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领主初养成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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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主初养成 作者:rouwenwu

    ,看得少女一阵失笑。

    “哪有这么严重?别忘了,三姐可是魂师啊,别把我想得太弱不经风了。”

    “那个冷着脸的大哥哥不在,姐夫也不在,如果有坏人,你还得保护我。三姐,我是不是会拖累你啊?”

    慕鸿书的问题今天变得尤为多,却没有引起她一丝不耐,反倒觉得这孩子懂事不少。亲昵地捏捏他的小脸,慕绯瑟笑道:“保护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后鸿书长大了,也能成为魂师的话,同样可以保护我,不是么?”

    “嗯那我要做很厉害的魂师,好好保护三姐”小少爷双眸泛光,稚气的回答逗乐了少女,也让她不期然想起了远在他国的百里雍。那个漂亮孩子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很久不见,也不知纯真的垣国皇孙现在如何。

    姐弟二人嬉笑着,很快便来到了与濮阳浩德一家预约的山脚。濮阳陌的父亲她是见过多次的,但濮阳夫人还是头次碰面,整了整衣着,慕绯瑟无由来有些紧张。

    吐槽着那份不该出现的情绪,慕绯瑟缓缓下车,紧紧拉着小少爷的手,莲步轻移地朝早已等在那里的众人走去。

    “濮阳将军,濮阳夫人,劳二位久候,晚辈失礼了。”

    似乎是第一次在私下相见,褪去了官服的濮阳浩德少了几分彪悍之气,但还是掩不住武将之风。他身畔立着一名面容娟秀的中年妇人,算不上顶美,那股温和却沁人心脾。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藏不住好奇心的半大孩童,骨溜的眼珠转着,似乎在打量传说中的领主大人是什么模样。

    濮阳浩德见她礼数周全,哈哈笑着,“是内人唐突,贸然邀请,领主大人肯赴约便是幸事,何来失礼一说?”

    “将军莫要折煞了晚辈,回城已久,也不曾拜会,是晚辈考虑不周。今日晚辈与弟弟多有叨扰,还请见谅。”毕竟没有什么私交,二者又是濮阳陌的双亲,慕绯瑟话说的很客气,但不难听出她语中的真诚之意。

    濮阳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传闻中国色天姿的少女,暗赞连连,微微见礼后,温柔笑道:“今日出游就为图个轻快,咱们不妨放松说话,我就托个大,直接喊你绯瑟可好?”

    “如此甚好。夫人是长辈,尽请随意称呼。”少女也暗吁一口气,总是端个礼节,实在累得慌。

    乐得省去繁缛冗节,濮阳浩德招呼着府上几个小萝卜头向他们倾慕已久的威风领主见礼后,一行人便在翠意葱葱的山间小道行走起来。

    按照辈分来说,濮阳陌的侄儿侄女们应该叫她姨姨的,可鬼马精灵的孩子们却犟着只肯叫姐姐。慕绯瑟对辈分一说不甚了解,也由着他们叫腾得欢。

    有了些年纪相仿的同龄孩童相伴,慕鸿书咧嘴笑着,很快就和几个孩子打成一片。

    前面欢声笑语,后面和气融融,濮阳家的踏青队伍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在留意到当中那名恬淡的佳人后,文人马蚤客,大族小家,一时都交头接耳,议论不断。

    显然是早早料到了这一结果,濮阳浩德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走在夫人身边,时不时也会和少女说上两句。

    慕绯瑟则是微笑地与濮阳夫人寒暄着,顺便也会盯着那群撒开脚丫子四处跑跳的孩子们。

    谈笑间,一行人来到了家奴寻好的荫凉之地。携手落座后,不知疲倦的小家伙们嚷着要去放纸鸢,留下三个大人饮茶谈心,气氛略显诡异。

    “绯瑟,这是我最拿手的鲜花饼,甜而不腻。听说你偏好吃些花类糕点,今儿还特意加了些桂蜜在里面,尝尝可合口味。”濮阳夫人夹了块芳香四溢的糕点给少女,示意她尝尝。

    她小口咬食着,美眸生光。虽然比不过富贵的绝佳厨艺,但内里的味道,像极了濮阳陌曾经描述过的母亲的温暖,让她赞不绝口。“夫人的手艺果然精湛,怪不得濮阳时常提起。”

    一听这话,濮阳夫妇对视一记,似有愁色闪过眉眼。濮阳浩德开口问道:“绯瑟在领地常与陌儿有往来么?”

    慕绯瑟一直在思量此番被邀约的含义,听虎威将军这么一问,顿悟,微笑答着:“皆是公事。二位请放心,外界传闻再不堪,您们的四公子依然是刚正不阿的帅才。”

    被她的直言闹了个脸红,濮阳夫人倒也没再遮掩,啧啧赞着:“人言天命之人聪颖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绯瑟,相信你也猜到了我们贸然邀约的目的。”

    少女安静听着,只听得一段让她陷入了莫名情绪中的话语。

    “陌儿也是加冠的年纪了,虽然老爷和我嘴上不说,但还是希望他能赶紧找个称心如意的姑娘成家立业。流言蜚语太多,不仅会伤了他,更会苦了你。万一影响了你和洛儿的感情,那更是罪过了。”

    濮阳要找娘子了么?慕绯瑟无由来地心头一紧,转即嗤笑着自己的荒谬,淡淡问着:“那您二位的意思是?”

    “朝中局势不稳,又有祸事连连。相反你的领地风调雨顺,和乐安康。军人总要出现在国家最需要的地方,我会奏请陛下将陌儿调回皇城,以卫君威。当然,边防重地也不可缺少将领,大康的良将不少,自会为保家卫国竭尽全力。”

    濮阳浩德说着,眼见少女波澜不惊,也暗省着自己是否说得太过火,但想到最疼爱的小儿子疑似会陷入与异姓兄弟争妻的丑闻里,又不得不硬起了心肠。

    习惯了濮阳陌替她守护着那条悠长的江沿,听着虎威将军的计划,她心里有些堵,但也明白那些可怕的谣言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濮阳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她这位弟媳可不能毁了他的大好名声。可,心里那份翻腾的不舒服,是从何谈起呢?

    忽略着心头的怪异,慕绯瑟点点头,镇定说着:“将军历经风浪,见识自然也比晚辈宽广,您上奏就是。您选定了合适之人,不妨先知会晚辈一声,如若陛下问起,我也好有个说辞。”

    以她的聪明劲儿,怎会想不到濮阳夫妇的忧虑。少女深明事理的应答让濮阳夫人有些惭愧,执起她的手,软声说道:“绯瑟,若非你与洛儿已有婚约在身,做我濮阳家的媳妇儿,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爱珍,尽说些不着边的话。绯瑟与洛儿情深意重,我们家那愣头青哪有那么好的福气?来来来,不谈这些了,今日上巳节,理应欢快些才对。绯瑟,你难得带鸿书出宫,不妨陪他好好玩耍一番。”

    濮阳浩德何尝不是满心遗憾。他与少女同朝共事数次,对这个外表娇美却铁骨铮铮的孩子极有好感。可惜啊……

    趁着慕家小少爷冲自己招手,慕绯瑟示意起身,朝孩子们走去。眼前明明是光灿烂,脑里却一遍遍盘旋着濮阳身披红袍迎娶新娘的画面,心口也越来越堵得慌。

    这是怎么了?分明只是把濮阳当做难得的异性好友的,她抽的哪门子的疯啊?

    正在翻覆着脑中的念想,少女突然听到慕鸿书一阵惊呼。

    “你,你,你干什么呢?快放开我”

    男孩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死死抱住,嘴里还不停地叫唤着“狗儿,狗儿”的,声音之凄厉,令人发怵。

    没等慕绯瑟上前,那名妇人就被匆匆赶来的几个大汉拉开,其中一个不住地向慕鸿书道着歉。

    “这位小少爷,您千万别动气。这妇人前几日丢了儿子,入了魔障,四处找相同年纪的男孩儿当儿子。您看在她是忆子成狂的份上,行行好,别跟她计较。”

    少女走了过去,也没吭声,就想看看往昔跋扈的小少爷会怎么处理这事儿。慕鸿书低头看了看被那妇人抓得脏兮兮皱巴巴的衣裳,半晌,红着眼眶朝少女说道:“三姐,娘亲也会这样想我么?”

    轻轻把他拥在怀里,她柔声安慰着:“鸿书有三姐,你母亲会安心守孝的。”

    见几位贵人不像要责难于人,大汉们正想架着妇人赶紧离开,却被一个柔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喊住:“等等”

    几人一颤,不得已停下脚步,刚刚还在说话的中年男人苦着脸说:“小姐,我们真不是有意冒犯的。您大人大量……”

    不等男人说完,少女肃然问着:“丢了孩子,为何不去报官?”

    “您有所不知,最近这皇城丢了很多孩子,府衙门口的大鼓都快被敲破了。人数太多,又长时间没消息,这才把杨嫂子急疯了。”男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眼见美若仙祗般的少女脸色越来越沉,声音也越来越小。

    “多少孩子失踪?事情发生多少天了?”慕绯瑟脑中闪过些片断,却无法拼装在一起。

    “貌似有百来个吧……约莫七日了。”男人老老实实回答着,发现少女身后又走过来了两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女,暗道杨嫂子抓出了祸事。

    濮阳浩德也听了一阵,不由怒道:“府尹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竟不上报”

    虎虎生威的将军大人一发怒,吓得一干人瞬时跪地求饶,除了那个还在失神喊着儿子||乳|名的疯妇,原本还笑声连连的山坳一时变得鸦雀无声。

    皇城府尹?没记错的话,又是柴奇俊的门生。果然是蛇鼠一窝……慕绯瑟冷哼,心知这次踏青也算到了头。没散成心不说,还添了满腹郁卒和一个令人震怒的消息,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叹了口气,她轻盈走向了疯妇,一记斜掌将那妇人劈晕。在众人错愕之际,水蓝色的光芒已将妇人包裹。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妇人悠然转醒,懵懂地眨眼看着眼前美冠群芳的少女,出声问着:“我这是在哪儿?”

    “这位大嫂,千万保重身子。狗儿若是回来了,娘亲却病入膏肓,那谁能来照顾他呢?”慕绯瑟和气地开导着,却也叹息着,那条鲜活的小生命可能一去不返。

    妇人怔怔看着衣着华美却意外温和的贵人,嚎啕大哭。正是这声声哭喊,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没有心情再踏青游玩的几人匆匆下了山,那几个山民千恩万谢,经人提点后,才知道刚刚出现的威武男人竟是当朝的第一大将,而满目柔光的俏丽佳人便是大康的传奇女子。

    不知又给自己增添了多少仰慕者,慕绯瑟没有直接回宫,而是自动自发地寻到了宁府。

    二公子的未婚妻曾是宁府的娇客,机灵的下人们忙不更迭地引领着少女来到了宁洛的小院,正巧宁家父子俩都在,严肃地在谈论着什么。

    见佳人自动上门,宁落shen色一缓,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今日与濮阳叔父游玩的可还尽兴?”

    “尚可。宁丞相,晚辈有礼。”

    慕绯瑟微微福身,换来了宁谦温雅一笑,“一家人,不讲这些礼数。绯瑟似有愁思,不知为何?”

    “听说城中丢了很多孩子,深感不安。”少女暗叹着未来家公的目光敏锐,轻声说着。

    父子二人两两相望,宁洛唤过小乐带着有些窘迫的慕鸿书先去梳洗更衣,待房中只有三人时,肃然说着:“我刚想进宫去找你,没想到你就知道这件事了。丢的孩子多是八至十岁,男女似乎各占一半,本来只是些穷苦人家的孩童,却有几户财主家的娃娃也不见了踪影,这才闹上了衙门。”

    “府尹渎职,必是死罪。不过,大规模的人口失踪,又是相似年龄段的,实属罕见。绯瑟可有何见解?”宁谦脸上带着薄怒,晋升为丞相后,官威更甚。

    踌躇着说出了她几探东宫未得其果的事情,少女不确定二者是否有关联,但直觉地认为,夜梓皓似乎又在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无煞查到了两年前慕少华曾经在魂市询问闭魂草下落的事情,根据当时人员的回忆,他被一个看不清容貌的魂师带走,而后就不再出现。”宁洛说着近日搜寻到的最新信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早些留意到这个信息,不然他的瑟瑟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

    “哦?那个魂师有没有什么特征?”了解病美男对自己的心疼,她伸手与他十指交扣,问起了蓦然出现的魂师。

    宁洛嘴角轻抿,摇了摇头,又像是想起什么,捶了一下桌子,“血腥味,很浓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么?小蓝鸟说过东宫里有不舒服的气息,她本来想让鼻子最灵的卷卷出马的,可它们就短短地醒来了一会儿,又再次陷入沉睡。兮兮更是从头到尾没出过声,看来冒险晋级的背后,苦的只是三只可爱又可怜的小家伙。

    慕绯瑟暗忖,假设那个血腥味很重的魂师又出现了,又跟这次的孩童失踪事件扯上关联,那些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三人互相交换着近期得到的信息,宁谦捏着手里厚厚一叠资料,急急朝皇宫赶去。本想一道回宫的,少女却被宁洛一个巧劲儿带进了怀里,好一阵亲热。

    等把怀里的小人儿弄得面红耳赤时,笑得邪魅的病美男才说起了与慕家旁系近些日子的交锋。对于趁人之危的下作东西,宁洛摇身一变,恢复了无煞少主的身份,持着慕绯瑟交付的家主信物,大棒加蜜枣地争夺着本该慕鸿书来继承的家业。

    慕天鹤说过,他希望能有慕家的容身之所,深刻明了他遗愿的少女自然而然地会为慕家小少爷争取。至于外界是否会传出她又多了位裙下臣,无关紧要。

    “鸿书该有个先生教导,我本来想让颜老爹先带他一段时间,不过老人家容易心软,你说让他跟着赫总管怎么样?”既然说到这个,少女也顺便和未婚夫商量起了慕家小少爷的教育问题。

    宁洛稍有失神,仿佛二人正在商讨自家孩儿的前程一般,年纪不大的病美男竟有了很想做爹爹的冲动。

    他叼着心上人白嫩的耳垂,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随你喜欢就好。瑟瑟,半年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某男的思维转换之快,令慕绯瑟哭笑不得。忍着耳根泛红的,她柔声回着:“局势一定,自然就是我们谈婚论嫁之时。宁洛,半年的时间若能扭转你的心意,再好不过了。”

    “哼,你是我的……”精致的俊脸双颊微鼓,呷醋的病美男忿忿宣誓着,语气也倒不再像从前那般坚决。

    失笑地主动亲吻上了那双好看的丰唇,少女清楚油盐不进的未婚夫正在悄然软化。这份转变源于他对她的深厚情感,或许也包含着历经世事后不同寻常的感悟。

    耳鬓厮磨间,慕鸿书换了身新衣,怯怯地在书房外呼唤着三姐,惊起了那对浓情正酣的甜蜜鸳鸯。

    没好气地瞪了瞪搅局的毛头小子,宁洛跟红霞满脸的少女咬着耳朵:“瑟瑟,鸿书也是这般年纪的孩子,多留点神。”

    “嗯,我会让无双跟着他,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晏宏和晏庆会在今晚入宫,小毒物急着将功补过,估摸着能看穿夜梓皓身上到底有什么猫腻。”

    私事正事都说完了,宁洛脸上扬着魅人的微笑,细语轻喃:“若是正途解决不了那贱人,我不会再放任他安享快活的日子。瑟瑟,他对你做过的事情,我定会百倍讨回”

    152煤球,你来啦?(二更)

    百来孩童的失踪,在朝野都掀起了轩然大。老皇帝震怒,处斩了隐情不报的皇城府尹,责令宁丞相力查此事。

    悻悻出声的柴太傅被盛怒中的夜商禁足府中反省,其负责管理的吏部礼部暂时由宁相接手,大权旁落,人心惶惶。

    而聪明的平王借机连同杜家走访了所有失去孩子的家庭,亲民爱民的形象再一次高大起来。

    不过是短短一日,回宫后的慕绯瑟迎来了两位得力干将。晏宏依然沉静文雅,晏庆却捋着自己的花衣,张嘴就抱怨着:“不是我干的,别想冤枉我。小爷从来不会给解药,没那习惯”

    斜了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妖娆少年一眼,少女平淡说着:“我还半字未讲,你倒是噼噼啪啪一堆。歇息过了,趁着夜深赶紧去东宫看看。换身黑衣,瞧你这身花里胡哨的。”

    晏庆轻哼一声,嘟嘟囔囔地转进了偏殿。晏宏无奈笑笑,拱手请罪,“主子,庆儿被我宠坏了,您别往心里去。”

    “我心里有数。闭魂草可有消息?”慕绯瑟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轻声问着。

    “与当年遇上慕少华的魂师有关。不过彻查了很久,却得不出那人的身份。在魂市多数人都是隐藏行迹的,更难调查处真相。”晏宏有些汗颜,没有无煞的帮助,他七绝门无孔不入的情报部门形同虚设。

    “这个我听说了。晏宏,小毒物的能力似乎不足以驱动万兽,你们确定那次兽袭仅是他一力所为么?”慕绯瑟自得到有神秘魂师的消息后,就一直在回想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从闭魂草蓦然现世,蒙叶蛇惊现于慕府,太女大典上的万兽袭人,再到而今的夜梓皓不药而愈,一切似乎都是冲着她来的。

    晏宏皱眉,踌躇道:“庆儿虽有天赋,但确实能力有限。我们当时离开得太匆忙,没有细细确认。”

    七绝门的用毒天才一直以为自己功力大涨,好不得瑟,细想之下,疑云重重。刚换好衣裳重新出来的晏庆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嚷嚷着:“我哪有那么弱?”

    被横了一记,妖娆少年吃瘪,恹恹说着:“好吧,当时用毒的分量的确不会有那么轰动的效果。哎呀,小爷被人利用了么?”

    晏庆气得跳脚,咒骂连连。一听他所言非虚,慕绯瑟眉头紧锁,堪媲美虹光的驭兽之威,那人的修为深不可测。

    “先办正事,活着回来。”少女语气不善,却隐含关切。

    妖娆少年一呆,漂亮的脸蛋瞬时涨得通红,别扭地转过脸,火烧屁股般冲进了茫茫夜色。

    晏宏一看弟弟的表情,忍俊不禁,倒也没有分外担心。失去了晏澄护卫,那个黏人精早早长成了外表娇柔内心坚韧的男子,这个与他们的新主子,如出一辙。

    上巳节这晚,丽潜殿灯火通明,直至破晓前。几乎看不清身形的纤秀身子闪回了清雅的宫殿,带着趾高气昂的得色,晏庆兴奋说着:“那什么太子的毒根本没解不知是什么妖法把毒性逼到了丹田位置,才让他夜夜宣|y。”

    妖法?慕绯瑟陷入沉思,殿外传来了安公公尖细的嗓音,“领主大人,陛下宣您一道早朝。”

    “好,我这就来。”一夜未眠,她也不见疲色,洗漱后整整衣裳,叮嘱二人继续留意东宫的情况,特意去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慕鸿书,翩然离去。

    金銮殿中气氛沉重,消失的孩子们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寻无踪迹。众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嗡嗡的声响惹得慕绯瑟一阵头疼。

    目光扫过夜梓皓本该出现的位置,空荡荡的地方令她不觉蹙眉,心下惴惴不安。

    好容易陪夜商捱过了烦心的早朝,她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丽潜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慕家小少爷。

    “大人,慕侧妃派人接小少爷去了东宫,昨夜进宫的两位少爷也陪着去了。”

    宫婢还没说完,慕绯瑟便像旋风般冲出了丽潜殿,径自来到了自事发后再没踏足半步的恶心地界。

    “哟,这不是领主大人么?今儿吹的是哪阵风,能请到您这位贵客啊?”夜梓皓懒懒散散地左拥右抱着美娇娘,阴阳怪气地问着。

    “殿下,鸿书在哪里?”懒得跟他废话,少女开门见山地要起了人。

    “自是和我的爱妃在闲话家常,有你的两个裙下臣陪着,有什么不放心的。”夜梓皓回得也不客气,字字带刺。

    慕绯瑟厌恶地斜视着邪佞的男人,按理说应该励精图治以挽回声威的太子却在此时纵情声色,是放弃了争夺,还是有所依仗?

    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后者可能性极大。少女冷哼,淡淡说道:“我也很久没见姐姐了,正好去探望一番。不打扰殿下雅兴,就此别过。”

    “绯瑟妹妹请便。”夜梓皓一字一句地喊着令人生厌的称呼,拥着他的美婢扬长而去,丝毫没有阻拦之意。

    是她多心了么?慕绯瑟暗忖,很快寻到了慕鸿书所在,见他兴致勃勃地正和卧榻的慕清韵聊着天,长吁一口气。

    “三姐,你也来看大姐么?”不谙世事的男孩开心地说着。毕竟是无法斩断的血亲,秀美的大姐在慕府时对他也算温和,已然失去了父亲的孩子,自是希望

    [纳戒书屋]

    家人都能和睦相处。

    少女微微笑着,掩去了眼底的戾气,微阖臻首,清淡开口:“姐姐的身子可有好转?”

    慕清韵咳了几声,似有恐惧,又带了几分怨恨地抬眼对上了那双冷淡的黑眸,嗫嗫答着:“好多了,有劳妹妹挂记。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请讲。”

    “爹娘离世后,除了言弟,我仅有鸿书这一个亲人。我想让他留在东宫陪我几天,妹妹不会不答应吧?不少字”太子侧妃揪着锦被,语气之幽怨,令人生寒。

    嘴里叫着妹妹,又只说亲人寥寥无几,少女轻嗤着病容满脸的佳人的虚伪,云淡风轻应着:“姐姐身子既有好转,去丽潜殿与鸿书相聚也是一样。活动活动,反而对病情有所帮助。”

    慕清韵喉间一紧,想到太子夫君的威胁,哀求道:“没有陛下的旨意,丽潜殿我是进不得的。殿下因为爹爹一事对我已冷落多时,万一再闹出点乱子,我以后可怎么在这东宫里过活呐?妹妹,你的两位下属也非凡人,有他们伴着,莫非你还担心我把鸿书怎地了不成?”

    眼角余光瞟到了慕鸿书眼眶泛泪的可怜模样,慕绯瑟叹了口气。再过些时日她就会带着男孩离开,此去他也不知何时能再与慕清韵相逢,如果一再阻挠,倒成了她铁石心肠了。

    叮嘱了晏家兄弟两句,跟慕清韵没话好讲的少女安坐片刻,带着几许疑惑离开了太子侧妃的寝殿。

    循着曾经探知的讯息,她不动声色地走近着花园中看似不起眼的假山。正想查探查探,身后一阵窸窣响动,恭谨的声音传来:“大人,您可是迷了路?需要奴婢为您领路么?”

    倒是防得滴水不漏……少女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一干宫婢,波澜不惊地说着:“东宫弯弯道道的,差点绕花了眼。点明位置就可,我要回丽潜殿。”

    “您顺着台阶直走,行至水池右拐即可。”

    为首的宫婢按她说的指明了路,正想告退,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冲了过来。

    几天不见的宋妃恨意难掩地横在慕绯瑟身前,狠狠说着:“仗着陛下隆恩,竟把男宠带进了宫慕领主,秽乱宫廷的罪名,你担得起么?”

    这些人没事只会盯着她来找噱头么?少女悠悠见了礼,不咸不淡地说着:“宋妃娘娘,我的一言一行都是获得陛下首肯的。您若是有异议,我不介意您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

    “你”宋妃气结,找不出话反驳,只能阴阴说着:“别以为外界传言是真的。就你这模样,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怎配是皇族中人”

    慕绯瑟黑眸微眯,语音森然:“娘娘,家教不好,就不要随意开口。都是儿孙满堂的人了,说出这等粗鄙之语,就不怕辱了皇家声誉?”

    “大胆竟敢顶撞本宫来人,给本宫掌嘴”宋妃早就看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丫头不顺眼了。自己皇儿的事,她是略知一二的,一再坏了他们好事的黄毛丫头,弄不死,教训教训也好。

    粗壮的宫婢嬷嬷们蜂拥而上,全然忘记了眼前娇弱的女子还有另一个身份。

    她正想着要不要脏手拍些苍蝇,突然远远地传来了惊恐万状的呼叫。

    “猛兽有猛兽伤人”

    “护驾”

    “啊”

    乱七八糟的喊叫声中,慕绯瑟只觉身畔掠过一道黑影,正逼近她的一干面容狰狞的宫人们哀嚎着飞出几丈。

    “嗬……”

    身形流畅,通体黝黑的黑豹呼啸着,器宇轩昂地英雄救美了一回。

    少女惊喜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那货的脖颈,“煤球,你怎么来了?”

    灿黄的猫眸闪过暴走的意味,它低声嗬着,像是在控诉她的不告而别,也像是不满那个难登大雅之堂的称谓。

    “来人啊慕绯瑟带凶兽闹事,来人啊”宋妃惶恐地吼叫着,刺耳的声音让一人一豹不约而同瞪向了那个聒噪的妇人。

    黑豹心气不顺地蹭了蹭它思念已久的香软怀抱,龇牙咧嘴地冲到了珠光宝气的宋妃跟前。

    “你,你,你别过来啊,救命啊”

    惊慌失措的呼救在被一记利爪拍过后戛然而止,等禁卫军匆匆赶到时,只看到衣不附体的宋妃吓得失了禁,恶臭难当。身边还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宫婢,不见重伤,却是个个骇得失魂落魄。

    正忙着跟美婢闹榻狂欢的夜梓皓匆匆忙忙地赶出,一见母妃的丑态,怒不可遏,指着慕绯瑟骂道:“你这是作甚?”

    “宋妃娘娘惊了我的宠物,跟她闹着玩儿而已。”少女心里快意连连,脸上却不显半点得色。

    “这叫闹着玩儿”太子快被气疯了,扯过披风罩住了母妃的身体,朝一干无辜的禁卫军吼道:“玩忽职守的狗东西皇宫重闱竟让畜生跑了进来你们干什么吃的”

    黑豹懒洋洋地偎到了少女身边,一听夜梓皓张嘴叫它畜生,颈毛直立,低啸着要冲出去,却被白嫩的小手抓个正着。

    “此事我会向陛下禀明。不关你们的事,无须领罪。”轻描淡写地顶回了太子的话,慕绯瑟朝一干面有惨色的禁卫军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殿下,娘娘情况不妙,还是早些送她回去歇着的好。后天我会来接鸿书,我的两位下属这几天打扰了。他们都是没受过宫廷礼仪教导的人,殿下别太过介意他们的失礼之举。叨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夜梓皓等东宫之人,少女领着突如其来的黑豹,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是非地。

    回丽潜殿的途中,她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恢复了本体的煤球的大脑袋,嘴里念叨着:“你倒是真不怕给我惹事儿啊”

    “嗬……”甩着长长的豹尾,黑豹低呜,眼睛瞪着那群惊惶不安的宫人,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鸡飞狗跳。

    “你不是一直在睡么?什么时候醒的?”她笑眯眯地问着,有些怀念它呈黑猫时的憨态可掬。习惯了它袖珍的模样,兀地齐腰般高大,亲近起来,总有几分怪异。

    黑豹怨艾丛生,明黄眸子使劲儿翻了几个白眼。

    它在那张有她香味的床榻上醒来时,就发现人去楼空。偷听了那个仙祗男子和青莲少年的谈话后,它想也没想就冲出了领地。一路嗅着她的香气寻到了宫里,被抛弃的幽怨在看到那抹纤影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应该有诸事缠身,人类就是这么麻烦,直接大开杀戒不就能解决问题了么黑豹哼哼着,头颅不受控地磨蹭着她的纤腰,她不方便做的事,就让它替她解决好了

    通过虹光感应到了煤球的心思,慕绯瑟笑容更甚,干脆停下脚步,蹲身揉捏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下次别乱来了。死些渣滓没问题,可祸及无辜非我所愿。人类确实麻烦,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是专属她清冷的温和,带着浅浅的感激。黑豹愣愣,大头凑近,细密地舔舐着它思念的娇颜,色心不减地偷偷亲吻着她的粉唇。

    她没好气地敲了敲发期太过悠长的煤球两下,一人一豹正在四散一空的走道中交流着情感,只听见远远传来阵阵脚步声,老皇帝焦急的声音响起。

    “女娃,快过来莫让那豹伤了你”

    开口不见责难,只有满溢的关心,慕绯瑟笑笑,起身朝夜商翩翩施礼,“陛下,这是臣的爱宠,特意从领地寻过来的。先前它不懂事,引起了宫中惶然,请您恕罪。”

    一看威风凛凛的黑豹不屑地斜视着他,老皇帝微怔,转而失笑道:“你这孩子,新鲜玩意儿倒是不少朕还当真有猛兽袭人呢罢了罢了,跟朕去御书房,宁相有新情况汇报。”

    喧哗宫中的猛兽事件就这么轻飘飘被盖过,气得宋妃在自己的宫殿里失声痛哭,摔坏了无数珍品。夜梓皓不耐烦地安慰了母妃几句,又折回东宫,尽情声色犬马。

    杜妃听说了此事后,叹气摇摇头,心里也寻思着老皇帝对少女不同寻常的喜爱。

    那孩子的天人之姿下,隐约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稔感,她之前没有太过关注,细想下来,越发觉得少女与曾经交好的姐妹有几许相似。

    如此说来,英年早逝的五皇子也曾留下子嗣么?杜妃一惊,忙着差人召平王进宫,如果真是这样,老皇帝的偏爱倒也不难解释了。

    宫中人心各异,御书房却阴云重重。

    “宁爱卿,你确定有孩子哭声的马车进了宫?”夜商脸色阴沉,最近的破事儿让他心力憔悴,要不是有女娃的养心蜜蜜汁天天滋养着,他不病也被气倒了。

    宁谦同样一脸凝重,“确有此事。臣花了些力气才寻到躲回了乡下的更夫。他也是好奇,才一路尾随,远远见古怪的马车进了宫。臣也查阅了那晚的出入宫闱记录,确实有马车持太子手谕出宫办事,寅时才归。”

    “又跟那孽子有关?”老皇帝把龙案拍得震天响,“朕马上下旨搜查东宫”

    “陛下,您别动怒,正常搜查是得不出结果的。”慕绯瑟端坐在一旁,冷静地开口劝道,顺便说了近些日子得到的讯息。

    夜商强忍着怒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女娃早就怀疑他了?”

    “他的阴毒解得太过蹊跷,臣也只是以防万一。”毫不遮掩自己曾经下了黑手的事实,少女轻声说道:“陛下,虎毒不食子,有些事情,臣来处理吧。”

    老皇帝颓然靠坐在龙椅上,疲惫地看向了身侧卧着骇人黑豹的佳人,“孩子,有些事,朕错过了整治的机会,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朕是一国之君,做不好表率,何以服众”

    有些意外地瞅瞅似下决心的夜商,慕绯瑟不再吭声。这两个月来,她受够了骨肉相残的戏码,扯上权势,果然没什么好事。

    “陛下,当年揭发五皇子造反的人在宣国被找到了,正被秘密押解回城。当初贼子逃得快,又仗着有几分功夫,藏匿了多年才被找到。大刑伺候后,他交代了当年的真相。”

    宁谦兀地说起了与此毫不相关的话题,老皇帝直起了身子,屏息等待着结果。

    不知为何,宁相的目光扫过了端坐的少女,害她一阵心慌。这份皇家隐秘,她还是回避的好。

    她起身,正想告退,老皇帝大手一压,无限感伤地说着:“孩子,一道听听。”

    慕绯瑟依言重新坐下,心脏陡然跳得有些快,她留意到宁谦双手有些发颤,白面宰辅忿然说着:“那厮当年掌管着五皇子在宫外的别馆,收了十万两白银,在馆内安置了伪造的玉玺和黄袍,这才让柴太傅带人找了个正着。”

    “那沐儿为何会自尽?”老皇帝漠然问着,紧捏的双拳微微发颤。

    “被买通的,不只是别馆掌事。五皇子当时正应您的皇命在外赈灾,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将他召回时,贴身宫人在他的膳食中加了毒,这才有了畏罪自尽一说。”宁谦黯然地说着,想起那张爽朗的笑脸,心头如蚁啃噬。

    慕绯瑟安静地听着,五味杂陈。

    五皇子夜梓沐么?那个据说至今还会被康国百姓偷偷供奉的亲民皇子,逆反之事被揭露时,康国哗然,为其请命的百姓不计其数。在她看来太过谦和的男人,与她的身世相关?

    “是夜梓皓?”老皇帝的语气已然不是疑问,阴冷得冻住了御书房的空气。

    “是。当年皇城中盛传五皇子留有子嗣的谣言,暗中搜查并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举动,宋家也有份参与。臣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只等您一声令下了。”宁谦揖礼,满目寒霜。他未报的大恩,迫不及待地等着一雪前耻的时刻到来。

    “动手吧”老皇帝肯定地说着,视线投注在神色高深的少女身上,突然开口问道:“孩子,有何感想?”

    她该有什么感想?慕绯瑟清冷说着:“钱权二事,向来害人不浅。关乎社稷,自然没那么容易下手。陛下有此决心,实属难得。”

    老皇帝自嘲地一笑,朝宁谦挥挥手,示意他去办事。御书房只剩下一老一少,外加一只极不耐烦的黑豹懒散斜在软软的地毯上。

    “孩子,你确是朕的孙女。宁相与朕说的夜梓沐,便是你的父亲。”夜商心一横,不顾与天魂宫中某人的约定,提前揭开了她的生父之谜。

    “哦?”平淡无奇地应了一声,慕绯瑟突然说不出的疲累。

    她竟是被亲叔叔下了媚药的狗血女主角,不是有濮阳机警,宁洛聪慧,那或许可能发生的违伦之事,会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就不好奇为何要将你寄养在慕家么?”(

    153重现天日的身世(一更)

    老皇帝的疑问只换来了慕绯瑟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是与这身体融合得太契合,还是她真把自己当成了是自小生长在幻魂大陆的人,她能听到自个儿心里某处,正在鼓噪着要宣泄而出的悲愤。

    夜商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讲述了起来:“我对沐儿的宠爱,将他步步逼向了绝路。他的母妃死得早,我也把所有的疼爱都转嫁到了这个聪颖仁厚的孩子身上。他一直是我最中意的太子人选,在几个皇子纷纷到了弱冠之年后,立储一事,被众臣一提再提,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沐儿无意成为太子,还是照着之前的性子策马江湖,广交天下好友。因为行侠仗义之举数不胜数,在民间呼声极高。也正是如此,他认识了你的娘亲。”

    错杂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少女一眼,老皇帝像是表演独剧般继续说着:“我一开始并不知晓他的情事,直到他逆反之事被爆,离奇死于自尽一说,我才收到了来自某个势力的知会。你的娘亲,不是普通人,为了能跟沐儿在一起,她违抗了师命,并身怀六甲。当她找到我的时候,正如你听到的,肃清五皇子逆党的行动正在全面进行。为了帮她掩藏踪迹,也为了保住沐儿的血骨,我才委托了天鹤。”

    “为什么要我娘亲嫁给慕少华?”慕绯瑟终于说话了,冷然而淡漠。

    夜商叹息道:“当时柴奇俊伙同众臣咄咄逼人,我又不想你们娘俩离开我的视线,唯有天鹤的地盘才是最安全的。本来想过以收义女的形式生活在慕府,但独身女子怀有身孕,终究怕走漏了风声,这才让慕少华无故添了位夫人。”

    少女轻哼,“娘亲是天魂宫的人?”

    身子一震,老皇帝有些坐不住,诧异问着:“你如何得知的?”

    “有什么势力能左右皇帝的决定?既然生命受到了威胁,娘亲为什么不找师门帮忙?就因为天魂宫中人不能与各国皇室扯上关联?”话都已经说开了,慕绯瑟没有再顾忌,语气愈冷。

    驭兽诀是何等高深的修炼秘法,联想起神佑天师以及孟初柳等人的态度,芊黛娘亲的身份,还不昭然若示?

    “你果真是太过聪明的孩子……”夜商苦笑着摇摇头,“你母亲亲的地位太高,那位君人勒令她离开沐儿,她不肯,为了保住你,我不得已才帮着隐瞒的。事后天师到来,渐渐查出了真相,我与那位君人达成了协议,这才有了你在慕府不太如意的十来年生活。”

    娘亲为她做的不少,慕天鹤待她不薄,现在想来,夜商和所谓的天魂宫似乎也是明里暗里在领主一事上多有相助。

    可是,那个消散在天魂学院中的怯懦灵魂对这一切并不知晓。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穿到了这个世界,他们所作的安排,做给谁看?

    双眼结霜,手心发冷,少女蓦地站起了身子,面如死水,“过去的慕绯瑟已经听不到这些解释了。她只是个卑微的可怜虫,竭尽全力地想讨周遭的人欢心,愚蠢地相信着只要成为魂师就会得到美好生活,最终命殒在渴求恢复魂源力的微薄愿望中。你们的歉意,你们的补偿,来得太迟了。”

    说完这话,慕绯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御书房。老皇帝夜商错愕地回味着少女的话语,完全不能理解她所谓何意。

    黑豹紧紧跟随在少女身后,它能察觉她此刻的烦乱心绪,生怕这个情绪波动向来平平的女子出现问题。

    守在御书房外的晏澄也留意到了小主子的怒不可遏。他正踌躇着要追上去,还是该按她的吩咐继续守在老皇帝身边,书房内就传出了苍老了一截的声音。

    “晏澄,跟上去看看。朕身边有人,别担心。”

    “遵旨。”

    得到了首肯,冰山卫士身形飞快地追上了越走越快的主子,只见她并未回到丽潜殿,而是走向了人烟罕至的废弃殿宇。

    脚尖轻点,慕绯瑟飞上了一棵孤零零矗立在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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