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28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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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rouwenwu

    写什么,不一会儿这就写完,候着那信干的时候,顾冰晶这才指着原信道:“再加上一句,大嫂和我倒不知道是谁先生,是谁后生。”

    看着这一句也加上,顾冰晶才觉得放心,亲手把信封起来,交给春轻送出去:“送到书房里去给朱寿,告诉他是给毅将军的。”

    这里顾家的人出去,晴月和晴彩这才出来往这房里来,桌子笔墨打开,闲筝正让小丫头进来拿出去洗去,对着两个人笑的云淡风轻一般。

    斜倚在锦榻上思念毅将军的顾冰晶坐了一会儿,觉得双颊滚烫,却是思念过了有些神魂颠倒,再由自己腹中的孩子想到大嫂腹中的孩子,只觉得神思劳累。

    一觉睡到晚上掌灯后,用过晚饭没有多久,就听到房外丫头道:“王妃来了。”妙姐儿挑灯带着人自己过来了。

    一进来先看到的就是顾家陪送的闲筝和春轻两个丫头,顾家也是四个丫头做陪嫁,这两个分外不同,从来是单独在房中多陪着顾冰晶。做婆婆的当然是不予理会,只是这名字起的妖娆,妙姐儿轻叹一口气,闲筝有谁弹,春轻又如何轻,这名字却是毅将军后来改的。

    有了世子房中的犹怜撵出去在前,妙姐儿是不愿意再为这样事情与儿子生气,左右不过是个丫头。有时候也要为这古代制度想一想,为着自己的子嗣想一想,真的是有儿子要纳妾,也就纳吧。

    顾冰晶亲手捧过茶来:“母亲请用。”沙漏上的钟点儿却是不早了,这个时候母亲自己过来。顾冰晶想想婆婆平时也是疼爱有加,也有些感动。

    接过茶来的妙姐儿先对丫头们道:“你们出去。”银文微笑把闲筝和春轻也带出去,房中再无闲人,妙姐儿才把茶碗放下来,从袖子里取出一件东西来送到顾冰晶面前含笑道:“这是你今天给毅将军的信?”

    信里本身却是没有犯禁的语言,只是如果打开来看,却是看的人都能明白顾冰晶的心事。一看到这封信,顾冰晶就变了脸色,看着婆婆含笑的面庞,依然象是在问:“信里写的是什么?”

    坐着的顾冰晶慢慢垂首站了起来,再过上一会儿,慢慢跪到地上去,面上就有了泪水:“是我,是我。。。。。。”

    妙姐儿也不想再多问下去,也没有让顾冰晶这就起来,这就淡淡道:“毅将军在战场上打仗,你这信我想着还是不要送走,等他回京里来,你自己再给他看也就是了。”信上的封皮却是没有打开,妙姐儿只是不能允许儿子前面打仗,媳妇在后面让他分心。战场上顾冰晶是没有去过,妙姐儿却是去过,是不容人分心的地方。

    孩子们让父母亲最宽慰的地方,就是时常会互相包庇一下,而且感情相当地好。朱宣提起来儿子们瞒着父母亲,互相护着就觉得有趣之极。妙姐儿对着面前泪流满面的顾冰晶这才和气地道:“有了身子只将养着的好,别的事情不用乱想。”

    顾冰晶哽咽地道:“媳妇知道了。”这才听到婆婆和颜悦色的一句:“你起来吧。”房外重新喊进来丫头们,闲筝和春轻进来看到顾冰晶面上泪痕都吓了一跳,也立即就心里不服,世子妃刚有喜,这就对待的不一样。

    刚这样想着,就听到满面和气地沈王妃问道:“你们是什么名字?”闲筝和春轻只能再报出来一遍,听着沈王妃吩咐道:“我听说多是你们两个人房中相伴,想来是侍候的好才这样。既如此,我只交待你们吧,有什么不好,以后只与你们相干。”

    两个丫头低头答应下来,衣衫轻响声中,银文过来相扶,妙姐儿站起来犹没有动步的时候再道:“这名字不好,等毅将军回来,让他再改一个好名字。”

    顾冰晶一句话也不敢说,因婆婆说不要送,只坐看着婆婆走出去,房中主仆三人都心里凉意上来,沈王妃真是偏心,不都一样是儿子,世子的孩子是孙子,毅将军的孩子不也是亲孙子。

    用丝帕捂住嘴的顾冰晶刚流上一会儿眼泪,闲筝和春轻正在相问:“是什么事情?”外面脚步声放重,江妈妈笑容满面进来提醒道:“夫人该歇着了,王妃来说两句,这就哭天抹泪的倒是不好。”

    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舔犊(三十)

    第六百四十章,舔犊(三十)

    雕百鸟桌围的红木小桌子上,放着那封被婆婆送回来的信,身边是江妈妈和气的劝解声,顾冰晶手里握着一个丝帕,说是在止泪,其实是哽咽不止。

    或许从妙姐儿的角度来说,世子妃有喜,她在拜托陶秀珠去照看时,也是明白说出来以后的事情表哥定;从朱宣的角度来说,要是让他知道为这样的事情内宅里还有一出子故事出来,他肯定是不会高兴;

    当然再从雪慧的角度来说,她也会以前担心朱睿要分给别人,现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不会再是世子;每个人都不会大公无私到从别人的角度去看事情,人人都有私心,真正大公无私看得清前三年后三年的人都不多。

    顾冰晶这样的心思是不对,可是它实实在在地发生了。这一会儿不让信发走,顾冰晶只觉得闷气在心,虽然江妈妈偏着身子坐在身边只是笑劝着,泪水不是说止就能止的。

    因江妈妈进来了,晴月和晴彩、丫头们也跟着进来,还有三位妈妈一起都进来坐在这里一人一句话地说着王妃和太夫人是如何的关切,闲筝和春轻听的是有些不服,两个人自从陪嫁到王府里来,都太拿自己当回事儿,房中的丫头只是守礼,此时闲筝先说话了,是对江妈妈说的:“妈妈不然外面坐坐去,让夫人一个人坐一会儿或许会好些。”

    这话也只能放在以前对别人说,偏着身子坐着的江妈妈依然是和气地接上话:“姑娘这话说错了,我和这三位妈妈是太夫人和王妃指派到这房里来,并无太多的见识,不过是想着我们照顾过王妃有身子的时候,要我们看茶看水陪着。

    我素日想着姑娘们照看的好,我们就并没有进来过,这夫人正在伤心,怎么能就出去?”和蔼可亲的江妈妈十分客气地把闲筝给顶回去,再对着诧异的闲筝和春轻道:“王妃前些天说过,夫人但有不开心,服侍的人要担责任才是。夫人有什么心事,姑娘们应该赶快去回王妃才是,不然的话。。。。。。”江妈妈一双眼睛在闲筝和春轻身上看一看,这才徐徐道:“不是没尽责任。”

    就是顾冰晶也惊呆了,她自嫁过来做媳妇,还没有遇到过什么规矩,平时高兴就往太夫人和婆婆房里去,闲的时候就在自己房中呆着,这样大胆的一个妈妈顾冰晶还是第一次遇到。听着江妈妈再继续对晴月和晴彩道:“晴月你手脚粗一些,你就多在外面,晴彩近些日子我看着也不往房中来,想是你这小蹄子又偷懒不成。”

    晴彩赶快欠身道:“不敢,是两位姐姐多在房中说话,我想着我嘴笨,也在外面的好。”这才沉下脸的江妈妈正色地道:“以后房中人当值的都在位上,不许再有乱走动的。有哪一个乱行走的,我就请太夫人家法出来和她说话。”

    房中丫头们都齐声应道:“知道了。”江妈妈和三位妈妈依然是坐了一会儿,看着顾冰晶泪止,让人打来水看着她重新洗过这才一起出去。

    不能不泪止的顾冰晶必须要泪止,只有止泪这几位妈妈才不会再坐在自己面前说个没完。晴彩和晴月使了一个眼色,也随着妈妈们一起出来。四个妈妈在外面才含笑低声:“进去两个,不要都在外面。”

    晴彩也是笑容可掬低声道:“倒是停一会子我再去吧,总得让她们说说话不是。”房中这主仆三人哪里还能说得出来什么,只是面面相觑,闲筝和春轻心里这才有惊惧的心,想一想面上没面子,春轻只咬牙轻声道:“我这名字是毅将军取的。。。。。。”下面就没有再说下去。

    被沈王妃这样说一声,真是没有体面。顾冰晶重新又开始流泪,听得外面有一声轻咳,这才赶快把面上泪水拭干,晴彩带着小丫头重新进来,主仆三人这就不得再单独在一起。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晴彩倒还是知趣,而且也愿意少些责任,往外面睡去了。房里睡的是顾冰晶和春轻。房中一片寂静的时候,春轻才悄声地道:“夫人快别哭了,明天眼睛肿了又要招来一顿不是。”迟疑以后,春轻小声道:“明天是我歇半天,我回去请家里人来看看。”

    睡下来就一直在吞声咽泪的顾冰晶有些没胆子了:“总是来看,婆婆又要不高兴了。”春轻心里低叹,做人家媳妇有这样捏心吗?就是在家里和几位庶出的姑娘争来争去,在自己房里也还是趁心的。

    “咱们不是同在京里,再说您年纪小没主张,这又有身子,家里人挂念常来看看也是应当的。”春轻拿这一句主意,同时心里闪过一个想法:“那信给我,这里不给传,拿回家去传也是一样。”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顾冰晶还不确定这信应不应该给春轻,早起对着镜台先看自己眼睛,擦拭的并不凶,所以并不怎么红肿,这一条上先放下心来,身后梳妆的还是春轻。

    镜中看一看身后丫头们都不在身边,顾冰晶低声道:“母亲要是知道这信送去,一准儿要责备。”手挽着顾冰晶油光水亮的发丝的春轻低声道:“拿回去给家里人说说,要是不行,家里老爷写一封信也使得。”

    顾冰晶撇撇嘴,父亲要是独疼爱我,也不会有成亲前庶妹与我争亲事的事情。不过这个主意顾冰晶觉得也还好。这就没有说话。

    服侍过房中早饭,春轻回房去加一件厚衣服,自己来见江妈妈:“外面要去买个东西去呢。”江妈妈心里明白,这又是往顾家去报信的,王妃既然敢拦信,当然也不担心顾家会来。对着外面天空上飞雪看一看,江妈妈还是带笑劝一句:“要什么东西小子们帮着去买也就是了,姑娘这样天气外面去,仔细踏湿绣花鞋。”

    “一件小东西,小子们未必能买的好。”春轻当然不肯就此不去,世子以后要当王爷,这个诱惑实在大。别了江妈妈,春轻只是往门上去让人雇一顶轿子去,这就往顾家去。

    顾夫人听春轻说过话,也觉得头疼的不行,遂对春轻道:“昨天我让人去看过,说是往封地上去的东西先就走一船。王爷封地上四节有贡,何曾会缺东西。王妃偏心大儿子也是有的,再者是表表她做婆婆的心。”

    只是叹气的顾夫人手里拿着那信也觉得这信发还是不发:“发了,就此得罪王妃,以后要定世子,也要王爷王妃说话才行;不发,现在军中的世子是生下来就请封,只怕慢上一步这就晚了,一生都后悔。”

    也觉得为难地顾夫人把眼前的事情都推开,先来对付这一件棘手的事情。最后拿定主意,问过春轻:“这信王妃可曾看过?”

    “送回来时封皮无损,想来是不曾看过。”春轻这样说过,顾夫人就有了主意,命人道:“请老爷进来,说我有要紧的事情。”

    须臾顾大人这就进来,顾夫人含笑对顾大人把事情隐晦说过,再道:“如今这信请老爷写才是,毅将军在外面,老爷去封信问问安好也是有的,再把女儿的意思夹在里面,这就无碍。”

    虽然没有明白直说为争世子,顾大人当然是听的明白,夫人殷切地只是盼着,顾大人觉得这外面飞雪冰凉,夫人在房中熏笼暖昏了头。

    决定泼一盆凉水的顾大人不是不想自己的外孙子当王爷,可是他想一想朱宣其人,既不年老也不昏愦。

    “夫人,你只料理家中事就行了,”顾大人一开口就让顾夫人先瞪圆眼睛:“我刚和王爷从宫中出来,我听他说话比我清醒呢。我和他都不糊涂。”

    顾大人觉得顾夫人糊涂,顾夫人觉得顾大人才是不明白:“这不是糊涂不糊涂,这是父母亲偏疼哪一个才是。”

    “老爷,”房外又来了一个人:“宫里的戴公公处派人来了。”顾大人答应一声刚站起来,顾夫人就扯住他的衣袖:“这件事情怎么办?你不写我让人写了就说是你写的。”

    着急外面见客的顾大人只是想笑:“夫人你既然主意打定,何不把现今的世子朱睿也换掉,换成你女婿多好。”这样说过,拂袖挣脱开来的顾大人这就走出来。可这一句话把顾夫人惊住了。

    顾大人玩笑的一句话,把房中的女人都吓得不行。顾夫人坐立不安地一会儿走两步,一会儿喃喃道:“老爷说的也是。”

    当今的世子是朱睿,他怎么会坐视着自己的孩子不是世子。这样一想,顾夫人觉得浑身冰冷,毅将军和世子朱睿一起在军中,是在世子帐下。

    多年耳目渲染于宫闱宅斗的顾夫人这就开始想的多而又多,最后的主意是,这封信一定要发。就按照她刚才对着顾大人说的,用顾大人关心女婿的心思写一封信,经顾大人的名义发出去。

    春轻亲眼看到这封信写成,这才算是放心回来,在房外先看到跟王妃的人在,心里又是一紧,王妃这又来了,又有什么事情她不满意不成。

    房中妙姐儿还要再过来看看才放心,人要是拧到一边儿去,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的。

    坐在榻上的婆媳两个人正在说话,顾冰晶只是唯唯,听着婆婆笑吟吟:“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处,到是直接对我说的好。”妙姐儿决定与媳妇沟通一下,当然也明白自己不是母亲,不会就这样容易听到媳妇的心里话。

    候在房中的闲筝看春轻进来,两个人只是交换一个眼色。沈王妃让有事情对她说,对她说什么,总不能说顾冰晶生下来的孩子要当世子。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

    房中温暖中又多一层无形压力,沈王妃坐在这里,她是笑容满面全无担心处,别人当然是有人觉得压力重重。好在妙姐儿也没有时间坐太久,她还要去书房里看看儿子发来的邸报,以前是等朱宣的,现在是等儿子。心里总是有一件事情要等着。

    书房外照例是有人,小厮们看到王妃进来,先让大人们回避,沈王妃这就进来,朱宣倒是一个人在房里,从书案前抬起头来道:“要说你来看表哥,我是断然的不相信。”

    “不看你又看哪一个?”妙姐儿走到书案前,嘴里答着话,眼睛只在书案上看过来,并没有熟悉的火漆印迹,这才对着朱宣一笑:“难道来看你这书案?”

    房外银文进来回话:“宫里戴公公派人来说一件事情。”妙姐儿微皱眉道:“给他吧,让他写个名字吧。”

    银文答应下来出去,朱宣听的可乐:“又想什么名字,你还指着他还上不成?”宫里的这些内相派人出来,没有正经事情的时候就只是借钱。

    “这个戴公公是新上来的,他缺的东西多着呢。”妙姐儿看着朱宣笔下并没有写完,砚台余墨无多,这就一只手拉着衣袖,另一只手从水盂里舀些水在砚台里,慢慢研起墨来道:“随他写个什么名字去,方便我好对帐目就成。”

    朱宣写上两行字,停下笔来道:“你以为过上两年他就不缺了?依然是缺的。”这样的事情多的是,朱宣想起来北平王说的,这过年的抽丰倒是内相们打的多。南平王也想起来,对妙姐儿道:“睿儿过年前再报大捷,这孩子就是一个糊涂蛋了,家里不知道要出去多少。”

    妙姐儿对这样事情是满心欢喜:“报捷也是为着表哥好过年,不然表哥过年同亲戚们可说些什么。”走过来两步看着朱宣的信:“表哥你这又是什么信,一天要发多少,难怪你这字写的好。”

    “我自己写这些信,不让幕僚们代写,就是给人看我的字好。”朱宣啼笑皆非过,把手中笔索性丢下来,伸直手臂道:“听你说过就觉得酸了,你站的正是地方,让你揉揉吧。”

    妙姐儿接过朱宣的手腕,轻轻给他揉着,一面开始说话:“这位戴公公这就上来了,今年宫里一下子上来这些位,人人都是缺这个少那个的,就是顾夫人来,也说这过年的抽丰银子是少不了。我们的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

    南平王只是微笑道:“这位戴公公是皇后宫中新到皇上身边的,听说一手好字,也写御笔。”这厮不知道能活多久,南平王看看妻子,含笑道:“他要就给,要三给一,还是老规矩。北平王昨儿对我说,要四给一的好,我说不能改,他要改他自己改去。”

    “可不是要三给一,这个月要了几回东西,上次要一个白玉笔筒,我奇怪他怎么象看过我们家库房似的,加起来这个月要了上万两的东西,玉质差一些,这价钱就下去了。”妙姐儿这才微笑道:“睿儿再报大捷,下一回要备的是砚台才好,有笔筒无砚台,可怜他不成一套。”

    不知不觉说上这一会儿话,妙姐儿看一看沙漏,把朱宣的手放下来道:“我再不揉了,说这一会儿话我就没有停。表哥你写信吧,攒着到过年我一总儿给你揉。”

    手放到书案上的朱宣把笔收起来:“写不成,我听着福慧来了。”外面脚步声细碎多起来。小厮们在说话:“王爷在里面呢,小郡主进去暖和。”

    奶妈抱着福慧郡主进来,对着王爷王妃行下礼来:“小郡主在房中只是呆不住,要来找王爷。”到了这里,福慧郡主探着身子要父亲抱,嘴里只是“咿呀”在说话,到了父亲怀里才甜甜的一笑,打一个哈欠,缩在父亲怀里有睡觉的样子。

    朱宣抱着女儿和妙姐儿走到一侧榻上坐下来,榻上丢着福慧郡主的几件小玩意儿,还在妙姐儿前天在这里丢下来的一件针指和针线篮子。

    坐下来继续做着朱宣的一个活计的妙姐儿瞅一眼对面这父女两人,轻声道:“这倒好,睡觉就要找你,不见表哥她就只是闹着不睡。”

    “这不是快睡着了。”朱宣抱着女儿在怀里道:“妙姐儿不是也喜欢贴着表哥睡。”对面妙姐儿赶快飞来一句:“我是怕冷,才往你那边贴。要是胖倌儿在床上,我就只贴儿子。”

    把手中针指放下来,妙姐儿拿起来火箸在火盆里再添上几块木炭,听着朱宣问出来:“老2媳妇信里写的是什么?”

    不奇怪这事情被朱宣知道的妙姐儿先提醒朱宣一句:“天近中午,让外面的官员们该散的散了吧,下午再来的好。”

    “散什么,中午候着在这里吃饭就是。”朱宣抱着福慧道:“表哥下午可不陪你。”重新拿起来针指的妙姐儿道:“我也不能陪你,我还有事情呢。下午北平王妃要来,说是要给胖倌儿说亲事。”

    朱宣倒是没弄明白:“他们家里没有未嫁的女儿,难道要给北平王纳上妾再生两个。”低下头来看着睡着了的福慧,朱宣道:“他不怕胖倌儿性子不服贴,只管说吧。”

    “她今年只是说媒去了,出京去的十几个官员她倒说成五、六个,”妙姐儿挑一挑眉尖道:“次次瞒着我,给秀雅说亲事她对人说吃了亏,再不和我一起当大媒。这不,要给胖倌儿说,还有福慧,”听起来象是北平王妃要找回来这一口气。

    看着朱宣把女儿放在榻上,用小被子盖好,妙姐儿才重新提起来顾冰晶:“信我是没有看,反正不是什么好的。我是不相信毅将军接到信就会和睿儿生分,只是这信我还是觉得不发的好。”

    仔细把女儿脚头也盖严实的朱宣顺手把福慧郡主身上脱下来的一件衣服放在榻上道:“你这奇怪的孩子,你拦什么,她要想发顾家也可以发走。”

    “她那个丫头又往顾家去了,这几天里去的勤的很。这我倒没有拦着。我说名字不好,让毅将军回来改了,”妙姐儿停针面上沉思道:“毅将军在战场上,顾家要是发这信,算他们是糊涂。”

    朱宣露出笑容:“要表哥帮你说吗?”这就摆手的妙姐儿道:“不用不用,你一说小事成大事。”觉得这事情升级太快的朱宣道:“妨碍儿子我总可以说说吧,我上午在宫中见到顾大人,他还恭喜我呢。我说同喜,我抱两个,他抱一个。”

    “这是婆婆的事情,不是公公的事情,”妙姐儿看看朱宣,脸上是有些坏坏的笑容:“我昨天说过她,说是哭了一宿,表哥再去说,要哭三宿才成。”

    房外银文又进来低声回话:“一位陈公公,说是宫里御书房的人来见王妃。”惊奇的妙姐儿“啊”一声道:“好,我就来。”再对着只是笑的朱宣道:“这是怎么了,左一个右一个的,就是拜年也还早的很呢。”

    匆匆披上斗篷走出去的妙姐儿去会这位陈公公,朱宣再看看女儿在榻上睡的严紧,这就书案上取过刚才没有写完的信在榻上小桌子上,一面看着女儿一面写完这信。

    左一个右一个的,妙姐儿这孩子倒是不怎么爱管于她无关的事情,宫里今年风生水起的几位内相,这还没有来完呢。

    这信是写给军中的将军霍端礼,那位罗嗦着王妃不应该在军中久等的老将军。这才写上几笔,朱寿从外面进来,看到王爷移到榻上去写,再就看到小郡主睡在一旁。

    停笔微扬起脸来的朱宣凝神听着朱寿在说话:“顾家把信送到驿站的信使那里,是以顾大人的名义发的一封信。”

    只是点点头的朱宣继续写自己的信,这样争世子的心思不会只有二媳妇才有,应该是两个媳妇都有这样的心思才对。

    今天宫里见皇帝,倒是和蔼可亲的爱子心切,对自己和这一干进宫的臣子们道:“诸卿皆国之肱股,这太子之位,朕禀过太上皇和太后,倒是早定下来的好。”

    思忖京中即将起来的纷争,相对于家中也是即将要起一波争斗,朱宣只是微微一笑, 看我养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儿子,这就可以知道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云涌(一)

    第六百四十一章,云涌(一)

    端慧郡主坐在小花厅上,面前站着一个管事的妈妈在回话:“王妃厅上会北平王妃,点心送去说好,北平王妃要见郡主和小王爷们,是王妃拦了。”

    厅上有薰香味儿,端慧郡主在这薰香中,象是更见沉稳。对着管事的妈妈再问道:“二嫂房中可有什么人要什么?”

    二嫂顾冰晶房中的丫头这几天里一会儿出去一次,母亲并没有拦阻,端慧郡主也只是看着,听管事的妈妈道:“倒没有再说要雇车要出门儿。”

    点点头的端慧郡主这才有些放心,虽然母亲没有说什么,可是端慧郡主也大约能猜到一些,她过了这个年就要出嫁,女儿心事还是能猜出来。

    端慧郡主并不觉得顾冰晶有这样的心思是出乎意料之外,权势对于人的诱惑,往往就象是一个热气腾腾包子对于一个濒将饿死的人。

    与雪慧最好的端慧郡主一向于母亲是无话不谈,只有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对母亲提过,这几日里也看到母亲在沉思中。也觉得为难的端慧郡主随手翻一下小桌子上的摆件,如果换了自己是母亲,又会如何?

    外面传来“蹬、蹬”地脚步声响,端慧郡主露出笑容,胖倌儿来了,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果然胖倌儿自打帘子进来,走到姐姐面前对着她道:“你又新得了母亲什么,给我看一看,我就不要你的。”

    “你自己看看我身上,哪有新得到的东西,不信你再往我房中看去,只要是有就给你。”端慧郡主伸出白玉一样的手掌在胖倌儿头上抚摸一下,笑着道:“你又哪里听到的风声,只是和我搅和。”

    从小桌子上暖罩里倒一碗倒茶来给胖倌儿,胖倌儿才说出来:“母亲前几天晚上灯下算她的帐本儿,我以为姐姐又得了什么,胖倌儿还缺一个大皮帽子,给我做一个皮帽子吧。”

    摇头笑的端慧郡主先道:“你这胖脑袋今年也怕冷了?母亲说你戴皮帽子更显得脑袋大,给你换一个帽子你又不肯。”再来说胖倌儿前面一句话:“母亲灯下算帐本儿,也许是管家呢,你又想着是我要母亲的私房了,小子倒有这样心思,真是不害羞。”

    没有要到东西的胖倌儿这就转身出去,端慧郡主这才轻叹一口气,思绪重新回到雪慧和冰晶的心思上来。丫头春华这才悄声道:“郡主可听说了,二夫人房里又有新的话出来,春轻那个丫头又换了一个说词,早上遇到二太太房中的姨奶奶,对着她说,二夫人只是不舒服,不然的话也可以帮帮王妃管家。”

    立即就瞪了春华一眼的端慧郡主沉下脸来道:“母亲不说话,你只听着就罢了。”春华唯唯退下来,就手就是一碗热茶送上来:“这是宫里新赏下来的,就这么一点儿,长公主送来的。小郡主在哪里都有人疼不是。”

    只是觉得头疼的端慧郡主无心再说什么,母亲没有说话,当然端慧郡主也是置之不理。想想家里以前多清静,两个哥哥成亲这是喜事,眼看着一出子事情就要出来。

    坐久有一时的端慧郡主这就丢下茶碗站起来,对春华道:“随我父亲那里看看吧,福慧醒了倒要接回来才是。”

    这里主仆出门,身后照例是跟着丫头们和妈妈,一径来到父亲的书房外,先看到的是胖倌儿和几个弟弟在一起。

    端慧郡主单独对学哥儿又笑了笑,笑的学哥儿很是不好意思。象是家里人都为他时时悬心一样。

    没有进去,先听到父亲的断断续续说话声,就知道福慧一定是醒了。果然进去以后,是福慧坐在父亲的大书案上面,下面垫着一个绣着五福的垫子,手里拍着一个手炉,正在同父亲“咿呀呀。”

    含笑的端慧郡主想起来二太太方氏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小王爷们出息,王爷今年越发的闲起来。”这是方氏看到朱宣抱着福慧在家里走动时说的话。

    “过来,”朱宣招手命长女到身边来,福慧郡主从坐着的垫子上下来,把手里的垫子拿给姐姐。朱宣父女一起笑起来,端慧郡主对着妹妹道:“姐姐不坐,福慧坐吧。”把垫子给福慧在书案上放好,再抱着她坐上去。

    端慧郡主这才对着父亲娇滴滴:“我象福慧这么大的时候,也在父亲书案上这样坐过吗?应该是母亲给我缝的垫子。”

    一只手扶着的朱宣,对着长女道:“你小时候哪里坐的住,只有在祖母房中还可以坐一会儿。”

    说的端慧郡主嘟起嘴,作父亲的才赶快道:“端慧长大了这就文静的多。”拉着父亲衣袖的端慧郡主拧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笑:“我是来接福慧回去,父亲外面还有客不是,我来了只是和父亲说这些。”

    朱宣也是知道外面还有人,听女儿这样说,只是感叹的一笑道:“这样的日子可是过一天少一天。”端慧就要是别人家的人。

    已经抱起福慧的端慧郡主噘高嘴:“又说这一句。”抱着妹妹就往外面走,福慧郡主在姐姐肩头上趴着对着父亲笑嘻嘻,这就和姐姐一起走出去。

    抱着妹妹的端慧郡主带着她回房里去,看到母亲已经在房里坐着出神儿,端慧郡主很是讨好地道:“北平王妃来说了些什么?”

    妙姐儿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她只是说几家亲事给我挑,我回她不行,”说到这里,妙姐儿命丫头们出去,才和坐在身边的端慧道:“北平王妃来问我,今天上午你父亲和几位大臣们进宫去,定的皇嗣是哪一位。”

    为着这个妙姐儿才在房中出神,对端慧道:“我对她说还没有问你父亲,我想着这家里一拨,外面一拨,端慧呀,”妙姐儿想对女儿说什么,又止住了。

    端慧郡主却猜出来了,对母亲道:“母亲有什么只对父亲说就是了。”妙姐儿只是轻叹一声道:“我要是对你父亲说,他是一定会同意的。”叹气到这里就止住,妙姐儿和端慧一起微笑。再伸出手来把快要爬到榻边儿上的福慧郡主抱在手上的妙姐儿想想北平王妃下午说的话:“几位皇子府上咱们送的都有人,先知道是哪一位也好心里有谱。”

    妙姐儿把怀中福慧郡主的小手从她的的小嘴里拉出来,得到福慧郡主的一声似抗议非抗议的“嗯”,做母亲的笑盈盈对长女道:“看看福慧就想起来你小时候。”

    端慧郡主赶快讨好一下母亲:“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在母亲怀里吧。”妙姐儿挑起眉尖想上一想,对端慧歉意地道:“象是你父亲抱你多一些。”

    听过以后反而高兴的端慧郡主一个人喜滋滋坐一会儿,看着母亲抱着也是重新高兴起来,房中还是只有母女三人,端慧郡主才对着母亲低声道:“妈,二嫂才有孕,并不是一点儿不能劳神,何不让她帮着妈管一管家。”

    正在高兴的逗着福慧郡主的妙姐儿一听脸就沉下来,端慧郡主赶快再解释道:“我只是随便说一说,是我自己的一点儿想法。”

    “我知道,哼,”妙姐儿沉着脸道:“我也听到这样的话,不想顾家这样的大家,丫头这样没有见识。”说白了叫没有素质。

    端慧郡主却不这么想,对母亲道:“二嫂自小儿也在母亲面前呆的时间不少,母亲应该知道她是个冷淡的性子,来的闺友不过就那么一个,我看着也一般。想来她有话不好对母亲说,丫头们只是自己的私意说一说,这不算什么。”

    沉着脸的妙姐儿看看正在劝解的长女,嗔道:“我何曾说要认真计较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说过以后,妙姐儿回过头来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我心里连今天都过不去。”全怪北平王妃来皇子们长皇子们短,想想媳妇们争世子,也是一样的心思吧。

    抿着嘴儿笑的端慧郡主倒没有再说什么,胖倌儿都看到母亲在算私房,可想而知是为这件事情,不然母亲不是守财奴,好生生的算它作什么。

    嫡亲的祖母妙姐儿原本是想着“立贤”,想来想去,这是一句不应该有的想法,睿儿哇哇落地即为世子,哪里谈得上“贤”,原本是为着疼两个儿子,不忍心委屈任何一个儿子或是媳妇或是孙子,现在觉得是自己大错特错。

    心里决定下来,反而这就舒服,妙姐儿只是抱着小女儿同长女说话:“你二嫂房里明天再请医生来看一看。”

    端慧郡主答应下来,又抿着嘴儿笑道:“还以为妈一生气,再不管二嫂的事情了,现在看来不是一个不偏不倚的母亲。”

    “你这个孩子胡说八道,我几时不偏心来着,我偏着呢。”妙姐儿同女儿再嘻笑几句,心情正是大好,这就让人去请朱宣去:“请王爷下午到房里来,我有事情同他说。”

    下午雪飘得更大,朱宣是被两个儿子朱闵和胖倌儿一起簇拥进来,进来时福慧郡主已经在房里睡下来,南平王仍然是进去看过才出来。

    换过衣服,顾冰晶才过来,她在房中闷得久了,说婆婆让来有话说,心里还是高兴的,这一会儿还不会有忐忑,因为那信应该只到驿站才是。

    要么婆婆是喊自己过来陪陪她,这是好事情;要么就是那信从驿站里也拦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顾冰晶依着婆婆的话向一旁坐下来,看着今天房里一家子人多是齐全的。

    袖手一旁的朱宣手抚在茶碗盖上,闵将军和胖倌儿正在讨论父亲书房里挂的一把剑应该是谁要对合适,做父亲的在一旁听着只是微微笑,全然是当我不在,儿子们要东西,越来越大胆。

    只有坐在父亲脚下的端慧郡主和顾冰晶寒暄几句:“母亲今天还说明天二嫂房里要看医生,让我别忘了。”

    听到这样的话,顾冰晶当然是有些感激:“多谢母亲和妹妹。”眼眸这才往婆婆面上看一眼,看着她倒是面沉如水,心里这才一沉。

    一声茶碗轻响,却是朱宣用茶碗盖轻轻碰了一声响出来,闵将军和胖倌儿这就不说话坐好。清场的是朱宣,说话的是妙姐儿,手里拿着丝帕轻轻拭一下嘴角的妙姐儿今天很是端庄严肃,并没有看孩子们,只是对着朱宣道:“今天一家人都在这里,有一句话儿要回表哥。”

    顾冰晶聆听着婆婆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世子妃也有了身子,生下来应该还是世子不是?”闵将军听过觉得与已无关,只是眼角往二嫂那里转了一下,只有胖倌儿高兴答应一声:“母亲说的对。”身边的闵将军不能不翻一下眼睛,四弟还是什么也不懂。

    早就猜出来的端慧郡主眼睛看着地上,因坐在父亲脚下,肩头上被轻轻拍了一下:“端慧,去拿纸笔来,既然你母亲这样说了,这就给你两个哥哥写信去。”

    目瞪口呆,觉得五雷轰顶的顾冰晶坐着僵直身子,眼睛都有些发直,一坐下来就听到这样一句,后面站着服侍的两个丫头也是呆了。

    看着端慧郡主捧来笔墨纸砚,胖倌儿是一听到哥哥们的事情,也来献殷勤,走过来道:“我来研墨。”

    锦榻旁围着水泄不通,朱闵就没有过去,心里也觉得母亲做的很对,二嫂最近的动静是大了些,冲着二哥,朱闵也要关注一眼这位有身子的二嫂,再说有了身子母亲多高兴。丫头们频频回顾家去,然后就是信从书房里被拦下来朱闵是知道的。

    陪着顾冰晶坐着没有动的朱闵,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想想两个哥哥,再想想别人家里,我们家会象那样争来争去吗?

    须臾信写好,朱宣写信还是一挥而就,放下笔命端慧念信:“念给你母亲听听满意吗?”本来是想看看两个儿子如何的朱宣觉得这样事情左也可以,右也可以,妙姐儿今天表情象是斩钉截铁要把这事儿订下来,思前想过的朱宣也不反对。

    “。。。。。。世子之子,当为世子,”念到这里的时候,妙姐儿这个即将上任的嫡亲祖母还是要改一改:“加上一句,此非家训,后代人是可以择贤立之的。”

    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泪流满面的顾冰晶再听到婆婆这一句就更觉得天旋地转,“此非家训,后代人可择贤立之,”这一封信只是针对我来写的吗?

    泪眼模糊的顾冰晶还是可以看到公公提起笔来把信重新改过,婆婆自己接过去看过点点头,放在小桌子等墨干,全然不看泪如雨下的顾冰晶,此时看她不知道是应该教训她还是劝她?这两样妙姐儿都不想做,只是对着朱宣这才露出笑容:“明儿一早,让人快马送走,这事情我觉得最着急。”

    胖倌儿问父亲:“大哥二哥过年回来吗?胖倌儿早去替换他们回来吧。”朱宣哈哈笑上一声,再提起笔再次修改这信:“我给你加上这一句。”

    这信又写了第三遍才算写完,被胖倌儿这样打岔一下,妙姐儿这才能和颜悦色地看一看顾冰晶,再颦眉看看身后两个丫头,一个闲筝等人拨弹,一个真是轻,妙姐儿这皱眉不悦的表情看在丫头的眼里,还以为是顾冰晶在哭不满意,事实也是,好好地不知道为什么哭。

    好在大赦这就来了,做婆婆的保持微笑道:“回房去吧。”幸好只是自己一家人在说话,要是在太夫人房里说,太夫人和老侯爷肯定是会奇怪为什么哭。再看看房中,除了胖倌儿和父亲在说信没有看到,朱闵和端慧都是视而不见,可见这事情早就应该解决了不是。

    朱闵和端慧一起站起来对着顾冰晶身后说一句:“二嫂慢走。”两个人为着礼节不得不站起来送一下,心里想着顾冰晶装作听不到也成。顾冰晶当然是不能装作听不到,垂首回身来低声哽咽道:“多谢三弟和妹妹。”这才算是出去。

    房里的朱闵和端慧直到那门上锦帘拉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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