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2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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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rouwenwu

    家说一句:“太后平日里辛苦,公主和武昌侯起来说话吧,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好说的。”

    再看齐文昊,这是个晚辈,皇帝对着他就板起脸来:“快扶你父母亲起来。”宫室之中,觉得最为伤心的是郑太后,爱女爱婿这样的不领情让她突然就想迁怒于人,这就抬起脸来是怒容:“是不是怕你的好亲家要说话,你们都进宫来了,端慧郡主呢,让她接旨。”

    武昌侯再次跪下来,他回话道:“南平王府老王妃病了,端慧郡主回去侍疾了。”病了?郑太后神色冷起来,这病的还真是时候。

    郑太后淡淡地道:“让人去看她,说我问她的病。”长公主阻止了,对儿子道:“让文昊为太后去看看吧,再给我们问候一声儿。”齐文昊走出宫来,犹听到身后有说话声,是郑太后的声音:“你们今天是要在我这儿赖上了,赖到我收回去才消停是不是?”

    心里忧愁的齐文昊又心忧岳母的病,他也觉得不大可能,不过再出来安慰端慧也是必要的。打马往岳父家里去,在门上下了马,齐文昊匆匆往里面来。

    熟门而且熟路,齐文昊只想着这事情可怎么办,还来不及想岳父和舅兄们见到自己脸色会是如何。耳边一道劲风闪过,再听到“嘭”地一声,一个皮球踢过来,重重地砸在身旁一株树上。

    那株树粗如碗口,也被这皮球砸的摇晃几下,落下一些树叶来。一个小厮跑过来捡起皮球送回去,十几步外站的是胖倌儿,他用手臂挟着刚送过来皮球,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看着齐文昊。

    这才想起来舅兄们会是什么表情的齐文昊对着胖倌儿走过来,勉强笑道:“胖倌儿,文昊哥哥来接你姐姐。”

    “你站住,”胖倌儿举起来皮球还要砸他,一面怒气冲冲的道:“胖倌儿现在,不和你好了。”然后对着齐文昊亮一亮胖拳头:“不许你进门,你要看我姐姐,先过我这一关。”

    齐文昊觉得心中酸楚,胖倌儿都这样,岳父和舅兄们一定是更不客气,可是再不客气,齐文昊也要见端慧。

    “胖倌儿,你让开,我是你姐夫,我接你姐姐是应该的。”齐文昊看着胖倌儿身边的小厮:“你们要是懂事的,把小王爷拉回去。不然我回过岳母,一定责罚你们。”

    小厮们却是拉不动胖倌儿,只能对着胖倌儿好劝,齐文昊已经明白,不是岳父和舅兄让胖倌儿在这里拦自己,这是胖倌儿的私意。胖倌儿一定认为是自己欺负了端慧,齐文昊这样想着,心里是格外的难受。

    二门上胖倌儿把姐夫堵在门外不让他进来,小厮们要不拦着,胖倌儿要过来打齐文昊。心里难过的齐文昊无心与胖倌儿计较,看着他和他自己的小厮们在争闹,心灰意冷的小侯爷在这秋风里,觉得有如寒冬。

    “胖倌儿,住手”毅将军赶过来,虽然是冷面冷眼,却喝止了胖倌儿,对齐文昊道:“随我来。”跟在后面走的齐文昊跟在后面只是叹气,毅将军和胖倌儿头也没有回,带着齐文昊进到房中来,朱宣和儿子们都在这里。

    这里却没有端慧在。朱宣看着女婿在面前行礼,再问岳母的病。这才淡淡道:“前几天夜里贪凉,我只说歇两天就好了,不想这就病重起来,又说心口只是疼。你一会儿进去看看去。”

    “岳父,”齐文昊垂头丧气,想对着岳父解释一下,这一个房里的人都是冷着脸,象是这事情自己是罪魁祸首一样,齐文昊还没有来得及说。听到岳父又开口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话和你说,你岳母思家,越往后京里越寒冷,她其实是一直住不惯。我们是订好行程要走,这一病是耽搁几天可是还是要回去,我想让端慧侍疾回去,正要让你大哥去府上对公主和武昌侯说一声,你就来了,”这就是朱宣的主意了。

    他一听这个消息,气的就差没跳起来,新婚燕尔的夫妻房中赏人,太后还真做的出来。南平王什么话也不想听,女儿是我的,嫁出去也是我的,给我们委屈受,那就去没有委屈的地方。人也嫁了,亲也成了,南平王本来就打算离京回去,这就行程不变,只是要把端慧也带走。

    “等你岳母好些,再让端慧回来,”朱宣对着女婿这样说,齐文昊看着岳父只是泪下,心里明白端慧这一离京,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房中丫头走出来:“老王妃请姑父进去。”朱宣嗯一声:“你去看看吧。”齐文昊走进去,过了一会儿,房中传来他的大哭声:“这事情,与我无关,与父母亲也一定是无关。”

    妙姐儿睡在床上,她不心口疼,也没有病,不过为忧愁面色是苍白。朱宣这个主意如果亲家是别人,也还行,可是面对的是太后。

    儿子们都有种听老子的,只有做母亲的想一想要为他们担忧,再为女儿担忧。这就愁上加愁。等到齐文昊进来以后,跪下来就大哭,妙姐儿这就心口疼了,心都疼的不行。柔声安慰文昊:“我知道,我相信你,”

    齐文昊只是大哭不止,把心里积压的酸痛都借着泪水哭了出来。床旁是侍疾的端慧郡主,默默递过来自己的丝帕。小侯爷听着岳母柔声道:“你和端慧说会儿话吧。”

    “端慧,”齐文昊拉起端慧的手:“不要走,你走了抛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办?”家里说话算数的是朱宣,端慧郡主是他最疼爱的长女。端慧郡主已经被父亲好好开导过,这就低下头也紧紧握着齐文昊的手,心里是十分的不舍,可是想想父亲说的对。端慧郡主低声轻泣道:“父亲要我跟他回去。”

    “不要回去,端慧,”齐文昊对着端慧恳求地说道:“有我父母亲在,有我在呢,不会委屈你。”妙姐儿睡在帐中看着这一切,心里疼而且酸楚,儿子媳妇不和她都能帮的就帮,何况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一块肉。

    丫头重新进来:“王爷请姑父出来说话。”齐文昊擦拭过眼泪,对着端慧再柔声安慰一句:“你别走,我就来看你。”

    端慧郡主看着齐文昊出去,转身扑到母亲怀中开始痛哭:“母亲。”妙姐儿抱着端慧郡主,为她擦眼泪,再陪着她泪下。

    过了一会儿,朱宣重新进来,在床前坐下来。他是一笑来解妻女哭声,先拉开女儿:“端慧,别再招你母亲了。”再来女儿泪眼已经红肿,朱宣温和地告诉妻子和女儿:“咱们回去,还是一家人在一起,父母亲都疼端慧,还象以前那样。”

    端慧郡主点点头:“我知道。”父亲说的话深深印入端慧郡主的心中,她觉得父亲说的是对的。朱宣对着女儿单独说这件事情:“这是太后不待见你,她要是不待见你,你留在京里,父亲不放心。自你成亲以后,觉得家里象是少了好些人,既然如此,你就跟着父母亲回去,还是家中的小郡主。文昊他有太后疼着,自然是有人服侍,你不必挂心。”

    朱宣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他也明白圣旨是不可以违抗,这个主意对于朱宣来说,是不让端慧受委屈的一个方法。至于女儿和女婿分开怎么办,朱宣就全然不管,而且要怪罪公主和武昌侯,我把我的宝贝女儿嫁到你家,就出这样的事情,这一位老王爷对着亲家是一心的愤怒,既然如此,那就不过了。

    苦的只是端慧和齐文昊,端慧郡主还觉得父母亲疼爱,而齐文昊面临鸳鸯两离分,他又恨谁,恨举起这一根大棒的太后,太后并没有让端慧与他分离。换一家岳父也少有这样的事情,不一样的亲家对上来,这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先回到自己的家中,齐文昊问过父母亲都回来了。高阳公主和武昌侯是太后撵出来的,这种待遇也是自小儿第一遭有。

    听齐文昊说过话以后,长公主和武昌侯一起愤怒:“他这是什么意思”岂有此理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云涌(十七)

    第六百五十七章,云涌(十七)

    齐文昊回家里来是要问一件事情,面对父母的愤怒,成亲不久的小侯爷更觉得痛苦,想想胖倌儿都不和我好了。胖倌儿刚才那要打人的样子,让齐文昊心中难受堪比端慧要离京。这事情与我无关,一天不解决,岳父和舅兄们一天对我是冷眼。

    生气的长公主她也坐不住了,在房中来回踱步,银牙咬的就快格格作响;武昌侯一直沉着脸坐着,只是不说话。

    “母亲,先帮我拿个主意,岳母虽病不甚严重,我要如何回太后的话才好?”要是如实回话,郑太后会认为在对着找别扭呢,齐文昊没有先进宫回话,而是先回了家看一看父亲母亲会不会有一个人在家,就是帮着出主意回这件事情。

    长公主也阴沉着面庞,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如实回答吧。”这提不起来精神的声音让齐文昊更是心中一痛,对母亲道:“如实回话端慧侍疾,太后会不会怪罪岳父一家?”

    武昌侯哼了一声:“难道你要等端慧离京,再如实回答不成?”一直沉默在生气的武昌侯开了口:“你是能说服你岳父留下端慧,还是能让太后收回成命?”往妻子那里看一眼,武昌侯也觉丧气:“看看你母亲,都让撵回来了。”

    “去吧,去告诉太后,你岳母生病思家,要离京去。”长公主的声音更显无力:“你岳父离京是前两天就宫中呈过的,这。。。。。。”高阳公主顿了一下:“也算不是有意为之吧。”

    齐文昊面上两行泪水流下来:“母亲,我和端慧不是孔雀东南飞,我们不是。”高阳公主听了只觉得伤心,想一想朱宣这个人实在可恨,这一次与母后抗上,长公主苦笑,在中间斡旋的人,又将是我。

    长公主挥手命儿子去宫中回话,自己还是踱步来去。那修长的身影从武昌侯眼前过一次再过一次,武昌侯不耐烦:“你坐着安生一会儿吧。”

    “不然,你去一趟?”高阳公主试探性地问一问武昌侯,武昌侯脸色就更难看,断然地道:“不去”这话把高阳公主先顶了一下,然后武昌侯才恨恨地道:“他能狠心做到让小夫妻分离,我就能做到不上他的门。”

    高阳公主也接着骂朱宣:“我房中还有两个人呢,怎么她女儿房里就不能有人。”长公主很想说一句:“接旨,把人留下来,夫妻分离就分离吧。”想想说这话也不是办法,高阳公主再次扼腕状在房中走来走去,不时武昌侯要不耐烦一下:“坐下来,你坐下来。”

    往宫中去的齐文昊进宫门以前主意也拿定了,少年人情热之时,有如顾夫人抱怨顾大人时所说:年青时会许诸般愿。不过齐文昊不打算许愿,他决定身体力行,说过就做到。

    打定主意进宫门,小侯爷来见郑太后回话。郑太后正在看奏折,看到齐文昊进来,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岳母病的如何?”

    “岳母伤于风寒,上年纪的人又犯了心口痛,她是南边人,思归故里。岳父辞归已经递了折了。只是端慧要侍疾随去,让孙子心中只是不舍。”齐文昊已经是不着急,从容地回了话。

    “啪”地一声,郑太后把手中奏折放下来,对着齐文昊坦然的面色看一看,这才道:“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文昊,让她回去也罢,你是我的好孙儿,有我疼你呢。”

    齐文昊下面说的话才把郑太后气住了,小侯爷从进门就跪着没起来,这就仰起脸来回郑太后的话:“孙儿与端慧这才刚成亲没有多久呢,孙儿也跟了去。”

    宫室内一片静寂,郑太后听完齐文昊的话就定定地坐在那里,这样一个情种,是我女儿生出来的?你什么时候不能跟去,一定要在我赏人给你,你不要的时候跟去。

    “文昊,你要跟去也罢了,我给你的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办?”郑太后看上去和蔼可亲地问出来。

    齐文昊如实地回答自己心中所想:“孙儿不要,请太后赏赐他人。”年青的齐文昊把刚才自己想好的话全部回了郑太后,端慧离去我就离去。齐文昊也是没有办法,妻子这样一去,回来就遥遥无期,他决定跟去,岳母不能总病着,一旦病好就携端慧回归。

    郑太后实实地输了这一仗,起源于她一时之心思,给两个人,早抱孙子,端慧郡主说不要,那是嫉妒;要是留下来,郑太后也没有想怎么端慧的心思,不过就是为着齐文昊房中不能有姨娘,这件事情让人笑话。

    成亲房中没有人,那就肯定是外面钻去,郑太后对于这件事情是耿耿于怀在心里。事情做出来了,结果浮出水面,郑太后发现这变成自己和南平王的一场较量,筹码就是端慧和文昊。这两个孩子感情很深,郑太后明白自己输在这里,自己这就成了一个恶人。

    恶人郑太后坐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传南平王。”再让齐文昊起来:“你候着。”齐文昊在一旁坐下来,与郑太后眼光碰在一起。郑太后是埋怨的眼光,齐文昊是陪笑,有些讨好地对着外祖母笑笑,想要再说几句,郑太后就拂袖:“闭嘴。”

    宫中来传,朱睿这就进宫来,一家人正等着呢,过了太后这一关,就可以离京了。不过朱睿心中是希望夫妻不要分离的好。

    一进来就看到郑太后不是怒容也不高兴,只是问朱睿:“你母亲病了?”朱睿按着与父亲所商议的回话,与齐文昊说的一样,最后朱睿道:“。。。。。。蒙长公主和武昌侯准许,接妹妹端慧侍疾离京,候母亲病好,即便送她还京侍奉公婆。”

    “病了的人怎么能乱挪动,”郑太后不让走:“等她好了再离京不是更好,”这样的一句话,朱睿和朱宣在家里也是想过的。朱睿从容回答道:“秋收冬藏,为来年春收之计。臣初领王位,诸事需要臣父指点。

    秋季水草丰美,也是开战良机,臣不能久留京中,前日已辞太后,奉父母归还辖地。母亲突然染恙,本欲留她京中养病,怎奈父母不愿分离,是以奉母南归,订于明日起程。”

    郑太后听过以后,淡淡道:“卿青年有为,乃父王位相传,太上皇和我都觉得堪当大任,也到了独当一面摔打的时候,你,”郑太后这就说出来:“明日离京吧,你父母亲不愿分离,这就一起留下来养病。”

    “是,臣遵太后旨意,太后对臣厚望,是臣一门之福气。”朱睿用眼角看一看一旁坐着的齐文昊,看着郑太后面上是要听不听的样子,朱睿还是接着说下去:“臣代父母亲叩谢太后,臣父母均已年迈,年迈人相互依靠,不愿分离。

    臣也曾如此回过父亲,又因吐蕃军队异动,袭拢比上半年为多。臣父久经征战,对臣来说,是良父益师。臣父中夜推枕,念臣顾妻,这才命母亲抱病离京,回归南方温暖之地养病,此是臣父爱妻之心;就是臣得离母亲为近,也是欢欣。今闻太后教导,臣母养病于京中,臣代父母亲叩谢太后恩典。“

    郑太后只是冷笑:“你母亲不走,你妹妹也不用走,我这是个顾全大局的法子,你看是不是?”听到朱睿再次叩谢,郑太后再看看齐文昊,面色稍缓:“文昊,你看我这个主意不错吧。”齐文昊重新跪下来:“太后顾念岳父母夫妻为伴,孙儿代岳父母叩谢太后。夫妻情深就是一时分离也是心痛如割,太后明仁厚德,体谅下情,朝野之中素有口碑。”

    朱睿听着妹夫说话,只是垂首在听。郑太后喃喃自语道:“夫妻情深就是一时分离也是心痛如割,你这是说给我听的吗?我有让你夫妻分离?”听着太后声音渐厉,朱睿心想:这件事情大为回转余地,只要文昊不变心就好办,不说徐徐图之,也不用眼前就得罪太后。朱睿等着齐文昊怎么回答郑太后的话。

    宫室内响起来一片大哭声,郑太后到今天发现,齐文昊“哇啦哇啦”地哭起来,一点儿不比妹妹康宁郡主差。朱睿肃然垂首,心中却是暗笑,哭的好,打着滚儿哭才好呢。

    颇不耐烦的郑太后觉得心头里气一阵一阵地往上顶,手边奏折上有一本就是北平王上的,边关时有战事,就没有停过。太后看一看朱睿,不能留他在京里,也不能成为阻挡他留在京里的人。

    “你明天就离京回军中去,”郑太后先把朱睿打发走。朱睿离开宫门,先去了长公主府上,高阳公主和武昌侯正在想着齐文昊还没有回来,命人去宫中打探的人先于朱睿一步回来:“小侯爷在太后宫中放声大哭,”

    一听这话武昌侯坐不安稳,站起来对高阳道:“你我再去一趟,文昊是个孩子,总在你我庇护之下,小夫妻情深,说话一时不防得罪了太后,这可怎么好。”

    高阳公主只是灰心,泪珠滚滚而下:“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我就这一个儿子。”这里只准备再进宫去,人报说南平王来了。

    朱睿进来,对着长公主和武昌侯这两位长辈跪下来:“小侄特来相请公主和齐伯父,文昊在太后宫中大哭不止,请公主和齐伯父想个办法,这事情怎生了结才好。”

    “睿儿,”高阳公主对着朱睿也是泪落:“回去对你母亲说,我。。。。。。”高阳公主是说不下去了,朱睿了然,他是适才出宫的时候听相熟的太监说武昌侯跪求太后,把人赏给他。公主和齐伯父在此事上力顶,当然这要归功于朱宣时常就盯着齐伯飞,文昊房中不许纳妾,朱宣说出来这件事情,他就用眼睛盯着。

    武昌侯同意这件事情,近年里来更为卖力,就是自己的女儿有许亲朱闵之意,大家其实都不吃亏。

    此时朱睿先劝公主和武昌侯安心:“太后命小侄明日离京,不许父母亲出京,命母亲京中养病,请公主和齐伯父放心,小侄虽然离京,也会相劝父母,让端慧早些回来侍奉二老。”

    这事情明摆着,长公主和武昌侯都心里清楚,朱宣的意思不是妙姐儿病好不好,而是文昊房中有了人。就算是太后压着,端慧明天就回来,以后说一声病,从封地上来人接走只怕还会发生。

    武昌侯没有再对朱睿说什么,而是命人喊来康宁郡主,对长公主道:“你带康宁进宫去吧,我去见太上皇。”

    朱睿从长公主府上离开的时候,最先要考虑的就是太后顾不顾及亲情。在上位者,翻脸无情,是不是一个顾及亲情的人,或者是说在其下的人,打亲情牌有没有用,在其下的人,比如朱睿不是长公主,也不是武昌侯,他心里要揣摩才行。

    回到家里来先见父亲,母亲卧病,父亲和端慧当然是在母亲房中。匆匆往母亲房中去的朱睿在院门外遇到毅将军和朱闵,毅将军压低声音对朱睿道:“大哥,我看你先回军中去,我留在这里斡旋。”

    朱睿对着二弟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再对朱闵道:“长公主带着康宁进宫去了,你要再见到康宁说话要小心,齐伯父去见皇上。”

    兄弟三个人在门外低声商议过,朱睿这才进来见母亲。未及进到房中,先听到笑声从房中传来,朱睿也打起笑容走进来。

    房中端慧和胖倌儿正在玩乐,还有胖妞儿也在房里,是胖倌儿把胖妞儿找来一起陪姐姐。端慧郡主正在笑的是胖妞儿,听她说父亲郭将军把她关起来不给饭吃的事情。

    “你半夜里是怎么溜出去送吃的?”端慧郡主有父母兄弟相伴,此时是有笑容。胖倌儿晃一晃胖脑袋:“从大门出去的,父亲也知道。”再一看大哥来了,胖倌儿道:“大哥也知道。”

    端慧郡主更要笑,听起来胖倌儿翻别人家院墙,父亲和大哥是胁从。朱睿也来凑趣引妹妹高兴,道:“我不让他去,他也不吃了,去就去罢了,只是我缠半天,让我陪着他去。”

    “就差你去陪着胖倌儿翻院墙了。”端慧郡主越发的要笑,以大哥王爷之尊,陪着弟弟去翻墙。端慧郡主笑容可掬:“几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陪你去。”

    胖妞儿赶快摆手:“再不要有这样的事情了,这些天让我出来,还是沾了郡主的福气,先是我要来吃喜酒,”说到这里,端慧郡主黯然一下,想起来就要离开齐文昊,文昊时时在心头,可是父亲命弟弟陪着自己取乐,端慧郡主强打笑容,暂时把齐文昊压在心里,胖妞儿不防备的这一句话又让端慧心里疼一下。

    而胖妞儿说到这里,则是对着胖倌儿嘻嘻一笑:“多谢你的贴子,我那些天里才吃一顿饱饭。”端慧郡主重打精神问道:“贴子怎么了,胖倌儿又做了什么?”

    一说贴子,胖倌儿就嘿嘿笑眼睛找大哥,朱睿进到房中对父亲在回话,听到外面问贴子,重新走出来道:“这个要多谢我,那贴子是我写的。”

    朱睿进房里时胖妞儿是行过礼,这就赶快再谢一下。朱睿重新走进房中去,胖倌儿才对着姐姐把这事情说完整:“我求了大哥,姐姐成亲给胖妞儿下了一张贴子。”郭将军强迫女儿减肥的计划,屡屡遭到胖倌儿和康宁的阻挡,不得不放女儿出来吃喜酒。

    “我才吃了一顿饱的,”胖妞儿苦着脸,引得端慧郡主又要笑:“我留你陪我,你就不用过那样的日子。”

    胖妞儿摇摇头:“父亲很疼我,就是嫌我胖。再说我要离京,跟着胖倌儿一起去军中,他这几天里不管我了。”郭将军不忍心再饿女儿了,一去军中至少一年见不到面,郭将军这才放郭水灵自由,是一个自由吃饭的自由。

    朱宣在房中听着外面女儿笑声不断,他就心里喜欢,听过儿子回话,道:“你先走也好。”朱睿对着父亲深深地看一眼:“儿子不在京中,也是心念父母。”

    帐中的妙姐儿只是忧愁,她本来没有病,有端慧这件事情,她真的快要病下来。听到睿儿离京,妙姐儿也觉得挺好,可是这事情到底还是要解决才行。

    “我和姐姐、胖妞儿出去玩了,”胖倌儿和端慧郡主进来,胖倌儿这样对父亲说,朱宣微笑颔首:“去吧,别再惹你姐姐不高兴,你大了,是个男人,要让着女人才行。”

    胖倌儿答应道:“那是当然,”和姐姐一起走出来,再对着胖妞儿道:“我从来是让着你。”胖妞儿和胖倌儿心里都无杂念,胖妞儿听过笑嘻嘻:“除了你力气大,别的地方我从来不要你让着。”三个人欢欢喜喜往外面园子里去,打算骑马射箭去。

    房中只剩下夫妻两个人时,朱宣要解妙姐儿愁怀:“别忧愁,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睿儿明天离京,你可以放一层心。实在不行,”朱宣告诉妙姐儿:“就让端慧回去熬几天,咱们再接就是。”

    “表哥,”妙姐儿一声长叹,她也要和朱宣好好说一说:“听睿儿回来说话,武昌侯不是尽力,公主也不是不上心,表哥不让端慧回去,先伤的就是公主和武昌侯的心,再伤的是文昊和端慧的情意。”

    坐起来抓着朱宣的手,妙姐儿悲声道:“端慧遇到这样事情,我心里伤心不比表哥少,不过,”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自己的女儿也要遇到这样事情,当然文昊和端慧是齐心,可是天长日久也相得,端慧这样一个娇娇女,难免是要受煎熬。

    “再留她住上两天,送端慧回去吧,”妙姐儿忍着心疼说出来这句话,对着朱宣深情相望:“表哥一片爱女之心,端慧她也是知道。这棒打小夫妻的事情,表哥就不要再跟着做了,就冲着文昊愿意随到封地上去,武昌侯求太后把人赏在他房中,”

    朱宣也是叹气,把妻子抱在怀中:“傻孩子,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担心。”南平王府又遇到这样一件事情,朱宣作为一个当权者,也是一个在皇权之下的人,为着女儿他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自己当然是能想的清楚。

    不过想清楚归清楚,做事情归做事情,实在不行就只有接受。搂着妻子的朱宣在算着这事情一步又一步,武昌侯又进宫了,长公主是全家进宫,朱宣基本是觉得满意,这亲事没有许错。不过高阳公主和齐伯飞是担心朱宣难缠,怕以后事情一件又一件,这担心朱宣就不会想到。

    房中夫妻相拥一时,被房中回话声音打断,朱寿等不及丫头进来回话,自己就进来了,在帏幔外低声回话道:“宫中来了,又传了王爷去,这一次是皇上命人传的。”

    朱宣觉得妻子在怀中身子一惊,他轻轻拍抚几下,再把妙姐儿放下来:“你不用担心,我去看看。”

    房中只剩下妙姐儿一个人在房中,她心忧如焚,劝朱宣送女儿回去,妙姐儿作为一个女人,她更伤痛;可是家里还有别的孩子,父与子都想着主意要磨到底,此时做妻子做母亲的也是为家里在打算。

    长公主固然担心朱宣以后再出主意接走端慧,这样事情也是有人做过,接走女儿一住经年,回来不过月余一年,再接走一住经年;而朱宣和儿子们则担心就是接旨纳妾,太后会不会没完没了,端慧年青貌美时,说文昊变心当然是笑谈,到了父亲真的相迈,无力相护,兄长们也护不住的时候,又是如何?

    青梅竹马的人多了,变心的人也多了,这是朱宣和儿子们的心思。妙姐儿正在一一地揣摩各人心思,房外回话:“太夫人来了。”

    白发苍苍的太夫人颤巍巍走进来:“说你病了,我来看看。”及至坐下来,太夫人对着妙姐儿的苍白面色只是看:“你好好的就病了,端慧回来侍疾,和胖倌儿在园子里玩的正开心,毅将军和他媳妇陪着一起玩,你这是什么病?哦哦,还有那个胖胖的那一个,她是谁家的闺女来着?”

    “母亲,她就是胖妞儿了,母亲以前见过的。”妙姐儿对着太夫人解释一下。太夫人明白了那胖姑娘是谁,不过眼前要说的不是胖妞儿,太夫人起了疑心:“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们都瞒着我呢,端慧才成亲没有多久,为什么说你病把她接过来,亲家对她还是很好的,我虽老了,也还看的出来。”

    妙姐儿叹气:“是出了事情,”就把这事情告诉太夫人,听一听太夫人是什么见解。太夫人的见解很高,太夫人一听就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年纪老身子虚弱,估计她要跳起来。妙姐儿赶快移去床边去相扶,太夫人简直是暴怒:“现在用不到我们了,她当然是任意任为的,”

    太夫人是这样的反应。妙姐儿候着太夫人怒止,才道:“母亲,现在是要怎么办,表哥要留下端慧在身边,母亲的意思是如何?”

    发怒过后,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妙姐儿想一想朱宣这样做,当然也是有挟功的意思。能顶多少就顶多少,也是太后做事情不对。时时都会遇到不公正的事情和不公正的评论出来,应该怎么做?

    把太夫人劝走,妙姐儿让人请端慧郡主过来。她需要和女儿好好谈一谈。端慧郡主进来时,朱寿也跟着一起进来,急切地禀道:“宫中来人,传了老王爷去。”郑太后决定象朱宣施加压力,让他劝着端慧郡主接旨意。

    妙姐儿变了脸色,端慧郡主也变了脸色,心中都明白朱宣此去进宫,要是回的不好,今天晚上就回不来。

    “母亲,”毅将军走进来,脸上也变了颜色,对着母亲恨恨地说话,也是和太夫人是一个意思:“哥哥和父亲都在宫中,太后借着这事情压我们家呢。”

    端慧郡主毅然地道:“我回去,这就没有事了。”妙姐儿深深地吸一口气对女儿道:“你回去也不是就没有事情,你还要接旨才行呢。”

    “我接,”端慧郡主一口答应下来,不就是两个人。妙姐儿对着女儿看着,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这才斩钉截铁说一声:“日子如何过,是你的事情。你要是想过的好,就能过的好。”

    什么是过的好,每个人心中都不一样。

    妙姐儿让毅将军出去,再让端慧郡主坐在身边,慢慢告诉她:“文昊与你情深,此时是隔不断的,天长日久的深情不是一开始说出来的。夫妻之间,要么你明白要么他明白,如果你们俩个人都明白那当然好,端慧,”

    端慧郡主点点头,睁大眼睛听着母亲继续道:“自此以后,不管文昊是明不明白,你应该是个明白人了。”

    母女两个人在房中说话,毅将军在外面听着人不时的来报信,一面不时地进去对着母亲报信。两个时辰近傍晚的时候,朱宣和朱睿才从宫中出来,都是沉着脸。郑太后欺人太甚,要朱宣父子劝端慧郡主接旨,好生安置那两个人。

    一家人坐在一起,朱睿说给兄弟们听:“文昊只是大哭大闹,康宁又跑去对太后说,以后成亲不要赏她人。太后发了火,把他们都关在宫中。”

    雪慧和冰晶在房中,对着小姑子是同情,而且也希望这事情能顶下来。端慧房中要是没有人,雪慧和冰晶以后也有话说。

    月不仅凉如水而且是秋风作的时候,朱宣分外空前的恼怒,他和太夫人也是一个心思,,作为一个当权者,他有时候是能把握好上位者的心思,可是做为一个在其下者,给女儿房中赏人,这不仅是宝贝女儿要受委屈,也是他觉得颜面受损的一件事情。

    妙姐儿披衣走出来,手中是一件衣服给朱宣盖在肩膀上,柔声喊他一声:“表哥,”朱宣回过头来,从妻子眼中看到的还是担心。膝下不仅有女儿,还有几个儿子,还有福慧和一家人。朱宣抚摸一下妙姐儿的肩头,只觉得手下赢弱:“你又瘦了。”

    “不是一直就这样,”妙姐儿伸出双手来紧紧抱着朱宣的腰际,把面庞贴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对着朱宣道:“明儿一早,你送端慧回去吧。”然后故意取笑一下:“我病着呢,只能麻烦表哥送了。”

    朱宣长长地吁一口气,把妻子搂的更紧:“你离病也不远了。”再这样过几天,不要说妙姐儿要病,太夫人和老侯爷也要病了。

    “送端慧回去,”妙姐儿劝着朱宣:“我更心疼,可是想表哥的女儿,这一点子事情她要是处置不好,还是你的女儿吗?”

    朱宣这才勉强有了笑意:“你不用夸我,我明白你的意思。”廊下走来端慧郡主,看到父母亲在这里,也走过来,在廊下对着父亲拜倒:“女儿愿回去,也不怕以后再有任何事情。”

    “来,”朱宣伸出手来,再走到廊上的女儿也搂在怀中:“你成家了,父亲和母亲不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都要依靠你自己了。”

    今年赏人可推,明年赏人难道也推,后年大后年。。。。。。没有了郑太后,就没有别的糊涂人。有如生活中的事情,是层出不穷。

    端慧郡主毅然决定回去,妙姐儿也劝着朱宣送端慧回去。在上位者翻脸无情,郑太后是不是有亲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妙姐儿和朱宣不是长公主和武昌侯,他们还是要为家里别的人想一想。

    朱睿坐在房中,在听毅将军和朱闵说话:“前门后门都是兵。”朱睿冷冷地说一句:“我知道了。”一轮冷月照进房中,兄弟三个人头碰着头,在烛光下窃窃私语中。。。。。。

    第二天朱宣送端慧郡主回去,父女两个人算是悠闲自得地一个上车一个上马。前门后门都是兵,朱宣和端慧郡主权当做是看不到。做父亲的骑在马上,还是一个身姿挺拔的人;端慧郡主坐在马车里,也是面带微笑,身后有父母家人,她想想母亲的话,自此以后,你是要明白些了。

    虽然是还有些弄不懂,不过想想母亲说的话,慢慢就会明白。往车窗外看一看父亲,父亲交待的话也在耳边:“我素来诡诈名声出去,区区两个妇人何足放在心上。”朱宣在心中冷笑,我管你什么贵妾不贵妾的,讲不通道理还有别的法子呢。

    南平王送女儿回去,长公主和武昌侯都急忙出来迎接。朱宣手里携着女儿,若无其事地笑着道:“我送端慧回来了,不过这几天里每天要让她回来看看才行。”

    “好,好,”长公主和武昌侯都是答应下来。进去坐下来以后,朱宣笑容满面地道:“妙姐儿病的不是时候,我接了端慧回来,让太后见疑,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如今还送来,太后给文昊房中赏了人,这是喜事才是。今天有没有喜酒我讨一杯吃吃才是。”

    高阳公主松了一口气,对着武昌侯示意一下他来说。武昌侯和长公主一夜没有睡,也想出来一个主意:“太后昨天在宫中说,她疼孙子疼定了,我和公主决定收两个义子,让他们收了宫中的赏赐。”

    这主意是长公主和武昌侯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太后金口玉言,赏的东西不能退回,也不能抗旨。长公主和武昌侯就弄出来这个主意。

    朱宣大喜,他少有失态的时候,此时是大喜,这算是他赢了,女儿也不受委屈,他的颜面也不受损,至于太后那里,自有公主去说,这就找不到自己一家的事情了。

    大喜的朱宣郑重站起来,近前两步,对着长公主和武昌侯长揖下去:“我何德何能,能有公主和武昌侯两位亲家厚爱,朱某无以感激,唯有此礼为谢。”

    武昌侯还没有消气,他是“哼”地一声,家里乱成一团糟,说到底是担心朱宣霸着女儿不送,太后只能压他一时,却压不住他一世。武昌侯坦然受了这个礼,而且觉得礼不够:“我这把年纪,差一点儿要纳妾,你这一个礼就把我打发了不成。”

    “那就再来两个,”朱宣果然再对武昌侯补齐三个礼,再对着公主重新作揖。高阳公主掩口轻笑,看着这位前任的南平王为着女儿对自己行礼,此人不过是一个父亲罢了。心思恍惚间,高阳公主想起来少年时,想起来以前对他情动。。。。。。

    岁月如梭一般,长公主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心中对他爱意一点儿也没有消去过。和妙姐儿作朋友,不过是想看一看他是如何过日子,订了他的女儿,也不过是想继续和他走动。长公主在心中轻叹一声,看一看武昌侯,武昌侯吃醋经年,也不是白吃的。

    他也老了,我也老了,以后余生,不过是想着孩子们好好地过罢了。高阳公主微微含笑,对朱宣道:“你我亲家,不必多礼。”

    再招手命端慧郡主过来:“你放心,你父母亲不在京中,有我疼你呢。”朱宣亲自送回女儿来,这就皆大欢喜。离开长公主府上的朱宣在马上只是微笑,准备去往宫中对着太后交差。

    宫中所有的人都松一口气,皇帝这就去见太上皇,也是满面欣喜的来回话:“老王爷肯让步了。”太上皇却是哼一声:“他肯让步了,别人未必就肯让步,这事情你等着瞧。”

    房中赏人接是没有什么,不接也没有什么,太上皇这样对着皇帝说一句,背过身子去看自己养的鸟儿。

    皇帝站在身边陪着看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来回话,是长公主府上来的人。太上皇先看到他是满面喜色,喊住道:“是什么喜事?”这两天里不是你哭就是他闹,难得看到一点儿喜色,太上皇觉得真新鲜。

    “小侯爷夫人有喜了。”长公主府上来的人喜气洋洋地把话说出来,皇帝听的都是一愣,这么巧,这就有喜了。

    来人再详细把话说一遍:“小侯爷从宫中回去以后,说是昨夜没有睡好,想是受了风,请了太医去看。公主说小侯爷夫人这两天受了惊,也看一看的好,不想看出来是喜脉。”

    太上皇呵呵笑起来:“我也能见到一个曾孙子了,有赏有赏。”这就命人把一柄如意送到公主府上去。皇帝这才明白太上皇刚才所说,别人不让步是什么意思,这事情要怪谁,从皇帝的角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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