筝去顾家对顾夫人说一下,请顾夫人来看看,顾夫人也觉得不对,那就是她们亲家自己在说,与丫头无关才是。
晴彩带着手下两个小丫头看到闲筝和春轻重新进来,再含笑欠欠身子带着小丫头出去,把这房里听使唤的活儿让给闲筝和春轻。
外间重新坐下来的晴彩心里很是鄙夷这两个陪嫁的丫头,整天桃红李妍地要往毅将军面前去,又把毅将军以前的服侍丫头看的象骨中刺一样,面子上一般和气地晴彩心里只是要骂她们,晴月不让在房里侍候,这是谁的主意才是?
第二天吃过饭,闲筝回过房里的管事妈妈们,说是有假要往外面买东西去,在门上劳动人雇一乘小轿,就往顾家来见顾夫人。
用过早饭在房里筹划过年事项的顾夫人听说闲筝回来,倒是吓一大跳,冰晶有什么急事,闲筝趟雪而来。
听过以后的顾夫人只是微笑,闲筝把话说的一清二楚,跟顾夫人想的是一样。“你回去吧,轿钱我让人帮你开发。回去说一声,我上午原本要去,是王妃昨天就请我过府去说话,我因是不得闲,是说过今天去。我会过王妃就去房里看她,让她不要心急,等我去了再说。”
把闲筝打发走的顾夫人嘿嘿冷笑两声,劝着冰晶有身子时多要东西,原是对的。任何一个娘家母亲都不会说这有错。必竟四个儿子不是吗?一碗水是绝对不平。
只是家里几位庶出姑娘说出来顾夫人觉得就不怀好意,有一位是订过亲的,有一位已经出嫁,新婚燕尔,怎么不让丈夫去多要东西,这就教给冰晶。顾夫人冷笑两声过后,继续同管事的筹划事项,又过上半个时辰,这才坐上马车往南平王府里来。
昨天庶出的姑娘王府门前碰钉子没有进来,回来对顾夫人说,顾夫人就明白有事情,左依雯没有进来也过来顾家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再加上闲筝今天来说,顾夫人当然是明白了,就算是今天没有时间,也要往南平王府来一次才行。
妙姐儿房里却有客人,顾夫人就先往冰晶房中来。正在等候母亲来的顾冰晶这就露出笑容:“婆婆怎么说?”
自往榻上坐下来的顾夫人看着顾冰晶这两天不见,面庞似乎又丰腴些,这就心中欢喜道:“你婆婆房中有客人,我还没有得见。先来看看你,倒是又丰润些。”
“妈停几天再来,我还丰润的才是。整天只是吃,再就或坐或睡,哪里能不丰润。”顾夫人笑逐颜开听着女儿象是在诉苦,道:“我的儿,这是你婆婆疼你才是。你二妹妹也出了门子,要是有身子,一定不如你。”
顾冰晶把今天婆婆又让人送来的东西给顾夫人看,再就垂首如在家中一样撒娇道:“不让我见妹妹们也不挂心,我只是想见依雯表妹,他家里败下来,不是还和我住过半年,只听过属相不合会冲撞,说血缘亲冲撞,却为何又是血亲?”
“你就忍一时吧,”顾夫人看着女儿还是孩童一样伏在怀里撒娇,爱抚着她的头发道:“为着我外孙子好,再说你的妹妹们,不见也罢,你倒忘了,她们还和你争着抢这门亲呢。”
幽幽然抱住顾夫人身子的顾冰晶一听就“咭、咭”笑两声:“所以我才见她们呢,让她们看看我房里的东西,看看毅将军不在,我在这里也好的很。”再得意告诉母亲:“太夫人刚来看过我。”这是太夫人的第一个曾外孙子。
顾夫人笑骂一声:“淘气,”再劝解着顾冰晶:“等你生下来孩子再让她们看,你不是更得意。”顾夫人微皱起眉头对顾冰晶道:“我听到她们来看你,心里只是不安,生下孩子再走动吧。”
想起自己家里往事的顾夫人只是淡淡一笑,德妃在宫中,皇帝登基又送进去两个姑娘为嫔妃,顾家在这些手脚上从来是有的。不得不防。
但是指着孩子要东西,顾夫人与丈夫面和心和的并不多,这个却是赞成的:“你手里有钱,就少看人不少脸色。就是毅将军,”对着女儿嘻笑的面孔,顾夫人也笑了:“你别笑,你是新婚中,我就没有和你说这些败兴的话。现在对你说也不晚,自己手里有钱比什么都好,不为别人也为你孩子想一想。”
就是为着这个原因,也是顾夫人要过来的缘故,顾夫人心里也有这种想法,嫡长孙当然于众不同,世子的孩子是不是世子?顾家一门多有嫔妃在宫中,这种心思可以算是他们家的祖传。
再出来时,从王府里琉璃白雪胭脂梅花下面走到妙姐儿院外,这一次亲家是没有客人。顾夫人这就得已进来,还有不少话要与这位亲家商谈。
这里房中与女儿房里是一样的暖和,顾夫人眯起眼睛来笑一笑,适才在顾冰晶房中要多解去一件衣服,在这里也是一样。顾夫人是不习惯于房中这么暖,所以家里没有这么暖过。此时只是微笑:“这出门可要当心吹风才是。”
“我是特别怕冷些,在南边儿呆惯了。”亲家妙姐儿接上话,再就把媳妇要避亲戚的话说一遍,是笑容可掬多有诚恳:“我想着既然要避亲,天气又冷,不如让她好生休养才是。今天又有两位说是闺友,我一样挡了,不知道亲家母又是怎样想法才是?”
顾夫人错愕一下,这就不是为孙子避亲,而是外言不入的意思才是,顾夫人就要为女儿争上一争才行:“怀着的是嫡长孙,王妃这样疼她,我做母亲的也觉得不如。我刚才在冰晶房中,也交待她不可以轻慢自己才是,难怪都高兴,这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外孙子,也是亲家府上太夫人面前的第一个曾孙子,亲家房里的第一个孙子才是,老亲家里遇到这样事情都是待的不同。”
第一个外孙子,第一个曾孙子,第一个嫡长孙,顾夫人说了一个遍,妙姐儿只是微笑,神色分毫不动地听着,当时只是迷乎一下,转天儿就明白过来。
孙子生下来自有定例,已经足够优待,指着身子要什么就是不对。妙姐儿算过自己的私房又放回去,全没有要动的意思。让朱宣看到大为放心。总算是没有再继续跟着孙子转悠。还没有出世,先把祖母弄的团团转,朱宣心里一想就要取笑,盼孙子与跟着孙子转是两回事情。
装作是没有心思的妙姐儿绝对努力端平这碗水,当然是端不平,可也不打算偏在这里,听过一笑置之。顾家也是大家,不是街上住的人家,说话也只能点到为止不是,顾夫人委婉说过以后,还有事情要求亲家。
“有一个官员要起复,以前得罪过王爷,我只能求到亲家母这里来。”说出来名字,却是左依雯的父亲。
妙姐儿问过履历只是道:“让他出京去做一个小官儿,不知道他肯不肯。”只要能起复就成的顾夫人对京里的官员还有些明白,京外的小官儿如何却是不懂,眉头一犹豫间,看出来的妙姐儿这就含笑道:“亲家母去问问再来回我的话,只是要在过年前回话的好,”
犹豫的顾夫人不仅是犹豫京外的官儿出息如何不知道,还犹豫的是别的。这就低声说出来:“太子尚未拟定,这太子太傅就要先定,我家老爷心里也有意思,只是不知道太子其人,却是不敢向前。”
没有假装自己不明白政事的妙姐儿沉稳地回答道:“我的愚见,皇上的意思应该是太子太傅当择贤人,辅佐太子当然是要贤人才行。是以王爷叩辞,就是北平王叩辞,也是回奏,手上鲜血多矣,自知不贤。”
说到这里妙姐儿微笑,顾夫人也微笑,顾大人贤不贤?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是在太后驾前群殴的老臣们,贤人尚且群殴吗?
两亲家房里说话,房中人在外间候着,就是有些管事的要回事情,也是候在外面。雪地里只有一个人是匆匆忙忙走过来。听到王妃在,不管有客没客,这就站在门帘外回一句:“世子命奴才快马送信来。”
怕是军中有什么事情的妙姐儿赶快喊一声:“进来。”进来的是跟世子的一个人,进来呈上书信给沈王妃自看,欢喜不尽地先回一句:“世子妃有喜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沈王妃突就面有喜色,顾夫人却是如中雷击一般。。。。。。
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舔犊(二十九)
第六百三十九章,舔犊(二十九)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朱宣才从书房里走出来,身后锦帘高打,犹有一个幕僚含笑在说话:“这是一件大喜事。”
往房中去的南平王,看到院子里已经是有喜气弥散,来往的家人面上都是笑容在面上。几个管事的看着人抬着几个箱子往外面走。
朱宣站住对着那雕花包铜角的箱子问道:“这是什么?”管事的回话道:“这是王妃往封地上去的东西。”几只不小的红漆雕花箱子,看着就沉重之极。
对着那箱子看看的朱宣负手往房中去,在院门的时候看到里面是有客人,再问上一句,是亲家母陶夫人来了。
先往胖倌儿房里去的南平王倒不是存心要听壁脚,只是这一会儿没处站,又不想别处去,坐到胖倌儿房里就随意往阁子门后面走两步听到里面是妙姐儿和亲家母的声音,这两个人象是在生气。
多年的相知也会生气?朱宣觉得真的是奇怪的很,本来是随意听到两句,现在则是有了认真听下去的意思。
从帏幔后看过去,却是妙姐儿苦口婆心的面容和陶秀珠涨的通红的面色,朱宣微微一笑,听到妙姐儿继续劝解道:“这事情要表哥订下来才行,你与我多年相知,我想到就对你说,想着你总是明白的。”
因为实在是太生气,陶秀珠当时就接上话道:“你我多年相知,王爷面前你向来是能说上话的,怎么这件事情拿王爷出来当挡箭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人,你何必这个哄我?”
听起来两个人这意见闹的大,朱宣再听到妙姐儿诚恳道:“秀珠你说的原也不错,我要是说话,表哥或许会听上三分,可是这事情我细想过,还是表哥作主的好。”
南平王是一头雾水,什么事情要我来作主,他就是偏偏忘了眼前的这一件喜事。还是陶秀珠的话提醒了他,陶秀珠面色越发的红涨着道:“世子生下来三天就请封为世子,这事情原本就是你和王爷来定,只是两个媳妇一起有孕,你就拿不定主意了?”
朱宣心里暗笑自己今天是糊涂上来,两个媳妇一起有孕,妙姐儿是嫡亲的祖母,她也拿不定主意了。世子和毅将军都是她亲生的,个个都是一样地疼,朱宣侧身立于阁子后面的幔帘后面,看着这一对多年好友也为这个要生分起来。心里只是想到宫中皇帝要立皇嗣,想来也是一样的艰难。
这种艰难南平王已经是经历过一次,先皇后所生的六皇子还在皇陵上久居,上位的是妖精当家的郑太后之子先五皇子。正这样想着,房中陶秀珠是觉得痛心不已:“你让我来,就是对我说这个?”
房中妙姐儿平静地开口道:“不,我请你来,一是说这件喜事,二是想拜托你去封地上照顾雪慧,”抬起眼眸来静静看着陶秀珠:“我不得离京,只能麻烦你去照顾她,在她身边这样我就会放心些。”
对着房中的一片宁静,朱宣窃笑着慢慢走开,在儿子书案前坐下来,看着书案上半卷的画轴和笔山下几枝画笔,四个儿子会有四个媳妇,妙姐儿这就拿不定主意了,对于这嫡亲的祖母来说,哪一个孙子都是亲生,立世子当立贤。
坐在红木椅子上的陶秀珠只觉得心里的不舒服慢慢漫延全身,一口气忽忽悠悠地吊在心口上只是下不来,目光中就多哀怨,雪慧生的孩子未必是世子,这话让嫡亲的外祖母怎么能听得进去。
妙姐儿只是平静,其实在陶秀珠看起来又是偏心地不行,顾冰晶是有孕在先,又在妙姐儿身边,所以陶秀珠觉得妙姐儿是偏心于毅将军夫人,有些呆呆地陶秀珠下意识地道:“我本来去陪着雪慧才是。”
要是这请封的世子是顾冰晶生的孩子,陶秀珠觉得自己是应该陪在女儿身边安慰她才行。此时只恨世子朱睿不在京中,要是朱睿在京中,或许还可以对母亲说一说,陶秀珠看着这位多年的好友,觉得怪她也不对,不怪她也不对,反正是坐立都不舒服。
南平王府要出现孙子辈,这就开始要争上了。朱宣坐在胖倌儿房里等亲家母出门去,只有他是轻松不放在心上,妙姐儿也好,儿子也好,媳妇也好,他们的心思南平王都是洞明之极,至于朱宣是如何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说的也是,我应该去陪雪慧才对。”陶秀珠觉得这样也好,去到女儿身边与她商议一回,过年朱睿总会回来,如果见上一面再讨他一个主意才是。房中这样说过话,陶秀珠这就告辞,要回家去对姚大人说,这就收拾东西准备两、三天内离京。
妙姐儿站起来道:“我送你。”虽然是彼此心绪不宁,也是一起走出府门外,陶秀珠看到府门外正在装车的东西,还是问出来:“这是送给谁?”
“是给雪慧的。今天晚上装船,明天一早就走。”妙姐儿看看这一车一车地东西,对陶秀珠是胸怀坦荡:“这都是雪慧爱吃的东西,和她应该吃的东西,再就是小孩子的衣服,我怕我明年不能在雪慧生产时在她身边,这衣服都是我素日一点儿一点儿备下来的,分她一半请祝妈妈带去给她。”
看到这些东西,陶秀珠觉得又不能怪妙姐儿偏心,上午接的信,这才下午已经是收拾出来不少东西,只是雪慧的儿子未必是世子这一件事情耿在人心里不好过。陶秀珠与妙姐儿再深深对望一眼,这才互相告别:“我回家去,”
妙姐儿也还礼:“有劳你辛苦这一趟。”看着陶秀珠的马车慢慢驶走,妙姐儿扶着丫头这才往房中来,今天送行送的远,只是想着秀珠她能明白我几分,四个儿子各有长处,生下来孩子也一定是各有长处,在慧眼这方面,妙姐儿自认是不如朱宣,和陶秀珠多年好友,这才先和她说一说。
回到房中看到朱宣已在,妙姐儿并不觉得奇怪,一坐下来就进来一个管事的妈妈回话:“这几件大毛衣服依王妃的话备好,这就送出去。”
再就是诸般食用的东西又是一箱子,朱宣知道自己是不能问,如果要问上一句,不是备过两箱子,妙姐儿一准儿要说:“这是不一样的。”南平王歪在榻上就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从妙姐儿眼前看过,再抬出去。
忙上半个下午,太夫人房中又送来一箱子东西,也是带给世子妃的,朱宣笑看着母亲和妙姐儿都一下子被这两个要到来的孩子弄昏了头,面上是喜悦之色,神情中有郑重之情,这是孙子还是大罗天王?
百无聊赖之中的朱宣取过一卷兵书来在手上,眼前是书上的字,心里却是一一闪过四个儿子的影子,这养儿子到这时候把做父母的忙的不行,就是小时候带在身边也没有这样的慌乱才是。
正忙乱间,银文从外面进来悄声回话道:“顾家又来一位仆妇往毅将军房中去了。”妙姐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眼角在埋头看书的朱宣面上扫一下,这才道:“我知道了。”
世子成亲在前,如果雪慧早就有孕也没有这么多的波澜才是。现在是两位小王爷夫人都有了身孕,这事情就好看的多。
顾夫人听说过这件南平王府的喜事,当时就是惊讶一下,急忙掩饰过来,再陪着说上几句恭喜的话,这就告辞回府来。
回到家中顾夫人坐在房中,想想亲家母刚才喜欢的已经是有些说话都欢快到不行,顾夫人只能是忧愁,也是觉得毅将军为什么此时就不在京中,或许王妃面前说说,这就好一些。
早回来的顾大人听说夫人回来,这就回到房中来,先问女儿如何:“冰晶想什么吃,虽然说王府里有,倒是你也想着送去才是。”
见到夫人眼底的忧愁,顾大人只能是吓上一跳:“女儿有什么事情?”只觉得烦恼的顾夫人没有好声气:“女儿是好着呢,只是世子妃有身孕了。我坐在王妃房中,听到世子派人来报信。你只是问,难道有什么主意不成?”
姬妾众多的顾大人是不放在心上:“倒是有孕了,亲家应该高兴才是。”一听这话就急上来的顾夫人这就恼了:“你更是高兴才是,她倒是你女儿。”
面对顾夫人的恼怒,顾大人了如指掌,只是微笑等顾夫人发过脾气,才道:“这是亲家府上的喜事,当然为她高兴,夫人你倒以为除了自家的女儿别人都不会有孕不成?”
“我。。。。。。”顾夫人被问的张口结舌一下,这才道:“你是个隔岸观火的人,你倒不上心。就是我,还为你要当太子太傅在亲家母面前为你说过,亲戚们都是帮手,不然要亲戚何用。”
微耸起眉头的顾大人有些不乐意:“这事情我也是对你说说,你怎么就去亲家府上搬弄,”顾大人暗地一乐,亲家母当家之极,往来的女眷们都要学上一学,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亲家当家,却不是亲家母。
太子太傅是抢的人多,却是不要的还有两位,顾大人想一想亲家母也是认字之人,让她知道自己要争,会不会笑话自己。
从进门到现在与顾大人说话是揪然不乐的顾夫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唤丫头进来:“让人去城外请左家表姑娘来一趟。”
耳边是顾大人又说出来的一句:“夫人你,”顾大人是觉得自己多说也无用,又不能不说:“左家的事情我说过等一时,你嫁女儿只为着好为亲戚们求官吗?”这才生气的顾大人是不愿意女眷们参与这些事情。
转身面对顾大人的顾夫人也觉得很是无奈:“你并不管,我只能求人,在你看来就是一件大事情,前思后想要半天。亲家那里只是一句话,让我问问出京做一个小官儿成不成,我再不问你,老爷也装作不知道成吗?”
“他不出京去,难道还能留在京里。”顾大人冷笑一声,对顾夫人道:“他以前弹骇过亲家多次,你以为京里能容得下他。”顾大人说到这里,这就闭上嘴。京里马上就要风云变幻,立皇嗣只是树一个靶子,几位明白的老臣已经上书皇上,缓立皇嗣,这折子呈上会是如何,现在还不知道。
顾夫人只是装作听不到,京里容不下,那就京外去吧,已经是帮过在左家不少,他们能自立最好。顾夫人神色淡淡:“去哪里都行。”
夫妻两个人这就不甚欢洽,房中只有不时进来回话的家人在说话。顾大人心里在盘算,如何对夫人说上一说,这婆家是四个儿子,毅将军既然不是长子,也不是幼子,就是顾大人来看,也是上扶持世子,下带领幼弟,这世子之位不会立毅将军之子。
一直到下午,外面丫头回话:“大姑奶奶身边的闲筝回来了。”这一天之内,闲筝倒是回来两次,顾夫人又担心一次:“让她快进来。”
一见到闲筝的面,顾夫人张口就问:“又是什么事情?”闲筝却是满面笑容:“是夫人让我回来,说是家里有会写字的人去一个,要给毅将军写信呢。只是装作送东西去的人就成。”避父母亲以外的血亲,这仆妇却是不避才是。
“好,好,想的很是,问问毅将军也好。”顾夫人这就高兴上来,亲自选了一个自己身边会写字的管事妈妈让她随便带上一些东西送去,又细细交待道:“告诉大姑奶奶,王府中有加急快马往来送信,就夹在这些信中送去最快。”
这才交待完,顾夫人亲自看着管事妈妈出去的身影转出院门,还对着窗外看了又看。此时幸好只是和世子妃在争,如果不快些办,闵将军成亲,娶的是康宁郡主,这就没法子再争才是。
又往窗外看上一眼,往城外左家去请左依雯的家人和左依雯一起进来,一直为女儿事情想到这一会儿的顾夫人这才揉一揉额角,准备着说自己的事情。
会写字的管事妈妈与闲筝是一前一后地到了顾冰晶的房中,焦急不已的顾冰晶已经让人把房中笔墨纸砚都备好,这是几天里与胖倌儿学写字备下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晴月和晴彩在厢房里坐着只是相视一笑,这又弄什么故事出来,不知道这里上上下下,除了陪嫁过来的人,别的都是要回王妃的话,这位新夫人来到就有孕,这好运气她打算如何折腾光?
只见门帘轻动,春轻笑着走出来往这里来,在厢房里坐下来道:“两位姐姐却在这里,我来找你们说话呢。后面院子里的鸟儿夜里扑腾腾的,妨碍到夫人睡觉,倒是挪开的好。”
晴月喊过小丫头去挪开,与晴彩都是心里清楚,房里和顾家的人不知道又在做什么,这春轻,先出来绊住自己和晴彩不往房中去才是。
春轻一直就坐着,晴月是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晴彩只是笑:“顾家来的人,姐姐倒不去陪一陪。”看着倒象是与春轻不好一样。
这就不自如的春轻赶快强笑道:“姐姐说的是。”这就不好再坐下去走出来。晴月才低声道:“理她做什么,天天打扮的做张做致的,毅将军又不在家。”晴彩眉尖挑过一丝不屑:“正经该往哪里去就去哪里,房里丢下主子,她跑来闲话,亏她做的出来。”
春轻回到房中,顾冰晶还在犹豫中,不知道这信应该如何写才是,当然是不能明着问毅将军,想来想去,顾冰晶才略带羞涩地道:“对他说一切自己上心,我有身子,大嫂也有了,母亲一下子要操劳两个人,也是劳累的。”
知道要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