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灵泉之媳妇难为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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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泉之媳妇难为 作者:rouwenwu

    什么国营企业,所以根本也不存在什么垄断企业。

    这钱、这生意,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赚得了的。

    苏兰勾唇轻笑。她到是想吃独食来着,可是这天下,又有谁可以吃独食。就算有独一无二的技术,可你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保护吗……

    苏兰抬起头。她刚刚的不甘心已经全然消去了,因为她发现,因为宋杨氏、李氏的急躁,让她得到了更多的好处。

    宋二郎笨?宋二郎愚蠢?苏兰冷笑,她是有点手艺,可是这年头把家底全部掏空,就为了支持妻子的想法、行为果断的男人,能有几个?

    宋二郎不蠢不笨,说到底他只是不j诈、不狡猾而已。

    他只是一个老实肯干、遇事还很果断的、精明以下、平凡人以上的人而已。

    都说忙中出错,宋杨氏一贯是慈母的形象,这厢借着宋小妹的嘴,□裸说出想要秘方的话,与那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露骨眼神。

    宋二郎的沉默,就是感觉到了吧。

    那异样的、不同往日的话语、眼神,还有宋小妹亲昵苏兰的态度——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屋中的沉默,让宋杨氏也清醒了过来。她暗暗叫遭,因着分了家,她从宋大郎处听到,宋二郎要在镇里摆摊做生意,还买了桌椅什么的。

    感觉宋二郎脱离她掌控的、而做出这等明显愚蠢之态的宋杨氏,一醒过来,就特意给了宋小妹一个责怪的眼神。

    宋杨氏先瞅了宋小妹一眼,“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二哥、二嫂做的生意,又是关于吃食的,怎么能随便外传,你这不是搅局嘛。”

    她再看向宋二郎,道:“二郎你别听你这个小妹的,她说话总是不动脑子。娘到是问你一句,你可有把握?你要知道你还有一个三郎要照顾。”

    宋二郎沉默了半响,才道:“把握不敢说有,毕竟到底怎么样还要看摊子支起来以后。至于三郎,我当然不会饿着他的。”

    “那便好了。”宋杨氏又道:“你且和苏兰把生意好好经营好就好了,我老婆子一个,老眼昏花,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只你们在镇里忙的时候,我就帮忙照顾一下三郎就是……”

    “这点子事,怎么敢劳烦了娘。现在又是大哥在奉养娘亲,哪里能让娘这么偏心我们。其实三弟那边娘亲无需挂心,现在三弟都由我弟弟照顾呢。娘你不知道吧,现在三弟比以前好了很多,精神好了、人也爱说话了。他还教我弟弟念书呢,一大一小特别合得来。”

    好不容易露出来的马脚,苏兰岂能这么容易就让宋杨氏岔开了话题,打混了过去。

    苏兰看向因为宋杨氏不在要做热锅子方法,而一直急得给宋杨氏使眼神的宋李氏。

    苏兰说道:“二郎虽说没什么信心,其实我到是对自己的手艺信心满满。大嫂也吃过我做的热锅子,味道不比镇里酒楼的差吧?”

    苏兰在心里呼道:来吧来吧。更积极、更露骨一点吧……

    宋李氏没有辜负苏兰的期望,因为这一阵子骨头油和肥肠的收入,竟比以前宋大郎去镇里找一个月的短工,赚的钱还要多。

    宋李氏一方面嫉妒苏兰可以做出这么美味、一百万利的手艺,一面又衷心的希望苏兰会更多更多,让她有更多的收入、坐享渔利。

    眼里、心肝都变成铜钱的宋李氏,怎么还会看到宋杨氏递给她让她停止的眼神。

    宋李氏几步上前抓住苏兰的手,特别夸张的笑道:“呵呵呵呵。弟妹说的是,嫂子是吃过还想吃呢,只是嫂子脸皮薄,不好意思再问弟妹要?呵呵,当然弟妹现在要摆摊了,嫂子更不好意思打扰了,只是现在天气越发的冷了,有时娘、小妹也想吃吃,暖和暖和……”

    对已方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苏兰看到宋杨氏已经黑得跟包公有得一拼的脸,心里都乐翻天了。

    苏兰见宋杨氏又要开口,立刻笑嘻嘻的反手抓住宋李氏的手,热络的跟亲姐妹一样,“大嫂说的正是我想的呢。以后我和二郎确实会很忙,要不这样吧,我把热锅子的方法告诉嫂子,娘和小妹什么时候想吃,大嫂只煮来就行了。”

    宋李氏欣喜的点头。

    “不用如此……”

    宋杨氏的声音,完全被苏兰无视、压过。

    苏兰松开宋李氏的手,抓住了宋二郎的手臂,“二郎,你看如何?对了!!!我差点忘了,红汤锅底吃多了也不好,我也把清汤的做法教给大嫂,这样大嫂便能替我们尽孝了?”

    看吧!听吧!你想着孝顺她,可她却在算计……苏兰一眼望进宋二郎的眼底。

    “娘,你们说什么呢?”忽然,宋大郎推门而入。

    苏兰立刻又望向宋大郎,“大哥我们正说要交给大嫂……”

    “啪!”一声,宋杨氏把炕桌上的茶杯一推,茶杯破碎的声音,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了。

    宋杨氏懊恼道:“哎哟,看我这不小心的。李氏,你来收拾了吧。”又对宋二郎、苏兰说道:“二郎你们先回去吧,天晚了,早点休息吧。”

    苏兰想继续,但魔镜已经打破,她若再提,就太过显眼了。

    苏兰同宋二郎从正房出来,回了屋,苏兰脱了袜子正把脚泡在滚烫的水里,“二郎,娘刚刚怎么不说了啊,难道是她泛了……那,那要不这样吧,明天我找时间……哦,好像不行,明天上午要收拾菜色出来,下午还要去镇里收鸡脚、鸡翅、肥肠,对了咱们碗筷也没买……那我空了再找时间交给大嫂吧……”

    宋二郎把大脚压在苏兰的小脚上,他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兰儿方才,方才我……”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苏兰温柔的望着他,“咱们夫妻一体,有话你只管说就是。”

    “……兰儿,如果娘让你把法子说出去,然后大嫂也像我们一样开店呢,就像现在大嫂在镇里卖肥肠一样……”

    苏兰眨了眨眼睛,“你不会是想问我,就这么告诉大嫂和娘亲,我生不生气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二郎连连摇着,“你这么孝顺娘亲,尊敬大嫂,我怎么会……”这话宋二郎其实说的有点心虚,他确实是担心苏兰会生气。

    宋二郎虽在否认,但苏兰从他的语气里还是听了出来。

    这样,是在乎她的意见了吧!苏兰觉得自己前进了一大步,一方向让宋二郎认识到她是一个孝顺长辈的人,另一方面又让宋二郎关心、重视她的想法。

    嗯,很好!苏兰笑道:“那二郎是问生意的问题吧,其实呢我觉得只要东西好,就不怕没人光顾。而且凤凰镇这么大,咱们那么一块小地方,能接待几个人。照我说,咱们先开摊,看看生意如何,如果有得赚,叫大哥、大嫂也开一个。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血浓于水……咱们叫那些个外面说嘴,你和大郎兄弟情份变了,分家单过什么的流言,通通消失的干干净净……”

    “兰儿。你真好。”宋二郎感动的握住苏兰的手,“你知道的,娘亲和大哥对我们兄弟……”

    所以说,就算你今天看出了宋杨氏的图谋,只轻轻揭过是吧?!

    苏兰也紧抓住他的手,“我懂的。我和弟弟也一直想报应娘亲的。如果当时没有爹、娘,还有二郎、大哥一力主张留下我们,我和弟弟已经饿死了。”

    苏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当时宋杨氏可没想留下他们。只要宋二郎要挂的时候,把她捡回来当弃子,用于宋二郎冲喜,成全了宋杨氏一身铜墙铁壁的高尚品性。

    但苏兰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更别说宋杨氏那些虚情假意了……

    只这么点事,苏兰压根没指望能把宋杨氏扳倒,但是现在宋二郎看到了宋杨氏心的一角,纵然只是冰山一角也足以……

    今天的行为,宋杨氏就是在宋二郎心里埋下了疑惑种子,这种子生不生根、发不发芽,就要看以后是否有人为了利益,为这颗种子浇水、施肥了……

    听了苏兰的话,宋二郎更是愧疚了,当时他和宋爹要留下苏兰一家的时候,宋杨氏还反对来着。

    “媳妇,你真好。娶到你,真是我一辈子的福气。”

    面对宋二郎坦白、真诚没有一丝虚假的目光,苏兰沉落在心底的想法,再一次加重。

    她想:

    倘若宋杨氏就此收手,她是愿意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愿意让宋二郎、宋三郎一辈子都拥有一个,令他们骄傲、敬重、善良母亲的美好回忆。

    但是,倘若宋杨氏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她也会保护她的家,哪怕击碎了宋二郎、宋三郎多年以来信赖、依赖、灌注了二十几年感情的母子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留言,为什么有姑娘认为苏兰很吃亏呢。从大局上来说,她一直占着便宜呢……

    我去码下一更。码好再与你们舌战。笑~

    28

    28、真与假

    一夜和谐恩爱,苏兰捶着腰起身,宋二郎已经蒸好了馒头、做好了粥,苏兰又系了围裙炒了几个菜,照例与宋三郎打过招呼,她和宋二郎又去了凤凰镇。

    这次他们没有走路,而是与宋大郎、宋李氏一起坐的家里的牛车去的。

    苏兰见了宋李氏扶着的两罐子雪白骨头油、和一盆子肥肠,她道:“大嫂生意还不错吧。”

    “勉勉强强。”宋李氏皮笑肉不笑,她偏头看了一眼在前边说笑的宋大郎、宋二郎,往苏兰身边移了移。

    宋李氏小声的说道:“热锅子的事你们没告诉大郎吧……”

    大嫂,扬长避短你不懂吗?怎么尽做些把短处拿出去说的蠢事。苏兰故意装作没听出来,道:“大哥不知道吗?要不要我告诉……”

    “不用不用。”宋李氏连忙拉住苏兰,她压低声音,吓唬似的睁大铜铃似的眼睛,“你别说这么大声,我耳朵震得慌。”

    苏兰连声称是。

    宋李氏又道:“大郎家里家外事情太多了,你和二郎就不要把这小事给他说了,只教给我就行。”

    苏兰点头道:“大嫂又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昨儿个二郎还说大哥事多,叫我不要告诉他。”

    “对对对。”宋李氏及不可耐的说道:“那你那个热锅子是怎么做的,怎么那么好吃……”

    “……”苏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遗憾的说道:

    “一时也说不清楚。油啊、调料哪些啊、什么数量啊、什么火候下什么调料啊……挺复杂的,大嫂你等我有空了,我一道一道工序做给你看。你现在叫我说,我一时不一定能全想起来,你也不一定能全记着,到时候漏了东西,味道也就不一样了。”

    宋李氏听完,想了想。宋大郎知道了,多半要坏事,她确是想马上学会,可苏兰说的也有道理。味道变了,可就没意思了。

    宋李氏看苏兰一脸单纯、柔顺的脸,又想起那回苏兰在厨房顶她的嘴,用泼出去的水含沙射影的,把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里外不一的婊\子。宋李氏心里骂着苏兰,脸上她也恐吓苏兰:“你不要以为是我求着你要什么做热锅子的法子,我告诉你若不是为了娘亲,我一点也不稀罕。”

    “你平日里说话也要注意点,就算分了家我也是你嫂子,娘亲还是娘亲,你若是背地里搞事,弄得咱们一家兄弟不和、母子不和,但时候才不管分家没有,娘亲一状告到里正那去,二郎也得一纸休书,让你滚蛋……”

    苏兰连忙装着被吓怕了,使劲的巴结李氏:

    “天地良心,大嫂我是一丝坏心眼也没有,热锅子我本是心甘情愿教于大嫂,这是孝顺娘亲份内应该的事,我感谢大嫂还来不及呢……更有,我与大嫂一样,俗语说,家和万事兴。我虽愚蠢,及不得大嫂聪明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抓,但我肯定不是那多嘴挑事之人……”

    一通话,表决心,拍了马屁。宋李氏心满意足的哼哼道:“你懂这些便好。”

    进了城门,兵分两路,宋大郎与李氏去卖东西去了。苏兰和宋二郎因前儿个便与杀猪、杀鸡的打过招呼,交了订金收他们的猪肠、鸡翅、鸡爪。所以也不急,便先琢磨碗筷的事了。这碗筷买到是好买,就是以后用了在哪里洗是个问题。

    齐福是一条干净整洁繁华的街市,他们摊位正对面是全镇最大的妓院,出入都是这里有钱有势的大乡绅、大富豪——这条街不但没地痞流氓找茬,地面更是有人经常打扫。

    在衙门交租钱的时候,也和苏兰、宋二郎打过招呼,不能乱扔垃圾、乱倒脏水什么的。

    这样一样,就算在摊上洗了碗筷,倒脏水都要走在半条街——这实在费工夫,若是脏水不倒,放在盆里,多半客人也要敬而远之。

    每日的汤底,肯定来回要用牛车拉。菜品因为钱不多,除了用自家地里的,就是在村里收购——这个也是运的。如果再加上几背篓的碗筷来回……

    苏兰摇了摇头,不说累不累,就说那颠簸的牛车来回几趟,那碗都得全换了不可。

    宋二郎也没法子。这个事儿,第一天的时候给忽略了。

    “二郎,要不咱们去找胭脂铺的王老板,我上次晃眼一下好像看到,胭脂铺后面是一个院子,那里有可能住着他的家眷,咱们问问他能不能租个小厨房给我们吧……”

    生意则实惨淡。王老板看了一眼隔壁新开的、生意红火非常的胭脂铺,摇着头、叹息的返身坐在柜台后面。

    隔壁胭脂铺开了三个月,也把他的生意全拉了过去三个月。王老板看一眼琳琅满目的货品,再看一眼空荡荡没人烟的大堂,气馁之极。

    他以前生意好的时候,顾的两个帮工都辞退了,就为了少几工钱。辞退的时候,还想着留不留一个,万一他忙不过来……现在却是他一个闲得身上长虱子……

    苏兰、宋二郎来到王氏胭脂铺,宋二郎跟王老板说完后。王老板用门板遮了一下大门,领着宋二郎、苏兰二人往里走。

    宋二郎挺不好意思的,“会不会打扰你做生意。”

    王老板说道:"我还有什么生意可做,天天闲的发霉呢。”

    王老板领着他俩从铺子的后门出去,一踏出门坎,苏兰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胭脂脯竟是一座小巧四合院的倒坐房。

    苏兰眼神先掠过院中央的水井,与旁边两株桃树、几盆兰花,再环视整个院子才发现,这四合院不是标准的四合院,而类似梯形的格局。

    王老板很有些自豪的抚了抚下巴处的小胡子,“我这房子不错吧,正房两间加个小堂屋,东西厢各两间,更妙的是临街的店铺比正房大了一半有余。”

    宋二郎赞叹,“确实是个好地方。铺面够大,院子也清雅。”

    王老板又领他们到了厨房,他道:“我家里人口多,也腾不出一间厨房租给你们,你们若洗洗碗什么的,还是使得的。”

    宋二郎谢过,又提出加那些租金,王老板摆了摆手,“只借与你们洗个碗算不得什么,如果厨房忙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到院子里来洗,只残余的东西要一一收拾好了。”

    王老板再三推辞,宋二郎也就谢过不提了。

    找到可以洗碗的地方,再又去置办了新碗新筷,回来随路去铁匠铺取回了格子铁片。

    苏兰、宋二郎齐心,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二百五十个副碗筷洗好,堆放在放着桌椅的库房里。临了还借了王老板一块不用的干净旧布盖着。

    后又去肉市领了猪肠、鸡翅、鸡爪。苏兰看到杀鸭摊子上一堆的、扔在料篓子里的鸭肠,握了握拳头还是走了——她可没时间理鸭肠子。

    割了六斤猪瘦肉、三斤羊肉,方才往回走。到城门的时候,肚子咕咕作响,才发现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苏兰掏出荷包一看,半角银子,并几个铜板。

    ……宋二郎咬着烧饼、苏兰咬着菜包子,刚出了城门往右边的大路走,路边树下坐在牛车上的宋大郎挥舞着手,喊道:“二郎,这边这边。”

    却是宋大郎等着苏兰与宋二郎一同回去,闲坐了半个时辰的宋李氏很不满的翘着嘴,自个嘀咕。

    “谢谢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不先走?”苏兰客气的道歉。

    “一块出来当然一块走。”宋大郎哈哈一笑,赶起了车。

    牛车到家的时候已经申时一刻,下车后苏兰清洗猪肉、羊肉,宋二郎就拿了两把刀霍霍磨起来,等苏半把肉洗了干净,便同宋二郎一人一把刀将肉片切得薄薄的。

    切完了肉,苏兰拿苕粉、豆瓣酱、盐、花椒、姜蒜等,分别把羊肉、猪肉腌了起来。

    这个时候宋二郎也把回家后就泡在一边的猪肠清理了出来。苏兰拿了猪肠,过水后,也用盐、豆瓣酱腌好。更又把鸡翅、鸡爪都过水、用调料腌好。

    弄玩了这些,苏兰投入到与宋二郎的切土豆片、东瓜片中……

    等预备的十几种青菜切好、串好,又把已经入味的肉片、猪肠等肉类都一一串好。

    苏兰把堂屋一角打扫了出来,用长椅拼了一排,上面放上油纸,又将所有串菜放在油纸上。

    苏兰又往蔬菜上洒了些不,立刻便去做了晚饭,吃了晚饭把串菜用透气的筐子盖好,防了老鼠蟑螂,便睡了。

    第二天,苏兰和宋二郎比平日起的早些。苏兰一个人做饭,宋二郎则把牛车套好,又把所有串菜放在盆子里,装上了牛车。

    饭好了,苏兰叫宋二郎先吃,她端了饭菜过去给宋三郎和苏义。

    苏兰一跨进门,就看见弟弟使劲的用面巾擦脸,她笑骂道:“你个小猴子,也不怕把脸皮搓没了。”

    苏兰一直注意宋三郎的病情,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科举大比之日,怕他早早好了,让宋杨氏找借口阻挡他们搬出去,于是见宋三郎脸上已经脱了青色死气,但把每日的灵泉水量再多分给了苏义。

    是以,现在宋三郎依旧不能下床。到是苏义,以前傻呆呆的,现在喝了灵泉水,以前的事虽然想不起来,但脑子慢慢灵光了起来,又跟着宋三郎读书识字,口齿也与同年的小孩子一样清晰,外表更被苏兰养得粉嫩嫩的,看着清秀可爱小正太一枚。

    苏义歪着头,眼睛骨碌骨碌转着,他拖长了声音,“才不会呢——”

    苏兰抱着他,在他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两口,苏义害羞得端着脸盆子往外跑。

    苏兰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回。恢复的不错,再一个月左右,智力就可全部恢复了。她总算对得起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转身苏兰问了宋三郎的身体。

    宋三郎靠在床头,眼神不似以前的暗黄呆板,黑色的眼睛恢复了黑珍珠的光彩:“比以往好太多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怕这是个梦。”

    “那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要揪自己一回。”苏兰笑道:“我保证这不是梦,你且安心养育,你哥一直等着你好了,兄弟饮酒划拳呢。”

    “看来我是久不与他喝酒,他是忘了我的厉害了。”宋宪笑了,又道:

    “嫂子,上回你不是给我每天减了一碗药吗……书上都说‘是药三分毒’,我竟是死读了圣贤书。就麻烦嫂子再给我减一碗吧,以后只晚上喝一回。”

    “又减一碗?”苏兰心下同意,干脆的答应又怕宋三郎以为她是为了省几个药钱,便迟疑的说道:

    “三弟是不是急了点,以前是看你吃不下饭,才少喝了一碗,虽然身体是好了些,但又减一碗会不会太急躁了……你不会是担心我和你二哥负担不了你吧,我给你说,你别看我们把钱拿去做生意了,但你的药钱我都给你另存着呢,更有咱们肯定能赚钱的……”

    “嫂子误会了。”宋宪在床上拜了一拜,“宋宪虽然病在床上,但哥哥和嫂子的心意,宋宪一日一日藏在心地,早已经是沉香的酒。”

    宋宪又道:“宋宪知道哥哥定是以我的病为先的,为了哥哥嫂子,也为了我自己,我是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嫂子尽可给我少一碗就行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听你了,但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和你哥。”苏兰道:“还有一个事,晚上天黑路滑,所以我们的摊便摆中午的一摊,以后你中午的饭,我都早上做好,让小义热了给你。”

    “委屈你了,晚上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宋宪忙不迭的道:“嫂子说的什么话,本是兄弟累了哥哥嫂子,嫂子这么客气,到叫我无地自容了。”

    苏兰把桌上冒着热气的粥递到他的手里,“你既然这么说,嫂子也不给你客气了。你就好好养病,等嫂子赚了钱,明年秋天送你去考试。”

    说完,苏兰便往外走,到了门口,听到宋三郎唤她,她一回头,却见宋宪怔怔端着碗,脸上两行的清泪。

    “怎么了?”宋二郎见苏兰去了很久没回来,他就提脚过来看。却没想看到弟弟哭了。

    “哥、嫂子……谢谢你们……”宋宪语带哽咽。

    当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躺在床上,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没有骨气的他,更加依赖亲人的时候……以前疼爱他像眼珠子的母亲(杨氏)从天天过来看他,到半月、一月、三月来看他一次、再到父亲去了,除了分家,连声音都没听到过后……

    终于,在这寒冷的冬季,以往的一切,他都看透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那些假的,他再也不当真了。那些真的——亲兄弟不言外话又如何。他定当十倍百倍千倍,以报这种种的情意……

    作者有话要说: _ 卖萌打滚,求花~~~~

    另:我卖萌打滚,也不冒泡的姑娘。你们到底要啷个才愿意潜出来冒个泡泡?⊙?⊙ 作者一脸血的看着乃们。

    29

    29、开张大吉

    苏兰吃过早饭后,又找了弟弟苏义,叫他好生跟着宋三郎念书,中午的饭要热得烫烫才好。若有事,就找宋大郎。

    接着便和宋二郎驾着牛车赶往凤凰镇,到的时候刚好巳时(上午10点)。

    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有许多,苏兰不敢耽误,卸下了车上的东西在摊位前,宋二郎便把牛车放到只需几个大钱,便可以寄放牛车一整天的车市里。

    苏兰把自家树上摘下来的大红橘子,十来个数给了挨着卖布的周大嫂。

    周大嫂笑呵呵的接着橘子,“又拿你东西,真是不好意思。”把橘子放好,又道:“你自管去吧,物什我都帮你看得好好的。”

    苏兰谢过,往胭脂铺去。

    这时胭脂铺早已开了门,还是王掌柜一人无所事事的闲趴在柜台上,苏兰与他寒暄两句,便拿锁开了库房……

    等宋二郎寄好牛车回来的时候,苏兰已经把十二条长椅子搬了出来。

    苏兰与宋二郎又把三张桌子、并一个漆了黑漆的长条案桌合力抬了出来。

    宋二郎拿了大木盆,分三次把二百五十副碗筷端到摊上,放在长条桌靠墙的一头。

    苏兰早已经把三副桌椅摆好,用抹布擦得干干净净。长条桌横放在摊位的右手边,除去碗,剩了一大半都放上了油纸,她将小菜一一摆放在上面。

    宋二郎放下木盆,把从家里带来的两个炉子,移到平整的地方,他对苏兰说:“媳妇,我去买柴火了。”

    这一通下来,时间已经有十点半了,苏兰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快回。另有柴火买烟小点的那种树杆,劈得小块点的,炉灶口小。”

    “我晓得的。”

    牛车不大,黄牛也老了,坐苏兰一个、又两大盆了的菜串、两个炉子,还有其他零碎的东西——苏兰便没有从家里带柴火来,反正省来省去就几个铜钱而已——苏兰没想过用炭,那炭第一是贵,第二是来的慢。

    镇里好买柴火,不一会儿宋二郎便和一个担着两捆松柏干柴的卖柴人走了过来了,付过钱后,宋二郎便升起火来。

    他先是拿了一小把稻草把火引燃,又几根干细的老旧竹条(家里带的),接着选了小块的松柏淋了点菜油,很快松柏烧了起来。

    宋二郎把火堆分成二堆,放进两个炉子里,接着往里加了干柴,用扇子把火扇旺了,才把一红汤、一清汤两口口径大的汤锅放在炉子上。

    “宋家的,这是做啥买卖啊?”旁边的周大嫂刚卖出去两条手绢,转身问道。

    苏兰笑道:“做热锅子呢,自家的手艺,来试试水。”

    “大冷天的做热锅子到是不错,不过你的小菜咱都串起了呢?”

    苏兰道:“咱只三张桌子,若一桌一个锅子,一桌一、二个客人,那还不得饿死,于是就用签子串了菜,两个签子一个铜板,红尾签子一个一铜板,要吃什么拿什么……”

    “那敢情好。如果生意好的话,那每桌可得坐得满当当的。”

    苏兰谦虚道:“穷人想穷法子。不值当什么。”说到这里,苏半突然想起忘了招牌的事,不过转念一想,根本没有钱了,而那招牌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于是便叫了宋二郎去旁边代写书信、算卦的摊子写了价钱单子。

    五文钱写好了价钱表,宋二郎向右手边、刚把摊子支起来卖面的夫妻摊借了浆糊,沾在墙上。

    苏兰忙又拿了橘子去道谢。那夫妻也喜着接了——家里边亲戚里羡慕他们住在城里,可哪里知道他们的艰难。真是样样都要钱呢。

    面店夫妻俩今早来开摊的时候,看到旁边又是桌椅、又是炉子的,还以为是同他们一道开面摊的,现在是做热锅子,虽同是吃食,但那两串几片菜叶就要一个铜板的生意,不比他们一碗面只三、四文钱,顾客层次不一样,也就不是敌人了。

    那夫妻见苏兰、宋二郎忙碌,偶尔又添东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摆摊,因着这夫妻也是个热心肠的,又得了苏兰的几个橘子,便提醒道:“宋家的,你那要吃就拿去煮,到是好的。可是一人只一个碗会不会不够用,你总不能让人手拿着签子吧……”

    苏兰拍了拍大腿,她确实考虑得不周到。面摊老板这么一说,至少还应该准备些杯子、茶壶什么的。

    苏兰与宋二郎挨在一块,宋二郎一掏荷包,里面只唯一的半角银子。

    苏兰咬咬牙,道:“先别管其他了,全拿去买碟子吧。”

    一个成|人巴掌大的碟子,最便宜的也要两文多一个,宋二郎的半角银子,只买了不足两百个。

    宋二郎把碟子拿去胭脂铺院中,用水冲了,忙不跌的赶了回来。

    这时,炉上的两个锅子已经烧得滚汤了,苏兰拿开盖子,红汤鲜辣的香味儿,已经勾得四、五个路人停在摊前。

    苏兰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只招呼他们先坐下。

    苏兰忙得像个陀螺,三张桌子放上装了筷子的筷笼、半满的盐碗、满满的姜沫碗、蒜沫碗、香菜碗。

    连茶水都没一碗的空坐着,有两位赶时间,又觉得价钱贵了的,到夫妻摊的面店要了面坐下吃了不提。

    余下三人,十一月的天冷,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绸缎,年纪挺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摇着。

    苏兰想这三人多半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她忙着,也就没搭理他们。

    那三人中外表最出色、气质最出色,穿得红色锦衣的公子打开扇子,慢慢摇着,他嗅了嗅鼻子,“这香味到比绝味楼的锅子还香,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其中青衣公子说道:“绝味楼的锅子那在咱们整个大庆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分店亦开了不少,我不信这小小地摊上的东西,比得绝味楼的好,怕是洒上了什么香料,比如前一阵子才被抄了家的尤家……”

    另一白衣的冷冷的说:“你说的难道是把绝味楼的热锅子,压得没丝毫还手之力的京城尤家。话说三年前那尤家的锅子,那实在是利害,只三年,便把店面开遍了大庆朝,且一年四季都客似云来,只没想他们竟是用了下作的法子,那锅子吃着又香又美,却加了害人的东西。一次、三次吃不出来,年月长了,竟吃得人形容枯槁,着了魔一样……”

    苏兰尖着耳朵听完闲话,感叹道,这世界竟然已经有人把罂粟放到火锅里了,那吃着是美,可是重了,时间久了要出人命的……

    话说,这些人莫不是在怀疑她放了罂粟吧?苏兰可不想还没开张就引出麻烦,正要上前去解释,却听见那红衣的小公子说道:

    “尤家的锅子我也吃过几回,不是这个味儿,而且那东西也贵,一般人哪里弄得到。嗯,这味儿又香又浓,绵远悠长,可说平和二字,定是店家用了什么秘法……”

    红衣小公子转身对苏兰说道:“老板你好没有,我都饿死了……”

    这人小小年纪,穿得绫罗绸缎的,说起话来,也十足的人上人派头,可苏兰听见最后一句饿死了,也要道一句:小屁孩子。

    苏兰正要回他,宋二郎已经抢先说道:“让三位小客官久等了。”

    宋二郎三下五除二把盘子放在长条桌上,他用托盘取了三个碗,倒了小半碗的花生油,一一放在三人面前。

    苏兰看他肩上搭着毛巾,右手一打开,引那三人去拿菜——挺有膜有样的。

    那三人听见还要自己去拿菜,甚觉得奇怪。但因三人年纪小,不若一般不屑坐这街边的小摊、也不屑还要亲自动手的有钱人。

    三人奇怪后,又颇有兴致的去长条桌看了。

    宋二郎给他们介绍价钱、菜品。三人脸上很有些新奇——苏兰在旁边,瞅三人的样子,更肯定他们是锦衣玉食,没进过厨房的公子哥儿。

    苏兰没一直关注他们,她拿了三个碗,每碗只一半的麻油倒好,再放到桌子上。

    她看到闻到香味,直接听了宋二郎招呼进来选菜的客人、也有在摊外观望的……苏兰一个年轻媳妇,就这也算抛头露面了。她若拉长声音吆喝,于她名声肯定有碍——就刚刚请了那三人坐,也是因为他们年纪小的缘故。

    苏兰只回了身,站在翻滚的汤锅前,她拿了铁片格子放下去,取了半个手臂长的粗筷子,站在锅前。

    宋二郎卖力的吆喝着,有欣然进店的,也有问为什么价格这么贵的,他也一一作答,“家里几辈子传下来的秘方,用料用油都十足,保你吃了一回还想下回……”

    三位公子哥选好了菜品,合在一起装在竹子编的小筐子里,苏兰拿着筐子点了点,“红签子十根,白签子十根,统供收你十五文。”

    苏兰见他们拿了三串羊肉、三串猪肉片、两串鸡翅膀、以及几样蔬菜——这点子东西,他们中一个人都吃不饱。

    到不是纨绔子弟。苏兰心道。

    想试试味道如何、或是早先已经吃过饭了……不管任何一个理由,没有充有钱人的面子,拿一堆的菜,家里到是教得好。

    “咦,我还没吃就要收钱。”红衣公子把扇子收起来放在嘴边,“我竟从来没有遇见过,莫不是你的热锅子闻起来香,吃起来不怎么样……话说,你这价格也与一些酒楼有得一拼,不会是想早早收了钱,蒙一个是一个……”

    红衣公子说着,周围已有人放下了选菜的竹筐。

    宋二郎走了过来,站在苏兰身边高声道:“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我不敢揽瓷器活。咱们这摊,没茶水招呼,甚至连下菜的米饭也没有,这一是摊子小,二也是咱们忙不过来,三也是咱们这条街你走三步,就有数不尽的水、饭、汤,咱们卖的就是这烫出来、独一无二的好味道。不过,这也是我的不是,刚忘了说先付钱,再烫菜。”

    苏兰暗暗叫了一声说得好。她对红衣公子说:“刚刚听小公子的话,也是吃过无数美食的,今天我这开张第一天,没点爆竹,这筐子菜就请三位公子,只当小公子的夸赞声,是小摊的恭贺爆竹。”

    青衣公子不满道:“你这妇人说的好像咱们赖你的东西似的……”

    红衣公子一挥手,那人便不再说了。他对苏兰说:“你说得如此自信,我到是等不及尝了。”又取了铜钱交给苏兰,“我也不用你请,不然等我叫好的时候,别人还以为我是你找的托。”

    “我到是想找公子做托,但您这通身的气派,我怕是拼上全部家当,也买不起你一件衣服。”苏兰接过钱,她自信十足:“我家兄弟是个读书的,我也听他说过几句话,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之类。我也不懂,但我相信再多的流言,与比不过亲眼见过的、亲口吃过的。”

    苏兰一手把竹签握在手里,问道:“小公子,你要吃什么味道的?”她指着清汤底道:“这是极致清淡的。”又指红汤:“这菜放中间,只一点点辣,但越外往放就越辣。”

    三人互看一眼,红衣公子说道:“放偏外吧,也不要很辣。”

    三人说完,重新坐回位置,而店内店外的人,都等待着这三人吃完后的评论。

    宋二郎见了,也不再吆喝了。他知这里都是一般人家,串菜的价格也不便宜,吃了再给钱,有怀疑那是肯定的。

    宋二郎也曾经怕两个白签子一文、一个红签子一文的价格过高,毕竟八片黄瓜一文钱,这价格比一般酒楼还要贵些——而光顾酒楼的人,也不太可能到路边、无名小店来吃;更有这先给钱,后烫菜的规矩,是从来没有过的……但一想到自家媳妇的手艺,宋二郎又有了信心。

    其实,苏兰还是有一点怕的,只是她没给宋二郎说。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到处充斥着有钱有闲、到旮旯找美食的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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